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我要問你,到底是約了哪天去相親?」
「你這丫頭,前陣子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去,還老跟媽吵架,現在想通了,知道相親也是不錯的吧!至少品質有保證。」
「我不管什麼品質不品質,總之那個男人一定要以結婚為前提來跟我見面,可以嗎?」她亮出底線。
她沒時間在那邊慢慢熟悉、慢慢戀愛,那種拖拖拉拉又不具有保證效果的慢郎中式戀愛法,不是她的菜。
她要快、狠、準,只要雙方看對眼,基本上可以溝通,就算明天馬上去公證也無所謂,總之她就是需要一場婚禮。
「啊,你李阿姨今天會來我們家,到時候我問她看看,看後天好不好。」
「不好,不用問了,我要今天,不如就約今天中午的午餐時間好了。」練姬樁態度堅持。
練母當場傻眼,不過一想到女兒總算想通了,就算時間還早得不像話,她也要去把這場難得的相親宴火速敲下來。
「那、那就今天中午好了,我馬上叫李阿姨打電話跟對方說。」
「快一點哦!決定好了打通電話給我。」
掛上電話,她躁熱的胸口,終於舒坦多了。
她想,只要再忍過幾個小時,她就可以順利去相親,然後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順利走入婚姻。
一切將會皆大歡喜!
只是……心為什麼空空的?明明不難過,卻很失落。
她從桌上的小鏡子,看見這些日子憔悴的自己,驀然嚇了一跳。
不,這個鬼樣子不可能會是她,她是白淨,但不是這種媲美凍過的屍體的死白,她不能接受!
她馬上就來打扮,相信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鬱悶的心情就會跟著好轉,中午的相親,也就會跟著順順利利。
二話不說,練姬樁飛也似的奔進浴室,摁下水龍頭開關,嘩啦嘩啦的沖洗著快要乾涸的身體,泡澡的同時,她仔細的按摩過每一吋肌膚,還不忘細心的去角質,務必把蒼白的自己徹底消除。
打開梳妝台,拿出母親送給她的昂貴保養品,她破天荒的拆了包裝,大手筆的拿來呵護全身上下,非要讓鏡子裡的蒼白變成雪嫩透紅的美麗不可。
兩個小時後,練母打來確認電話,練姬樁整個人更起勁了。
耐心的經過冗長的保養過程,接著無瑕的彩妝一層層的描繪上她的五官,連細微的毛細孔都被她仔細修飾過。
擦上柔嫩的指甲油,噴上甜蜜卻不失成熟的香水,她迫不及待的打開衣櫥,穿上週年慶時,她狠心敗下的名牌黑色洋裝。
當鏡子裡反射出嶄新的自己,練姬樁幾乎不敢相信她就是眼前的美人。
好美,原來她也可以這麼美麗,一點都不輸給那晚站在楊耐冬身邊的那個女人。
驀然,她收起思緒,瞪住自己,下一秒,她重新綻放勾人的笑容——
「快!來不及了,該出發了。」她雀躍得像只小鳥,迫不及待的要飛奔,投向她嶄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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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當練姬樁看到相親對像時,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把石頭扔進湖裡,至少還可以聽到咚的一聲,可是看到這個叫人失望的對象,她想不出她還能幹什麼。
她想像不出跟他步入禮堂的畫面,不管她怎麼努力發揮想像力,身邊出現的臉,總是楊耐冬。
她也想像不出跟眼前這個男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情景,不管她怎麼努力調整自己的思考方向,在她身邊打轉的臉,還是楊耐冬。
甚至……她好幾次都把這個相親對象,放到了天秤上,跟楊耐冬做比較,結果從外貌到談吐,從品味到性格,這個傻笑不斷的矮個子男人一整個落居下風。
或許有人說,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拿破侖也不高啊!
但是,她是練姬樁,不是約瑟芬,她才不要愛上喋喋不休的小矮人呢!
