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仇世浩頷首走在最前羰。一年一度的中秋之夜是他最感煩鬱的一天,每年—『到這天,皇宮裡便會展開慶祝之宴,感謝上蒼和煦的光芒照耀大地的子民,讓大家能安然的度過太平之年。
身為皇室貴族的他自然和這等場合脫不了干係,得幫著當今皇上,也就是他的兄長處理種種事宜,但,喜好過著安靜、無擾生活的他,一遇到這種場面當然沒法應付,他受不了那種吵雜、紛亂。
幸好他的皇兄對他知之甚詳,瞭解他實在厭惡這客磁應酬的場面,故也默許他的不告去。
「可是皇上……」李華還是不太放心。
「皇兄默許我的離去,安心。」
既然王爺都那麼講了,他心裡懸宕的石頭算是落了地。「王爺現在回行館嗎?」
「當然回王府,你覺得我還會留在這裡忍受這些嗎?」仇世浩瞄了眼身後。
「是。」今天王爺的心情不好。
仇世浩仰望浩瀚穹蒼,滿天的星斗將原本墨黑的天際點綴如白天,讓人不用提燈就能看見路徑。
說實在的,如果今一砂是遇到這種情形,他會停下腳步欣賞花園裡的奇花異草,倘佯於撲鼻而來的花香中;但是今天,他沒心情。
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快快遠離這吵鬧的聲囂。
仇世浩急速的穿越御花園,驀然間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震撼了他。「去看看是什麼?」他示意李華。
李華面帶難色地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主子有令,不得不從,他只好硬著頭皮遵命,雖然他心裡是怕得要命。
「王爺!」李華瞪大雙眼大喊。
仇世浩疾步而來,難以置信自己皓眸所見。
這是名女子吧?瞧她身著奇異的服裝,似乎不像是本國女子,她那一頭黑如瀑布的秀髮遮住了容貌。
仇世浩伸手撥去她頰上的秀髮。
這一撥,令仇世浩驚詫到極,如此標緻清麗的女子是他從未見過的;緋紅細膩的面容、白皙的雪膚是那麼的美煞天地,不知她的雙眸是否如盈盈潔月般晶瑩剔透。
「王爺,這名女子似乎不是本國人。」
「我知道。」仇世浩恍惚地看著地上的人兒。
李華跪蹲在女子的身側,探著她的鼻息。看來這名女子似乎只是昏厥過去。
「怎麼樣?」
「只是昏厥,至於身上是否有其他傷,必須在看過大夫後才能確定傷勢。」怎麼王爺那麼緊張這名陌生的女子?「王爺,是否要召來御林軍?」
「把她帶回王府。」他不是冷血的人,無法放任有人在他眼前昏厥而不救,而且他心裡莫名的想把她帶回王府;如果召來御林軍,她不知會受到什麼拷問?擅人御花園的罪不小,私闖皇宮的罪更大。
「帶她回王府?!」王爺沒說錯吧?帶她回去?!
「你很懷疑嗎?」仇世浩訕笑。
王爺要發飆了。「不……不敢。」
「還不快點。」仇世浩不慍不火的命令道。
「是。」這女子是上輩子修來的好陰德,才能得到王爺的幫助。李華抱起女子往小碎石子路上停的御車走去,將女子安放在車內,讓她平躺在座椅上,順手拿了墊子放在她的頭上。
「你倒是滿體貼的嘛!」看到李華小心翼翼的動作,仇世浩有些惱怒的譏誚道。
他是知道王爺的心情欠佳到隨時會找人出氣,但沒想到倒楣的竟是他。
仇世浩坐進馬陣裡。「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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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窗外儘是昏黃一片,漸漸起了涼意,仇世浩為床上的女子拉高綢被。
他注視著床上的女孩已不知多久,她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他一天僅能抽出一些空時來看看,坐在她的身旁望著她;她時而低聲呢喃,時而又皺著眉頭,看在他眼裡實在很想撫平它。
他已經讓李華派人去打聽這名女子的身份,但傳回來的結果卻令他倍感惱怒,他那些愚蠢的手下們究竟是無能抑或是低能,竟然連一個小小女子的身份都查不出來,難道依他這個做王爺的權勢還沒辦法查出她的來歷嗎?
