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好像在她的手指上套了一個東西。
是什麼呢?
戒指嗎?
她緩緩地動了動手指,一屋子的人突然興奮地叫道:「小妹醒了!小妹醒了!」
這是五姊的聲音!
紀玥璇緩緩地睜開雙瞳……
她探著自己的右手——中指上真的有一枚戒指!而且它的造型正是縮小版的竊玉!
這是……怎麼回事?
一屋子的男女這下子可大呼不平了!
「小妹,你太不夠意思了,只看結婚戒指,也不看看我們這群遠從世界各地,飛來探望你的病況及參加你和易天令婚禮的哥哥、姊姊、嫂嫂、姊夫們。」發言的人正是她的三哥紀孟然。
她這才勾唇朝大夥笑了笑,雖還有點虛弱,目光卻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
天啊!她只不過是病了,就有這麼多人來探病,真是……太感動了!
等等!
他們好像說來參加她的婚禮!?
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一見她眉心輕鎖,以為玥璇是因為沒見著易天令,所以臉色凝重。
山口嘗君便解釋:「天令有個手術,所以現在正在開刀房。如果我沒估計錯,再二十分鐘後,他便會趕來。」
聞言,她羞怯地低下頭,又看見那枚戒指,於是揚起手,「這是怎麼回事?」
「我就說,應該等到小妹醒了再結婚嘛,你們這些哥哥、姊姊卻飛快地把她給賣了!」她那學法律的三嫂倪黛眉立刻說道。
「三嫂,這是怎麼回事?」紀玥璇問道。
「那個愛慘你的男人易天令,非要你嫁給他,所以就請我們作見證人,並在這間病房舉行結婚儀式。你就這麼被嫁出去了。」三嫂雖然說得平鋪直述,卻有那麼點興奮。
「我——當事人沒同意啊!」她小聲反抗。
「你已經蓋了手印。」四姊紀香緹也加入說服陣營。
「他——作假。」她虛弱地反駁。
「好了,各位男士們請先退場,讓我們幾位嫂嫂及姊姊們,好好和小妹溝通溝通吧。」身為大嫂的霍紫苑終於發言。
三個哥哥、兩個姊夫認同地走出病房,一屋子的「璀璨光華」瞬間被滿屋的「金燦妍麗」所取代。不可否認,紀家的姑嫂可說是少見的美人胚子。
「你們想說什麼?」紀玥璇看著這五個美麗絕倫的姊姊、嫂嫂,心臟開始不規則地跳動。
「小妹,」研究遺傳生物分子科學的大嫂,十分正經地說:「易天令的基因非常優秀,你們生下來的孩子絕對會是天才!你嫁給他,不會太吃虧。」
老天!她只想要一個愛她的丈夫,而不是「配種」啊!
「璇妹妹,你最好趕快心甘情願地承認,自己是易天令的太太,因為,他可是令全球竊盜頭疼的緝捕高手,代號『擒心』看在二嫂前科纍纍的份上,讓他成為自家人,也好警匪一家親。」二嫂葉彤半真半假地說。
她這嫂子曾是聞名全球專偷名畫、古董的高明竊賊,嫁給她二哥之後就金盆洗手了。
等一下!二嫂剛才說,易天令是令竊盜聞風喪膽的「擒心」!?
原來,她的假設是正確的!
只是假設與真實相互印證時,還真有點令她如置夢中,一時間難以調適。
三嫂這會兒也加入了遊說的行列,「小妹,我已經替你查過了,易天令的男女關係清白,沒有不良婚姻紀錄,錦上添花的是——他有你十輩子也花不完的財產,你只需躺著吃就好了。」
什麼?她又不是豬!幹嘛躺著吃!?真虧三嫂想得到。
但是,他的男女關係若真清白,那殷離又是怎麼回事?
四姊紀香緹卻在這時潑起冷水,「玥璇,不是我說你,你不是一向堅持身子只能讓你的丈夫觸碰的嗎?而你的身子易天令從上到下哪裡沒摸過?就連『心』也是他免費為你安好的。你不嫁他,還能嫁給誰?」
說得也是哦!
