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部分的時候,幼稚園的女老師們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的往往不是可愛的小男生。
「傑哥今天看起來真是英俊。」陽光普照,郭莉容不務正業的趴在窗台上看得口水直流。
賀金枝深深的不以為然,反駁道:「又不止今天,我的傑哥每天都這麼英俊。」
今天園長去台中出差,所以平時就很散漫的她們就更加隨便了,十一點不到就開始午休。
大象班的吳敏鈴老師不悅地道:「賀老師,你要我講多少次?傑哥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他連正眼都沒看過你一眼,提到他時,你少臭美的冠上『我的』兩字,剝奪大家的權利。」
賀金枝立刻不服氣地嚷,「難道傑哥就正眼看過你這個小胖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還真的跟大象有得拼哦。」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吳敏鈴鐵青著一張圓臉,她生平最恨人家提她的身材。
「我說,你的身材和大象有得拼。」她很故意地再說一次,她向來以激怒他人為樂。
「賀——金——枝!」吳敏鈴大喝一聲,腳重重一跺,恍如象腿震地。
莫冠欣輕輕蹙起柳眉,把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各位老師別吵了,我聽到好像有小朋友在哭,好像……從青蛙班傳來的。」
「哦!天啊!」郭莉容連忙衝出辦公室,飛奔往她負責的班級。
戎戎看著她們唇槍舌劍地為個男人爭風吃醋,不能相信她們全都是為人師表。
原來孔承傑的女人緣這麼好,幼稚園裡的每一個個未婚女老師都對他有意思,連已婚的女老師也常以「賞心悅目」的眼光越過矮七里香,遠觀他的英姿。
如果她現在走出去把禮物交給他,肯定會被這群女老師們亂劍砍死,她們絕不會相信她對孔承傑沒有半點意思,可她心裡是坦蕩蕩的,純粹只是為了感謝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昨天他托校工把五妹交給她,她喜極而泣地接過分別三天的五妹,心中湧起濃濃的感謝,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五妹的?
為了感謝他替她找到五妹,她畫了一幅他的素描相要送給他,禮物微不足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只是她一番心意。
「鍾老師,吃午飯了。」莫冠欣溫柔地把雞腿便當放在戎戎面前,關心地問:「你怎麼了?臉好紅。」
「有嗎?」她摸摸自己臉頰,一點感覺都沒有。
「對呀,好紅,在想什麼啊?」她溫柔地撫上她額際試溫度,沒發燒啊。
「想什麼?」戎戎呆呆地應,她剛剛在想要怎麼把禮物交給孔承傑。
至於為什麼想起孔承傑她會臉紅,她也不明白,雖然她亦喜歡看他練武的樣子,但那應該只是純欣賞吧,不會有什麼意思的。
如此胡思亂想,慢緩的扒完便當又躊躇猶豫了好久,最後趁老師們午睡的時候,她終於悄悄拿著畫離開辦公室。
越過七里香,來到凌門的練武廣場。她有注意過,這個時間孔承傑通常在廣場上指導特別頑劣的師弟練武。
她看到了他,卻牢牢握著畫框待在原地不曉得該怎麼開口,直到他發現她,並朝她走過來。
「有事?」他略略揚眉。
「有……有一點。」戎戎慌忙地把畫框舉到他面前。「謝謝你幫我找到五妹,這個送你。」
他接過畫框,但否認功勞。「五妹不是我找到的,是分局的隊員出的力,要謝的話,你應該去謝他們。」
「好我、我……改天去。」難不成他的意思是要她替分局裡每個警員都畫一張素描相,可是他們毫無特色啊,這樣很難下筆。
「還有事嗎?!」孔承傑盯著神情有點為難的她。
「沒、沒有——」正午的陽光刺眼,看看上頭的藍天白雲,她衝口而出,「哇!天好藍,天氣真好。」
「天氣是很好。」他不否認,但也不覺奇怪,台灣典型的夏季氣候通常都是艷陽高照。
她真想一拳打昏自己,不知道向來習慣和男生當好哥兒們的她,為什麼面對他會如此失常。
應該是……嗯,她太久沒和台灣男人接觸了,所以一時之間有些不習慣,調整不過采,多見面幾次應該就會沒事了。
這個理論乍聽下有理,細想卻有點說不通。
如果因為不習慣所以不自在,那她面對劉俊男時怎麼沒有這種反應?反倒劉老師面對她時,那手足無措的反應像極了此刻的自己……
等一下,大家都說劉老師喜歡她,也就是說,她喜歡孔承傑?
