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寶瓶非常的堅固,據說是龍王用身上最大的那塊鱗片燒製而成。
瓶子整體華美精緻,瓶身透著淡淡的青白色光澤,上頭的花紋皆是手工雄刻而成。
瓶頸鑲著一圈晶瑩剔透的紅色寶石,瓶身雄有金黃色的巨龍,龍身盤旋飛舞,姿態曼妙,栩栩如生。
瓶口上則塞著一顆大珍珠,在燭光的閃耀下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玉鈺兒捧著龍王寶瓶,皮誠的閉上雙眼,口中唸唸有詞道:「龍王啊龍王,請讓我變成這世上最有錢、最美麗、最幸福的女人吧。」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將瓶口上的珍珠取了下來,靜靜等待奇跡出現,可等了好長一段對間,屋內仍舊設有發生任何變化。
靠在她身邊的鬼谷真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頗,打趣道:「你已經夠美、夠幸福了,至於金銀珠寶都只是身外之物,如果你想要,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再賺。」
雖然他是隻身一人前往盛京,但身上卻帶了足夠讓兩人下半輩子不愁吃穿的銀兩,所以他並不擔心未來會讓她吃苦。
玉鈺兒揉了揉臉頗,眨著大眼,不解道:「莫非是我的要求太難了?好吧,再換一個。」說著,她再度閉上雙眼,友誠的對著寶瓶道:「龍王啊龍王,請賜給我一桌半盛的美食吧。」
她睜開眼,很認真的希望房內能夠憑空胃出一大桌子美食佳餚,可是等了好半天,屋內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沮喪的將瓶子翻過來、例過去,仔仔細細的將這傳說中不可思議的瓶子研究了半天,但還是沒研究出任何結果。
看她氣急敗壞的將龍王寶瓶丟到一邊,口中還不停的直嘟凌,鬼谷真忍不住笑道:「幸虧當初我沒有把性命寄托在這瓶子上,否則恐怕早已進了地府,陪閻王作伴去了。」
見玉鈺兒仍舊嘟著小嘴,一臉失望的模樣,他哄道:「好了好了,別氣了,都說那只是個傳聞,傳聞不可信,何必執著,況且……」他捏擔她的小手,又道:「這龍王寶瓶還是你我之間最大的媒人,如果設有它的存在,今生我又怎麼可能會與你相識?」
這下果然令玉鈺兒的怒氣緩和不少,她乖乖靠坐在他的懷中,聲音也變得軟軟的,「你真的不後悔為了我放棄王位?」
他放棄的不僅僅是小狼王這個身份,同時還有他的族人、父母,以及他未來即將要擁有的一切。
「傻瓜,你還要我說多少遙才肯相信,比起那些身外之物和虛名,我更在乎的是自已的心,如果不能與所愛的人共度餘生,就算擁有再多又如何?」鬼谷真的掌心輕輕履上她的肚子,「況且我現在要做爹了,從小到大,我從來都不敢幻想,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為別人的爹。」
他自幼病弱,長年都伴著湯藥過日子,他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從不敢奢望,直到鈺兒給了他再生的希望,還讓他有做爹的機會。
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意外的驚喜。
他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很滿足,即使不得不過著逃進追捕的生活,但只要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要面對的一切磨難都不足為懼。
在玉鈺兒感動得無以復加之際,鬼谷真突然攬著她的肩,輕聲道:「我們成親吧。」
那個夜晚,兩人在客棧裡伴著紅燭、對著明月拜了堂。
雖然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婚禮,但玉鈺兒卻樂不可支。
她有夫君了,從此,她便是鬼谷真名正言順的娘子。
偏偏甜蜜的日子對他們來說太奢侈了,西行路上,他們終於看到兩人的懸賞告示。
上頭寫著,皇帝的寵妃小玉妃與北方狼族小狼王通姦,不但懷有攀種,還將守護沐氏王朝的鎮國之寶龍王寶瓶一併偷走,皇上下令將犯下滔天大罪的兩人緝捕回宮,如有包庇藏匿者,一律斬首示眾。
所幸玉鈺兒和鬼谷真易了容,所以一路上並沒有被人認出,但懸賞的告示仍令玉鈺兒相當不安。
她知道,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以她對沐湛的瞭解,這只是他殺戮的開端。
當兩人來到飯莊吃飯時,就聽旁邊的幾桌客人偷偷議論著此事。
「你們聽說那件事了嗎?」
「胡兄指的可是北部狼族發生的事?」
另一個人神秘兮兮道:「我也聽說了,皇上因為小玉妃被小狼王拐走,震怒之下,已將狼王夫婦關進了天牢。」
聞言,鬼谷真不禁眉頭緊蹙。
他爹娘被沐湛由初翅來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日,告示的內容除了通緝鬼谷真和玉鈺兒,又加上狼王鬼谷毅夫婦因教子無方將於年後處斬的消息。
當兩人看到這個消息時,玉鈺兒緊緊握住鬼谷真的手,語氣堅定,「我們回盛京吧。」
鬼谷真沉默良久才緩緩回首,笑看玉鈺兒一眼,「我們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怎麼能回去?」
「你是我的夫君,這意味著狼族也是我的家,我不能讓沐湛把我們的家園毀了,就算要陪掉我這條性命,我也不在乎。」
鬼谷真搖搖頭,「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別忘了你的肚子裡還懷著我們的骨肉。」
她淒然一笑,「這個生命或許不該在這個時候到來。」
「鈺兒,不准胡說。」鬼谷真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濕潤,聲音沙啞,「答應我,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珍惜自己和我們孩子的生命。」
她搖了搖頭,哭得很傷心。
鬼谷真霸道的要她承諾,「答應我!」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口吻和她講話,她嚇了一跳,抬頭迎視著他,卻從他的雙眸中看見不容反駁的堅決。
她輕輕點頭。
他眼底的嚴厲終於消散,他將她重新納入懷中,安撫著她,「相信我,一切不愉快都會過去的。」
隔天清晨,當玉鈺兒醒來對,發現身邊早已失去他的蹤影。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不好的預感也隨之襲來。
一縷綁著紅繩的細長黑髮靜靜地躺在她的枕邊,上面還有一枚潔白的玉戒。
那是鬼谷真的信物。
沒有留下一句話,他就這樣走了。
玉鈺兒悲哀的意識到,或許此次一別,她與鬼谷真將……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