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清楚他究竟要為她舉行一個多隆重盛大的婚禮,但見他忙進忙出的,整天行動電話不離手,不時就聽見他對著電話喝令著一大堆指令,其中內容不乏有什麼鮮花、彩色氣球,以及會場要如何擺設……等等。
總之,在一旁觀望著他如此費心思的籌備他們的婚禮,艾羽瞳捧著香腮,滿心歡喜的帶著甜蜜笑容。
她雖然還沒正面答應嫁給他,但看著一個男人為了給自己一個隆重而唯美的婚禮這樣忙碌而認真,任誰都會感到心裡頭甜滋滋。
或許等到他親自開口向她求婚時,她會很樂意點頭答應嫁給他,當然這是指這個作風強勢的男人會親口向她求婚,否則要她乖乖當他的新娘,他慢慢等吧!
不過為了讓這場唯美的婚禮可以進行得順利且十全十美,通常她是不會太刁難他的請求,例如——
「拍婚紗?」她看著尉子寒身後的攝影師及助理,當下楞住了。
看吧!他就是這麼強勢,連要拍婚紗照都是先把攝影師請到她面前,才知會她一聲。
現在是怎樣?他是打算自己一人包辦婚禮所有細節,而她這位新娘子只須在婚禮那一天露臉、說聲她願意就行了?
「當然,我想要給妳最美的回憶。」他伸手將她拉進懷裡,並順勢在她耳畔低語道:「妳不會讓我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吧?」接著便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吻。
艾羽瞳遲疑了下,沒有立刻回答。她心想:他都讓她在自家人面前丟臉了,她又何必顧及他的面子?
但思及他這些天為婚禮忙進忙出,根本不曾見他休息片刻,她便無法再堅持生氣的立場。
其實早在聽到他那天生氣的告白後,她心裡的氣就已經消了,一直不說出口是因為她心裡那份小小的不甘心。
「瞳瞳?」望著她不作回應,尉子寒眼神一黯。
他可不想自己精心策畫的婚禮,因為他這難纏的新娘而開天窗。
他相信自己已經用行動向她表示得非常清楚,這場婚禮勢在必行,無論她同意與否,她就是非嫁他不可。
即使她再氣惱他設計她,經過這些天也夠她冷靜下來了,但無論她還在堅持著什麼,總之,他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婚禮當天還搞不定,他就是綁也要將她綁上禮堂。
或許面對如此難纏又倔強的她,他早該這麼做,也就不會總是被她氣得半死。
「跟你鬧著玩,你這樣就生氣了?」艾羽瞳見他那張佈滿風暴的臉,朝他吐吐舌頭,促狹道。
為此,尉子寒沒好氣地扯了扯嘴角,回道;
「我如果捨得生妳的氣,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像個二楞子一樣任由妳捉弄了。」
聞言,她不由得咯咯笑出聲,歡天喜地的投進他的懷抱。
將她擁入懷裡,尉子寒露出一抹無奈卻又心甘情願的笑容。
是啊,他是很無奈,但誰教他縱橫情場多年,偏偏栽在這任性又倔強的小女子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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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你背我。」艾羽瞳鼓著香腮要求道。
拍攝了一整天的婚紗,她整個人快要累掛了,站都站不住。
帶著寵愛的眼神看著幾乎是閉著眼睛的她,尉子寒輕笑出聲,一個彎腰便將她背在背上。
「我們回家讓妳好好休息。」他提議。
「可是我想吃蛋糕。」她不只很累,肚子也很餓。
「待會兒經過蛋糕店,我再幫妳買。」他當然不可能讓她挨餓。
「我不要,我想吃那一家的蛋糕。」將自己全身放鬆靠在他溫暖厚實的背上,她不由得舒眼地輕歎了一聲。
「那一家?」他心裡突然掠過一抹不妙的預感。
她指的那一家,莫非是……
「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和蔻心姐都為了那一家的蛋糕在排隊啊!你還記得吧?」想起那一次他和她首次見面,差點因一場誤會而鬧上警局,她便忍不住輕笑出聲。
當時她還記得自己很氣他呢,沒想到這會兒卻和他如此親密,這絕對是誰都料想不到的。
賓果!果然她指的就是那一間必須排隊才買得到的蛋糕店。尉子寒無奈地回道:
「妳非要那一家的蛋糕不成?」
「對!走啦!這裡離那間店不遠,我想吃,你只要背我去,我自己去排隊就可以了。」她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提出要求道。