「嗯……」
仇世浩的注意力被床上女子的呻吟聲所吸引住,看來她就要醒了。
上官蓮掙扎的想睜開緊閉已久的皓眸,眼瞼不停的眨著,想適應睽違已久的光線,當她確實適應『了亮光後,才看清楚自己身處何處。
「這裡……」上官蓮虛弱的半坐起身,注視著四周的景物,愈來愈覺得奇怪。
「你醒了。」
上官蓮的目光正式觸及仇世浩俊逸的面孔。「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反倒是你應該告訴我你是誰?」
「我?」
「難不成你忘了你姓什麼?叫什麼?」他那些手下們的愚蠢,讓他把怒氣直接的狂注在剛醒過來的人兒身上。
上官蓮望著仇世浩的服裝,心裡忐忑不已;她究竟被帶到什麼年代來了?而她身上的清裝也不知何時已換成和他一樣怪異的衣服了。
「望著她久久不語,仇世浩心中的郁氣中深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上官蓮。」什麼跟什麼?他有必要那麼凶嗎?上官蓮的手下意識的摸著手腕。
我的手錶!上官蓮驚恐的往自己的手腕上望,她的手錶不見了。
「你是何國人?」
「我的手錶呢?」上官蓮揪住他的衣領,慌張的問著。
「你是何國人?」最好不要讓他問第三遍。
「我的手錶,你把我的手錶拿到哪裡去了?快還給我,聽到了沒,快還我。」上官蓮死命的揪住他,沒了時空叫她怎麼回二十五世紀。
這下子他真的火了。「我在問你的話,你最好回答我。」
「你把手錶還我,我就回答你的話。」
仇世浩不屑的冷哼。「你還沒那個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在不確定她在哪個年代,他又是何許人的情況下,她決定放低身段,柔媚的回答他。「中華民國」。
「中華民國?」他從沒聽過這個國名。仇世浩直覺的反應她在騙他,他猛地鉗住她纖纖皓白的手臂,陰沉著一張臉。「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哪一國人?」
「荒謬!」這個男人的思想太荒謬了,他以為她是誰派來的?「沒有人我來,而且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是中華民國的公民。」
「胡說!我根本就沒聽過中華民國這個國名,什麼公民?如果你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把你關到地,關到你肯招為止。」她是他在御花園
『撿』到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進得了皇宮,更何況是位於皇宮正中央的御花園,他得查清楚她的來歷。
「你當然沒聽過,聽過才奇怪。」
「快陝說!」仇世浩加重手的力道。
「痛!」她的手臂疼到上發淚都滴出來了。
「說!」仇世浩絲毫不肯放開上官蓮的手臂,僅是減輕力道。
「我是從二十五世紀的中華民國台灣來的。」她對著他大吼。
他還是不相信她的話。「說實話。」
「我說的全是實話,你放開我……」上官蓮奮力的甩開鉗制住她手臂的手,望著手臂上那一圈紅到幾乎泛紫的手印,更是生氣。「到工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說的全是實話?」
「只要你老實招來。」
「我說的是真的啊!」上官蓮急死了,和這個人是有理也說不清,從沒看守一個人疑心那麼理。
「在你不說出實話以前,我想有必要讓你待在牢裡好好的靜一胸,說不定你會說出實話。」
「不——」她拉扯住他的衣袖。雖然好在二十五世紀僅由「戰爭博物館」的虛擬螢幕看過古代所謂的地牢,但那就夠了。
所謂地牢,顧名思義是關犯人的地方。那個地方又冷、又髒黑壓壓的一片,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什麼噁心的昆蟲、老鼠甚至是蟑螂,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全身冷汗、起雞皮疙瘩。
仇世浩看見他的話引起極大的效果,遂再度說道:「如果不想進地牢,就老老實實的說。」
「好,我告訴你。我真的是從二十五世紀的中華民國來的,在我們那個年代任何人都可以在時空裡來去無阻,我原本是要到清朝看看、英、法聯軍時的盛況,誰知道遇到時空亂流被捲進……這個不知名的年代,你拔走的那隻手表就是一個時空機,只要你還我,我就可以回去二十五世紀,對你也沒有損失。」上官蓮苦苦哀求著,就希望他能將手錶還給她,好讓她能回去。
