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非常勤奮的在五點就爬起來畫日出美景,畫了一個鐘頭,現在肚子感覺有點餓了。
吳媽說今天要蒸小菜包,好期待哦!聽說吳媽做的小葉包非同凡響,外皮揉和了幾種香草,內餡有炒過的豆乾丁和豬絞肉,不油不膩,人口香滑,吃過的人都說好,吳敏鈴還說,即使是女孩子,一個人吃兩籠也不是問題。
兩籠耶!足足有二十個小葉包。
哦,不行,再這樣下去,她非變成個小胖妹不可。
吳媽做的菜那麼好吃,凌夫人又時常弄些進補的當令食材給大家補身子,每一樣都色香味俱全的令人饞涎,面對如此美食她是越來越沒有自制力了。
這些美味常令她想起也是美食主義的小妹,如果希希也在這裡就好了,她一定會喜歡吳媽做的菜,搞不好她們一老一小還可以切磋切磋廚藝哩。
戎戎唇邊含著不自覺的笑意,直到看到孔承傑從房裡走出來。
咦,他怎麼起得這麼早?
背上背著一隻大登山包,腳上是登山鞋,一身裝束雖簡單亦顯出他的英挺出眾。
看到架著畫架在走廊上作畫的她,他也一怔,隨即從容不迫地走向她。
「起得這麼早,我以為你還在睡。」
他微微一笑,視線從板凳上五顏六色的顏料看向畫布上栩栩如生的紅日。
眼前的景色就跟她畫布裡的—樣,也和她的人一樣清新。
早晨的她有股柔美的韻致,慵懶的像沒睡醒,穿著更是可愛,粉紅睡衣外頭隨便披了件白外套,腳上級著夾腳涼鞋。
她裝出可憐的樣子來,「所以你就打算把我扔在這裡獨守空閨,和五妹一起哀怨的度過一天?」
今天是禮拜天耶,也是他們一吻定情之後可以共度的第一個假期,她還以為他會把時間空出來與她約會哩,這麼看來,她好像太一相情願了點哦。
「我也想找你一起去,又怕你起不來。」而且他認為女生根本不會喜歡那種地方。
「去哪裡?」戎戎好奇地問。
他是個不逛街、不看電影、不聽流行音樂也甚少看電視的男人,只偶爾看些諸如國家地理頻道的節目或去看文物展,就因為這樣,所以他的休閒娛樂很令她好奇。
「我要上山。」
「我也要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跟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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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的山路加上猛烈的陽光令人頭發昏,戎戎坐在小貨車裡,有點後悔早上的一時衝動。
二姐說的果然沒錯,她做事往往只憑感覺和一時衝動,然後事後再來後悔。
喏,像現在,她就已經後悔了。
「你還好吧?」孔承傑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熟練的換檔。
儘管在小鎮生活了兩個月,她還是都市來的小姐,看得出來過去她生活一定很優渥,她甚至連小鎮都還沒習慣,又怎能苛求她太多呢?
「還好。」她氣若游絲的靠在椅背上,潤潤乾燥的唇。「還有多久才會到啊?」
小貨車後頭有二十幾名凌門的小師弟,平均年齡十五歲,全是擁有高強武藝的小武者。
他們打打鬧鬧,不時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所以這趟行程下來既不浪漫他倆也不算獨處,現在她只能期望去的地方風景宜人,至少補點不足。
一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到達目的地。
戎戎跳下車,瞪著眼前二、三十戶落後的部落居所,後頭是好寬好寬的峽谷,巖壁有點陡峭。
「我們來這裡幹麼?」
她原指望到達目的地有一、兩間冰店可以吃點涼的,或吃碗普通的魯肉飯補充體力也好,沒想到放眼望去,視線所及之內都沒有商家。
哦!魯賓遜漂流到荒島上時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對於她和孔承傑的第一個約會,她真的好錯愕。
「幫這裡的居民接水。」
孔承傑下了車,一干師弟也吆喝著跳下來,拿出一大堆工具。
戎戎揚揚眉梢。「接水?」
聽起來應該像是自來水處的工作才對,怎麼會落在他這個平民老百姓的頭上?
