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關係曝光的結果是大家都很意外,其中以李大衛最為驚訝。
「我們不是故意要瞞你。」焦太極尷尬地解釋。「我們只是覺得,戀愛是個人的事情,不需要四處張揚。」所以才沒告訴他。
「話雖如此,我還是沒有想到你們會湊在一起。」雖然期間他數度覺得他們有問題,但他們總是在他面前劍拔弩張,氣氛壞到像隨時會打架,誰知道竟然會一路打到床上去。
「我自己也沒想到,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感到意外。」談起他們相識的過程,焦太極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好像小說。
「一切就是緣分。」李大衛倒很清楚。「對了,你們同居了吧?」從他們親密的程度來看,泰半是。
「兩個星期前就同居了。」焦太極害羞地承認。「當我從高雄出差回來,發現我的公寓被歹徒入侵以後,就不敢再住在公寓,阿坤那時剛好在我身邊,於是建議我搬到他那邊跟他一起住,我就順勢答應了。」
「原來那個時候你們就在一起!」李大衛笑開,焦太極覺得怪不好意思。
「是啊!」她低下頭,嬌羞的模樣李大衛前所未見,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阿坤。
「真是恭喜你們了。」他也為他們高興。「這麼說來,現在你是住在阿坤那裡,自己的家反而不住了?」
「嗯,我所有東西幾乎都搬到那邊,他家很大,再多東西都放得下。」不怕。
「那很好。」李大衛的眼睛隱約發出亮光。「仔細想想,回來台灣這麼久,我還沒到過阿坤他家呢!」
「真的嗎?」焦太極十分驚訝,他們那麼要好。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的確是這樣沒錯。」大家都在美國接受教育,都注重隱私,同樣不喜歡開口。
「哪有這種事?你來玩嘛,我做菜請你吃。」焦太極雖然也注重隱私,但仍然保有台灣人的熱情,於是邀約。
「你要下廚?」李大衛驚訝地看著焦太極,她很少開伙的。
「對!」她微笑點頭。「現在我每天幾乎都會下廚,做些簡單的三明治或是煮些小菜,豐盛程度不一定,要看我和阿坤忙不忙,有沒有時間。」
戀愛真偉大,連她這個只懂得沖業績的女強人,也能搖身一變成賢妻良母,莫怪乎詩人要歌頌愛情。
「那就謝謝你了,我很樂意接受你的邀請。」李大衛也不矯情,說穿了他對好友的家也挺好奇,不曉得長什麼樣子。
「這個星期六晚上七點見,不見不散。」她跟李大衛開玩笑,看得出她的心情大好。
這也難怪,畢竟剛同居,感覺上像新婚,一切都非常美好。
當天晚上,焦太極隨即將她邀請李大衛星期六來家裡晚餐的事,告訴孟乾坤。
孟乾坤雖然意外,但也沒表示反對,甚至還在星期六的早上,陪她去超市買食材,並且在一旁幫忙做菜。
「哈哈哈……」他並將奶油塗在她臉上和她一起嬉鬧,畫面看起來非常幸福。
「沒想到我們這麼合得來吧?」孟乾坤低頭和她鼻尖碰鼻尖,笑嘻嘻地問她。
「真的沒想到。」她回敬他一團奶油,兩人又開始玩起追逐戰來。
他們因為玩得太愉快了,差點烤焦了蛋糕,幸好焦太極在最後一刻發現,及時搶救。
焦太極算是走運碰上了一個新好男人,他除了修養稍差,講話稍沒水準,態度稍稍自大以外,其餘的都算OK,沒多大瑕疵。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準備晚餐,因為分工合作得宜,他們很快就將晚餐準備好。
因為考慮到李大衛可能比較習慣西式餐點,焦太極特別準備了烤雞、龍蝦色拉、煙熏鮭魚等西方人眼中的大餐,招待李大衛。
「叮咚!叮咚!」
他們正忙著試海鮮濃湯的味道,電鈴忽地響起,焦太極連忙推孟乾坤的肩膀,叫他去開門。
「別喝了,快去!」她奪下他手中的勺子,將調味的權力拿回來,孟乾坤無事可做,只好去開門。
「David。」他打開門,熱情的跟好友打招呼。
李大衛走進玄關,仰頭環看了裝飾精美的天花板一下,吹起一聲尖銳的口哨;這小子的眼光,還是這麼好啊!
