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陪父母吃過生日蛋糕之後,燕晨語迫不及待的找了個理由出門。
沿路上,他的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
章若星到底要給他什麼樣的大驚喜,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呢?
想起章若星對他的體貼,燕晨語不禁泛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下了車,燕晨語驚訝的發現餐廳裡竟然一片黑暗。
「奇怪,是我弄錯了地點嗎?」燕晨語自言自語地道,他再度仔細看了看章若星給他的地址。「是這裡沒有錯,可是……」
正當燕晨語左顧右盼之際,餐廳的門打了開來。
「請問是燕先生嗎?」一個侍者打扮的男子微笑的問。
「我是。」
「請進。」侍者打開門,比了個請進的姿勢。「章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
搞不清楚狀況的燕晨語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跟著走進餐廳;一走進餐廳,只見到最裡面的一張桌子有些微的光亮。
「晨語。」一見到燕晨語,章若星開心的起身,拉開椅子,扶著燕晨語坐下。
「若星,這是怎麼一回事?」一頭霧水的燕晨語不明就裡的問。
「我包下這間餐廳。」章若星神秘一笑。「我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
章若星一彈指,四周慢慢的亮了起來,一盞盞的蠟燭如同小星星一般的圍繞著兩人。
「這……」燕晨語驚喜的看著四周。
「喜歡嗎?」章若星輕笑的拉著燕晨語的手。
「嗯,喜歡。」
「喜歡就好,喝點餐前酒,白酒好嗎?」
「謝謝。」
「晨語,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兩人舉杯慶祝。
一種被寵愛的感覺,充斥在燕晨語心頭,他主動的在章若星唇上印上一吻。「若星,謝謝你。」
「這不算什麼,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章若星一把拉過燕晨語,讓他坐在自己的膝上。
「若星,不要。」
「沒關係,沒有人會看我們的。」章若星邪氣一笑。「要不然你以為我包下這間餐廳做什麼?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敢進來的。」
燕晨語環顧著四周,偌大的餐廳裡,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再也看不見其它人。
於是,燕晨語大膽地將手圈住章若星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懷裡,安心的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若星,我真的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閉上眼,燕晨語如置身在天堂般的開心。「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我醒來。」
「是啊!我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章若星冷酷的勾起嘴角,他冰冷的雙眸綻放惡毒的光芒。
他會讓燕晨語知道這的確是一場夢,但卻是一場永生難忘的噩夢,他要讓他後悔、羞愧一輩子!
「再喝點酒好嗎?」
「嗯!」燕晨語溫順的點頭,啜飲了一口香檳,他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晨語,你真美。」沐浴在燭光下的燕晨語,美得就像一尊雕像,章若星不禁看傻了眼,可他飛快地甩甩頭,甩去腦中的綺念。
低下頭,他熱切的吻落在燕晨語的唇上,手更是充滿佔有的撫過燕晨語的每一寸肌膚。
嚶嚀一聲,燕晨語無力的融化在章若星的熱吻中,他覺得全身發燙,整個人昏沉沉的陶醉在章若星的愛撫中。
「晨語,你愛我嗎?」
「愛,我愛你,瘋了般的愛你!」
燕晨語仰起頭,白皙的頸子馬上出現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章若星輕輕的褪下燕晨語的衣服,輕咬著他胸前的凸點,手悄悄地伸進他的長褲內。
「若星。」燕晨語瞪大雙眼,不由自主的扭動著身軀,一雙手不斷的在章若星厚實的胸膛上來回的撫摸著。
「晨語,你想要我嗎?」啥著一抹壞壞的笑容,章若星不懷好意的問。
「想,我要你、我要你……」燕晨語想得全身都開始痛了,忍不住的低喃著。
「他說他要我,你們聽到了嗎?」忽地,章若星放開燕晨語,大聲的笑了起來。「我贏了,你們每個人輸我一百萬。」
隨著章若星的笑聲,餐廳內的燈光倏地全部亮起,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燕晨語,神色慌張的看著章若星。
「若星,這是怎麼一回事?」燕晨語拉下衣服,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大堆的男男女女陸續出現在他們面前。
「若星,真有你的,沒想到你對男人也這麼有一套。」一個年輕男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支票本,簽下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拿去。」
「謝啦!」對燕晨語眨了眨眼,章若星收下支票。「喂,願賭服輸,你們幾個趕快把支票開給我。」
在一片咒罵聲中,章若星收下一張又一張的支票。
燕晨語從眾人的對話中,隱隱約約已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可他的心在吶喊著,他不相信章若星會這麼對他!
他不相信!
「若星,這是怎麼一回事?」燕晨語顫抖地問。
「只是一個遊戲。」章若星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
「我告訴他們我可以把上你,讓你說愛我、要我,這樣他們每個人就輸我一百萬。」
「你……把我當成遊戲的對象?」燕晨語完全無法相信章若星會這麼對自己,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真的這麼做了!
