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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薄狂徒樑上妻 第四章 作者:樓采凝
    石韋手裡提了個紙盒,興高采烈地往綾琦的房間走去,這是他前幾天買給她卻無緣讓她穿上的新衣裳,今天他一定要一睹她穿上它們的丰采。這些天來,她老是穿一身破爛補丁的衣裳,讓他看得心疼不已,更不禁納悶著,從前的她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瞧她那抹秀雅娉婷的氣質、水靈清新的韻味,並不像是做丫鬢下人;但他也並未疏忽掉另一點,那就是她粗糙長繭的手,那雙讓他看了滿心不捨的柔荑,竟是比做丫鬢的還不如!

    為何鎮江夏府楊清風一直要捉拿她,令他懷疑的是她又姓夏,莫非是夏府的人?倘若是夏府之人,應該過得富裕愜意,怎又會有一雙長年做粗活的雙手?

    一些惱人的問題纏得他昨晚思慮了整夜無眠,卻仍理不出個頭緒;因此就在剛剛他發出飛鴿傳書,拜託居所最近的孟寧風前住鎮江查探她的身世,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回來。

    尚在睡夢與清醒間神遊的綾琦突然感到一道影子遮擋在她的瞼上,她下意識的睜開眼,即看見一張漾著瀟灑笑意的俊瞼映在她眼匠。

    「我就知道小母豬快醒了,來,試試這幾套衣裳合不合身?喜不喜歡?」他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離床面,將一盒子的衣裳塞進她懷裡。

    綾琦難以理解地看著他,就是他這抹謎樣的神情懾服了她,使自己不敢大膽面對他,怕自己會掉進他所設的感情泥淖中。「這是?」

    她遲疑的掀開紙盒,瞧著裡頭一件件飄藍紗的流蘇絲裙是那麼漂亮迷人,這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使她想固執的說不要都難,「哇,好美的衣裳!」

    「去屏風後面試穿看看,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他對她眨眨眼,露出如孩子般的雀躍神情。

    綾琦拒絕不了他那興奮神采,依言去換上一套淡雅紫金香的長絲衫,當她再由屏風後慢慢走出時,石韋的眼光卻像被她召喚了去,再也離不開她了。

    她宛如落入凡間的仙女,出塵又脫俗;若隱若現的肩頸線條展現她無盡的女性柔美,恰列好處的剪裁更將其細緻玲瓏的腰身表露無遺,溫柔幽情的眼神魅力更是捕捉住他的靈魂,令他怎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太美了!」他由爽快稱讚道,由他沉溺在她的形體下的眼神就可得知,他說的是百分之百的實話。

    「是衣裳美還是人美?」

    綾琦本不想多言,但禁不住滿心想知道的慾望,她還是問了。

    「當然是衣裳美,然……人兒卻更美,哈……」石韋故弄玄虛的回答,卻惹來她一陣嬌嗔的白眼。

    「對了,你怎麼會有這些衣裳,難道是……好髒,我不要了!」

    綾琦自以為這是石韋放在船上,給各形各色,不同的女遊伴穿的。

    石韋連忙勾回她欲轉往屏風後的身子,神色難得凝重的說道:「你以為這些衣裳已有不少女人穿過了?」

    「難道不是嗎?」她的語氣明顯的充滿酸意,她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露骨了,但卻又無法適可而止的收斂起來。

    她的妒意與酸勁兒的表情,讓石韋十分欣喜;只是他不懂,換成別的女人,只要她們一表現出獨佔的味道,他立即會敬鬼神而遠之,為何獨獨對她不會呢?

    「這艘船一向是女人的禁地,你是第一個上這艘船的女人。」他勾起她的臉頰,含著清淺帥氣的笑意。

    「是嗎?那你們船主不會因為我而責怪你?」

    突然間,她竟關心起他,良心告訴自己,他極有可能因為自己而被船主炒魷魚!

    「你關心我?」他笑得挺邪門。

    「我……這哪是關心你,只是不希望自己成為害人的禍端。」她為他的敏感嚇了一跳,整個人處於備戰狀態。

    「是這樣嗎?不過你放心,我的主子獨寵我一人,他不會怪我的。」他這麼說,也應該不算謊言吧!