「你的房子很漂亮,但跟你在佛羅里達的別墅相比,還差了一截。」李大衛似乎不太像焦太極一樣驚訝他住豪宅。
孟乾坤笑一笑,沒多說什麼,只是請他到客廳坐。
「Kim呢?」就連沙發也是義大利原裝進口的高級貨,阿坤這小子還真懂得享受。
「在廚房忙。」孟乾坤聳肩,盡可能表現出大男人,但眼神還是忍不住流露出溫柔。
「你不去幫忙?」李大衛知道孟乾坤其實挺愛家居生活的,雖然外表看不出來。
「……好啊!」他確實捨不得她一個人忙,反正David也是老朋友了,就不用硬《一づ了。
李大衛看著孟乾坤起身,到廚房幫忙端菜,眼底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
「David,你等我們一下,我們馬上好。」焦太極和阿坤一起把準備好的食物端上餐桌,擺妥了請客人上座。
「正David!」焦太極朝李大衛揮揮手,他笑著起身走過去。在行經整排房間的時候多看了幾眼,表情若有所思。
「哇,好豐盛!」當看見餐桌上擺著的大餐,李大衛忍不住證美。色香味俱全,最重要的是,都是一些他愛吃的西式餐點,他尤其愛喝海鮮濃湯。
「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過去你都沒有真正展現實力。」李大衛在焦太極的招呼下坐上客人的位子,焦太極一邊將冰桶擺到桌上,一邊辯解。
「那是因為我們都是舉辦plateparty嘛!」她說。「一個人只能帶一盤dish,當然比較沒有發揮的餘地,現在不是補償你了嗎?」
「阿坤,你真是好福氣,Kim這麼會做菜,以後你可要胖好幾公斤了。」李大衛調侃孟乾坤,只見他笑著回說。
「已經變胖了。」幸好他們有的是減肥秘技,身材才不至於走樣。
「是嗎?看不出來。」體格依然這麼棒。
「我有一套很有效的減肥方法。」他瞥向坐在他對面的焦太極,她的臉迅速漲紅,顯然也在想同樣的事。
「來,喝酒。」孟乾坤打開一瓶高級白酒,在三個人的杯子裡面各倒了一些,三個人同時拿起高腳杯,互相致意。
李大衛吃得很開心,雞肉烤得剛剛好,龍蝦色拉很爽口,海鮮濃湯的濃度恰到好處,酒又香醇好喝。才用餐不到二十分鐘,他已經飽了,於是放下刀叉,同他們聊天。
「最近S.O.F那邊還有沒有請你執行任務?」李大街自然而然地提起這個話題,以為焦太極老早就清楚。
「David——」
「S.O.F?」這是美國特種部隊的縮寫,她的男朋友在為他們工作?
「你不知道?」李大衛面帶驚訝地看著孟乾坤,他正用手抹臉,苦惱李大衛幹嘛說出來?
「他沒跟我說。」可惡的傢伙,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瞞著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就是我多嘴了。」李大衛再看向好友,他一臉無奈。「阿坤曾是S.O.F的一份子,到現在S.O.F要是碰上什麼比較棘手的任務,都會請求他支援,有一陣子他根本不在國內。」
這真是天大的消息,他連一個字都沒提過,看來有得算賬了。
「他怎麼會進到美國特種部隊?」那只有美國籍的人才進得去吧?非本國籍的人也可以嗎?