「妳不是很累了?」他挑眉問。
「沒關係,為了蛋糕我可以再努力撐一下。」說完,她輕輕打了個呵欠,將頭枕在他的肩上,徐緩地閉上了眼。
心裡明白這一天下來當真是累壞她了,尉子寒背著她,以著平穩的步伐朝蛋糕店前進,一路沒再出聲打擾她。
待來到已排有許多人的蛋糕店前,他也未曾試圖叫醒她,僅是走到隊伍的最後面,跟著排隊買蛋糕。
唉,若是被熟人瞧見他這堂堂集團負責人,居然甘心背著心愛的小女人,跟著人群排隊買蛋糕,八成會以為他們看走眼了。
就這樣趴在他背後睡得十分香甜的艾羽瞳,完全不知尉子寒為了她做出這種曾經令他大為嫌惡的行為,更不知他這溫柔貼心的行徑,令在場排隊的女性同胞們皆露出十分羨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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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羽瞳終於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尉子寒的轎車裡,她連忙望向車窗外,卻發現已經離那間蛋糕店很遠很遠了。
「我的蛋糕!你為什麼不把我叫醒?」她失望的轉過頭,有些埋怨的鼓起腮幫子。
卻見他手裡提著蛋糕盒,盒子正好就印著她最喜歡的那家店的店名。
「妳的蛋糕在這兒,小貪吃鬼。」他斜睨了她一眼,就見那張原先還帶著失望表情的小臉兒,瞬間被甜美的笑容取代。
見狀,他不由得暗暗地感歎這小女人的心情變化可真快。
喜孜孜的接過蛋糕,她一面打開盒子、一面納悶地問道:
「你怎麼買到蛋糕的?」
尉子寒望了她一眼,並未答腔。他為她做的蠢事,他可不打算說出來。
「你為什麼不說話?還是你這尉氏集團的負責人,連到蛋糕店都能享有特權,不用排隊就有蛋糕免費奉上?」她狐疑地看著他,只覺他臉上的神色十分可疑。
「最好是有特權啦……」他咕噥著。
她所謂的特權,就是他這堂堂的負責人,必須比其它排隊的客人更辛苦,背著一個沉睡的女人,接受眾人的注目排了將近一小時,方能買到天知道究竟有多好吃、值得大家搶著排隊的蛋糕。
值得嗎?側頭看著正吃得十分開心、臉上更是洋溢著幸福表情的艾羽瞳,他頓時覺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不管是不是享有特權,還是謝謝你,子寒。這蛋糕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也嘗一口?」她轉頭衝著他甜甜一笑。
「不了,還是妳吃吧!」他敬謝不敏地回絕。
艾羽瞳卻不死心的將一小塊蛋糕遞到他唇邊,鼓舞道:「你吃吃看嘛!真的很好吃喔!」
低頭看了眼她期待的臉,他不發一語地張口吞下她喂到他嘴邊的蛋糕。
他心裡明白他只是不想見到她失望的表情,才沒有拒絕她這喂蛋糕之舉。
看來他真的中了愛情的毒,才會陷得這麼深。
「謝謝你,子寒。」她突然柔聲說道。
她其實知道自己很任性,但還是謝謝他這樣縱容她的任性。
待婚禮那一天,她一定會說出她的心意,現在就讓她再小小任性一下吧。
「謝我什麼?」他目光柔和地望向她。
「秘密,才不告訴你。」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巧笑倩兮的她看來十分耀眼。
尉子寒幾乎是看傻了眼,一直到前頭傳來司機老李的聲音,他才驀然回過神。
「尉先生,您的住處到了。」老李停下轎車,並很快地下車替他開車門。
尉子寒帶著艾羽瞳一塊兒下車,卻見他的住處前站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
「常威?」
前頭的男人一聽見他的嗓音,立即轉回身,並大步朝他走來。
「子寒,我找了你一天了,你終於出現了。」常威的表情帶著一絲疲憊,語氣則透露著焦急。
「發生什麼事了?還有你這一陣子究竟在忙些什麼?」尉子寒一見到他,立刻賞他一拳。
常或正要回答,一旁的艾羽瞳已先開口道:
「原來你就是常威!」
「妳?我們見過嗎?」看見她眼裡明顯帶著一絲厭惡,常威感到十分納悶。
「沒有,我們沒見過。」她語氣不悅地回道。
「常威,她是艾羽瞳,我的未婚妻。」尉子寒將她拉進懷裡,替他們介紹。
「未婚妻?你要結婚了?」常威十分訝異。
尉子寒這個情場浪子竟然也有定下來的一天!
