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傑早聽說這個曲泳游成日喝花酒、拗下包,沒想到他竟然打混到這種程度,居然連工程進度都可以信口胡謅!他真懷疑這個案子是怎麼進行到現在這個階段,而且始終沒接到客戶的抱怨,真的是很離譜。
「嘖嘖嘖,駐廠五個月了,還能像你這樣一問三不知的經理應該不多了吧!?」身為副總的徐振翔也發飆了。
當初他們幾個可是沒日沒夜的做企劃案,並和T廠董事會開過無數的會議,然後又和同業激烈的互相角力一番,好不容易才拿下這個案子,竟然就隨隨便便的交給這個」阿理不達」的阿三來主導,教他們怎麼能不氣?
曲泳游滿頭大汗地說:「我馬上請各部門的負責人過來向您報告。」這次他可是真的踢到鐵板了。之前他每次去台北開會報告時,都會要求他們先幫他準備好資料,然後他只要照著他們的資料報告就行了,像現在這種突發狀況,他是應付不來的。
齊傑臉色鐵青地看著他。「既然要他們來報告,那你也可以滾了,公司不是慈善機構,養不起你這麼貴的廢人。」虧他每個月領公司十幾萬的薪水,竟然是個大草包!
「我馬上把他們找來!」曲泳游假裝聽不懂,唯唯諾諾的離開,並立刻把還在睡覺的小羅、何文嚴、小李都搖醒,要他們準備資料過去向總經理報告。
「不行,我下午要測試,我資料給你,你去報告吧!」何文嚴當然不願意去跟那些人高馬大的「大頭」接觸!何況這本來就是他的分內工作。
「何文嚴!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待會兒小羅講完就換你,你哪裡都不准去!」曲泳游因為氣憤而扭曲的臉,幾乎要整個貼到何文嚴的臉上,逼得她不得不向後仰,以避開他嚇人的口氣。
這一幕讓坐在「會議室」的齊傑看在眼裡,怒火也不斷的上升;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對於曲泳游靠她那麼近和講話的態度,他非常的有意見,卻又不方便馬上發作。
「那我至少得打個電話給阿發,請他先做測試總行吧?!」何文嚴翻翻白眼,拿起電話撥給阿發。
等到小羅將供應配管的部分說明完畢後,曲泳游趕緊諂媚地說:「最後我們要報告的是監控系統方面,負責這項系統的人是何文嚴,我請她向各位報告。」
齊傑他們根本懶得理會曲泳游那副討好的嘴臉,逕自低聲討論剛才聽到的報告內容。
聽到游泳圈叫到她的名字,何文嚴無奈地歎口氣,從桌上拿起資料走到「會議室」的白板前,這才發現齊傑他們個個面露驚訝:尤其是齊傑,除了驚訝之外還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
唉,該來的躲不過,早上才說自己不歸他管,現在他卻搖身一變,變成她的總經理,不但管得著,更掌握了她的生殺大權,教她怎能不感歎自己的運勢超背呢?
