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宇心底是又惱又恨,惱的是她為何變得如此;惱的是自己為何要對她動心;
惱的是徐天為何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恨的是明知她的作為該死,為何他還遲疑不肯痛下殺手?
深吸了口氣,他已做好取她性命的準備,想一瞬間讓她死得沒有任何感覺,像只是昏睡過去。
「住手!」隨著阻止聲到來,破風而至的一小片樹葉精準地朝聶宇揚起的右掌射來。聶宇手掌一翻,險險接住樹葉。
「誰?!」眼見就要成功了,沒想到居然有人出面阻撓,萬家父女不悅地叫囂。
一抹黑色偉岸身影以眾人來不及看清的身手搶至聶宇身前,及時搶救宮朝陽。
「宮穹魈?!」與他過招之際,聶宇已認出這兒時玩伴。
「什麼?!是宮穹魈?!」他的出現在眾人意料之外,也感到相當棘手。
「爹!爹!」小琉衣見父親到來,立即撲進他懷中,哭著要他救救小姑姑。
「她是你的女兒?!」該死!萬大豪不住在心中低咒,早知小女娃是宮穹魈的女兒,他就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哪還容得了他們今日在此上演父女相逢的戲碼。
「別哭。」宮穹魈寶貝地撫著小琉衣的發頂。
「哥……」宮朝陽見兄長趕到,知曉自己已無生命危險,也無需再為小琉衣的安危所擔憂,可她心底卻悄悄地期望兄長並未出現,她倒想看看聶宇是如何擊上她的天靈蓋,如何要了她的命。
「沒人能欺負我宮家人還能全身而退。」宮穹魈確定小妹暫無生命危險,冷峻地說。
萬凝霜及萬大豪被他週身散發出的寒氣所嚇著,兩人噤聲不語。好可怕!他的相貌足以吸引天下女子前仆後繼地愛慕,但,在他連笑容都吝於施捨時,相信也會嚇壞所有人,幸好她戀上的人是好脾性的聶宇,否則要她鎮日跟個喜怒不定的大冰塊相處在一起,豈不是一大折磨?
「哦!那你想怎樣?」說話的是不服輸的聶夫人,她就不信一個小輩能拿她怎樣。
聶宇沒有答腔,定定地看著宮穹魈,說實話,宮穹魈的出現著實讓他鬆了口氣,他甚至是開心地接受官穹魈的到來,這樣他就不用再逼迫自己去殺死宮朝陽了。
宮穹魈的出現讓滿腔惡毒主意的徐天扼腕,可惡!差一點他便可以讓聶宇後悔終生了,就差那麼一點,可惜啊!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宮穹魈淡然地說出他所將採取的手段。
「宮穹魈,你不要太囂張,你忘了目前形式是四對一嗎?」聶夫人惱著,氣忿他沒將她放在眼底,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長輩,他曾喚她一聲伯母。
「不論你們有多少人,我宮穹魈皆不放在眼底。」他冷冷一笑,將她的話當成笑話。
「爹,他們都好壞,一直欺負我跟小姑姑。」逮著機會的小琉衣當然是竭盡所能的告狀。
「爹明白,你別哭。」面對女兒的宮穹魈轉化為溫柔的父親,小聲地安慰著寶貝女兒。「那個壞阿姨還想打我。」扁了扁嘴,瞧見萬凝霜再告上一狀。
「是嗎?」冷眼一掃,直接掃向已經嚇得膽戰心驚的萬凝霜。「你是頭一個敢打我女兒的人,我該說你勇氣可嘉嗎?」連他宮穹魈的女兒都敢打,該死!
