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不吃我的口水,你吃我的吧!那幾盤我都還沒動過。」
光看著加料的菜,頭皮就發麻了,她哪敢吃。「不要,我才不要吃你的菜,把我的菜還我。」
「不、要!」
「拿來。」冉京芙氣的和他搶了起來。
一陣你搶我防下,可以從倆人的表情上看出勝負。
裴承昊一副滿足的拍拍肚皮。「啊!吃得好飽,也該工作了,剩下的就麻煩你收拾。」
走了幾步,他又轉回頭來:「我有吃宵夜的習慣,記得準備。」
說完,給了她一記笑,轉身離開。
冉京芙微張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瞪著離去的背影,再轉頭看著桌子杯盤狼籍的模樣。她才吃了幾口飯菜,就被他全給搶了去,現在的她可是餓得緊,吃撐著的他竟然還要她煮宵夜給他吃。
氣得雙肩顫抖,雙手緊握,「宵夜!吃死你!」
***
午夜時分,今晚寒流來襲冷風颼颼。
半夜,冉京芙躺在暖暖的被單裡,睡得正香甜,突然電話聲響起。
被電話聲吵著,不得不把手從被熱熱的窩裡伸出,拿起放在矮櫃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冉京芙,請問你哪位?」睡迷糊的她,還以為是自家電話,很自式的說著。
「宵夜。」電筒那頭傳來不悅語調。
「沒這個人。」也不等對方回,掛斷電話繼續睡。
電話聲又響起,本來想比誰撐得久,看來是對方比她有耐性多了,她煩悶的又接起話筒。
「就和你說沒這個人了,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覺,打來鬧什麼?」
被打斷睡眠,她口氣極差的說。
「吃宵夜,你是聽不懂嗎?」那端語氣也很沖。
「我不吃宵夜。」
「誰要你吃,我是要你替我準備宵夜。」
宵夜!
沉睡的腦子突然動了起來,是啊!他有說過要她替他準備宵夜。
完了,她早就忘了「宵夜」這檔事。
不過也不能怪她,誰叫他搶了她晚飯,害她不得不重新煮過,等她吃完了晚飯,二倍份量的碗盤,從未洗過這麼大量碗盤,一洗就是一、二個小時,洗得她手酸腳酸累得要命,根本沒有精力再去煮宵夜。
為了晚飯,她可還在氣頭上,「要吃不會自己煮。」
「冉京芙你要是二十分鐘內沒有將宵夜端來,明天我就去工作室投訴你的不敬業。」裴承昊下了最後通碟。
「你去死!我死也不幫你做宵夜。」她氣得甩電話,窩回被子。
第5章(1)
說是這樣說,不過工作室的形象,她是絕不會破壞。
很不甘願的從熱呼呼的睡窩爬起,弄了份三明治與熱咖啡,端來到工作室前,輕敲了幾下。
「宵夜送來了。」
「進來。」
冉京芙打開門,望眼看去工作室只有一字可形容。
亂!
亂到沒一處可站之地,亂到像是蟑螂、老鼠隨時都會跑出來打招呼。
眼神再往前一移,坐在繪圖桌前的男人,她傻眼了。
男人頭髮凌亂,耳上夾著筆,嘴裡咬著尺,衣服被鉛筆粉墨弄得這兒髒一塊那兒污一塊的,與先前的乾淨整齊根本判若倆人,卻又多了股頹靡帥性感。
喜愛乾淨的冉京芙受不了髒亂,柳眉輕皺:「怎麼有人能把一個地方弄得這麼亂?」
「你不是說死也不幫我做宵夜?」聞到食物香氣,他埋首的頭終於抬起。
被揶揄,她額上青筋浮動,綻著抹笑,「是啊!不過為了不讓你再指使我,我在裡頭下了毒,你吃不吃?」
「吃!怎麼不吃,拿過來。」
「拿過去?」雖然倆人的距離只有短短十來公尺,但地上全被畫稿、書本給佔據,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過去。「這麼亂要我怎麼過去。」
「踩過來不就行了。」
「踩過去?」可以嗎?算了,他都這樣說,應該是不重要吧?
