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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歸零 第二章 作者:張若虛
    兩天後,薛莉婭終於打電話通知金雅齊屋主有空與她見面,就在下午三點鐘,地點就在明陽山的悠園別墅——這次Case的主角。

    天氣不是特別明朗,但比起前兩天的陰沉與細雨飄零已是好了不知多少,在家裡窩到骨頭發酸的雅齊很是高興地振起了精神,照著鏡子略作打扮了一番後,終於帶著薛莉婭給她的資料下了樓。

    「姐,你要出去啊?」

    「嗯,有工作要談,今天沒課嗎,怎麼跑回家了?」她邊穿上鞋子邊問她唯一的弟弟金仲優,他今年才二十歲已是T大企管系三年級,典型的資優生,開朗活潑,平日裡不是假日極少回家,也不知今天吹了什麼風。

    「躲人。」金仲優頭也沒回地坐在電視機前打著不知從哪弄來的遊戲光碟。

    「躲人?連課也不上嗎?」這可有趣了,雅齊歪著頭,挑了下眉,話裡隱隱有著好奇。

    「唉,無關緊要的課。」金仲優歎了口氣,開朗的臉龐上有著少見的憂煩,他乾脆放下手上的遙控器,轉過頭盯著有如出水清芙的雅齊道:「姐,我好無聊,你讓我跟你去好不好?」

    「不要!沒男朋友已經很丟臉了,要是讓人家知道我出門都要帶著弟弟當保鏢那不更讓人笑掉大牙!?你很無聊?找找看有什麼挑戰性的事去做唄,順便賺錢也好,等錢賺夠了,而你又找到人生目標,那時不是更容易成事?好啦,我要走了,爸媽問起替我告訴他們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了,拜!」

    無力地倒在沙發上,看著甩上的原木門,金仲優叨念了幾聲,倒是認真地考慮起他姐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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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裡吧?

    對了對手上的地址與門牌號碼,再看看深鎖著的大門,金雅齊決定先翻牆進去看看,必竟要等到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呢。

    浪費時間來等待她從不屑為之。

    咦,這棟別墅是新建的嘛,造型也不錯,為什麼沒在建好時乾脆一併做裝修呢?

    記好了四周的環境,如位置、交通、座向、風水、日照等,她找出了這裡的管道、供排水系統等資料,考慮起以後設計上(結構、空調、排水、給水、配電系統等)可做的參考。

    拿出另拓在素描本上的平面圖,她緩緩地繞著屋子的外圍對看審察著,有時還停了下來拿著筆在上面勾勾畫畫。她興奮地沉侵在自己的工作中,這是一項可以完整地發揮她所有設計項目的功力,而且由於屋主所要求的設計理念與她所喜愛的差不多,使得她更能由此設計出她最為喜愛的風格。

    像以前她所接的工作(參獎時例外)不是單獨的櫥窗設計便是單獨的店麵店內裝飾設計,或是翻修等等,雖然都體現了她的設計功力且博得好評,但她總覺不盡她意,因為設計之時總要使得自己的設計與周圍景物建築能相融洽呼應又要樹求獨特風格,束手縛腳。

    所以說她最喜歡這類獨立且完整的設計Case了,嗯,她要設計出最好最美的作品來,然後在她的光榮榜上標上新的輝煌記錄……

    一陣午風吹來,有些涼,她瞇了瞇眼,撥了撥吹至頰上的髮絲,忽然感到有人在接近她,無聲無息地,很是熟悉地那種危險——

    她猛地回過頭來,清澈的大眼對上一雙野獸般狡黠噬人的黑眸,頓時一陣心慌。「是你!」蕭北零。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莫非是冤魂不散,怎地她這陣子走到哪都碰上他?連晚上做夢都會見到他邪魅勾魂的臉。「你跟蹤我?!」她指責道,小臉因氣怒而發紅。

    果然是她!

