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校園內不巧碰見彼此,他們也裝作不認識對方的轉頭走看。喬雨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戀愛,她搞不懂自己的心緒,就像搞不懂那一晚為什麼唐逍摔門而去的時候,為何心會那樣痛。
第二學期的課程馬上就要結束了,唐逍每天除了上課,還要去自己組織的樂團排練;喬雨則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是出現在實驗室就是出現在課堂,日子就已入從前一樣過去。
考完期末考試最後一科後,她毅然決然觀點手機,隨即買了一張機票,自己獨自一人飛往中國上海。
整整兩個月的假期就這樣匆匆度過,當她重返K大的時候,意外發現唐逍看到她時的眼神有些哀怨和凌亂。
她不想去理解其中的涵義,仍舊不肯說話的兩人之間存在著暗潮洶湧,她卻裝作若無其事。下了課後,帶著一股煩躁,她踏進自家的房門,沖了一個熱水澡後,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想一頭睡死。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一個濕答答的東西來回磨蹭著;潛意識中,她猜是唐逍。當她緩緩睜開雙眼時,果然看到半跪在她床前的唐逍一臉憔悴的樣子,他的眼睛裡,看不清是疲憊還是痛苦。
「喬雨,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地道地道的魔鬼!」一開口,他就是一句不滿的抱怨。「無聲無息地一定就是兩個月不見人影,連手機都不開,你是存心折磨我對不對?」
「我們彼此之間應該是沒有責任和義務才是。」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左右,看來她剛剛的確是睡著了,連他進門的聲音都沒聽到。
「我不許你再避開我!」低沉而又霸道的命令過後,他毫無預警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胸前。
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兩副軀體都同時克制不住地交纏在一塊兒,他們狠狠地吻
著對方,狠狠地撕扯對方的衣服,狠狠地在床上翻滾著。
直到擾人的電話打斷了這旖旎的氣氛,兩個人才不情不願地停下瘋狂的動作。
喬雨一邊享受著他逐漸緩慢下來的輕吻,一邊拎過電話接聽,「嗯……剛剛一直在睡覺所以沒接你電話,有什麼事?老媽。」
她的臉色因為電話彼端講的內容而變得有些難看。「我不會和你走,就這樣子,再見!」
正吻著她胸口的唐逍因為她瞬間的變化而停下接下來的動作。
「怎麼了?你的樣子像是很不開心……」
「眼力不錯!」她冷冷一笑,「我想靜一靜,你走吧。」
被她下了逐客令的唐逍不解地爬到她的身側,「雖然我一點也不想打擾你的平靜,不過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喬雨像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脾氣般瞪著他,「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乖乖滾出這個地方。」
唐逍對於她的怒氣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還用力揪住她的肩膀。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性奴隸。」
輕輕扯動唇瓣,喬雨的臉上掠過一抹殘忍,「是嗎?至少我以為你是。」
「喬雨,顯然你是在考驗我的耐性。」他的雙眼微瞇,「我希望我們可以互相尊重對方,別讓我鄙視你的無禮;對你,我已經付出很大的耐心了!」
「那又怎麼樣?」喬雨火大的推了他一下,「這是我家、我的地盤,你鄙視我大可以從這張床上滾下去,難道是我死皮賴臉地留你在這裡過夜了嗎?」
被推至一旁的唐逍簡直受不了她莫名其妙的怒火,「你拽什麼,在學校裝出一副聖女的樣子,到了家就一張臭臉給我看,我欠你了是不是?」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喬雨因為他的惡意諷刺,更是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她撲到他的身上,失去理智的一陣亂抓亂咬。
被她抓咬著的唐逍不反抗也不躲藏地任她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到自己身上,直到她累得披頭散髮地失聲痛哭起來,才漸漸停下瘋狂的舉止。
「全世界的男人都是騙子,以為只要有錢就可以得到一切,甚至是那該死的愛情。我媽就是上了我那低能老爸的當才會有這麼悲慘的一生,二十多年的情婦身份不但讓全天下的人恥笑她,更是給了我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身份!」
