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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是前妻 第9章(1) 作者:有容
    今天是孫尚仁畫展的開幕日,昨天關靜海已獨自一人將畫作送到了國內知名畫廊。

    以往在美國展出畫作時,她身邊總有個楚明君幫忙,這個好幫手昨天搭機回美了,所以她一切只能靠自己。

    而且,楚明君這幾天似乎怪怪的,上飛機前他們在航廈的一家咖啡廳內小聚,有好幾次她都感覺他好像有話跟她說,卻幾番欲言又止,到了上飛機,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是和鄧鳳鳴她們吃了那頓飯後開始的吧?

    那頓「鴻門宴」吃得她差點沒得胃潰瘍,一直到他回包廂,才解除了那種壓得人快喘不過氣的窒悶感。

    但他回來後也沒繼續用餐,只說了有要事處理,就要她和他一塊離開了。而從那天之後,他就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其實那一天,她本想把自己和岳衢穎結過婚的事告訴他,可她才開口,他就說自己很累,請她有事改天再說……

    算了,反正再幾天後他就回來了,到時候她再好好把話跟他說清楚。

    況且那頓飯雖然吃得痛苦,她也不無收穫,最起碼……她很清楚自己要如何回應他的感情了。

    昨天她到畫廊來幫忙,老師卻一直沒出現,打電話問師母,才知道老師有點發燒,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畫廊的事處理好已近凌晨一點了,她也就沒再打電話去問候。

    而畫展開幕是在今天十點,為了慎重起見,她八點半左右就到了現場做最後巡視。

    畫廊外陸陸續續來了祝賀展出成功的花籃,見工作人員忙,她便隨手代簽收了幾件,發現其中幾盆高價位的蘭花居然是岳衢穎送的。

    一看到他的名字,她的神經又繃了起來。本來就沒打算再和他有牽扯,更何況人家媽媽也擺明了立場,她真的不能再有依戀了,即使她真的愛他……

    她很清楚感覺到自己濃烈的情感,可她卻不容許自己聆聽內心深處的聲音,因為那樣她會變軟弱,會變得想縱容自己,想去追求、想擁抱、去愛去恨……

    可是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深呼吸一口氣後,她告訴自己等畫展一結束就馬上回美國,一天也不多逗留,她要斷絕這一切。

    做下決定後,關靜海在畫廊繞了一圈。這回恩師展出了一百幅畫作,由於畫廊場地夠大,每件作品都可以擺得舒適寬闊,看起來更加賞心悅目。

    再轉個彎之後,約十坪大的空間放的是她的八幅畫,有六幅油畫,兩幅則是恩師規定的工筆劃作。

    當她轉入擺有自己畫作的半開放空間,卻發現有人已經站在裡面,事出突然,因此她嚇了一跳。

    「喝!你……」

    聽見聲音,原本注視著畫作的高挑男子轉過身。「早啊。」

    岳衢穎?「你怎麼會在這裡?誰讓你進來的?」時間這麼早,除了工作人員,保全不會隨便放行吧?

    她的表情很生動,怎麼看到他出現在這裡,比看到老鼠好不到哪裡去?「這間畫廊的實際負責人是我祖母,她老人家年輕時是個收藏家,畫廊是開來娛樂自己、認識畫家用的。後來年紀大了,她才請專業經理人來打理。」

    他還以為當年奶奶為什麼輕易就答應他們的婚事?原來托孫尚仁的福,奶奶早早便注意到這位新秀的畫,後來無意間見到本人,才知道新銳畫家是個花兒般的美人,還曾想為孫子牽線呢。

    之後他坦承對人家早生愛慕之意,又假借酒後亂性把人家吃了,錯的既然是自家孫,老人家自然找來—票人,使了一招甕中捉鱉,好讓女方賴不掉……想起那段往事,岳衢穎心情更愉悅了。

    畫廊是岳家的,哪個不要命的保全敢擋他這位「當家的」?

