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步入七月酷暑,而她也挺了七個月的肚子,熱個半死也累個半死,肚皮上的重量更是壓得她無法安睡,翻轉整夜,沒一處舒適。
第六天了,可惡!他最好是已死在外邊等她收,否則一旦他敢踏入家門,她一定劈了他。
現在是近五更天時刻,那股子燥熱讓人想尖叫,要不是孕婦不宜泡冷水,她一定叫招銀時時刻刻往她身上衝一桶冷水去暑氣。
除了舒大鴻的事讓她煩心之外,再者,聽說近日來四處有人在打探她的下落,不知來意為何。自從嫁舒大鴻後,她出外見人談生意,一律以「舒大娘」稱之,一方面讓人不會因她年紀輕而不屑相與,由稱呼上去認為她必定是精明厲害的中年婦人;再者,更是防止齊家對她存了戒慎之心,如果她以「季瀲灩」之名揚名商場,難保齊家不會打壓她,以防她坐大後報復。
只是,誰會刻意去找「季瀲灩」這個小女子呢?一一想過所有可能的人,卻又一一推翻!不,不會是父親的故友,當然也不會是那些在季家敗亡時立即劃清界限的親戚們。
正想著,而敏銳的感官立即發現到外邊有人,並且躡手躡腳地走近她房間門口。她屏住氣息,悄而無聲地下榻,隨手抓過一根木棍,緩緩往門口移近。必然是宵小知道這家中男主人不在,摸上門行竊來了,看她不趁機怒才怪!
舒大鴻快馬奔馳了一日一夜,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輕著步子摸回房間,不驚動招銀來開門,也不想吵醒應該還在熟睡的妻子,所以他一切都輕手輕腳,悄悄打開房門「惡徒,看棍!」嬌叱聲起,大木棍毫不遲疑地用力揮向外來者。
基於練武者天生的本能,舒大鴻伸手格開棍子,力道沒有收斂,純粹是下意識地保護自己,但伸手格了開,才猛然想起:不對,他揮開的是他懷孕的老婆!
「天啊!」嚇得他魂不附體,雷光電轉問的思緒上讓他及時向前抱住往後倒去的妻子。幸好!幸好!否則他的孩子恐怕是不保了。
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推得七葷八素的季瀲灩來不及尖叫,便已安全地倒在丈夫懷中,安撫自己嚇個半死的心跳,久久說不出話,只能在微亮的天色中瞪著她那個終於死回來的丈夫。「你怎麼沒有在睡?」他吁口氣,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整個人半跪在地上,伸手撫著她又脹大許多的肚子,順便安撫肚皮下的小娃娃,讓她別怕。
「你還知道要死回來!哼!」她伸手將肚皮上那雙手給拍開。
我……我忘掉時間了。」他將她披散的秀髮撥到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