    乍見的狂喜因在她眼中看見不悅及出口的指責而轉變成一股說不出的恚怒,他冷淡地走近她,拋下原本燃在指間的香煙用腳揉熄,再用手挑起她的下頷瞇著眼道:「我還沒追究你擅闖民宅呢,你倒先幫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來了?」她這麼排斥他是因為蕭逸塘嗎,他沒忘宴會那晚他們相談甚歡的場面。火般的嫉怒陡地從胸中升起。

    「什麼?你就是悠園的主人?!」

    雅齊拍掉他的大手,倒退了幾步,為他眼中射出的激狂感到驚慌無措,心跳狂奔不已,快要不能呼吸,他怎能用這種親密渴望的眼神看她?瞧他渾身緊繃而發出的危險氣息,又好似在生著氣,他在氣什麼?!

    她這是什麼反應?!

    握緊了的手頓了頓又鬆了開來,他垂下了眼,斂去眼中的光芒,強壓下內心狂湧的怒火,唇角微勾,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地無所謂,「是呀,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有才能的設計師,不賴嘛,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有空就上上課或上上班的千金小姐呢!」

    聽不出他是在譏諷還是在褒獎,但他沒有進逼的態度令她放鬆了下來。

    不悅地嗔睨了他一眼,她不服地回嘴道:「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他挑了挑眉上前打開鎖率先走進屋裡,「要不要進來看看,金大設計師?」

    要得到她,他自有一套辦法,慢慢來。

    「哼!」忍不住也笑了出來,她緊步跟了上去,能和他如此平靜和樂的相處,她感到另一種放心的欣悅。

    她站在空曠的大廳張望,不時地對照著手中的圖——

    「我得先問問你,你打算用多少錢裝修這棟別墅?」

    他回過眼瞅著她,「你老闆沒告訴你嗎,錢不用計較。」

    「好吧,我會在適當的地方用適當的材料,昂貴與否不計,到時我會例一張明細表給你。」她抬眼,對上他深邃的眼眸,表示自己不會賺有虧良心的錢。

    「我信任你,無論是你的為人或工作能力,這些以後不用再談。」他認真道,轉身走近一半圓形玻璃落地窗邊,「你看這邊做什麼好?休閒處或會客廳?」

    聽到他信任她的話,她內心不由感到一陣由衷的喜悅,雖然這話她聽了不少,但她仍感到高興,由他嘴裡說出來的好像特別珍貴了一點,也許是她在乎他的緣故。但的確也有許多客戶斤斤計較於質料質量和錢財的算法,就怕被她們公司或她暗中抽扣了多少,必竟裝飾這一行業至今沒有完整的法制規定,人人都知道是行好賺錢的行業。讓人懷疑是她最為不悅的事,但有些設計公司或設計師信守不良用不合格材料或次等材料充好也不是沒有,一粒老鼠屎都能毀壞一鍋粥了,哪能怪人懷疑啊。

    「嗯?」

    「噢,你覺得當餐廳怎麼樣?在那邊,把它與正門大廳用隔牆隔開來,這裡無論白天或晚上,都是讓人吃得下飯的好地方呢!」白天看得見屋外的藍天白雲和綠草坪,晚上見得著星星月亮。

    「好,你覺得好就行。」他寵溺地看著她,眼神火熱,為她沉醉的神情而心動,彷彿這是他們的家,他則是寵愛妻子對妻子百依百順的丈夫。

    她責怪地瞟了他一眼,「這是你的家呀!」

    她怎能確定這裡將來不會變成她的家?

    他輕笑出聲,無辜地回嘴:「可你是專業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她臉上紅暈微蕩,為他處處明顯的討好與逗弄不知該喜或怒。

    「別氣,我是說真的,我相信我媽媽會喜歡這樣的安排,她是個很有自我又怡然於週遭物、景的人。別把設計弄得像洛可可或拿破倫帝國等風格就行。」

    「你不喜歡紅與黑或金的調調?」有些男人很喜歡以此來強調他們另類的特色呢。

    「唉,整天工作得快累死,回家還得面對一些刺激性的色彩,我從不自虐。」他嗤道,「我媽也不喜歡。」

    又問了許多他或他的家人有可能涉及設計的各方面情況,倆人邊談邊走往屋角的另一邊,雅齊邊對看著手上的平面圖,有時作上些記號,思考著做怎樣的安排最適合。

    「你跟你母親感情很好?」聽他的語氣,好像彼此像朋友般瞭解呢,有些人以為孝順就是滿足父母的需求,不會去瞭解或知道父母各方面的喜好。

    「嗯,她很開朗自信,正因為如此我才沒像其他的私生子般,個性陰沉。」

    「呃?」私生子?