    「既然這樣,你隨意看看吧,我去忙了。」關靜海有些不快。畫廊是岳家的,為什麼老師不曾提過?算了,現在再計較這些小事也沒意義。

    造作而有禮地欠了下身打算離開,他卻阻止了她。

    「欸。」他大手扣住她手腕,強拉著她一塊看畫。「你是畫者,該為我好好解說一下畫作吧。」

    「岳先生……」她想要掙脫手,可他鉗得更緊。

    岳衢穎邊看畫邊自顧自的說:「這幅名為『祝福』的抽像油畫倒是挺有趣,你用黑冷色調去烘托明暖色調,黑冷色筆觸柔和,反觀明暖色卻比較陽剛……你的嘗試很新鮮,感覺像一男一女在遠方遙對相望,只是題目差了點,與其說『祝福』,『成全』或者更適合。」

    關靜海心一跳,一時間發不出聲音。她知道像他這種貴公子有美術涵養並不奇怪,只是他剖析畫作的功力……會不會太犀利了點?

    他看著她問:「畫者自己的詮釋呢?」

    「每個人看抽像畫的觀點都不一樣,理解也不同,畫者其實不必特別給詮釋引導,制式的說明反而會壞了抽像的本意。」見有工作人員過來,她掙脫了他的手,轉身想走。

    誰知他反手一扣,又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去,最後來到賓客休息室。在這裡說話方便多了。

    站定後,她甩開他的手。「等一下畫展要開始了,我得走了。」

    「現在還不到九點,你九點半再去都來得及。」

    「等會開幕茶會,我得去看看。」

    「你信不過這裡的企畫人員嗎?」她擺明了不想面對他,無妨,那他就站到她面前,讓她不得不面對。「我問你,為什麼搬離董茗菲家?」

    她就知道他大概是想問這個。「住飯店比較方便。」擠在同一個小空間裡,逼得彼此得互相注視,她有點不自在。

    「你是在躲我嗎?」有了那纏綿一夜後,他還以為她會回到他身邊,怎知她竟然又開始躲他。

    一開始,以為她只是害羞,畢竟女孩子比較矜持,他也給了時間不打算逼她,可後來,情況卻越來越不對。

    她連電話都不接,以至於三年前她不告而別的陰影又浮上他心頭,令他感到驚慌不安。他到董茗菲家找她,她根本早就不住在那邊了。

    她要搬家、要住飯店,他都沒意見,有意見的是她連告知他一下都不肯。

    「你是不是躲著躲著,然後又要人間蒸發?」

    分別三年,她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時,是好友心儀的女人,又擺出不認識他的樣子,說真的,那時的他實在生氣又惱怒。

    三年來累積的怨氣至此堆積到最高點,他不是沒想過要對付她,既然他痛,便也要她跟著痛,憑他要對付她,太容易了。

    可他又忍不住想,讓她痛苦、難過,這些真的就是他樂見的嗎?把她逼上絕境他會比較開心,一吐怨氣後,這三年來的傷就獲得補償了嗎?

    如果不會,而是她受傷時他也痛,她難過時他也坐立難安,那他報復又是為了什麼?

    想傷她,他不忍;放過她,他又不甘心,去董茗菲家找她,只是想藉著幾分酒意吐露不甘,沒想到一時情不自禁,事情會發展到上床……

    好吧,那其實也是臨時起意的手段。因為吃明君的醋,他忽然領悟到,如果往後自己不想再繼續以醋為生,便得在明君之前先下手為強。

    他承認是因為她說了幾句還在乎他的話語,關心著他手上的傷,他才有了奮力一搏的動作。只要她不是已全然不在意他,他就要去爭取、得到心愛的女人。

    三年前莫名其妙被甩,使他無法相信她是愛他的,可三年後好友無意間透露的話,又令他覺得事情並不單純,她心中始終有個人,一個即使她不是寶石是石頭,也能改而欣賞石頭的男人。

    那句話是他對她說過的,如果她心裡所放的人是他,他便可以毫無顧忌地爭取她。

    只是為什麼在溫存一晚後,彼此之間完全沒進展,反而往後退?

    「我沒有躲你,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她閃爍不安的眼神教他皺起眉。

    「……不知道怎麼面對你。」這是她的真心話,因為過度聽從內心的渴求,她打亂了自己原本的計畫,所以她想逃,想把自己藏起來。可是她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會任由人家「玩他」第二次。

    「面對自己想要的……有這麼難嗎?」連他都可以放下一切豁出去了,她要回頭有這麼困難?

