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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 第三章 作者:綠映
    抬回沉重的喬烙維可真是累死沈亦皓了!喬烙維不管身材還是體型,樣樣都高他一等,他要不累也挺難的。

    沈亦皓大口大口的喘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喬烙維拖上來。聞著他渾身的酒氣,回想不久前他才喝了二大桶桶裝生啤酒,而且還空腹下肚,能不醉嗎?

    為什麼喬烙維要這麼為難自己?心情不好還有其它解決之道呀!心既已傷,為何又要傷身呢?

    唉!那朵小花可真是個折磨精!看他醉成這樣,肯定是跟那朵小花鬧翻了。

    沈亦皓費力地將喬烙維抬回他的臥室,為了怕他太熱,隨手脫去他上身的襯衫,然後他的雙眼就定住了。

    哇!喬烙維的身材真不是蓋的,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淨往他身上瞧。

    他身上的肌理線條分明,雖不像健美先生一樣有著大塊的肌肉,但是完全無一絲贅肉存在,一身曬得小麥般的膚色,耀眼不已。

    想不到他平常就訓練有素,將來嫁給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囉!

    女人?呵,他又不喜歡女人,以後說不定也不娶。

    沈亦皓笑了笑,隨即替喬烙維蓋上薄被後。當他正想出去時,一陣輕嘔聲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一陣酸意自喬烙維的胃中湧上,他難過的起身,彎下身子,頭朝地板乾嘔,表情痛苦不已。

    看他好似真的要吐,沈亦皓怕他吐到地板上,趕緊拿著垃圾捅來到喬烙維眼前。他坐在他旁邊,不停以手心拍打喬烙維的背,希望他能好受一點。

    喬烙維吐了一些穢物出來,沈亦皓隨即體貼的事床邊的面紙替他擦拭嘴巴。

    喬烙維迷糊中感覺到有一雙手溫柔的擦拭他的唇,他倏地抬起頭,猛地抓住沈亦皓的手,他以為是「他」,但眼前卻是沈亦皓關心的臉。

    他失望之餘,厭惡的揮掉沈亦皓的手,倒頭就躺。

    他並沒有閉上眼,只是盯著天花板,傻傻的放聲大笑。

    喬烙維的笑令人心神俱裂,憂鬱的雙眼有著一層薄霧。

    他想念一個人,一個傷害他的人,可是現在在他身邊的人卻不是「他」,他真是絕望透頂了。

    被他這麼狠狠的拒絕,沈亦皓霎時怔愣住,他不生氣,不過驚訝於喬烙維的笑聲竟是如此的哀痛。

    他到底遇上了什麼事,不然為何看來如此無助?

    「烙維,你沒事吧?」沈亦皓握住他的手,想要給他力量,怎奈他又被狠狠的推開。

    「出去!」喬烙維冷冷的說,不留一絲溫度。

    他再次的拒絕,讓沈亦皓沒有勇氣問下去。然而,他又不想放任喬烙維一個人傷心、難過。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他要幫他的,怎麼能在他這麼無助的時候撇下他不管?

    他鼓起勇氣溫柔的問道:「烙維,你需不需要我幫忙,如果我做得到,我可以幫你!」

    沉寂了半晌,滿室安靜得令人感到詭異。喬烙維並沒有理會他,一雙狹長探幽、滿是怨念的眼睛,依然空茫的看著天花板。

    唉!看來他真的不需要自己給他什麼幫助!人家可是三千煩惱絲,為情傷心、為愛傷身,自己能給他什麼安慰?難不成要獻身?沈亦皓在心底歎息。

    他還是安分點好,回自個兒房間吧!

    沈亦皓正打算放棄,起身欲走時,猝不及防的,喬烙維用力將他拉回來,一個轉身,便將沈亦皓壓在身下。

    沈亦皓驚呼一聲,被他的舉動嚇傻了,喬烙維這麼重,壓在他身上,連要移動一隻腳都嫌困難。

    他該不會真要他獻身吧?一股恐懼感悄悄爬上他心頭。

    「不要走!」喬烙維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個孩子,那麼的脆弱,好像一碰就會碎似的。

    「不要走?我嗎?」沈亦皓愣了愣。「烙維,我可不是你的那朵小花喔。」他提高警覺,雙手抵住他寬闊、堅硬的胸膛。

    「你是沈亦皓……」他口中雖散發著濃濃的酒味,但還認得出來他是誰。

    他當然知道他是沈亦皓,只不過今晚他很需要有個人能陪陪他,幫他度過這寂寞、漫長的黑夜。

    不管是誰,只要能讓他稍稍安心的睡著,他都希望那個人能留下。

    就讓他放縱一次吧!他再也無法用堅強的防備來武裝自己。

    「呼……這證明你真的沒有喝醉,是吧?」沈亦皓的心稍稍穩定下來。

    他還真怕喬烙維把他當成那朵小花,用力的給他「愛」下去,那他不就慘了?