仇世浩被她的話稍稍打動了,但在還沒有徹底查清楚她的真實身份之前,他是不可能會放她走的。」
「在我還沒查清楚你的真實身份之前,我不會放你走。當然,在為了怕你逃跑的前提之下,我更不可能把你所謂的「手錶」還你;你就待在這間房間一直到我調查出來為止。」
他根本就不可能會調查得出來。「你的意思是要我老死在這裡?」
仇世浩冷哼。「除非你所言全都是假的,否則不可能會老死在這間房間裡。
「你到底曉不曉得二十五世紀是什麼年代?它距離……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居然能和他耗那麼久,到現在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這是闕詔國。」
闕詔國?「闕詔國是什麼地方?這裡到底是什麼年代?」上官蓮難以置信自己竟跑到個莫名其妙的時代來。
不過……等等,看他的穿著打倒有些像是唐朝時的服裝——「這……這裡該不會是唐朝吧?」
仇世浩皺緊眉頭。「什麼唐朝?」
「我們的鄰國確實是大唐沒錯。」
天哪,她竟然跑到唐朝。上官蓮不敢相信的翻白眼,難以置信自己竟跑到幾乎毫無戰事的朝來;二十五世紀就已經夠太平了,她竟然還會跑到比二十五世紀還太平的年代來。
「好,聽我說。二十五世紀距離這裡,也就是大唐,有幾千年之久,你覺得你能夠查到一個未來人的身份嗎?」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荒謬的話,什麼二十五世紀,什麼幾千年,我只曉得我是在御花園發現你,我就有義務把你調查清楚。」
「我並沒有做什麼啊!我只是不小心掉進……御……御花園而已,為什麼要調查我?」她哪裡不好,竟摔進皇宮裡的御花園。
「正因為如此我更應該徹底清楚,以防萬一。」難保她不是鹹胥能派來殺他皇兄的人,他必須提防點。
上官蓮頭痛了,他簡直比她阿瑪還固執,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臭。
「你最好安分點。」仇世浩冷言冷語的提出警告。「晚膳會有人送過來。記住,你是被我軟禁在這間房間裡,所以最好不要動什麼念頭想跨出門檻一步。」他揮揮衣袖,率性的離開房間。
上官蓮氣憤不已的朝著緊閉的房門頻做鬼臉,天曉得她從沒被人軟禁過,就連她阿瑪都不曾禁她的足,他……他這個冰塊臉憑什麼禁他的足,她好像不認識他吧!他當他是什麼人可以這麼做。
當侍女端來晚膳後,上官蓮確定她似乎打翻先前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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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蓮有點懊惱的深鎖著眉頭。
誰會知道仇世浩好死不死的是個王爺,而且是皇上的兄弟,但是——唐朝天子姓仇嗎?她記得應該是姓李吧!
「奴婢叫春菊,是王爺吩咐來照顧小姐的。」端來晚膳的侍女說道。
「春菊?」上官蓮忍不住噗哧一笑。「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是王爺取的,小姐。」侍女莫名其妙的不知上官蓮在笑些什麼,她微傾著頭看著上官蓮。
「你有聽過春天會開花的嗎?」他到底有沒有些常識,春天會開菊花嗎?春菊?真是好笑。上官蓮手掩著嘴偷偷嘲笑仇世浩的無知。
侍女還是莫名其妙的望著她。
上官蓮收拾起笑容,正經的看著侍女。「經後都叫你秋菊好不好?」
「秋菊……好啊!」當王爺和李嘩抱回一名陌生女子時,全王府的人都在猜測這名子女的身份,而她何其有幸能就近服侍這名陌生的女子。
當她滿懷著好奇端著晚膳進來這間房間之時,就被眼前坐在桌子前望著窗外弦月的女子所吸引。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和一般黃花閨女的柔弱相比,她那充滿生命、精神的美眸讓人忍不住會被它所吸引,而且她似乎滿好相處的。
「小姐,這是你的晚膳——」
「秋菊,不要開口閉口小姐、小姐的叫,我會不習慣。,』她受不了聽見別人那麼拘泥於形式的稱呼。
「可是……」秋菊有些為難的支吾著。
「叫我小蓮就好了啦!」
秋菊驚叫:「不行、不行!你是上賓,我是下人,不能這麼沒有規矩。王爺要是知道了,不知會發多大的火。」
「你們王爺脾氣不好嗎?」被他囚禁總不能連他是怎樣個性的人都不知道吧!