    關靜海深呼吸後說:「那晚的事,我們都忘了吧。在那之後我很後悔,真的很後悔……我都決定要和明君交往了,發生這樣的事真的很不應該。所以……既然你來了,我們就把話說清楚。我們已經結束了,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那晚的事只是意外、是錯誤……我們放過彼此吧。」

    「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岳衢穎的心沉了下來。「你決定和明君交往?」

    她點了點頭。

    「你的決定是在和我上床前還是之後?」

    「我——」

    「你不可能和他交往的。」他本來就是個心思深沉的人,話說得越平靜無波,越令人害怕。

    「你不是我,我的事不是你說了算。」

    岳衢穎神情饒富興味的笑了。「說的好。所以我決定參與這件事,而我會採取什麼樣的動作,也不是你說了算。」

    關靜海喉嚨乾涸,試圖說服他,「你……你別這樣。我和明君曾交往一年多,雖然那時沒好結局,可上天還是在若干年後給了我們這機會。我想……這三年來我明知他在追求我卻沒回應,應該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恐懼心態作祟。」

    他瞇起眼。「所以呢?」

    她根本不敢看向他。「用三年去考驗一個人,我想足夠了,等他從美國回來,如果可能我們就……就先訂婚,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

    「在你的心已經回應他的同時,卻可以讓我抱你?」她是這樣的人嗎?三年可以改變一個人這麼多?他不信。

    「你說的……是我欠你的。」再次深吸呼,她鼓足勇氣抬起頭看他。「三年前我欠你的,如今也算還清了。我不愛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那樁婚姻說穿了只是場騙局,主導這場面的你怎麼會不清楚?既然當年我能離開你,就表示不愛你,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瞭解?

    「你不會……真的愛我愛到寧可欺騙自己也不願看清真相吧?真是這樣……我可是受寵若驚……」她的指甲嵌入了掌中,只有用這種痛才能讓自己忍住不哭。

    她如此重創他的自尊,驕傲如他,一定會放手了吧?

    岳衢穎冷冷看著她,眼神之冷厲,說是在暴風雪中的利刃都不為過。

    見他瞇起了眼,關靜海低下頭,感覺他看她就如同在看什麼骯髒低賤的東西。

    他的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凸,指關節泛白……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他忍不住動手打了她,她一點也不訝異。

    這樣傷害一個男人的自尊、傷害一顆愛她的心,任誰都承受不住。

    她等著他的怒火延燒,看他是要狂怒咆哮還是動手揍人,她都準備好承受。但等了好久,貴賓室裡仍是靜悄悄,讓她不禁戰戰兢兢地抬起眼。

    他仍只是盯著她看,嘴角卻勾揚起一抹笑。「靜海,有人說,愛一個人可以為對方建立起她想要的城堡,恨一個人,同樣也會想把為她建築起來的城堡摧毀……但愛一個人時,我辛辛苦苦、一磚一瓦堆起了一座城堡,難道當我因愛生恨,就得親手毀了它嗎?那多不符合投資報酬率?」

    「你……」他的笑容令她害怕起來。

    「必要時,我會把整座城堡封鎖,把你關在裡面。」他說著,認真語氣真的不容置疑。「就算不擇手段,我也會強留你,讓你哪都不能去。」

    「你瘋了……」

    「你可以試試看。」

    岳衢穎笑了,像他這樣的斯文貴公子居然也會笑得如此惡質、如此痞壞?三年的相思痛苦,真的可以使人改變這麼大?還是……這個打擊只是喚醒了他心中沉睡的魔?

