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她要堅強起來,星光幫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
"可昀,該去上課了。"小梅不知在何時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在她耳旁說著,"他的脾氣你最清楚,他一定不希望你為了他而丟下你該做的事。"
"嗯。"可昀依依不捨的放下唐皓的手,與小梅悄悄的離開房間。
她們一出房門便看到楊妙。
"可昀,去上課吧,這裡有我在,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看著他,不必急在一時。"楊妙安慰著可昀。
"我知道,媽。那我去學校了。"
"小心點!最近實在是發生太多事了,小三他們雖然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們,但是你們自己要多注意一點。"
"伯母,我們知道。"
※※※
可昀在學校一直顯得心不在焉,因為她的心還放在家裡唐皓的身上,好不容易上完最後一堂課,她讓一個手下送小梅回去,自己開車回家,在她後面護衛的小三等人差點跟不上她。
一走進家裡,可昀就發現氣氛不太對,一群人擠在大廳中七嘴八舌的爭論著,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大姊!"一個可昀從未見過的兄弟走到她面前,"堂口出了點事。"
"阿妙姊跟唐昕呢?"可昀坐下來,看著這些不認識的兄弟們。
"都趕去別的堂口處理事情。"
"怎麼回事?"
"我們有些事想請大哥裁奪。"
"大哥還沒醒。"阿仁在一旁大聲的告訴可昀。
揉揉太陽穴,可昀感到無助,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為什麼所有的事都撞在一起發生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可昀才說完,一群人便七嘴八舌的敘說著,可昀見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一個一個來,你們這個樣子我怎麼聽得清楚呢?"
他們這才依序報告。
一個小時之後,可昀聽完了所有人的話,才知道唐皓昨天發生意外的事各幫會都已得到消息,而山海幫更趁著這個機會向許多小幫派散佈不實消息,謊稱星光幫已經不行了,若想在道上立足,就要加入山海幫的北部勢力整合計劃。那些立場較為搖擺的幫派便開始緊張,有了離異的心態,所以各堂口的人都趕來回報,請示唐皓要如何處理。
"這些沒出息的傢伙們!"可昀罵了一句,無視於兄弟們奇異的眼光,又道:"回去告訴他們,要加入對方陣營的儘管去,但是最好先想清楚背叛星光幫會有什麼後果!你們要記得,不要讓他們小看了我們,星光幫仍有足夠的能力去解決他們。"
"是的,大姊。"
原先慌亂的一群人聽了可昀的話,頓時平靜下來,彷彿吃了定心丸似的,沒想到看起來嬌弱的大姊處事這麼有魄力。可昀在不知不覺間已於星光幫建立了地位。
所有人相繼離去,但有幾個人面面相覷著還不走。
"還有什麼事嗎?"可昀盯著他們問。
"大姊,南部地獄幫的老大明天北上談判。"
"明天?!為了什麼事?"可昀的頭又開始痛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指名要大哥出席,怎麼辦?他們還在等回音。"
"告訴對方,明天我們準時到。"
"可是大哥……"
"我去!"可昀心煩的對他們揮揮手,斬釘截鐵的說。
"是,大姊,我們這就告訴他們去。"那幾個手下必恭必敬的回答,退了出去。
一等他們終於都走了,可昀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她不知道自己的處理方式對不對,但是這個時候她也只能這麼做了,她不能讓唐皓在復原的重要時刻,還要去處理這些令人心煩的事。
她起身踱步到醫務室,輕輕的開門走了進去,守護的阿兵看到可昀,對她微笑的點點頭便離開,順手帶上房門。
唐皓的臉色較今天早上紅潤了許多,這讓可昀放心不少。她坐在床沿,撫摸著他額前的頭髮,任心中的愛戀源源流洩。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應該要離開了,雖然她很想繼續留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待辦,因此她依依不捨的在唐皓的唇上吻了一下,便起身離去。然而她才走了一步,突然聽到一聲沙啞的呼喚:"小昀!"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可昀趕緊回頭,唐皓醒了!
"小皓,你醒了。"等了那麼久才等到唐皓的甦醒,可昀一時間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只是呆愣的看著他柔情的眼眸。
"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唐皓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可昀見狀,趕緊走到床邊扶著他。
"我沒事。"可昀心中十分感動,因為唐皓居然如此的關心她,連自己的傷勢都不管就先問她的感受。
"可是你看起來好憔悴。"唐皓仔細的看著可昀,她的臉上帶著淚痕,但欣喜的表情是那麼的明顯,讓他心悸不已。
"我沒事,倒是你,會不會痛?"
"我沒什麼大礙,你沒事就好。幫裡有沒有什麼事?"