這經驗實在是太糟了,練姬樁不耐煩的喝起開水。
不管對方說什麼畫裡的仙女、優生學……之類巴拉巴拉的可笑話題,她已經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
糟蹋了她今天的心情,糟蹋了她今天的打扮,一切都是糟蹋了。
男人不斷的追問她工作上的事情,因為極度不耐煩,她當下惡念一起,決定用最殘忍的方式叫對方知難而退。
趁著服務人員端來了美味的牛排,她邪惡的把佳餚當做是解剖台上的屍體,果然三言兩語,就把對方嚇得臉色發白,落荒而逃。
「嘖,還說他自己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練姬樁冷嘲。
就當她在為自己的惡行竊喜之際,活生生的楊耐冬,就這麼冷不防的出現,狠狠的嚇了她一大跳。
他高舉手中的香檳酒杯,向她致意,還大刺刺的露出他嘴邊的揶揄,這真是叫她幾度氣結。
她臉上的血色隨著他的上前,正一點一滴的褪去,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緊閉眼睛,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意外的震驚。
楊耐冬深深的凝望住這張日夜糾纏他整顆心的臉孔,因她而衍生的愛與恨是如此勢均力敵的在他身體裡劇烈的拉扯著。
臨時取消的午餐約會,他還來不及離開,就意外撞見了練姬樁和一名陌生男人的出現。
他是咬著牙的忍耐,才沒讓自己失控的街上前去。他強迫自己留在座位上,像個打翻醋罈子的丈夫,偷偷關切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好決裂的女人,她不分由說的請假消失,電話不接,也不管他幾次拖著疲累的身軀上門找人,那一次又一次的閉門羹,喂得他都怕了,而她今天竟然還有心思把自己打扮得光彩動人,來跟別人來相親。
「好久不見。」楊耐冬瞇起眼睛,似乎是想要看透這樣的身軀,究竟是怎麼組合成的,怎麼能夠那麼無情?
練姬樁瞪了他一眼,狠狠的。
是有多久?半個月都不到,他在瞎嚷什麼好久?
他怎麼有臉這樣對她說話?那麼的雲淡風清、若無其事。
見她遲遲沒有回話,楊耐冬嘲諷的問:「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吧?」
「沒有。」她咬牙。
「要不要喝一口?」他舉著手中的香檳。
可沒等她拒絕或是接受,他已經讓人送來了一杯。
「喏。」他交到她手裡。
「敬,久違的我們兩人!」他逕自敲上了她的杯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然後兀自的啜飲下那充滿柔嫩氣泡的液體。
練姬樁在發抖,可為了隱藏這樣的自己,她逼自己去喝,而且還要喝得涓滴不剩。
就在最後一刻,她的手再也壓抑不住顫抖,杯身輕晃了須臾,少許的香檳液體灑了出來,順著她的唇角滴落。
楊耐冬看見了,當場探出修長的手,用指腹抹去多餘的液體,不忘帶點懲罰味道的擰過她的紅唇——那刻意為別人裝扮過的瑰麗。
她蹙眉,抓住他放肆的手,壓低嗓音急促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介不介意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我怕待會的對話內容,會嚇壞這些客人。還是說,你怕了?」挑釁。
「我不怕,要聊就聊,我沒什麼不可告人的。」如此倨傲。
他扯開笑容,頗具紳士風度的朝她伸出手,她斂容暗忖,須臾,順勢將手搭上了他的掌心——
手指收攏,她成了他的籠中鳥,被他一路帶離了餐廳,搭上電梯。
「你要帶我去哪裡?」
「適合說話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他的笑容裡透著壓抑的憤怒。
練姬樁心頭一驚,忍不住偷偷替自己祈禱,千萬要穩住,別慌了腳步。
長廊上的地毯吸去他們的腳步聲,來到客房前,楊耐冬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磁卡一刷——
微妙的喀嚏聲響,木質房門旋即被他一把推開。
他像是知道她心裡正萌生想逃的念頭,握住她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硬是將她帶進了這私密的空間。
寬敞的特級套房,高雅大方的氛圍,暖色系的陳設,帶給人一種家的溫馨,讓人不自覺中就會鬆懈。
脫下外套,他逕自扯開領帶,解開束縛的扣子,十分閒適的坐上房裡其中一張舒適的沙發。
「坐啊,站著怎麼說話?」
儘管緊張,練姬樁還是坐入了其中一個位子,離楊耐冬最遠的位子。
「我可以請問,剛才那就是傳聞中所謂的相親宴?」他揶揄的扯高嘴角,帶點惡意的嘲諷。
「是又怎樣,不關你的事。」
「想必對方一定是三十歲以上的成熟男人吧?」他故意用她的規則嘲諷她。
「對!」她惱了,杏眼圓瞪的。
「是不是只要年齡符合,不管對方是不是禿頭,不管是不是曾經有長高,不管他的觀念有多可笑,你都會考慮嫁給他?」
那個男人的言談有多無聊,楊耐冬都聽見了,他只能說,練姬樁的品味變了。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驀然,一個起身跨步,楊耐冬扣住她的下顎,把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抓起。
「什麼叫做不用我管!你再說一次,你有種再說一次!」他咆哮,「是誰准許你的?」
一直以來,家庭教育使然,他被要求著要涵養自己的修為,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那麼的好脾性,可是一遇到練姬樁,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他素來引以為傲的從容溫和。
這個女人根本有把人逼瘋的超然本事。
練姬樁被嚇到了,剛剛他眼睛裡簡直像是要朝她噴出火似的,害她不安得裸露的肩膀瑟縮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她想——
她為什麼要害怕?她是一個自主的個體,為什麼不可以出席這種屬於正常社交一環的相親活動?
