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方法只是一時的……男人不會迷戀同一個女人太久,否則咱們花娘如何討生活,你說是不?」
「不管怎樣,我必須先抓住他。」這是一場賭局,她要先丟出籌碼才可能得到雙倍或更多的利益。
「好吧!」看樣子她早有了盤算,「如果要你現在脫光衣服,敢嗎?」
「當然敢,我馬上脫!」離家出走她都敢了,還有什麼不敢?
李憐兒握緊棠娘的手,那抹堅定的眼神讓棠娘激賞。
「好!就憑這份決心,我幫定你了。」她出聲招來品兒,低語幾句。
褪下外衫的李憐兒狂顫不已,邁入寒冬的空氣十分冷冽,讓她的肌膚凍得通紅,「那現在我要做什麼?」
「一個字,就是等。」棠娘埋首於桌案,雙手搗著藥缽。
除了剛才叫品兒拿來的蜂蜜和煮過的鹿骨水之外,還有一堆離了梗的鮮艷紅色花辦放在桌上。
「你在做什麼?」李憐兒不停地搓手,試圖讓僵硬的手指恢復知覺。
「等會兒就知道了,忍著點。」棠娘將蜂蜜和鹿骨水混入藥缽,又放了幾片花辦用力搗碎,接著把手絹蓋在碗上,將藥缽中的汁液倒入碗內,最後再灑上麝香粉。
第3章(2)
不用多久,那碗紅色的花液慢慢地凝成膠狀。
棠娘滿意地笑了,「終於大功告成!天色也暗了,時間剛剛好。」
「這是什麼?」李憐兒靠近一聞,濃郁的香味讓她有些頭暈。
「這可是我想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研發出來,用來引誘男人的獨門秘方。」她可是十分得意,這東西能勾起男人的情慾,即使是像柳下惠這樣的聖人也抵擋不了。
她想……李憐兒要下重藥才行。
棠娘手執畫筆沾了凝膏抹在李憐兒的紅唇,「來吧!把肚兜也脫了。」
「哦!」僵硬的手指解開細繩。
讓她捱寒不是沒道理的,這些凝膏才剛製成,要是體溫太高可沾染不上去。「這樣就可以了,衣服先套上。我去請向爺過來,你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這麼費心幫你,別讓我白費心機。」
壓下在肌膚上產生的怪異戚,李憐兒再次握住棠娘的手,「嗯!我會。謝謝你!」她感激不盡。
「別客氣了。」棠娘拋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
等他的時間,李憐兒坐在床上陷入沉思之中。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她已經無力再想了,只求她的願望成真……
將身心都獻給他,他就會愛上她了吧?
沉穩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她緊張地坐直身體。
他來了!
向赫日一踏進屋子就忍不住皺眉,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方才棠娘的身上也隱約有這味道,只是沒這麼濃郁。
「聽說你找我?」看她一臉恍惚,他碰觸她的臉龐。
李憐兒嚇得跳了起來,「呀!」
他撿起被她絞成一團的手絹,「怎麼了?」
「沒、沒有,我剛才沒注意到你進來。」她接過手絹,「謝謝!」
他的心情不錯,足因為呂子清的關係嗎?
「你抹了什麼?」
「只是一般的香料,你不用在意。」她心虛地解釋著,總不能老實說那是要誘惑他的東西吧?
