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董寶兒。
年齡:十九歲。
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
體重:四十九公斤。
三圍:三十二C、二十三、三十五。
星座:天蠍座。
血型:AB型。
興趣:唱歌、跳舞、表演。
背景:捷宇集團總裁千金。
職業:演藝圈的明日之星。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些資料?因為是她請私家偵探調查的。
有點卑鄙,對;有點可恥,也對;有點怪異,更加對。
因為她沒理由調查和東堂在一起的女人,可是她卻這麼做了,小心翼翼的就像保護小雞的母雞,生怕自己的骨肉被老鷹給吞了。
真要命!
她居然會為言東堂花這麼一筆錢,整個調查時間歷時七天,收費五萬塊,而且除了董寶兒和她三教九流朋友吃吃喝喝的照片,連半張她和言東堂再度單獨約會的照片都沒有。
難道真像東堂說的,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這位辣美眉是東堂軍中死黨董肇風的妹妹,她和曾是浪子一族的哥哥一樣,是位作風開放又非常不羈的辣妹。
研研蹙著眉頭很認真的想,如果董寶兒蓄意引誘東堂,不知道東堂可會上勾?
廢話!當然會。
如果她是男人也會對董寶兒撲過去,只要是正常男人,被這等噴火尤物的電眼一勾,肯定腿軟。
難道東堂就不能找個高尚一點的女孩來讓她心服口服嗎?比如N年前那個長得像王祖賢的大學教授千金。
說到那位教授千金,自從那次來鍾家吃過一次晚飯之後就絕跡了,東堂絕口不提那號人物。雖然她很高興啦,可是那次也是他們關係破裂的開端,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東堂自小在鍾家長大,爺爺從他少年時就明顯表露出對他的器重之意,將她們四姊妹都交給他打點照顧,他也照顧得井井有條,比正牌管家忠伯還要細心好幾倍。
她知道自已依賴東堂,非常依賴。
雖然她們四姊妹都依賴他,可是她的依賴比程程、戎戎和希希加起來還多。
她的姊妹們對東堂是生活上的依賴,但感情上另有寄托。
像程程喜歡拈花惹草,戎戎沉浸在繪畫的世界裡,希希鑽研美食和美容,不像她沒有另外的興趣,連感情上也依賴著東堂。
她除了看書,就只有東堂。
東堂會在她一頭栽進教科書裡時拉她一把,督促她出去游個泳或是跑跑步,不要做個書獃子。
他也會在她熬夜準備考試時陪她一起讀,冬天替她準備補充體力的烏骨雞湯,夏天為她煮好退火的綠豆湯,雖然這些其它姊妹都有份享用,可是她就是覺得東堂是特別為她準備的。
「唉。」研研歎了口氣,無精打采的把頭趴在辦公桌上,從筆記本裡拿出一張她和言東堂的合照——他們小時候的啦。
照片裡的他們笑得好開心,那年她爺爺帶他們五個到英國古堡玩,享受當皇室貴族的樂趣,還為他們分別訂做了王子和公主的華麗衣裳。
那些美好的日子好像已經離她很遠了……事實上是非常的遠。
而為什麼再也不會回來了呢?難道她得和東堂一直這麼疏離下去,直到各自嫁娶為止嗎?