「考進去的啊!」李大衛笑笑。「阿坤小學六年級就跟著全家移民到美國,一直到上大學之前,我們都是同班同學,不然我們怎麼會這麼熟。」
說得也是,她就曾經懷疑過,他們的個性相差這麼多,怎麼會做朋友?原來是從小學起累積的情誼。
「總之,阿坤很優秀就對了。」接收到好友頻頻使來的眼色,李大衛聰明地住嘴,沒再堅持爆料。
「想也知道。」優秀到什麼事都不讓她知道,果然是曾經接受嚴格訓練的特務。
「我們再喝酒吧!」李大衛舉高酒杯打圓場,焦太極表面賠笑,私底下卻暗暗踢孟乾坤一腳,無聲說;「你死定了。」孟乾坤只得裝無辜。
正餐結束,該是上甜點的時間。焦太極很得意地拿出她和孟乾坤共同完成的蛋糕,擺到客廳的茶几上,準備待會兒切開。在切蛋糕之前,焦太極先去收拾餐桌,並且差遣孟乾坤去泡咖啡,大家都有事忙,就李大衛一個人悠閒地坐在沙發等待飯後甜點,男女主人皆忙成一團。
廚房傳來碗盤撞擊的聲音,李大衛預計焦太極和孟乾坤兩人還會再忙上一陣子,才有空注意到他,於是趁著這個機會四處看看。
他假裝參觀房子,實際上的焦點全放在書房,認為他要的東西就放在裡面,只要他能逮到機會,就能無聲無息地將它拿出來……
「David,你來我的書房做什麼?」
他以為自己很有機會,沒想到孟乾坤會臨時冒出來,嚇了他一大跳。
「我在找廁所。」李大街扯謊。「我以為這裡是廁所,打開門以後才發現是書房。」
「廁所在對面。」孟乾坤為李大街指路。「這一排統統都是房間和書房,對面才有衛浴設備。」
「知道了,謝謝。」李大衛盡可能地裝出輕鬆的笑容,看在孟乾坤的眼裡只覺得奇怪,David從不這麼笑的。
李大衛不得已進去廁所,孟乾坤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書房,似乎在懷疑些什麼。
李大街匆匆喝完咖啡,便起身告辭。
「謝謝你們的招待,我今晚過得很愉快,吃得很飽。」他對送到門口的焦太極連聲道謝,隨後便匆匆離去,焦太極都不知道他在趕什麼。
「David是不是在趕時間?我蛋糕都還沒切呢!他就要走了,真不給我面子。」枉費她還特地烤蛋糕。
焦太極抱怨。
孟乾坤右手支住下巴,回想二十分鐘前李大衛不自然的表情,他分明在窺視他的書房。
「太極。」有件事不對勁,他要弄清楚。
「嗯?」他幹嘛一臉凝重,她又不是罪犯。
「你不覺得David怪怪的嗎?剛剛他還在偷窺我的書房。」他應該知道他視書房為禁地,許多罪犯的資料都放那兒,絕不許外人擅自闖入。
「也許他只是好奇。」她並不覺得這個舉動哪裡奇怪,換做她,她也會好奇。
「不,我所受的訓練告訴我其中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
「你在懷疑你的同班同學?」不會吧!David不可能是壞人,他看起來很正派。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雖然我們還是朋友,但已經沒有過去那麼親密了。」
他也很遺憾時間帶來的轉變,但依然需要面對。
「阿坤……」
「你上次說的Case,已經完成收購了嗎?」他有種感覺,David怪異的舉動,恐怕跟這件事有關。
「大部分的上地都收購完了,也拿到同意書了。現在只剩下正中央那塊地的地主還不肯賣,不過我的部屬已經追到美國找那位地主,再過不久,應該會有好消息。」她對Jack有絕對信心。
「那些同意書都放在哪兒?被你收起來?」他猜想David也許就在找那些土地出售同意書,才會對他的書房這麼感興趣。
「在我的部署那裡。」她很放心交給Jack。
這麼重要的文件通常都由主管保管,所以她才會一直遭小偷,對方要的,就是那些土地出售同意書。