刻意避開齊傑的眼神,她把目光落在駱嘉祺及徐振翔的身上。「午安,我是何文嚴,負責T廠的監控系統。」
「你真的是何文嚴?」工程處協理駱嘉祺忍不住發問。
「是啊,有問題嗎?」
有趣!大家都知道新竹有個何文嚴是公司做監控的主力,年紀輕輕的就能獨立規劃整座廠的監控系統,從未發生工程落後或其他重大問題,對下包的管理也是深得業主賞識,還年年當選宇訊的優良員工,只是這個人從未參加公司尾牙上台領獎,所以新竹區以外的員工幾乎都沒見過何文嚴。
大家只當何文嚴是性情孤僻,不愛參加公司的活動,卻萬萬沒想到何文嚴竟然是女的,而且看起來就像剛畢業、涉世未深的小女生,他們當然震驚。
齊傑更是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激賞的眼神。原來她是自己公司的員工,看來他是該好好的和自己的員工「交流交流」了。
駱嘉祺一臉不可思議地說:「真是令人吃驚,你的名字像男生,就連我這工程處協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女的,真是該罰。」他竟然連自己處裡的工程師性別都不知道,真是汗顏。
「喔!光看名字,很多人都會誤會,我讀書時也因此吃了不少虧,因為老眼昏花的教授每次要湊足人數當掉,好開重修班賺外快時,我常常就被列入名單中,誰教我的名字這麼男性化呢?」何文嚴俏皮地說道。
當時的她為了要半工半讀繳學費、付房租,同時兼了四份差事在做,能每天準時到學校上課就很不錯了,根本沒辦法每一堂都專心的上課。更何況她現在身上所有的技能,都是當初進來宇訊時,交流的日本技師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她的,跟學校的課業成績一點關係都沒有。
「之前幾次不是有請你到總公司和大家認識認識嗎?結果你怎麼都沒來?害我們今天在這邊出糗。」徐振翔好奇地詢問。
「之前我手上有兩個專案同時在進行,實在是走不開,更何況總公司這名詞聽起來就讓人不太自在,除非必要,能不去就不去是最好的。」何文嚴老實說道。
徐振翔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是直接,我看這也只能說你個性率直吧!」
「我會當作你是在讚美我,謝謝嘍!喔,差點忘了,我要趕快報告,待會兒還得到現場做測試呢!」
齊傑簡潔地說:「好,開始吧!」
何文嚴可以完全的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不苟言笑的男人真的就是總經理了。唉,為什麼當老闆的人都喜歡擺臭臉給人看呢?整天繃著一張臉,不會累嗎?算了,還是趕緊報告完,好閃人吧!至於他想怎麼算早上的那筆帳,就隨便他啦!
「目前在全廠區我們規劃了有四百零六點的偵測點,如果……」
「以上是監控系統的部分,有其他問題嗎?」何文嚴簡潔精要的報告,以及當她談到她所熟悉的領域時,整個人所散發出的動人光彩,讓他們對她更是刮目相看,驚覺她的組織能力與表達能力,都優秀的讓他們沒話說。
「如果沒問題的話,那我先離開了。」何文嚴急著要趕到測試現場,並逃離這個令她感到有壓迫感的空間。
「方便帶我們到現場看看嗎?」齊傑問,他可不想讓她那麼快離開他的視線。
「當然方便,當然方便。」曲泳游在旁邊點頭如搗蒜,不過齊傑並不理會他、他仍是看著何文嚴。
「我?!可是……」何文嚴指指自己,原本差點脫口而出的拒絕,卻在看到齊傑挑起右眉後,全數吞了進去;心裡還不禁想著──麼壽喔,怎麼有人可以挑眉挑得這麼該死的迷人?真受不了。
「嗯……好吧!那現在就走可以嗎?」她實在找下出什麼理由可以拒絕他們,只好同意了。
臨走前徐振翔刻意對著曲泳遊說:「對了,曲經理,你就不用進去了,只要有何小姐帶我們就行了,免得你自己在裡面迷路,還得找人帶你出來。」
「這這這……」曲泳游還在支支吾吾時,他們已經往門口走去。
「進去要戴安全帽,等我一下,我去拿給你們。」她走進隔壁的材料室拿安全帽。
當何文嚴將貼有VIP字樣的安全帽交給他們時,嘴角浮現掩不住的笑意。
「你在笑什麼?」徐振翔覺得她笑得怪詭異的,經他這一問,齊傑和駱嘉祺的目光也同時落在她身上。
她趕緊摀住自己的嘴,但是眼睛卻呈現彎月型,誰都可以輕易看出她的確還在笑。
「沒、沒、沒有啊!」她只是想起這幾頂VIP帽子的歷史,覺得很好笑而已。
