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員很客氣的問道:「請問要什麼樣式的戒指?
是紅寶石、藍寶石,還是鑽石?」
「只要是戒指就行了!」江紫若不耐煩的回了句,沒有時間跟她哈啦。
「這……」女店員怔愣的看著她,哪有人買結婚戒指隨便到只要是戒指就可以了?她賣珠寶有十多年的歷史,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隨便的顧客。
「拿些樣式讓她挑挑。」羅皓遠指示著,他的用意是想拖延時間,等那個男孩趕來。
江紫若不怎麼有興趣的看著女店員拿出一盒又-盒的戒指放在櫃檯上,任由她挑選時,她厭煩的轉向他說:「你決定吧。」
「這種事情還是由你們女人作決定。」羅皓遠笑笑,對選珠寶首飾一事敬謝不敏。
她的目光在那堆戒指瞄過來,瞄過去,說真的她向來對這些東西沒啥興趣,金的、銀的,還是鑲著閃閃發亮的寶石,對她而言是沒有什麼差別的。
「還是你決定吧。」她不耐煩的說。
「你不喜歡珠寶嗎?」女人不都是酷愛珠寶嗎?像他老媽就是瘋狂的珠寶愛好者。
江紫若聳聳肩,「我不喜歡把時間、金錢浪費在這些東西上頭,太無聊了。要嘛,你選,不然隨便拿一對戒指就可以了。」
這世上居然有女人對珠寶沒有興趣,羅皓遠不禁瞥了她一眼,見她耳上帶著頗為別緻的耳環、頸項上掛著作工精緻的項鏈時,好奇的問:「那你的首飾是誰選的?」
也許這耳環和項鏈是那個男孩送給她的。不知為何上俱個想法讓他心中泛起一股酸意。
「這些呀!」她指著項鏈說:「是我大姐去挑,我媽付錢的。」
「喔。」
「我大姐知道我不喜歡花時間去買這些東西,所以幫我買了一些方便搭配衣服的飾品。」
羅皓遠點點頭,目光轉向大門口,見許浩龍還沒趕來,心中不禁有些急躁起來,那傢伙再不趕來,難道他真的必須將她娶回家?
片刻後,許浩龍像火車頭般衝進銀樓,就見他們兩人很「親暱」的在挑婚戒,他妒火沖天的一把將江紫若拉到身旁,低聲下氣道:「不要玩了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在氣些什麼?可是你要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好不好?」
「我不想聽,可以嗎?」江紫若一把拂開他的手,走到未來老公的身旁道:「不要阻礙我的好事!」
女店員終於忍不住低聲問著羅皓遠:「那個男的是誰?」
羅皓遠也小聲的回道:「她的男朋友。」
「那你呢?」女店員疑惑的看著他,他不是要跟那個女孩結婚嗎?怎麼又會冒出那女孩的男友?難道新郎另有其人嗎?
「我可能是她未來的老公。」
女店員更是一頭霧水,生平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準新娘和男朋友在吵架,準新郎在挑戒指,這算什麼呀!
「難道你要我為了一個不知情的理由,眼睜睜的看著你衝動得嫁別人嗎?」許浩龍又氣又嘔的吼著。
「什麼叫不知情?你根本就是裝聾作啞。」江紫若好不容易稍微平靜的心情又被激怒起來,雙眸冒火的怒視著他。
「我裝聾作啞?我裝什麼聾?作什麼啞?你們下午四點到台北火車站,我三點去等錯了嗎?你們早到了,等我一下有什麼關係?」許浩龍噴火般的吼著。
許浩龍知曉江紫若最氣別人不守時,可是這回是她提早到達,又不是他遲到,不過是讓她等了一會兒,她為什麼會氣成這樣?
「誰跟你約四點?昨天晚上我明明是跟你約今天中午十二點的。」她火冒三丈的指著他的鼻子吼。她最氣別人遲到,而且還遲到三個小時,更氣的是他不認錯就算了,居然暗示是她記錯時間,可惡!