她猝不及防的推開他,朝他大吼,「你無權干涉,因為我想要結婚,所以我來篩選合適的對象,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不需要誰准許我,只要我准許我自己。」
「你要結婚?你竟然也會想要結婚?」
「當然,我想要結婚。」她很明確的說。
她想,尤其在這些日子裡,她焦躁著渴望有一個人來陪伴她。
「你曾經那麼厭惡婚姻,抗拒跟我共組一個家庭,然後不分由說的請假消失了一個多禮拜後,你卻跟我說你想要結婚,而且是跟完全把我摒除在外的別人?」他瞪著她,恨不得掐死這個搞亂他平靜生活的女人。
他還記得,那個聽到要結婚,而不安痛哭的人是誰。
他還記得,她心裡的障礙高的媲美101大樓,而現在她竟然若無其事的跨越了障礙,然後如此輕鬆的跟他說「她想要結婚」!
說到底,她就是無法嫁給他,年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
他的指控,讓練姬樁激動的反駁——
「是啊,乍看之下是我摒除了你,可是我能怎麼辦?第一次想走入婚姻,那個男人害我變成了人人喊打的第三者,如果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都不可信任,我怎麼敢相信一個年紀小我一歲半的男人呢?」
她深深的呼吸,想要忍住激動的淚水,然而眼眶卻懦弱的泛紅。
「第二次,我跟自己的原則掙扎著,明明愛著卻又不敢跨過,好不容易,我說服自己可以勇敢的追上某人的腳步,準備對那個人說『跟我結婚吧』,結果呢?他還是讓我失望了……」她惆悵的低下頭去,「我能怎麼樣?當然就是去相親,挑一個可以的對象!」
她瞪著他,埋怨的瞪著他,可瞪他又如何,那天他身邊的女人,已經重重的打擊她的自信心了。
望著她的眼淚,楊耐冬被觸動了心裡的柔軟,他不是要這樣跟她對話,可是情緒卻一時壓抑不下來,他心疼的想要揩去懸掛在她眼眶下的淚,卻被她閃躲開來。
「不要碰我!」
「那個人,是我嗎?」他想知道,讓她第二次鼓起勇氣的人,是不是他。
「不是,你自作多情了!」她才不要承認,那太可憐了。
「姬樁,我們都坦白一點好不好,都這種時候了,難道我們還要這麼畏畏縮縮的嗎?」
她用力抹去淚水,「好,我坦白。本來我想銷假上班後,我應該調整好心情了,我會好好的對你說——再見,謝謝你的愛,但是,現在我坦白的告訴你,我不想這麼說,我一點都不希望祝福你跟那個女人。」她嫉妒著,瘋狂的嫉妒著。
「我跟哪個女人?我身邊除了你這個以折磨我為樂趣的傢伙,還有哪個女人?」他又不是特技團的,不需要用劈腿來展現自己的高超。
「不要對我撒謊,星期天的傍晚我明明看到了,你和她一起從你的公寓裡走出來,然後一起到了我們曾經去過的那家餐廳共進晚餐。」
說話的同時,練姬樁感覺自己好像再一次回憶那種椎心的痛。
楊耐冬看著她,久久沒有搭腔。
他的沒有反應,讓練姬樁不禁苦笑在心裡。看吧,都說是人贓俱獲了,為什麼還要狡辯?
