他沒有想到海天青竟然會聯合他爹一起來設計他,他就是死也不會喜歡上海天青的!
海天青竟熬了粥叫他爹端來給他喝,而她卻在裡頭放了迷藥,他沒想到爹會算計他,他不疑有他的喝下那碗湯,走入她設下的圈套。等他醒來時,海天青竟然赤裸的躺在他身旁!
她竟還揚言說要是她懷有他的孩子,那麼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棄她於不顧。
要是她更有了成家的骨肉,爹爹一定會為她出頭。
難道他要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嗎?不!他才不要!
成若寒一個人在怡花閣內喝著悶酒,喝到半醉,卻還不見青青的影,他一惱,用力將酒杯摔在地上,就在這時,青青剛好進了門。
青青不解。他今日又是怎麼了?雖然每次他來此的心情都不是極佳,但也沒有像今日這麼惡劣的。
青青低下身去要撿那酒杯殘骸。
「住手!別撿!你過來坐著。」成若寒見狀,便馬上破口大罵,嚇得她馬上站起身來。
「你管我撿還是不撿!我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了,但是休想將脾氣發在我身上。」青青不悅的坐到他身旁。
「哼!」他冷笑一聲。「你的職責是陪我度春宵,不是……撿……杯子……小心割著手了!」他恍恍惚惚的說著。他說最後一句時極小聲,像是在對自己說的一樣,但青青卻清楚的聽在耳裡,她心頭一震。
青青歎了口氣。瞧他把自己弄成什麼德性了。
「喝成這樣,誰還想理你呀!」青青看了看他,努了努嘴。
「青青……」他起身抱住她,身子微微顫抖。「我不想離開了,我要永遠抱著你……」
「今日抱我,明日又抱誰呢?」青青兀自歎口氣。
當然,青青會這麼說不是沒有根據的,因為成若寒每每在她面前,總說著他哪時擁著哪位美人、哪時又去找過哪位美人的,總是叫她聽得氣在心裡頭。
「不……我不抱別人,我只抱你,我只想抱你……除了你,我沒有找過誰……你要相信我。」他不停的說著醉話。「你要我相信你,但你卻不相信我……為什麼我就要信你?」她推開他伸過來的手,但這一推,讓他重心不穩的摔在地。
「你要相信我,青青……」
她見他醉成如此,不忍心的又將他扶起。「我扶你上床吧,你睡一覺,清醒了就不會再這樣胡言亂語了。」
「青青,你不可以離開我……」他反將她抱住,往前一推,將青青推到床上去。
「是你讓我離開的,忘了嗎?」
「我沒有,不是我……我從沒想過要讓你離開……」他壓在她身上,親吻她的粉頸。
青青見他醉的,她一時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繞過他的頸子,抱著他——這是她一直很想做的,但是每次他總用言語羞辱她,讓她很難過……
現在他醉了,她好想抱著他,誠心誠意的。
「青青!」他突然大喊她的名,她嚇得放開她的手。「青青,為我……生個孩子……」
「啊!不……我不行的。」他瘋了!她怎麼能和他有孩子呢?
爹爹說要男婚女嫁才可以有孩子的,否則便是犯了姦淫。
但是,現在她做了妓女,算不算也犯了罪呢?可是,她也才只接過成若寒一個客人。她自己也覺得好奇怪,為什麼嬤嬤都不讓她接別的客人呢?