向赫日沒再追問,一雙黑眸細細端詳白天來不及細看的女人。「你打扮起來很美。」
「是嗎……」李憐兒倉皇一笑。
「或許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以男人的眼光而言,這樣的你很美!」這塊璞玉真的讓他驚艷。
「那你也喜歡嗎?」她鼓起勇氣問他。
他沉吟半晌,「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他不介意討好她。
這樣就好了……
明知他只是在敷衍她,她還是開心得一塌糊塗。
「既然喜歡,就請你摸我。」她迎上他微訝的目光,抓住他溫暖的手掌放在白己緊張起伏的胸前,不讓他抽離。
在他開口之前,她搶先說了,「這是最後的課程!」
她緩緩褪去身上的衣裳,「我知道我的任務,身為一名鴇兒卻不懂男女之事,要如何打理風月閣,你說是不是?如果要有人來教我,我希望第一個人是你。」她眨著長睫,眼中儘是濃濃的愛戀。
第一個人?他皺眉。
難不成,她還想和其它男人……
不知為什麼,他不喜歡她有這種想法。
他不曾有過要她去服侍任何男人的念頭。她不像那些孤女,而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子女,即使處在妓院,他亦會安排護衛保護她的安全,所以她大可下必如此。
「你不用服侍任何人,包括我。」他想推開她欺近的身軀,卻被她身上的香味惹得心煩,yu\望突如其來。
「可是我想這麼做。」她藏起羞澀,扮演yin\dang\豪\放的浪女,踮起腳尖,柔軟的唇辦發狠地往他的薄唇撞去。「哦--」
奸痛!
沒有思考的餘地,他自動地扣住她的後腦,不想計較她的笨拙,張唇汲取她口中的香郁芳馥,沾上紅唇腥香的膏脂,深深地探索。
他閉上眼,後悔已經來不及,只能憑著本能的慾望吻住她,彷彿內心深處早想這麼做了。
他不得不承認,對他而言,她具有莫名的吸引力。
小巧透紅的鼻尖漫上薄透的水珠與他直挺的鼻輕輕相扣,混著蜂蜜和花香的紅唇是如此甜軟,適合一口一口、慢慢地吮咬品嚐。
他好溫柔、好溫柔……
這個吻讓兩個人都失了魂,就像這世界只剩彼此。
為什麼如此溫柔的人要推開她,只因不愛嗎?她不相信,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不可能沒有半點情愛。
她攀附著他,用身體的每一吋柔軟起伏在他身上點火,腦海中響起棠娘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女人的柔媚是天生的。
這個吻持續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才結束。
「我想要你。」
顫抖的指褪去身上的衣服,就連肚兜、褻褲都不保留,初生嬰兒般的光嶸宛如對他毫無保留的愛。
「烈月……你不該這麼做。」向赫日歎息。
她一震,此刻才意識到在他眼裡,她是名喚烈月的女人……
他眼下很清楚她那微微顫抖、羞澀的身體有多麼緊張,期待被愛的心若被拒絕,會再次讓她受傷。
那張脆弱的容顏讓他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這種事該由我主動。」低啞的聲音一出,她立刻被攔腰抱起。
「啊--」
「沒想到你如此大膽,可惜你天生不是這塊料。」他用袖子捲住她發冷的身子,手臂如抱嬰孩般地圈鎖著她,然後走向那張床。
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眼眸不曾離開她。
個性倔強卻比易碎品還容易受傷的烈月呵……他明白她的痛苦來自於他,正如呂子清是他永遠的痛。
這只是憐憫--他這麼說服自己。
手指解開她的發,一個吻又落下。
如果她是呂子清該有多好……可他很清楚,這不是他深深渴望的女人,而是和他同病相憐的烈月。
「日……」她嚶嚀一聲,不加思索地回應他,讓他的舌探入與之糾纏。
……
第4章
雲雨過後,交頸溫存的男女漸趨平靜,褪去火熱後的赤裸胸膛有些冰冷,如同向赫日無表情的臉龐。
女人緩緩甦醒過來,藕臂盤上向赫日的胸,臉蛋貼在他寬廣的背,臉上的艷妝有些糊了。
「醒了?」他背著她,只有聲音還殘存情慾。
她「嗯」了一聲,臉蛋浮出兩朵紅暈。
想到他放肆瘋狂的索取,自己居然暈了過去,心頭忍不住顫了下。
靠著他,她沉迷了一會,然後想起什麼似地開口:「你喜歡我嗎?」她無法免俗地問道。
他無語的沉默和淺淡的呼吸,讓人不知方纔的火熱激情與急促喘息是夢亦是真實,這種感覺讓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