「少館主,你女朋友啊?很漂亮呢。」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走出屋子,很感興趣的望著戎戎。
「對。」孔承傑揚唇淡笑,拿出貨車上粗如手臂的草繩。
那個「對」字令戎戎一掃長途跋涉的疲憊,有絲甜意在心中化開來。
她是他的女朋友呢,他親口承認的。
另一名老人聽到引擎熄火聲也走出來,臉上同樣掛著滿滿的笑容。「你們來啦,少館主,大伙盼了好些天,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已經快要沒水喝了。」
「福伯,你身體不好,還是進屋歇著吧。」孔承傑對老人說完便擊了下掌,揚聲喊,「開始工作了!」
「是,師兄。」
小師弟們齊聲應答,分工合作開始工作。
就見他們爬上爬下,替居民從一千多公尺外的地方搭架黑管,準備用最原始的方式接水過來。
戎戎看得懂,卻完全幫不上忙。
他們要這樣接水,沒搞錯吧?管線越過山谷,要是來場狂風暴雨,水管鐵定被吹落,要不然就折斷,這不是永久之計。
「來,這位小姐,跟我們一起來唱祈禱歌吧o」一名老婆婆笑咪咪的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小教堂里拉。
「戎戎,你跟李婆婆進去吧,我們還要很久,太陽大,你會曬暈。」孔承傑對她吩咐。
她只好跟著老婦人走進教堂,就見裡頭有四、五十名老人齊聚一堂,大家的表情都很誠心喜悅。
李婆婆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每次少館主和那些小兄弟來幫我們接水,我們就在這兒唱聖歌給他們祈福,山區陡峭,很危險哪。」
唱完兒首聖歌,戎戎按捺不住地跑出去,已經不見孔承傑和小師弟們的身影。
「人呢?」
福伯笑了,「小丫頭,別急,沒這麼快,來,過來這裡坐,有柿子干吃不吃啊?」
三三兩兩的老人在教堂前納涼聊天,他們有些是山胞,有些是外省的退役軍人,有些則是被子女拋棄、相依為命的老夫妻,還有些是病痛纏身的獨居老人,奇怪的是,他們全都是虔誠的基督徒,每個人的聖歌都唱得好極了。
「婆婆,為什麼大家都信基督?」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這個啊,我們原本都是信菩薩的,後來改信天主。」李婆婆溫和地笑說。
戎戎疑惑的看著她,這解釋跟沒說有什麼不同?
倒是福伯開口了,「有一年,有個年輕神父跑來這裡傳教,見我們沒水喝,生活困苦,就自告奮勇幫我們接水,誰知道山壁實在太陡,他掉了下去,從此沒再上來。就這樣,我們全村的居民都改信天主,感激他對我們的一片心意。」
掉了下去——
戎戎的心差點要停止跳動,視線不由得回到眼前的峽谷上。
原來接水這麼危險,他怎麼可以冒這麼大的危險跑來這裡接水呢?這些老人和他非親非故的不是嗎?
他未免太傻了,老人家的子女都不管他們了,他這樣做,萬一自己有什麼損傷,值得嗎?