就在她神色黯然,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楊耐冬整個抱住她。
「別走,告訴我,你嫉妒了對不對?」他話裡明顯有著驚喜。
「楊耐冬——」她怒不可遏的回頭瞪住得意揚揚的他。
孰料,這狡獪的男人不分由說的就給了她一抹深吻,深刻得叫她無法喘息。
「唔!楊耐……」他邪惡的親吻她,像是個壞胚子似的將她逼向房裡那張舒適的大床。
「住手,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另結新歡的真相被我發現了,竟然還敢這樣對我摟摟抱抱!」練姬樁整個人跌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單膝抵著床沿,他輕鬆的壓制住她,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我媽,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媽。」
青天霹靂——
「你媽?」她掙扎的欲起身來。
楊耐冬阻止她,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膚,「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的確是我老爸的妻子。」
「怎麼可能,她看起來那麼年輕,頂多就是三十來歲……」
「我媽十七歲那年就生了我,不過,可以跟你保證的是,她萬萬不可能只有三十來歲,她已經是四字頭的中年婦女了。真要研究她為什麼看起來還這麼年輕,我想,應該是我爸為她投資在玻尿酸、肉毒桿菌上的美容奧援不少,所以保住了他老婆的青春。」
「她真的是你媽?」她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那天說好要給你的驚喜,就是要帶你跟我母親見面,我怕提早說出,你會驚嚇得不敢出現,可萬萬沒想到,結果竟然是該死的殺出了藍南仁——」
對了,都是因為那個臭傢伙,害他們融洽的關係產生裂痕。
「楊耐冬,聽我說,那天我真的不是為了他打你,我是因為……」
他低頭吻了她一口,「我知道,大家教訓了我一頓,說我不知輕重,還誤會了你對我的關心。」
「大家?」大家是誰啊?
「嗯……就是李顧問跟裕芬啊,他們兩個罵了我好久。」
「打了你之後,我很後悔,一整天我都急著找你,可是我跑了每一個地方,就是找不到你,你甚至完全不接我電話。」
「對不起,我到機場接我母親了,偏偏手機又該死的忘了充電。」
「我還到你家找了你好幾次,直到那天下午看見你帶個漂亮的女人走出來,我好難過。本來我是要去親口跟你說——我愛你,我要嫁給你的,可是看到你跟別人那麼親密,我……」悲從中來,她忍不住啜泣。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沒有好好聽你說,我以為你還愛著那個爛男人,所以打我,當時我氣瘋了。」
「都說是爛男人了,我怎麼還會去愛?當我是傻子不成。」
「姬樁,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她噙著淚,幽怨的望了他一眼,「你還願意娶我嗎?先說哦,我年紀可是比你大一歲半,以後會老得比你快,而且我不大會做家事的,我還……」
「願意,我願意,只要你嫁給我,我什麼都願意。不用怕變老,明天我馬上介紹我媽御用的美容醫生給你,以後保養的錢都我出,我來當你的奧援。」
「傻瓜。」
楊耐冬捧住她憔悴的臉,心疼的吻著,原本只是不帶一絲遐念的舉動,卻越來越失控,望著她的那雙眸子轉為濃黯,他沙啞的說:「你今天好漂亮!」他愛不釋手的摩挲著裸露在平口洋裝外的溫潤肩膀。
「真的嗎?你喜歡?」她心裡覺得甜甜的。
「喜歡,但是我更喜歡這樣……」
楊耐冬將放肆的手從她的裙擺下方竄進去,練姬樁根本來不及抵抗,就成了他的禁臠。
「不——」她滿臉通紅的驚呼。
他完全不顧她的抗議,逕自推高她的裙,露出性感的曲線,可惡的手不斷拉扯著性感的蕾絲小褲,每扯一吋,他的唇就烙上一次。
練姬樁暈了,整個人癱平在柔軟的大床上,任由他對她為所欲為,任由滿臉的紅潮淹沒她。
「耐冬……」她低喚。
暖色的空間,因為這高潮迭起的呢喃,更添遐想氛圍,她抱住他,盛情的迎接他的一切,扯落的衣物四散在一旁,楊耐冬恨不得能將這個惹人憐愛的小東西,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仔細藏起來,好叫別人永遠無法窺探她的美麗。
正當兩人難分難解、意亂情迷的時候,門口傳來門鎖極細微的開啟聲響,蹬著高跟鞋的美麗雙足,長驅直入。
「唔,這麼熱鬧啊,欸,寶貝,你們要不要先暫停一下?」促狹的口吻。
突如其來的聲音,震住了床上濃情正烈的兩人,練姬樁花容失色的躲進楊耐冬懷裡,只見楊耐冬臉上浮現挫敗的赧色,轉頭埋怨道——
「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明明記得老媽剛剛爽了他的午餐之約,還說一整個下午都有工作要忙的啊!
