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們三個去把權杖給我搶回來,你們權杖沒拿回來也就算了,反而還帶個女人回來,你們三個像什麼話嘛?」楊清風不知道柳筠的身份。
「喲,這位大俠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想必就是地火堂的堂主,楊清風楊大俠是吧?」
「沒錯!我正是楊清風,你又是誰?」
「我呢!我姓吳,名姥瑪。」柳筠決定大鬧地火堂。
「吳姥瑪,吳姥瑪,好奇怪的名字。」楊清風念了念總覺得怪怪的。
「乖兒子有什麼事嗎?」她接了嘴應著。
「你叫誰乖兒子?」楊清風仍舊沒識破柳筠的詭計。
「還會有誰?就是你這個乖兒子啊!」
「你敢佔我便宜,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殺了!」
「楊堂主請息怒,」月火堂堂主出面求情,「什麼人都可以殺,就只有她你是萬萬不能殺的。」
「為什麼不能殺她?難不成她的頭會比刀子還要硬嗎?」楊清風顯然不信邪。
「她的頭是沒有比刀子還硬,只不過要是你殺了她,那你就永遠得不到權杖了。」
「為什麼?」
「她就是柳筠,我們這次抓她回來,就是準備拿她來換聖火權杖的。」
「她就是柳筠啊?」楊清風這才知道柳筠真正的身份,「既然她殺不得,那我該怎麼處置她呢?」他喃喃自語。
楊清風沉思了一會兒。「我看就這個樣子好了,」他心裡有了打算,「來人啊!把她押去地牢關起來。」
「等一下!我有意見。」柳筠不想再受一次牢獄之災。
「喂,你搞清楚你的身份啊,你可是個犯人耶!犯人是不能有意見的,你知不知道?」
「沒錯!」柳筠同意他的說法,「犯人是不能有意見的,所以我可以有意見,因為我不是犯人。」
「你說你不是犯人?那你認為你是什麼?」楊清風對柳筠的說詞感到好奇。
「不是我認為是什麼,而是我本來就是什麼。」她故意要擾亂他的思緒。
「你在說什麼什麼的?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楊清風的思緒,果然被柳筠給弄得亂七八糟的。
「好,我再說一遍,你可要專心聽好喔!」
「好,你快說。」柳筠挑起了楊清風的好奇心。
「我是說,不是我認為我是什麼身份,而是我本來就是什麼身份,這樣你聽懂了沒?」
「哦!這下我懂了,那你認為你本來應該是什麼身份呢?」
「我應該是你們的貴賓,而不是你們的犯人。」柳筠決定來個逆轉乾坤顛倒是非。
「此話怎講?」
「楊堂主,能否請問一下,你覺得犯人重要呢?還是貴賓重要?」
「當然是貴賓重要啦!」楊清風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出來
「那就對了啊!如果你們把我當犯人來看的話,就表示我不重要,既然我不重要,那別人也沒理由要拿個那麼貴重的權杖,來換我這個不重要的犯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在。」
楊清風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既然你覺得有道理,那你說我應該是犯人呢?還是貴賓呢?」
「照你的說法看來,應該是貴賓才對。」
「既然我是貴賓,那是不是我的要求你們都會幫我做到?」柳筠腦袋瓜裡轉呢轉的。
「如果是貴賓的話,我們當然一定會做到。」
「那好!我現在要求住客房,然後三餐不能少,而且每餐都要有魚有肉,另外還要派兩個人來服侍我。」柳筠決定來個獅子大開口。
「這……」楊清風面有難色。
「還這什麼這的?你自己剛剛說只要是貴賓的要求,你們就一定做得到,難不成你現在想反侮嗎?」
「我怎麼可能會反悔,你說的事我全部照辦,這總行了吧?」
「夠爽快,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地火堂堂主。」柳筠心裡一高興,便稱讚了楊清風一下。
楊清風被柳筠一捧,尾巴馬上翹了個半天高。
「來人啊!帶柳姑娘下去休息,記得好好的招待她啊!」
柳筠大獲全勝,便開心的跟著地火堂的嘍囉到客房中休息。
「唉——」柳筠坐在客房中歎了口氣,「都沒有人知道我被抓到這邊來,看情況我還要在這邊待上好一陣子嘍!」
「這全都怪那只死黑熊,人家好心好意的幫他討援兵,他非但不領情,還狠狠的臭罵我一頓,害得我跑出了天火堂,才會那麼衰的被他們抓來這裡。」
「好嘛、好嘛!大不了我跟你道歉嘛!」
「來不及了啦!我都被抓到這裡來了,現在道歉有什麼用?」她直覺地反駁,「咦?我怎麼好像聽到大黑熊在跟我道歉?」柳筠懷疑自己患有精神錯亂症。
