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兩個年輕人春風滿面的模樣,他的心情愉悅極了,彷彿已經聽到易家前來迎親的喜樂聲了呢!
看著父親閃耀著興奮光芒的眼眸,陳昭珶只是輕輕的聳聳肩,回道:「沒什麼啊,還不就是那些嗎?」
「什麼沒什麼,你這樣有回答跟沒有回答有什麼兩樣?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然我要怎麼回答才算回答呢?」她無辜的聳聳肩。
「乖女兒,你就別瞞著爹了,告訴爹,你們之間的誤會是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呀?」若不是怕太過失禮,他還真想躲在一旁偷偷聽他們談話呢!
「嗯。」陳昭珶點點頭。
陳財旺笑得合不攏嘴,「太好了,我就說是你誤會人家了吧!人家易公子根本沒有要與別人成親,他……」
「不,他的確已經打算成親了。」她忍不住開口打斷父親的話。
「啊?」他驚愕的看著女兒,接著又呵呵笑道:「你這丫頭,別想騙我了,人家易公子明明告訴我,他沒有跟任何人有婚約,他不可能騙我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他的確已經與人論婚事,現在只待他的雙親點頭而已,這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如果我騙爹的話,隨便爹怎麼處置我。」她可沒騙人,她只是「剛好」沒告訴他,那個與易勁宇論及婚嫁的人是她罷了。
看女兒信誓旦旦的模樣,陳財旺的心當下跌落谷底。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難掩沮喪的喃喃自語。
「爹,你別太難過,事情沒這麼糟啦!」陳昭珶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那是對你而言。」他哭喪著臉說。他都已經開始準備怎麼風風光光的嫁女兒了,如今希望又突然落空,教他如何能不沮喪?
「那就請爹節哀順變羅!我突然有些累,先回房了。」陳昭珶偷偷的露了個頑皮的笑容後,緩步走回房間。
並非她大逆不道,存心教她爹心裡難受,只是她實在難以忍受爹一副要把她打包送給易勁宇的模樣,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罷了。
再說她又無法完全確定易勁宇的雙親能接受她,與其讓爹多次失望,還是因而鬧出什麼笑話,短時間內隱瞞恐怕是最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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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心情忽高忽低的折騰,再見到易勁宇造訪,陳財旺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迎接他,但人家是侯爺之子,總也不能怠慢。
「易公子。」他笑得有些僵硬。
易勁宇微笑著說道:「陳老爺叫我勁宇就可以了。」
「那可不敢當,我還是叫你易公子來得自在些。」陳財旺和態度和善,卻顯得有些疏離。
陳老爺不是一直期盼他能與昭珶結成良緣嗎?現在終於要如願以償了,應該很開心才對,為什麼他的反應卻是這麼冷淡?難道事情有什麼變化嗎?易勁宇有些摸不著頭緒。
「我聽女兒說,你的喜事近了,現在就等你的父母點頭,是嗎?」陳財旺希望自己語氣中的抱怨意味別太濃,因為他實在不想得罪易家。
「是啊。」雖然易勁宇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怨懟,更奇怪的是,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既然如此,那你還來找我女兒做什麼呢?」陳財旺努力的不將自己的失望與鬱悶表現出來,但那實在不容易。
「我今天是來接她去與我的父母見面的。」
「她不是早已跟你的父母見過面了嗎?」陳財旺以為易家是為了報恩的事再度想見她。