「媽?」練姬樁驚呼之餘發現——沒錯,眼前的大美人,正是那天她看到的感性女子。
楊耐冬無奈介紹說:「這是我媽,那天你看到跟我在路邊糾纏不休的大美女就是她。」
被稱為大美女,楊母覺得很開心,咧開自信的笑容,優雅的走上前去,一點都沒有撞見兒子好事的尷尬與氣憤,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朝兒子懷裡護衛的小女人伸出手去——
「你好,我是這臭小子的媽,這孩子有什麼不足的地方,請多多包涵。」她很自在的往床沿一坐。
「伯母,您、您好。」練姬樁的臉紅得像柿子,羞愧得想跳樓。
「伯母?」楊母驚恐的挑眉,萬分抗拒這個稱呼。
「等等,姬樁,千萬別叫她伯母,請叫她姊姊,因為她禁止這種稱呼,包括我在內。哦,忘了跟你說,我媽在美國是婦產科醫生,最近受邀來台在某大學當客座教授,這是她下榻的房間。」
瞠目,「楊耐冬,你……」她真想殺了這個笨蛋,有誰會白癡到帶女朋友來老媽的床上打滾的?除了楊耐冬。
「媽,你介不介意先消失一下?讓我們先穿個衣服。」
「還沒結束不是嗎?別害臊,這是人類本能的慾望,我只是回來拿個文件資料,一會就要走了,對了,練……」她努力的想著眼前這女孩的名字。
「姬樁,她叫姬樁,我跟你說過了不是嗎?」楊耐冬孩子氣的瞪住母親,一點都沒有面對心愛女人的成熟落拓。
「對,姬樁,練姬樁,我記住了!」她笑咪咪的對練姬樁說:「大家都是學醫的專業人士,既然是自己人,我就坦白說,那個……我建議你們姿勢上可以更勇於突破一點,更熱情奔放一點,這樣受孕的小孩,」她在空中比了比動作,「會比較不同於尋常小孩,當初耐冬就是這樣來的。」並漾出笑容,「以上純屬經驗之談,待會你們可以繼續慢慢玩,多嘗試看看。」
楊母拿了資料後,離去前不忘叮嚀,「兒子,好好表現欸!」然後像一陣優雅的微風,從容消失。
羞愧到極點的練姬樁整個癱軟在床上,心想,我的老天爺啊,真是糗爆了,竟然被男朋友的媽媽建議閨房姿勢可以再狂放一點,老天爺也真是的,怎麼不乾脆讓她死一死算了呢?
「怎麼,你嚇到了?放心,我媽已經很識相的閃人了,我們可以慢慢來。」
「楊耐冬,你真是色慾薰心的笨蛋!」鬼才有心情跟他慢慢來。
楊耐冬不以為忤,笨蛋就笨蛋嘍,反正她還不是要嫁給笨蛋。
「沒關係,為了你,我願意當笨蛋。」他決定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事情,好好的表現。
「楊耐冬——」她緊攀住他的肩膀,失控驚呼。
若不是徹底感受到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時候,他還能有如此高昂勃發的興致。
「叫老公!」他咬牙命令。
遊戲再度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