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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認栽吧! 第九章 作者:織華
    楚倩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清晨,她睡了很久,聞到食物的味道才醒來,隱雷果真煮了面,他端到床邊幫她捧著,她負責拿筷子夾面吃。

    她還是氣他卻又很感動,她曾逼他進廚房學做飯,那時他不情不願,沒想到他現在用心學了起來,但她清醒了。現實橫在眼前,他的愛,讓她沒有安全感。

    這次,他回來了,他解救了她的心,他說他愛她,那下次呢?她害怕自己對他的感情太強烈,她會著迷沉淪,如果他又消失了!他們被迫分開,她會再度狼狽痛死。

    「你不吃了嗎?」他擔心地看著她的筷子停住,她一臉若有所思,他不忍她那麼瘦,他勸她,「再多吃一點吧。」

    「你還要在台灣待多久?」楚倩突然冒出一句,她眼神炯炯地望著他,她醒了,他的溫柔並不能讓她忘記兩人之間的困難重重,「你還是要回日本的吧,你在那裡有工作,對不對?」

    「短時間我可以不回去。」隱雷回答,他一點也不心虛,反正明歆火都當了這麼久的冤大頭,讓他再多當一陣子也沒多大差別。

    「可是你總有一天要回日本的吧?」楚倩的眼神很平靜,口氣卻隱約顫抖。

    「你想說什麼?」他打量著她,不懂她情緒轉換的源由。

    楚倩深吸一口氣,「趁現在一切都很好,我們分手吧!」

    隱雷驚異的瞪著她,他皺起眉,霸道堅持的說:「我不要。」他連為什麼都不問,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都不要分手。

    「那麼你打算拿我怎麼辦?要我和你一起去日本嗎?」楚倩尖銳的問。

    「你不想嗎?」隱雷不解,昨天的她還很像個小孩子般膩著他,今天的她卻蠻橫理智的讓他想掐死她,當然他捨不得。

    「我不想。」她眼神黯了黯,她的心很苦,但如果不快刀斬亂麻,她會更苦,「在台北,有我的工作、有我的朋友、有我熟悉的事物,在日本,我一無所有,隱雷,你甚至沒問過我會不會說日語。」

    「這都不是問題,我可以幫你啊。」隱雷不知她在拗什麼,「你認識我,愛上我的時候,就知道我的一切在日本,為什麼你那時不說,現在才要分手?」

    「我不會跟你去日本的。」楚倩說得斬釘截鐵,隱雷的臉沉了下來,楚倩不理會,她掀被下床,定定的看著他,「所以,我們分手吧!」

    隱雷用力的將碗公放在床頭櫃上,他握住楚倩的手,捺著性子說:「這不是理由,你到底在想什麼?倩,你在怕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告訴我好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總是輕易的戳破她,楚倩心悸,她撇過臉。

    「你不說,我絕不放手。」他語氣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不也曾經這麼對我保證,但最後你卻走了。」她幽幽的說,眼神很空洞像是在望著遠方。

    「倩,你還在氣我嗎?」隱雷恍然大悟,他憂慮地望著她,「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我不生氣,我原諒你,但是,我很怕你,我怕你的愛又會傷害我。」她的心碎過太多次,再也承受不起一點點的波折,她的眼眸透著讓隱雷心疼的悲哀,「你看得很清楚,你走後,我就瘋狂了,我什麼都無法做,我不可以總是這樣,如果你哪天不愛我了,我們一定要分開,我會承受不了。」

    「不會有那一天的!倩,我愛你,你難道不相信我嗎?」他擁住她,粗啞的嗓音洩漏他恐懼失去她的不安。

    聽到他說愛她,她心動但也心痛。

    她等了多久,才等到一份刻骨銘心的情感,她等了多久,才等到一個男人將她從楊曜恩的詛咒中救出,但是愛情讓她嗆住,她愛他,但她無法信任他,這樣的愛,會持續多久?