可是……她還是有點小小的介意,就是——殷離!
另外,他也曾說他絕不會娶任何女人,這點更讓她耿耿於懷。
五姊紀曼菲像看穿她的心事般湊近她的身邊,詭譎地說:「我已經用水晶球替你卜了一卦,易天令就是你的命定男人。」
又來了!
這個姊姊什麼都好,但自從嫁給南非的五姊夫後,就變得迷信起來。
「別說我迷信!我還是以我的專業頭腦,替你查出你的『心頭刺』——殷離的事……」這會兒她的神色正經多了。
紀玥璇的心輕顫了下,卻假裝不在意。
「那小妮子真的只是易天令的遠房表妹,沒有任何殺傷力。安啦!那丫頭現在只怕快成了山口賀夫的嘴上肉!」
紀玥璇聽了有一點點地高興,但卻不動聲色。
「至於另一個女人——喬小虹,她現在已因竊盜罪及綁架罪鋃鐺入獄,再也沒人和你爭易天令了!」紀曼菲又補了句話。
「喬小虹竊盜是怎麼回事?」她很好奇。
「有個富商一直很中意你老公親手繪畫與製作的古玉,但總不得其門而入。於是,就出高價請人仲介,而喬小虹則在財與『人』都想要的情況下,先是和易天令攀關係,再唆使人去偷。」
「原來……」唉!這回喬小虹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就在這時,哥哥及姊夫們似乎算準時間似地,魚貫走了進來,每個人像是講好似地為易天令的好加油添醋……
她不禁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他們的手足同胞?怎麼胳臂全往外彎?
「請你們不要再騷擾我的病人和我的太太!各位請回吧。」平地一聲雷,正是出自易天令的口,而且還很無情地拉開房門,下逐客令。
「什麼!?」
十雙眼大睜,不敢相信在他們這麼為他說項的當頭,易天令竟然如此絕情!
突然間,十人炮口一致齊發,「玥璇,我們剛才所說的話全數收回,讓這臭小子自己求你!」話一說完,便揮了揮手,「紐約見了,小妹。」
三嫂還不忘丟一記回馬槍,「你們先前在病房所舉行的婚禮不合法!無效!」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易天令絲毫不受影響地走近紀玥璇,並挨著她坐了下來,「你好些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著戒指。
「問得好!」他突然朝天空長喟。
她隱約看到他眼神中的失望,那是一種不被瞭解的落寞。心的一角,剎那間被刺痛……
她一點兒也不想傷害他呀!只是——她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回答我。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也是我心頭上的一粒細砂,它雖然看起來微不足道,但若不將它理出頭緒,我的心,永遠都會隱隱作疼。」紀玥璇輕歎之後又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溫柔地將她的柔荑貼近自己的唇邊,「我的妻,我只說一次,你可要聽好——」幽魅的軟調像二胡在深夜裡獨奏,「我娶你,是因為我、愛、你。」
「你——」雖然在他抱著她就醫時,她就已經知道了,但經由他的口說出,她還是驚訝不已。
因為他不是那種輕易給承諾的人!他這麼說,就表示他非常在意那個人,而她正是他承諾深愛的那個女人!教她如何不感動……
淚珠再次浸濕了眼眶。
「玥璇,你願意愛我,並嫁給我嗎?」他真誠地問著。
愛,當然愛!但是她還有一個疑惑。
「那天,你為什麼和殷離說你不會娶任何女人,卻又——」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竊玉戒指。
「原來你這些日子變得這麼陰陽怪氣,是和這個問題有關啊!」他霍然笑了起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落地。
她嘟起小嘴,一臉不服。
「易太太,我偽確是不會娶任何女人,但只娶一個名叫紀玥璇的女子。這個答案你滿意嗎?」他笑擰著她泛紅的粉頰,「現在沒有心結了吧?嫁不嫁給我?」
她的心豁然開朗,「你找了這麼多的說客,我想拒絕恐怕很難,不公平。」晶亮的雙瞳朝門邊看去,意指他搬出了她的哥哥姊姊們。
「真正的說客在這兒。」易天令指著自己的心臟,「是它以真心一試再試,以期打動你那冰封許久的心。玥璇小姐,容我再問一次,你願意嫁給一個全心愛你,名叫易天令的男子為妻嗎?」
願意!願意!她的心不斷的吶喊著,但她卻故意不發一語。
「玥璇?」他提著心,惶惶然。
她見他突來的慌張,不禁噗哧地笑了。
「嚇我?看我怎麼修理你!」他的吻就這麼烙了下來……
房門也在這時被大大的打了開來,五對俊男美女宛若看熱鬧似地杵在門邊。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回紐約,只是想讓他自己表白。
易天令鎮定地不回首,只是按下遙控鈕,在他們的身後立刻隔起一道墨黑色的防彈玻璃。
一道如君王的喝令,陡然落下,「各位請回吧!」他才不讓這些人看好戲看呢!