「沒錯!婚禮那一天你可要到場。」他事先提出邀請。
「等一下,我才不要他來參加婚禮。」艾羽瞳立刻反對。只要想到他讓蔻心姐苦苦等候這麼久,她就無法給他好臉色。
「艾小姐,妳——」
「常威,這裡不好說話,還是進到我屋子再說吧!」尉子寒不禁搖頭苦笑道。
他當然清楚瞳瞳是因為什麼原因才這樣敵視常威,他畢竟曾是過來人,先前她將他誤以為是蔻心的男人時,對他也是同樣的態度。
莫名其妙地看了那令他覺得十分奇怪的艾羽瞳一眼,常威這才跟著走進尉子寒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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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蔻心和凱凱已經搬離那間屋子?」尉子寒顯得十分訝異。
原來那一天蔻心說要帶著凱凱離開是認真的,偏偏這陣子他整個心思都放在瞳瞳這小女人身上,完全不曾留意蔻心的動向。
該死!蔻心不想守著常威的承諾,難道連他這個尉大哥也不想認了?居然當真帶著凱凱一走了之。
「難道連你也不知道蔻心的下落嗎?」常威本來將所有希望全寄放在尉子寒身上,卻見他跟自己一樣十分吃驚蔻心的離去。
常威頓時整個人頹喪地跌坐在沙發上,將臉埋進自己的雙手裡,十分沮喪的說:
「為什麼她要走?為什麼她不等我回來?」
「蔻心姐為什麼不能走?你要讓她苦等你多久?你知不知道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四歲大的孩子,日子過得有多辛苦?因為守著你給她的承諾,她硬是咬牙撐了下來。而你呢?你為她做了什麼?口口聲聲說要為你們的將來努力,但卻把他們母子丟著不聞不問這麼久!」艾羽瞳氣不過的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甚至泛紅了眼眶。
「瞳瞳,不要這樣子。」將她擁進懷裡,尉子寒責怪地看了常威一眼。
「原來如此,妳是因為蔻心而討厭我。」常威自嘲地扯扯嘴角,並感到十分難過地抱住自己的頭。
聽完她這番話,他的心裡何嘗不難受。他的確花了太多時間在追求事業,卻忘了一個女人的青春畢竟有限,更何況是帶著一個孩子的女人,她這些日子要面對多少責難及異樣的眼光……
是他太自私,一心認定蔻心會無怨無悔守著承諾,等著他成功回來。
就算他現在成功了,他所愛的女人卻不再守候著他,成功之於他,一點意義也沒有,反而成為他最大的諷刺。
因為他就是為了要成功,才丟下他最心愛的女人!
「蔻心之所以會離開,是因為前陣子你的妻子許惠玲有去找過她,這是促使蔻心離開的原因。常威,她並非不愛你,只是你讓她等太久了。」久到有時連他都想勸蔻心放棄他了。
沒想到這會兒蔻心走了,常威卻成功回來了。
「惠玲來找過蔻心?」常威愕然問道。
「是啊!你讓兩名女子為你大打出手、爭風吃醋,心裡應該很得意吧?」艾羽瞳咄咄逼人,就是不想讓他這負心漢太好過。
「瞳瞳,夠了,妳沒看到常威其實一點都不好受嗎?蔻心的離開已經帶給他很大的傷害,妳就別再譴責他了。」尉子寒身為中間人,著實難做人。
瞳瞳擺明是想替蔻心出口怨氣;而這失去蔻心等於失去所有希望的常或,更是不管瞳瞳如何護罵都無言的承受下來。
雖然這是常威應該要承受的,但見好友如此難過頹喪,他又於心何忍?