「只是逍遣,何必那麼認真!」睨了燕晨語一眼,章若星滿是不在意,壓根兒不當一回事。
「對嘛,好玩而已,不必那麼認真啦!」
一瞬間,一大票的男男女女全都笑成一團。
燕晨語緊咬著下唇,受到侮辱的感覺,霎時如潮水一般地湧向他。
他站起身,飛也似的逃出餐廳。
章若星說要給他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他的確做到了,因為他這一輩子絕對忘不了這個讓他受盡屈辱的大禮!??????
深夜,燕晨語一身狼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疲累不堪的他,連衣服都沒有脫就倒向床鋪,躺在床上,他忍了多時的淚,終於奪眶而出。
房內的燈忽地亮起,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把燈打開。
章若星的聲音果不其然地在他耳邊響起。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啜飲著手中的茶,章若星悠哉游哉的蹺著二郎腿。
吸了吸鼻子,燕晨語面無表情的說:「我不需要你來等我,請你以後不要擅自進入我的房間。」
「怎麼?生氣啦?」
「有什麼好生氣的?」燕晨語自嘲的一笑。「不過是場遊戲罷了,我需要生氣嗎?」
「不錯、不錯,你想得通就好。」
燕晨語冷聲道:「你就是來確定我有沒有想不開嗎?」
「唉!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開得起玩笑的。」
「是啊!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拿別人的真心來踐踏。」
「真心?誰?你嗎?」章若星突然放聲大笑。「晨語,你真是愛說笑!難道你要告訴我,你說你愛我這件事是真的?一個男人換過一個男人的你,怎麼可能以愛我一個人?」
章若星的心忽然跳得好快,他緊張得連手心都開始冒冷汗,因為他想知道燕晨語的答案。
「我愛你──」燕晨語故意拉長音調,「這三個字只是社交辭令吧?我想大家心知肚明,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當然更不可能會有!」
燕晨語一字一句用力的對著章若星說,在他那樣對待他之後,他還能期望自己的真心會有什麼回報。
燕晨語的一句「我從來沒有愛過你」,讓章若星的一顆心蕩到谷底,他的臉忽然變得有些猙獰。
「也許你從來沒有愛過我。」章若星惡毒的說:「可你卻心甘情願讓我壓在身下,為我張開你的大腿!」
「那又如何?」燕晨語冷冷的看著他,「一個男人換過一個男人的我,又不是只讓你一個人壓在身下,也不是只有心甘情願的為你張開大腿而已;只要能讓我得到滿足,對我而言對像是誰,又有什麼差別?你以為你很了不起,還是以為你的功夫比較好嗎?你別笑死人了,小鬼!」
「你……可惡。」怒火中燒的章若星,一巴掌打得燕晨語眼冒金星。「你一定要這麼賤嗎?只要是男人你都好嗎?」
拭去嘴角的血,燕晨語冷聲的說:「你的意思是你比較清高嗎?覺得我賤,你大可以滾!」
「叫我滾?你別作夢。」章若星嗤笑一聲。「你的身體我還沒有玩膩呢,在那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不可能,我們之前就是一個……」
「錯誤嗎?」章若星冷淡的接話,「怎麼?爽過之後就想翻臉不認人啊?你抖著身子求我快進去的時候,怎麼沒有覺得這是一個錯誤呢?還是你想說我沒有讓你爽到?」
「我……」聞言,燕晨語愕然地看著他。
章若星笑吟吟的說:「我想,你可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來,看著我。」
燕晨語被動的抬起頭看著滿是笑意的章若星。
「我已經不再是六年前那個任你為所欲為的章若星了!我告訴你,主導權現在在我手上,我愛怎樣就怎樣,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懂了嗎?」
「不懂!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燕晨語憤怒的握緊雙拳。
「你還不懂嗎?」章若星斂去滿臉的笑意,緊捏著燕晨語的下巴。「憑你要離家前一晚對我的所作所為,這個理由夠不夠?」
「不夠!」
「很好!」章若星殘忍的一笑。「那我們去找一個人來評評理,例如燕爸或是燕媽媽?」
「你在威脅我?」燕晨語臉色瞬間刷白,忍不住揚高音調質問他。
「我是嗎?」章若星故作驚訝的挑起了眉。「如果你沒有做錯事,沒有把柄在我手上的話,誰可以威脅你?」
「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還需要問嗎?當然是我想要你的時候,你就得乖乖的讓我要,不管什麼時間和什麼場合。」
「不可能。」燕晨語斬釘截鐵的拒絕。
章若星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他的禁臠嗎?
