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喬語晴同居了大半年,從來不曾見她這麼愉悅的笑過,即使是現在,他都還不算瞭解她,他發現自己十分嫉妒野田壯武。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男人要的不只是女人的身體,還需要女人的心,那才算完全的擁有對方。
「你為什麼帶著他回來?」裴念飛的態度非常不友善。
喬語晴不知道裴念飛到底在氣什麼,但為了避免在公共場合與他爭吵,她決定冷靜以對。
「壯武是我的合夥人,一起來台灣做市場調查,有什麼問題嗎?」喬語晴發覺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她忘了裴念飛仍是五年前那個霸道的男人,一點也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改變他的個性。
裴念飛激動的拉起她的手。「我一心一意想和你重新開始,你卻帶著前夫回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野田壯武見他如此粗魯,不客氣的喝道:「請你尊重愛子。」
「她叫喬語晴,不叫愛子。」裴念飛不甘示弱的與野田壯武槓上了。
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都停下腳步,準備看好戲。
喬語晴夾在這兩個雄獅般的男人中間,好像是個禍國紅顏,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局面,卻無力阻止。
「你們慢慢吵!」
喬語晴拉著兒子往機場出口處走去,連行李都不要了。
她在機場外等著兩個拖著行李的男人。
「壯武,你先帶新一去飯店休息。」她雖然對著野田壯武說話,但眼睛卻是瞪著裴念飛。
「可是他……」他不放心讓她單獨與裴念飛在一起。
「你放心,他還不至於會對我怎麼樣。」她拍拍兒子的頭,「你先跟多桑到飯店休息,媽咪等會兒就到。」
見他們坐上計程車後,喬語晴才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你知不知道自己無聊到了極點?」
在喬語晴掉頭走人時,他就知道自己很沒風度,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他真的害怕無法抓住喬語晴的心。
強烈的嫉妒心淹沒了他的理智,為什麼她對別人總是笑逐顏開,對他不是冷漠以待就是橫眉豎目?
「你不知道自己哪裡無聊是不是?我來告訴你!」她平息怒氣後才開始說:「我是個有自主權的個體,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有交朋友的權利,你憑什麼對我的朋友無禮?」
「我沒有把你當成我的附屬品。」他沒想到喬語晴會這麼想。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喬語晴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讓一些不相干的人破壞我們的感情。」裴念飛也是一肚子火。
「如果你的愛禁不起考驗,我勸你早點死心,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因為我不可能因為你不與朋友往來。」
裴念飛神色凝重,看來非常嚇人,但是喬語晴並不害怕。
如果裴念飛不懂得尊重她,甚至想限制她交朋友,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愛。
「為什麼你一定要把單純的問題想得那麼複雜?」他真的沒想那麼多。
「人世間的事情複雜與否不是我能決定的,所以我寧可先保護自己免於受傷再來談感情。我要的很簡單,不過是基本的尊重,如果連這一點你都無法做到,我們還是別在一起比較好。」喬語晴想給他一次機會,所以必須把話說清楚。
她的長篇大論像是訓話一般,讓裴念飛的男性自尊盡失。
「難道你就不能體諒我對你的真心嗎?」
喬語晴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裴念飛還是無法體會愛的真諦。
「等你弄懂什麼是真愛之後再來找我。」
雖然裴念飛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該怎麼表現自己的愛,但是他非常認真、努力的幫喬語晴在天母找到一間店面,雖然不是黃金地段,但是只要咖啡道地,他相信來過的客人一定會再上門。
他不但每天晚上來店裡幫忙,還想盡辦法和野田壯武成為好朋友。
喬語晴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也心疼他的委曲求全,總算對他展開笑靨,不再對他板著一張臉。
煎熬了五年,或許她和裴念飛的戀情就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姐!」林儀方一踏進咖啡廳,也不管店裡有多安靜,一開口就大聲喊道。
林儀方直接衝向吧檯。
喬語晴見到林儀方,心裡也有無限的喜悅。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看到我登的廣告。」
喬語晴將店名取為「儀方咖啡廳」,就是想找到林儀方。
「聽說你離婚了?」
雖然儀方的個性有瑕疵,但是離婚對女人總是不太好。
林儀方二話不說立刻放聲大哭,再度引起店內客人的注意。
「我們到裡頭再說。」
為了不影響客人,喬語晴把店裡的事全交給野田壯武後,快步領著林儀方進入店裡的休息室。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所有的事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林儀方不停的哭,說話沒頭沒尾的。
「你先冷靜下來,慢慢說。」
喬語晴抽了張面紙,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林儀方哭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非常慎重的打開皮包,拿出一本存折。
「在我還沒說出整件事情之前,你先看看這個。」林儀方將存折交給了喬語晴。
「我看你的存折做什麼?」喬語晴嘴裡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好奇的打開存折,接著存折裡所登記的匯款人讓她嚇了一大跳。「裴念飛匯給你一千萬?」
「姐,不是我喜歡在背後中傷別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裴念飛欺騙。」林儀方擺出一副為了維護姐姐不惜犧牲一切的表情。
「你到底在說什麼?」喬語晴有滿腹的疑問。
「姐,你那麼聰明,應該想得到;原諒我答應他不准透露半個字,希望姐姐也別出賣我,我能說、能做的就只有這些,希望你好自為之。」林儀方說完後,就匆匆離開了。
喬語晴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裴念飛為什麼要給儀方一千萬?
難道五年前的那一夜,在裴念飛房裡的女人真的是儀方?
裴念飛給儀方的一千萬是遮羞費嗎?
但,裴念飛完全否認有那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愛子,電話。」
野田壯武探頭進來,喚醒陷入沉思的喬語晴。
「哦!」喬語晴茫然的拿起話筒。「喂!」
「語晴,是我。」裴念飛覺得她心不在焉。「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是身體不舒服嗎?」
「你……」喬語晴衝動的想開口問他為什麼匯錢給林儀方,但是話到喉頭又吞了回去。
不只是因為儀方交代過不能說,而是她該用什麼立場去質問他的私事?
五年前她沒有立場質問他,五年後她依然沒有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