「青青,為我生個孩子,好嗎?」他溫柔的問,又不停的吻著她的胴體,像對她有無盡的渴望。
「成若寒,你不可以……小姐……她會為你生的。」
「不要提她!」他又狂叫起來。發現嚇到懷裡的可人兒,他才小聲對她道歉,溫柔得反常。
「青青……好嗎?我要你和我的孩子,我不要她的……我只要你……」他含糊的話已經有點難辨,但卻大大的震盪她的心。
她的心裡是不是也有這麼想過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藍天白雲,風和日麗。
偌大的東林別院裡,只有成若寒和青青的笑聲。成若寒帶她離開那個煙花地,只對青青說他向嬤嬤包下她,所以她就讓他帶到此處了。
自來到東林別院,青青有好幾天的好心情,她好像又回到了成府那段與成若寒在一起打打鬧鬧的快樂時光。
「還有……小翠說曾經有客人會夢遊,光著身子走出去耶!」青青笑語著,和成若寒閒話家常。
「是嗎?那好在我不會夢遊,不然,我不就讓人給看光,你怎麼捨得呢,對不?」他挨近她的小臉,小聲胡說,惹得她開懷大笑。
「是啊,還有人夢遊起來求老婆大人原諒,真不知他夢著什麼了。」青青又張嘴大笑。
「是喔,那可好在我天不怕地不怕嘍!」
「走開啦!你怎麼還是一樣的無賴。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包下了我,我就全部都是你的了,要是惹我不高興,這大大的宅院你就得負責把它整理乾淨。」她揚起下巴,輕打了下他的腦袋瓜。
「世上的丫頭只有你最不像話了。」他搖搖頭。
「成若寒……」她畏畏縮縮的想要問他什麼。
「嗯?」
「你是不是還認為我那晚在後花園和許晉……」她還沒說完,他便板起臉離開座位。「我是真的和許晉沒有什麼!那天不過是他說有事情要跟我說。」她見他不信,又說。
「說什麼?」
「他說他要告訴我那天……水……呃……小姐為什麼說我偷了玉珮,他還說小姐是讓人給逼迫的。」她低下頭。「所以你就想知道原因?」他轉過來問。
「嗯。」她笑著點頭。
「然後……就讓我給看見了?」他趨前。
「是啊。」她笑。
「你說你有抵抗他?」他瞇眼。
「當然!」
「那麼一切都只是我在誤會你?」他狐疑的凝視。
「廢話!」她理直氣壯。
「可是那時是海天青拉著我去看的,照你這麼說,這一切不就是海天青主導的嘍,那她會有什麼委屈?」他又問。「這……」她側頭一想。「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小姐真的是個好人的,或許,她只是一時迷惑,但……她也是因為愛你啊……」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立即小了下來。
再說下去,她不就什麼立場都沒了。她一味的幫水湘說話,到時成若寒就不是她的了……而她卻已經對他動了情……該如何是好呢?
「那你呢?」他自她身後摟她。
「我不知道啦!你別煩我了。對了,我們過去那邊看鴨子游水她靈機一動的指往小湖泊。
他知道她在轉移話題。許晉的事她已經跟他說了好多次了,聽久了,他竟快要相信她所言才是真的了。唉……
只是,每次她欲言又止,總像想要包庇誰,他覺得裡頭一定有什麼文章,而且是事關海天青,所以青青才會對自己的冤屈不作完善的說明和交代。若她所言是假,那青青大可不用如此作戲,她可以什麼都說了,只要合理,說不定就可以騙著他。
但她卻不說,寧願自己的冤屈依舊在,總在說到事關海天青時不願再繼續話題。
「對了,你瞧,你掉了什麼。」她倒退走著問他。
他摸了摸身上,狐疑的問:「什麼?」
「這個啊!」
她笑盈盈的自身後拿出一個摺扇。
那是他那天喝得爛醉時掉的,但是已隔好久了,她為什麼今天才拿出來?
「那不是我喝得發瘋的那天不見的,為什麼你不盡快還我?」他故作憤怒的責備。
「為什麼要盡快還你?你有說拿了你的東西就要立刻還的嗎?有拿出來還你已經是我善良得過頭了。」
「沒有!那我現在說了。」沒想到她還有一堆歪理。
「那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時再說。」
「你霸佔了我的東西那麼久,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他淡淡笑著問,慢步的往前走去。
「嗯……因為……我想再擁有它一會兒。裡頭的字是你題的嗎?」
「啊?」他張大眼看她。她有興趣?