腦們轟然一響,她受到極大震撼。
不會吧?!雖然他很有魅力,深邃俊挺的五官也深深迷惑著她,但她怎麼會對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異性有感覺,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搖搖頭。
愛情來的時候真的沒有絲毫道理,爺爺絕不會同意她嫁給一個武館少館主,這是徹底的門不當、戶不對呀……
噢,她想太遠了,人家要不要娶她還是個問題,據她的估計,仰慕他的女性同胞就算沒有一百個也有五十個,她根本一點勝算也沒有。
「那再見了,我先回去了。」
戎戎像逃兵似的慌忙越過七里香,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另一頭。孔承傑若有所思,目送她的背影。
「她就是鍾小姐?真的好漂亮。」一道笑意盈然的聲音冒了出來,「吳媽跟我提過她,那天早上真可惜,我要是起得早一點,就有小美人陪著吃早餐了,多好啊!」
「師母不是要去鎮上嗎?」他問,波瀾不興。
凌夫人笑意不減,「對啊,所以才經過這裡,恰好撞見天造地設的一雙金童玉女在此談心,心中甚感安慰,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們石盤鎮不愧為好山好水的好福地。承傑,祝福你們。」
「師母言重了。」他轉身指點師弟,對於感情之事,不願多談。
她晃到他面前,兀自笑盈盈地說:「一點都不言重,改天請鍾小姐回來吃飯,我和吳媽都很喜歡她。」
「不知道師母在說什麼。」孔承傑面容噙著淡淡的笑,又轉了個身,指點另一名師弟。
「年紀輕輕不要心如止水,那是我們老人家的權利。」她不氣餒地跟過去,拍拍他肩膀,眨眨眼睛,低聲道:「雖然月亮被摘走了,但天上還有無數顆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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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撐著傘,驕陽依然毫不留情,傘下的人兒快熱融成一灘水了,公車卻叫人望穿秋水,遲遲不來。
「好熱……」戎戎無語地望著柏油路,站牌上明明寫著三十分鐘一班車,可她都等了快一個小時車還沒來,她真想放棄搭計程車算了。
她那部拋錨的跑車暫時停在何園長家的前院,小鎮沒有進口跑車的維修廠,如果送到市區的原廠,她的行蹤也會隨之曝光。
因此她情願自己辛苦點,做個以公共交通工具或雙腿代勞的小老百姓,忘記過去養尊處優的生活,學習不靠鍾家、自立自強的日子。
所以想歸想,為了獨立,就算要等兩個小時她也絕不能搭計程車,那太昂貴了。
她目前的月薪只有兩萬出頭,要省吃儉用才行哪,否則她很快就會因為經濟的問題向她爺爺低頭,那就太沒用了。
「咦?」她喜出望外,一部深藍色國產轎車緩緩在站牌前停下,小鎮果然有人情味,世風日下,居然還有這種好人肯讓人搭順風車。
車窗緩緩降下,她更為驚訝,紅唇張得老大。
「你要去哪裡?」孔承傑戴著墨鏡,純粹為了抵擋毒辣的艷陽,沒多想他這副模樣更吸引人。
戎戎微微一愣,連忙深呼吸,在心裡數了五聲,然後露出一個應該很自然的微笑。
「台中。」她輕快地回答。
自從那天把畫交給他時發生了一些心跳加速的不正常反應,她就對自己再三告誡,以後見到他要表現得自然點,不然準被他當花癡看。
「正好順路,上車吧,我送你,這裡公車並不好等。」他也猜到了,會在這個站牌等車的人大多是要到台中去。
「謝謝。」
她真是好運,他總是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出現……也沒那麼誇張啦,但他們似乎真的很有緣,要不然她怎麼會三番兩次在路邊遇到他?