苦澀的回憶使她感慨萬千。
他們的關係原本不像現在如此相敬如賓,都是她的口無遮攔。
如果那年在泳池畔,她不要講那些刻薄的話,現在就不會這個樣子了,她仍然可以像過去一樣和他說說笑笑,而這些福利現在都只能拱手讓給程程、戎戎和希希。
怨歎也沒有用,是她一手搞砸的,是她讓他們之間有道無形的隔閡,在沒有發生池畔事件以前,東堂對她好歸好,但督促十分嚴厲,時時以小管家自居。
可是自從那次以後,他就以下人自居,舉止言談高明的區分令她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誰叫她將兩人的身份做如此分野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她永遠無法忘記在泳池畔倏然抬眼看見他時,他眸中森冷的寒芒,那種懊悔和罪惡感,令她感覺自己像個殺人犯。
後來她一顆心無從寄托,只能奮力讀書,在大學當了四年用功的乖寶寶,對男生半點興趣都沒有,一任他們在校園對她追逐來追逐去,到家門口又送鮮花又站崗,她始終興趣缺缺。
那時她唯一牽掛的男生,事實上還是對她十分冷淡的東堂,他在外島當兵,聽說是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而且到了冬天又極冷,他雖然不是富家子弟,但在鍾家也過得極為優渥,她曾擔心他是否挺得住。
事實證明她是白擔心了,他不但挺得住,還當了軍中的班長。
每次他放假回來,總見他又黑壯了些,軍服上鹹鹹的海水味是他坐輪船回來時的標準味道。
沒有人知道,兩年之間,她都極為神經兮兮的迷戀著那股海水味道。
後來他退伍、她畢業,他對她始終維持在一條不冷也不熱的中庸線上,彷彿對她不特別關心也不特別在意,有時眼裡甚至像沒有她這個人。
接著在去年她進入鍾氏集團,開始有了正式的追求者,不知道是她多心還是臭美,有幾次她和追求者出去約會晚歸,他總是等在院子裡,有時在抽煙,有時什麼也不做,就是閒坐。
他沒有說他在等她,只是在她進門後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手錶,而那一雙利如鷹隼的黑眸批判的盯著她,就會令她乖乖主動將下一次約會結束的時間提早。
這段期間她進入集團擔任總執行長,他則接下退休忠伯的職務當起鍾宅的大總管。
賞罰分明且冷靜果決的他,相當受到傭僕的愛戴,大家都知道他當個總管是太大材小用了,可是大家都有私心,如果他能永遠不離開鍾家是最好不過的,那個所謂的「大家」,其實就是她啦﹗
「鍾小姐……執行長……」
一個聲音在研研耳畔喚叫,研研從追憶似水流年之中回神,看到她的好秘書正憂心忡忡的站在她的辦公桌前。
研研吁了一口氣。「安琪,妳別嚇人。」
「抱歉,我已經叫妳好幾次了,可是妳都沒有反應。」安琪憂心的看著一桌董寶兒的資料。「是不是秦先生另外有了女朋友,妳才這麼煩惱?」
「什麼秦先生?」研研一臉問號。
安琪因上司的反問而微愣了一下。「秦士統先生啊。」
從安琪口中說出的名字讓研研如遭電擊。
她滿腦子都是東堂和董寶兒的關係,至於她的正牌男友秦士統是否有別的女朋友,她竟然一點也不關心,更加沒有放在心上。
老天,她究竟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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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宅今天有一場隆重的晚宴,不但有鮮美的鮑魚、明蝦和魚翅,還準備了各式甜點和湯品,務求盡善盡美。
「士統,你今年三十有了吧?」鍾自封笑咪咪地問,親切和善的態度就好像眼前的小伙子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未來孫女婿似的。
「是……是的,爺爺。」秦士統唯唯諾諾地回答,眼睛不敢接觸老人那雙晶燦的銳眼。
好恐怖、好銳利的一雙眼睛,跟他爸爸嚴厲起來的時候好像,他真的不敢看,怕會嚇破膽。
鍾自封讚許道:「你很優秀,把公司管理得有聲有色,聽聞你們秦氏旗下的誠耀銀行,發卡量已經超越台灣發卡量最大的那間信託銀行了,年輕人,你真是有一套。」
「爺爺過……過獎了。」秦士統汗顏地垂下眼眸,感到背後一片濕。
