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醉心於一些「可愛的」小東西上頭,結果是把小蒼嚇得半死。待所有的物品都準備妥當,楚孃翠再度直探王大富的家。
不消說,小蒼自然是死命挽留,說什麼都不讓她出門,但楚孃翠心意已決,加上她早已摩拳擦掌,準備再次與皇甫禕昕一較高下。
楚孃翠也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自己的能耐,若想與皇甫禕昕硬碰硬,那是萬萬不可能,不如迂迴作戰或許還有一絲勝算。
她知道自己在冒險,但畏畏縮縮實在不是她的性格,再說,若讓「女飛賊」繼續消失下去,她怕自己會因為躲藏太久,而喪失重新出擊的勇氣。
到時「女飛賊」就真的再無重出江湖的一天了。
是夜,她換上夜行裝,一如往常地蒙上兩層布巾,再將爹爹送她的薄刃貼身收好。為防萬一,她還多帶了一件短刀。
見楚孃翠多帶—件兵器,小蒼更是擔心得都快哭了,還以為她要去跟皇甫禕昕以命相搏。可不論小蒼怎麼哀求,楚孃翠依舊去意堅定,「女飛賊」等於是她的正義之心,她絕對要將自己的意念貫徹到底!
今夜,月色昏暗。只見一抹殘月勉強掛在天邊,夜空中烏雲密佈,不時就會將那抹殘月遮蔽。
像這種雞鳴狗盜之徒最愛的深沉夜色,卻是楚孃翠不大欣賞的,因為她向來自認為正義之士,行事作風亦是高調,從來不怕人家知道偷東西的就是女飛賊。
可如今事態大不相同,她若想避過皇甫禕昕的追擊,也不得不屈就一下了。
她蓮足輕點,悄然無息地一路往王大富家飛奔而去。
雖然有好陣子沒再扮演女飛賊,但這段期間她從未停頓武藝的修習,加上被皇甫禕昕刺激所致,因此密集修練的時間雖然不算長,輕功的造詣亦頗有長進。
她所有的努力不懈,都是為了打倒皇甫禕昕。
小蒼說她走火入魔的程度,簡直到了白天眼睛一睜開就想著皇甫禕昕,晚上睡覺時也念念不忘要怎麼打倒他?
因為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她,害小蒼擔心得要命,但楚孃翠才管不了這麼多,依舊死心眼地致力於她的復仇大計。
輕盈的腳步在剛點上路面石板的瞬間就離開,如同黑夜中跳躍疾奔,卻讓人無從辨識的黑貓身影。楚孃翠努力隱藏氣息,將輕功發揮到最高。不消一會兒,她已經來到王大富的家門外。
許是上回被輕易偷走琥色觀音,在那之後王大富又加強人手防備,說什麼都不希望難得的寶物再度丟失。
楚孃翠輕輕一笑,並不把王大富的警戒看在眼裡。
或許他增加了巡守的人數,但一如往常地,王大富愛貪小便宜的性格,也讓這些護院們只是徒具外表的紙紮人兒,她不需要考慮如何撂倒他們,只要小心避開即可。
她潛入的行動非常順利,曾經走過一次的路線,意外地完全沒有任何阻礙,就連巡邏的人都沒碰上半個,這或許說明了王大富吝嗇的程度,遠遠超出楚孃翠的預想,居然以為只增加幾名護院就能阻擋她的行動。
她一路輕快行到庫房,王大富甚至連鎖頭都沒更換,楚孃翠輕輕鬆鬆便解開大鎖,而琥色觀音就放在最明顯之處——
「輕輕鬆鬆。」楚孃翠開心一笑,最近的悶氣似乎瞬間煙消雲散。
「你高興得太早了。」
冷冷的嗓音像是一盆冰水從楚孃翠頭頂傾倒而下,讓她瞬間嚇出一身冷汗,不敢相信自己竟成了人家守株待兔的對象。
一向主動出擊的她,竟然也有誤入陷阱的一天?!
她抬眸,一抹修長的身影堵住唯一的出口。那人身後有火光照耀,眾多的火把更教楚孃翠難以置信。
埋伏了這麼多人,她居然完全沒有發現?!
雖然因為逆光的關係,讓她看不清楚來人的相貌,只能看到一圈背著火光的高大輪廓。但楚孃翠還是非常確定,那人肯定是皇甫禕昕。
畢竟除了他,她還能栽在誰手裡?
