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試過不知多少次,就是無法把她從自己身上拔離,雷迅火氣一上來,乾脆就不再搭理她了,任她纏去。
但現在都已經上了車,陳經理也上了另一輛車離開,他自然不必再演戲。
「醒醒。」雷迅不算溫柔地拍拍她的臉,想把她喚醒。
會救這個女人,算是雷迅一時興起,當陳經理與Sandy咬耳朵時,正巧那一字一句全都傳入他的耳中。
男歡女愛的事情,只要你情我願,就沒什麼外人插手的餘地。
但是,雷迅從頭到尾就坐在兩人身旁,自然很清楚,這叫Amy的陪酒小姐,壓根兒沒答應讓陳經理帶出場,再加上,這女人醉得不省人事,如果真這樣被陳經理帶走了,肯定沒什麼好事。
為避免陳經理毀了雷雲集團的聲名,雷迅只好勉為其難地,假裝自己對Sandy有意,把人給帶走。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女人叫醒,再放她下車。
「醒醒。」
他又加重了力道,這下金朵兒總算肯睜開眼睛。
「你……」金朵兒偏著頭,奇怪著這張俊臉,怎麼還在自個兒晃個不停。「你怎麼還在這裡?」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該問的,應該是你在我車上做什麼。」雷迅的臉色不善,這女人是醉到沒半點記憶了嗎?!
「車?」金朵兒喃喃重複著他的話,還真感覺到身下的物事正在移動,她努力想著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忽地,一道有些模糊的記憶,浮現她的腦海。
她依稀看到Sandy對她揮手道別,還說了好些曖昧的話語……
她、她被這個男人帶出場了?!
理智稍稍回籠,金朵兒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還纏在雷迅的腰際,彷彿不願放開,她像是被燙著般立刻縮回手,又躲到座位的小小一隅。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明明跟六星俱樂部,簽了陪酒不賣身的合約,為什麼Sandy還讓她被帶走?!
對了,那個陳經理說過,雷迅是個大公司的總裁,一定是這個原因,Sandy不想得罪大人物,所以犧牲了她……
金朵兒靠腦中片斷不全的記憶,自行演繹了一段與事實全然不符的故事,而且還深信不疑。
面對金朵兒這沒頭沒尾地指控著,雷迅只是挑起眉,沒興趣回答她,他還當她在發酒瘋。
「我、我是不賣的!」
金朵兒用力地聲明著,但雷迅還是沒搭理她,一個陪酒的女人說這種話,聽起來還真像是笑話一則。
雷迅突然覺得好笑,既然明知她是個陪酒的女人,他為什麼還要救她?
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太過清澈,清澈得……不像在聲色場所討生活的人,所該有的乾淨。就是那個眼神,讓他一時心軟,救了她。
雷迅沒打算跟她多有牽扯,他注意到前方有個十字路口,正打算吩咐司機在那裡稍停,放她下車,沒想到她又開口了——
「你這個小人——」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也隨之響起。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雷迅,臉色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這女人居然膽敢打他?!從沒有人可以打他的臉,這女人居然做了。
「你……你瞪我做什麼?!你本來就是小人。」金朵兒被他凶狠的目光,嚇得直縮著身子,但她仍不肯輕易向他示弱。
因為先前在六星俱樂部裡,雷迅展現出與其他男人,截然不同的高貴氣質,讓金朵兒認為他跟那些男人是不一樣的。
但沒想到……男人終究是男人,他仍是個貪好女色之流。
金朵兒突然覺得有些失望。
「你這個瘋女人!」雷迅忽地欺上前,壓制住她張牙舞爪的小手。
「啊你要做什麼?!」
醉意讓金朵兒無法保持太久的理智,再加上那不明藥物又侵蝕了她的氣力,她努力想要抵抗,卻沒有任何功效。
坐在前座的司機,自然聽到了後座發生的事情,他本想幫幫那可憐的小姐,但一想到,自己是在六星俱樂部把人載上車的,司機立刻打消了念頭。
看她那身雖不算曝露,卻也絕談不上保守的小禮服,這位小姐應該是俱樂部的公關,說不定這是她招待客人的方式呢!
如果被他隨便打擾了,得不到一句半句的感謝沒什麼關係,搞不好還會惹火這位公關小姐,他最好別隨便插手。
「該死的你!」
雷迅怒道,這女人真的徹徹底底惹惱了他。
女人的力道沒多大,打在雷迅臉上其實也是不痛不癢的,但最讓雷迅火大的,正是她打了他之後,還拚命指稱他是個小人。
如果他真的是個小人,他就任由陳經理把她帶走了,幹嗎還來這渾水?