    她頓住下動作,緩緩回首瞪他,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睨著她愕愣的神情,他微諷地接近她笑道:「很驚訝?同情我嗎?」

    她回過神來,瞪了他嬉笑的嘴臉一眼,嚥下心中突來的憐惜,啐道:「你活得好好地我幹嘛同情你,而且你媽看來挺愛你的不是嗎,你已比世上有的人幸福多了。」

    「說得也是。」他聳聳肩逼近她,炯炯的黑眸俯視著她,「但你不好奇我的私生老爸是誰嗎?我媽可是破壞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屏住氣,瞪著他貼近的臉龐,少了他魅惑人的邪肆神情,那清朗的五官更容易辯認,他長得和……好像呀!

    「你——」

    以往的懷疑根本不是懷疑,同姓又長得相似,他和蕭逸塘根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想起來了嗎?你很聰明,我和蕭逸塘確是有著血緣上的關係,不過——」他嘲弄似地低語,雙手箝住她的雙肩,嘴唇暖昧地拂掠過她的。「不准你喜歡上蕭逸塘,聽見沒有?!雖然我不恨他,但也不喜歡他,如果他敢招惹你的話,說不定我會控制不了我自己……殺了他。」

    說完他霸道地緊緊吻住了她,舌尖如蛇,靈活且無情地挑開了她嫩花般的唇瓣,迫使她張開,調戲逗引著她嘴裡的每一寸柔嫩與甜蜜,激情濃烈。

    「唔……」他不會說真的吧?!

    他太霸道了!她掙扎著,不許他如此輕待她,卻被他老練性感的吻技攪得呼吸困難,頭昏腦脹,拚命睜大的眼眸無言地傳達她的憤怒,她才沒有喜歡蕭逸塘呢!

    她愈試圖清醒,他就愈加大馬力,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直吻得呼吸凌亂的她腦袋模糊,眼眸失焦。

    火焰在他與她的靈魂深處竄燒,喚起潛藏在道德封鎖下的熱情,血液在沸騰奔竄著,火花在碰觸間閃耀,兩人再無法顧及理智,模模糊糊中,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呻吟和身體的感官知覺。

    雅齊渾身燥熱不已,感受到那急雨般的熱吻不斷落下,那濃濃的男性氣息迷糊了她的神志,還有那在她身上四處肆虐的大掌,尋找著讓她喘息呻吟的敏感點……她不斷地顫抖著,忽地尖喘了一聲,心狂跳著,無力抗拒這突來的烈火激情。

    彷彿飢渴了幾千幾萬年的猛獸,他拚命地吞噬品嚐著她身上甜美的一切,蕭北斗為她逐漸暴露出來的絕美胴體感到心魂震顫,火熱癡狂,從沒一個女人似她這般讓他渴望,急速地點燃他的慾望,勾起他內心深處的情感暖流。

    她是上帝完美的創作,契合地屬於他的懷抱,那使人迷醉的動人聲音只有他能聽,嫵媚勾魂的神態只有他能看……他反覆地,毫不饜足地吸卷吮舔著凝脂美玉般的乳房上嫩紅的一點,渴望能細細咬嚙,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

    雅齊低吟著弓身向他,漾滿紅暈的嬌軀顯示著她完全沉浸於被他挑起的激情裡,火熱無比。

    他低吼著,把頭埋在她芬芳的胸脯裡,大力地吸聞著她的體香,覺得喉嚨乾燥,小腹處鼓脹火熱欲爆,除非能得到她,否則會慾火焚身而死,可,他能在這時候佔有她嗎?在這裡?