「呃……我不敢說。」
「沒關係啦!說嘛!」上官蓮很好奇仇世浩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王……王爺他……他……其實王爺平時人很好的,可能是因為他是王爺,必須維持王爺的基本威嚴,所以有時候對我們下人滿嚴格的。」秋菊的聲音是愈說愈小聲,下人批評主子的罪何其大,她擔待不起。「只有嚴格而已?」上官蓮緊瞅著秋菊看,她相信恐怕不是只有嚴格而已,依她對他的「瞭解」而言,他這個人的脾氣臭得很,而且固執到沒得救。
光看秋菊答不出話來,就知道他的脾氣有多不好;她生閏最恨別人用地位壓人,沒想到他不但壓制自己的人還轉而壓制她。
「對了,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這裡是泉州。」秋菊夾了塊蜂蜜綠豆糕在上官蓮的盤上。
「泉州……你們當今的皇上姓李嗎?」
「當今皇上?」
「是啊!這裡不是唐朝嗎?」顯然上官蓮只把仇世浩的話聽進——步,否則她不會再問秋菊一次。
「是啊!」
「那唐朝的當今天子不是姓李嗎?」
「沒錯。」
「奇了!姓李,可是為什麼仇世浩是王爺呢?
「現在是大唐哪一年?」
「元和四年。」
「元和四年?」上官蓮在心裡數著。「當今的皇上不就是唐太宗?」
秋菊聽倍感莫名。「小姐,這裡是闕詔國,闕詔國的天子不姓李,大唐的天子才姓李。」
「喔!」這下子上官蓮終於聽清楚了。
「王爺是闕詔國的三王爺,闕詔國的天子姓仇。」
「那闕詔國和大唐有什麼關係?」
「當今大唐的四公主是我國的皇后。」
「闕詔國位於哪裡?」奇怪,她為什麼說過在唐憲宗的時候有這麼一個國家。
「闕語國的首都就是泉州。這裡。」秋菊眼看著過晚已一刻鐘的時間,飯菜也都已經冷了,於是將冷菜冷飯全收拾起托盤中,想再去換熱飯菜。
「秋菊你做什麼?」上官蓮納悶的看著她的動作。
「我再去廚房換熱的飯菜來。」
「那冷的怎麼辦?」她知道在這裡「古早」時候絕對不會有微波爐這種科技產品,所以她很想知道這些冷飯菜的一場。
「冷的飯菜我們吃啊!」
瞧秋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不免懷疑起仇世浩的為人,他居然讓作屬下的吃這些冷飯菜;她心裡不甚愉快的咒罵著他。「你不用把這些收下去了,我要吃。」
「不可以,小姐怎麼可以吃這些冷菜冷飯呢?不行的。」秋菊搶過上官蓮手上的托盤,心裡顫驚不已,要是被王爺知道的話,她就沒命了。」
「秋菊——」上官蓮溫碗的喚道。
「小姐……」秋菊倉皇不已。
「把它留下。你總不能要我吃熱食,你們卻吃冷食吧!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同樣都是人,為什麼要這種差別待遇?如果真要論起來的話,我是被你們王爺囚禁的犯人,我更應該吃這些冷食吧!」
上官蓮這番話說得秋菊差點沒一把鼻弟一把淚的跪下來。「小姐……」秋菊感動不已,人沒有人會對她們做下人的那麼好,她心裡不禁對上官蓮更加崇拜。
「好了啦!對了,你吃飽了嗎?」
「還沒。」事情沒忙完哪能吃飯呢!
「我留下來和我一起吃好不好?看看這些飯采,那麼多我哪吃的完?!而且就我一個人吃多無聊。你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秋菊實在抵擋不了上官蓮那一張絕世容顏,光看她的哀容就足以令眾生甘願屈服於她,更何況是她區區一名下人呢?「好……好吧!」
「真的,太好了。我最怕一個人吃飯了,好無聊喔!」上官蓮緊拉著秋菊坐下,忙著替她夾飯菜。
「快吃。」有人陪著她吃飯、說話她高興不已。在二十五最怕—一個人獨自吃飯了。何況是在個陌生的時代。
「秋菊,你……你知道我的衣服拿到哪裡去了嗎?」上官蓮小心的問著。
「這個……只有王爺和李嘩知道。」
「李嘩?李嘩是誰?」
「他是王爺的隨從。」
那也就是所謂的跟班羅!「你可不可以幫我問問李嘩,看看我的衣服他收到哪裡去了?」看來她是不能直接問仇世浩了。
「可是王爺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幫小姐耶!」
這個死仇世浩!分明是想孤立她,讓她回不了家。
她也沒做什麼啊!只是不小心從天而降,倒楣的掉在皇宮裡而已,他不需要如此防著她吧!