氣急攻心,雷迅腦中突然有種狂想升起,既然她都說了他是小人,那他何不小人到底?!
「啊——痛……」被人拽上床的滋味,金朵兒還是頭一回嘗到,她發覺,這實在很不舒服。
一陣頭昏眼花後,金朵兒發現自己正倒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陌生的環境,讓她好生害怕,但隨之而來的疑問,讓她來不及害怕。
為什麼這家飯店的服務生,明明看到她被雷迅扛進來,也清清楚楚看到她的掙扎,卻沒有人來幫助她?
金朵兒並不知道,這家飯店其實是雷霆集團旗下的產業之一,服務生自然不會幫她,甚至還會幫忙掩飾雷迅的「惡行」。
「你、你、你想做什麼?!」
金朵兒驚慌失措的往後縮去,但一張床能有多大?很快的,她就發現自己的背抵到床頭了。
「一男一女關在房間裡,你認為……我們能做什麼?」雷迅故意對她擰笑著,還搭配著解開襯衫鈕扣的動作,想嚇嚇她的壞心昭然可顯。
「我不賣身的。真的!我只答應陪酒。」金朵兒連忙解釋著,她的意識越來越昏沉,但她仍最努力支撐著,想要繼續保持清醒。
她可不是為了要失身,才到六星俱樂部上班的……
第一天陪酒,就發生這種事,真教金朵兒感到欲哭無淚,接下來的日子,她要怎麼熬過去?
但為了籌爸爸的手術費,就算再難熬,她也得咬牙忍耐下去。
一路的折騰下來,金朵兒原本盤得整整齊齊的發,早就散得一頭一臉,本來應該狼狽至極的模樣,卻因為她身處的環境一張大床上,而變成誘人的姿態。
俗艷的大紅色小禮服,穿在她身上,卻只顯出她更加清純的臉孔,細細的秀眉正委屈地皺著、小巧的紅唇也不快地嘟起,彷彿小孩錯穿大人衣物的純潔模樣。
但那小禮服貼身的設計,清楚勾勒出她的曲線,顯示出她絕不是個孩子。
裙長只至大腿的窄裙,也因為她掙扎的動作,而高高地拉起,幾乎要捲到大腿上了,露出一雙裹著絲襪的修長美腿。
雷迅的視線,從她的腳尖一路往上攀去,他悄悄深呼吸了下,克制那翻湧而上的慾望,打從一開始,他其實只是想嚇一嚇她,算是教訓她竟敢打他一巴掌。
但沒想到,這遊戲一路玩下來,他居然真被她的身體所吸引。
見雷迅不再開口,金朵兒天真的以為他在考慮,要不要放她離開。沒想到她的心情一放鬆,原本被壓抑住的藥效,居然猛地爆發開來。
金朵兒並不知道自己被陳經理下了藥,她只是覺得奇怪,明明這房裡的空調非常舒適,但她卻只覺得身子越來越熱,像是要融化了似的。
「……哈……好熱……」金朵兒扯著身上的衣物,幾乎耐不住這布料帶來的悶熱感。她不適地擰著眉,芙頰生暈,整個人也跟著癱在床上。
「喂!你怎麼了?」看到她奇怪的反應,雷迅難得好心的問道。除了嚇嚇她,他什麼都沒做,她又在搞什麼花樣?
「好熱……好熱……」
金朵兒難受地喊著,蜷縮著身子,抖顫著聲線,彷彿隨時都會承受不住這一波波襲來的熱潮。
雷迅伸出手,才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她身上的熱度嚇了一跳,她的體溫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高?!
「熱……我……好難受……」剛剛被雷迅碰過的地方,奇跡似的降了溫,金朵兒的理智,在此時也被藥物侵蝕得差不多,她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有多討厭雷迅,只是扭著身子,要求得到更多的碰觸。
難道她被下了藥?