    ……

    噢,他恨自己該死的理智,恨自己對她的愛憐多於一切,他不想她事後恨他,他想得到她的心,除了她的人,她的心他也要!

    他抽搐著,強忍著非人的折磨,在她的懷裡喘息,面色暗紅,火氣直冒。他猛地推開她,在屋裡尋找著水龍頭,藉著冰冷的涼水沖熄體內欲炸的慾火。

    雅齊茫然地望著他倏然遠去的身影,沉重的身子倚在牆上,忽感身體一陣冰涼,低頭一看,忙大驚地拉緊衣服,眼中不禁沁淚,倍感屈辱,他怎能在那樣對她之後丟下她?!

    她靠著牆滑蹲了下去,雙手環緊自己,無聲地掉著淚,一滴一滴的晶瑩落在地上成了朵朵暗花,直至成一灣漬。

    為什麼她會感到心碎欲絕,她應該憤怒無比地跑去殺了那個羞辱她的混蛋才是呀!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他的無禮,一次又一次地沉迷在他的懷抱中?

    為什麼……他要如此對她……

    她從不曾面對如此羞忿的場面……嗚……她死有餘辜、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是她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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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強而有力的雙手把她抱進溫暖的懷裡,他沙啞地低喊,「對不起,別哭,你哭得我心都痛了!」

    她掄起手捶著他,珠淚漣漣,「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欺負我,混蛋!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我混蛋,你別哭,別哭……」原來女人掉起淚來如此揪人心肺,他溫柔地抹去她粉頰上的淚珠,不敢再吻她,輕捻火源。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吸……」

    偎在他寬厚的懷裡,她半低泣半困惑半委屈地責問,心裡的傷痛委屈因他的溫暖而漸漸撫平。被他抱著很舒服,讓人想睡覺……久久,赧意漸上,玉頰飛上朵朵紅雲。

    她怎能既恨他的無禮又貪戀他的溫暖懷抱?

    「這不能怪我,誰叫你這樣美,教我見了你便忍不住要狠狠地佔有你,吻盡你的每一處……」

    「天底下貌美的女子何其多,你……你……」都這般對待?抵不住他的浪言浪語,她嗔惱地摀住他的嘴,薄嫩的臉皮微微漾紅。

    「唉,」他抓下她的小手,俊臉微紅,「非得我說出來嗎,我會那樣對你,自然是……自然是因為我太喜歡你的緣故,我想我愛上你了……」

    「真的?」即使內心因他的告白而心花朵朵開,雅齊仍是漲紅著臉低呀,又驚又喜。「那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呀,你可以好好地追我——」她否認不了他給她的震撼感受,太無強烈,想掩飾也無法成功,更何況她……是渴望他的接近的。

    追她?!

    「拜託,」聞言他不可思議地大叫,兩眼忿忿地全是不滿,「每次你見了我總像見著鬼似地巴不得快些逃離我,我怎麼追……而且,我一見你就天雷勾動地火,哪還能忍多久,你一定要快點嫁我才行!」

    「沒有告白也沒有追求人家就亂吻人,每個女孩子都會逃的好不好?!現在還跳級直接求婚,你這人實在是……我好不容易才談個戀愛耶,不管,我的初戀哪能這麼無始無終……」

    初戀?

    聽到這個字眼,他不禁笑瞇了鳳眼,滿心的得意,但聽到她接下來的話,他可就不悅了。

    「哪裡無始無終,在廣告牌的那一次我就問你有沒有男朋友,說要追你了呀。」

    「你哪裡有追我?」她不服氣地反駁,「見面三次,每次沒好好說過話就像個瘋子似地抱著人家就吻,我瞧你這副痞子樣,哪裡知你在外頭是不是色狼一隻見了女人就發狂?」

    「你——」被她氣死,她居然把他看得這麼扁?!