紀玥璇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幕……
她的老公好厲害啊!
「專心點,易太太。」他的手也加入撩探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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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晚雲斂去,黑絲絨般的天幕覆蓋住整片大地。
易天令抱著紀玥璇回到他們的愛巢,偌大的水床上方掛著一副男女歡愛的水彩畫,從那俐落的線條與清麗的色彩中,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圖中的一對男女十分愛著彼此。
紀玥璇看著他們,晶瞳不禁放大……
他們好像……她認識的人!
「你看出他們是誰了嗎?」易天令不點明。
「嗯。」她笑了,笑得好幸福,「是誰畫的?」心中卻有幾分底,因為她幾乎不照相,一般的畫家是不可能有機會的,而畫中的男子也不曾和她一同照相!這表示——繪畫的人是憑想像繪製而成。
是什麼人可以將他們兩情相悅的感覺,畫在這張畫布上呢?
答案——幾乎是昭然若揭了。
「放我下來。」她急著要求。
易天令小心翼翼地放她下來,她則忙不迭地走近畫作……
只見畫布上的右下方有一排字句——「擒心竊玉」,而落款人正是「擒心」。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你會繪畫,而且畫得這麼傳神。」紀玥璇有些興奮,更飽含無法言喻的感動。
「這是送給你的結婚禮物,易夫人。」易天令噙著笑。
「為什麼要用『竊玉』二字來落款?」她有些疑惑。
「『擒心』想竊你這塊美『玉』啊!」在璀璨王朝中誰人不知她是古玉專家:而她的絕美與氣質正如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上好美玉。
「你——」她羞怯地低下頭呢喃,「謝謝你。」
「這還不夠。」他已走近她,以碩壯的手臂圈住她,貪婪的唇已在她的髮絲擷取芬芳。
「你——」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我,只是想好好愛你。為了你的『心病』,我已經死了泰半的細胞,若不補一下,我怕自己的心臟也會停擺。」他已將她抱了起來,往水床走去。
「別——別這麼著急嘛。」她試圖推開他的胸膛。
「別怕,我的好太太。」他安慰道,卻一路烙下他的唇印。
「等——一等,我還有話——要說。」她覓了個空檔,試著理出頭緒。
「唉!好吧。」他妥協地將她困在床沿。
「我——曾經有過——不愉快的經驗。」她瞥了一眼床榻,身子忽然輕顫了下。
他連忙抱住她,「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等你適應我。」
「你——知道?」也對!他是擒心,若他真想知道什麼事,是沒有任何事可以瞞過他的。
「不過,那些人已經沒辦法再傷害任何落單的女孩了。」他非常肯定地探入她的眼瞳深處。
「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她睜大了雙眸。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只須記得我愛你,永遠不會讓你再處於無助中。」他的吻毫無預警地又落了下來……
她的慾望瞬間便點燃,渾身因愛而輕顫。
「喜歡嗎?如果你感到任何不適,告訴我,我會……等你準備好。」他低語。
「我……謝謝。」她好感動,鼻頭不禁酸澀了起來。
「不准哭。愛是不用說謝謝的。你要我——愛你嗎?」他試探地再問,吻卻越來越火熱。
她的慾望之火似乎在此刻甦醒……
「回答我,要我愛你嗎?」他的手已緩緩拉下雪紗的拉鏈……