    可是仔細想想,他若真的將他當成了那朵小花的替身,為何他的心會隱隱作痛?太不可思議了!

    喬烙維沒將他的話聽進去,他的身體只是極度需要一些暖度來溫熱冰冷的心。

    他在沈亦皓的耳畔喃喃念著:「陪我,不要走,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捧起沈亦皓的臉,用他尖挺的鼻子蹭著。

    喝了酒的他少了那份冷漠感,看起來比平常更感性,讓沈亦皓不自覺的癡迷了,他懷疑以後是不是要鼓勵他多多喝酒?

    有人說酒後吐真言、酒後會露出本性,雖然喬烙維沒吐真言,不過他卻顯露出本性。現在的他,倒不像外表這般的冷漠難以接近。

    原來再堅強、冷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人真的不可只看外表來認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像喬烙維就是,他先前的冷淡,應該都是裝出來的吧!

    被他蹭得渾身發熱,沈亦皓竟然有了……感覺?他的下腹起了一些變化,莫名的騷動在他鼠蹊間竄動著,熱流直奔全身上下的血脈。當他僵直著身子,試圖想確定這種感覺時,喬烙維竟然扳住他的臉,用食指撫著他的唇。

    嗚!一陣戰慄感讓他渾身好像被高壓電電到,腦中的思緒交錯,根本無法思考。

    「喂,烙維,你、你是不是真的搞錯對象了?」他抬起雙手,扯著喬烙維的髮絲,企圖將他扯痛,讓他清醒。

    但喬烙維卻趁他開口說話時,將食指伸了進去;沈亦皓倏地被嚇傻了,他瞠大眼,一瞬也不瞬的呆住。

    「沒有,你是沈亦皓……我知道。」喬烙維肯定在他懷中的人是誰。

    他當然知道他不是「他」,雖然他也想阻止自己蠢蠢欲動的慾望,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抑止在沈亦皓身上愛撫的慾望。

    他甚至感到驚駭,為什麼今天的沈亦皓看來特別吸引人?可是,他以為自己只有對那人才會有這種感覺的,不是嗎?

    為何這樣的悸動會對另一個男孩發生?

    他簡直無法控制想吻他的衝動,這讓他回想起那天強吻他時,他柔軟的雙唇竟讓他再三回味?

    不!不該再這樣下去的。沈亦皓跟他是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不能把他變得跟自己一樣,他必須阻止這種錯誤發生。

    喬烙維不捨的抽回手,自他的口中離開後,頓時覺得很累、很累,整個人變得非常的疲倦,眼皮重得不能再撐下去,他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在喬烙維抽回他的手後,沈亦皓的嘴巴頓時得到自由。

    「烙、烙維?」沈亦皓動動嘴,輕輕呼喊他。

    這時他的心臟好像快要跳出來似的讓他覺得呼吸困難,接下來他想做什麼?吻他嗎?

    他可是無法再次承受他給的熱情,卻又……期待他能吻他?

    哇!這是什麼想法啊?真是讓他想撞牆!

    過了一秒、二秒、三秒……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亦皓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其實他可以將喬烙維推開,但他就是無法這麼做。

    直到他抬起脖子,看著趴在他身上的喬烙維時,他才發覺他早已呼呼大睡了。

    呼……好險!頓時,他全身放鬆,好似得到救贖般的躺平,卻意外的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如果唐斯愷回來,看到這副情景會作何感想?

    思及此,沈亦皓伸手想將他推開;然而喬烙維彷彿知道他要離開似的,咕噥一聲,彷彿不願意的將一雙大手環住他的腰,而且還用力收緊,緊緊的箝制住他,不放他離去。

    沈亦皓倒抽一口氣,心跳又開始加速,身體愈來愈熱,然而他又能如何?他只能無力的全身呈大字形讓喬烙維抱著。

    看來,他不壓他一整晚是不會放過他的。

    沈亦皓無奈的歎一聲後,索性也摟著他光裸、健壯的背膀,跟他一起安心進入夢鄉了。

    ***

    午後的陽光自窗欞間散射進來,床上的人兒還熟睡著。沈亦皓側著身、捲著薄被擱置雙腿間,那張安心的睡臉掛著一抹淺笑,表示他正在做好夢呢!