「你都笑成這樣了,還說沒有?」駱嘉祺不解地看著她。
何文嚴看到他們困惑的表情後,忍不住開懷大笑。「哈哈哈,邊走邊說吧!」
「以前本來是沒有VIP帽的,直到上次來了一堆外國貴賓後才有,因為他們身上濃厚的古龍水味,讓這些帽子整整一個禮拜都散發那種味道,害大家每次進材料室時都皺著眉頭,你就可以知道這些帽子的威力有多強了。」何文嚴回想到當時的狀況,忍不住又笑開。
聽到她的形容,外加誇張的皺眉表情,把他們都給逗笑了。
「原來如此,這次你可以放心了,我們剛好都沒有擦古龍水的習慣。」徐振翔接口笑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剛剛已經深呼吸過了。」她誇張的再做一次深呼吸動作,立刻又引來一陣爆笑聲。
整個下午陪他們參觀所有系統工程後,她再陪他們走到停車處,幸好齊傑沒再提早上的事,讓她著實鬆了一口氣。
「你人緣很不錯嘛!廠內的每個人都認識你,光是約你今晚吃飯的『男人』就下下十個,看來你真的是炙手可熱,很多人追唷!」徐振翔被剛剛在廠內的盛況給嚇到了,那些人完全不管她身邊還有他們這幾個大男人在,仍然對她猛獻慇勤,讓他大開眼界。
始終保持沈默的齊傑,看到那些男人對她的「熱情」,他的臉就控制不了的「結整丸」。
「別傻了!他們啊,是當兵兩、三年,母豬賽貂蟬。」一說完,徐振翔和駱嘉祺都爆笑出聲,就連齊傑也忍不住牽動嘴角。
「你居然這樣形容你自己?」徐振翔笑著上下打量她。「我是沒看過長得這麼清秀,身材比例又好的母豬,改天也介紹一個給我認識吧!」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大家每天都沒日沒夜的趕工,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耗在這裡,再加上女生少,幾乎一進來就被標走,所以他們才會這樣不挑吃,看到女生就想約吃飯。」她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你常和他們去吃飯嗎?」徐振翔問出了齊傑最想問的問題。
「沒有單獨出去過,每次都是一票人,而且一定各付各的,省得以後麻煩,所以大部分我還是和阿楠他們一起聚餐比較多。」
「你怎麼不交個男朋友?這樣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是惹來更多麻煩吧?!反正我沒想過,也不想交。」短短的一句話,雖然簡單明瞭,齊傑卻沒忽略掉她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他確定自己一定會找機會去瞭解她心底的那抹哀愁。
來到停車的地方,何文嚴毫無掩飾的雙眼發亮,盯著眼前的名貴轎車看。
「你怎麼了?怎麼一副花癡的樣子?」徐振翔在她眼前揮揮手。
「什麼花癡!這叫欣賞,難得能這麼近距離的看清楚,而且還可以完美的超它車,簡直就是……嗄!」她剛說了什麼?她有說超車兩個字嗎?
齊傑的表情,讓她更確定自己真的很白目的提醒他早上的超車事件。
他擺出總經理的架勢,嚴肅地說:「既然你都提了,那我們就來談談你騎摩托車上班的事。我不希望公司的員工發生任何的意外,像早上那種超車行為就非常非常的危險,基於安全考量,恐怕你得要更換你上班的交通工具。」這關係到她的安全,他當然要干涉。
何文嚴眼睛溜了圈,隨即擺出自認無害又純潔的笑容說道:「嘿嘿嘿,我不知道是你們的車嘛!要是早知道的話,我怎麼可能會白目到超你們的車嘛!你說對不對?」她可是「賴皮教」最忠誠的信徒!
說完還不忘豪氣地拍拍齊傑的肩頭。
看到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另外兩個男人同時倒抽一口氣,開始替她擔心起來。再怎麼說,齊傑也是宇訊的龍頭,縱使她是公司倚重的優秀人才,這樣沒大沒小的動作實在是不太適宜。
兩人屏息地看著齊傑,因為以往只要有女人想藉機對他「毛手毛腳」的話,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拉開距離;第一次有女人用這種兄弟式的態度對他,讓他們非常好奇齊傑究竟會如何處理。