「晨語,不要惹我生氣。」歎了口氣,章若星的語氣溫柔似水的說:「惹我生氣,對誰都沒有好處的,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對你,我已經夠忍氣吞聲了;你去打聽看看,惹上我章若星的人,哪一個人有好下場?乖乖聽話,我會好好疼你的。」
章若星的一席話,聽得燕晨語膽戰心驚的,他聽得出來章若星並不是在嚇唬他。「你變了,你以前不這樣的!」
「不要跟我提以前。」章若星目光陰鷙的看著他,「你以為是誰讓我有這麼大的改變?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你的話,也許我永遠只是一個楞小子,哪會有今天的成就呢?」
閉上眼,燕晨語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半好晌,他才無力的擠出一句話:「若星,你恨我,對不對?你恨我當年對你的所作所為,對不對?」
章若星對他所說的甜言蜜語,原來只是他為了達到目的所使的手段罷了!他早該知道夢永遠只是夢……
「對,我是恨你。」章若星毫不猶豫的點頭。「這六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
「你今天這麼做,就是為了報復我?」燕晨語急切的問,語氣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一絲絲的渴望。
「唉,你可不要這麼看不起你自己。」章若星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燕晨語。「難道你的男人都不曾告訴過你,你的身體有多誘惑人,有多讓人著迷嗎?」
章若星輕侮的態度與說辭,讓燕晨語覺得倍受屈辱。
見他臉色蒼白,章若星的話說得更難聽、更惡毒了。
「你又熱又緊的身體,讓我滿意得不得了,還有你那一聲強過一聲的叫床聲,聽得我骨頭都快酥了,叫床聲比你嫵媚的,我還真是沒聽過。」
「你說完了嗎?」強忍住針刺般的疼痛,燕晨語冷冷的說。
「當然還沒。」章若星滿臉的笑意,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更加傷人與無情:「再加上你又不會懷孕,愛怎麼玩都可以怎麼玩,像這麼好玩又有趣的玩具,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突然,章若星支著下巴、皺起眉,一副困惑的模樣,「奇怪,這些話聽起來好像很耳熟,對不對?」
燕晨語當然知道這些話就是他要離開的那一天,他對章若星所說過的話。
「怎麼不說話?」章若星抬起燕晨語的下巴。「還是說不出話了?晨語,我想對你而言,這就是你的報應!你要我要了這麼久,我討回一點利息,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說對不對?好了,我要走了,你也知道台北的夜是愈夜愈美麗的。」
在燕晨語的唇上啄了一下,章若星便轉身離開,就如同六年前燕晨語離開的那一晚般的無情。??????
章若星大大方方的坐在燕家的飯廳,就如同在自己家裡一樣的自在,他不斷地幫燕父及燕母夾菜。
「燕爸、燕媽媽,多吃一點。」
「小子,老實說,是不是心裡又打什麼鬼主意?」燕每一邊吃飯,一沒用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慇勤得有些過火的章若星。
「燕媽媽,你怎麼這麼說?」章若星大聲的抗議著,「我心裡有的全是一些好主意。」
「是嗎?」
「是。」對著燕母,章若星甜甜的笑著,「我是想說你跟燕爸也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剛巧公司有多的機票,你們想不想趁著這個時候去二度蜜月?」
「二度蜜月?」夫妻兩人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
「對啊!」章若星將椅子拉近燕母。「印尼的峇裡島,那裡四季如春,景色說有多美就有多美,而且峇裡島有祭典之島的美名,最適合你們兩個去了!在那兒,你們可以悠哉游哉的度個假。」
「可是……」燕母的目光飄向兒子,她覺得他最近的情緒好像不太好。
「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晨語的。」章若星帶著戲謔的笑意拍了拍一直沉默不語的燕晨語。「晨語,你說對不對?」
「是啊!」燕晨語勉強擠出一個笑。「你跟爸是該好好去度個假,放鬆一下心情。」
「這倒是個好主意。」燕父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將手放在妻子的肩上。「孩子都大了,是該好好過過兩人的生活。」
「你啊!真是沒個正經,也不怕孩子們笑你。」燕母瞪了燕又一眼,她的嘴裡雖然抱怨著,可眼底、眉梢卻全是笑意。
「怕什麼?我們可是模範夫妻耶!」
「燕爸說得沒錯,真希望我也可以找到一個這麼契合又恩愛的終生伴侶。」說著說著,章若星的眼又飄向無晨語。
「只要你乖乖的定下心來,哪怕會遇不到這樣的女孩!」燕母不以為然的說,「你不要以為燕媽媽不知道你女朋友一大堆。」
「都只是些朋友罷了。」
「若星,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女朋友?告訴燕媽媽,燕媽媽也好幫你留意看看哪!」
章若星偏著頭,故作思考狀,他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個不停。
「有了!樣子嘛,最好像晨語這麼漂亮,個性也要像晨語這麼好,最好還能有一對像燕爸和燕媽媽這麼好的雙親。」
「你這個孩子,聽聽你在說些什麼?」燕母愛不了的瞪了他一眼,「你要燕媽媽上哪兒去幫你找一個這樣的女孩子?」
「眼前不就有一個了嗎?」章若星的嘴努了努一臉不自在的燕晨語,然後看了眼手錶,就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站起身。「那度假的事就這麼說定了,燕爸、燕媽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你呀,總是這麼忙,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揮了揮手,章若星滿臉笑容的離開。
一走出燕家,章若星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唇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走入黑暗之中──一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