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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點霸主 第4章(2) 作者:伍薇
    砰!

    浴室的門在下一秒被荊堂用力踹開。

    「啊!」莫容潔抱頭尖叫。

    「你是不是要說,你不愛我,所以要我放你走?!」

    他攫住她的雙臂,粗魯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怒吼著:「我不可能讓你走,你是我的妻、我的人,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從我的手掌心逃走,除非等我玩膩了、甜頭嘗足了,不要你了,才會放你走!」他心痛的怒吼道。

    他抱起了她,回到房間。

    「荊堂!」她大叫。

    兩人同時跌落在大床上,他發瘋似地吻著她,大手用力扯開她的外套,扯破她的襯衫,鈕扣四散,濕熱的吻落在劇烈跳動的胸口上,她拚了命掙扎,哭喊著:「放開我,荊堂,你不要這樣——」

    過去甜蜜著火般的期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恐懼,如果他真的以暴力的方式要了她,老天,她該怎麼辦?

    「為什麼?這是我的權利!」他粗暴地吻住了她。

    「荊堂!」

    然後他嘗到她微鹹的眼淚……

    「放開我……」她泣不成聲。

    荊堂看著她,看著她淚流滿面且充滿懼怕的小臉,回憶來到求婚的那一夜,那一夜是女眷們的「淑女之夜」,他認為他應該給她一個求婚的儀式,而越是困難的環境,往後回味起來也越甜蜜,於是他來到母親陽明山的住所,硬是闖過家中微笑守衛的僕人,當著媽媽和乾媽面前擄走了他的新娘,在皎白的月光下,他真心承諾將守護她一生一世,此生不渝、此生不棄,那一夜,她的淚水沾濕了小臉,臉上的表情儘是幸福和滿足……

    但現在對比起她的無情,他只覺得自己愚蠢得要命!他信了愛情,他信了她給他幸福的假象,他誤以為她就是他的未來、他的一切,但結果卻什麼都不是,所有的承諾全化為那封該死的簡訊——其實我不愛你。

    他低咒,跳開她身體,扯起她的手腕拉起她。「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要背叛我?!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作踐自己接受我的追求?」

    面對他厲聲的指控,她無法辯解。

    荊堂低著頭推開她,離開大床,開門走了出去,上鎖。

    我愛你,我愛你,荊堂,我真的愛你,真的……

    她不想這樣,今天是她的婚禮,她和荊堂應該幸福快樂的,不應該這樣的,老天,她該怎麼辦……

    莫容潔哭得無法自制,她屈膝坐在地上,環抱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縮得小小的,然後用力哭泣。

    荊堂站在門外聽著她聲嘶力竭的哭泣,他雙手緊握拳頭,黑暗雙眸中的悲憤如盛燃的火炬般燒痛了他的心。

    ★★★

    天亮,兩夜沒睡,哭了兩夜,她現在的樣子和鬼沒兩樣,挺符合中世紀鬼屋的感覺,呵。

    這樣很好,當人的rou體和心靈都疲憊到一個程度時,腦子會放空,什麼都無法思考,所有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累這個字,她喜歡這種方式,只要讓她不去想、不用想,要她都不睡覺她也願意。

    牢門再度開啟,神清氣爽的荊堂走了進來,他將她的小提包粗魯地丟在一旁,注視著她精神渙散的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捨。

    「手機我拿走了,盥洗和換洗衣服你都有,給你半小時梳洗,下樓準備早餐,我餓了。」

    荊堂轉身離開,片刻後,莫容潔才疲憊地爬起床,而在下床的那一剎那間,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她咬牙,坐了下來,等待眼前那片黑暗過後才起身,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

    浴室門被荊堂踹壞了,現在無法上鎖,她拉了化妝鏡前的椅子抵住門後,才脫掉身上破碎的衣物走進分離式的淋浴間,開啟水龍頭,讓冰冷的水灑在自己身上,奇怪,明明應該是冷到骨子裡的冰水,她卻沒有絲毫感覺,原來當人累到一個極限時,全身上下的感官神經全會罷工。

    莫容潔淒淒地扯著嘴角,不想再折騰自己,她將水溫調高,現在著涼感冒對她來說沒有好處,她必須保持清醒和健康才能逃。

    是啊,就算面對荊堂被背叛的憤怒,她還是必須逃,無論如何,她不能和荊堂糾扯不清,莫家的財務危機在一個月後必會爆發,她因為愛他,所以不想見到他因為自己而承受這些壓力。

    她該安慰自己,現在發生的事和就算和平結婚一個月後所發生的事是一樣的,他們會有同樣的爭吵,差別在荊堂會不會看輕她罷了。

    她可以接受荊堂責怪她背叛,但卻無法接受荊堂指控她只是為了錢,如果讓荊堂認為她會和他結婚,只是一場計劃周詳、算盡心機的詭計——

    她寧願死。

    梳洗後,她換上乾淨的襯衫和休閒褲,再套上毛衣外套,將頭髮紮成一束,素淨的臉上沒有任何色彩,還因疲憊而更顯蒼白,她離開主臥室來到一樓,她的獄卒正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裡等著她。

    「廚房在左邊。」

    依言,她走向廚房,累到沒有力氣佩服他,怎敢讓她準備餐點?他不怕她迷暈他,然後逃跑嗎?她可是荊家萬惡的仇人呢……

    她看了冰箱,檢查了櫥櫃,生鮮食品似乎是早上補足的,不像是隔夜冷凍過的食物,荊堂叫人填滿冰箱和櫥櫃,卻沒命令人煮食、填飽他的肚子?