    他的話突然讓綾琦想起早上與劉寶、阿發他們的對話,於是她打鐵趁熟地又問:「看情形你和船主的感情真的很好囉!而且我聽劉寶他們說,只有你知道此行的目的地,能告訴我嗎?」

    他雙眼危險地緊瞇成一直線,口氣不佳的問,「劉寶?他們跟你說了些什麼?」該死,以後得記住縫上他們的嘴才行。

    「你幹嘛那麼生氣?他們又沒說什麼。還是你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知道?」她察言觀色的小聲問著。

    老天,不是說世上只要屬於「雌」的動物部不怎麼聰明嗎?怎麼她卻精靈古怪得很?

    他故作沒事的聳聳肩,「我哪有什麼秘密,從小就無父無母的我,在別人面前最容易被看清了。」

    他的話讓綾琦泛起一股惻隱之心,於是她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勾起了你的傷心處。」

    石韋灑脫地一笑,「收起你的美麗辭藻,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針鋒相對的言詞,我已經二十六歲了,不再需要同情心。」

    他雖說的漫不經心,但綾琦可感受到他眼中曾受過的傷害。

    「你錯了,誰同情你了,再說,你認為現在的你會引發別人的同情心嗎?」她雖然不清楚在他記憶中的那抹痛為何而來,但她仍想幫他走出那段合他不悅的時光。

    「哈……說的好,現在的我過的愜意極了,別人的同情心也絕不會濫用在我這個自命不凡,輕佻惡劣的頑人身上。」

    他笑的恣意又開懷,好似難得遇上知音一般。

    「石韋──」她因他的反應而震撼,深鎖著眉頭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別說話,聽我說。」他慢慢走近她,以大拇指輕輕撫觸她的秀眉,「想不想去一個地方瞧瞧,那是個小島,風景秀麗,宛如世外桃源。」

    「這世上真有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從未離過家的綾琦一直以為這四個字的意境只有在書中才能形容得那般美好,現實生活中是不復多見的。

    「當然。」她那喜溢眉宇的摸樣,讓他見了為之心疼。難道她從未出外看看走走,在她僅有的記億中,就如同她那雙手──勞頓坎坷。

    他情不自禁地執起她的手,卻被她倏然抽離。由她愁苦的表情中,明白訴說著她不願讓他發覺她的隱痛。

    「能告訴我,你以前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嗎?」明知她不會說,他還是問了。

    「很普通的日子。」她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這早是石韋意料中之事。

    「鎮江夏家跟你是什麼關係?那楊清風為何對你窮追不捨?」不管有沒有答案,他決定再接再厲地追問。

    「你問那麼多有什麼目的?」她像只刺帽,將自己保護的很好,卻也過於欲蓋彌彰了。

    綾琦並不想懷疑他,但她身上目前有著整個夏家產業的契約,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沒什麼,只是好奇。」在他英氣逼人的眸光中閃爍著趣味的光芒。

    「其實很平凡,沒什麼值得你好奇的。」她撇開視線,不敢與他那洞燭先機的眸光對視。

    石韋揚著眉點點頭,「也罷,算我沒問囉!」他逼近她,強制她看著自己,「你不說,我還是會查出來的。」

    「你沒資格。」她搖著頭欲甩脫他的手。

    石韋邪魅一笑,指間的力道用得更猛,「你是我撿來的,應當是我的所有物吧!現在做主人的我想向你要樣東西。」

    綾琦深吸了口氣,彷彿瞭解他所要的東西是什麼,因此有點兒膽戰,又期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果然,他溫熱的唇弄醒了她沉睡已久的唇辦,她心中的反抗送達大腦時,不知為何全變成了服從。她情不自禁地微啟絳唇,他更如狂濤駭浪般帶著席捲而來的氣勢撬開她的,讓自己的舌在她檀口內予取予求,這般激情更融合了鷙猛與溫柔,陣陣波濤顛覆著她的心理與生理反應。

    突然,船身劇烈搖晃著,綾琦原以為是這份纏綿所造成的暈眩,直到石韋猛然抽離她,臉色瞬間變得陰鷙駭人地道:「遇上颶風了,等我一會兒,千萬別亂跑,我馬上回來。」

    語音未歇,他已旋身不知去向。

    「石韋──」

    一道深深的驚懼忽地劃過綾琦的胸口,她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原來……原來在他輕佻的面具下,竟是一張如此謹慎沉著的面容和義無反顧的冒險精神!

    是她錯看他了嗎?

    「公子──」阿發見到他,立即呼喊道。畢竟突來的浪潮太猛,他實在控制不住已趨瘋狂搖晃的船身;而今整個畫舫都淹了水,一片淒風慘雨的景象!