「也許David就是在找這些同意書。」他不願意懷疑好友,但其中有太多疑點,教他不得不如此定論。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David干的?!」不可能,她才不信。
「否則你怎麼解釋他不尋常的舉動?」必然是他。
「他只是好奇……」
「上回他不是要你代替同事到高雄出差,結果你的住處立刻就遭小偷,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是啊!確實沒有這麼巧合的事,但她以為是同一個歹徒所為,沒有想到會是她的上司。
「這有,我不止一次邀請他過來家裡坐坐,都被他找理由拒絕了,這次卻突然答應,其中有什麼特殊的理由?」這都要想想。
沒錯,當David一聽說她把所有東西都搬到他的住處,立刻表明想要拜訪他們,這種種表現,皆下尋常。
「我建議你最好去找那位同事談談,看他是不是真的臨時有事,才無法到高雄出差。」見她一臉無法置信,孟乾坤又說。「只要稍加比對,就知道是不是。David在搞鬼,我們才好擬定對策。」
雖然不願把腦筋動到好朋友身上,但萬一真的是他幹的,他們也必須懂得怎麼防備。
「好,我明天就打電話問Jack。」她也想弄清楚怎麼回事。
正事討論完畢,緊接著是焦太極期待已久的拷問時間,她非把他所有秘密都逼問出來不可——
「走,上床去。」
問題是他的動作永遠比她的嘴快,她才剛開口,整個人就被他攔腰抱起,帶往臥室。
想當然耳,他們一定沒空討論其它事,焦太極也別想拷問了。
「啊啊啊!」
還是呻吟比較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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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的結果和孟乾坤的推測一模一樣,當天Jack也是被李大衛臨時掉到別的地方出差,不得已才將工作交給她,而非像李大衛說的,Jack因為臨時有事,無法南下高雄。李大衛所說的,全是謊言。
茫然地切斷手機,孟乾坤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不禁跟著歎氣。
「怎麼辦?」她真的很茫然。「我該去報警嗎?」說自己的上司是小偷,她真的可以這麼做嗎?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警察嗎?」到底要報到哪裡去?真是!「而且你沒憑沒據,就算真的報警,警察也不會受理,要先設法找到證據。」
「怎麼找證據?」她根本不會。「David他那麼聰明,說不定早就發現我們在注意他了,正要提防我們呢!」
「所以要設陷阱。」對方聰明,他也下笨,就來鬥智好了。
「設陷阱?」她下懂,要怎麼設陷阱,又不是在捕捉獵物。
他們就是要捕捉獵物,只是過程要很小心。
「明天上班以後,你馬上去告訴David,說我們決定去泰國度假,讓他准你假,他一定會肯的。」他要利用他的弱點進行攻防,定要教他原形畢露。
「你想用調虎離山計,引誘他搜你的住處?」她可以理解他為什麼用這一招,這是最快的方法。
「沒錯。」聰明。「依我的判斷,David應該是很急著要拿到那些同意書,所以我判斷他一定會上鉤。」
就她陸續透露出來的消息,David最近的脾氣相當暴躁,應該是某人給他的期限快要到期,他不得已才會前去搜她的住處,所以他一定會來。
「我的書房有監視系統,還有一問密室可以直通外面,所以藏身絕對沒有問題,我們絕對可以現場逮到他的。」
「你還有密室?!」天啊,她到底讓自己陷入什麼樣的危險之中?她怎麼糊里糊塗就跟了他?
