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心安理得的將大門落了閂,乾脆的斷絕了他可能逃回來的進門機會。
蓿北殉則是心情混亂,就算菊雨蝶吩咐小廝帶他去清洗身體,梳理乾淨了才回到她的廂房,再換她去梳洗打理,等她回來時,他還坐在床榻上,一臉沉思。
菊雨蝶擦著半干的頭髮,在他的身邊坐下。
他已經習慣她的體溫,自動伸手攬住她。
他沒吭聲,她也沒有開口,整個人偎進他的懷裡,逕自看書。
第10章(2)
蓿北殉緊緊擁著她,下意識的蹭了蹭她的臉頰。
「怎麼啦?」菊雨蝶愛憐的輕聲詢問。
「女孩子……真是複雜……」
「嗯?」她笑了起來,「男人心也很複雜呀!哎呀,你受到打擊了嗎?」
「我不明白,曉風怎麼會和書生師傅……」
她摸了摸他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瓜子,「這個嘛……也許書生師傅也是很喜歡曉風的,喜歡到難以自拔。」
「曉風明明就還是個孩子。」他小聲反駁。
菊雨蝶也不惱怒,噗哧一笑,「好吧!說不定這是曉風的主意,就讓那麼一大群孩子對她死心塌地,曉風也不是個簡單的女孩……也許她是日久生情,喜歡上書生師傅,於是和他在一起,結果又不小心有了孩子。」
她說得好像合乎常理,又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只有菊雨蝶自己知道,八成連那書生都是心甘情願的受害者啊!
不過這種險惡的女人心,不必讓心地單純的蓿北殉知道。
「你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他被唬弄過去,悶悶的說。
他那像是小孩子鬧脾氣的彆扭樣子,讓她喜歡極了,忍不住一再摸他的頭。
他也乖乖的讓她摸,甚至閉上眼睛,彷彿非常享受。
菊雨蝶摸呀摸的,一時忍不住,嘴唇就湊了上去。
蓿北殉原本是被動的讓她親吻,可是她那柔軟的紅唇實在太過香甜,引誘得他按耐不住,主動密密的吻住她。
兩個人纏綿甜蜜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氣喘吁吁的推開他。
他一臉茫然,不曉得為什麼突然和她分開,嘴巴微張,那因為熱吻而紅腫的雙唇非常性感,讓人好想咬一口。
菊雨蝶暈頭轉向的瞪著他,忍了又忍,終究沒有忍住,再次撲上去。咬住他的唇,反覆的舔吻著,同時逸出甜膩又充滿情慾的嬌吟。
蓿北殉擁住她,輕輕撫摸她微涼的身軀。
這個女人,總是帶著甜美的酒香,以及轟然大雨般的氣勢,將他迷得團團轉,永遠分不清東南西北,只得隨著她到處闖蕩。
她是一隻美麗的蝶。
蓿北殉好不容易才讓她願意棲息在他的掌心裡,收起翅膀。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不留意就捏死她,又怕一個不注意讓她飛走,再也抓不回來。
所幸,這只蝶是愛著他的。
因此她總會回來,帶著陽光般的笑容,大雨般的氣息,以及滿身酒香,無比狐媚的攀住他,在他身上撒嬌,然後用嗲嫩的嗓音甜甜蜜蜜的喊他的名字。
北殉……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這樣悅耳。
因為是從她口中喊出來的,所以格外的好聽。
每一次聽到她的呼喚,他都更喜歡她一點,那種喜歡累積得越來越深,他就越來越放不開她。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由她的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想必也會和她一樣甜美可人。
「雨蝶……」
「嗯?」
「嫁給我,好不好?」
菊雨蝶居然還考慮了一下,「嗯……那麼婚宴用的酒,可以拜託紅花酒肆提供嗎?」
「你真的這麼喜歡紅花酒肆的酒?」
「那是我今生的最愛。」
「那我呢?」他很吃味。
「你?你是人家獨一無二,絕無僅有,日也思,夜也想,最想共度今生的北殉哥哥呀!」她捧住他的臉,說出噁心至極的話。
蓿北殉笑得很開心,連親她好幾下,同時暗忖著,他要盡快準備聘禮,迎娶她過門。
菊雨蝶也暗暗盤算著,藉著曉風這件事,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敲大掌櫃的竹槓,說不定以後三千閣都可以分到紅花酒肆的稀量美酒,閣主一定會很開心吧?