喬雨幽幽地訴說著心中的難過和悲傷。
「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身,又要跟著另一個男人離開!她似乎很喜歡被一個又一個男人控制於股掌之問,從來也沒在乎過別人的感受,甚至不惜扔下我一個人在這裡……我是孤獨的,從我降臨到這世界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逃脫不掉這種孤獨的命運!」
唐逍看著她哀傷的神情,心底也因為見到她的痛苦而對她疼惜萬分。現在他能瞭解那天她之所以會因為他要拿錢給她花而憤怒的原因。
他跪坐在她面前,大手小心的拉她的肩膀,「你不孤獨,你還有我啊!」他低聲說道。從來沒有安慰過女孩子的他,如今因為自己拙劣的語言而感到手足無措。
「滾開,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和同情!」低泣中的喬雨益發覺得那種自卑的情緒讓她無法抬頭。「現在你滿意了、高興了,終於看到平日裡張揚跋扈的我也有這麼丟臉的一面!現在好戲你看完了,是不是可以從這裡滾出去了?」
「你認為我唐逍是那種會可憐別人的人嗎?如果我真的有同情心,為什麼連一個為我自殺的蠢女人我都吝於去多看一眼?」他突然抱緊她不停顫抖的身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惹得你哭成這樣!我知道自己是一個連哄女孩子都不會的笨蛋,喬雨……要我付出任何代價都好,求你不要哭了,我寧願你吼我罵我打我……」
見她仍是不停地低泣,他捏緊了雙拳。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咒一聲。「如果你一定要我滾的話,我馬上就可以滾……」
還想再說下去的唐逍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一沉,接著,懷中的女人霸道地將他撲倒在大床上,一陣又一陣的熱吻將他搞得心神迷亂,那種魅惑人心的嬌喘聲讓他再也抑制不住地狠狠抱緊她。
他們瘋狂地親吻,瘋狂地將激情一波又一波地推到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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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逍疲憊的躺在一邊微瞇著雙眼,而喬雨則斜靠在床頭優雅地抽著煙,一根接一根,直到香煙的霧氣籠罩整間臥室。
被嗆得有些難受的唐逍緩緩張開雙眼,大手有意無意的把玩著她平坦而又性感的小腹。「我想你媽咪她也有自己的選擇,或許選擇離開會為她帶來幸福。」
輕吐了一口煙圈,仍殘留著一臉媚態的喬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赤裸的胸脯上全是剛剛被她抓咬過的血痕。
「痛嗎?」她沉聲道。
似乎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處,唐逍邪氣的挑動幾下唇角,「如果我說不痛,似乎對不起你的暴力。」
「顯然你在暗示我應該再為你身上多添幾道疤痕。」
「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挑釁道。
「對不起!」幽幽的歉意出自抽著煙的嘴裡,她柔軟的手指輕輕碰觸著他的傷處。「如果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怒氣,或許我父親不會如此憎恨我的存在。」
自從上一次程氏網路事件過後,程家老爺子就拿走他唯一兒子的一切權勢,這讓一向驕傲自負的程家偉氣得暴跳如雷,有股想要捏碎她的慾望。
不理會他因自己的歉意而變得驚愕,喬雨把玩著他耳上的小小金飾,「為什麼要戴這種東西?」近距離的觀察,她竟然發現他耳飾上的圖形是一個類似德國納粹的標誌,上面還清晰的刻了一個「雨」字。
這讓把玩中的喬雨有些不解,縮緊眉頭,她輕柔的扳起他的下巴,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得到答案。
唐逍瞭然於心的點了點頭,「沒錯,那上面的名字是你的。」
「可是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他抱緊她的纖腰,將熱情二度釋放在她身上。
沒有過多的詢問,喬雨回應著他規律的動作,她將一切的謎底留到以後再去慢慢發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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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最近與那個不太喜歡說話的唐逍走得很近。」