    楚倩哀傷的想著,也許真正的幸福並不是瘋狂的愛,而是無風無雨的平靜。

    「對不起,是我再也無法相信愛情。」她很殘忍地推開他,壓抑傷痛的淚水,她不看他,「我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隱雷沒走,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直挺挺的凝望她,那熱烈的愛意赤裸裸地呈現,讓楚倩無處可躲。

    她惶惶不安的開口,不知是想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的心。

    「隱雷……你走吧,我們之間到此結束,我不會怨你,你沒有欠我什麼,你還記得嗎?我們那次約定的遊戲,一個月的時間,我很開心,這就夠了……」

    她的話斷了,因為他忽地扣住她的腰,緊緊地攬著她依附在他雄壯威武的身軀上,她聽見他穩健的心跳聲,很希望能永遠這樣依靠著他,剎那間,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緊抱著她,隱雷低沉沙啞的說:「我會證明的……倩,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是真的愛你,你可以不相信愛情,但我一定要讓你相信我。」

    如果是他害她心碎心寒,那麼他也會讓她重新燃起希望。隱雷毫不猶豫的離開,因為他會證明,他愛她,不是只有說說而已。

    隱雷從沒像此刻這麼確定自己要什麼,當年,單耘疾從眾多少年中遴選出他,他還很吊的睥睨著天王,那眼神不在乎一切,「就算你不幫我,我自己也能成功。」他很自大,但有許多人偏買他的賬。

    永夜四個堂主中,就數他最放蕩不羈、桀驁不馴,他不像追風、逐日般忠心耿耿,也和明歆火的認真用心不同,他知道自己聰明過人,長得高大挺拔相貌出眾,他隨心所欲取得地位權力,從不知珍惜,他是個孤兒,情感如絮飄零,一直認為這世界不值得他留心留戀,沒什麼值得他傾盡所有。

    就因為他如此漫不經心,才會傷害了她,她像個水晶玻璃,禁不起他摔,他現在想要彌補裂縫,卻惶恐的不知是否來得及。

    他翻著園藝叢集,疊著滿滿一桌的書中還有食譜,看的枯燥乏味,依舊不停止,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楚倩。

    「情聖,你看起來很糟。」視訊傳來,莫逐日調侃的吹了聲口哨

    「盡情嘲笑我吧,無所謂。」將書合上抬頭,他聳聳肩,出乎莫逐日意外的沒反唇相稽,「我現在不是情聖,而是情癡、情瘋。」

    「看的出來。」莫逐日揚眉點頭,才不想放過可以好好取笑他的機會,她笑睇他,「唷,陷入愛河啦?我還沒看過你這麼邋遢耶,不是還自詡為007情報員嗎?怎麼?踢到鐵板啦?」莫逐日咧嘴笑呵呵,幸災樂禍的模樣讓隱雷想飛到日本去掐死她。

    「你現在在哪裡啊?看起來怎麼不大像五星級大飯店的總統套房……你很頹廢喔,她不要你啦?」莫逐日透過視訊打量他,鬍子沒刮,頭髮凌亂,身上那件襯衫鬆垮垮的,隱雷雖然並不是非常注重外表的人,但也不至於讓自己這麼狼狽,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啊!

    「我現在在愛情的地獄裡,她的確不要我了,這個答案你滿不滿意?可以開始談正事了嗎?」隱雷自嘲,神情有點陰鬱。他一個人守在楚倩的房子裡,房子的主人卻為了躲他逃到陽明山亦仙婭的舊別墅去。