「今天的目的並不相同。」
「哪裡不相同了?」
易勁宇對他的態度一臉不解,解釋道:「今天昭珶是以我未來妻子的身份與我的家人見面,自然與上次的會面不同了。」
「未來的妻子?你是說……與你有婚約的人是我女兒嗎?」陳財旺難以置信的張大雙眼。
「昭珶沒告訴你嗎?」易勁宇有些訝異的問。
「哎呀!這丫頭真是頑皮,她竟騙我說……不,她故意讓我誤以為易公子與其他女人有婚約,她真是……唉!這麼大的喜事,她幹嘛瞞著我,害我難過了半天,還誤解易公子……」又驚又喜之下,陳財旺忍不住喃喃念道。
「原來如此!」他這下可弄懂為什麼陳財旺之前對他這麼冷淡了。
「我的好女婿!」陳財旺態度大為轉變,笑咪咪的說道:「你先坐下來等候一下,我馬上去叫昭珶出來。」說著他快步離開。
陳財旺顯然樂過了頭,完全忘了一旁有許多等著使喚的下人。
「陳家這對父女還真是絕啊!」易勁宇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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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活潑開朗的陳昭珶,以准媳婦的身份面對未來的公婆時,卻顯得坐立難安,心如懸旌,沉默得教熟識她的人感到陌生。
易雅之能體會她的心情,於是不時笑呵呵的與她聊天,希望她能放輕鬆心,無奈絲毫不見任何作用。
易燁璋與章郁琦也以最慈愛笑臉面對她,期望能消除她的焦慮,但她依然無法放鬆心情,整個人緊繃得教人看了不忍。
看著陳昭珶因太過緊張而誠惶誠恐的樣子,易勁宇著實心疼,突然間,他心生一計。
「哈哈哈!」他忽地朗聲的大笑。
「你怎麼了?」眾人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我只是覺得小昭的樣子好好玩,她一向活蹦亂跳,嘻嘻哈哈的,怎麼現在卻繃得跟一把弓似的,讓我差點認不出是她呢!」
易勁宇的話讓陳昭珶更形尷尬,但在這種場合,她也不好發作,只能如坐針氈的低頭不語。
易燁璋眉頭緊鎖的瞪了兒子一眼,教訓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規矩,我不准你這樣欺負昭珶。」
「是啊!」章郁琦跟著道。「昭珶,你別理他,這個孩子有時候有些頑劣,但你不必擔心,他以後要是敢欺負你,你只管要告訴我,我一定好好的幫你教訓他。」
易燁璋與章郁琦對的維護與疼愛,讓陳昭珶原本緊繃的心舒緩不少,她終於露出笑臉看著他們,「謝謝伯父、伯母。」
易雅之把大哥的用心看在眼中,忍不住對他比了一個「贊」的手勢,兩人交換了個滿意的笑容。
章郁琦拍拍陳昭珶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你怎麼還叫我們伯父、伯母呢?應該改口了吧?」
「呃?」陳昭珶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你不是已經跟勁宇論及婚嫁了嗎?現在就等選好日子到你家提親,你當然該跟著易勁宇喊我們爹娘啊。」
「你們不嫌棄我的出身嗎?」她有些自卑的問。
章郁琦慈愛的拍拍她,「怎麼會呢?咱們家這個兒子,一向眼高於頂,挑三揀四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找到合意的對象,而你又是個這麼好的姑娘,我們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嫌棄你呢!你可別胡思亂想。」
「可是我娘她……」身為晚輩,她自然不好直接評論自己的母親,但母親異於常人的表現,她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呢?
「傻孩子,咱們家娶的媳婦可是你,你的品德與性情才是我們重視的,其他的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
「是啊!」易燁璋同意的直點頭。
易勁宇向陳昭珶眨了眨眼,彷彿告訴她,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吧!