正在整理幾份報告的喬雨叼著筆正在思考,席朗平不識好歹的湊過來,他粗魯的拍拍她的肩膀。
「外面的那些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喬雨打太極的功夫自小到大都無人能及。
這陣子她與唐逍的關係的確有所好轉,至少兩個人會在學校裡並肩行走說笑,雖然她依舊不會主動與他在公眾場合搭訕,不過那些愛打采小道消息的人還是看出了其中端倪。
唐逍一如既往的在空閒時間去搞他的樂團,全校的女生都為之瘋狂的一個超人氣歌手,她卻從來都沒聽過他的半首曲子。
見喬雨一副打死也不透露半句的模樣,席朗平撇撇嘴,「瞧吧,你們女人就是有了異性忘了人性,小氣巴拉的,一點都不夠哥兒們。」
「如果你肯承認自己是一個八婆的話,我或許會發發善心交代一點內幕出來。」熟練的轉著筆,她一臉的壞笑,「朗平,你覺得怎樣?」
「切!一他鼻孔朝天一副不屑狀,「誰希罕去打聽這種無聊事啊。」見她一臉乾笑,席朗平又親密的攬住她的肩,「不過小雨,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那個小子是比其它人優秀一些,不但有一個好家世,而且還鄉才多藝。」
「是嗎?一對於這些,喬雨是不瞭解的。她與唐逍的交往到目前為止僅限於肉體,更何況她也沒興趣去打探別人的隱私.
「小姐,不要告訴我你連那小子的身份都不曉得。」見她無辜的擺出一臉誠實的微笑,席朗平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真是服了你,這是不是就叫作大智若愚啊?」
「只是沒興趣而已。」聳聳肩,她打算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實驗報告上。
「其實也難怪,唐逍天生一副俊俏模樣,身材又該死的一級棒,你知道嗎?他拍的那些廣告在青少年的心目中都是很受歡迎的!」
喬雨挑了挑眉,「他還拍過廣告嗎?」她很謙虛的問道。
「他不僅拍過很多廣告,而且還足一家手機品牌的代言人呢。」
「代言人?」喬雨忍不住笑了出來。
席朗平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不過話又說回來,唐逍還沒大學畢業就紅成這樣,我猜這同他的家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關係的。想想,全台北最大的電信公司總裁的寶貝獨生子,生下來就注定了與無盡的財富畫上等號,人家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呢。」
正在寫字的喬雨因為聽到這裡,手顫抖了一下,「你剛剛說他是全台北最大的什麼?」
「不是吧!」席朗平再次有一種要發瘋的錯覺,「他唱的歌你可以不聽,他拍的廣告你也可以不看,但是他的身世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一抹傻笑奉上,她沒有一點的良心不安,「那個……對於這類事件我都處於不太瞭解的狀態中。」
「你們一定沒有在戀愛,如果兩個人真在一起的話,不可能連這些事都不知道。」席朗平自作聰明的判斷。
喬雨哥兒們似的拍拍他的肩,「所以我說你真是越來越有智商了。」
「喂,你真的還是裝的,真的對唐逍這號人物一點都不瞭解?他可是全台北女性將來都想要巴結的金龜婿喲。」
「我又沒打算嫁給他,金龜王八這一類同我沒任何關係。」
「切,裝酷!」
「小三八!大男人沒事就愛打探這些無聊新聞。」
「好你個喬雨!」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在瞬間打鬧在一塊,偏偏那番對話和這樣親暱的動作被剛剛從外面走回來的唐逍聽了個正著,也看了個夠。
他的女人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他,這讓他的心底已經非常不是滋味了,更氣的是他還親眼看到喬雨和席朗平毫不避諱的摟抱在一起。
似乎感覺到由門口處傳來的那股冷空氣,正在玩鬧的兩個人本能的望向教室的門口,竟然看到繃著一張俊臉的唐逍像要殺人一樣怒視著這一切。
當下,席朗平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他乾笑著聳聳肩,又搔搔頭髮,「呃……那個……」
唐逍緩緩的走到兩人中間,「朗平,介不介意將這個地方借我們單獨談話一下?」雖然說話的對象是席朗平,可是他的眼睛卻是看著一臉坦然的喬雨。
「噢……好、好,你們聊,我出去打球,呵呵……」對方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席朗平自是樂得藉此開溜。
「謝謝你,別忘了將門關上。」
「一定、一定。」
當室內只剩下唐逍和喬雨兩個人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冷寒在這空間內來回流竄。唐逍一聲不吭的看著她,她也無聲無息的回視著他的目光,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剛剛和朗平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終於打破沉默。