「可是——」許浩龍正想說是陸梅打電話告訴他臨時改變行程的,但甫開口卻被江紫若打斷。
「不要以為我只有你一個男朋友,你就可以這樣子欺負我。我告訴你,我今天嫁豬嫁狗就是不會嫁你的。」接著她轉頭瞪著羅皓遠,氣呼呼的問:「選好了沒?」
「還沒。」羅皓遠苦笑著暗想,還是再給那個男孩一點時間好了。
天啊!她嫁豬嫁狗就是不嫁給她的男友,那麼他究竟是比豬比狗好?還是比豬比狗都還差呢?
「一個大男人做事婆婆媽媽的,一點果斷性都沒有。」江紫若看也沒看就拿起一個戒指盒遞給女店員,「就這個好了。」
「紫若,你不要鬧了。」許浩龍沉聲制止她。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她嫁人。
江紫若目光兇惡的瞪他一眼,「你閉嘴!」
她目光掃向愣著不動的女店員,不耐煩的說:「還不快點結帳,拖拖拉拉的,不想賺錢啦!」
「這……小姐,你確定你要嗎?」第一次見到這種挑戒指的場面,吵翻天不說,還看也不看隨便拿起一個戒指盒就算數。
「懷疑我買不起是不是?」她從包包內掏出一張信用卡扔到櫃檯上。
見到信用卡,女店員的臉色更為難,她應該是要很高興做成這樁買賣,可是這戒指和眼前小姐實在是不相襯,況且她實在看不出究竟哪位是準新郎……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
「你真的要結婚嗎?」羅皓遠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麼,你又不想娶了是不是?先生,拜託你,一次把話說清楚,不要耽誤我寶貴的時間。」江紫若受不了他一再重複同樣的間題。
「婚姻不是辦家家酒。」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我從不當這是辦家家酒,我江紫若向來說話算話,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問我身後那位許家少爺。」
她正經八百的說,臉龐儘是認真的神色。
羅皓遠將視線移到許浩龍身上,看出他眼中那股無奈,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他看得出許浩龍對她的真心,只是不知道她明不明白?
他能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娶她嗎?
這是不是叫作乘人之危呀?
可是不娶行嗎?
像她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子,任由她當街推銷自己妥當嗎?萬一遇上居心不良的人就糟了。
不如先和她結婚,等她氣消了,神智恢復了,到時再行離婚就好了。
「既然這樣,那麼……」羅皓遠拿起他看中的戒指遞給女店員,再拿出自己的信用卡說:「結婚戒指應該是由我付錢,而且我想你不介意換一對吧!」
「不介意。」江紫若答得毫無所謂。
許浩龍則是一臉慘白,滿臉不相信他的女朋友真的要嫁給別人,他放在手心裡疼寵了兩年的女朋友要嫁人,新郎卻不是自已?!
他惡狠狠的瞪著站在門口的三個女子,看樣子他應該要好好的跟她們算算這筆帳。
只是他又該如何挽回紫若呢?
從法院出來,羅皓遠眼尖的瞧見許浩龍的身影。
許浩龍捧著一大束的紅色玫瑰花,走向剛剛嫁做人婦的江紫若說:「紫若,恭喜你。」即使他再怎麼極力掩飾,但心裡的傷痛仍是明顯得任人一眼就看出來。
江紫若並未接過花,只是深深的看了許浩龍一眼,隨即轉身望向剛成為她丈夫的羅皓遠,不發一語。
「紫若?」許浩龍實在難以相信只因一個誤會,他和深愛的女孩硬生生被拆散,這教他如何不怨恨上天無情的捉弄?