她脫下室內鞋,小心翼翼踩著書與圖紙而過,正要來到目的地時,突然一隻蟑螂從她的眼前飛過。
「哇!」
一聲大叫,她手上的托盤飛上空中,裡頭的三明治與咖啡四散,當所有聲音靜下來,只見裴承昊滿頭的三明治,繪圖台上正在繪製的圖被飛濺的咖啡染的一塊塊。
裴承昊額上青筋跳動,臉色難看得如午後陰天。
「冉、京、芙!」他氣得跳起來,捉著她的手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你不要生氣,剛有只蟑螂飛過,我想閃,一個腳不穩所以才會……」
「蟑螂?」他尋視四週一回,別說蟑螂連只螞蟻都沒有。「你說謊都不用打草稿是嗎?」
「我沒有說謊。」她反駁。
「你要是不願意為我送宵夜你可以不用來,不必故意惡搞!」
「我惡搞?」她聽得火氣也上來了,「不就是一張圖紙,我賠你不就得了。」
「圖紙算什麼!重點是上面的畫,那可是我花了半個月時間才完成,而且這張圖再過幾天就要交了。」心血就因為她而付之一去,竟然說得那麼輕鬆。
「不就是畫,我找人畫一張給你不就行了。」她不服氣回著。
「畫一張給我?」他簡直快氣炸了,將她往房外推。「出去,滾出去,除了送飯以外,你不准靠近這間房間一步,聽見沒有?」
她的唇掀動了下,想說些什麼,可大門就甩上了,將她隔離在外頭,不悅的拿房門出氣。
「可惡!」
***
忍了好些天,氣得沒睡好的冉京芙,終也忍不住,一大清早跑回工作室找人發牢騷。
「他真的很過份,對我使來喚去也就算了,還搶了我的晚餐,最可惡的是硬是說我故意毀了他的圖稿,我也說要賠他了,他反而更生氣,該生氣的是我吧?晴新,我不想再當他的女僕了。」
秋晴新放下文件夾,推了推黑眶眼鏡。
「是嗎?那真不像你會說的話。」
「是他太不講理了。」
「你也明白,每個當女僕的,所遇到的僱主脾氣個性有好有壞,要是每個女僕因為僱主的無理取鬧而隨意毀約,工作室又如何能豎立起這麼好的形象.你要明白,以前的你可是工作室裡數一數二的超級女僕,還有整件事一定是你先找他碴吧?」秋晴新太瞭解她了,以冉京芙的個性絕不會乖乖任人擺弄。
「我……好,就算我先前整了他,他也不能一口咬定我是故意毀了他的圖吧!」
「有先前的舉動,他很難不如此聯想不是?而且要是你花了大半個月畫的圖,最後被一杯咖啡毀了,你真的不氣嗎?」
想想也是,要是她遇到這種事,肯定氣得想殺人。
知道她明白,秋晴新正想要她快點回去,有人突然衝進工作室。
「我不管我不管,我再也不要去了,秋姐,你瞧瞧,他把我的頭髮給燒了,哇……這叫我怎麼出去見人?」被燒得一頭怪發的女孩哭紅著雙眼,控訴「特殊僱主」的惡行。
秋晴新額頭一陣抽痛,原以為她勤勞、懂事也很會看人臉色肯定沒問題,沒想到才半天工夫就哭著跑回來了。
「我知道了。」已經有了先例秋晴新也不多說,由抽屜裡拿出一個紙袋,原本是想說她要是撐下去,本來打算當獎勵金用,現在只能是補償金了。「這拿著,你去換個髮型。」
「謝謝秋姐。」拿後,她開心的離開了。
冉京芙也聽說過這個「特殊僱主」的情況,難搞的讓秋晴新直犯胃痛。
「要是難,退了不就好了。」
「你該知道工作室的規則,答應了怎麼能不做到。」秋晴新拿起放在抽屜裡的胃藥,打開,拿出一顆吃下。
「是沒錯,不過要是你再這樣下去,你絕對胃穿孔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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