    「告訴你們幾次了,別叫我公子。」

    緊要關頭上,他仍不忘了這項禁忌,因為這句話即有可能招來綾琦的反彈,甚至讓他永遠失去她。

    「是的,阿韋,你看這可怎麼辦呢?」阿發抖了抖已濕透的衣服,呆愣在原地,因為他能力有限,早已盡了力了,卻仍挽回不了這樣的局面,看來,他這輩子可能要在此終了了。

    唉,他還沒娶妻生子呢!實在不甘心。

    「別慌,快拿麻繩給我。」石韋命令道,並火速拔身而起,將已損毀的桅桿再度捆紮妥當。

    「公子,風那麼大,可要小心啊!」李爺爺掌控著船槳,盡力保持船面的平衡,一方面又得仰首注意著石韋的安全。

    「我沒事,李爺爺,你年紀大了,快回艙房內,操控船槳的工作就交給我吧!」石韋放下手上的工作,飄降身影。

    「我年紀雖大了,可不比你們小伙子差,放心吧!我還撐得住。」

    李爺爺爽快的一笑,掌船多年的他,這種大風大浪的場面已看過無數次,早就無懼無畏了,說穿了,大不了賠上老命一條!

    「好,那你多擔待些,畫舫內的積水不清出可不行,我去幫劉寶的忙。」此刻還好風勢已稍歇,石韋才放心讓李爺爺一個人留在甲板上,並飛也似的衝進了畫舫。

    然,眼前的一幕令他的胸口一悸,他竟看見綾琦已換上初來時的男裝,並捲起褲管與劉寶兩人賣力舀著侵入的海水。

    她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臉上雖流著汗水,但這抹動人的神情,乍見之下是如此的令人心折。

    她主動開口道:「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而且我也怕死,當然得幫忙囉!」她說的可一點兒也不委屈,滿理所當然的。

    「夏姑娘可賣力得很,還不時問我你在哪兒?安全嗎?」多嘴的劉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劉寶,你這張大嘴巴。」

    綾琦一瞪眼,把一桶水潑到劉寶身上。

    「哎呀!我只是實話實說嘛!你怎麼可以……」劉寶為自己叫屈。

    「行了,劉寶,被美女潑冷水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榮幸,別抱怨了,咱們動作得快些,否則真要掉進海裡餵魚了。」

    他忻然而笑,也捲起褲管,著手幫忙。

    大夥兒賣力工作著,雖汗流挾背、筋疲力竭,但心中卻全力為一個共同的目的所奮鬥,著實值得欣慰。

    原以為就此風平浪靜、烏雲散去,然,猛地一陣大浪打來,船身劇烈一晃,瞬間自窗口湧入如排山倒海般的浪潮,嬌小的綾琦若不是被石韋緊緊抓住,或許早已飛離了船身。

    「綾琦,抓好木樑!還有劉寶,我把她交給你了。」石韋倏然將他二人一提,離開了已高及半身的水面。

    「你要去哪兒?」她急急問道;外面風雨那麼大,他衝出去豈不是送死嗎?

    「我得去救李爺爺,放心,我會回來的。」

    他遞給她一個無懈可擊的篤定笑意,隨即像匝了一隻疾飛的獵鷹般,一閃而逝。

    甲板上,求尋獲李爺爺的身影,他只見到一支銜勾在船舵上的槳;石韋不再猶疑,立即俯衝至大海裡,宛如一隻白鯊在水裡任意狂奔。

    「我……我在這兒。」

    是李爺爺的叫喚聲,石韋在模糊雨痕中循聲望去,只瞧見李爺爺整個人被吊在船桅上,動彈不得!想必一定是剛剛那股噬人的浪潮,將李爺爺整個翻沖而起的結果,他該感謝這船桅救了李爺爺一命。

    他御風而起,抖落了身上的水珠兒,以箭矢般的速度向李爺爺疾奔而去。原就斷裂的船桅在李爺爺搖晃不定的刺激下,整個已呈搖搖欲墜的狀態,如果他強行將李爺爺抱下,必定會弄斷船桅,但倘若不這麼做,李爺爺極有可能在船桅斷裂的剎那飛出艙面!

    在進退維谷且迫在眉睫的情形下,石韋決定賭上一賭,他運用絕頂的輕功在刻不容發的瞬間直衝向李爺爺,在兩人交錯的剎那,以潛藏的內力將李爺爺其准無此地擊向正在船中央等待已久的阿發懷裡。

    剎那間,整根船桅像風雨中挺下住的大樹,一聲巨響後砰地倒下!