「……你等我多久了。」沉默半晌,楚孃翠才慢慢問道。
「從你逃走之後。」
那他豈不是呆等了半個多月啦?!楚孃翠張口結舌,沒想到皇甫禕昕會從那時起就一直死守王家。
「你就這麼有自信?這麼肯定我一定會回來?」楚孃翠故意問得輕佻,彷彿自己並不是那只被困在陷阱中,動彈不得的小獸。
「當然肯定,你是絕不可能放棄琥色觀音的。」皇甫禕昕極有信心。
如果女飛賊只是尋常盜賊,他或許不會把賭注押得這麼大,但對手既然是一再強調其義賊之心的女飛賊,那琥色觀音就肯定是她非拿回不可的重要物品。
他的視線緊緊捕捉住隱身在庫房深處,只露出一雙在黑暗中更形亮燦的水潤大眼的女飛賊——他從沒見過比這雙眼睛更加水亮動人、誘人探問的眸子,可惜這美麗的眼眸是屬於一個盜賊。
他一字一吐地慢慢說道:「因為……你不是很想把這鏈子還給城外小販嗎?」
皇甫禕昕最後的這句話給了楚孃翠狠狠一擊。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說得還真是該死的對!
他完全料中她的想法,所以乾脆在王家守株待兔,而她這只呆兔子,居然還傻傻地往陷阱裡跳,如今中了人家的計謀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楚孃翠恨恨地咬牙,試圖回想這個庫房可有逃生之處?
但任憑她怎麼前思後想,這庫房總共就只有兩個開口。
一處當然就是大門,可此時皇甫禕昕正堵住門口,鬼才有可能悄然無息的溜過去而不被發現;第二個便是庫房裡的換氣窗,那兒楚孃翠上次來時早就查看過,那是個連她的手臂都穿不過去的小孔,想從那裡逃生根本不可能辦到。
也就是說,她完全無處躲藏,也無法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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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禕昕滿是警戒,全神貫注地死盯著幽黑的庫房。
雖然女飛賊已如同籠中鳥,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但皇甫禕昕仍是不敢小覷,女飛賊滑溜得像只泥鰍,稍一閃神就會逃逸無蹤。
尤其是在上回的淒慘經驗中,皇甫禕昕本來非常篤定,自己能一次就解決這危害京城的「禍水」,哪知到了最後一刻,這隻小鳥竟然從他手中展翅高飛。
頭一次吃癟,皇甫禕昕完全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栽在一個女人手裡,因此這一回他準備妥當,絕對要把這只不知死活的小鳥穩穩捉在手中!
一旁,王大富早就等待不及,上回女飛賊偷了琥色觀音,讓他出了好大的糗,雖然皇甫公子隨即取回鏈子,但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次的恥辱。
好不容易女飛賊自投羅網,王大富當然想要好好教訓這自調能飛天遁地的女飛賊,一雪先前的恥辱。
「皇甫公子,你到底在等什麼?馬上派人進去抓她啊!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逃了!我一定要親眼瞧瞧,這個膽敢來偷我的小賤人是什麼模樣?!看她做起賊來遮頭遮臉,不敢以真面目見人,肯定長得奇醜無比,才要拿個面罩遮住自己的臉。」
王大富氣呼呼地又跳又叫,像一顆肥球又彈又跳,可笑之至。
雖然身旁的人如此吵雜,皇甫禕昕卻文風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大批官兵全聽令於皇甫禕昕,因此他不動,他們也不會妄動。見沒有半個人願意理他,王大富雖然生氣,也只得摸摸鼻子,不敢多吭聲。
這位皇甫公子也不知道是哪號人物,非但官兵對他畢恭畢敬,而且全權聽他指揮調度、絕無二話。雖然不知他官拜何職,但王大富相信他絕非小人物,尤其皇甫公子氣度泱泱,肯定不是凡胎肉骨。
所以即使皇甫公子只對他透露姓氏皇甫,但王大富還是乖乖聽從他的指令,任由他夜夜派駐大隊人馬在府裡,即使再不方便也沒膽抱怨半句。
王大富雖然常與一些達官貴人往來,早已習慣這些富貴人兒的高雅氣度,但那些人當中,不曾有人像皇甫公子一般——
那是天生俱來的氣質氣度,絕非後天模仿學習可及。
王大富對他更加好奇了,只是王大富也很清楚,皇甫公子絕不可能告訴他真實身份,問了也是白問。
「女飛賊,你已經逃不掉了,你要自己出來?或是我們進去抓你?」皇甫禕昕朗聲喊道。回答他的卻是一室寂靜,若不是方纔他們親眼瞧見女飛賊踏入庫房,可真要以為自己是否弄錯了?
見對方完全不予回應,皇甫禕昕反倒疑心大起。
上回交手,女飛賊可沒這麼沉默,因此這時的安靜更顯可疑。皇甫禕昕按兵不動,一切步步為營,小心為上。
他已經決定今日非抓到女飛賊不可,絕不能再功虧一簣!