喬雨微微一笑,「哦。」
「就只是一個哦字?」挑起眉,他的眼神匆然變得陰沉起來,一隻手也不客氣的揪住她的肩膀,「畢業後我們就結婚!」
冷不防的一句話,讓喬雨微怔了一下,隨即,她快速的恢復冷靜,「今天是四月一號對嗎?」
「喬雨,我沒有在同你開玩笑的。」他的口氣有些不耐煩。
「好吧,那我們畢業後就結婚。」見他眉峰一鬆,喬雨又換上一臉的玩世不恭,「傻瓜,我是在同你開玩笑的。」反手拍拍他的肩膀,她將臉孔湊近對方,「你同我還玩真的呀,大家在一起無非就是尋求一種快樂嘛!唐逍,記得下次在我面前別說這麼無聊的話。」
「喬雨!」他將雙眼移近對方,「我警告你,從我惹上你的那天開始,就沒有抱過任何玩玩而已的想法,所以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是、認、真、的!」
見她還想再開口要說什麼,唐逍霸道的用大手摀住她的雙唇。
「這件事你無權發表任何意見,我們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可以溝通,所以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帶你去認識一下我的家人。」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過分?」
「有啊,不就是你。」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同我在一起後,你學會幽默了,唐逍。」她不放過任何一個諷刺他的機會。
「所以為了讓我變得更加人性化,選擇你來做我的伴侶最適合不過了。」大手一攬,他將她的身子帶到自己的懷中,霸道的吻在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襲上她冰涼柔軟的雙唇。
喬雨在他有力的懷中掙扎了幾下,「這裡不是你調情的場所,如果你不想破壞自己形象的話。」
「我不在乎!」他將她壓在課桌上,狼吻毫不停歇的印在她的臉上、唇上、頸。
「可是我在乎!」她低咒一聲,「放開,別破壞了我在K大所有師生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一抹邪笑染上他的唇角,修長的指頭把玩著被他蹂躪過的唇瓣,「好吧,你求我,我就放過你。」
「唐逍你在找死!」她威脅的低吼道。
「罵得好!」他的雙眼一瞇,在她身上撫摸的大手不客氣的滑到她的臀上,肆意的想要伸探到其中,「因為你的出言不遜,我想我該採取一些懲罰,不知道那些同學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們這樣,會怎麼想你?」
喬雨恨恨的瞪著他惡劣的俊容,「你到底想怎樣?」
「求我放開你呀。」邊說,他的大手邊在她的身上游移。
「該死的,放開我!」
「態度似乎有點不好哦!」
面對他的威脅,喬雨咬牙切齒地道:「求你……」
「還是有點差強人意。」他更加惡劣的將手伸進她的裙下,指頭似乎在探尋著某目標地帶。
聽到教室門外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被緊抱在他懷中的喬雨認命的向他妥協。
「好吧,唐逍,求你放開我。」
唐逍也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離教室越來越近,他不情願的放開她的身子,順便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當幾名同學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很驚異的看到兩人之間的曖昧姿態。
「啊,我的眼睛剛剛進去小飛蟲了,呵呵……」她用力的瞪了一眼旁邊一派瀟灑的唐逍,「謝謝你幫我將小蟲子弄出來,現在感覺舒眼多了。」
「不客氣。」他突然將唇湊到她的耳邊,「晚上在家裡乖乖等我,練完團後我會去找你。」說完,他帥氣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自在。
其它的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誰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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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喬雨抱著一大袋零食,盤著腿斜靠在軟椅內,她無精打采的看著電視。
唐逍明明說練完團就會來的,可是現在都已經晚上九點鄉了,他竟然還沒出現!該死,她怎麼可能會盼望著那傢伙的出現呢?