「來得及的,我現在不就來帶你出去了。」邢天鵬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邢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柳筠的心中同時充滿了驚訝和喜悅兩種感覺。
「先別說那麼多了,顏老前輩他們正在外面跟楊清風的人馬惡戰,我們快出去幫他們對付敵人要緊。」
「好是好,不過我沒有把劍帶出來。」
「真搞不過你,拿去!」邢天鵬將柳筠的劍丟給了她。
「你還幫我把劍帶來啊,謝謝你嘍。」柳筠高興地將劍給接了下來。
兩人一到地火堂的大廳,便見到顏火忻正獨自一人在對付著楊清風的四個護衛。徐天明則是單挑楊清風。
而狄全清則帶領著飛馬幫與明炎派的人馬,在地火堂外與暗炎派和寧王的五百精兵殺得難分難解。
「我去幫助老前輩對付那四個護衛,你快出去幫助大哥他們。」
邢天鵬提劍衝入顏火忻與四個護衛的戰圈,而柳筠則是跑出了地火堂的大門,加入了狄全清的行列。
顏火忻有了邢天鵬的幫助,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已將四護衛給盡數殲滅了。
「小娃兒,我去幫助徐天明,你快去外面幫助你大哥他們。」
兩人解決四個護衛之後,便各自又投入了另一個戰局之中。
邢天鵬一踏出地火堂的大門,見到狄全清與柳筠兩人,正被月、陰、閻三堂的堂主圍攻著,馬上長劍上手使出邢家劍法中的「游龍行空」朝三人攻擊而去。
邢家劍法凌厲無比,邢天鵬一加入戰局,三個堂主便明顯地屈於下風。
過不了數招,邢天鵬便已輕鬆的將月火堂堂主給解決了,同一時間,狄全清也一掌將陰火堂堂主給擊斃,三人之中就只剩下柳筠尚在奮戰。
「我來幫你!」邢天鵬長劍一提,便準備幫柳筠收拾閻火堂堂主。
「免了,我自個兒來就行了。」柳筠決定要靠自己的力量來取得勝利。
邢天鵬聽到她的話,只好站在一旁看著。
狄全清擊斃了陰火堂堂主之後,便隨即將目標轉向寧王的五百精兵。
柳筠苦戰了許久,後來趁著閻火堂堂主稍有分心的時候,便一劍結束了他的性命。
「幹得好啊!」邢天鵬在一旁喝彩。
「別拍馬屁了!快幫忙清除其他的狗賊要緊。」
邢天鵬與柳筠兩人,接著便也投入了其他的戰局之中。
雙方人馬大戰了數個時辰之後,已能明顯的看出勝負了。
顏火忻與徐天明解決了楊清風之後,也隨即趕到了地火堂的外面來。
「暗炎派眾人聽著,我是聖火教教主顏火忻,你們暗炎派的地火堂堂主楊清風,因圖謀不軌已經被我給殺了,我念在大夥兒都是聖火教教徒的份上,特地網開一面,只要你們能棄暗投明,從此不再助紂為孽,我就答應不為難你們,你們好好的考慮。」顏火忻不想再造成無謂的死傷。
暗炎派的人一聽到他的話,便紛紛放下了武器,不再作無謂的廝殺。
顏火忻見到聖火教教眾都能棄暗投明,心中登時感到欣慰。
「很好,你們都懂得棄惡從善讓我很高興,從今天起,聖火教中再也沒有所謂的明暗之分了,大家都是一樣的,都是聖火教的教徒。」
顏火忻話一說完,場下登時響起一陣歡呼。
事情圓滿解決之後,眾人便到天火堂稍做休息。
「這次能順利的消滅楊清風,還真多虧了各位的幫忙。」顏火忻向眾人道謝。
「顏前輩千萬別這麼說,寧王爪牙作惡多端,本來就是不除不快,這次的事情根本稱不上是什麼功勞。」
「狄幫主客氣了,顏某在有生之年還能結識各位英雄,真是我的福氣啊!」
「顏老爺客氣了!能結識你這樣的英雄,才真是我們的福氣啊!」
天火堂的大廳之中,人人正為了此次的大捷感到欣喜萬分,而天火堂的花園,則是邢天鵬與柳筠兩人的小天地。
「邢大哥,我問你喔!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被抓到了地火堂呢?」
「很簡單啊!昨天你從這裡哭著跑出去之後,我就四處找你想跟你道歉,可是我找遍了整個天火堂都找不到你,所以我就到外面找,後來我在大街上聽到人家說,在不久前有個瘋子對著天空亂叫亂叫的,後來這個瘋子就被三個男人帶走了,我當時覺得好奇便向路人詢問那瘋子的穿著、長相,聽他們說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瘋子就是你,而且也才知道你被楊清風的人給抓走了。」
她嘟起嘴,「你拐了個彎罵我是瘋子。」
「不是我說的,是街上的人說的。」
「哼!暫時饒過你,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回到天火堂跟顏老前輩還有大哥商量,看看我們該如何來搭救你,顏老前輩跟大哥都覺得救人要緊,所以我們就隨即起身攻向地火堂,然後再接下來的事,我不必說你也都知道了。」
「唉!」柳筠歎了口氣,「想不到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讓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仔細的回想起來,一切都彷彿昨天才剛發生的一樣,一幕幕都那麼的真實,那麼的令人記憶深刻。」