"沒有,你只要好好的養傷,趕快恢復健康,兄弟們就會很高興了。"可昀不願唐皓再為幫中的事情傷神,因而善意的欺騙他。
"那你呢?你高興嗎?"唐皓很想知道在他們冷戰了那麼久之後,可昀是否還在乎他。
"我當然高興啊。"可昀用手背抹去眼淚,回答他的問話。
"那就不准哭了,好嗎?"唐皓心疼的看著她,這一陣子她必定是受了不少苦。
"好,好,我不哭。"可昀含淚高興的說,他能夠平安無事是她最大的快樂,她當然不會再哭了,只是她實在是人高興了,所以眼淚還是不停的往下落。
"媽呢?"
"去處理一些事情。"可昀說完這句話,突然靜默了下來。
"怎麼了,小昀?"察覺到可昀的沉默,唐皓不解的問。
"小皓,對不起。"可昀心中已經內疚了好久。
"對不起什麼?"唐皓輕撫著她的臉龐,不明白她為什麼道歉。
"那天……你要我離開劉奇山,我不該跟你發那麼大的脾氣。"
"我一點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搞錯了時間,破壞了美好的氣氛,才會惹你生氣的。"唐皓用食指點了點可昀的鼻頭,笑著說。
憶起了那晚的旖旎情事,可昀羞紅了臉,讓唐皓笑咧了嘴。
"不要再笑了,小心傷口裂開。"可昀微靦的警告他。
"是,老婆大人。"唐皓促狹的說。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看出唐皓有些疲憊,可昀體貼的說。
"好。小昀,謝謝你。"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可昀誠心的說,又與唐皓互相注視了許久,才留戀的離開,並為長久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感到輕鬆不少。
※※※
"大哥,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劉奇山沉著一張臉望向陳深。
"怎麼會呢!"陳深忙著打哈哈,因為劉奇山對他上次的行動相當的不滿。
"那你為什麼要自己行動?"
"那是因為……因為剛好遇上了那個好機會,所以我才決定動手的。而且,這次我們的確是取得了先機不是嗎?"
"星光幫在這次的行動中確是受到了重挫,但我希望不要再有這種情況發生,我不喜歡不受尊重,任務被中途打斷。"
"我知道,我知道。"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那你就先走吧,有事的話我會再聯絡你。"陳深恨不得他趕緊離開,有他在的地方就會冷凝得令人發毛。
看著他走出大門,陳深叫著小黑:"與地獄幫聯絡過了嗎?"
"已經聯絡過了,他們對於一同殲滅星光幫的計劃滿有興趣的。"小黑陪著笑臉,看樣子這次的行動的確提升了他的地位。
"有興趣沒屁用,要他們同意,知道嗎?"
"是,大哥,我會盡快的再與他們聯絡。"
※※※
"可昀,你真的要去?"唐昕看著一同坐在客廳的可昀、小梅及楊妙,皺著眉問。
"嗯,我已經派人通知對方了。"可昀知道唐昕不放心她,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唉,這教我怎麼向小皓交代呢?"唐昕歎了一口氣,"媽,你說句話好嗎?"
"可昀要去就讓她去嘛。"楊妙優閒的喝口茶,好像可昀不過是要去逛逛百貨公司罷了。
"媽,你怎能這麼說?地獄幫老大不是簡單的角色,這回不像可昀以前參加的那種不具殺傷力的談判,是有危險性的。"
"那你的意思是瞧不起可昀囉?反正你就是不想讓她去,對不對?"小梅聽到唐昕的話,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
"你們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唐昕被她們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唐家的男人一向都不會應付女人。
"天啊,要是讓小皓知道了,他一定會殺了我!"他終於妥協的哀嚎了一聲。
"如果你擔心可昀的安危,不如我們也一起去,你看怎麼樣?"小梅興高采烈的問著唐昕,彷彿可昀是要去參加聯考,而她順便陪考。
"你就會給我找麻煩!"看著小梅發亮的眼眸,唐昕實在是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否則她可能會自己開了車跟去。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去了?"可昀小心的問。
"三票對一票,我還能怎麼樣?既然這麼決定了,我先去吩咐底下的人做好準備。"
看著唐昕離開了大廳,三個女人又吱吱喳喳的談論起來。
"媽,其實我真的有點害怕!"可昀終於老實的說出她心中的不安,"我從來沒有見識過那種大場面,我擔心會出錯。"
"可昀,害怕是難免的,我第一次出馬的時候還不是嚇個半死,可是你看,現在再也沒有什麼人能讓我害怕的了。"楊妙傳授可昀自己的經驗。
"可是……"可昀還是有點不放心。
"如果你還擔心的話,那我就教你們一些秘招。"
"這還有秘招啊,又不是打電動玩具。"小梅大驚小怪的開口。
"當然有,這可是我楊妙二十年不外傳的絕學,現在統統教給你們。"
只見楊妙講得口沫橫飛,臉上的表情逼真而生動,而可昀及小梅則聽得頻頻點頭,就差沒有鼓掌叫好。
"怎麼樣,懂了嗎?"楊妙得意的看著面前這兩個首傳弟子。
"伯母,懂是懂了啦,可是萬一他們來硬的,那我們該怎麼辦?"小梅搖晃著腦袋問。
"這個時候你們就要把嘴張開。"
"把嘴張開?然後呢?"可昀及小梅一臉錯愕,完全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
看到可昀及小梅臉上那種錯愕的表情,楊妙不禁大笑,"大叫啊,叫小昕去幫你們,不然要他們這些男人幹什麼?"