她打開扇面。
「昨日、今日、明日,不識日;天上、人間,總在心間。這裡還有『成若寒』三個大字,是你題的吧?」她笑著越走越快,當然,她還是倒著走的。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臂,讓她無法再往後走去。她攢著雙眉,正想著她說錯了什麼話,他卻像鬼魅一樣冷著臉問她:
「你識字?」
「當然嘍!以前爹爹就找過先生到家裡來教我習字,不過啊……好幾個先生都讓我氣跑了,害我被我爹罵死了,所以……我爹才會發明那次教你的那手勢。」她又比了那個萬劍穿心的動作,而後跑跑跳跳的先跑到了湖邊,還未發覺她已說了不該說的話。
成若寒在原地站了下,才跟著往前走去。
她竟然識字!她不是丫環嗎?還請了先生教她唸書,海家有錢讓她如此揮霍?他的心中一下子有好多疑問。
「快點啦!你看,你的那只游得真慢。」她見他慢吞吞的走在後頭,就又回頭去將他硬拉往前來。
湖中有兩隻鴨,是她提議要養的,她說較大的那只鴨是他,較小的那只是她。見慣了她成日瘋癲的模樣,他也就任由她。
每當湖中那只較小只卻較凶悍的鴨欺負那隻大的,還得跟著她拍掌,不然青青一定會跟他沒完沒了。
「你的鴨又欺負我的了,你要怎麼賠我?」他冷眼望她,眸底卻在笑。
「我……」她馬上插起腰,抬首往上望他的眼。「不賠不賠,誰要賠你了,我的欺負你的,天經地義。」她聳聳肩的轉過去。
「好哇!你慘了!」他一把將她抱起,不顧她亂叫亂鬧。
「你要將我帶到哪去?」她轉著她的眼珠子。
「回去房裡。」她曖昧的對她說。
「其實,我的鴨也還沒將你的鴨完全打敗嘛!」她在他身上嘟起嘴的表示不公平。
「哦?」他笑了。
「是啊,至少沒有再讓你的鴨沉到水底去,又壓在你的鴨上頭讓它起不來,我可有好好管教它喔!」她鼓起腮幫子強詞奪理。
「是、是。」但他還是不停往前走。
「喂,知道了就要放我下去啊,我們再回頭去看我們的鴨嘛。」她又在他身上說著。「你看,你的鴨會反抗我的鴨了,我幫你給它鼓掌。」她指著湖面的兩隻鴨,但他不回頭,只笑了笑。
「還有……我剛才好心將扇子還你了……」
「但是遲了好幾天。」
「還有還有,我今天都很乖耶。」
「看不出來。」剛才還不知跟他回了幾次嘴。
「還有還有還有……」
「好了,你怎麼說都無法改變我的主意。」他對她說,要她放棄再想一堆奇怪的理由和借口。
「你這個天殺的無賴!」
「哦?」他睜大眼看她。沒想到她哄他不成竟罵起他來了!「那……無賴現在要吃點心了。」
「你……下次你就不要……」她兀自在他身上掙扎起來。
他只一味長笑著。
***
「桃紅,你確定他們在那?」水湘緊抓住桃紅問著。
「是的,少奶奶。」桃紅望了眼水湘微隆起的肚子。
「好……看我怎麼對付他們!」水湘忿忿不平。
桃紅想了一會兒,說:「少奶奶,水湘是絕對不能留下的,少奶奶若要永遠留住少爺的心,那就要將水湘永遠自這個世上除去。」桃紅心一橫,使了這招借刀殺人。
水湘怔了一下,但慢慢思索後,也覺桃紅說的有理。
「是,早該如此了。」
「少奶奶呢?」成若寒大聲問著府中的奴僕。
水湘一聽見成若寒的聲音,馬上開心的笑了起來,她走到銅鏡前整理了下頭髮,然後要桃紅下去。
她開了門等成若寒過來。沒想到他會找她,這是吹什麼風呢?
成若寒見到水湘,對她冷冷的笑,而後他走進水湘的房。水湘見他進來,便欣喜的將房門關上。
「若寒,你有事找我?」她走到他面前。「你看,我們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她摸著她的肚子。
成若寒只低頭看了一眼,又將眼神拉遠。他在東林別院待了一個多月之久,也就是說,他有一個多月都沒有回到成府。
成若寒實在不想理她,但是一想到他來此的目的,他勉強自己面對她。他自腰間拿出一張摺起來的紙,將它遞給水湘。
「打開來看看吧。」他笑著對她說。他還不能讓她起了疑心。
水湘呆住了片刻,但她隨即打開紙。裡頭寫了幾個字,但是……
「這些字是送給你的。」他又笑,並注意她臉上的神情。
水湘低頭又看了眼,就是不敢再抬起來,因為……她不知她該做何表情,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字是什麼。
「怎麼?高興得說不出話了,還是不好意思?」成若寒故意挖苦,但表面上卻裝作無事。
「嗯……是……」水湘尷尬的僵笑了幾下。
「瞧,上頭是說『有情終成眷屬』。」成若寒一個字一個字的指給她看。
「啊!真的……若寒,沒想到……」她高興的抱住他。
她沒想到他會……他真回頭了!