「我……我……」萬凝霜嚇得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才對。
「宮穹魈,你別淨是嚇人要威風,我萬大豪不怕你。」萬大豪不相信他真如外界所傳的那樣厲害,功夫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得真過了招才曉得。
「姓萬?是萬劍門的人?很好,很好。」他輕輕一笑,這記笑容中帶著殘酷的冷意。「你……」萬大豪心一驚,說話再也大聲不起來。
「我不希望你動他們。」聶宇知曉萬家父女已被宮穹魈列入嚴懲名單中,代他們出面。
「哼!這裡不是你說了就算,他們既然動我宮家的人,理當要付出相當代價。」宮穹魈不屑地哼了聲,未將聶宇放在眼底。
「哥,算了。」宮朝陽見聶宇護著萬家父女,心下自是不好過,可她也沒堅持要報仇,只想速速離開此地,最好今生今世都不再見聶宇。
「不能就這麼算了。」宮穹魈拒絕和解。她都受了內傷,怎麼還幫別人說話?
「哥。」她哀求地看著兄長。宮穹魈不賞瞼的沒看她,不理會她的乞求。
「聶宇,你行,為了現任未婚妻,夥同其他人欺負朝陽,甚至是想殺她,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
宮穹魈尖銳的問話使聶宇答不出話來,對宮朝陽他的確是感到愧疚。
「哼!你們宮家一家子勾結徐天危害正道人士,殺她還算是便宜地了。」聶夫人可不容許兒子吃悶虧,跳出來捍衛兒子名聲。
「徐天?」宮穹魈劍眉一揚,想不起有這號人物,眼角瞧見被萬大豪押住的男子,輕問:「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徐天?」
「你別裝了,徐天長啥模樣,你會不清楚?!」聶夫人當他是惺惺作態。
宮穹魈淡淡瞥了聶夫人一眼,示意她閉嘴,他並沒有問她話。
「你是何時認識朝陽的?說來聽聽。」他倒想知道他們是如何大玩栽贓嫁禍的把戲。「哼!」徐天的反應是別過臉不答。
「你不回答是心虛,還是答不出來?」
聶宇聽見宮穹魈的問話,心下一沉,莫非是他誤會朝陽?她真的和徐天不相識?
「你說話!你為何要說和朝陽相識?!」聶宇急著得知答案,跨大步到徐天面前逼問。
「聶大哥,你別問了,現下宮穹魈在場,他定不敢說實話。」硬著頭皮,萬凝霜試圖想圓撒下的謊。「沒錯!」萬大豪緊跟著附和,就怕聶宇會信了宮穹魈。
「原來如此。」宮穹魈瞭解頷首,一眼看穿他們父女倆所耍的猴把戲。
萬家父女被他看得心虛,更多的說詞吞了下來,不敢再說。
「你說!」聶宇也發現他們的心虛,朝徐天低喝。
「沒錯!我是不認識她!」徐天豁出去了,反正都是一死,且計劃已經宣告失敗,讓聶宇知道他最初的打算也好。
「什麼?!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說認識她?!」聶宇氣忿地揪起徐天的衣領,恨不得當場殺死他。差點!徐天差點就害他殺了心愛的女人。
「我要報復你!是你害得我變得如此狼狽,我要你嘗嘗失去心上人的滋味,我要你後悔終生。」滿腔恨意朝著聶宇宣洩。
「那麼朝陽所射出的銀針真是要救我,既然如此,你們為何要說她要殺我?」
轉過頭,他忿忿地瞪向萬家父女。
計劃被拆穿,萬凝霜噙著淚不甘心地偏過頭拒絕回答。
「你是凝霜的未婚夫,可不是宮朝陽的,不管凝霜怎麼做,都是出自於愛你,你怎能怪她?!」萬大豪猛力為女兒說話。
「宇兒,你就別怪凝霜了,是你不好,不該……」看了看宮朝陽,聶夫人將話吞回,說到底她還是不忍見萬凝霜受委屈,想那宮朝陽也沒出啥事,便勸兒子莫將事情看得太嚴重。
「娘,不論萬姑娘的出發點為何,她根本不該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聶宇無法接受,他們害他差點就枉殺了一個無辜的人,況且那個人還是他的最愛。
「真相大白。」宮穹魈輕飄地丟下這句話。
洗清了冤枉,宮朝陽心底是好過些,可仍是會怨聶宇先前那般無情地待她,為何他不能多聽她說?為何他要相信別人?