    石韋一時走避不及,右腿被其支幹劃傷,隨即血流如注。

    天地間彷彿像中了血咒般,頃刻聞風停雨歇,彷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然「飛揚號」卻已歷經了一場兇猛的浩劫,變得滿目瘡痍、破損不堪。

    「阿韋!」

    首先奔至他身邊的是綾琦,瞧她半個人已淹沒在水裡,還奮力的向他奔過來,石韋心中頓時莫名感動。

    她握緊石韋的手,一時無語:心內卻充滿緊張與擔憂。

    「瞧你,多像水中一朵英勇的白蓮。」他咧嘴一笑,輕拂過她因驚嚇而顯得蒼白的面容,壓根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還開什麼玩笑,快進屋,我幫你包紮傷口。」一思及剛才的驚險鏡頭,綾琦雙眸湧現出動容的淚光,見他並無大礙,她已完全沉浸在淚雨不歇的喜悅中,這才瞭解自己有多麼在意他,她必須要緊緊抓住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

    他用下巴住屋內努了努,別有意味地道:「你說現在屋內和屋外有差別嗎?當務之急還是快把這些「不速之客」趕出去吧!」

    「不速之客?」她不懂。

    「就是這些可以把你淹沒的水呀!」他淺淺地笑了。

    此時,李爺爺在阿發與劉寶的攙扶下也走了過來,他深切自責地道:「部是為了我,害得公……」

    「別提了,李爺爺,我石韋是負責這艘船安全的,當然裡面所有人的安危也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他特意強調「石韋」二字,免得李爺爺年紀大了,老是要說漏了嘴,「劉寶,扶李爺爺到一旁歇著,看這天色烏雲已散,應該是真的風平浪靜了,但我們還有好多事等著要做的。」

    說著,他便扯下一截衣杉下擺,將腿上那如一條大蛇般血淋淋的傷口隨意捆綁勒緊,止住了血後,便起身開始工作了。

    綾琦沒再阻止他,她知道自己並阻止不了已下定決心的他:但她仍是不放心的盯著他那腿上己沁出了血痕的布,傷口那麼大,那麼深,浸在鹼濕的海水中,他竟能保持如此矯捷的身手與體能,每一個步伐依然是強勁有力,仿若那血痕只是他腿上的一種裝飾,毫無任何意義!

    對這樣的男人,她似乎更陌生了。

    「飛揚號」經過這場暴風侵襲肆虐隆,已不堪再做長途旅行,正好石韋也打算折往「琉湮島」,讓綾琦能見識一下島上迷人絢麗的風光,於是他當下做了決定,改變行程。

    「公……阿韋,你當真要回「琉湮島」?」阿發歡喜的問著,因為島上有他喜歡的人兒。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瞧他這股高興勁兒,石韋故意這麼挖苦他。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有意見呢?」阿發不好意思的搔搔耳,說到心上人,他才會變成如此靦腆。

    「那麼夏姑娘知道嗎?你難道也要帶她去?」坦白說,經過幾天的相處,綾琦的美與平易近人已打動他們幾個大男人的心,說要離別,還真有點兒不捨。

    「她當然跟著我們囉!」石韋拿起桌上的烏龍茶,輕啜了一口。

    「真的!」劉寶興奮的神情完全未逃過石韋的眼睛。

    石韋淡淡地一笑,微瞇起隱藏著質問的眼眸,「她是我的,你可不准對她有任何不該有的非份之想。」

    「這我怎麼敢,你別嚇我啊!」劉寶愣了一下,才由石韋發亮的眼神中發現自己原來被騙了!「你是故意逗我的吧!」

    石韋的唇輕輕勾起一個帥氣灑脫的角度,湧起一抹掩飾的笑容,「劉寶,你變聰明了,似乎已懂得看人臉色。」

    「天哪!我實在禁不起你這種驚嚇。」劉寶暗自吁了一口氣,也跟著笑了。

    石韋收起笑靨,轉向李爺爺,「這艘破船還能用嗎?依你預測,它是否能平安到達「琉湮島」?」

    「我巡視過了,除了甲板破損較嚴重外,其他部份還尚可,撐到「琉湮島」應不成問題。」李爺爺的臉上出現專業的謹慎表情。

    「那好,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得盡力做好暫時性的修補工作,以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發生,以期能盡早到達琉湮島。」

    石韋擱下手中一飲而盡下的空杯,站起身拍拍衣杉,準備做再一次的補救工作。而綾琦的身影也正好由門外鑽了進來,手上還端來了一盤雜糧。

    「吃些東西吧!餓著肚子怎麼會有力氣呢?」她的體貼與善解人意,讓在場的四個大男人都感動不已。

    是的,折騰了半天,他們還真是餓了。

    「糧食可有損失,儲水有沒有被沖壞?」她的話倒讓石韋想起最重要的民生問題,如果這兩者有缺損,那可就糟了。

    「只有一部份的乾糧濕了,損失並不大。」綾琦慢慢說著,唇上帶了抹能穩定人心的笑意。

    「那就好,你今天也累著了,快去歇著吧!」看著她疲憊的神情,在石韋心底升起一抹難言的心疼。從不願有感情羈絆的他,曾幾何時也如此想要一個女人,甚至是一個溫暖的家!