「不然我的仇家這麼多,萬一其中一個找到這裡來,我要從哪裡逃命?」當然靠他可愛的密室。
「我居然和一個有二十三個仇家的男人同居,簡直是不要命了。」瘋了。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低頭甜甜蜜蜜地吻她,宣示所有權。
次日,所有上班族最討厭的星期一,卻是李大衛期盼了許久的大好機會。
「我和阿坤臨時決定星期三去泰國度假,希望你能准假。」她依照孟乾坤的指示,向李大衛請假,果然馬上獲准。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你們要去幾天?」李大衛裝出一副好主管的模樣,看得焦太極一陣心寒。
「五天四夜。」她說出一般旅行社普遍會安排的行程,以免他起疑。
「好好玩,預祝你和阿坤有個愉快的假期。」李大衛最後還祝福他們,焦太極只得笑笑說謝謝,退出他的辦公室。
她其實很難過,但還是要振作。
當天晚上,她把結果讓孟乾坤知道,他摸摸她的頭,叫她不要難過,就算週遭的人都背叛她了,他依然會在她身邊,讓她好窩心。
他們佈置好了一切,就等星期三到來。
時間過得很快,僅僅一眨眼的時間,又過於一夜,揭開面紗的日子終於來臨。
為了取信於李大衛,他們特地準備了大包小包行李,讓他相信他們真的要出門。
他們甚至當著他的面將車開走,因為他們知道李大衛必定會躲在某個地方偷看他們,確定他們真的不在屋內,才會動手。
李大衛所不知道的是,他們立刻折返,並藉由孟乾坤所建的秘密通道返回書房,兩人躲在密室觀看書房的聽有動靜。
或許是李大衛過於小心,他們在密室等待了許久,仍不見他的蹤影。焦太極開始懷疑孟乾坤的判斷是不是有誤?孟乾坤則開始對她毛手毛腳,氣煞了焦太極。
都什麼時候了,還玩!
她打掉一直往她酥胸爬的怪手,然而八爪章魚是打不死的,撥開了左手,另一手又來,簡直防不勝防。
「不要鬧了啦!」她低聲警告孟乾坤,再鬧下去她就翻臉,只見他痞痞地笑,完全不甩焦太極的抗議,照玩他的。
正當她忙著抵抗他的八爪章魚手的時候,門口傳來的開門聲打斷兩人的打鬧,改為安靜的注視。
他們屏住呼吸,藉由架設在密室的監視器,辨別闖入者的身影,一點都不意外會是李大衛。
焦太極會有多難過可想而知,孟乾坤自己也不好受,但還是要完成搜證。
一個是李大衛的部屬,一個是他的好友。他們都不想讓李大衛難堪,卻只能眼睜睜地看他搜孟乾坤的書房,隱藏式攝影機也一路跟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忠實地記錄下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孟乾坤覺得他們已經看夠了,錄影機也錄下了足夠的證據,大步一跨就要走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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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焦太極實在不願意當面拆穿李大衛,孟乾坤搖搖頭,告訴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能讓他一錯再錯。
於是,密室的門被用力打開了,李大衛正在搜櫃子裡面的檔案,萬萬沒想到會被逮個正著,臉色顯得異常蒼白。
「阿坤!」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孟乾坤和焦太極兩人,從牆壁的一道隱形門中走出來,直呼不可能。
「你中計了。」孟乾坤心痛地說道。「我們本來還期望不是你的,結果……」
結果就如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這般不堪。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眼見事跡敗露,李大衛乾脆連否認都省了,他早該料到阿坤不是個簡單人物。
「從你對我的書房太過於好奇開始。」孟乾坤答。「不,應該是從你答應太極的邀約,願意來吃晚餐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下對勁。再加上太極遭竊的時間點都過於巧合,我便懷疑到你的頭上,直覺得是你做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David?難道真的如同阿坤所說,為了那些同意書嗎?」
最不能接受李大衛這種行為的,理當是焦太極,她一直很尊敬李大衛。
「我也是不得已的。」李大衛苦笑。「我做了太多失敗的投資,負債壓力越來越大,為了還債,我只好答應對手公司將同意書轉賣給他們,沒想到卻被你們逮個正著。」只能說他是個差勁的犯罪者,連最基本的防範都不會,也可以說是罪有應得。
「所有的同意書都在Jack手裡,你找錯人了。」他確實是個差勁的罪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犯罪的料,當然不懂得提防。
「原來如此。」他同時也不是一名好主管,真正的主管就該像焦太極一樣充分授權、信任屬下,他也因此而找錯方向。
「我猜,我的所作所為,一定都被你錄下來了吧!」既是人贓俱獲,他也無話可說,只得乖乖認罪。
「你應該知道侵犯我的隱私,會是什麼下場。」孟乾坤不否認他的確錄到李大衛的犯罪事實,這些都是將來上法庭時的重要證物,足以將他定罪。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表面上吊兒郎當,實際上比誰都認真,尤其嫉惡如仇,就算面對自己的朋友也不會鬆手,也一樣嚴格。
「你可以轉為污點證人,我會請求法官從輕量刑。」他確實就是這種死德行,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也是他的職責,官兵抓強盜,本是天經地義。
「我會考慮。」李大街苦笑。算是敗給好友的苦心經營,誰能想得到他居然還有密室?