故意忽略剛剛因為她拍他肩頭所引起的悸動感,即便自己喜歡她毫不做作的態度,但臉色卻顯得更加難看。「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常那樣超別人的車?」語氣中帶有明顯的怒氣。
「哪有?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超車耶,好啦好啦!我下次不敢了,這樣總行了吧?!」何文嚴將背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交疊在一起,打了個叉。
齊傑沒看到她的這個小動作,但徐振翔他們卻看到了,兩人同時搖頭,並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為了避免總經理大人再繼續碎碎念,她趕緊接著開口。「唉呀,我該進去了,你們也要趕快離開,否則再慢個十分鐘,等下班時間一到,你們大概要多花一個小時才能回到台北,路上是真的會塞到翻過去呢!」她看看手錶,想趕快離開,免得總經理大人又突然發神經的繼續念下去。
「那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齊傑不假思索地提出建議,立刻惹來另外兩個男人的再次抽氣。
齊傑也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要求感到訝異,而一旁的徐振翔和駱嘉祺更是用「看到鬼」的眼神看著他,畢竟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齊傑向來是從不主動邀請女人吃飯的。
「吃飯?!和你們……不用了,我一點都不想測試自己的胃到底有多強,一個大頭就夠多了,何況還是三個大頭?!謝啦!」何文嚴毫不考慮地一口回絕。
徐振翔看看其他兩個人,開玩笑地說:「我們的頭很大嗎?」
「不是啦!只是我不太喜歡這種飯局而已。真的很抱歉!況且我今天還得要加班,所以真的不太方便。我要回現場了,那就不送嘍!拜拜。」向大家搖搖手,何文嚴就匆忙往廠區走去。
「唉,沒想到新竹這邊還有這樣一個寶貝蛋,難怪大家對她只褒不貶,她真是直率可愛到了極點。」徐振翔有感而發地說。
「走吧!否則待會兒真的要塞車了!」齊傑面無表情地上車,心中下定決心要好好釐清自己今天過度關心一個員工的失常表現。
自從曲泳游被總公司以圖利廠商之名開除後,T廠就暫時由駱嘉祺兼任專案經理。雖然他不常下來新竹,但是卻對工程的狀況掌握得非常清楚,如果遇到需要和業主高層協調時,也會馬上出面幫他們處理,使得工程進行得更為流暢順利。
眼看主系統就快要完工,可以驗收了,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
駱嘉祺今天專程到工地,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除了感謝大家這陣子的辛勞外,也順便規劃了下一個工作進度,並且還在晚上安排了一場感謝宴,除了宇訊的員工外,參與這次建廠的下包商也全部邀請。
這次他們把新竹南寮最大的海鮮樓給包下來,席開將近三十桌,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選擇離主桌遠一點的位子,阿楠和阿傑更是一到現場就先占好桌位。
「大姊頭,這裡啦!」看到何文嚴,阿楠舉起雙手用力搖晃。
何文嚴左右看了一下。「你們這麼快就到了喔!其他人呢?」
「他們待會兒就來了,我們兩個是先來佔位子的啦!」阿傑一邊倒果汁給她,一邊說。
果然,不一會兒,阿發他們就全都到了。
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次的聚餐,宇訊總公司的三大巨頭居然都到齊了,頓時都覺得綁手綁腳,不太放得開,大家都擔心萬一不小心破壞了自己公司形象,會拿不到宇訊其他的案子。
「大家好,感謝各位這麼賞光,今晚主要是為了謝謝所有協力廠商的全力配合,使得T廠的系統工程能夠如期完成,現在請總經理為大家說幾句話。」駱嘉祺將麥克風交給齊傑。
「謝謝,今晚除了感謝還是感謝,請大家盡情的吃、盡情的喝、盡情的玩,謝謝大家。」齊傑簡短的致詞獲得滿堂彩。當然啦!誰都不希望吃個飯還得聽「落落長」的演講吧!