她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直到看見孔承傑的身影安然無恙的歸來,她提在半空中的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你終於回來了!」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她的表情像與他二十年沒見。
他輕輕拂開戎戎臉上凌亂的髮絲。「怎麼了?我以為你會趁機在車上補補眠,你今天很早就起來畫畫了不是嗎?」
「福伯說接水很危險,有人曾經掉下去。」她心裡還是覺得很恐懼。
「原來你在擔心我。」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揉揉她的發。「任何事情都有危險,不能因為懼怕危險就不去做是不是?」
他說得合情合理,她只能乾瞪眼,無話可答。
「水來嘍!師兄!水來嘍!」小師弟們個個把頭靠在水管上靜靜聆聽。「已經聽到水聲了,我們要準備開閘了哦。」
孔承傑拉著戎戎走過去,老人們多到齊,大家圍著水管閘頭,一個個緊張得很。
閘源一開,沒多久,清澈的水便從蜿蜒的管線流出來,嘩啦的水聲振奮人心。
「好棒!」師弟們跳起來歡呼,把上衣脫了下來,舉在半空中打轉。
「又有水可以喝了。」老人家們個個淚盈於睫,滿心感激。
何伯靦腆地搔搔頭,「我想洗澡,我已經四……四天沒洗澡了,水不夠,身子好癢。」
郭婆婆搖搖頭,笑罵,「哎喲,老何,你這個老髒鬼,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你居然四天沒洗澡,我才三天沒洗而已。」
戎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又好笑又感動,看到老人家這般感激的模樣,她心頭湧過一道暖流。
沒錯,他說得沒錯,不能因為有危險就不去做,她好像更瞭解他了。
「你們常來嗎?」戎戎問,咬了一口簡單的肉鬆飯團,覺得好好吃。
老人們都回去清洗了,師弟們也散去玩耍了,只剩他們兩人靠在櫻花樹下,吃著遲來的午餐--孔承傑準備的飯團和礦泉水。
「平均半年要來一次,山上有季節性的強勁陣風,會將搭好的管線吹落。」
「為什麼是你們來?」這仍是她的疑問。
「如果我們不來,這裡的居民就沒有水喝,而住在這裡的居民九成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他們沒有能力下山。」
「那政府呢?政府在做什麼?」她替這些老人家抱不平,同時暗暗決定以後要說服爺爺捐出一筆錢,指定改善這裡的水源問題。
孔承傑笑了笑,倒是沒多大憤慨。「以後你就知道了,有些事,並不是理所當然有人管理就一定有人會負責。」
戎戎想不通,但看著遠處的翠綠山巒,樹下微風陣陣吹來,她靠在他肩上,舒服的睡著了。
他輕摟住她的肩,吻了吻她紅潤小巧的唇瓣,決定暫時不要吵她,讓她好好睡一覺,她真的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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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的夜晚,天公不作美的下起雨來,戎戎沒有被雨水沖走了興致,仍然打扮得很正式、很漂亮,滿腦子都在幻想孔承傑會帶她到哪裡吃飯。
他不會要帶她人番茄屋吧?那裡雖然很不錯,但感覺上不像情人吃燭光晚餐的地方。
她希望可以一個有舞池的地方,今天的這襲露背晚裝很適台跳羅曼蒂克的慢舞,這可是用了她三分之一的薪水買的,還搭配了手提袋和高跟鞋。
「哈囉,準備好了嗎?」
她愉快的走到對面去敲孔承傑的房門,嘴角彎起一抹笑意。
有像她這麼猴急的女生嗎?主動來敲男伴的房門,他會不會喜歡女生含蓄一點呢?
沒有應答,她又敲了敲門,試探著想開門,發現沒上鎖,「嗨——我進去嘍。」
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她卻從來沒到過他的房間,不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房間會怎麼佈置?她很好奇。
一進門就看到他在講電話,還沒換衣服,穿的仍是早上她出門前看到的米色上衣和咖啡色長褲。
「喂喂!圓月!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他焦急的對著電話吼,又看著發出嘟嘟聲響的話筒。「該死!」
戎戎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他這個模樣,他總是很溫和的,吻她時很溫柔,內斂自持的他也會發脾氣?