但成若寒卻又將她推開,他收起笑,將紙拿過來。
「對了,你爹最近自對岸做生意回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他老人家?」他再裝作體貼。
「這……不好勞煩……」她想要拒絕。
「有什麼不好勞煩,你不是挺久沒有見到你爹了,再說,有我陪你去啊!」他笑得燦爛。
「不……再……過些日子吧,我近來身子有些不舒服。」她的臉都青了。
她去見海清濤,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真不去?那改天我再陪你去好了。」
「不用了,我會自己去的。」
成若寒見她神情有異,心裡已有了個底。平日要是他如此對她,她哪可能會說不,為什麼要去見海清濤她就像有千百個不願意?
有問題!
成若寒又恢復他原本的冷漠,他不再對她說一句話便走出她的房,連她叫他他都不再理。
他逕自穿梭在迴廊間,使勁捏著那張快要被揉爛的紙張。
紙張上面明明就寫著「最毒者婦人心」,她卻不認得那些字,還相信他對她說的。要是她識字,那麼她看到這些字,應該要生氣、要發怒的,但她卻沒有。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海家小姐不識字,但海家的丫頭卻認得,這豈不是有點奇怪嗎?
這令他又想起許晉先前說的話,那些原本他聽來是天方夜譚的事,如今卻變成唯一合理的解釋。
他一定要找到許晉,或許他是個關鍵人物,還有海清濤,他總不會認不得自己的女兒吧。
***
成若寒變成寡言安靜的人了。青青不知他一個人在想些什麼,只是她也不想過去打擾他。
她原本想要來跟他認罪一番的,但一見到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又不忍打擾。她坐到他前頭去,看著他。成若寒見到青青過來,便笑著拉起她的手,彷彿怕青青擔心他。
「怎麼今天那麼早就起來了?」
「當然,今天我好早起來……」正想要炫耀一番,卻「可是……」她皺起眉頭,垂下螓首。
看她這副嘴臉,活像闖下禍似的,她一定是犯了什麼過錯……
「你闖了什麼禍嗎?」他直接問她,就等她認罪。
「你知道?」
「原本只是懷疑,現在更確定了。快說我便不罰你,不然,我又要抓走你嘍。」他將她抱到腿上。
「不要不要。其實一點都不嚴重的,真的!」
這樣就代表一定很嚴重了。他暗忖。
「早上起來,我很無聊啊,所以……就要找樂子玩嘛……」
一定是玩了什麼不該玩的。「然後?」
「我就去看鴨子游水呀……」她想了想說。
他望了望她心虛的小臉蛋。絕對不可能這麼單純的!「就這樣?」
「然後我的鴨竟然被你的欺負……」她這時瞪大了眼。
連他也瞪大了眼。沒想到他的鴨竟也會有發起雄威的時候!
看來她一定是採取報復手段了,她這個人認不得輸的!「所以?」
「我就抓了你的鴨……」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又啞然。
「你把它怎麼了?」
「我抓它淹水……」她嘟起嘴。
一定是死了!他輕拍了下額頭。
她看出他想的,馬上道:「它還沒有死的,只是像是快了……」
「你這笨丫頭,你不知道抓它淹水會淹死它嗎?」連這她也敢說,他真的沒有生氣,只能認命!
「誰知道!」她更張大她的靈眸,裝作天真。「我不過默數到二十而已。」
「你是說默數到二十才將它的頭自水中救起來?」他簡直不能相信。
「嗯。」她誠實的點點頭。
這不死只能算是他的鴨命大了。
「害死我的鴨,罰!」他故意冷著臉不笑。
「咦?它還沒死耶,不成!」
「那……害我的鴨半死,罰!」他想了想,覺得她的話也對,但是,他想罰她就罰她,哪還理她有多少道理說。
「不行,你昨天才罰過人家。」她嘟起嘴咕噥,滿臉不服。
「那讓你先欠著。」
「好!」她總算開懷。
「一個時辰後還。」
老奸巨滑!她睨他一眼,他笑得很是放肆。
「青青,先前我對海天青說,她爹自對岸做生意回來了,要她去看看她爹,但她不肯。」
「爹……我是說她爹自對岸回來了!」她難掩那一抹笑。「我好久沒有見到……『老爺』了,我要去見,我要見。」要她稱自己的爹為老爺還更是奇怪。
但是水湘連她爹都不願去見……為什麼呢?難道水湘真的對和她爹都沒有情分了嗎?怎麼說海家以前待水湘也不薄哇!