    沈亦皓夢見自己大學畢業,戴著學士帽和許多老師、同學一起拍團體照,手中還捧著一束美麗的鮮花,夢中的他笑得可開心了。

    大學四年,沒想到這麼快就熬過去,他心裡充滿了幸福與快樂。他終於脫離了令他頭痛的求學生涯,要當個社會新鮮人。

    但是,突然間有一個人自畫面裡跳出來擁抱他。那個男人抱著他淨是猛笑,而且還笑得很開心,然後用他尖挺的鼻子蹭著他的臉,他的臉爬上一股熱意而緋紅著,羞怯不已。

    當男人緩緩的推開他時,沈亦皓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差點沒暈倒……接著,他就被這個夢給驚醒了。

    「啊!」他猛地起身,額上還沁著汗。

    不會吧?喬烙維連作夢也不放過他?夢裡還在眾人的面前對他做出親密舉動!

    哦!他真是中他的毒太深了。

    清醒吧!注意力老是放在喬烙維這個人身上也不是辦法。沈亦皓決定先去洗把臉,讓自己清涼一下,看看能不能使思緒清晰一點。

    但走到房門口,才發現……咦?這是他的房間沒錯吧?

    他看了看四周,牆上貼著他最喜歡的樂團海報,窗上是他最愛的藍色窗簾,床頭有一套老媽去年送他的音響。這裡是他的房間沒錯,但他昨天不是待在喬烙維的房裡,被他壓在身下睡覺嗎?

    思及此,沈亦皓的臉又是一陣燥熱,感覺身體還在為昨晚的悸動而隱隱作痛。

    可是,他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裡?難道他有夢遊症,自己走回來的?

    驀地,他飛奔至喬烙維的房裡,卻見到喬烙維正在打掃房間……喔,不!是打包行李。

    「你要走了?」沈亦皓突地的開口。怔忡的看著喬烙維正蹲在地上,收拾他的行李。

    「嗯!」他淡漠的回應。

    他的回答不禁讓沈亦皓的心頭湧上一陣酸意,他沮喪的低下頭。

    見身後的人低頭不語,喬烙維回頭凝望,見到沈亦皓看似難過的表情,他竟有些不忍。

    「昨晚,謝謝你。」他開口致謝,話中沒有一絲溫度,天可知道他是在壓抑自己,不想讓自己太過熱情。

    才剛結束一段感情,他不想這麼快又動情。他必須證明自己不是個剛失去愛人,就又急著尋覓新愛人的濫情之人。

    因為「他」曾對他說過:「下一個,會比我好。」

    那又如何?若他真的只是想尋歡、找刺激的話,又何必只事情於「他」一人?這太可笑了!但為何沈亦皓卻又能輕易的牽動他的情感,讓他有股衝動想要衝上去抱緊他?

    原來,喬烙維還記得的。沈亦皓還以為他忘記昨天要自己陪他睡一晚的事,雖然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回想起來,昨晚的他竟然有點期待。

    昨晚兩人相擁到早晨,最先醒來的是喬烙維。那時,他端詳著沈亦皓的臉,其實他從來沒有好好看過沈亦皓,只因為那時的他心底已容不下其它人,所以才沒發現他的好。

    他很善良,一直到昨天以前,他以為沈亦皓只是想利用他知道的事實來打擊他。但是昨天沈亦皓不但扛他回來,而且即使被他壓在身下無體的侵犯,他也不曾反抗。

    是不是……沈亦皓也有那麼一點喜歡他呢?

    除了皮洋之外,他是第一個會主動關心他的人,而且沈亦皓還說要幫他,所以他真是個好人不是嗎?想想,他不該任意的錯怪一個想對自己好的人。

    喬烙維細細打量著沈亦皓,他的眉毛不算濃黑,但是淡淡的黑色卻有著另一種風情;他有一排長長的眼睫毛,看來特別漂亮;他的鼻子挺直,看不到兩個賴以呼吸的孔口;他的薄唇,紅潤得引人遐思。

    霎時,他忍不住的低下頭欲吻他,但下一秒,理智將他拉回了現實,停止了慾望的蠢動。

    而毫不知情的沈亦皓仍用他的手臂當枕,愉悅的沉睡著。

    喬烙維不忍叫醒他,又不捨立刻離開,只好趁著他還沒醒時再摟著他小睡半小時後,才將沈亦皓抱回他的臥房。

    沒想到抱起他時,才發現他的身體卻是出其的輕,他並不覺得沈亦皓是個瘦弱的人,但是在他的懷裡的他卻像只小貓般輕得可以。

    「哦!不用客氣,小事……一樁。」沈亦皓一陣尷尬後,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疼痛著。

    想不到喬烙維的離開會帶給他這麼大的震撼,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在乎他、這麼的喜歡他。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看到那朵小花來找他時開始,還是在看到他為情無助的時候開始?難道是昨晚他抱著他,體內有股慾望衝動時開始的?