"伯母,我覺得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小梅嘴巴這麼說,倒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其實你們不必太過擔心,從我認識地獄幫以來,還沒聽說過他們傷害女人,更何況他們是很不屑這種事的,上回有個南部小幫派用女人要脅他們,被他們整得落花流水。而且小昕辦事我放心,對不對?小梅。"
"對極了,伯母。"
"那就對啦,你們去準備準備吧。"
"我想先去看一下小皓。"可昀在起身時說了這麼一句。
"那你要小心別讓他知道你們今天的行動,否則他爬也會從床上起來阻止你。"楊妙警告著她。
"我知道,媽。小梅,你先去我房裡,我待會兒再過去找你。"
"OK,待會兒見。"
※※※
可昀打開醫務室的門走了進去,發現唐皓正坐在床上看書。"小皓,怎麼不多休息呢?"
唐皓放下手上的書,"反正躺著也是無聊,今天沒課嗎?"
"有啊,待會兒就要出門,你今天覺得怎麼樣?"可昀撒了謊,不想讓他為她擔心。
唐皓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與可昀聊天,使她都不想離開他去見那個什麼地獄幫老大了。突然,唐皓整個人靜了下來,一雙眼眸柔情似水的看著可昀。
"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可昀被他看得低下了頭,害羞的問。
"可昀,結婚這麼久了,我什麼也沒有送過你,"唐皓從枕頭下拿出一隻紅絨盒子,然後將它打開,"這個……如果你還喜歡的話,就戴上,以後我會再送你更好的。"
看著臉泛微紅的唐皓,再看看他手上拿的戒指,可昀的心簡直就要被他的柔情給融化了,她從沒有想過他會買戒指送她。
這應該算是婚戒吧──一顆小巧玲瓏的紫水晶鑲成心型,旁邊則點綴著幾顆小水鑽,顯得高雅大方。看著這樣禮物,可昀忽然覺得眼前的景物蒙隴了起來。
"你不喜歡嗎,小昀?"看著低頭默不作聲的可昀,唐皓有些無措,自從上回發生冷戰,他就去珠寶店裡挑了這只戒指想要送給可昀,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送出去,因為可昀一直躲著他。其實他每天都會將這枚隨身攜帶的戒指拿出來端詳一番,希望能用它套住可昀的心,將她套在自己身邊,而今天,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拿出戒指,可昀的反應卻是如此,使他的心不停狂跳,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怎麼會不喜歡呢?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我好高興。"可昀看著唐皓的臉由緊張轉為滿足,整個人也跟著輕飄飄起來,眼眶中含著幸福的淚水。
唐皓將戒指套上她右手的中指,看著他輕柔的動作及充滿感情的眼眸,可昀感到自己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希望時間能永遠停止在這美妙的一刻。
"我……我真的好愛你,小皓。"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可昀終於說出隱藏已久的心意,她不管唐皓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但她不能再欺騙自己,她必須對自己的心情坦白。
"小昀……"唐皓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動才將這句話說出口的,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
他將可昀的臉捧到自己面前,用手指撫著她的唇,"再說一次。"
"我愛你。"可昀絲毫沒有遲疑。
"喔,小昀……"
