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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荔枝小姐 第9章(1) 作者:秋水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辦公室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好像畢業後正式踏入這個工作領域開始,她就常像這樣忙到很晚。不過再怎麼晚,也晚不過她的大老闆,有時候自己都會揣想,老闆也許和她一樣,不喜歡回家。

    說是家,不過是個讓她洗澡、睡覺的地方,她真正的家在埔裡,所以她早回住處,也沒什麼意義,因為她還是一個人,寂寞的生活著……

    啊呀,她是怎麼搞的?每天不也這樣在過日子嗎?搖搖頭,她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笑了聲。關了電腦後,拿起皮包和西裝外套準備回家時,手機在皮包裡響起音樂,她找出手機,一聽見對方的話,她訝然不已,然後快速步出,走進電梯。

    一走出大樓,就見到那倚著牆的身影。「中惟,怎麼會上來?」她走近。

    「上來拜訪客戶。」林中惟站直身軀,看著她。

    她點點頭。「所以你等一下要回新竹了?」

    「嗯,突然覺得我們離得其實也不遠,怎麼都沒想過要一起吃頓飯呢?」他兩手插在西褲口袋,目光煦暖。

    她眨了下眼,笑得眉眼彎彎。「好像也是,台北到新竹真的不算遠,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請我吃飯?」

    見她露出算計的表情,他笑出聲。「我是想要跟你吃飯,不過沒說要請你。」

    「這麼小氣喔?」她睨了他一眼。

    「請你吃飯哪有什麼問題呢。不過台北我不熟,得麻煩你介紹餐廳,最好是有包廂的……」他頓了下,看著她的眸光深情款款,再開口時,聲嗓一轉低沉,溫柔得很。「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利之勤看著他。他對她真的有那種意思?她知道他對她好,他雙親對爺爺奶奶也很照顧,連這次奶奶的後事也讓他們幫了許多忙,在這之前,她不只一次聽林媽媽說中惟很喜歡她,可她從來就不以為意,她當他是好朋友,猶如家人般的好朋友,從未想過發展成那樣的關係,而現在,他想要有所表示了嗎?那麼她該怎麼告訴他,她其實對他無意。

    林中惟知道她應該猜出了他想說出口的話,他不只一次要媽媽去試探她,但總沒個結果,這次她奶奶的事讓他見到她的脆弱和哀傷,他想要保護她的念頭因而變得更強烈。

    「之勤,其實我——」他大掌握住她手心,突然覺得趁這時候表白也好。「我想跟你說,我……」

    「不是約好了要一起吃飯,怎麼沒有等我?」秦子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出大樓,就這樣靠近他們,他站在利之勤身側,一手攬抱住她腰身。

    腰間突然被一股力量抱住,她驚顫了下,側過訝異的臉容看著秦子深,連自己的手心何時被林中惟放開也沒感覺。

    「你、你——」他們什麼時候約好了要一起吃飯?這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忘了嗎?今天我生日,說好要慶祝的。」秦子深半垂眼眸,鏡片後的目光射出幾要將人融化的熱度。

    他本來打算下班後繞到她住處,好好將兩人間的誤會解開,但才走出大樓,就撞見她和男人談笑的畫面,他認得這男人,在她奶奶出事的第二天早上見過,那時他還一度伸手想要拭去她的淚。

    同為男人,他怎會看不出這男人背後的心思?現在都開口要約她到有包廂的餐廳吃飯了,他哪能不採取行動?他是冷漠,但對於他想要的,誰都不能覬覦。

    「你……」生日?慶祝?他什麼時候變成今天生日,又是什麼時候和她約了要慶祝的?她瞪大眼睛看他。

    「我訂好餐廳了。」秦子深目光灼灼,環在她腰腹的大手又收緊了些。

    「啊?」他是怎麼回事?