「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孔承傑懊惱的拿著話筒,沒暇理會她怎麼會出現。「圓月在跟我講電話,突然間她大叫一聲就掛了電話。」
「那你趕快打過去啊。」她趕忙提醒他。
他打了幾次,越打神態越凝重。
「打不通。」他不安的猜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行,我要趕快過去看看。」
戎戎根本沒說話的餘地,他拿起車鑰匙,像陣風一樣,幾秒鐘就消失在她而前門
她目瞪口呆的任他從自己面前走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要馬上去看看……也就是說,他現在要開車到台北去。
從這裡到台北,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半,再加上回來的時間……她看了看表,現在是七點半。
等他回來,都已經過十二點,不是情人節了。
那她期待已久的情人節大餐和浪漫的夜晚……
怎麼會這樣?
她呆呆的佇立在長廊,看著屋簷落下的雨水,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濕濕的,心也會下雨的嗎?她好想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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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山遍野的向日葵,每一朵都比人的頭還大,她欣喜的摘了好多好多,直到抱不動為止。
「好重……」她辛苦的抱著滿懷的向日葵,車子還停在遙遠的那方,可是她的腳已經好酸,快走不動了。
「戎戎、戎戎!」
朦朧之中,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胡亂搖了搖頭,「不要叫我,我快到了……好重……好重……」
「戎戎!」
叫喚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她囈語一聲,睜開朦朧睡眼,睏倦的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抱著她的人是孔承傑。
「你回來啦。」她打了個冷顫,不忘詢問她最關心的事。「圓月……圓月小姐她沒事吧?」
「只是突然停電,我太緊張了。」他蹙著眉心,抱著她走回自己房中。
她好傻,居然一直坐在冰冷的台階上等他,還累得睡著了,一見到他卻只問圓月的事,一點也沒有為他的失約發脾氣。
要是他一夜不回來,她豈不要坐等到天亮?
今夜的滂沱大雨一刻沒停,氣溫明顯地下降許多,她穿得這麼單薄,連件小外套也沒,怎麼抵得住風寒的侵襲?
他把戎戎放在自己床上,替她密密實實的蓋好被子,然後又走出房間,去廚房溫了杯牛奶。
「現在幾點了?」外頭好黑,室內又只開一盞夜燈,她覺得飢腸轆轆,想必已經很晚了。
「十二點多。」
他扶起她的頭,把杯沿湊近她嘴邊。「喝杯熱牛奶暖暖身子。」
戎戎把熱牛奶喝完,胃也覺得舒服了點。「你開好快,才十二點多就回來了,以後開車不要這麼快,很危險。」
他的眉心越蹙越緊。
她仍然沒有抱怨與不滿,有的只是對他的關心。
稍早,他飛車疾駛,心中極度掛念圓月的安危。
一到莫冠馳與圓月在台北的住所,才發現原來圓月會尖叫是突然大停電了,莫宅在三十六樓,就在他填了訪客資料,打算走上去之際,守衛告訴他,莫先生和莫太太已經出門去慶祝情人節了。
他不禁笑自己的大驚小怪,也忘了電話撥不通可以打他們的手機,圓月壓根沒怎樣,她打電話來找父母,可師父和師母出去吃飯慶祝情人節,電話才會由吳媽轉給了他代為接聽。
他早該知道沒有什麼事才對,因為在圓月突然大叫之前,她還一直調侃他要做孤苦的老處男了,勉勵他早日找到肯陪他共度情人節的苦主……
「你一定很累了,怎麼不回房休息?」她看著他,睫毛輕輕煽動了下。
他在想什麼?雖然燈光很暗,可是她看得出來他很懊惱,還很歉疚,是因為她嗎?
「這是我的房間。」
戎戎瞪大眼睛,「什麼?」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躺在哪裡,真是糊塗哪。
「今夜留下來別走。」孔承傑深深的凝視著她。
「什麼……」她臉一紅,突然不知所措。
雖然她也渴望兩人之間有突破性的進展,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準備好與他發生親密關係,這好像太快了點。
「你身體好冷,和室的窗子又不緊密,我怕你回去睡會感冒。」而且他也想好好陪陪她,彌補自己今天對她的傷害。
她潤了潤唇,心怦怦的跳,「你……不介意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他笑了,拉起棉被,與她並躺著。
那時,當守衛說出「情人節」三個字時,他的腦海立刻浮現一張失望的面孔。
戎戎。
他扔下她,他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扔下她!