一陣刺耳的門鈴聲將喬雨嚇了一跳,她狐疑地皺起眉頭。唐逍應該是有她家的鑰匙才對,今天怎麼會斯文到按門鈴?
詫異歸詫異,她還是前去開門,闖入她視線的竟是一張陌生的女生面孔。高高的個子,瘦長的身材,連頭髮都是怪異的五顏六色,那種有如女巫的裝扮,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個翹家的少女。
少女不客氣的抱著胸,有些吊兒郎當的垂著眼瞪著她,「聽說你叫喬雨?」口氣顯然十分不善。
抱著零食袋子的喬雨冷靜的點頭微微一笑,「有何指教?」
「我叫宜萱,是唐逍樂團裡的鍵盤手。」她大方的報上來頭,「你的房子佈置得不錯嘛,看上去的確適合孤男寡女在一起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說著,她未經允許的就從外面走進來,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雖然我不知道你背著唐逍在外面找過多少男人來這裡過夜,不過我相信你的床上功夫應該會很讓人癡迷。」
聽到她這樣說,喬雨倒是沒有預期中的憤怒,而是將手中的零食丟到垃圾桶裡,抱著胸衝著對方挑挑眉。「宜萱小姐這麼說,我倒是想知道一下你和我上過床嗎?不然何以見得我的床上功夫會讓人癡迷呢?」
對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哼,我聽說K大的喬雨是一個玉女,沒想到背地裡竟幹出這種見不得人的淫穢之事,和唐逍在一起風流快活的時候一定讓你感覺很爽吧?」她惡毒的說著。
「你不說我還真是沒發現,現在想來,我們在一起翻雲覆雨的時候,那種舒爽感還真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經歷。」喬雨氣死人不償命的懶懶坐到軟椅內燃起一根香煙。「宜萱小姐,你該不會是嫉妒吧,或是你也想嘗試一下那種感覺?」
「你!」
見喬雨不但沒有因為自己的刻薄話語而生氣,反而還表現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大大出乎宜萱的意料之外。她暴跳如雷的伸手指著對方的頭道:「你別得意太久,唐逍現在只是一時糊塗才會看上你這隻狐狸精,等到他有一天發現你骨子裡的淫蕩時,你認為他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輕輕吐了一口煙圈,喬雨笑得有些放縱,「你今天像個沒教養的蠻女般闖入我家,目的就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離我們唐逍遠一點,否則我相信你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要不要我告訴整個K大的學生,說他們學校裡所謂的狗屁才女不過是一個蕩婦?」
「那你就去說啊。」她無所謂的攤攤手,「就算你在那些人面前說我是一個妓女又怎麼樣?我對於這樣的結果還滿期待的呢。」
「你……你不在乎?」宜萱對於她的灑脫有些懷疑。
「我該在乎嗎?」她走向宜萱,順便吐了一口煙圈在她的臉上。「小姐,你在來我家之前應該好好的打聽一下我喬雨是個什麼樣的人,至少我活到現在,在這個世上還沒找到一個膽敢威脅我的人,要不要試試惹怒我的後果是什麼?」
被煙霧嗆得咳起來的宜萱一下子跳開了幾步。
「你……」她不住地咳著,「你少跟我來這套,我警告你……」
「你怎麼在這裡?」當宜萱肆無忌憚的想要誇下海口的時候,門口出現了有些詫異和憤怒的唐逍。
她驚得看向對方,「唐逍,你來了就好,這個女人她欺負我!」
優雅的將香煙準確的丟人垃圾桶內,喬雨緩緩走向一臉風塵僕僕的唐逍面前,手指還輕柔的指向咳得有些難過的宜萱,「你朋友?」
唐逍被她這種笑容搞得有些心虛,「呃……她……」
啪!