    被冷落許久的林中惟,輕咳了聲,澀澀開口:「之勤,沒關係,既然你已經先有約了,那——」他注視著那只環在她腰間的手掌。對方無論是眼神還是行為,都表示得如此明顯了,他還看不出來嗎?而之勤的目光又如此專注,和看自己的眼神全不一樣,那麼……

    他扯唇,淡淡一笑。「我先回去了。」他說完就要走。

    「中惟!」利之勤喊住他,見著他澀然的表情,她感到相當抱歉。「我——」

    「就這樣吧。」林中惟阻止她繼續往下說。這刻他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說明自己對她的感情,這樣往後見面,不會尷尬,也還能是朋友。「你和……」他看了秦子深一眼。「你快陪那位先生去過生日吧,下次回埔裡,再一起到我家來,我讓我媽炒一鍋米粉請你們,你不是最愛她炒的米粉嗎?」說完,他好風度的揮揮手,轉身離開。

    「中……」她想喚他,下一秒卻收口了,也許讓他這樣離開,才是好的。

    秦子深見她眸光遲遲不收回,盯著那道遠去的背影,性子恆常沉冷的他竟也管不住嘴。「怎麼,就這麼捨不得他離開?」他酸她。

    聞言,她轉過頭,氣惱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拍掉他摟在她腰間的手,然後用力踩著高跟鞋,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明明就不喜歡她,老是說話傷她,偏還要表現得一副他很嫉妒,而她很對不起他的模樣!他又不是她的誰!

    就是因為他,才讓中惟就這樣走了,她覺得很過意不去,可心底,卻又隱約感謝他的出現,因為他,才讓中惟沒有機會將話說出口,若真說出口了,她會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但不管如何,他也不該摟著她,不該表現出一副他好像很在乎她的樣子。

    見她一副巴不得逃離他的姿態,秦子深徹底被激怒,無法再容忍她那樣劃開界限的行為了,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將事情做個了斷!

    他邁開步伐,快步追上去,在走入停車場時,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喂。」

    「你做什麼?」偏頭一看是他,她瞪著握住她手腕的他的掌心,覺得又懊惱又委屈。他老是這樣,對她開口的話又酸又澀,一副很討厭她的樣子,偏又要干涉她的事!

    「去吃飯。」他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握住她,領著她往前走。

    利之勤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你去嗎?我不要。今天根本不是你生日,為什麼要跟你去吃飯?就算是你生日好了,也是同事大家一起慶祝。明天晚上不是要幫陳秘書辦歡迎會?你想提前過生日,可以明天一起辦。」她抽回手。

    「你知道我生日哪一天?」他別有含意的看著她,褐眸深處,隱隱藏著侵略。

    她當然要否認。別開臉,她道:「我不知道。每次有同事生日前,廖秘書會先找我討論聚餐相關事宜,她沒提過你生日的事,所以想也知道你生日還沒到。」

    他看著她秀美的側顏,發現她下巴尖細不少,目光向下探,落在剛剛用手準確碰過的腰身,他總覺得她奶奶過世後,她瘦了些,方纔那一觸碰,更確定她有著相當纖細的腰身。「想帶你去吃飯,是因為你好像瘦了不少。」

    利之勤聞言,心口一窒,不明白這男人怎麼可以一面對她冷言冷語,一面又對她流露出關心?很討厭啊,他這樣真的很討厭啊,讓她無所適從。

    「我自己會去吃。」她氣悶的回嘴,再顧不得她平時維持的美艷大方形象。反正爺爺都把她的底掀給他知道了,在他面前她偽不偽裝,已經沒什麼差別。

    見她像是不想與他多有牽扯的模樣,他一整個惱火起來。他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了,她還不懂嗎?還是她真的喜歡剛才那個男人?她怎能這樣,在執意介入他的生活後,又一副想要與他撇清關係的態度?太可惡了。