    他該掐死她還是狠狠地吻住她?可憐在這緊要關頭他兩者都不能選,畢竟她說的也是事實。

    「要不是你,我才不會整天慾求不滿又妒火攻心呢!我承認我以前的確交了那麼幾個女朋友,但我都沒愛上她們呀。」

    雅齊一聽心裡又甜又酸,甜的是他對她濃烈真誠的心意,酸的是他的確交了不少女朋友。

    「哼,我可沒看出來你有多愛我,我只知道你是登徒子一個。」她瞟了他一眼,噘著飽滿的像醉人的果實般嬌艷欲滴紅唇,整個人又嬌又媚,散發著天然體香,撩撥得他心火大旺。

    可是真要不顧她的意願,就算征服了她的身體,她內心必定也是十分不屑他的行徑認為他只是個靠邊身體表象獲取一切的無能的人,也同時會為自己的屈服而感到痛苦和無奈。

    而他就算極渴欲她嬌美的身體也不能那麼做,因為他更想要她的心她一生的情。

    瞅著她倔強的可愛神情一會,他歎了口氣豎起白旗投降,「好吧,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他握起她的手,遞到唇邊輕輕印下一吻,鳳眼深情地盯凝著她的。「親愛的雅齊小姐,你可願意接受我的追求?」

    她轉了轉分外燦亮的大眼,忍著嘴邊的笑意:「好吧,不過不許再隨便親我,呃——」該怎麼跟他說呢,他那不顧是否在大庭廣眾之下隨心與人親熱的行徑實在是……

    「怎樣?」他興味地問,眼神勾得她心癢。

    怎麼說?!

    被凝注得心怦怦怦直跳,她感覺自己臉上直冒熱氣,無措之下迅速唬道:「這期間,不許你吻我,要吻……那也是我來吻你。」這樣應該就不會出事了吧?至少能確定不會有丟臉的事兒發生,就像那天,在廣告牌前幸好沒教熟人給撞見,還有酒會那次,幸好,但這樣的幸運可不是每次都有的,不管如何她都得防範未然。

    不會吧?!每天對著她如花似玉容顏,她不體念他禁慾的辛苦多賞幾個吻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他只能看不能「動」,這這這——

    「你要我當苦行僧呀?」

    蕭北零大驚失色,只怕自己還沒追求到她便要慾求不滿而死了。「好雅齊,改改禁令吧,不能吻你我會飢渴死的……這個條件太不人道了。」他色情地看著醉人的她,想到可怕的「將來」,開始懊悔早先的心軟,渴望著能一口吞下她,現在才來繼續會不會太晚了?

    「你、你胡說什麼呀,」色狼!那垂涎的目光教她縮了縮身,覺得自己原本想要捉弄他的這個限制挺有先見之明的,「不、不是有我吻你……嗎?」

    等她吻他?!瞧著她閃躲的眼神他實在不敢指望。

    啊,有了!

    「如果是你吻得欲罷不停那又如何?」振起沮喪的心,他嚷嚷地反駁,開始設下圈套。

    啊!雅齊只覺腦際轟然一震,到處熱轟轟的。被激得失去了理智,又羞又氣中,她火大地擱下了讓她後悔終身的大話。

    「那……那我就任你處置!」

    「這可是你說的喔。」不能吻她,他可以說服她、勾引她吻他呀!蕭北零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奸詐萬分,害她小鹿亂撞,戒慎戒懼。

    「哼!」她推開他,「我要回去了!」

    「等等,」他拉住她,深情地溫柔道:「我們一起吃晚飯。」

    看著她有些羞怯地低下頭,他微微一笑,「你總得給我機會追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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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答應他當他女朋友了呢?