    只不過她似乎仍對他缺乏信任,對於自己的身世絕口不提,至於她為何怕別人知道,他始終無法明白,難道她有個很奇怪的身世背景嗎?

    「不,我要和你們一塊奮鬥。」要她一個人去休息,放他們幾個人頂著海風做苦工,她怎能放心的睡呢?

    「你是個女孩子,理當去休息。」石韋堅守自己的決定,她是他揣在心口的寶貝,他絕不願讓她再受傷害了。

    「你瞧不起女人!我雖是個女子,但我的力量並不小,常年去深山打水,我已經練就一雙很好的臂力。」為了受到重視及認可,她已不在乎自己那卑微的過去讓他們知道了。

    「告訴我,你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她那段過往雖說的輕鬆,但聽在石韋耳裡彷若針扎。

    「沒什麼,只是有個不太愉快的童年。」她咬咬下唇,佯裝一副無所謂的自然摸樣。

    「你……」

    「別再說了,再怎麼不愉快,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只想知道你讓不讓我幫忙?」

    在她不勝幽怨的眼神中,石韋拒絕不了她,只好遷就她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好吧!但別做太粗重的工作。」

    「我知道啦!」

    得到應允後,她立即像個快樂小天使般,收拾起殘破的屋內,那抹歡樂的神情宛如將這兒當成她的家一樣去愛護,珍惜它,這一切看在石韋眼中是多麼的欣慰與心折,她確定是他隱藏在內心深處尋覓已久的人兒。

    驀然,她踩到一攤水,濕漉漉的鞋底一滑,手中水桶翻揚而起,就差盈寸,她就要被地上的污水給親吻了!

    石韋一個箭步,接住她的柔軟身軀,那股誘人的馨香緩緩飄進他鼻間,不顧在場其他人噯昧的眼神,他輕吻上她溫暖的唇,釋放出自己濃烈的愛意,攫住所有屬於她的柔情。

    阿發他們在此尷尬的氣氛中,亦識趣地紛紛散去。

    「石韋……」

    他以唇抵住她的,「別連名帶姓的喊,叫我韋。」

    「肉麻,我喊不出來。」她縮在他壞裡,藏著那張已漲紅的俏臉。

    「奇怪,別的姑娘可喊我喊得樂不思蜀,你怎會喊不出口?」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故意糗她。

    「別的姑娘?你有很多女人?」

    她抬起小臉凝睇著他,並不動聲色的漸漸脫離他的胸膛;父親雖因母親的猝逝而記怨責怪她多年,但她並不埋怨,因為畢竟那是出於父親對母親的深情摯愛,而眼前這個男人竟對愛情這兩個字以那麼膚淺的眼光去看待,她怎受得了!

    她不要一個花心又用情不專的男人。

    「沒錯!但沒一個用過真心的。」他毫不隱瞞道。

    「我也是那些姑娘的其中之一?」她試問。

    「不,是她們之外碩果僅存的一位。」他瞼色陡地變為肅然,無形中透著專注與認真。

    「你是花言巧語的高手。」她冷哼了聲,倏然離開他的懷抱。

    「我明白要你相信很難,因為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我也會有墜於感情世界的一天。」他說的漫不經心,眼神卻是出奇的冷靜肅穆。

    「我不知道你值不值得讓我相信。」綾琦愁眉漸鎖,陷入一股忘我的流沙中。

    「我會等到你相信的那天。」石韋嘴角仍舊溢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綾琦努力壓抑住沉醉在他灑脫率性的舉止動作裡,輕輕轉過臉,「等你不再處處留情的那天,我或許會相信吧!我要工作去了。」

    好似心中依然梗塞著他博愛的傷痛,綾琦不敢再面對他那張會蠱惑人心的英俊臉龐,迅速逃離了他的視線之外。

    石韋噙著無奈的笑意,他從不認為自己曾經在哪兒留情過,「情」或許只是那些姑娘們自以為是的產物罷了!

    唯獨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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