重重的一記耳光毫無預警的摑到唐逍的臉上,伴隨著宜萱的驚叫聲,喬雨突然冷冷的發出一個懾人的低笑。
「帶著這女人給我滾出去!」
唐逍不敢相信的搗著自己麻痛的臉頰,「喬雨……」
「你是聾子嗎?叫你帶著她從我家滾出去聽不懂啊?」她揮起手,「是不是耳光沒挨夠,還是我剛剛打得不夠疼?」
「你敢再打他我就和你拚命!」宜萱心裡很難受,唐逍這個全天下女孩子心目中最完美的白馬王子,英俊多金有個性,而且還多才多藝,這個女人不但不好好巴結,還出手打他,真是太可惡了!
「你給我滾開!」唐逍氣得推了宜萱一下,「誰讓你來的?你跟蹤過我是不是?和你說了N次,不許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你沒長記性嗎?」
他將所有的怒火都發到了宜萱的頭上,一手指著門口處,「還不滾?」
「你……你吼我?」宜萱不敢相信他的殘忍和無情,「你為了這個小蕩婦吼我……」
啪!唐逍想也不想的一個耳光摑到她的臉上,「誰給你膽量和勇氣罵我的女人蕩婦的?」
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宜萱頓時哭了出來,剛剛還一副囂張的模樣,一下子就變成了委屈的小媳婦。
她搗著滾燙的臉頰喊道:「唐逍你變了,自從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後,你就徹頭徹尾地變了,連她動手打你,你都不敢多吭半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她哀怨的看著唐逍,「難道你不知道我之所以會加入你的樂團,全都是因為你的存在嗎?可是你現在只要一有時間就跑來這個地方和她在一起,好幾次我跟蹤你到這裡,都發現你只要進了這個屋子,就沒再出去半步……」說到這裡,她難過的掩住面孔,「這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好?脾氣火爆,而且她還打你,你到底被她下了什麼蠱了?」
「宜萱,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如果你還想留在樂團的話,就馬上給我滾出去,如果你再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的話,從今以後,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字字發狠的話將宜萱嚇得臉色蒼白,她不敢置信地接連倒退了好幾步。
「你……你……」
「還不滾?」
唐逍氣得抓起她不客氣地丟出門口,砰的一聲,他將大門重重關上,任憑外面的哭喊和敲門聲不絕子耳他也無動於衷。
不知過了多久,哭泣聲和敲門聲逐漸消失,一陣高跟鞋的擊地聲慢慢遠去,這時,唐逍才有氣力去看早已落座到一邊看熱鬧的喬雨。
喬雨一臉的調侃,「你不打算和那個瘋子一塊滾出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的走向她,「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鬧到這裡來。」
「沒關係,只要你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就可以當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她無情的笑道。
「喬雨……」他狼狽的抱住她的肩,「不要這樣子,你明知道我心裡只在乎你一個。」
被他緊緊抱住的喬雨緩緩的推開他轉過身,「看樣子,如果我夠聰明的話,應該再重新找一處住所躲藏起來呢,否則誰敢保證明天、後天、大後天,或是今後的
哪一天,我家不會再出現類似的狀況呢?」她的口吻中全是尖銳的諷刺意味,「沒想到惹上了我們英俊又多金的大帥哥唐逍的下場還真是讓人覺得恐怖呢,我可不想有一天淪落到被那些崇拜著你的瘋婆子潑硫酸的下場!」
「喬雨……」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給我滾得遠遠的,在學校我們可以當作從來都不認識,我家也不歡迎你這號人物的到來。」
「你要和我分手?」他叫道。
「分手?我們從來都沒有真正開始過好不好?」她低吼一聲。
「那我們從前在一起的時光算什麼?」
「肉體關係!」她殘忍的回答。
「喬雨,你太冷血了!」他憤怒得大吼。
「那又怎樣?我從來都沒說過要給你感情,當初大家在一起玩的時候就有言在先,我們之間的關係僅止於肉體。唐逍,不要以為你是特殊的,今天你能上我喬雨的床,明天就會有千千萬萬個男人步你的後塵。」
「喬雨,你在找死!」被她一番話激怒的唐逍恨不得馬上將她撕毀,他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你若是膽敢找別的男人,我就殺了你!」