鍾自封笑了笑。「年輕人要有自信,不要太謙虛,你有能力,受到肯定也是應該的。」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過獎了,因為誰都知道秦氏的少東秦士統是只軟腳蝦。
秦士統軟弱而無能,為了掩飾他毫無才能的事實,秦老只好特聘五位核心幕僚來幫兒子的忙,以他們的專業讓兒子不致在充滿豺狼虎豹的商場太出醜。
「對了,研研說過,你希望你們可以早點結婚,是不是啊?」鍾自封再度微笑問。
「是的,爺爺。」秦士統深情的看了研研一眼。「我父母希望我能早點將研研娶進門,最好是今年就將喜事辦一辦,婚後早點生孩子,我是獨生子,長輩都希望早點抱孫子,我媽說研研至少生三個,她會幫忙照顧,家裡也有菲傭,不會讓研研煩心的。」
鍾自封在心裡冷笑一記。
哼,秦家那對老狐狸,他們當然希望早點將研研娶進門,研研在企業界的表現有目共睹,但就算娶個能幹的媳婦回去,也不能掩蓋他們兒子無能的事實啊,他們的如意算盤也未免打得太精了。
「三個!太多了吧?」希希揚起眉毛。「現在已經沒有人要生那麼多了,會很破壞身材耶。」
秦士統下意識推推眼鏡,緊張的解釋。「希希小姐妳別……別誤會,我媽沒有惡意,她的意思是希望家裡熱鬧點。」
希希黑眸淘氣的閃著黠光,不以為然的反駁。「要熱鬧可以多養些貓狗啊,何必要我二姊當生孩子的機器。」
秦士統漲紅了臉,更急了。「哦,不不……我我我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希希頰生芙蓉,有趣的盯著他看。「那你是什麼意思?」
「希希!」研研瞪了妹妹一眼,搞不懂這小丫頭在窮攪和些什麼。
而這個秦士統也真是的,區區幾個問題都回答不好,結結巴巴、語焉不詳的成何體統?
她鍾研研若有這樣的丈夫,不如去撞牆死一死算了,留在世上只是多丟人現眼罷了。
「人家只是問問而已嘛。」希希聳聳肩,不問了。
晚餐結束後,研研送秦士統到大門口,兩人照例親親臉頰吻別,交往半年來,這是他們最最親密的舉動了。
雖然他是她第一個正式交往的男朋友,她還是無法接受他碰她的唇,她不知道他們的初吻什麼時候會發生,只不過想起來就有點無力。
她好像……並不喜歡讓這個男人吻她,可是他們是男女朋友啊,逃得了半年逃不了一年,這是遲早的事。
不過遲總比早好,能拖一天是一天,目前這樣很好,不要再進一步了,那太可怕。
「研研,我是不是表現得很差?」秦士統沮喪的問。
他之所以急著想娶研研的原因也是怕她會拋棄他,他知道自己懦弱沒主見的缺點,像研研這麼有個性的女生是不會忍耐他太久的。
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她,為免夜長夢多,除了對她百依百順兼緊迫盯人,以及不斷對她提起婚事外,他真的想不出有別的辦法可以快點讓她屬於他。
「不會,你表現得很好。」研研勉強露出一個還算溫柔的微笑,壓抑住不滿的火氣。
真去他的,她自己一肚火還要安撫他,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世界。
「真的嗎?」他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研研把聲音放得更柔。「不要想太多,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再聯絡。」
秦士統相信了,也滿意的上車離去。
研研總算鬆了口氣。這累人的傢伙,送完他像打完一場仗,她真怕他會在門口跟她魯半天,那她就有得累了。
她準備到後花園去透透氣,在長廊上卻與一個人迎面相遇。
「軟腳蝦有辦法馴服我們剛強的二小姐嗎?我很好奇。」言東堂穿著劍道服迎面走來,英姿勃發,表情挑釁。
他剛剛在二樓房間裡的窗口都看見了,關於他們那親暱的吻別。
這是秦士統第一次受邀登門拜訪鍾家,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研研的男友,他們吻別的畫面令他覺得礙眼,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吻吻臉頰,卻已讓他如芒刺在背。
他只有一個結論——那個男人絕配不上研研。
她是瞎了嗎?居然會挑這樣一個男人當男朋友,簡直有眼無珠。
研研並沒有因他的挑釁而生氣,她噤口不語,只是好生奇怪的研究起他來。
他居然會發表意見?
她好意外。
自從他們鬧翻之後,他就沒有再對她的任何事發表過意見,他冷漠的態度曾經深深的刺傷過她,而現在……難道他們之間會有轉機?