漫長又凝滯的沉默蔓延著,考驗著敵對雙方的耐性與韌性,因為先行動的一方或許就輸了。王大富根本受不了這麼「高級」的考驗,老早就急得直跳腳。
尤其是噹一聲清脆的陶瓷破碎聲響起,王大富瞬間面如死白,慘聲悲鳴——
「快進去抓人啊,還有什麼好等的?再等下去你媽也不會給你生個弟弟啊!那裡頭放的可都是我的寶貝,要有什麼閃失,你們賠得起嗎?!」
王大富驚慌得忍不住開始胡言亂語。
當初可是因為皇甫公子的要求,所以他完全沒搬動庫房內的任何寶貝,就怕女飛賊發現收藏寶貝的地方變動,進而決定改日再闖。
結果現在人是來了,但這群官兵到底準備傻站多久啊?!
王大富看看左右,還是沒有任何人行動。
雖然官兵層層包圍了庫房,他也知道女飛賊若想離開,就只能從門口走,門口則是由皇甫公子守著,保證是萬無一失。
可是,擔心那些寶貝的心情,仍是讓王大富慌了手腳。
「皇甫公子,如果你們不想去抓女飛賊,那就由我自己來抓吧!」說著,王大富還真的抬腳就要往前衝。
也不知是從哪來的神力,王大富一把推開比他高上一大截的皇甫禕昕,努力往前衝去,準備自己搶救心愛的寶貝!
既然那些官兵不可靠,那他靠自己總可以吧?!
可王大富才跨出第一步,腳前突然炸開一大片煙霧,王大富收勢不及,硬生生跌了一跤,肥眫的身軀跌坐在地面上,發出巨響。
「這是怎麼一回事?失火了嗎?!」王大富慘叫。
他方才依稀彷彿似乎好像是……看到了火花!
要真是失火了,那可不得了了啊!王大富急得滿頭汗。
「失火?」皇甫禕昕皺眉,女飛賊應該還不至於瘋狂到放火自盡吧?
「快!快來人救火啊!」王大富這下子也顧不得摔疼的肥屁股,慘號尖叫,連忙命令左右救火。「你們這些官兵還杵在原地做什麼?你們想眼睜睜看著我的寶貝被女飛賊燒掉嗎?!」
雖然他最最珍貴的東西,都已經仔仔細細地藏起來,但庫房裡的寶貝依然不少,少了任何一樣他都會心疼得要命啊!
正當官兵們被王大富吵嚷得頭都疼了,而王家的下人也亂乎乎地跑來看熱鬧,領隊的小隊長為難地看著皇甫禕昕。
好端端一個圍捕行動,怎麼會被搞得像場笑話?
「皇甫公子,該怎麼辦?」
「不要輕舉妄動。」
皇甫禕昕冷靜依舊,但這份冷靜看在王大富眼中,可是完全無法忍受的。
「什麼叫『不要輕舉妄動』啊?!你或許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出身,不在乎這點錢財,但我可是連少一文錢都會肉痛啊!來人啊!快來救火!」王大富比手畫腳地指揮下人。
一得到主子的命令,原本在旁看熱鬧的王家下人們也開始忙起救火事宜。
只是庫房前的煙是不少,但最重要的火光卻沒人看見,就見到煙霧似乎越來越少,也開始有人起疑——真的失火了嗎?
偏偏王大富的淒厲叫喊又無法讓人聽而不聞,王家的下人們也有模有樣地傳遞水桶準備救火,還不斷有人嚷著:「讓讓路、讓讓路,我們可得救火吶!」
被這麼一鬧,搞得原本團團包圍住庫房的官兵們裡外不是人。
如果幫忙救火,就違返了皇甫禕昕「不可擅動」的命令;可如果真的失火了,他們也不好擋人家救火的路啊!
正當所有人都在猶豫的當兒,忽地,一個巨大的爆裂聲響起,一絲火花跟著竄升而出,還帶來更多的煙霧。
雖然火勢看起來不算太大,但也夠把王大富給嚇去半條老命了。
「動作快點!你們到底在愣些什麼啊?!」王大富嫌下人傳遞水桶的速度太慢,一口氣推開好幾名官兵,從下人手裡搶過水桶。
他將自己淋得一身濕,準備闖入火場搶救寶貝們。
見狀,皇甫禕昕立刻擋住他的去路。
「王老爺,裡頭是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你這麼做太危險。」
「危險?眼睜睜看著我的寶貝被燒掉才真的危險!」王大富氣急敗壞,下人們不中用,官兵們又不幫忙,如果還指望這些人,他的寶貝早就被燒光了!
雖然王大富一直對皇甫公子客客氣氣、全盤聽話,但若與心愛的寶貝相比較,他對皇甫公子的顧忌還是遠遠輸給他心愛的寶貝啊!