「謝謝爹娘。」陳昭珶臉紅的輕喚。
「好,真是太好了,咱們家現在可多了一個女兒了!」易烽璋點點頭,與妻子滿意的笑著。
「大嫂,歡迎你跟我們成為一家人!」易雅之迫不及待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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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邦侯府到陳家下聘,成了整個德昌鎮眾人皆知的一件大事,造成不小的轟動,而引人注意的除了陳家女婿的身份,還有這段良緣可說充滿了傳奇性。
人逢喜事精神爽,陳氏夫婦更是樂開懷,因為他們就要與赫赫有名的定邦侯結成親家,放眼全鎮,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風光了。
從一早張開眼睛,家中便賀客不斷,陳財旺臉上的笑容從未停止過,有時笑得嘴角微微抽筋,他只是用手揉了揉,繼續呵呵大笑。
「真是太好了,昭珶這回可是大大的光耀了我們家的門楣,咱們這輩子就數現在最風光了。」雖然夜色已深,但他興奮的心情還沒有平靜下來。
陳江月花也笑得開心,今天她可是裡子、面子全都滿足了。
「你老是吹噓自己為了讓女兒飛上枝頭,你做了多少的努力,結果咧!還不是得靠我來幫她找到好姻緣。」她得意洋洋的看著丈夫。
陳財旺不以為然的問道:「你做過什麼努力了?」老實說,只要她不壞事,他就已經很感謝老天爺了,別說什麼幫忙!
「哼!若不是我當年帶著女兒到妓院去逮你,怎麼會把昭妹給撿回家,今天昭珶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姻緣?這一切難道不是我的功勞嗎?」
「拜託,你這也能居功!」陳財旺不甘示弱的道:「那麼,我是不是更大的功臣呢?試想若不是我跑到怡紅院尋花問柳,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
「你還有臉說,告訴你,你最好別以此為藉口,明目張膽的風流快活,你要再敢給我去妓院,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誰說我要去妓院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不但讓他丟臉丟到家,更讓他成了全鎮最大的笑柄,打死他也不敢再上妓院了。
「哼!諒你也不敢。」去妓院抓人可讓她大大出了名,當時還有許多人上門來請教她馭夫之術呢!
陳財旺趕忙轉移話題,「好了,咱們就別再說這些了,還是來談女兒訂婚的大事吧。」
「說到這個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們不去京城裡參加女兒的喜筵,只能在家替她辦訂婚宴?」
「我們與易家門不當戶不對是事實,如今易家的人願意讓昭珶成為他們的媳婦已是難得,定邦侯位高權重,想必賀客皆是高官權貴,那是與我們完全不同的人,咱們又何必硬是要出這個風頭呢?要是不小心鬧了什麼笑話,不但讓親家臉上無光,女兒的日子也難過。」
陳江月花有些遺憾的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總覺得有些遺憾,我原本還以為可以到京城裡風光風光。」
「你別想太多了,咱們就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女兒的訂婚宴上吧!這裡是我們的家鄉,在這裡風光才是真實的,不是嗎?」陳財旺安撫的拍拍妻子的手。
「嗯,你說的也對。」陳江月花這才微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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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嫁女兒的大好日子,陳家洋溢著一片喜氣。
在迎親的鑼鼓聲催促下,良辰吉時一到,陳昭珶拜別父母後,便在喜娘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出大廳。
正待她走向花轎,陳財旺突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爹,有什麼事嗎?」陳昭珶不解的問。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這次我可要確定上花轎的是我的女兒才行。」陳財旺一本正經的說。
莫怪他多心,他只是不想讓憾事重演,於是稍稍掀開陳昭珶的紅巾,確定新娘的確是女兒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那爹要不要在我進新房的時候再檢查一次?」陳昭珶啼笑皆非的翻了個白眼,調侃的問。