冷風輕襲,卻澆不熄兩顆火熱的心。
「嗯。」她喘了口氣,以呻吟代替了回答。
熱吻持續著,她昏昏沉沉地接納他的需索,笨拙地反應著。
「我要你。」他緩慢地宣佈,抵著她的紅唇,吞下她羞怯的驚呼。
不知過了多久,易天令終於退開,結束了這個煽情的熱吻,也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縛,壓在她柔軟的身軀上,灼熱的氣息熨過她敏感的頸子。
紀玥璇緊閉雙眼,不斷喘息。唇上選有他的氣息,她輕咬著唇,回味他的吻。
「準備好了嗎?」他瘠啞地說道,握住她纖細的腰往下一拉。
她驚呼一聲,睜開清澈的明眸,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我、我不知道……」她受不住這樣強烈的刺激,羞得粉臉通紅,雙手抵住他寬闊的胸膛,想要制止他的接近,但是柔軟的掌心一碰觸那堅實熱燙的胸瞠,一股異樣的刺激又直逼心頭。
她無助地躺在淡綠色的水床上,粉臉微紅,啟唇輕喘,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誘人。
「那就由我來引導你,讓你清楚地知道一切。」易天令在她耳邊說道,熱辣的氣息灌入耳中,讓她顫抖不已。
她仰躺在水床上,全身燥熱輕顫,紅唇不住地輕吟。
「我的愛,別急,我會讓你的第一次成為最美好的記憶。」他高大的身軀往前傾,一寸寸地挺入她的花徑。
「下一刻起,你將成為我的一部分。」易天令認真地說道,在告白的瞬間,火燙如鐵的慾望徹底佔有她——
像是有無數的煙火在體內爆炸,她高聲尖叫著,腦海中一片空白,感受到他用力的一擊,嵌入她的深處,而後釋放出燙人的熱流……
春宵一刻,千金難買,他們的新婚之夜來得有點遲,他卻一點怨言也沒有。因為,最甜的果實總是在最適切的時刻落地。
易天令滿足地擁著累壞了的紀玥璇,雙眼直直地看著床邊的那幅「擒心竊玉」,冷傲的嘴角又往上翹了……
他終於擒到「心」,也竊得美「玉」!
「鈴——」殺風景的電話鈴聲卻在這時響起……
易天令正準備扯下電話,就被紀玥璇玉手攔下,「也許又是一個因心臟病發而生命垂危的人,需要你伸出援手呢!」
「你——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呢!易太太!」他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因愛滋潤而渾身泛紅的嬌妻,下方的硬杵又高舉旗幟了。
「接吧。」她鼓勵道。
「下不為例。」他深喟後,接起電話,「喂。」
「天令哥哥!快來救我!那個該殺干刀的山口賀夫,想將我大卸八塊啊!救——」砰地一聲,電話被切斷了。
「什麼人?」紀玥璇看著老公的表情有些擔心。
「殷離。」
「她怎麼了?」
「她說她快被山口賀夫剁成肉醬了。」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什麼?不行,我得打電話給四姊夫讓他救救殷離。」她才打算爬起來,就被易天令壓回床。
「先餵飽它,再管殷離那臭丫頭。」他指著自己小腹下方,一臉邪笑。
熱夜又將展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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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各位如果希望看到本書中的另一個女配角——殷離與山口賀夫的故事,請來信告知,以便小女子下筆撰寫他們的故事。(因為在「浪潮王子」一書中,我曾對山口賀夫這個角色多所著墨,而且粉喜歡他喲!)
總之,你們若支持,就快快告訴我喲!阿里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