「女飛賊還在裡頭,誰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詭計,搞不好這些煙啊火的也是她搞出來的花招,你不可以中計。」皇甫禕昕一邊勸,一邊對身旁的小隊長使眼色,要他趕快把王大富拖走,別留在這裡搗亂。
「我才管不了這麼多!就算是詭計,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寶貝被燒掉!」說著,王大富突然發現自己一隻手被小隊長抓住,他大吼一聲,再次使出驚人神力將小隊長甩開,直直往庫房衝去。
正當王大富衝入去時,忽地,他被人踹翻,正確來說,是有人一口氣踏上他的胸口,把他當成了墊腳石,藉此一飛沖天——
「女飛賊!」
「是女飛賊啊!」
「她逃走了!該怎麼辦?!」
莫名其妙被踹躺在地的王大富睜著一雙小豬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女飛賊窈窕的身影在夜空中飛翔,手裡還有一個亮晃晃的東西,那不正是琥色觀音?!
「琥色觀音被拿走啦!」王大富再次慘叫,費了這麼大功夫,結果琥色觀音還是被拿走了,這些官兵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但王大富慘叫聲未落,就看到一抹修長的影子疾飛而去,緊追著女飛賊不放,定睛一瞧,追過去的不正是皇甫公子?!
就見到皇甫禕昕以雷霆萬鈞之勢轟出長劍,劍影疾如流星、快勝閃電,眼看就要剌穿女飛賊了。王大富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完全忘了被踹倒在地的疼痛。
面對如此正面的挑戰,女飛賊卻完全不予回應,打從一開始她便加快腳步努力想要逃脫,但皇甫禕昕豈肯放過她?就見長劍連連揮擊,攻勢也益發凌厲,有如銀月的殘影就在他的手中,一次次舞出銀白色的劍花——
「女飛賊,留下琥色觀音!乖乖束手就擒。」
「你說留就留,那我多沒面子啊。」楚孃翠高聲喊道。幾日不見,這個男人還是一樣黏人,遇上他就活像是沾到麥芽糖,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可是費盡心思,又賭上自己的性命才成功脫逃,怎麼可能因皇甫禕昕的一句話而作繭自縛?
被困在庫房中時,她本來已經萬念俱灰,但又隨即想到自己帶出來的「小玩意兒」。雖然是第一次出擊,她也不能保證是否能順利使用,但老天爺果然是站在她這邊,才會讓這場處女秀如此精采!
她先用煙幕彈製造出大量煙霧,本來打定主意趁著煙霧瀰漫衝出庫房,但王大富驚人的反應卻成為她的另一種助力。
加上第二枚焰火彈讓王大富更為緊張,拜他吵吵嚷嚷所賜,原本包圍緊密的官兵陣式不得不被衝散,就連原本讓她大感頭痛的皇甫禕昕也被迫離開門口,空蕩的大門成了最佳出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可惜焰火彈難以保存,穩定性又不夠,她總共也才製成了一枚,否則肯定要對皇甫禕昕扔上七、八枚,以報上回他看光她身子的恥辱!
「女飛賊,我以為你不屑耍那些小技倆,曾幾何時你竟然也學起那些低三下四之徒,玩起障眼法來了?」皇甫禕昕罵道。
開什麼玩笑,以前她光耍那些小花招就已經很難搞了,如今又有道具輔助,他何年何月才能將她逮捕歸案?
皇甫禕昕輕蔑的言詞讓楚孃翠非常不爽,尤其聽見自己被比做低三下四之流,更讓一向以正義之上自詡的她無法忍受。
但楚孃翠也很清楚,這一回她之所以能自庫房脫身,全是拜這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兒所賜,因此她說什麼都不可能放棄,皇甫禕昕也是因為知道這些小東西的威力,才會故意出言諷刺,希望她不要繼續使用。
思緒一轉,楚孃翠反而笑了,她輕哼一聲道:「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有這些好使、好玩的小玩意兒可用,不過本姑娘向來寬宏大量,這次就不與你計較了。」
說完,她又隨手扔出幾枚煙幕彈,在彈丸擊中屋頂瓦片的瞬間散出大片煙霧,將楚孃翠的身影完全隱藏其中。
她乘機脫逃,在這麼大片煙霧裡,皇甫禕昕應該追不上了吧?
就連身為製造者的她,置身煙霧中都會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別提皇甫禕昕了。楚孃翠得意之至,沒想到從書中看來的小玩意兒,竟會發揮如此大的功能。
她越想越得意,簡直樂得就快要飛上天了。
下一回,她絕對要帶上千兒八百個煙幕彈出門,到時非把皇甫禕昕熏得半死!對了、對了,還不能忘記多做兩枚焰火彈,如此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楚孃翠得意洋洋,終於一報上回的奇恥大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