不,不可能,在他對她冷淡了這麼久之後,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轉機,她不要一相情願了。
想到這裡,研研的語氣冷硬了許多。
她挑了挑眉,「你以為男人都得像你這樣嗎?」
他自學生時代便學習劍道,身手不凡,還擁有空手道教練級的資格,外型俊美溫文,實則深藏不露。
她常覺得他是雙面人,渾身內蘊的男子氣概常吸引女孩子像蜂採花蜜般的飛向他;但穿起筆挺西服卻又斯文內斂,做事沉穩,無一絲霸氣,敏銳的思緒非常人可及。
這樣的他,毫無特色的秦士統當然無法與他相比。
可是難道他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才好找嗎?誰會像他一樣有那麼多優點可以供人發掘啊?
現在的他,強悍深沉得所向無敵,那股凌厲和銳氣甚至讓她覺得她那位優異的妹夫孔承傑都不及他的一半。
「像我這樣的男人沒什麼不好。」他傲然的輕哼著,灼灼的視線卻盯著她。「起碼可以保護妳。」
她瞪視著他,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對看半晌,他的深瞳中有著一抹複雜冷光;她則好想開口問個清楚,然而沒機會了,他舉步往劍道館走去。
她以為他就要離開,他的步履卻在即將與她擦身而過時停在她的面前,一張俊冷的臉孔近在眼前,蹙著眉心瞪著她,氣息迫人。
她幾乎不敢逼視他剛毅如雕像的俊朗面孔,卻還是不甘示弱,勇敢的迎視他。
他的氣息很近,近得她以為他要吻她。
他曾吻過她的,就在那個令她失落了好久的高二夏天,他灼熱的吻幾乎快將她給融化,令她永生難忘……
「哦!東堂,你在這裡啊!」希希慌慌張張跑來,渾然不察的在狀況外。「五妹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耶,你趕快跟我過去看看牠!」
詭譎的氣氛一下子被打散了,言東堂神色凝重。「告訴我,五妹怎麼不舒服?」
希希憂心地說:「牠現在有氣無力的讓大姊抱著,瑪麗亞說牠早上還吐了,剛剛又抽搐,東堂,五妹牠是不是快要死了?要不要趕快打電話叫三姊趕回來啊?」
戎戎因為陪孔承傑去日本一個月,探視君塚家族,因此將五妹帶回家寄養。
「不要胡說。」言東堂斥責一聲。「我們馬上將五妹送到獸醫院。」
兩人商量著五妹的事越走越遠,對小動物沒什麼興趣與愛心的研研只能乾瞪眼。
奇怪,看他對五妹這麼關心,她突然之間也好想當五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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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氏集團的會議室,一片鴉雀無聲,只有一名精神抖擻的老人在對眾人講話,他威嚴十足也氣派十足,筆挺的咖啡色英式獵裝襯托得他更加神采奕奕。
「我很滿意大家這個月的表現,鍾氏集團正穩定成長中,相信兩岸全面三通之後,鍾氏的發展無可限量,股東會已經決定投資兩百億元在上海興建購物商城,因此只要大家同心協力,前景一片光明,我個人……個人……好……好難受……」
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老人臉色蒼白的昏倒了。
「爺爺!」程程、研研嚇壞了,她們的爺爺從來沒有這樣過,他向來老當益壯,怎麼好端端的會昏倒呢?