「你要到哪裡?」他沉穩地踩下油門上路。
「東海附近。」她說了個地址,「我朋友住在那裡,她快生了,我去看看她。」
正芳的預產期快到了,這趟除了探望准媽媽外,也要謝謝她替自己在幼稚圈找到這麼好的工作。當然,她還要順便打聽一下爺爺有沒有到台中來找人,如果她爺爺找來了,這裡大概也不能待了。
「我知道那個地方,我正好也要到東海附近。」
「真的?」澄澈的眼閃過意外之喜,她小聲地說:「原來你也會出門,我還以為你都足不出戶哩。」
「為什麼這樣認為?」他微微失笑。「我也是個正常人,是人都會出門的,不是嗎?」
「我的意思不是你不正常,而是你看起來很……」她想著該怎麼形容他。「很不可以侵犯。」畢竟一個有武術背景的人,讓人不敢妄動。
他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很溫和。「有誰看起來是可以侵犯的嗎?」
她略微傻眼,心情陡然輕鬆起來。
原來,他也有幽默感啊!
他的外表是那樣嚴肅而不苟言笑,綜合賀老師、郭老師和吳老師她們的說法,他對女性溫文客氣,有笑容但無溫度,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叫人難以親近。
她們還說惟一可獲得他青睞的女性就是他的妹妹圓月,而圓月已經在年初時嫁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她真的沒有特別打聽他,這些小道消息都是她在辦公室聽來的,女老師們的共通話題幾乎都圍繞著他,張望他在凌門的一舉一動更是大家的癖好,她要不在意他也難。
「呃——」戎戎眨了眨盈盈大眼,期期艾艾地說:「我想——嗯——應該是長得像劉俊男老師那樣吧……會讓人家覺得可以侵犯。」
「你說俊男?」孔承傑深深一笑,「他是我的同學。」
她嚇一跳。「什麼?」
也說是說,他們同年。
可是不像啊,劉老師看起來暮氣沉沉,戴著黑圓框眼鏡,老是垂著眼,每天都是白襯衫、黑長褲,瘦長的身材有如竹竿,休息的時候總拿著一本不知道是第幾冊的《追憶似水年華》在讀。
「我們從小就在同一班。」他笑了笑。「鎮上只有一所國小、一所國中和一所高中,直到聯考後才我們才不再當同學。」
「他從以前就長這樣嗎?」她忍不住好奇。
「有機會的話,我借你看畢業紀念冊你就知道了。」他答得耐人尋味。
來到東海附近,照著戎戎給的住地,車身緩緩駛進高級住宅區,一棟棟附帶花園的小洋房規劃得十分整齊美麗,每戶人家的陽台和庭園都栽植著盛開的花草,迎風搖曳。
「謝謝你送我來。」
拿起手提袋下車,她竟覺依依不捨,莫非她想搭便車回去,再和他相處一段路程……
而他,竟然也沒有立即駛離。
「你還有事嗎?」她看著他,潤了潤唇,心跳突然加快,是不是他也捨不得那麼快與她分別?