「朝陽……」聶宇好生抱歉地看著她,不知該如何補償她。
「別叫我。」宮朝陽忍著悲痛,拒絕他的求和。
「朝陽,你要留下或是跟我回家?」宮穹魈讓她自由選擇,不勉強她。
「朝陽,別走!」聶宇怕她離開,急著想將她留下。
宮朝陽看著他,一字字道:「哥,我跟你一道兒回家。」
聶宇讓她傷透了心,她怎可能再留下,況且她沒忘記聶夫人根本就無法接受她的存在,她留下來做什麼?!再惹人厭嗎?
「好!現在是為兄的為你討回公道的時候了。」妹妹沒有太失骨氣說要留下,讓他讚賞地點頭。
聽聞到宮穹魈說要討回公道,在場的萬家父女及徐天都嚇壞了,內心惴惴不安,不知宮穹魈會怎麼對付他們。
「賢婿!你不能讓他亂來。」萬大豪趕忙搬救兵。
可借此時的聶宇已無心插手管這檔事。
「宇兒,你就幫幫他們。」聶夫人幫著他們呼喚兒子。
聶宇依舊是沉浸在宮朝陽不肯留下的悲痛當中,外界的聲浪早已無法進入他耳中。
宮穹魈嗤笑他們敢做不敢當,以極快的身形晃到萬家父女身邊,然後又晃回妹妹與女兒身邊。
他的動作之快,讓眾人來不及看清,便聽聞萬凝霜的尖叫及萬大豪的哀號聲,原來宮穹魈晃至他們身邊時,順道借了他們的劍,削去萬凝露一頭長髮,因為她是女人,所以他稍微手下留情,讓她的頭髮還與耳朵相齊,至於教女無方的萬大豪,他就毫不客氣了,連同鬍子,讓萬大豪成了個大光頭。
「不!不!我的頭髮?!」萬凝霜整個人快嚇昏過去,多希望這是場噩夢,沒了美麗的長髮,要她往後如何出門見人?
「我的頭髮!我的鬍子!」萬大蒙哀悼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毛髮。「姓宮的果然沒一個好人!沒一個好人!」他氣得直跳腳,卻也是不敢和宮穹魈正面衝突,他已見識到宮穹魈的厲害。「我們走吧!」宮穹魈抱起妹妹,瀟灑退場。
「不!朝陽,別走!」聶宇追上前。
「宇兒,別追了。」聶夫人見狀也追上制止兒子。
宮穹魈停下離開的步伐,要妹妹下最後決定。
「我不想再見到你。反正你我從未有過開始,當然也是不可能會有結果。」定了定惶亂不安的心神,她橫下心來殘忍道。
一句話打得聶宇說不出話來,他心痛難耐,氣忿難平,一口氣梗在胸口,令他無法呼吸,終於,他口吐鮮血,將那口悲痛的情意給吐了口來。
「啊!宇兒!你怎麼了?不要嚇娘啊!」聶夫人嚇得六神無主,只能掏出手絹為兒子拭去嘴角的血漬。
「哥,我們走吧!」宮朝陽要自己別去在意聶宇怎麼了,她一定要走,如果不走的話,她就走不了,往後只能毫無自尊地依附著他活下去。
「嗯!」遵從她的意思,宮穹魈抱著她迅速離去。
望著她就這麼走出他的生命中,聶宇又接連吐了幾口鮮血,一聲聲悲切的呼喚始終梗在胸口中,迴盪不去。
「我兒啊--」聶夫人見兒子如此,哭得心都擰了,萬萬想不到宮朝陽的離去會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怎麼會這樣?!宇兒對宮朝陽的用情怎會這樣深?!她到底該怎麼辦?!
***
離開客棧之後,宮穹魈便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人帶回家,除了是便利為宮朝陽療傷外,也是要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宮家的宮朝陽鎮日鬱鬱寡歡,雖說這是她的選擇,可她的腦子裡仍舊是不停地盤旋著當日所發生的事,不停地停留在聶手要殺她的畫面當中。
她恨他!恨他的無情!恨他的不信任!恨他的不在乎!