「他活該,誰要他動作這麼慢,態度又不明確,同時拖著兩個女人為他吃苦,算是什麼男人!」這口氣她沒好好出完,她才不甘心呢。
「我和惠玲離婚了,而且我父親也同意讓蔻心進門。雖然這事晚了四年,但我還是做到了。為什麼?為什麼她不等我?我真的不能沒有她!我努力了四年,全是因為有她的守候,有多少次我忍不住對她的思念,想偷偷跑去看她,又怕我一見到她,便會想緊緊抱住她、守著她,哪裡也不想去,但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不能這麼做,所以這一忍我痛苦了四年,相思欲狂啊!」常威坦承道,眼底淨是痛苦神色。
艾羽瞳突然靜靜地瞅著他,不再以言語刺激他。或許,真是她太苛責他了。
這男人眼裡的痛苦太真實,蔻心姐的離開當真令他痛不欲生。
「瞳瞳,夠了吧?」尉子寒將她終於不再暴跳的身子輕輕擁入懷,額頭抵著她,輕聲問道。
她當下暗吃一驚,但仍若無其事的眨眨眼,什麼話也沒說。這男人也未免太厲害了。
「瞳瞳,妳覺得常威還不夠痛苦嗎?」說著,他故意捧著她的臉,讓她面向正將自己的臉埋在手掌心裡啜泣的男人。
「就算他很痛苦,我又有什麼辦法?」又不是她命令他辜負蔻心姐的,錯的人可不是她。
「妳知道蔻心的下落吧?」尉子寒幾乎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適才在得知蔻心帶著凱凱離開時,她的反應顯得太平靜,擺明一點也不替蔻心母子擔心,這可和她的個性不符合。
「你胡說——」她才正要斥責他,一旁的常威已激動得衝過來,並捉住她的手。
「蔻心在哪兒?妳快告訴我!妳快說!」常威紅著眼,神情十分激動。
「放開我,你捉痛我了。」艾羽瞳不由得痛呼出聲。
在常威尚未放開她之前,尉子寒已不客氣地擋開他的手,並一臉關切的查看她手腕上明顯的指痕。
「常威,你不要再碰她,蔻心的下落交給我。」他揉著她的手腕,頗責怪地出聲道。
常威懊悔地向她說聲抱歉後,便回到原先的位子,一臉期望地直直看著她,眼神充滿了乞求。
努努嘴,艾羽瞳假裝沒看見,抬頭卻見尉子寒眼裡滿是不贊同。
「瞳瞳。」
「我不知道。」
「妳不要這麼拗。」他實在拿她沒辦法,只要她一拗起來,實在是令人十分頭疼。
「你才不要這麼番咧!就說不知道啦。」她反駁回去。
「難道妳當真不想見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讓凱凱有個爸爸?」他只好換個方式。
她先是一怔,才回道:
「我當然希望。可是我不知道寇心姐還想不想見他……」
「寇心會想見他,瞳瞳,相信我,他們深愛著對方。」捧著她的臉,他使用柔情攻勢。
「求求妳,讓我見寇心。」他等不及想和他心愛的女人分享他的一切,也急著想要當面向她訴說他從未停止愛她。
瞧見常威誠摯的請求,艾羽瞳終於決定不再刁難他,妥協地說出邱寇心的下落。
一得知邱蔻心的住處,常威十分感激地向她道謝後,便急忙忙的大步離去。
望著好友急促的背影,尉子寒帶著祝福的笑容,很高興常威和蔻心的苦戀終於有了圓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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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身,尉子寒就見艾羽瞳正拿著電話要撥打,他立刻拿走她手中的電話,並將它扔得老遠。
「不許通風報信。瞳瞳,這是常威要給蔻心的驚喜,妳不要破壞了這份驚喜。」他伸手敲了她一記。
「你認為蔻心姐會原諒常威嗎?」畢竟他讓蔻心姐苦等他那麼久。
「這是無庸置疑的。蔻心等了常威這麼多年,她絕不會因一時的意氣用事就否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她反而會因此更加珍惜這終於可以和心愛的人聚首的機會。」說話的同時,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突然轉移話題道:
「妳看著常威和蔻心愛得如此辛苦,心裡有何感想?」他若有所指地瞅著她。
「有一種很感慨的感覺。」她以著非常認真的口吻說道。
「哦?是什麼感覺?是不是覺得認識我這麼一個不必讓妳苦等的優質男人,是件很幸運的事?」說著,他突然十分自豪地咧嘴而笑。
「不是。」她直接回道。拜託,這種事有什麼好感慨的?果真是個自大的男人。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她繼續說著:「我只是很感慨,為什麼我和你之間,沒有像他們一樣,有如此深刻痛苦的愛戀?」他們有的就是經常被對方氣得半死,雖然有時他的作為也令人亂感動一把的啦。
聞言,尉子寒嘴角微微抽動了下。愛上她這個任性又難纏的小女子,他還不夠刻苦嗎?