「你就收下吧!」羅皓遠不忍心見許浩龍如此傷痛的模樣。
江紫若將視線移至許浩龍身上,以冷淡的口吻道:「許先生,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資格收你的花,我已經結婚了,不希望引來別人的閒言閒語,所以很抱歉,你的花我不能收。我不願意製造任何的問題和話語,可以嗎?許先生。」
「紫若,這束花只是代表我的……祝福。」許浩龍心疼的說著,渴望從熟悉的臉蛋上,瞧見他喜愛的笑顏。
「是嗎?可是這束花有幾朵呢?代表的又是什麼意思?」江紫若不得不狠下心來,只因與他之間的一切都已是過眼雲煙了。
曾是相愛的男友,今日卻已分道揚鑣,她的心不痛是騙人的,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忍痛割捨。
許浩龍聞言,黯然垂首不語。
「走吧。」江紫若拉著羅皓遠想離開,再待在這裡只是平添感傷。
「紫若……」許浩龍語氣裡有著深深的懇求。
江紫若不理會的往前走,許浩龍望著她那決絕而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的吼道:「一百零一朵玫瑰,代表我這一生只愛你,紫若!」
江紫若倏地停下腳步,心中暗想果然不出她所料,所以她才會絕情得不收那束花。
只是他那深情的話語,引來她片刻的心疼。
她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可是如今……
在她衝動的對他人許下誓言,在她不經大腦的和他人公證結婚之後,往日的情愛都該煙消雲散了。
她再也回不了頭。
「想反悔嗎?」羅皓遠瞧見她淚盈滿眶的雙眸,不由得心生不忍,他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那種純真的愛意。
「不!」江紫若倔強的搖頭,看了他一眼,再度邁開步子往前走,不再理會身後許浩龍充滿深情的呼喚。
江紫若和羅皓遠走離法院一段距離後,揚手招了輛計程車離去。
「你要去哪裡?」羅皓遠納悶的問著全然陌生的老婆,直到不久前他才知道她的名字。
「到浩揚公司,我想去見我姐姐,晚上再來接我好嗎?」
「好。」他遞了張名片給她。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不曾有任何交談,不過羅皓遠卻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著,心想這段婚姻來得太巧了。
只是她是因為賭氣才嫁給他,這樁婚姻並沒有感情做基礎,他有權強留住她嗎?
還是放她自由吧!
她還那麼年輕,該追求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他不忍心用這樁糊塗的婚事困住她。
只是為什麼當他決定放她自由時,心裡有股淡淡的不捨?
Q
江紫若腳步輕快的走進大姐江紫芸的辦公室內,輕快的喚了聲:「大姐!sur-Prise!」
江紫芸聞聲抬起頭,見著來人是她妹妹,不禁咧嘴一笑,「怎麼有空來台北?又怎麼會想到來看我?
學校放假了嗎?」
「姐,你不要見到我就問個不停好不好?」江紫若有點心虛的抱怨,若是說出今天瘋狂的行為,不知大姐反應會如何。
「好,我不問,你先坐一下。冰箱有冷飲自己去拿,肚子餓的話有蛋糕可以吃。我馬上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開完後我再帶你出去走一走,或者看你要去哪裡我一定奉陪。還有,如果你想順便見一見我那兩個損友的話,你就撥電話叫她們過來,相信她們絕對不敢不來。」江紫芸邊交代邊往門口走去。
江紫若見她大姐即將走出門口,忙不迭的丟出一個超級炸彈。「我剛才結婚了。」
江紫芸倏地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驚呼道:「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結婚了。」她字句清晰的重複一次。
「結婚?!」江紫芸不敢相信的望著她,懷疑自己太過忙碌而產生幻聽。
江紫若瞄了瞄手錶,「正確來說應該是下午三點多結的婚。」
「江紫若,你不要開這種超爛的玩笑,今天不是愚人節,我不會相信你的。」江紫芸不悅的斥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相信。咯,你看!」江紫若抬起右手那價值昂貴的粉鑽婚戒,在江紫芸面前晃了晃。
「你是當真的?」江紫芸失神的看著那枚粉鑽婚戒,老天!才滿二十歲的小妹嫁人了?!
「千真萬確。」
「新郎是不是許浩龍?天啊!你告訴老爸和老媽這個消息了嗎?你想被大卸八塊是不是呀?」江紫芸語無倫次的說著,無法接受妹妹真的結婚的事實。
「到目前為止,大姐,你是第一個得知這個喜訊的幸運人。」
江紫芸聞言差點氣絕。「那個該死的許浩龍呢?