但,可悲的她還是深愛著他,付出的感情不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她情願兩人不曾相識,也就不會造成今日的憂傷。
「怎麼,你還在想他?」宮穹魈瞭解妹妹的心思,低問。
「不,我沒有。」她狼狽否認,不想讓兄長認為她是拿得起放不下。「我只是在想,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小琉衣在那裡。」隨隨便便找了個借口充數。
「是啊!爹爹,您是怎麼曉得的?」小琉衣天真地望著父親,在她心中,父親宛若神祇的化身,在最危急的時候就會出現來搭救,這一回,父親的出現,讓她益加崇拜了。
「你啊!爹都還沒罰你私自逃家,你還敢問?」沒好氣地睨了女兒一眼,就是捨不得罵她、打她,因為小琉衣的一顰一笑是那樣的神似心底的「她」。
「爹爹,您別罰小琉衣嘛!」她愛嬌地拉著父親的手搖擺撒嬌。
「哥,你別怪小琉衣,她這回會跑出去,我該負起所有責任。」雖然兄長未怪罪於她,但她就覺有愧於兄長。
「這回你們兩個都有錯,誰也別想逃避責任。在我發現你們離家後,本是想讓你們在外頭待一段時日,看看外頭的世界也好,可你們停留太久,我擔心會出事,所以追了出來,沒想到才讓我得知你們正在客棧中就出了事,好在我及時趕到,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他平淡地陳述當時的打算。
「原來如此,難怪爹爹可以找得到我們。」小琉衣頷首,表示聽懂了。
「我問你,你為何要跟著你小姑姑離家?」解釋完後,該是審問的時候了,小琉衣離家離得莫名其妙,教他這個做爹的不得不好奇。
「人家……人家……」小琉衣遲疑著是否要說實話。
看小琉衣這樣,宮朝陽也好奇地拉長耳朵,心想事情定不單純,小琉衣先前對她說是要找人,當時她一心想著聶宇,沒再追問下去,現下該是好好聽小琉衣說明的時候。「說!」不容女兒在他面前撒謊,宮穹魈低喝。
「是!小琉衣本來是想隨著小姑姑到南方,或許可以在途中遇到娘娘……爹爹,對不起!」小琉衣低著頭可憐地懺悔。
兩個大人一聽,心頭都是一陣酸,雖然在小琉衣的成長過程中,並不缺乏來自長輩們的愛憐,但那終究與母愛不同,她會想找她的母親是無可厚非。
「你不知你娘的模樣及她的名字,怎麼找她?」宮穹魈心疼地摸著她的發頂。
「我不知道,我以為……以為如果我見到娘娘,我就會知道她是我的娘娘,再不然娘娘她也會認得出小琉衣對不對?爹爹。」她天真地沒把事情想得那麼遠,一心一意只想找到母親。
宮穹魈沒辦法回答她,也沒辦法欺騙她說是,唯有緊緊地擁住她,完全不知該如何彌補她。
「爹,您說話啊!娘娘她可以認得小琉衣的,是不?」沒得到答案,小琉衣用力地搖著父親。
宮朝陽看了直在心中歎息,簡直不忍再看下去,家中的人誰都曉得小琉衣在出生沒多久後,即被帶回宮家,就算好運見著她的親生母親,想必她的親生母親也是認不出她來。
「是的,小琉衣,你娘她很愛你,她會認得你。」咬著牙,宮穹魈終於撒下大謊,以免女兒更傷心。
「太好了!我就知道娘娘不會忘記我。」他的話使小琉衣笑逐顏開,沒有任何懷疑。
「嗯!你先去外頭玩,爹還有話跟你小姑姑說。」拍拍女兒,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有關大人們複雜的事。「好!」以衣袖拭去眼淚,她快快樂樂地跑出房外。
宮穹魈愛憐地目送她離開,心中充滿暖意,卻也心疼她自小就沒有娘親在身邊照顧疼愛。
「我一直在想,小疏衣她娘一定長得很美。」是從未見過小琉衣的娘,但由小琉衣的外貌即可窺得對方樣貌一二,對方是個大美人是可以肯定的,但就不知對方為何最終會與哥哥以分手收場,以前她問哥哥關於這件事的緣由時,他總是沉默不作答,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去問了。「是的!」迷濛的眼是想起伊人的美。