唐皓輕輕的用舌尖舔著她的唇,可昀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唐皓什麼也沒說,但他沒有拒絕她的愛慕,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庸皓深深的吻著她,用他全心的愛吻著她,但他不滿足於此,他擁著可昀躺到床上,然後用舌頭撬開她的唇,深情的汲取她的甜蜜。
接著,唐皓的唇移到可昀的頸項、耳垂,誘惑地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告訴我,小昀,你喜歡我這樣吻你嗎?"他喘息地問。
"喜歡。"可昀嚶嚀著回答他。
聽到可昀的回答,唐皓繼續吻著她細緻的鎖骨,並將手探入可昀的衣服內,溫柔的撫著她的背脊。
可昀只覺得被唐皓吻過、撫過的地方都是那麼的滾燙火熱,她無法思想,無法動作,任由唐皓帶領著她邁向一種全新的境界,口中不斷喃喃的訴說她的愛意。
唐皓輕巧地解開可昀內衣的扣子,整隻手掌覆住她渾圓而飽滿的酥胸,感受她的蓓蕾在自己的愛撫下挺立起來。
"你好美!"他忘情的說。
纏綿許久之後,唐皓才放開可昀,替她把衣服整好,"小昀,該去上課了。"
"嗯……"可昀迷濛著雙眼看著他,尚未從激情中恢復過來。
"快走,不然我會忍不住的佔有你。"唐皓克制住心中的渴望道。
"那我……我走了。"聽到唐皓那麼直接的表白,可昀的臉頰飛起一陣紅霞。
"再見,小昀。"唐皓又緊緊的抱了她才放開。
"再見,小皓。"其實可昀一點也不想離開,但她不能讓地獄幫久等,一咬牙走了出去。
※※※
當可昀他們抵達約定的日式餐廳時,對方早已到了。
"唐皓怎麼沒有來?"一個短小精幹的男子狐疑的看著他們。
"他有事不克分身,所以由我們星光幫第四代大姊代表出席。"唐昕上前一步,擋在可昀與小梅前面。
"你們實在太過分了,怎麼可以……"
正當他要發飆的時候,紙門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阿天,不可放肆。"
"是,雄老大。"一聽到這個聲音,阿天馬上變得異常安靜。
"請星光幫大姊進來。"阿天口中的雄老大又道。
可昀看了看唐昕,他點點頭,可昀便上前拉開紙門走了進去,當小梅也想要跟進去時,阿天伸手攔阻她,"雄老大只要你們大姊進去。"
"你……"小梅才要發作,看到可昀遞給她一個不要擔心的眼色,只得硬生生的將到口的話吞了回去。
可昀關上紙門後轉過身,發現地獄幫老大是一個年約六十歲的老人,表情嚴肅的跪坐著。他的年紀足以當她父親,但可昀無法想像她那個天才老爸坐在這裡會是什麼樣子。
想歸想,她還是很有禮貌的跪坐下來,"您好,我是星光幫第四代大姊郁可昀。"
雄老大看著可昀,不因為她是女流之輩而流露看輕之意,靜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沉穩的開口:"唐皓真的受傷了?"
可昀知道各幫派都已得到這個消息,因此對他的問題並沒有特別感到驚訝,她遵守婆婆的教導,不卑不亢的道:"小傷,沒什麼大礙。"
"你很有膽識。"雄老大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清秀女孩,一點也不懼怕地獄幫的威名,仍然鎮靜的跟他對話,心中對她頗有好感。
"多謝謬讚。"
"會下象棋嗎?"
"會。"對於雄老大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相干的話,可昀心中感到很奇怪,但她還是誠實的回答。
"下一盤吧。"雄老大從矮桌下拿出一副象棋及棋盤,不等可昀回答就自顧自的排了起來。
可昀的爸爸愛棋成癡,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下得一手好棋,因而毫不畏懼雄老大的挑戰。
雄老大果然是箇中高手,他專心且謹慎的下每一步棋,可昀同樣的不敢稍有分心,在棋盤上與他廝殺著。
"你知道山海幫曾接觸過我們嗎?"雄老大吃掉可昀的車後,開口說話。
"知道。"可昀私毫不退讓的吃掉他的馬。
"你知道他想聯合我們殲滅星光幫嗎?"
"知道。"可昀躲過他的一記將軍之後,開口道:"您知道唐皓受傷的原因嗎?"
雄老大仔細的想著下一步棋,"說來聽聽。"
"山海幫綁架我來要脅他。"
雄老大挑了挑眉毛,吃下可昀的馬,"你知道你這麼說會有什麼後果嗎?"