他怎麼可以任由你做出這種事!不要告訴我,你們已經先上車後補票,珠胎暗結,只好結婚了事!」她氣得想宰掉那個斯文小男生,天殺的色鬼,她非拆了他的骨頭餵狗。
「他阻止不了。」江紫若邊說邊從冰箱裡拿出一罐汽水。
「阻止不了?要是他沒有色慾薰心,你們今天也不會結婚了。紫若,告訴姐姐,是不是他強迫你?該死的許浩龍,我一定會整得他生不如死!」
江紫若喝了口冰涼好喝的汽水,涼涼的丟下另一枚炸彈道:『大姐,新郎不是他。」
「天啊!新郎不是許浩龍?!」江紫芸驚叫著,整個人無力的癱在沙發上。
「不是。」
「那又提何方神聖?」頭好痛,有誰好心來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哪個吃飽撐著的傢伙會陪紫若玩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遊戲?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有給我一張名片。」江紫若拿出名片遞給她沖,
她的妹妹居然嫁給一個她也不清楚的人?!江紫芸更加頭痛的接過名片。
「大姐,你想怎麼跟爸媽說,爸媽比較不會吃驚意外呢?」江紫若徵詢姐姐的意見。
「你想呢?」江紫芸沒好氣的瞅著不知死活的妹妹。
「對了,姐,你不是有會要開?」江紫若提醒她。
「管他什麼死人會,你快點一五一十的把話給我交代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會嫁給一個連你也不清楚的人?」江紫芸現在一心全放在這件事情上,其他事全拋諸腦後。要是讓爸媽知道此事,那還得了。
江紫苦又喝了口汽水,整理好思緒後才說:「我被人設計了。」
江紫芸微蹙起雙眉,「什麼意思?」她心裡有種預感,衝動且脾氣爆烈的紫若,鐵定是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江紫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而江紫芸愈聽臉色愈難看。
「你要我怎麼對爸媽說?」她早料到紫若衝動的個性遲早會惹出事端,這事要是被爸媽知道了,只怕紫若連小命都不保了。
「實話實說吧。」江紫若早認了,事情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乾脆勇敢面對爸媽的怒氣吧。
敲門聲急促響起,江紫若起身走去開門,見著是未來姐夫顏振邦,便親熱的喊著:「姐夫!」
「紫若,你怎麼有空來?」顏振邦被她那句姐夫叫得打心底笑出來,紫芸還不打算嫁給他,過過乾癮也好。
「紫芸,開會遲到了……咦,你怎麼了?」顏振邦見她臉色蒼白,不禁快步走到她身邊,緊張的摸著她的額頭。
「會議延期吧。」江紫芸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句話。
「身體不舒服嗎?」顏振邦關心的追問著。
「沒事,你出去好不好?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可是……」見她閉上眼睛沒有開門的意思,他只好認命的離去。
唉,誰教他怕老婆!
想了許夕,江紫芸仍想不出個好方法,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打電話回家告知父母有關妹妹結婚一事。
「媽,我是紫芸。」
「紫芸啊,紫若有沒有去找你?她說去台北玩,怎麼到現在連通電話也沒有,早知道我就不讓她去。」
江母馮瓊花不滿的抱怨,小女兒一出門就像丟掉了。
「媽,你若是阻止她到台北就好了。」紫若也不會衝動得跟個陌生人結婚了。
「什麼意思?」馮瓊花不解的問。
「媽,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
「媽,先說好,你絕對不能吃驚,也不能生氣。」
江紫芸先提醒她。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媽都快五十歲了,你當我還是那種被一些小事,就弄得大驚小怪的人嗎?紫芸呀!你也太小看你媽了,你媽可是什麼世面都見過的。」馮瓊花大肆吹捧自己。
「媽,爸在不在你身邊?」
「他在廚房找吃的。」
「你先叫爸來聽電話。」
「做什麼?」馮瓊花搞不懂她究竟想做什麼?
「你叫就是了。」
「好吧,你等一下。」馮瓊花放下話筒,去叫丈夫過來聽電話。
片刻後,自話筒另一端傳來江父江彬的聲音,「喂,紫芸,有什麼事?」
「爸,等一下我跟媽說完話後,如果媽有什麼不正常的情況發生,你要多注意一點喔!」江紫芸盼咐著。
「你媽會有什麼不正常的情況?」江彬疑惑的盯著老婆。
「例如尖叫、昏倒,或是破口大罵。」
「好吧。」江彬一頭霧水的把話筒交給馮瓊花,雖不明白女兒的意思,他仍依言坐在一旁緊盯著妻子。
「不用看著我,我是那種會大驚小怪的人嗎?」馮瓊花白了丈夫一眼後便對著話筒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惹得你這麼小驚小怪的。」
「媽,你不會殺人吧?」
「我是那種衝動的人嗎?」馮瓊花自誇著,憑她超強的自製與冷靜,怎麼可能會做出傻事。
「那就好。媽,你坐好嘍!」
「坐好了,說吧!」馮瓊花老神在在的說。
「紫若今天去公證結婚了。」江紫芸鼓起勇氣公佈答案。
「什麼?你說紫若結婚了?!」
「對。」
「你說的紫若是我們家的紫若嗎?」馮瓊花不敢置信的求證。
「是的。」
「天啊!她在搞什麼鬼?叫她好好待在你那裡,我和你爸立刻趕到台北!」馮瓊花嘶吼般大叫。該死!