    聞言,莫逐日呵呵大笑。

    「喔,真難得,不開玩笑啦?你會催我談正事,你還沒說你愛我哩。」見他一副「我很不爽不要惹我」的姿態,莫逐日偏愛捋虎鬚,誰叫他過去做人太痞。

    隱雷雙手抱胸,斜臉盯著莫逐日,「日,我給你五分鐘,看你要怎樣挖苦都可以,直到你爽為止,行了吧?」就知道女人愛記仇。

    「你確定五分鐘夠嗎?」莫逐日涼涼地討價還價,「先生,你限時我三天內找出一個新銳畫家抄襲他人畫作的證據耶,什麼都沒有,就只扔了個名字,你真當我是神啊?」

    「小姐,你不是神,你是丘比特,就請你高抬貴手,幫幫忙吧!」就算現在要隱雷說莫逐日比凱薩琳澤塔瓊絲還性感,他都會點頭稱是。

    這還差不多!莫逐日挑起一眉,「放心啦!後天美國藝文報就會揭露秘辛,像這種薄情寡義、下流無恥的傢伙,絕對要他身敗名裂,他——死——定——了!」她表情陰森,眼神凶狠,敢欺騙女人的感情,還占女人的便宜,絕對呼伊死!

    隱雷眼角抽搐,突然很慶幸沒讓逐日知道他也因誤會而離開過楚倩,莫逐日眼眸忽地一掃,隱雷心咚咚驚了下,她說:「至於你另外要我搜集十多年前侵佔遺產證件,資料準備好了,不過還沒跟火說,他最近熬夜忙得像只熊貓,我怕說了他會拿槍追殺我。」

    「那算了,東西傳過來,反正我在台灣,我自己處理吧。」隱雷鬆口氣,原來只是要跟他說這個啊,那簡單,他自己動手更好更有快感,絕對要叫那些霸佔楚倩財產的人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莫逐日奇了,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眼光瞧他,「雷,你真的轉性了耶,以前推卸責任你最行,現在居然主動積極,我真想和那個降妖伏魔的偉大女性見見面,好跟她討教幾招。」她興致勃勃,他小生怕怕。

    「你想怎樣?別亂來啊。」隱雷眼帶威脅內心卻超緊張。楚倩很脆弱,要是這女人跟她說了他以前的風流韻事,楚倩又會更退縮。

    莫逐日莞爾,「很保護她嘛!真沒想到你這浪子也會有今天,以前你不是很坦白、滿不在乎床伴知道你另有女人,開口閉口就是合則來不合則去,現在呢……嘖嘖,愛情很偉大的唷,對吧?」

    她揶揄他,他哼了一聲不吭氣,她笑了笑,結束通訊。

    愛情真的很偉大,以前隱雷絕不這麼想,現在果然報應不爽。

    他又翻了翻園藝叢書,越看越煩,書扔了,他撥了通手機,她還是不接,他趴在桌上,低聲在語音信箱留話。

    對機器說話,他覺得自己變笨了,是愛情讓他心甘情願當白癡。

    她不聽他說話沒關係,他會用行動表達他對她的決心,他要揪出那些背叛她、欺負她的人,他要那些人把她應得的還給她,她再也不用傷心躲避,她再也不用害怕,因為一切有他。

    隱雷赤腳走到陽台,池水已經抽乾,他瞪著枯死的荷葉枝幹和淤泥,深深一呼吸。他智慧勇猛、毅力堅強,他還沒打過敗仗,他對自己超有信心,他會拔盡她心中的不安,他會清除她所有疑慮,他一定會,不過……

    首先,他得要動手去整理那看起來很噁心的池塘,乾涸的池底還有一隻死蟑螂哩!噢——隱雷復額想呻吟,為什麼她不是喜歡玫瑰,不是喜歡百合,偏偏喜歡荷花呢?!

    和隱雷提出分手後的楚倩,被到處找她的亦仙婭又帶回醫院養病,終於在亦仙婭的日夜照顧下,身子才逐漸轉好。

    楚倩辦理出院,辭了工作,她待在亦仙婭的破爛別墅裡,她不回家,因為隱雷會上門,她怕自己抗拒不了他,她無法一個人獨處,因為她會想死他。

    才一個禮拜,她卻感覺度日如年,沒有隱雷的生活很寂寞、很空白。

    山上霧多,露台濕冷,她鎮日躲在房裡,躺著搖椅看窗外、看風吹草動、看雨打芭蕉、看麻雀吱喳吵鬧,她的腦子卻強烈地思念起她的溫室陽台,他甜蜜言語猶在耳,他親吻的氣息還沒有從她嘴唇散去,他擁抱她的熱烈還燙著她,他帶給她的激情刺激還留在她身體深處,她躲開他卻忘不了,楚倩不懂,愛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痛,不愛一個人,又為什麼會這麼苦?