邢天鵬從背後抱住了她。
「也因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才能將我們兩個緊緊地綁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月光輕柔的照著大地,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經歷了無數苦難的兩人,此刻已完全陶醉在愛的氣息裡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起床之後,便準備離開天火堂,返回各自家中。
「小娃兒、女娃兒!等老夫將聖火教的事處理好之後,我會再去鎮南鏢局看你們的。」
「隨時歡迎、隨時歡迎!」
顏火忻轉向狄全清說:「狄幫主,有空我也會去你那兒走走,希望你別嫌棄我才好。」
「我歡迎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嫌棄呢?」
眾人天南地北扯了一堆之後,便準備起程離去。
「顏老前輩我們走了,你自己可得好好的保重啊!」
「會的、會的!你們小倆口自己也小心啊!」
「我也要回飛馬幫了,顏前輩咱們就此別過。」狄全清道。
顏火忻向狄全清回了個禮,便目送著眾人離去。
邢天鵬與柳筠先陪著狄全清回到了飛馬幫。
兩人在狄全清熱情的挽留之下,便在飛馬幫待了數天,接著才動身回江南。
從離開西域算起,邢天鵬兩人總共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回到了江南。
兩人一回到江南,便馬不停蹄地奔回了鎮南鏢局。
「我們回來了!」邢天鵬興奮地推開了鎮南鏢局的大門。
「大哥!」邢天玉、邢天慈兩兄妹,都驚訝地望著他。
隔了一會兒,邢天慈才興奮的跑進屋內跟邢雲陔和邢雲青報喜訊。
邢天鵬與柳筠將包袱放回房間之後,便隨即到大廳去向邢雲陔兄弟請安。
「孩兒不孝,讓爹爹操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邢雲陵見邢天鵬安然歸來,心中感到十分的欣慰。
「這位姑娘是?」邢雲陔望了望柳筠,覺得有點面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爹爹,她就是柳竹均啊!」
眾人當場傻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良久,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鵬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個明白。」
邢天鵬當下便把兩人一路上所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向邢家眾人交代了一遍。
「這一路上可真是難為你們了。」
「對了!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邢雲青忍不住的問道。
邢天鵬尊重父親的意見。「全憑爹爹的意思。」
「既然你說要聽我的意見,那好吧,就下個月初七讓你們兩個成親吧!」
邢天鵬開心地說:「謝謝爹爹成全。」
「謝謝邢老爺的成全。」
「筠兒,你怎麼還叫我邢老爺呢?該改口了吧?」
「筠兒謝過爹爹。」柳筠羞得臉都紅了起來。
「哈哈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邢雲陔兩兄弟忍不住笑了起來。
時間飛快的過去了,轉眼間便到了邢天鵬與柳筠的大喜之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婦交拜,送人洞房。」
小倆口拜完堂之後,便在大廳幫忙著招呼客人。
「小娃兒、女娃兒,恭喜啦!」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兩人的耳朵。
「白鬍子老前輩來了。」柳筠認得顏火忻的口氣。
「人未到聲先到,顏老前輩的功力果然絲毫未減。」邢天鵬不住的讚許著。
過不了一會兒,眾人果然見到顏火忻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顏老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今天你們兩個最大,還遠什麼迎恕什麼罪?」顏火忻豪邁之氣依舊未減。