怎麼連結婚都沒有通知她。
「媽,你冷靜點,聽我說……喂?喂?」
江紫芸還想再勸說,電話已被她母親掛上,她無奈的看著一旁的妹妹,長歎一聲後掛回電話。
「不用說,媽和爸一定是立刻殺上台北的。」江紫若淡淡的說。
「你不怕嗎?」江紫芸真搞不懂這個妹妹,為什麼老愛做些讓大家雞飛狗跳的事?
明知後果嚴重,為什麼就不能忍一忍呢?
江紫芸的頭更加痛了。
「怕有什麼用,做都已經做了。」江紫若一臉鎮定的說。
江紫芸打通電話約羅皓遠見面,欲趁江家二老還沒趕來台北,先將對方的底細打探清楚,以便同父母交代。
待江家姐妹來到約定的餐廳,羅皓遠已經等候了好一會兒。
江紫若很大方的對兩人介紹彼此,「我的老公,我的大姐。」
江紫芸朝羅皓遠點個頭,神情略顯尷尬的人座,反觀江紫若像是跟親朋好友聚餐般的自然。
「紫若,你真的跟羅先生結婚了嗎?」江紫芸打量羅皓遠半晌,覺得他不像是會跟她妹妹玩結婚遊戲的人,他實在是怎麼看都不像呀!
不過,至少羅皓遠比她心裡原本想的人好太多了。
奇怪,他為什麼要趟這淌渾水呢?難道另有隱情……
「姐,難道你還不相信嗎?」江紫若有些不耐煩的說。想到晚上還有老媽那一場仗要打,她就覺得好累。
「紫若,你先離開一下,我有點事想跟羅先生單獨談談。」江紫芸不容反對的說。
江紫若點點頭,不置一詞的離去。
「羅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娶紫若?任何人碰到那種情形通常會當作遇見瘋子,你為什麼肯和她結婚呢?」江紫嘗開門見山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羅皓遠拿出煙盒,看著她問:「介意嗎?」
「很介意。」
他將煙盒放回口袋裡,「慢理斯條的說:「我不曉得紫若是怎麼跟你說的?我只知道如果當時我不答應她,搞不好她就會嫁給居心不良的人,在那種情況下,你說我能不伸出援手嗎?再說,我不介意今天結婚,明天就去離婚。」
「我可以假設你是想讓她清醒之後還有後路可走是嗎?」
羅皓遠不由得激賞起眼前女子,看來她不是簡單的人物。「可以這麼說。」
老實說,許浩龍與羅皓遠比較,她不得不承認羅皓遠比較讓她放心將妹妹交託到他手中,雖然他是一時好心仗義相助,但只怕離婚一事恐有些困難。
「我想你太不瞭解我們江家人了。」
「什麼意思?!」羅皓遠好奇的間。
「我們江家有兩條重要的家規必須遵守。」
「哪兩條?」
「第一條是身為江家女兒必須要潔身自愛。」
他贊同的點頭,他的未婚妻駱郁琴就是不懂得潔身自愛,才會和一堆男人廝混。
「第二是江家女兒嫁夫事前看清,事後不悔,一輩子不悔。」
「什麼意思?」是喜?還是悔呢?他心裡一陣騷動,居然發現自己是喜多於悔。
「意思就是江家沒有離婚這個名詞,除非……」
「除非什麼?」他緊張的問。
雖然羅皓遠對江紫若相當有好感,可是先前已有放她自由的念頭,自然將那份悸動深埋心底,現在乍聞江家人不能離婚,那份悸動再次在他心頭鼓動。
「除非是不行。」
「什麼不行?」
「那個不行呀!」
羅皓遠聞言雙眼大睜,驚愕的看著她。怎麼會有人訂下這種家規?
天啊!這可是天大的侮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