救護車急駛至私人的貴族醫院,希希和言東堂在接到通知後也同時間趕到。
「爺爺……爺爺你不要嚇我啦,快醒來、快點醒來……」希希像個無助又耍賴的小孩,她坐在病床邊,握住老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盼望至親睜開眼睛看看她。
「醫生怎麼說?」言東堂冷靜的問。
程程眉頭揪緊,無限憂心。「應該是高血壓,但是還要觀察。」
希希忍不住放聲大哭,憐惜老人。「爺爺的血壓一直很正常的,怎麼會這樣?老天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讓爺爺得了這種怪病?」
研研煩躁的在病房內走來走去,順便訓話。「希希,高血壓對於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是很普通的慢性疾病,只要適當的休息和按時吃藥就會沒事,妳這樣哭法也太誇張了。」
「研研!」
秦士統由他兩名保鏢及兩名高級幕僚陪著也來了。
由於鍾氏集團總裁在會議進行中昏倒的消息太大了,他在其父提點下急急由公司趕到醫院探望,表示他的誠意和關切,以免落在人後。
「你來做什麼?」研研對於男友的出現既不驚喜也不感動,她已經夠煩了,偏偏他又來摻一腳,而且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來探望妳爺爺,祝他早日康復,這是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在他眼神示意下,一個幕僚將一大籃昂貴水梨和一大束昂貴鮮花擺在置物櫃上,佔去了所有空間。
床上的鍾自封輕輕呻吟了聲,悠悠轉醒。
「叫醫生!快叫醫生!」研研眼尖發現了。
「哦!爺爺!你醒了!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希希喜極而泣,拉著老人的手親吻。
一團亂之後,醫生仔細檢查過老人,嚴肅的下了診斷。
「鍾老先生患有高血壓,除了按時吃藥回院複診外,希望病人不要操勞過度,能夠妥善休息。」
醫生離開之後,鍾自封憂鬱而抱歉的看了眾人一眼,內疚地說:「看來爺爺不能再到公司上班了,我很難過。」
「爺爺,你不要這麼難過嘛。」希希樂觀地說:「雖然不能到公司去上班,可是你可以到我的餐廳和美容坊來坐坐啊,我們一起泡茶閒聊,我還可以幫你做臉、按摩,這樣你的病才好得快。」
「但是、但是公司的重擔就要交到程程和研研身上,我於心不忍。」鍾自封又是一臉愧疚。
研研挾著一股浩然正氣跳出來。「爺爺,你放心吧,我挺得住,你就聽醫生的話在家好好休養,公司一切交給我沒問題。」
「我沒用!我真沒用﹗」鍾自封眼眶泛起淚光,戲劇性的開始搥打自己的雙腿。「老來生這種磨人的病,拖累妳們三個乖巧懂事的孫女。」
「爺爺,你這是幹什麼?」程程連忙阻止他,雖然知道病情不嚴重,但看她爺爺這樣,她也忍不住鼻酸。
「我看我明天還是繼續去公司上班好了。」鍾自封自怨自艾地說:「就算為了公司賠上一條老命也沒什麼,反正我人老了,命也不值錢了,留在家裡不過當個廢人……」
「爺爺,你不要鬧了。」研研皺著眉頭,雙手交疊於胸前,冷眼看著病床上言過其實的老人。
「是呀,爺爺,醫生都交代了,你要好好休息,怎麼可以再跑去公司上班呢?」程程安撫著,「公司交給我和研研就行了,研研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之所以不提自己,是因為知道自己沒那個能耐,她志不在鍾氏,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將公司管理好。
「只交給妳們兩個女娃兒,我怎麼能放心?除非……」老人的眼詭譎的瞟了瞟,噤聲不語。
「除非什麼?」希希心無城府的追問。
「除非東堂答應去公司幫忙,我才真正能放心。」鍾自封頭頭是道地說:「妳們也知道東堂是企管系畢業的高材生,程程優柔寡斷,研研又太過躁進,有他看著妳們兩姊妹,爺爺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這個簡單!」程程與希希鬆口氣地一笑,異口同聲的道:「東堂你就答應爺爺吧。」
「老爺子吩咐什麼,東堂便做什麼。」言東堂恭謹地回答,表情無瀾無波,與他任何時候都無不同。
鍾自封立即欣慰的笑開,計謀得逞,上壘,得分!
「好,太好了……」他笑得正開心,突然發現了病房中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哦,士統……原來士統也來啦。」
「爺爺您……您好。」秦士統突然被點到名,有點手足無措。
鍾自封真心誠意的看著誠惶誠恐的秦士統。「既然你來了,我生病的這段期間,研研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替我照顧研研,知道嗎?」
「不……不敢當,爺爺。」秦士統笨拙的回答。
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器重過,他何德何能可以照顧商場上的女強人鍾研研啊,想想真是汗顏。
研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個笨蛋﹗真是不懂說話的藝術哪。
她彷彿看到言東堂嘴角有一抹譏誚的笑意。
這傢伙,等他到公司上班之後,他就會知道他自己也不是那麼萬能的。
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現在他會笑秦士統,而她絕對會找到他的弱點,讓他嘗嘗也被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