「你最好先去看看你的朋友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可以送你到別的地方,這裡沒有公車出入,你要離開這很方便。」
「哦……」戎戎有些失望,她又想太多了,不過卻也感謝他的細心。
她的個性大而化之,從來不會注意這些不細節,一時興起跑來找正芳,也沒想過人家在不在家。
他和東堂好像,都那麼細心,不過東堂有種美男子的矜持,對女性的態度大多時候是故作冷漠,以維持自身的好名聲。
而孔承傑的舉止卻是坦然的,一切說來那麼合乎常理,不讓她覺得他是特別關心她,他只是在做理所當然的提醒罷了。
她按了門鈴,半晌過後都沒有人應答。
她轉身下台階,心頭竟湧起一股喜悅。
「哦,正芳,我對不起你,原諒我這麼重色輕友,不過我真的好想再和他多相處一下。我下禮拜再來看你好了,好好保重哦,小Baby,乾媽下禮拜再來……」
戎戎絮絮自語的同時,大門驀地拉開了一小條縫微弱的聲響從屋裡傳出來。
「救……救命……」
「正芳!」她驚呼一聲,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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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時四小時的搶救,正芳母女均安,她順利產下一名白胖可愛的女嬰,重達三千六百公克,是個胖女娃呢。
「好可愛,她真的好可愛哦。」
戎戎津津有味地看完育嬰室裡的小娃娃,偕同孔承傑轉回病房探望好友。
「真是謝謝你戎戎,還有你的朋友……」正芳雖然虛弱,但初為人母的喜悅令她看起來容光煥發。
戎戎立即把立於她身後的孔承傑推到滿臉感激的正芳面前。
「要謝你謝他就好,我太沒用了。」戎戎慚愧得不得了。「看見你那樣子,我都嚇傻了,要不是有他,我大概會跟你一樣昏倒,然後被救護車一起送進來。」
他的冷靜和處理危機能力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人就將大腹便便的正芳抱起,幾乎快七十公斤的孕婦耶,還臨危不亂地把嚇傻的她塞進後座,一路超到醫院之後也都靠他辦理相關手續,連手術同意書都是他冒充正芳老公代簽的。
如果手術有什麼差池,他要擔很大的責任,還要向正芳的家屬交代,可是不動手術正芳同樣危險。
他實在在沒必要擔這份責任,在今天以前,正芳之於他不過是個陌生人,可是他二話不說就簽字,她的在那一剎那間好激動。
「正芳!」
一名高大的男子奔進病房,手裡還提著公事包,他是正芳出差的老公應維禮。
「你沒事吧?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他緊緊握住嬌妻的手,自責自己居然在妻子最危急的時候不在她身邊。
「你別這樣,我沒事了。」正芳撫著老公的發,心滿意足老公對她的緊張。
戎戎和孔承傑悄悄退出病房,將空間留給那對初為人父母的小夫妻。
走出醫院大門,黃昏微風送爽,戎戎心頭滿漲著感動的情緒,看著身邊的孔承傑,不知道他當了爸爸是什麼樣子……
咕地一長聲。
戎戎看看自己的肚子,她很餓,但確定不是自己肚子發出的聲音,莫非是--
她的視線好奇的往上移,落在孔承傑剛毅迷人的面孔上,再度肯定他也是個凡人,因為他肚子餓了也會叫耶。
「好餓。」他看著她問:「你呢?」
「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她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走。
他有種令人安心的氣質,不像那些女老師們傳的那麼冷漠,或許是他的表相讓人不敢親近吧,所以那些人就將他神化了,其實他一點都不難相處。
車行至東海大學附近的一問庭園餐廳,入門的木階走道兩旁種滿紅艷艷的蕃茄,柔和的燈光從落地玻璃透出來,一株株尤加利樹結滿可愛明亮的小燈泡,店名就叫「蕃茄屋」。
「哦!學長,你總算來了。」
一名穿著紅格子背心裙的女生迎出來,清湯掛面的齊肩短髮,笑容甜美。