    這就是他的復仇計劃嗎?無力多想,莫容潔動手以最快的時間煮好筍子肉片粥,在日本讀書時,閒暇之餘參加了中華食堂的廚藝教室,成績還不錯呢,只是沒想到頭一回大展身手,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她將粥品端到餐桌,拿了小碗添滿,然後直挺挺地站在餐桌旁。

    荊堂起身,走到餐桌旁,在經過她身邊時,扯著嘴角嘲笑道:「你總是讓人侍候著,要你侍候別人難道就不會了?你在日本讀過書,應該知道日本女人是如何服侍她的先生。」

    「你想要我怎麼做?」她疲憊地問。

    「你該招呼丈夫用餐。」

    莫容潔面無表情。「請用餐。」她刻意用日語說,骨子裡的拗脾氣讓她不自覺反抗。

    他譏笑,入座,她仍舊直挺挺地站著。

    「你不用吃飯?」

    「怕我毒昏你?」她的反抗脫口而出。

    他聳聳肩。「當然。」

    她沒有表情,拿了另一個小碗添了半勺,拿了湯匙,很刻意在他面前大口的吃,也不怕燙到口舌。

    他冷笑,再將她的碗完全添滿。「吃多點,你要是餓到生病了,我就少了報復的樂趣。」

    她瞪他一眼,再低頭看了下放在眼前的粥,因為餓過頭、疲憊過頭,令她直想作嘔。

    「要是你吐出來,我不介意親自餵你一碗。」他冷聲警告。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虛弱,需要多吃點營養的東西嗎?為什麼總是這麼令人擔心……

    她再瞪他,知道這男人發起狠來什麼都做得出來,她穩住心緒,一口接著一口咬爛才吞入肚,她很認真地吃著粥,怕一有閃神,早餐會被她給全部吐了出來。

    他滿意地咧開嘴笑。

    「這裡沒有僕人,你是我的妻子,所有的家務事都是你的工作,容容,我期待你會是個盡職的日本妻子。」

    要她做家務,把她變成女傭,就是荊二少爺的報復?

    她應該感到萬幸,荊二少爺的復仇遊戲像在玩家家酒似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台灣?」

    「你費心來到日本,不多玩幾天?」他譏笑。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台灣?」她重複。

    「你不會回去。」

    不會回去……

    知道他說到做到,他被背叛的恨意會拘禁她一輩子……

    她垂下眼簾,一想到莫家的事,留在日本或許是好事,但找到機會她還是必須要走……

    「你在想什麼?」

    「不關你的事。」

    「想逃?」

    「沒有。」她垂下眼簾。

    「你的眼神不擅說謊。」

    「隨你怎麼想。」

    早餐結束,她起身收碗。

    他握住她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她看了他一眼。「主人還有什麼吩咐?」她不自覺挑釁,就算累到快睜不開眼,骨子裡的反抗因子仍舊很活躍。

    「你會不會捨不得你在台灣的情人?」他問,語氣很輕鬆。

    她一愣。「你怎麼會認為我在台灣有其他情人?」

    他勾起嘴角,很嘲諷的道:「你在上流社交界的名聲很響亮。」

    「愛玩揮霍的名聲嗎?」

    「你很清楚。」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有些紀錄總是讓閒人難忘的。」

    「或許是你的紀錄太過輝煌?」

    「自己承認就顯得太驕傲了,你有無所不知的情報網,什麼事情都查得出來不是嗎?」她輕佻地笑了。

    「看來情史豐富的人不只我一人?」他冷哼了聲。

    她僅笑不答。

    「這麼說我們勢均力敵?」

    「好說。」

    「容容,你不該放棄我的,我是很好的對手,你應該參考我在商場上的成績。」

    「商場得意,不見得情場就能如意。況且,我一點都不想為了一株高大茂盛的大樹卻放棄一整座森林。」

    荊堂瞪著她,無論她愛不愛他,無論她有多麼想回台灣,他不會放她走,終其一生,她的人生只能有他,她的世界只有他!

    他憤怒起身,像龍捲風般快速地捲出餐廳。

    她獲勝了,輕易地把他氣到跑掉。

    如果能讓他恨她,真的恨她,依常理判斷,對恨之入骨的人應該是眼不見為淨吧?等她可以激怒他,讓他真正的恨她、不屑她,或許就是她能夠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莫容潔安靜地收拾餐具,淚一滴接著一滴地滴在手背上、餐桌上,她安靜地流著淚,誰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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