水湘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呢?原本高興的青青又攢起眉,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你想哪時去?」他更寶貝的抱著她,拉回了青青的魂魄。
「明天,可以嗎?」她又笑。終於可以見到爹爹了。
「不行,再過些天吧,我一定會帶你去的。」他疼惜的吻了下她的額頭。
「好。那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順便拿過來給你吃。」她跳下他的身,便自顧往廚房的方位走去。
她想見海清濤,可海天青卻不想……他心裡已有個底,一切只等再確定而已。
他才思考不到幾秒時間,遠遠的就聽見青青大喊尖叫的聲音,他驚得馬上飛身過去。
只見兩個黑衣蒙面的不明人士持劍挾持著青青。
他馬上自地上撿一塊小石子擲過去,打中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劍,劍掉到地上,兩個黑衣人同時回頭看他。
「大膽!敢闖我東林院。」
成若寒威風凜凜矗立著,任誰看見現在的他都會給嚇著的,但青青早就被那兩個黑衣人給嚇著先。
兩個黑衣人面面相覷,但隨即雙雙使了眼色,一個向成若寒攻過來,另外一個也撿起地上的那把劍。
成若寒是只能守不能攻,因為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就算他有再好的功夫,也未能敵得過他們。再說,他們的功夫看來也不差。
「青青,你快走,這裡危險!」成若寒邊跟他們過招,邊對青青喊著。
「你要小心……」青青只能著急的說,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金屬在空中劃過的聲音在青青和成若寒耳中不停響著,成若寒躲過每一個他們攻過來的招式。究竟是誰會這麼狠心要來殺人?照這情勢看來,他們要對付的人一定是青青。
「可惡!」
其中一個黑衣人叫。見使了這麼多招,竟還不能叫成若寒伏首,他們所發的攻勢又加快、加狠了些。
「夾攻不行!」另一個又說。
另一個的黑衣人聽見那個人所說的話,馬上就分身過去要攔住青青。
青青見他過來,馬上往回跑去,但黑衣人一個飛身就擋在青青跟前,而另一個黑衣人則是欄下要過去搭救青青的成若寒。
「救命!」
青青抱著頭,閉著雙眼大喊,因為在她面前的那個黑衣人已舉劍要往她身上砍去。
成若寒一聽,立即將攔著他纏鬥的黑衣人一腳踢開,再一個飛身過來,打走青青眼前的黑衣人,青青隨即竄入他的懷中。
但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剛才被成若寒踢倒在地的黑衣人又過來,自成若寒的背後砍下一刀。
成若寒悶哼一聲,痛苦的皺起五官,他將青青推到他身後要她快跑,他又獨自與那兩個黑衣人正面衝突,但他的力氣正一點一滴在耗損。
兩個黑衣人見青青就要離開,便馬上要追上去,他們顯然並無意跟成若寒過招。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
不一會兒,他們就緊跟在青青身後,任青青怎麼跑都無法拉開距離。他們雙雙將劍高舉,又要往青青背後砍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
「青青!」
青青只聽見成若寒喊她一聲,她一轉過來,就發現他的人已飛身過來,而後緊緊抱住她,將她保護在懷中。
那兩個黑衣人的劍不偏不倚的砍在成若寒背上,兩劍都是深深的自頸子直砍到腰部。
成若寒失了力氣,抱著青青倒在地上,將青青壓在下。青青見了,嚇得魂都沒了。那兩刀都砍上了他……
「成若寒……」被壓在下的青青叫了他一聲,就哭了起來。
「成若寒!」
一個黑衣人本來正要再補上一刀,聽見青青這麼一喊,他便馬上掉頭去看身旁的另一個黑衣人。
「走!」
兩個黑衣人退了幾步,後來便同時飛身消失在東林別院。
「成若寒……你怎麼了?你好重,我扶不起你……」
青青仍然哭著,邊喊邊想要抬起壓在她身上的他,她一碰著他的背,只感到雙手濕漉漉,一伸手下來看,才發現雙手都沾滿了血。
「成若寒,你留了好多血,怎麼辦?我要怎麼辦?」青青嚇住了。她沒見過那麼多血……
「青青……你……沒事吧?」
成若寒微微抬頭看她,然後又倒下去,他是昏了。
「啊……你別死……我不要你死……救命啊……嗚……」
青青在他身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見他一動也不動,她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喊了救命又沒有人來救。
東林別院位於一個較隱密的地方,再者,成若寒帶青青到東林別院,他並沒有差任何下人過來,因為他只想和青青兩個人待在這裡,不想要別人打擾。
但是現在,發生了事情卻沒有人可以幫助青青,青青只能一直在他身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