    他半瞇泛著火光的褐眸,直盯著她。「你真是太過分了。」他音色轉重,忿忿然的。

    被指控得莫名其妙,她委屈得不想再跟他說話,眼眶一熱,轉過身子就往車子方向走去。

    他大步上前,在她打開車門前,制住她的舉動,他放下公事包,兩手撐在她身後的車頂上,她被困在他胸膛和車身間。

    「你……」他透著熱度的體魄親密地靠著她,炙燙的氣息落在她鼻端,她短裙下裸露的肌膚還能感受到他西褲布料擦過腿膚的觸感。這樣的姿勢好曖昧,她兩頰火紅,眼眶還微微濕著,她腦袋瓜像是沒辦法運轉似的,這一刻她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是想制住她,不讓她離開的,但在觸及她濕潤的眼眸時,他心窩驀然發軟,冷冽的眼神漸升熱度。視線緩緩下移,她兩腮紅得讓他想起鄉間小路旁,那果樹上一串串垂掛,在鮮翠綠葉下襯得更成熟紅艷、更甜美可口,任君採擷的玉荷包。

    她說過什麼來著?哦對,她的綽號叫荔枝。他願意承認,她那賽雪的肌膚,那透著紅澤的臉頰,真的就像那殼紅肉白的荔枝,非常可愛,而她這株玉荷包,只有他能采。

    「你真的……很奇怪。」他修長指節輕捺她眼簾,抹去濕潤,恆常清冷的聲嗓此刻卻是柔情萬分。

    「你——」他那雙褐眸好澄透,在夜色下像琥珀,那低嗄沙啞的語調,讓週遭流動的空氣也添上旖旎。她耳根一熱,紅著兩腮應道:「你才奇怪!這樣把我困在這裡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你不是對我的言行舉止很不以為然嗎?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麼?」愈說愈委屈,一張小臉氣呼呼的,像嘔氣的小朋友。

    「奇怪的人是你還是我?不管對方的意願喜好,拚命騷擾對方、挑逗對方、戲弄對方,等到對方習慣了你的存在之後,你就漠視對方,還不承認自己奇怪,只會指控別人奇怪,到底是誰奇怪?」他正正經經跟她說,她卻一臉愕然。

    他繞口令啊?還是在唱三輪車跑得快?

    見她一臉傻樣,他又道:「我都知道了,因為怕受傷害,所以你才會故意把自己塑造成那種形象,你說話輕浮、做那些不正經的舉動,其實都只是希望別人不要靠你太近,但你沒想到自己卻在這樣的過程中喜歡上我,所以你開始疏遠我。你怕我真的討厭你,你怕你會愛我愛得無法自拔,於是你到處跟人說我討厭你!於是你漠視我的存在!」

    「我、我才沒有!什麼叫愛你愛得無法自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

    終於聽懂他想說什麼,她又氣又羞又覺委屈。

    他說得沒錯,因為爺爺把她的事全說給他聽,他知道了她的內心,知道了她真實的一面,所以面對他時,她就變得怯懦,變得不敢靠近,那樣像是自己赤裸裸站在他面前,太沒有安全感了。可是,他都知道那是她的保護色,為什麼還要這樣說破?還有,他怎麼知道她喜歡他?

    「我自戀嗎?」他細細端詳面前這張氣得紅撲撲的臉蛋,覺得她惱羞成怒的模樣真可愛,難怪她老是愛惹他。原來,當喜歡一個人時,連對方氣惱的樣子都會是一幅美麗的風景嗎?

    他低喟了聲,指腹抬起她臉緣。他目光珍愛地凝注她,彷彿要將她的影像深植心裡永誌不忘似的。「難道爺爺會騙我?」

    「爺……爺?」她驚駭地瞪著他。他的意思該不會是……

    「昨天下午,我先回台北,爺爺不是問你喜不喜歡我?你忘了自己怎麼回答了嗎?」他微粗的指腹摩挲她軟嫩的頰面。

    她倒抽口氣,一臉震驚。爺爺真的把她的話說給他聽了?

