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藍眼皮一跳,迅速露出微笑,「那你的朋友最後通過了嗎?」如果看書兩個星期就能通過保險精算師的考試,她會撞牆。
駱慎陽直直望著她,淡笑道:「他只是幫助別人而已,自己並沒有要參加考試。聽說後來他朋友通過了,啊,我猜想應該是他的心上人。」
許蔚藍低頭,喝了口咖啡才說:「你朋友很有心。」
第4章(2)
「許小姐曾經去過紐約?」駱慎陽微笑,將話題轉移。
許蔚藍原本鬆了口氣,聽到他這麼問,目光又轉回他臉上,「是,被公司派去總部受訓,大概四個月的時間。」
「六年前?」駱慎陽微笑,「好巧,那時候我也在紐約,我們見過嗎?」閱人無數,他自然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眼裡流露的不是仰慕。
那麼,又是什麼呢?他唇角勾出一抹笑。有意思。
「當然不可能,」許蔚藍朝身後的沙發靠去,面孔隱藏在昏暗的光線下。「紐約那麼大。」
「可是,我看著許小姐總覺得很眼熟呢。」駱慎陽仍舊微笑著,人畜無害的樣子,「說不定我們曾在紐約街頭擦肩而過。」
許蔚藍難得謙虛,「或許我太大眾臉。畢竟像駱先生這樣的人,只要見過都不太容易忘記。」
駱慎陽為這麼直接的恭維露出笑容,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比了個抱歉的手勢,「不好意思,我接聽一下電話。」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也不避諱對面坐著的許蔚藍,逕自接起,「嗨?」
許蔚藍沒有聽他講電話,只是盯著他的臉,心思卻飛得老遠--到底為什麼,這個人看起來這麼眼熟?
她以前見過他?猛地,眼眸有些刺痛。
駱慎陽結束通話後問她,「許小姐,我有個朋友要過來,不介意一起吧?」
「女朋友?」她蹙眉,收起奇怪的情緒,迎著他的目光,心裡暗惱好友害她。
駱慎陽微笑,「不,男朋友。」接收到許蔚藍詫異的目光,他嘴角笑意更深,「噢,抱歉,讓你誤解,是性別為男的朋友。」
許蔚藍笑了,「噢,那還好……」
好個鬼!她一抬頭就看到推門而入的正是自己躲了兩個星期的人!噢,天哪,她甚至懷疑,駱慎陽剛才說的那個為考試而看了兩個星期書的懶傢伙就是汪雲桓!
「那個……駱先生,我……我臨時想起有其他的事,我要先走了,恐怕趕不及和你朋友見面……」
她彎身站起,怕引人注意,動作不敢太明顯,結結巴巴地解釋。心裡還在琢磨,是應該先躲入洗手間等一下再出去,還是從後門溜?
駱慎陽驚訝,「是嗎,但是我朋友已經到了,他剛才就在這附近……」他回頭,「啊,他到了!」
果然是!許蔚藍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自己竟然被語秋和她堂兄設計了!
「可否解釋一下剛才的狀況,你是在和駱慎陽相親?」汪雲桓雙臂環胸,看著縮在沙發裡的女人。
回到家,迎接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許蔚藍一臉懺悔,頭埋得低低的,「嗯,我是被朋友騙去的。」
「騙?」他揚起眉,似笑非笑,「許蔚藍,就我對你長達二十八年的瞭解,你並沒有那麼好騙啊!」
當然,如果對方是駱慎陽那個傢伙,又另當別論了。不為其他,那位老兄,正是他合作很多年的搭檔。
不過,他並不打算告訴蔚藍這點。
「別提醒我,我知道我很老了。」她悶悶地說。
顯然他們的重點不一致。「好吧,我以為那天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什麼共識?」她抬頭。
汪雲桓皮笑肉不笑,「怎麼,扮演姜太公的許小姐,你打算不認賬?」
「我沒有!」她連忙否認。
「很好,」汪雲桓點頭,「至少我們在這個問題上還是立場一致的。」
「什麼問題?」許蔚藍又開始裝傻,恨自己剛才講太快,不經大腦。
「我將是你的第二十任男朋友,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他簡單扼要的說明。
「我……」
她想說什麼,汪雲桓轉動脖子,將指關節扳動得喀喀作響,面色陰沉地看著她,「你有異議?」
嗚,他的模樣好像電影裡的黑道!許蔚藍識趣地把這話吞下肚。「沒有。」
他滿意地笑,走上前,坐上她旁邊的沙發,「過來。」
「做……做什麼?」被他嚇到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汪雲桓生氣的樣子,但是此刻,她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怒氣。
當然,她理解,換成是她,恐怕早就撲過去掐死對方--被人設計變成男朋友,結果第二天一早醒來,對方就跑得不見蹤影,消失半個月後才出現,一出現就和別人在相親。
聽起來,她真該死。
看她臉色灰青,汪雲桓露出笑容。終於知道害怕了?他抓住她的胳臂,稍一用力,她就落入他的懷抱。
許蔚藍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環抱著她,下巴擱置在她頭頂上,「我們來溫習一下你過往的數據。」
「嗯?」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她惱恨,自己的腦子裡怎麼可以轉那些奇怪的念頭?人家明明沒有那個意思。
唉,她更惱恨自己竟然感到失落。
「從最近一任男友溫習起,據說你挑上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眼眼很漂亮?」
他說道:「蔚藍,你瞧瞧,和我的像嗎?」
她瞥他一眼,又轉開頭,很羞慚地承認,「沒有你的好看。」
他相當滿意這個答案。他見過那個男人,除了眼眼好看,其餘一無是處。「嗯,我還發現,你至少五任男友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當選的?」
雖然是問句,但答案是肯定的。許蔚藍手心冒汗,沒有回答。
「好,我們來看看你選擇男友的第二個標準。那就是你喜歡瘦瘦高高身材很好的類型?」好吧,這點太普通,應該每個女孩子都會做這樣的選擇。「而且,他們都喜歡白T恤和牛仔褲這樣的打扮?」
「嗯?是嗎?我、我沒有發現!」
「可是,你這樣回答,我會感覺你在心虛。」汪雲桓微笑,「嗯,很巧,我正好也符合這個條件。」
手心繼續冒汗。
他想了想,「嗯,我想不到你還對玫瑰花有偏好,幾乎每一任男友都必須送花給你,你會才滿意。」
「呵呵。」她乾笑。「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花……」嗚,她說謊,女人收到花都會開心,那一刻的表情也最美。
咦,這麼有情調的話是誰說的?她愣了一下。
「恰好我對送花這件事也不排斥,畢竟,女人收到花那一刻的表情最美。」
許蔚藍怔了怔,「什麼?」
為什麼她會預先知道他要說什麼?她什麼時候有這種特異功能了?
他揚唇,美麗的眼眸裡藏滿笑意,「什麼什麼?」趁她恍神的片刻,他忽然頭一低,將唇覆上她的。
「唔……」
這什麼情況?她睜大眼,掙扎著想要推開他,他一手捉住她不聽話的手放到自己腰後,另一手蠻橫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更用力地擁入懷裡。
他等這一刻,等得夠久了。閉上眼,他的輕喃落入她口中,「蔚藍……」
那兩個字像咒語般直接貫穿她的心,烙印上靈魂。
她的眼淚突然潰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又為什麼會哭,只是不停地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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