「妳不覺得其實平凡也是一種幸福嗎?難道一定要經過生離死別的痛苦,才能證明我們有相愛過?」看著常威愛得如此辛苦,只讓他更想珍惜眼前這個小女人。
心裡湧起了陣陣甜蜜,她承認這種平凡才是她想要的幸福,但她才不想老實對他說呢。
「還是我現在先讓妳懷孕,等到四年後我再娶妳,如何?妳願意和蔻心一樣等我四年嗎?」他帶著促狹的笑容,傾身靠近她。
感覺他男性氣息一再逼近,艾羽瞳頓時紅了臉,急忙推開他,並一躍而起露出欣喜的表情。
「這是你說的喔!你決定四年後才娶我,我馬上回家告訴我爸這個決定。」說完,她身子都尚未來得及轉身,便被他重新拉回坐好。
「妳這女人,我應該不是這麼說的吧?」他咬了咬牙,把手擱在桌緣,身子往前靠,眼裡迸出危險的光芒。
艾羽瞳努努嘴,小聲咕噥道;
「你一定非要如此強勢不可?你就不會像一般人一樣向我求婚嗎?」她語氣頗有埋怨。
雖然她知道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畢竟不是一般人,但在結婚的前一刻,她還是希望能聽見他開口求婚,這是任何女孩子都希望擁有的小小浪漫。
聽到她的話,尉子寒顯得十分錯愕,搞了半天,這小女人原來是在堅持這件事。
「瞳瞳,我這陣子為妳所做的一切,難道抵不過一句求婚詞?」他帶著笑,挑眉問道。
婚禮的所有繁雜事務他可說是一肩挑,絕不假手他人,想他這尉氏集團的負責人,為了替她打造一個唯美浪漫的婚禮,也夠辛苦了。
「話不是這麼說吧?若是我一直不對你說出我的心意,你心裡作何感想?」她鼓起臉,反過來問他。
「我知道妳心裡有我,妳愛我,瞳瞳。」說著,他兀自咧嘴而笑。
「你怎麼會這麼肯定?」她瞪著他,覺得他臉上那抹自信的笑容十分刺眼。
她明明什麼都沒說,他這股自信究竟打哪兒來?
「那天我將妳擄上車時,妳在昏迷前開口求救的人是我,當時我就明白妳心裡早有我的存在。」他笑著將一臉不甘心的她攬抱至腿上,並像搖娃娃般輕搖著她。
「原來你——為什麼你都沒說?害我還拚命計劃著要在婚禮當天才告訴你我愛你,你——啊!」突然驚覺自己說漏了嘴,艾羽瞳不由得羞紅了臉,十足懊悔地摀住自己的嘴巴。
尉子寒被她這可愛模樣逗得朗笑出聲,同時拉下她的手,往她噘起的紅唇上印下一吻。
「我很高興在婚禮前就得到這分驚喜。瞳瞳,我愛妳,請妳嫁給我。」他帶著款款柔情,訴說著她最想聽見的一句話。
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地向她求婚,艾羽瞳先是一愣,接著才漾起一抹甜蜜而幸福的笑容,滿心歡喜地勾住他的頸項,小小聲地在他耳畔說出「我願意」三個字。
她相信眼前這個強勢卻又縱容她任性的男人,一定會讓她很幸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