見哥哥想對方想到出神,朝陽訝異於對方的魅力,居然可以使哥哥如此癡情,自此之後,專心照顧小琉衣,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好了,別淨是談她。我問你,你真打算就此不見聶宇?」察覺早已遠颺的心思,連忙收斂心神,把注意力放回么妹身上。「不見。」她偏過頭固執道。
「在我出手救你時,就發現他並非像表面般無情,事實上,他也是不想傷你。」他坦然道出自己的發現,那日不提也是想讓雙方冷靜下來,當然,也是不想讓聶字太好過,宮家人可不是隨隨便便遭人欺負而不反擊的。
「不可能!他當時明明就狠下心來想殺我,他不信任我!」心底其實是想相信大哥的說詞,可每想到自己所經歷過的事,她便覺得聶宇對她的情並沒有她來得深,他可以為了眾人利益或是一面之詞而犧牲掉她,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是嗎?你說得如此肯定,難道就可以讓心裡好過些?」她的苦他不是看不出來,這些日子對她而言是個大折磨,相信對聶宇亦然。
「哥,你現在是要幫他還是幫我?」受委屈的人是她,怎地現在哥哥反過來為聶宇說話。「我當然是幫你。」
「既然如此,為何要幫他說話?」她完全看不出兄長是幫她來著。
「我不是在幫他,我是在幫你。」他搖搖頭,笑妹妹看不出他的用心。
「幫我?怎麼說?」
「你不想人生中有所遺憾吧?這回給聶宇的教訓也夠成為他一生中最慘痛的經驗,你沒忘記在我們離開前他吐血的模樣吧?」特意提醒她,聶宇會那樣激動,的確是讓人意想不到。
「我……沒忘。」心頭一陣揪痛,怎麼能忘,怎麼敢忘?她幾乎就要因此而留在他身邊。不知道他現在可好,吐了那麼多血,一定不好受吧!
「既然沒忘就表示你對他還有心,你可以開始學著原諒他了。」他一副沒有任何困難的模樣。
「可是我並不想太快就原諒他,況且我已經說過永遠都不想見他的話了,我不可能再厚著臉皮跑到他身邊,跟他說我要原諒他。」她也有她的脾氣跟考量在,話都說出口了,要收回實在不是件簡單的事啊!
「沒人要你再跑到聶家莊去。」宮穹魈笑了笑,當然不會要妹妹做出自貶身價的事來。「那我到底要怎麼做?」她一臉虛心求教。
「要是我沒料錯,他很快就會追上來,屆時要抱憾終生或是幸福一生就全看你了。」依照那日的情形看來,他不以為聶宇還能撐多久不上門來求她原諒。
「真的?」她驚訝地瞠大眼,聶宇真的會出現?他會來找她?如果他真要求她原諒,是否就表示他不願娶萬凝霜為妻?
聽了宮穹魈的一番話,她頓覺好過不少,假如聶宇真出現了,她該以何種情緒去面對他?當然是不能表現出太高興的模樣,否則就便宜了聶宇。
「他會來的。」他笑笑道。
有了兄長的保證,身上已經快痊癒的傷勢不再令她覺得難受,胸口也不再覺得似遭一塊大石重壓,就連所呼吸到的空氣也頓時變得清新無比,整個人可說又像活了過來,不再覺得生活索然無味。
見妹妹馬上像換了個人似的,宮穹魈也為她感到開心,聶宇終究是注定要成為宮家的女婿,不論他怎麼想逃避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至於他和聶宇昔日的友誼是否會恢復,他倒不是那樣在乎,目前最教他在乎的是「萬劍門」,待朝陽和聶宇的事處理好之後,或許他該再找個機會上「萬劍門」去看看,「她」應當就住在裡頭……宮朝陽垂著首,嘴角不時揚起甜美的笑容,是快等不及聶宇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