「殺啊,你現在就可以置我於死地。」她也跟著吼回去。
「你吃醋了對不對?」忍無可忍的唐逍終於衝口而出,「剛剛因為宜萱的出現而讓你大小姐心情不爽,是因為你根本就是在吃她的醋……」
啪!還沒等他話說完,喬雨狠狠的重摑他一記耳光。
「你給我閉嘴!」她陰狠的吼出口,那種被說中心事的狼狽讓她不敢去面對這個現實。
被她一耳光打得別過瞼去的唐逍,酷酷的用拳頭來磨蹭自己發麻發痛的臉頰。
「你打吧,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說!你這個懦夫根本就是愛上我了,因為你自大、你清高、你不可一世,所以你不敢承認自己已經愛上我的事實。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僅止於肉體,可是你的心早就背叛了你的思想。喬雨,你別再偽裝下去了,你騙得了別人,可是騙不了自己!」
「閉嘴,我不想聽!」她用力的推開他,怒氣沖沖的走向臥室並隨手帶上房門。
追過去的唐逍隔著一道門仍舊不死心的拍著房門。
「我知道你夠狂夠傲,你可以非常不屑的將卓奕凡甩至一邊任其獨自傷心,你可以眉頭不皺一下將你爺爺的公司搞垮任其毀滅,你甚至可以瀟灑的裝出一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來讓人對你另眼相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它人的感受?」
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唐逍不死心的繼續敲著房門,「你因為自己是一個私生女,所以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正的愛情存在!在你的觀念裡,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壞蛋,所以無論別人多在乎你,都會被你嗤之以鼻、被你認為是傻瓜蠢蛋,你固執的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他喘了口氣,握緊的雙拳狠狠擊了房門一記,「要不是宜萱的出現,你還自以為是的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來欺騙自己的心。喬雨,你是膽小鬼,你不敢面對現實……」
房門在他吼叫的同時突然被用力的打開,唐逍被她冒火的雙眼嚇得本能的倒退幾步。
「你……」
「說啊,你繼續說啊!」她一步步的逼近他.「怎麼不說下去,怕我啊?」
他撫著被她心狠的摑了兩耳光的臉,「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打過我。」他獨自抱怨道。
「我就要打你,那又怎樣?」她抬起手,作勢又要揮向他的臉:他急忙閉上雙眼,咬著牙一副等待挨打的樣子。
可是下一刻,卻沒有預期中的疼痛,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力量緊緊抱住,接著溫熱的吻壓上他的唇,她粗暴而又凶狠的表達著自己對他的憤怒。
唐逍反手將她摟在懷中,兩個人再也控制不住的糾纏在一起。
「為什麼要吻我?我以為你會再賞我幾耳光。」唐逍攬著她的肩膀,輕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該不會是你捨不得吧?」
「那你為什麼肯心甘情願的讓我打?」
「因為我而讓你受了宜萱的氣,讓你打是為了補償對你的虧欠。」他低歎一聲,「不過我似乎忘了你的嘴利到讓人恨不得宰了你,宜萱那傻瓜敢跑來這兒鬧事,顯然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她輕撫著他微腫的臉頰,一個從小到大都被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應該是從來都沒挨過這種打吧?」
「就算是我做錯任何事,我父母都捨不得打我一下。」他輕歎了口氣,「沒想到這世上唯一敢打我的人竟然是一個小女孩。」
「我不會向你道歉!」她倔強的說道。
「從來沒敢奢望過。」撫弄著她的軟發,他低沉一笑,「只要記得下次下手輕一點我就阿彌陀佛了。」
「唐逍……」她突然感性的喚著他的名。
「嗯?」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幽幽說道:「我寧願我們之間僅止於肉體的關係,別給我太多感情,我怕我會承受不起。」
對於她的話,他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摟得更緊。這一刻無聲的沉默,給了她最好的答案,那就是他愛她!
是的,他唐逍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