    拿出手機,都是他的來電未接,她按下按鍵,「您有一通新留言——」嗶一聲過後,他低啞嗓音喊著,「倩……我在你家,你還是不接我電話嗎?倩……我好想你……好想你……」他——直重複著想她,楚倩覺得自己的心被掐住,很難受。

    「楚倩。」亦仙婭握住她的手,「這樣不行,你不可以天天發呆。」總是不動不說話,她很擔心,她望著她,「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要不要我陪你去散步?」

    楚倩沉默了會,忽地淡淡地說:「我想畫畫。」她話一出口,嚇了亦仙婭好大一跳。

    她吃驚反問:「你想畫畫?!」

    楊曜恩離開後,楚倩就不再提起畫筆,以前她才華洋溢,設計繪畫樣樣精通,楊曜恩偷走了她的畫冊草稿,就像偷走了楚倩的靈魂,從此她棄筆絕畫。

    「很奇怪嗎?我忽然又想畫了。」楚倩喃喃。他的影子停在她腦海,每個動作都像定格播放,她忽然有股衝動,很想畫下他。

    「不會奇怪,怎麼會奇怪呢!」亦仙婭一疊聲說,生怕她後悔,「你等等,我去拿畫架、畫紙、畫筆、洗筆筒和調色盤。」

    亦仙婭替她準備好一切,關門出去。

    楚倩將畫架移到窗邊,淡淡日光漫步在乳白紙上,她撫摸畫紙的粗糙表面,就好似撫摸著他的肌膚,她拿起炭筆,徐徐地在畫紙上揮動,她要在這片紙下勾勒他好看的五官、他的鬢角還有他黑黝眼眸,她要用最粗獷的筆法刻畫他的肌肉線條,她要揮灑出他最狂野的感覺……

    炭筆斷在畫布上,一手撐著畫架,楚倩哽咽,原來,逼她瘋狂的,不是他的誤解,不是他的不告而別,而是她對他的深刻思念,原來,思念是會燒傷一人的知覺,直到麻痺瘋狂……

    傍晚,春雨綿綿,沁涼的風吹送窗簾。

    亦仙婭踱出畫室,懶得開伙,廚房冰箱裡空空如也,她沖了兩碗泡麵,端到客廳,扭開電視,空曠別墅內迴盪新聞台主播字正腔圓的發音,她往樓上叫,「楚倩,吃飯了——」

    過了會,沒反應,她擦擦手,衝上樓去把人揪下來。

    「我不餓。」楚倩無奈的被她拉著。

    「你中午也是這麼說。」亦仙婭責備,「不餓也要吃,就一碗麵,飽不到哪裡去的,吃吧吃吧。」

    沙發上堆滿報紙雜誌,亦仙婭尷尬的笑笑,她將東西隨便收收堆在地上,扯著楚倩坐下,「吃啊。」她將泡麵端到楚倩面前,遞了雙免洗筷給她。

    楚倩瞪著面,亦仙婭對她微笑,「感覺很像回到大學時代對吧?」

    忽地,楚倩表情一僵,亦仙婭察覺她異樣,循著她的目光看去,電視機裡,光鮮亮麗的主播正念完一篇報導——

    「旅美新銳畫家楊曜恩今日返台,關於美國報紙雜誌報導他畫作抄襲,他本人暫不發表任何意見,以下是來自機場的報導……」

    一群記者在機場追著楊曜恩,他衣著凌亂,看起來既疲倦又狼狽,記者尖酸刻薄的問話和緊迫盯人的態度更逼得他像只落水狗。

    「楊先生,您的大學教授證實您的畫作出自班上一位女同學的手稿,關於這點您作何解釋?」螢幕上一名女記者將麥克風遞到他面前,他躲,正好敲到他的頭,他捂著頭,看起來很痛。