「不是約好七點開始嗎?我應該沒有遲到吧。」孔承傑笑了笑,對戎戎介紹,「我學妹,思淳。」
「可是大伙以為你中午就會來了呀,一個個傻傻的在這裡等呢。」說完,思淳滴溜溜的大眼轉到戎戎身上。「好漂亮的小姐,是學長的女朋友嗎?」
「不是。」他輕敲她腦袋一記。「這位是鍾小姐,她餓了,帶她上樓坐,給她菜單,讓她好好吃頓飯,不許對她胡言亂語。」
「是。」思淳行個軍禮,頑皮的調侃,「這麼體貼,還說不是女朋友,沒有人會相信哦。」
「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戎戎胡亂搖手,但沒人理她,只好放棄聲明,這種被誤會的感覺好像還蠻好的。
「走吧,鍾小姐,我介紹我們這裡最好吃的套餐給你,保證你滿意。」思淳信心滿滿的說。
戎戎跟著思淳的腳步上樓,一個帥帥的男生橫衝直撞地與她擦肩而過,吹響一記口哨,誇張的喊,「學長,出版社的林總等你等得頭髮都快白了,你再不來,他大概牙一咬,準備模仿你簽名。」
「阿景。」思淳蹙起眉心,邊上樓邊回頭對他抱怨,「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蹦蹦跳跳的嘛,會影響客人耶。」
「抱歉,忘了。」阿景朝樓梯間咧嘴一笑。「看見學長太興奮了。」
「真是拿他沒辦法。」思淳搖搖頭,對一旁的戎戎道:「他是學長的崇拜者,一看見學長,就算天要塌下來也不管,有時候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個Gay哩。」
「他——蠻帥的。」戎戎由衷地說。
「真的?」思淳眼睛一亮,捉住她的肩膀,神秘的壓低聲音。「他是我男朋友,有人說過他像日本偶像明星瀧澤秀明耶。」
「啊?」戎戎傻眼地愣住。
帥歸帥,但像瀧澤秀明,這實在是有段距離。
「怎麼?你覺得不像啊?」思淳揚起眉梢,語氣很受傷。
她趕緊點頭,「不,很像,只是我覺得他--他——」
她快想破頭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得罪這個小女生,孔承傑第一次把他的朋友介紹給她認識,這太重要了。
「他怎樣?」思淳追問。
「他更像窪塚洋介。」好不容易想起最近看的一部日劇男主角,說完,她吐出一口長氣,雖然如釋重負,但她這輩子可沒說過這麼大的謊。
「真的?」思淳聽了眉開眼笑,雙眼笑瞇成彎彎新月。
她把戎戎帶到二樓最好的位置,可以欣賞美麗的東海夜景,放眼過去,是一片閃爍的萬家燈火。
「鍾小姐,你吃什麼?」她攤開菜單,與有榮焉地說:「這些菜色都是學長設計的哦,每道菜都是他精心研究出來的,健康美味又可口。」
「他做的?」她有點難以置信。
洋洋灑灑,至少二十種套餐耶。
「是啊。」思淳驕傲的揚起唇角。「學長多才多藝,不但擁有一身好功夫,更有一手好廚藝,新書還沒上市,頂購的量就達三萬本了,別說阿景,我們這些學弟妹都很佩服他。」
「什麼三萬本的書啊?」戎戎一頭霧水。
「你不知道嗎?」她露出些許詫異。「學長就是鼎鼎大名,那套暢銷二十萬冊的武俠巨作《白月傳奇》的作者凌承劍啊。」
「他會寫書?」她驚訝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
而且預購就有三萬冊,那那那他、他不是收入驚人嗎?
思淳專注的瞪著她看,「你真的不是學長的女朋友?」
戎戎搖頭,還沒還魂。「我只是他們家隔壁幼稚園的老師。」
「可是他從來沒帶女生來過這裡,你是第一個。」思淳對這現象猶自困惑。
「那是因為我剛好餓了,而他剛好要來這裡,所以才會帶我來吧。」戎戎比她更加困惑,原來他這麼有名。
功夫、廚藝、創作……謎樣的男人,自己對他的瞭解真是太少了。
「他不是帶你來看他替預購書籤名的盛況?」思淳忍不住再次確認。
「不是。」她也忍不住再次問:「思淳同學,你說那本暢銷大作叫——」
「《白月傳奇》,一套五冊,每冊都很精采哦。」
「《白月傳奇》……」戎戎若有所思,喃喃自語。「我會找時間好好讀一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