「我看小姐還是直接問王爺比較快些。」
她就是不能直接問他,才會要她去問問看李嘩啊!「難道沒有辦法嗎?」
「恐怕秋菊無能為力。」秋菊無奈的苦著一張臉。
「那好吧!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我說過了你別想動什麼念頭,想跨出這房間的門檻一步。」
「王爺!」秋菊驚站起身。
哎唷!老天真是在跟她作對,為什麼他要在這時候出現。
上官蓮哀怨的看著他。「了沒動什麼念頭想跑出這房間。」
「是嗎?那為什麼我會聽見『想辦法』這三個字?」仇世浩冷然的訕笑著,選擇了她座痊的前方坐了下來。
上官蓮無言以對,她總不能對他說她正在想辦法找回她衣物、手錶、一切行李吧!
「春菊,你先下去。」
「她叫秋菊,不叫春菊。」一聽到他叫秋菊「春菊」,她就無法克制自己不去糾正他。
仇世浩倨傲的將手擺在桌上,冷睨著她。「我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改了名字?」
「我幫她改的。」
「你?」很好,她不但一點都不怕他,甚至連他婢女的名字都想改掉。
「對。請問一下,你曾看過春天開菊的嗎?有點常識行嗎?怎能叫她春菊呢?」
「我記得她應該是我的人吧!不曉得你哪來的權力去更改她的名字」」
「但是你不覺得秋菊比較切合實際嗎?」
他似乎贊同了她的解釋,沒有再為春菊的名字爭執。「飯菜待會兒再收,你先下去吧!」
「是。」秋菊幾乎是急忙的離開房間,她可不想捲入不必要的戰爭中。
「把晚膳吃完。」仇世浩命令著。他還沒用晚膳就直接從大廳回到房間,鍘才他正和李嘩在大廳討論她的身份。
「我一個人吃不完。」
「吃完它。」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反抗的威嚴。
要她一個人吃完滿桌子的菜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你和我一起吃。雖然有些冷了,可是味道還是不錯啊!」看他皺的眉的表情,想必他一定吃不下這桌的冷飯菜,沒辦法!誰教人家是王爺,吃慣了熱飯菜、盛饌,自然不會想要去動這些飯菜。
沒想到仇世浩執起筷子,夾起一塊年糕就往嘴裡送。
「你真的要吃?」她驚訝他奉想吃這些冷冷的食物。
仇世浩不耐煩的瞪了瞪上官蓮,粗聲低吼:「吃你的東西。」
「喔!」
奇怪!被人家罵還能笑得如此開心,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李嘩四處去查訪她的身份卻還是無功而返,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掩飾身份如此不著良跡?難道她所言不假?但是她據說的事情卻是那麼的無稽,叫他怎麼相信?
看著她就算吃冷食也那麼愉快,絲毫沒有心機,他實在不想去想像她是否是鹹胥能來暗殺他皇兄的刺客。
如果當初不是他皇兄聯合大唐滅了鹹胥能的王朝,也不至於招惹來殺身之禍。最近的謠傳愈傳愈盛,傳訛的速度令人措手不及,只好加強皇宮裡的戒備。原以為依御林軍的素質應不至於會有人闖入皇宮,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卻毫無聲響的直搗御花園,看來他似乎得再加強宮裡的戒備、加派人手才行了。
「你怎麼都不吃了?」難道他不餓?
仇世浩看不慣「上官蓮的行囊,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吃你的飯。」仇世浩看不慣上官蓮吃得滿嘴的油漬,遂拿直一條手絹遞給她。「把嘴上的油擦乾淨。」
「謝謝。」上官蓮似乎感覺自己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沒進過食一般,肚子餓得能塞下整隻雞;望見桌上如此豐盛的食物,硬是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嚥。
仇世浩看她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命人將托盤端出去,而他一句話也不說的便離開房間。
官蓮實在納悶仇世浩為什麼像個冰塊似的都不笑、話也不多,而且看他似乎不餓、吃的少、就連湯都沒喝。
那碗湯不錯啊!蓮子冬瓜湯,退火。
上官蓮懶懶的往床上一坐。
她到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自己的東西回到二十五世紀啊!