    車子追逐著如火的霞光,在暢快的晚風中,一種又冷又熱的激越感在她胸中反覆如波滔拍岸,好奇妙,在來時的路上,她還在悄悄地想著他在哪裡在做些什麼,不承認自己想念他的心情,哪知世事變幻之快不容人多慮,他從今以後便是她的了,她的男朋友,她未來的老公……

    「在想什麼,臉這麼紅?」

    「沒,沒有!」她趕緊搖了搖頭。

    他勾了勾唇角,也不再問,臉上同樣掛著神秘美滿的笑意。

    「對了,蕭……北零,你可不可以把悠園的鑰匙給我,我明天還想再去看看,我今天好多地方都還沒看到——」

    「我陪你去——」

    「不,不用了!」她玉靨微紅,水汪汪的眼波裡盛滿羞赧。「與你在一起,我無法用心察看……而且我要和公司派的幾個助手一起來,不太方便……」

    望入他眼裡的眸子清澈無盡,盛滿情意,卻更有種清純聖潔的光輝,他心神一震,想起自己走馬觀花般的過去,暗叫慚愧。伸出手握住她的,彷彿握住自己一生中最珍貴最重要的寶貝,他一向深具狂放魅力的眉宇凝滿了柔柔的情意,更是使她心神俱顫。「那你有空再打電話給我?」

    「啊……嗯,」強烈地感受到他不捨的情意,她悸然羞怯地低下頭,細聲道:「這幾天……恐怕不行,要畫圖……你過幾天就要的……」

    他聽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失笑地睨著她:「其實也不用那麼急的……」

    「不,我想先做好,」堅定的眼神迎上他的,「設計圖原本就說好幾天後給的,我們不能因私忘公。」柔柔地對他笑了笑,「等到設計確定好了後,施工進度表做好,工程開始我時間就自由了許多,那時……那時……」

    「那時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他明瞭地笑著打趣,對她的羞窘無措感到一種屬於男人征服女人的志得意滿。「好吧,作為你的顧客我很滿意的工作態度,但作為你的男朋友我要求到時以你的吻來補償,一天一個,你可以分期『付款』。」

    他的寸寸進逼使得她粉臉上霞暈流轉加深,可與天邊彩霞相輝媲美。

    「你又捉弄我——」她又羞又惱地在他的大笑聲中掄起拳頭。

    「這可不是捉弄,這帳你早晚是要付的。」他在笑聲中不忘聲明,對於這討來的吻珍惜萬分,就怕她真的當捉弄,聽一聽就過去了。

    一路上逗逗嘴說說笑,兩人其樂無窮。

    他帶著她來到一家裝潢充滿了濃濃日本味道的餐館,幽靜的木質隔間給了他們避免了受人騷擾之虞。

    開始用餐時,他順道說起了日本的種種美食,雅齊訝然地發現他如數家珍,一問之下才知他對於吃這東西極是講究,每到一異地總要嘗嘗當地特產名勝古跡食。

    蕭北零又故意說起自己和朋友在一起時碰到的一些趣事,沒吃到一半,雅齊已漸漸放鬆了精神,言談自在輕鬆,實實在在接受了自己與他之間新鮮的關係。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金雅齊談論自己在國外參觀各類建築的心得及自己家裡的一些趣事中度過。

    蕭北零也這才知道金雅齊為何有那一身獨特的潔淨氣質,她這二十幾年裡根本就是在她的興趣——建築中度過,癡癡如醉,難怪她年紀輕輕便在建築設計界中有那麼高的成就,除卻天分高人一等外,她的樂於鑽研和全神貫注也是別人所不能及的。

    離開了餐廳,他們又上了車,在處處霓虹的不夜城中悠遊兜風。

    時間飛快地過去,眼看夜色漸沉,蕭北零終於在金雅齊的指點下不捨地送她到家。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

    「等一下,」他拉住她伸向車門的身子,黑眸直直地盯著她:「你不先付一個吻嗎?我可要憑著它度過未來沒有你的幾天呢。」

    她顫抖地吸了吸氣,紅著臉勇敢地把手搭上他充滿了雄厚力量的肩膀,把嘴湊近他的——

    急促緊張的喘息帶著誘人的馨香,他繃緊了身子,看著她豐潤如果實的柔唇貼上自己的,青澀地吮了又吮,性感地摩挲著,一股煨燙的電流由唇際竄進了他的身體,在他的血液裡奔流燃燒。他大力地箍住了她柔軟的身子,大力地回吻著,火熱地挑動著吞噬著她的,貪得無厭,永不饜足。