    不行!她不能這樣就屈服,她得堅持到底。

    「你……」正欲開口,手機鈴聲打斷了關靜海的第二波攻勢。是師母打來的,她接起。「喂,是,我在會場。什麼?!老師……老師自殺了……一億三千萬?」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斂起幾分狂亂,忍不住皺起眉。

    結束通話後,她閃神了幾秒,便急著往外走,走了幾步卻又差點絆倒。

    岳衢穎看不過去地扶了她一把。「去哪裡?我送你去。」

    「不用了。」

    他強勢的拉住她。「你要耍任性什麼時候都可以,但別選在現在!」遇到越大的事情,越不能心不在焉,否則容易出事。

    關靜海神色慌亂的望向他,擔心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老師被地下錢莊的人逼得自殺了!」

    她揪著他的西裝外套,像在大海中撈到了浮木。

    「我……我該怎麼辦?老師……老師為這畫展準備了好久……今天的畫展……」

    他也被這消息嚇一跳,可雙手仍穩住她的肩膀道:「我先幫你到醫院探視孫老師,你好歹是畫展中展出畫作的畫家之一,開幕式不能半個主事者也沒有。你先在這裡撐著,有什麼事我們再用手機聯絡。」

    她六神無主,只能茫然的點頭。

    兩人走到畫廊出口處,只見一群黑衣人包圍在外,有些甚至開始動手破壞起花籃。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關靜海生氣的制止,大步朝那群牛鬼蛇神走去。

    「唷——美女欸!嘖嘖嘖,可惜生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視力卻不太好,看不出來我們在『拈花惹草』喔?」那人說著,又踢翻了一盆花。

    「你們別太過分,我要報警了!」

    「唉,有人欠我們一大筆錢,我們不過到這裡『催一下』,不行哦?」

    她憤怒不已,這些一定就是把老師逼得自殺的人。「你們是地下錢莊的?」

    「喂喂喂,別以為長得有幾分姿色,說話就可以這麼不客氣。我們是政府立案的正派融資公司。」

    「你們頭兒是哪個?」她強自鎮靜的問。

    「大哥,美女找你啦!」

    一個黑衣大個兒往前一站。「小姐,找我哦?」

    「你帶這群人來幹麼?人都被你逼得自殺了,你還想怎樣?」

    「人又沒死。何況就算死了,欠的債就不用還哦?你當老子是開慈善機構還是吃素的?老頭子沒幾兩重還敢替人作保,一億三千萬還是扣了零頭的,搞融資像我這麼有天良很少了啦。聽說老頭子是畫家,他沒錢還,我拿他的畫抵債不為過吧?讓開,我要叫兄弟進去搬畫。」

    見關靜海仍擋著不肯讓開,黑衣大個兒伸手想推她,手伸到一半就被擋開。

    「不過是個女人,閣下出手不太好看。」岳衢穎聽見他們的對話,大概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你又是什麼人?想英雄救美啊你?要不是老子已經從良了,光是你敢擋我,我就給你好看。」

    一旁小弟低聲指正說:「大、大哥,從良講的是風塵女子不幹了。如果是大哥你的話,要說『金盆洗手』啦。」

    大黑掌一掌巴上小弟的頭。「閉嘴!我就是要說從良,誰敢糾正我?」黑衣大個兒看了岳衢穎一眼。「我對你有點印象,你是哪出偶像劇的奶油小生嗎?」厚!他生平最討厭這種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

    「大哥,現在這叫花美男。」

    一掌又巴在小弟的臉上。「發霉男會比奶油小生好聽嗎?」老大看著岳衢穎又道:「我告訴你,今天沒拿出誠意解決問題,這邊的畫我就全搬走,而且……醫院裡那個吊著半條命的老頭,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關靜海氣得全身發抖,可又無計可施,一個抬頭,卻瞧見岳衢穎正低頭看她。

    他輕輕的開口,「那些錢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他是在暗示她,他可以幫她嗎?不,肯定不會那麼容易。他一定會要她付出代價……

    怔忡間,她耳邊想起老師在越洋電話中跟她說的話——

    靜海,這回畫展你一定要回來共襄盛舉,我的人生沒有第二個七十年了,這可能是老師我個人最後一次的畫展。你師母老是說自己嫁了個畫癡沒情趣,所以我決定在接下來的時間帶著她四處旅行,到各國走走,如果能再多活十年,就再來辦一次畫展……

    靜海啊,這次的畫展我可是籌畫好久,很有自信的呢……

    眼看是沒什麼好說的,地下錢莊老大手一揮。「搬畫!」

    關靜海回過神,連忙大聲的說:「不!等一下!我會還錢,由我來還錢!」她看向岳衢穎,焦急地低聲道:「幫我……只要你肯幫,我會答應你任何事。」

    「有些話要想清楚再說。」別怪他事先沒提醒她。

    「……我想清楚了。」老師的畫展一定要如期舉辦,更何況,他老人家都自殺了,再讓這些人糟蹋下去怎麼得了?