「我是很想這麼做,但一來爹無法隨你北上,二來這恐怕於禮不合,所以只好作罷。」他認真的道:「不過你放心,我會請喜娘幫這個忙,這次鐵定不會再出任何差錯。」
「我的天啊!」陳昭珶哭笑不得。
「昭珶,你就要為人妻了,在夫家可得安分一些,知道嗎?」望著即將出嫁的女兒,陳財旺突然有些感傷。
女兒終於如他所願的飛上枝頭,他理當了無遺憾才是,但一旦嫁入豪門,恐怕是侯門深似海,再說定邦侯府又遠在北方,以後他想見女兒一面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爹娘多保重,女兒有空會常回來看你們的。」一向開朗的陳昭珶,聽到父親略帶哽咽的聲音,淚水也不禁盈眶。
「好了、好了,今天是你出閣的大好日子,我們應該要開開心心的才對,你們父女倆別這麼感傷了,我……我……」說著,陳江月花自己卻哭得比誰都傷心。
「娘……」陳昭珶感傷的輕喚了聲。
「娘沒事,娘只是太高興了。」
「好了,我們誰也別感傷了,小心誤了良辰吉時。」
陳財旺拍了拍妻女,與妻子一同目送女兒離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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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自己成了新嫁娘,陳昭珶這才知道,為什麼昭妹成親那天會這麼坐立難安了。
她已經端坐在新床上許久,卻始終不見新郎到來,而新房中除了她之外,還有喜娘和幾個侍女,害她想伸個懶腰都不好意思,只能繼續忍著腰酸背痛。
唉!怎麼成個親這麼累人呢?還好她的身體夠強壯,不然就算不累死,恐怕也要餓死了!她苦笑著想。
「我沒醉,你們別扶著我。」新郎終於走進新房,不過他是醉醺醺的被人扶進來,連站都站下穩。
「對不起,嫂子,易兄被幾個兄弟灌醉了。」扶易勁宇進房的兩名男子不好意思的向陳昭珶道歉。
「我還要喝,我們再繼續喝個痛快吧!」易勁宇腳步不穩,比手劃腳的大喊。
「好了,你就別再喝了,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可別醉得不省人事。」他的好友開口勸阻。
「誰說我醉了,我清醒得很呢!我……」若不是兩個人及時扶住他,他恐怕已經直接趴在地上。
「咱們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大嫂,對不起了!」
「哪裡。」陳昭珶趕忙起身,讓他們把易勁宇扶到床上躺著。
「我們不知道他的酒量這麼差,還請大嫂多多包涵。」兩個人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的,你們繼續用膳吧,勁宇由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那我們先告退了。」
「你們也下去吧。」陳昭珶朝侍女與喜娘揮了揮手。
「是。」她們魚貫的走出新房。
等到新房裡剩下他們夫妻倆,陳昭珶走向畔床,正想掀開紅巾照顧夫婿時,易勁宇突然喊道:「別掀開,那可是我才能做的事。」
接著他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她,讓她錯愕的張大嘴巴,停止一切動作。
「來,你先坐著。」易勁宇利落的起身,溫柔的將她扶到床沿坐好。
「你不是喝醉了嗎?」陳昭珶有些呆愣的問。
易勁宇呵呵笑道:「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豈有可能喝醉呢?」
「可是剛剛你明明就……」
他得意的一笑,「我是裝醉,若不是如此,我還不知道要被他們纏多久呢,我可不想讓夫人等太久。」
「原來如此!」
「夫人,我要掀開你的紅巾了。」他動作輕柔的掀開紅巾,深情的凝視著她的眼眸,溫柔的喚道:「夫人。」
「相公。」陳昭珶臉紅的跟著喊了一聲。
「天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有多久了。」想到她就要成為他的女人,易勁宇的聲音不覺變得嘶啞。
「我也是。」她立刻點頭如搗蒜。
「呃?」他倒沒想到她如此放得開,他還以為一提起床第之事,她會嬌羞得說不出話來。
「對呀!我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簡直餓壞了,我們趕緊吃飯吧!」說著,她的肚子也咕嚕咕嚕的響起。
天啊!顯然他們想的是截然不同的事!看著垂涎的注視桌上美食的新婚妻子,易勁宇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陳昭珶有些莫名其妙的問。
「我笑自己竟然不如美食來得具吸引力。」他自嘲的說。
「哪有這種事,我只是餓壞了嘛!所以……」陳昭珶臉紅的咕噥。
仔細想想,她好像有這麼一點沒進入狀況,可是這是她第一次成親,哪知道該怎麼做呢?也許下次她就……天,她在想什麼啊!