這個猜想躍入雷迅的腦中,雖然雷迅並沒看到,她是否真被下了藥,但這麼一來,的確能解釋金朵兒此刻的異狀。
「起來。」雷迅扯起她,把她拉到浴室,蓮蓬頭接著就灑下冰涼的水液,灑落在金朵兒熱燙的肌膚上。
雷迅並不知道她被下了什麼藥,雖然依稀猜到,該是陳經理下的藥,但此時他沒空再去找來陳經理,只能祈禱她能借這冷水浴恢復清醒。
突來的清涼感,讓她感覺好多了,雖然效果不如剛剛被雷迅碰觸時來得好,但至少能夠稍稍解除她的痛苦。
金朵兒脫著自身的衣物,希望這涼爽的感覺,能夠更快帶走她身上的悶熱。
「喂!女人,你別這麼急著脫衣服吧!」
眼見金朵兒上半身的小禮服,幾乎就要被她扯下。
他一點都沒興趣,去佔有一個醉醺醺的女人,即使這個女人,此刻看來有多麼誘人。
她黑而長的發,因為水液潤濕過,而服貼在她的頰邊,與頰上的紅暈,形成一種曖昧的暗示;從她唇邊滑落的滴滴水液,更是成為一種性感的誘惑。
原本就貼身的小禮服,此刻更加貼身數倍。
「算了,這裡就讓給你。」雷迅一咬牙,承認自己真被這女人,無意識散發的性感訊息給誘惑了。再繼續待著,他恐怕會直接在這裡要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金朵兒遲遲沒有從浴室出來,雷迅這才覺得奇怪,他敲了敲浴室的門,也沒有人回應。
難道她在裡頭昏倒了?
雷迅立刻打開未曾上鎖的浴室大門,才推開門,就見到蓮蓬頭,還持續灑著冰涼的水液,蓮蓬頭下的人兒,則一臉無辜地看著闖入的雷迅。
她身上的衣物被堆在一旁,像是一團乏人問津的破布,而金朵兒本人,雖然光裸著身子縮在蓮蓬頭下,卻奇異地沒有抗議雷迅的闖入。
事實上,現在的金朵兒,除了尋求清涼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念頭。
「你在搞什麼花樣?!」
雷迅吼道,不敢相信她居然呆呆地,洗了近半個鐘頭的冷水澡。雖然現在是夏季,但洗這麼久的冷水澡,難道她一點都不覺得冷嗎?
「好熱……」金朵兒的唇瓣都凍白了,卻仍喊著熱。
好奇怪呵!明明冷水不斷沖刷自個兒的身體,但她就是覺得身體內,仍是燥熱不已,彷彿體內有一把火,熊熊地燃燒著。
「你這個笨蛋。」
雷迅再次把她扯出浴室,金朵兒一碰到他,又像株菟絲花緊緊纏著他,雷迅並不是聖人,一個赤裸裸的女人,就這麼緊貼著自己,柔軟的身子更是不住蹭著他,該有的生理慾望,雷迅可是一項也沒少。
「好舒服。」
雖然身子還在顫抖著,但金朵兒總算不再喊熱,一碰觸到雷迅,原本的不適也跟著消失,金朵兒這下是打定主意,要巴著雷迅不放。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雷迅的聲音變得有幾分低啞,因為慾望的翻騰。
金朵兒沒有開口,只是更加緊纏住雷迅,只要抱住這個男人,她就不會那麼熱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開他。
雷迅決定把她的反應,當做是回答。
他把她放在床上,身下的床單立刻被浸濕了,但沒有人在意這點小問題,因為慾望的抒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金朵兒臉上的殘妝,在冷水的持續沖刷下,早被洗得一乾二淨,露出一張純淨的小臉,雷迅發現,他比較喜歡這樣的她。
少了化妝品的人造美,她仍是美人胚子一個,彎彎的秀眉、微翹的小鼻、菱角似的紅唇,教人直想一親芳澤。
而雷迅也真這麼做了。
他俯下身,吻住那兩片被凍白了的軟唇,以自身的體溫,煨熱她嘗起來有些冰涼的唇瓣。
「嗯……」金朵兒忍不住閉上眼,享受這美好的滋味,他的吻像道甘霖,讓她體內的燥熱,稍稍降了一些。
「張開你的嘴。」雷迅命令道。
對於急於解熱的金朵兒,自然乖乖照辦雷迅的所有命令,她的檀口微啟,讓掠奪者登堂入室。
他在她口中嘗到酒味,就連她口中的蜜津,彷彿也沾上酒氣的芬芳,讓雷迅忍不住一再汲取她的甜美。
雷迅捧著她的頭,讓她更加親近自己,而她的雙手,像是有自覺似的,跟著纏上他的頸項,主動貼近他。
「好涼快——」金朵兒喃喃囈語著,隨著他每一吻的落下,她身上的熱度就跟著降低一些,再也不那麼難耐。
但是……她體內隨之而起的,卻是另一種奇異的感覺。
像是熱,又不是熱。
像是空虛,又似在等待些什麼。
這陌生的情慾,讓金朵兒只覺得昏頭轉向,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迎向這未知的領域?還是該逃離這陌生的一切?
熱情的夜,再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