她悶悶的打了個呵欠,眼皮沉重的直往下垂;她不可能是那種吃飽了就睡的人啊!呆是她的確是感覺到眼睛疲勞,直想閉上眼,而且她漸漸昏沉、眼前朦朦朧朧。
上官蓮無法克制自己不閉上眼,因為眼皮根本就不聽使喚的合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
秋菊這時奉命進入房間幫上官蓮蓋上被子,然後無聲的退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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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蓮怒不可的坐在房裡。她居然被他下藥!難怪他不喝那碗湯,原來那裡面下了安眠藥,要不是逼問了秋菊,她還真以為自己竟那麼豬,吃飽了就睡。
「小姐……」秋菊顫聲地叫著。早曉得會惹小姐生那麼大的氣她就不說了,都怪自己多嘴。
「你不會從頭到尾都知道他在我的湯裡下藥吧?」最好是不知道。
「我……」
「你知道對不對?……對不對?」她斜睨著她。
她是知道,可是他是王爺啊!她屈屈一個奴婢又能怎麼樣?「王爺說這是為了讓你好人睡,所以……」
哈!說得真好聽,讓她好入睡!分明是怕她跑了,才會在湯裡下藥;原來他不只是脾氣不好,就連作為都那麼小人。「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能贖罪最好!「什麼機會?」
「你和李嘩熟不熟?」
「我和他是同鄉。」
那好辦。「你——幫我把我的行李拿來給我。」
秋菊驚恐不已!「不行!被王爺知道了我就完了,不成。」這事哪了得,她又不是不要她的項上人頭了,她老家還有個老祖母等著她供養呢!
「行。凡事只有做不做,沒有行不行。你如果決心幫我,我會報答你的。」她是準備誘之以利。
秋菊思考了許久,覺得還是不要冒險的好。「真的不行,小姐。奴婢真的沒那個膽,你就饒了小的吧!」
「秋菊,我對你也不錯吧!喏,昨天被下藥的事你今天才告訴我,我也沒對你怎麼樣吧!只是叫你幫人拿回我的行李而已,這樣都不肯?」動之以情,這招真夠高。
「可是……」這就夠叫也喪命的了。
「好吧!那——不拿行李也行,你總可以在稱拿手錶回來吧!」最主要的表拿回來,其它的東西就送他好了,反正她能加了家就足夠了。
「什麼是手……手錶?」那是什麼玩意呢?怎麼她從來沒聽過。
上官蓮想了一下,「你拿個紙和筆給我。」
上官勞在紙上畫了時空機的大概樣子。「這個就是我所說的手錶。」也只能畫到這個地步了,她又不是科班出身的,畫不好也不能怪她,主要的是秋菊能看得懂,然後找到它。
「這就是手錶啊?」好稀奇喔!」
「對。你能不能幫我把它拿來。」
「可是我不知道李華把小姐的東西拿到哪裡去了耶!
「那就要靠你的聰明才智噦秋菊長得那麼漂亮、標緻對不對?」上官蓮意喻深遠的盯著秋菊瞧,害得秋菊羞紅著臉頰不敢抬起頭來,就怕被她給抓個正著。「好不好廠上官蓮哀怨的噙著滿含淚滴的瞳眸凝望著她。
秋菊看見上官蓮的哀容,一顆心不禁隨著她的情緒起伏。誰能擋得住『仙女』的淚水攻勢呢?「……好……好吧!」
「真的?!太好了!一切就拜託你噦!」
秋菊真的會被上官蓮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驚嚇到,怎麼她變臉像變天一樣,前一秒況且怨的直教人忍受不住的為她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下一秒竟能高興到快飛上天,她還真怕她會一時高興過度飛回天庭。
「你趕快去拿吧!」上官蓮急忙的將秋菊推出門外,她真想快回她阿瑪身邊,她發誓以後再也不玩時空機了。「趕快回來。我等你喔!」上官蓮砰的一聲當著秋菊的面甩上門。
「可是,小——」秋菊望著門發愣。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上了當了,怎麼心理頭怪怪的,好像有被騙的感覺。秋菊搔搔頭滿腹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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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些天可說是生活在恐懼中,誰曉得他打探上官蓮的身份會一無所獲,她也不知是何方人物,竟憑空從天而降的掉落在皇宮裡,害得他天命被王爺念到快臭頭。
「王爺,熱茶。」他這幾天幾乎是竭盡所能的拍馬屁,就希望王爺的心情好些,這樣他也泌無時無刻成泡灰。
「查得怎麼樣?」仇世浩利用茶蓋拔了拔熱茶所冒出的熱氣,輕啜了口。
「呃……」糟了!聽王爺的口氣今天他似乎又要被削了。
「還是一無所獲?」仇世浩令挑了挑豎毅的劍眉,頭卻像是一點也不驚訝的硬是沒抬起來,不過這個動作就夠李華心驚了,害得李華頻頻拭汗。
「是………是的,一直查不出上官小姐的身份,只怕可能真如她所說的,她是從什麼二……二十……二十五世紀來的什麼……人。」
「荒謬!」仇世浩奮力的拍打身旁精緻的桃木桌,只見聲響將李華嚇得只差沒腿軟跪下。
「但是,遍訪四處一直沒結束,似乎上官小姐原本就不是生存在這個世上的人一樣。」他覺得依她的容貌倒像是天仙一樣,他們不是就這樣撿到憑空掉下的她嗎?