「好了,我可不想我心愛的妻子餓壞了,我們先吃一些東西吧。」
易勁宇寵愛的捏捏她的鼻子,決定先滿足她的胃,至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反正春宵正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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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昭珶一個人失神的望著窗外,易勁宇悄悄的走向她,將她摟進懷中,柔聲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又在想家了?」
「嗯。」她輕輕點頭,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婚後的她更增添幾分嫵媚,讓易勁宇更加迷戀。
他寵愛的捏捏她的鼻子,「我可是你親愛的老公耶!心愛的老婆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陳昭珶微微的一笑,接著有些不安的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不知足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已經擁有這麼幸福的婚姻,卻還不滿於現狀,總是思念起自己的雙親。」
易勁宇安撫的輕拍她的手,說道:「傻瓜!家畢竟是你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你會懷念是人之常情,而父母照顧了你十多年,現在你遠嫁他鄉,如何能不掛念他們?我又怎麼可能怪你呢?」
「我真的嫁了一個體貼的好老公。」陳昭珶幸福的一笑,緊緊的依偎著他,感慨的說道:「雖然我爹以路途遙遠與忙碌分不開身為理由,沒有參加我們的喜筵,但我知道,其實爹是怕娘異於常人的表現讓公婆為難,也怕會影響到我的幸福,所以才找了這個藉口,只要一想起這個,我的心裡就好難受。」
「岳丈實在是顧慮太多了,其實爹娘很希望他們參加婚宴,只是岳丈執意如此,爹娘也不好說什麼。」
「我知道。」她點點頭。「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你對我的呵護與疼愛,是我從未曾幻想過的幸福,而公婆視我如親生女兒般寵愛,更讓我感恩,雖然遠離爹娘讓我覺得若有所失,不過我想,過一陣子後,我就會慢慢調適好心情的。」
「其實你不必這麼辛苦。」他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什麼意思?」她不解的看著他。
易勁宇微微一笑,回答道:「因為我方纔已經請示過爹娘,他們答應讓我們到南方住一段時間,你自然也就不必牽腸掛肚了。」
他早已看出愛妻的思鄉之情,嘴裡雖沒有說什麼,卻體貼的替她安排這一切,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真的嗎?」陳昭珶睜大了眼睛。
「嗯!」他笑著點點頭。她的反應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可是我們才成親幾個月,我就這樣跑回娘家住,會不會不太合情理?」她雖然想家,可是也不想讓丈夫難做人。
易勁宇微笑著說道:「怎麼會呢?只要爹娘不介意,有誰會多話?這畢竟是咱們的家務事。」
「爹娘對我真好。」
「他們當然對你好羅!他們可是把你當成女兒一般疼愛。」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他們這麼開明。」就她所知,許多人一旦嫁進夫家,公婆就不希望媳婦與娘家往來太過頻繁,尤其是娘家的門第與夫家相差太遠時。
「其實爹娘只是將心比心罷了。」易勁宇笑呵呵的說道:「他們何嘗不是盼望雅之可以常回來陪他們呢?你爹娘的心情他們自然能體會,而你的思鄉之情,他們也能體諒,所以他們不反對我偶爾陪你回娘家小住一段時日。」
「謝謝你!」陳昭珶由衷的感謝,知道這是丈夫送給她的禮物。
「謝我什麼?只要能看你開開心心的,我比誰都還要快樂,因為你是我最心愛的妻子。」他低頭偷了一個香。
嬌羞的她緊緊的抱住丈夫的腰,忍不住再說一遍,「能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這樣的話聽再多次,易勁宇也不會覺得膩。
「能娶你為妻,亦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他深情的望著她。
「所以我們都是幸福的人。」夫妻倆不約而同的說,接著兩人相視一笑,緊緊的依偎著彼此,感受著包圍著他們的濃濃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