    他不曉得,只知道自己目前是喜歡喬烙維的。

    豁然開朗的心境並沒有幫到他什麼,即使是喜歡喬烙維,沈亦皓還是覺得對一個男人表達愛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尤其變了二十一年女生的他,顯得更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亦皓,從今天起,我要搬離這裡。我的書架上還有一些參考用書,如果你需要的話就拿去吧。」喬烙維迴避他的目光,找了個話題講。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他已經畢業了!沈亦皓忽然領略到這項事實。

    畢業了,喬烙維就不需要住在這裡,要回家去過他的生活了。自己先前不是還為了他要畢業而高興的嗎?可是現在他卻希望喬烙維被教授死當,繼續留在學校重修學分。

    啐!他不可以這麼壞心眼,更何況他可是建築系裡數一數二的高材生,是不可能讓他的願望實現的。

    唉!畢業就代表他們要離別了。

    忽略吧!心裡的悸動說不定是暫時的,誰教喬烙維生得惹人注目,而那冷漠的性格又教人想一探究竟。

    「哦!我和你念的科系差太多了,我並不需要。」沈亦皓認真的聽他說話。對他而言,此時的話很珍貴,待他離開後,想念他時,還以可倒帶回想。

    「是嗎?我還是把書留在這裡,看斯愷需不需要好了。」語畢,他的行李也整理得差不多,二箱衣物、三箱雜物,還有……地上的一張舊照片。

    沈亦皓隨手拾起那張照片,照片中的人他認得,照片中的是那朵小花,他笑得很陽光、很有活力,

    喬烙維留有他的照片令他感到妒忌。

    正當沈亦皓看照片陷入沉思時,喬烙維逕自將他手上的照片抽了回來,然後若無其事的放進行李箱裡放好。

    見他如此小心,沈亦皓腦中浮現自己將照片狠狠撕毀的畫面。

    樓下傳來連續的喇叭聲,喬烙維知道接他的人來了。

    「我該走了,你能不能幫我將行李一起拿下去?」喬烙維這麼做的用意是希望自己即使是上了車後,仍能看他一眼。

    「當然可以,我們是……朋友嘛!」沈亦皓遲疑一下,臉色黯沉下來。

    喬烙維回以一個真摯笑容,但笑容中略帶失望。

    原來「朋友」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會讓他感覺失望!一閃而逝的失落感,讓喬烙維勉強在嘴角掛上一抹淺笑。

    不等他說出道謝的話,沈亦皓已經先提了二箱行李往門口走去,喬烙維則提了剩下的行李到玄關口。

    正當沈亦皓開啟大門時,門外的鈴聲突地乍響,他打開門,眼前出現一高一矮的男子。

    高個子的比較年輕,看來不過二十七、八歲,但矮個子的卻較老,看來也有五、六十歲了,他們穿著正式,表情恭敬且嚴肅。

    沈亦皓不認識他們,正想開口詢問時,那兩個男人不發一語,逕自走進門內,看到地上的行李便主動提起。

    高個男子看到喬烙維後,微頷首道:「喬少爺,該走了,夫人在家中候著。」

    少爺?沈亦皓訝異他們的稱呼。

    他喊他少爺?喬烙維到底是何方神聖?讓這陌生男子對他必恭必敬的。反觀但那老人都身具一股權威性,雖然也開口喊喬烙維一聲少爺,但表情卻較高個男子來得趾高氣昂。

    「少爺,其實你可以不必整理這些東西的,喬莊什麼都有,你若需要些什麼,吩咐一聲就行了。」開口的是老人家,他是喬家的管家,福伯。

    「福伯,喬莊雖然什麼都有,但是沒有任何新東西可以比得上已有感情的事物,這些……我都還需要。」喬烙維恢復冷漠,表情不苟言笑。

    「敬岳,幫我把這些東西拿上車,我隨後就到。」喬烙維吩咐了高個子的男子,他是喬氏集團旗下的一員,是喬夫人請來輔助他就任的助理——謝敬岳。

    「是的。」謝敬岳應允。

    見人高馬大的他竟可以提起四箱沉重的行李,讓沈亦皓頓時看傻了眼。他剛才提兩箱行李就覺得吃重,但那高個子卻一副輕鬆自若,絲毫不費半點力,他還真該去好好鍛煉身體了。

    「少爺,我在樓下等你,請你快一點。」福伯雖未表現不耐,但目光凌厲的掃了沈亦皓一眼。

    沈亦皓蹙起眉,身後感到一陣涼意,這老先生看他的目光好似看到仇人一樣。

    喬烙維沒有理會福伯的話,逕自轉身看著沈亦皓,剛毅的線條倏地柔和了。

    「既然有人幫我提下去,就不用麻煩你了,再見。」他道聲再見,心裡卻悵然若失。

    沈亦皓揮著手示意,眼底浮上一層水霧,而喬烙維卻頭也沒回的步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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