他心急不已,一路超車趕回來,完全違反平時他開車的原則,恨不得自己能有一雙翅膀。
最後雖然還是遲了,沒能在十二點之前趕回來,見到的是等到睡著且不勝寒意的她,他心中有無比的抱歉與憐惜。
「我不介意。」她帶絲羞赧地說出口,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睡在一塊兒,這種感覺很好。「只是你呢?跟我睡在一起好嗎?你是不是還喜歡圓月小姐?」
孔承傑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戎戎……」
他不想騙她,也不想騙自己,圓月在他心中確實佔有一席之地,可是戎戎對他也同樣重要,見到她等在濕冷台階的那剎那他就明白了。
戎戎已經一點一滴超過圓月在他心中的份量,總有一天她的份量會蓋過明亮的月娘。
「你不必回答我這個傻問題。」她連忙替自己找台階下,以免到時候他說出實話,她反而傷心。
「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傻,我要很認真的回答你。」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定定的看著她不知所措的嫣紅小臉。
她好緊張,眼睛瞪得好大,心臟坪坪亂跳,胸口熱烘烘的,覺得晚裝好像從她肩頭滑落了幾分。
「戎戎……」孔承傑輕輕叫她的名字。
「嗯……」她傻傻的應,聲音好像有點震顫,是因為期待嗎?她不清楚。
他眼中燃燒著一種她從沒見過的熾烈,這樣的眼光好陌生、好熱烈,但不叫她害怕,因為他的眼光就像渴望極了她……
這個想法令她的臉頰燒紅再燒紅,如果不是燈光太暗,他一定可以看見她大概連身子都紅了。
「我要吻你了。」他的唇,輕輕碰了碰她的。
戎戎心頭滑過一陣顫悸,不自覺地閉上眼睛。
當他灼熱的唇覆住她的小嘴,舌尖抵進她唇齒之間時,她只覺得腦中昏昏沉沉,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一股暈眩的甜蜜向她襲來,她輕輕喘息,無力的抱住他的腰,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他的黑眸好亮!
她的心跳霎時急促而紊亂,他熱燙的薄唇像火,不停的吮吻著她,嫩嫩的唇被他吻得都有些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的唇終於離開她的,她持續怔忡回味著,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這個吻和以前的不一樣,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他有吻過她好幾次,可是都沒有這次來得深刻。
原來溫和如水的他也可以像火一樣,這回是個叫她終身難忘的熱吻,就像她與他之間的初吻一樣。
「你有這樣吻過別人嗎?」戎戎不禁好奇他的吻技從何而來。
「從來沒有。」
高中時代,他的生活只有書本和武術,有圓月在的地方令他安心。
大學時代則過得清心寡慾,除了牽掛當時北上就學的圓月,他眼中根本看不見任何美好女子。
所以除了一場長達二十二年的單戀,他沒有真正談過戀愛。
她瞪大眼睛,「那你這樣吻我——」
他實在不像是個會找特種行業女人的人,可是這也說不準,男人跟女人基本上不一樣,不是嗎?情慾中,可能就把持不住了。
他笑了笑,「發乎情,知道嗎?」
孔承傑完全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這個小傢伙。
「也就是說,你情不自禁。你喜歡我?」她的眼,閃過欣喜的光芒。
薄唇落在她的額心,給她一吻。「我不會吻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
戎戎輕輕歎息一聲,「好可惜,我們沒有一起過情人節,不過沒關係,明年還有機會。」
雖然很遺憾,但他的吻已經補足了她心中的缺憾,她感到心滿意足。
他緊緊凝視著她的眼。「我答應你,明年我們一定要一起過情人節,不止明年,還有後年、大後年、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