不可能會有人這樣憑空出現,仇世浩思索著o「你去把她的行囊取來。
「是。」他之前在她的行囊中發現到好多鋒奇古怪的東西,可是他一直沒離去摸那些東西,怕有什麼萬一:現在王爺要他取來那些東西不知道有何用途。
李華悚的取來上官蓮的行李,擺在仇世浩的面前。
仇或浩拉開拉煉打開行李,只見裡面有幾件換洗衣物和一些沒見過的銀票,一堆東西中,就有上官蓮一直向他要的手錶最引起他的注意。
他拿起那隻手表把玩。「你覺得她話裡的可信度有幾成?」
王爺這樣問他該怎麼回答,他剛剛才被罵荒謬而已,如果現在又說他相信的話,那……
「我在問你話,你聾了還是啞了?」仇世浩令然的瞪了李華一眼。
「我怕我如果說我相信……會被罵。」李華哀怨的低著頭。
「我不曉得你居然一下子之間那麼怕挨罵,敢情這會兒你的膽子被狗給啃了。」仇世浩訕訕地嘲笑著。
王爺的脾氣還是沒改,之前他才被皇太后念脾氣太差、個性太易怒,沒想到結果還是沒使他改變多少;跟在王爺身邊做事就像待在一座藥庫旁一樣,而他卻是全王府裡最接近這座火藥庫的人,難道真是「天妒英才。」
「王爺想怎麼處置上官小姐?」希望不是處以極刑。
「這我還沒想到,不過……你啊!根本跟在我身邊做事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做事居然還那麼沒效率,一件小小的事也做不好,你看該如何辦理?」仇世浩厲斥李樺。
「王爺——」慘了!
仇世浩倏然地放聲大笑:「我看就命你和茅房的王仁換工作好了。」
什麼!要他去清掃茅房?不會吧!「王爺,你就饒了小的吧!小的做不來的。」
「怎麼會呢?這工作你理應會做的得心應手才是啊!」
李華哭喪著著一張苦瓜臉。「王爺——」
「那你說你還能做什麼工作?」仇世浩燦爛的笑容就連天地都會為之遜色。
小的希望能跟在王爺的身邊,服侍王爺。」跟在王爺的身邊總比去掃茅廁好吧!
「跟在我身邊不怕哪天我心情一不好就拉你去砍頭嗎?」他是故意戲弄他。
「不不不不,王爺英明、聖裁。如果哪天李華丟了項上人頭那也是因為小的做做錯事,一切與王爺無關。」他講得滿頭是汗,深怕說錯話。
「這樣行嗎?」仇世浩墨黑的雙眸睨著李華。
「是、是。他華該死。沒能查到上官小姐的身份,請王爺定奪。」還是以先求治罪博取同情,免得遭到更重的刑罰,方便曉得王爺現在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壞?瞧他一臉的笑容,准知他心理在想什麼。
仇世浩放下手中的表。「她的事我再自己處理,你去著手準備母后聖辰時進宮的獻禮。」下個月十五就是他母后的聖辰,前些日子才命人從南洋和琉球帶回來的獻禮,就趁這睦天還不太多朝貢者進朝時,先行進獻好了。
「王爺的意思是否是將琉球和南洋帶回來的那些禮品全數進獻給皇太后?」
「跟了我那麼久,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怎麼還是那麼笨。
「是。」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不過比去清掃茅房來得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