隨著一陣掌聲、歡呼聲的響起,第一道冷盤開始上菜,展開今晚的序幕。
齊傑無法不去注意何文嚴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和阿楠他們笑笑鬧鬧,臉上不自覺地掛著寵溺的笑容。
自從上次來新竹之後,就很少再和她接觸,即使偶爾來新竹視察,也是寒暄個兩句就各自去忙了;但他就是自然的在心中騰出一個位置給她,把每一次短暫美好的碰面回憶放在屬於她的位置上,連他都對自己像個青澀少年的傻氣反應感到不可思議。
「傑,你整晚都盯著她看喔!」徐振翔借酒膽地說,而且還表情曖昧地看著
「是嗎?這麼明顯?」齊傑並不想對好友掩飾。
「像她這麼特別的女孩大家都愛,如果真的喜歡她,就放手行動,否則後面可是一堆開卡車的、開堆高機的排隊在等呢!」徐振翔提醒他。
「別替我煩惱了,我自有主張。」
「隨便你。」說完,徐振翔轉身就和隔壁桌的下包商喝起來。
「大姊頭,待會兒一起去唱歌好不好?好久沒聽你唱歌了,很想念溜。」阿楠情緒很高昂地說。
「對啊對啊,大姊頭唱歌真是他媽的好聽。」阿發粗魯的附和道。
「好啊!如果我沒被你們灌醉的話就去。」她已經打破自己以往只喝三杯的規定,不記得自己已經喝了多少,只知道開始有點暈眩了。「而且我今晚也還沒敬我偉大的衣食父母呢!」她很知道自己的底線,所以也打算該停了。
「什麼衣食父母?」阿楠一頭霧水。
她指指前面主桌。「鐺鐺鐺鐺,當然是帥哥三人組嘍!」
「對喔,吃飯到現在你都還沒去敬他們,是應該去敬敬他們才對。」阿發附議地說。
「沒問題,我現在就過去。」說完,何文嚴拿起自己的杯子往主桌走去。
其實她也很想早點到主桌去,但是那桌有她刻意不想想起的人,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總是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想起他,想起他因生氣而變得嚴肅的臉,想起他那天早上教訓她的樣子。
事後回想她才發現,原來有人真的可以連生氣的時候都那麼好看,當然,她更常想起的是他那過於迷人的挑眉神態。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將最寶貴的六年青春歲月,全都給了初戀,並全心全力地經營那段感情,換來的卻是戀人為了可以少奮鬥二十年而拋棄她,卯足全力去追他公司董事長的女兒。這段傷痛雖已漸漸平復,但她卻因此無法再敞開心胸去接受新的戀情。
所以她一直壓抑自己不可以再陷入感情之中,不過思緒卻完全下受控制,而且每和他見一次面,就陷得越深;然而被拋棄的傷痛還在,令她害怕再去面對任何的感情,只好極力地壓抑自己。
「老闆,謝謝你們今晚的招待,我先敬你們。」何文嚴對著徐振翔他們說,因為她沒有勇氣面對齊傑,怕不小心洩漏了自己的思緒。
徐振翔抗議地說:「你這丫頭,今晚肯定是玩瘋了,居然現在才來……而且你都喝那麼多了,該不會是想用這一杯就打發我們吧?」
「嘿嘿,人緣好嘛!而且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先乾掉手上這一杯給各位賠罪嘍!」話一說完,她就一口氣把手上的啤酒給喝光。
看她這樣喝酒,齊傑立刻皺起了眉頭。
「哪那麼容易?剛剛聽說你可是酒國女英豪,說什麼也要一對一。這樣好了,我們這桌剩五個人,一人再一杯就放過你。」徐振翔不放過地說,甚至還真的倒了五杯酒擺在她面前。
「那就是五杯嘍!不行啦,我剛剛已經喝太多了,現在再喝下去,肯定會抓兔子(吐)。」
「那就是可以跟別人喝很多,跟我們卻只要喝一杯就會吐嘍……」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她話還沒說完,齊傑就開口了。
「好了,別逗她了,我看她是真的喝了不少,女孩子喝醉不太好,算了。」
「那怎麼行?這五杯酒是一定要喝的。既然你開口了,那就由你代她喝吧!而且代喝還要加倍。十杯,沒得商量。」徐振翔逮到機會就想幫齊傑踢一腳。難得他終於像個正常男人,對女人開始有興趣了,偏偏像個小男生一樣裹足不前,他看得都快氣死了。
「十杯?!還是我自己喝好了。」她一聽到要讓齊傑喝十杯,說什麼也要自己解決那五杯,拿起其中的一杯,閉上眼睛就要灌下去,卻被齊傑搶走。
「不用了,我來,你已經醉了。」說完,他喝下手中的那杯酒,然後再陸續拿起其他杯喝光。
「嘖嘖嘖嘖,好恩愛啊!真令人感動。」徐振翔在旁邊鼓噪。
「你不要亂說啦!」何文嚴敏感的制止徐振翔繼續開他們玩笑。
徐振翔壞壞地說:「傑幫你喝了十杯酒,你可要報答人家哪!我看,還是以身相許好了。」
「振翔!玩笑不要開得太過火。」齊傑警告著。
「我我我我先回座位了,你們慢用,謝謝總經理。」對齊傑敬個禮,何文嚴就趕緊回自己的位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