就這樣,困擾焦太極多時的竊盜案件平安落幕,結局雖然有些感傷,但也算是皆大歡喜,至少從她的角度來看是這樣。
公司一下子少了經理,總公司那邊本來有意派個空降部隊接管公司,後來臨時改變主意,決定給焦太極機會。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天上掉下來的大禮,原本她只是奢望能升副理,現在公司給她機會連跳兩級,直接代替李大衛,成為公司在台最高行政主管。
不過總公司同時也提出條件,那就是她必須在兩個月內完成手上的Case,否則便喪失直升經理的資格,為此她拚命call徐納真,要她加把勁,一旦她升為經理,她就有機會升為副理,徐納真也承諾一定會努力達成雙贏。
一切都好極了,焦太極的人生從未像此刻這般順利。
她有很好的工作,有一個帥到不行的男朋友,還有拼了命也要達成任務的好手下,人生夫復何求?
她對人生的滿足,完全反映在她的言談之中,當她喜孜孜地告訴孟乾坤,她就要升經理了,只見他嘲諷的語氣說。
「那麼恭喜你了,以後你就不必出去擺地攤了。」以前有上司壓力,現在她自己就是上司,再也不能說什麼擺攤是為了消除壓力的狗屁話,除非又有新的理由。
「唔,可是擺地攤是我的興趣,我不能放棄。」好啦好啦!她承認她擺攤擺上癮了,跟那些消除壓力的狗屁話無關,總可以了吧?
「你最好給我老實放棄,我是警察,結果我的女朋友是個違法攤販,像什麼話?說什麼你都不能再出去擺地攤!」他可不想被人在後面指指點點,說他縱容犯罪。
「我只要躲著你就行了,有什麼關係?」反正以前也是如此,沒有理由不循例辦理……
「不行!」他的目光凶狠,擺明了沒得商量。「你給我在家裡乖乖待好,你又不缺錢,跟人家擺什麼地攤?」丟他的臉。
「可是……」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或許寵她,可沒打算讓她爬到頭上,尤其他還是個警察,更要維持執法者的尊嚴。
「好啦!不擺就不擺。」焦太極不想同他爭辯,但心裡早有定案。
山不轉路轉,與其跟他吵架,不如私底下進行她的計劃,看他怎麼約束她?
「忙了一天,我們早點進房間休息好不好?」她纖纖玉手爬上孟乾坤的胸膛,求饒意味濃厚,他馬上有所反應。
「這才是我想聽的話。」他充分展現出大男人的神氣與力氣,將焦太極攔腰抱起,抱進臥室。
男人與女人不同,只要稍加撩撥,就異常勇猛,焦太極也充分享受勇猛所帶來的樂趣。
只是在呻吟的同時,她同時也懷念擺攤時的喊叫。
「啊——」真的好想去擺地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