    「我回到台北,有打電話給爺爺,跟他報平安,他在電話中順便告訴我,你喜歡我。」不是順便,是他請求利爺爺幫他套話的。總是要確定她的心意,他才好出手。

    好過分,居然和爺爺攀交情攀到讓爺爺出賣她。她覺得非常羞恥,自己喜歡他的心情都被他知道了,她還在扭捏假裝,這樣更顯得自己好愚蠢,也許他正在心裡笑話她呢。

    一陣酸意直竄鼻腔,然後嗆燒眼眶,她眼兒一燙,模糊了視線。

    所以這男人逼走中惟,又纏著她不放,是要她承認她喜歡他嗎?承認就承認,再否認下去,他也不信,反正都這樣了,她就認了!

    吸了下鼻子,她抬起水花花的大眼,倔傲地說:「對,我喜歡你。」說完,她頭一低,鑽過他手臂下,打算繞到另一頭,從副駕駛座上車。

    秦子深眼明手快,伸長手臂又將她撈回懷裡,這次他學聰明,將她雙腿困在他兩腿間,緊密相貼。

    「你做什麼啦?都聽到我承認喜歡你了,還不讓我走?」她半是懊惱半是羞澀地哭著,兩手用力推擠著他的胸膛。

    那哭得可憐兮兮的淚容讓他心疼得要命,他輕啄了下她粉唇,滿意的看見她倏然瞪大眼看他,他又啄了下,才低啞著嗓子道:「一個成年人面對感情時,是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嗎?話也不聽我說完。」

    「啊?」接連兩個啄吻,讓她像是當機一樣,沒了反應。

    他微微勾唇,像在笑,鏡片後的眼色像蜜般,繾綣地黏纏住她不放,然後他垂下眼睫,將目光落在她微啟的紅唇上。

    溫熱的指腹滑過她飽滿豐潤的菱唇,他沉啞著聲嗓,低低開口:「我出手了就表示所有權在我手上,誰也不能覬覦。」話落的同時,他俯低面龐,溫涼的唇瓣隨即貼上她的。

    她的唇好軟好軟,他情難自禁地在她唇腹上輾轉廝磨,片刻,她開始掙扎,他趁她想開口說話時,輕捏她下頷,舌尖順勢滑入她齒間。

    他一點一滴地探入她的芳腔,汲取她的甜蜜,戲逗她的丁香,迫切地要與之交纏。

    她被吻得莫名其妙,直覺想將那在她嘴中放肆點火的濕熱推擠出去,兩人一來一往間,卻讓他纏上她,緊密不分了。

    他一手繞過她背後,輕撫她微僵的背脊,想要軟化她的肢體,試圖挑出她的熱情,他撫觸的力道揉進溫柔,掌心所經之處,讓她衣下的肌膚暖燙了起來。

    她敏感地縮了縮身子,感覺腰背又酸又軟,他修長五指甚至順勢慢慢下移至她腰後,然後一個使力,將她的身軀和他的相貼在一起。

    底下兩條光裸的小腿硬是和他的西褲布料磨擦,那感覺有些刺激卻又帶了點羞澀,她心窩發麻又發癢,像擺了塊糖,跑來一群小蟻分食似的。他的擁抱和觸碰讓她的體溫逐漸攀升,她全身透著熱意,卻又虛軟不已,感覺自己像是快要融化的奶油。

    他綿密的吻中施放著狂野,像愛憐著她又恨不得將她一口吃掉似的,直到她氣喘吁吁,他才自那張甜蜜的小嘴上移開。

    俯視著她,見她一雙眼兒迷離地看著他,像是還未從方纔那一吻中回過心神似的,他微微勾唇,低首輕啄了她嘴唇一下。

    她看著面前這張放大的俊臉,好一會兒後才回神,憶起兩人間那火熱的吻,感覺嘴裡還滿是他的氣味,她小臉又是一陣熱燙。

    別開目光,不看他那雙輻射著熱度的美麗眼睛,她不大自在地開口:「為、為什麼?」

    「你指吻你這件事?」他盯著她濕潤的豐唇。「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

    我出手了就表示所有權在我手上,誰也不能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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