"知道,但我相信您會有一個公正的判斷。"可昀皺眉看著漸顯混亂的棋局。
"將軍!你要輸了。"
棋盤上,可昀只剩師及一隻馬。
"不一定。將軍!"可昀用那隻馬反將對方一軍,化解危機。
雄老大雖然比可昀多了兩隻卒及一隻車,但非絕對優勢,他移動車的位置,"你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了。"
"對不起,將軍。"可昀製造一個陷阱,以帥擋住將的唯一退路,然後拿馬將軍。
"你贏了。"雄老大懊惱地說。
"承讓了。就算戰至只剩一兵一卒,我仍會堅持到底,盡全力反擊。"可昀語帶玄機的道。
"阿妙姊最近好嗎?"雄老大收起棋具,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托您的福,過得挺愉快的。"原來他認識婆婆,可昀心裡微感訝異。
"我想唐皓不知道你來見我吧。"
"他不知道。"可昀不好意思的說,想不到他一下子就看出自己是私下決定赴約的。
"我想也是,他怎麼捨得讓你來赴這種危險的約會。"雄老大優閒的啜了口茶,微笑的道。
"那您打算跟山海幫結盟嗎?"可昀急切的問。
沒想到可昀會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雄老大不禁失笑,她大概是第一個這麼不懂江湖規矩的"大姊",但她的直接不顯得突兀,反而讓人不忍拒絕她。
"其實這個答案我不應該告訴你,不過如果你能將山海幫挾持你的事說給我聽,我會考慮。"
可昀聽他這麼說,立刻將山海幫如何傷人,如何毆打小梅,如何抓住她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最後還補上一句:"小梅是個女孩子,他們居然把她的臉都打腫了,真是太可惡了。"
"真的嗎?"雄老大覺得好像是在跟女兒說話,口氣不由得放柔了。
"嗯。"可昀怕他不相信,還拚命的點著頭,以加強說服力。
雄老大沉思了半晌,和藹的對可昀說:"出去吧,你的手下一定等得不耐煩了。放心,地獄幫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星光幫的事。"
可昀高興的跳了起來,拉著雄老大的手直道謝,"謝謝您,老爺子。"
雄老大感染了她的興奮,愉快的拍著可昀的手道:"那今天就談到這裡吧。下次有空,不要忘了來找我這個老頭子下棋,我很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嗯,一定。"
"後會有期。"
"再見,老爺子。"可昀對老人微頷首,高興的拉開紙門走了出去。
當她走到和室外,還真是嚇了一跳,兩方人馬互相瞪視著,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小梅一直坐立不安的看著表,一看到可昀,立刻大叫一聲:"可昀,你終於出來了,怎麼那麼久?"
"我與老爺子談得很愉快就忘了時間,對不起,我們回去吧。"
"都解決了嗎?"唐昕很訝異的看著可昀,她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嗯,都解決了。我們走吧!"可昀笑著說。
他們邊向外走,小梅就迫不及待的問:"你在裡頭待了那麼久,到底談了些什麼?"
"我們在下棋。"
"下棋?你們未免也太悠哉了吧?!我們在外頭擔心的都快打起來了,你居然在裡頭和人家下棋。"小梅嘀咕道,"怎麼樣,贏了嗎?"
"YA!"可昀比個勝利的手勢。
"可昀,雄老大有沒有說什麼?"唐昕開口問出最重要的事。
"老爺子要我們放心,地獄幫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星光幫的事。"
"真的嗎?"小梅不太相信。
"雄老大是一諾千金的人。可昀,你真行,第一次出馬就成功,不簡單!"
可昀倒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實說,她還覺得唐昕他們太大驚小怪了。
※※※
"你居然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唐皓不能置信的怒吼一聲,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唐昕。
"你知道可昀及媽決定的事是沒有人能改變的,何況還有個小梅在旁邊敲邊鼓。"唐昕無奈的說。
"那你也不該幫著她們瞞住我。"
"可昀也是關心你的傷勢,不想讓你在養傷的這段時間內操心,才沒有告訴你,她完全是出自體貼。"
"我知道,但是萬一事情沒有這麼順利,出了意外呢?"唐皓用手支著頭,有氣無力的說。
當他醒來之後,楊妙曾經訓誡了一頓,告訴他可昀有多為他的傷勢擔心。他不能想像如果受傷的人是可昀,他會有多憂傷。
"小皓。"可昀推門走了進來。
"可昀來了,你們談,我去找小梅。"唐昕見到可昀,如釋重負,連忙"奪門而出"。
"你在生氣。"可昀看出唐皓的臉色不太對。
"沒有!"唐皓悶聲說。
"你有!"
"我沒有。"他擔心的成分多過生氣。
"我只是不想讓你操這個心。"可昀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她關心他勝過自己,他這次受傷,她要負大部分責任。
"我知道。"唐皓拉起她的手,"可是你應該知道我會多麼擔心。"
"對不起,我擅自做了這麼重大的決定。"發現唐皓並沒有生她的氣,可昀鬆了一口氣。
"你做得很好,但是下次再有這種事,你一定要先跟我說,知道嗎?"
"嗯。"可昀堅定的點點頭。
星光幫總算安然度過這個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