    「楊先生,聽說美國檢方在您寓所搜出的證據顯示您的畫作的確非源自您本人,而您在大學時代的畫風和現在出入頗大,您怎麼說?」又一名記者,這個更狠,直接擋在他前,楊曜恩差點跌個狗吃屎。

    「楊先生,聽說您的婚姻岌岌可危,您的恩師表示這一切與他無關,您的感想呢?」

    記者剛發問完,攝影機一挪正好撞到他肩膀,砰地一聲,他在機場大門摔個四腳朝天。

    「唉唷——」他摸著屁股呻吟。

    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走到他在跟前,他操著清晰口吻對楊曜恩說:「楊先生,我現在正式代表楚倩小姐,控告你侵佔智慧財產權,你等著法院通知上庭吧!」鏡頭前,楊曜恩的臉當場黑了一半。

    楚倩和亦仙婭都愣住了,接下來報導了什麼,沒人注意到,然後亦仙婭動了動,她忽地一拍桌子,大叫一聲——

    「我的媽啊!」

    楚倩駭了一跳,她猝然瞪住她,「做什麼?」

    「你還不懂嗎?」亦仙婭又驚又喜,「是隱雷啊,他幫你找出證據告那殺千刀的呀!」楚倩怔忡,亦仙婭沒好氣的瞪她,「喂,不要告訴我你不感動,我才跟他說了一次,是楊曜恩害你不能畫畫的,他就牢記在心中,還幫你討回公道。」亦仙婭好感動,她握住楚倩的手,雙眼真誠地凝住她,「楚倩,他真的很在乎你耶,你還是不理他嗎?」

    楚倩無法回答,因為她自己也迷惘了。

    亦仙婭才等不了她思考,她面也不吃了,直接拎著楚倩上車,還幫她把安全帶繫好,「不准說不要,像這樣的男人要到哪裡找,我揍他一拳耶,他還挺在那裡文風不動,夠帥了,你就別挑他毛病,去見他啦!」

    小March衝下山,直奔楚倩公寓,亦仙婭好人做到底,送她上樓,幫她轉鑰匙,她拍拍楚倩肩膀,「進去吧。」亦仙婭開心去按電梯,想想又不對,轉回來威脅楚倩,「喂,不准給我臨陣退縮喔,不然不收留你了!」她這才走人。

    楚倩輕輕地推開門,門內,她思念的人側身對著她,絲毫沒注意她的到來。

    夜了,陽台點了盞暈黃的燈,他挽起運動衫袖子,卷高棉褲褲管,很小心的將含苞待放的荷花移植到池塘中,燈下,他忙得滿頭大汗,汗珠從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滑落,他不再邪惡危險,甚至有點居家。

    楚倩動容,她的心暖得一塌糊塗,她忍不住喊他,「隱雷……」

    她的聲音讓他背脊一僵,隱雷回過頭,視線驀然定住楚倩。

    屋內沒開大燈,只點了門口微弱的立燈,她站在那兒,侷促不安,模樣清瘦柔弱,她穿著絲質印花及膝連身裙,纖細曲線讓他心一緊,短短七天,隱雷覺得自己像隔了幾百年才見到她。

    他沒反應,楚倩顫了顫,忽然有點心慌,她把話說得那麼絕,輪到他不想理她了嗎?

    「隱雷……我看到新聞報導……」她囁嚅開口,話語卻中斷,因為隱雷忽然大闊步地邁向她,他微笑,依然性感的讓她緊張,他目光熠熠,眼中只有她一人,他伸手攬住她,泥巴沾污她的洋裝,她卻只能感受他強勢的氣息,他凝視她,那眼神太火熱,楚倩抽氣,砰地一聲大門被他踢上,她驚愕,他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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