「我今天除了來祝賀你們兩人之外,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們商量。」
「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便是。」
「那我就說了喔!我打算在你們鎮南鏢局住下,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顏火忻話一出口,邢家眾人隨即一個個都愣在原地。
「顏老前輩別開玩笑了,聖火教還有事等著你處理,你怎麼可能會住在我們這兒呢?」邢天鵬總覺得顏火忻是在開玩笑。
「這你們不用擔心,因為我已經把教主的位子交給徐天明了。」
「那好吧!既然顏老前輩不嫌棄的話,我鎮南鏢局當然歡迎你的加入。」邢雲陔為人也是極為豪爽。
過了不久,狄全清也帶著幾位堂主,前來跟邢天鵬兩人道賀。
邢家上上下下,便在這歡喜的氣氛中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邢天鵬與柳筠向邢家二老邢雲陔、邢雲青請過安後,便準備到京城去祭拜柳筠的家人。
「鵬兒、筠兒,你們兩個路上小心啊!」
「我們會的,請爹爹不用操心。」
他們夫婦兩人向邢雲陔道別後,便一路往京城行去。
經過了數天的行程,兩人終於來到了京城。
「大哥,這便是我柳家的府宅。」柳筠帶著邢天鵬來到了柳家大門口。
兩人一進到宅子裡面,便見到四處早已積滿了灰塵,所有門窗傢俱也都變得殘破不堪。
柳筠想起血案當晚的情形,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大哥,我柳家上下死得好慘,如今就連屍骨也已經找不到了,我想在附近的寺廟為他們立個牌位,順便辦場法事超渡一下他們的亡魂,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你還想為他們做什麼就儘管說吧,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柳筠依然十分的哀傷。
兩人出了柳宅之後,便隨即前往城邦的護國寺,準備為柳家的亡魂立牌位做法事。
從立牌位到做完超渡法事,兩人整整在護國寺中待了兩個月。
「現在牌位也立了,超渡法事也做完了,你還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者是還有什麼想做的事,你就儘管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
「我現在只想再回去柳宅看一看。」
「好吧!我陪你去便是。」
他隨即陪著柳筠,再一次回到了柳家大宅。
邢天鵬陪著柳筠在大宅之中,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直到黃昏日下,兩人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兩人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黃昏的景色,彷彿就像在訴說著柳筠心中的苦痛。
「筠兒,你就別再傷心了,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的對你的。」邢天鵬安慰著她。
她點了點頭,但眼淚還是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邢天鵬見柳筠傷心,便陪著她在街道上散心。
「大黑熊——」突然之間,熟悉的三個字傳入了邢天鵬的耳裡。
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轉頭看著柳筠。
「不是我。」柳筠趕緊否認。
「邢天熊、邢黑熊、大黑熊!」一連數個熊字從遠處傳來。
邢天鵬與柳筠,隨即循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只見在遠處的酒樓之上,有個女子正不斷的在對他們揮手。
待邢天鵬看清楚發聲之人後,整個人登時火大了起來,原來在大街上不斷稱他為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寶貝老妹邢天慈。
「你這小兔崽仔,竟敢在大街上叫我大黑熊,當真是不想活了。」
邢天鵬拉著柳筠的手,便往酒樓急奔而去。
而風中迴盪著柳筠歡樂的笑聲,她知道她找到她的家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