閣主開心了,她搞不好就能順利的出嫁。
突然,她想到還被藏在閣裡,隔著一道閣門,與未婚夫婿大眼瞪小眼的幾位姐妹,不禁竄過一陣惡寒。
老天爺!請讓我順利的嫁給北殉哥哥吧!她小心翼翼的祈求。
然後,她的身體非常老實的和他滾在一起,難分難捨。
當然,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把紅花酒肆的東家吞吃入腹,還打包帶走了。
夏季的夜風吹進屋裡,床榻上相擁著睡著的一對戀人,四肢交纏的樣子真是很甜蜜,可惜被子已經被踢到地上,小肚子讓夜風吹得涼涼的,想必到了明天一早,就要著涼了吧!
天上亮晃晃的明月非常風涼的看好戲,等著明晚看見他們一人分一床,可憐兮兮的擤鼻子兼咳嗽的倒霉樣子。
尾聲
在那甜蜜蜜的一夜過後,又過了半個月。
兩人依然在菊雨蝶放假的日子相約,逛街、游河、拌嘴、吵架,相處得順利得不得了,簡直要刺痛旁人的眼睛。
沒有放假的日子,菊雨蝶依舊睡到天色都要暗了,才肯起身。
暮靄趴在她的床沿,睡得很沉。
菊雨蝶睜開眼睛,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今天有約了什麼客人?緊接著,她想起了蓿北殉。
「也不知道野草園裡的孩子乖不乖?」
她這才注意到身邊的暮靄,搖了搖她的手臂,輕聲喊著要她起身,接著讓渴睡的暮靄到自己的床上躺著睡。
暮靄已經很少去野草園幫忙,不過依然過著忙碌的生活,因為她的主子是個闖禍精,總是讓她忙得團團轉。
所幸現在有蓿北殉幫忙照顧這個老是闖禍的女人,暮靄偶爾還是能偷空休息一下。
菊雨蝶自行梳洗妥當,打開門,溜到隔壁廂房。
「舞吟?你在做什麼?呃?」
她歡欣的喊叫戛然而止,尷尬的哼了一聲。
閣主艷娘似笑非笑的瞧著她。
「雨蝶,你今天不是有客人嗎?怎麼還沒有梳妝打扮?」
「我立刻就去,立刻就去……」菊雨蝶一邊點頭,一邊往後退,腳下卻絆到了門檻,差點摔了出去。
一雙手適時的扶住她的腰。
「退得這麼急,這不是絆到腳了嗎?」梅晴予嗓音柔軟的說。
「多謝晴予姐姐。」菊雨蝶全身冒冷汗。
「雨蝶妹妹今天有客人,你那未婚夫婿要是吃味了,妹妹怎麼答他好呢?」梅晴予問得委婉,溫柔的彷彿能掐出水。
「是呢。要哄好久……」菊雨蝶先是用力點頭,隨即又醒悟過來,猛力的搖頭,笑容僵住,「哎,哪……哪有啊?什麼未婚夫婿……」
「沒有嗎?」瞧著她睜眼說瞎話,閣主挑起,眉頭,「前陣子在鏡照河上,你不是指著一個男人,說那是你的未婚夫婿嗎?這消息傳得滿城皆知,唯獨三千閣的姐妹一頭霧水,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菊雨蝶的臉色刷白,眼見她煩惱許久,始終開不了口的秘密,被閣主揭了開來,乾脆豁出去了,猛地閉上眼睛。
「閣主,你饒了人家吧!人家是不曉得該怎麼跟你說……」
「情投意合,有什麼不能說?」
「沒有貢品,哪裡能說?」這句話她含在嘴裡,說得不清不楚。
閣主耳尖,聽得清清楚楚,冷哼一聲,「舞吟跟我說,你為了你那未婚夫婿,連身邊的雛兒都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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