    岳衢穎一笑,看著面前這群人,他話說得極小聲,只讓她一人聽到。「口說無憑,事情我先解決一半,等你簽了約,我再解決另一半。別以為這些人是什麼善男信女,錢只拿一半就會收手。」

    「就是說,我一旦答應了就必須履行承諾,如果只是利用你來做緩兵之計,你就會讓我吃不完兜著走,是嗎?」

    「聰明!」

    ***

    孫尚仁的畫展是近期藝文界盛事,上了不少媒體和報章雜誌的版面,關靜海以代理人身份出席,說明近日恩師身體不適正在療養,並承諾畫展閉幕酒會時,恩師一定會健康硬朗的出現。

    而開幕的第一天,一開始是由她獨撐大局,後來岳衢穎探病完又回到畫廊,陪她一同在會場坐鎮。

    美麗的畫展代理人謀殺了不少底片,陪在一旁的花美男貴公子,更是悄悄發酵了八卦緋聞,即使關靜海刻意和岳衢穎保持距離,但攝影師就是很會截取角度讓兩人同時入鏡,預計到時候可以拿來看圖說故事,增加賣點。

    能讓畫展受矚目是好事,可若模糊了焦點,一來對老師不好意思,二來最近煩的事夠多了,真的不想再節外生枝,所以關靜海仍努力站得離岳衢穎更遠,想讓大家將注意力放回展覽本身。

    每天傍晚待畫廊休息,她就到醫院探望老師,幸好除了人依然顯得虛弱外,一切都沒有大礙。老人家一看到她,知道自己因為得意門生而度過難關,牽著她的手哭得老淚縱橫。

    這天離開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看了下表,和岳衢穎約見面的時間快到了,見面的地方則是在她目前所住的飯店。

    說到這個她就有氣,沒想到他居然擅自把她的房間換成這家飯店有名的蜜月套房,而他還握有房間鑰匙?!

    然而他們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這意味著什麼?他的意圖十分明顯。

    之前自己那樣羞辱他,在同一天內有……不!根本就是不到幾個小時後,他就有機會扳回顏面,怎麼可能會放過?

    她告訴他,自己不愛他,所以他便要和她住這樣的蜜月套房?擺明彼此只有肉體關係——再也沒有比這更羞辱人的現世報了。

    雖然自己認命做個情婦,每天準備好迎接金主,只是岳衢穎卻三番兩次放了她鴿子,連著四天僅通了一次電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果然,什麼事都得一鼓作氣。

    像現在,她洗好澡後什麼也不想的把自己拋到床上,沒化妝,素淨著一張臉,連頭髮都拿支鯊魚夾咬住了事,更甭說穿著性感撩人了。

    隨便了啦,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心情極差的把蜜月套房裡附贈的紅酒打開了,一口氣乾了一杯,長長的吐了口氣後,又把酒斟滿,再來。

    「咕嚕咕嚕……啊……痛快!」

    誰說情婦就得成天打扮得美美的,等金主光顧?她啊,就做平常的自己就好;誰說情婦每天得讓自己看起來秀色可餐?她偏要保有自我、原汁原味。反正她這情婦是被迫的,這副德性他有本事就吃,不吃就拉倒。

    前妻變情婦……岳衢穎超有創意的。

    臭男人!想也知道他在為三年前的事逮她辮子,想好好懲罰她,也不想想在他難受時,她也不好過。

    剛到美國去時,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哭著入睡,然後又哭著醒來,她到底是為了誰受這些罪啊?

    逮到機會就想欺負她,他以為她練就了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嗎?

    越想越氣,她索性把穿好的衣服剝個精光,只罩著一件睡袍,懶懶地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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