    火熱的溫度在車裡愈燃愈高,他的呼吸,她的呼吸,纏綿得分不出彼此,直到無法呼息,連喘息都覺費力。

    蕭北零抵著她的唇低語:「要我送你上去嗎?」他捧著她的臉,手指貪戀地輕撫著她柔嫩的頸顎處,強忍著把她壓倒在車座不讓她離去的衝動。

    她嫣紅著小臉,搖了搖頭,無法說話。

    「別忘了給我打電話。」蕭北零終於放開了她。「上去吧,我看著你上去,你的家人就改天再拜訪了。」

    看著她羞紅著臉手足發軟地下了車,匆匆地跑進公寓大廈,他勾了勾唇角,須臾才發動車子離開。

    雖然她沒有說明,但他知道,她對他有著同樣的感覺和渴望,只是她的心太晶瑩潔淨,不懂得如何去攫取愛情,甚或有些害怕,但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習慣甚至戀上在他懷裡的感覺,堅定地牽住他的手,不再閃躲。

    才認識她沒多久,他只愈來愈確定自己對她的心動和渴求,他會給她最美最好的愛情,沒有他父母親的瑕疵,專心一意地,只寵她愛她。而他也看得出來,她對他也必定如此,因為發生在他們之間的是極品愛情,天生相系相屬。

    她的美好,一定會惹來許多人的覬覦,他得霸住她所有的空閒時間,先奪得她的芳心,不能因為彼此有感覺就疏忽了感情的經營……蕭北零愉快地吹著口哨,將車子駛入公司大樓的停車場,盤算著等母親從國外回來,自己不但可以給她一個美麗溫馨的悠園還可以給她一個盼望已久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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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雅齊面色潮紅眼含羞怯嘴噙笑意地抓著抱枕窩在造型奇特的沙發裡。這裡是她的臥室,浪漫溫馨的裝飾是往常她忙碌的工作之後舒心祥和的休憩之所,但現在她卻遲遲未能入睡,因為她的心跳依然急促,依然臉紅耳熱,閉起眼,腦海就會浮現蕭北零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就會浮現兩人性感纏綿的畫面……那是一種令人臉紅心跳,魂銷魄蕩的悅愉……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讓她經歷了驚訝、惱怒、期望、悅愉、痛苦、嫉妒、驚喜、歡樂……種種情緒,徹底體會了愛情的磨人和美妙……

    愛情,她怎麼也想不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到她身邊……

    「怎麼還不睡?」

    余小雅拿著一杯牛奶敲門走了進來,遞給了女兒,訝異她的不同尋常,只要沒有在畫設計圖,雅齊每晚必是十一點前睡覺,從無差誤,何時開始竟會做發呆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兒了?

    細細地搜尋著她眉眼間隱藏不住的喜悅,她微笑著遲疑地問道:「有什麼要告訴***嗎?」

    「嗯。」

    金雅齊點了點頭,父母恩愛,但從沒少了對她和弟弟的關愛,雖然鼓勵她們姐弟倆凡事獨立自主,但一旦她們姐弟有什麼解不開的疑惑和錯誤時,他們也從不吝於解答和指正。父母對她來說不但是父母,還是明師,好友。

    「讓媽媽猜猜,」余小雅上下打量了她一會,才笑道:「交了男朋友了?」

    金雅齊含羞地點了點頭。

    余小雅大大驚喜,有些不可置信。她從早先雅齊進屋時就注意到了她神色的異樣,剛才又從她的眼神情態上猜測到有此可能,但仍沒想到真是如此,誰教女兒雖然內外皆美,感情緣卻差得可以,二十四歲了還是一片空白,篤信愛情的她著急雖著急卻也不忍逼迫著她和人交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呃,應該說是天下父母心啊,現在可好了……

    「呃,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打動了咱們雅齊的心哪?」她相信女兒的眼光,但仍問得心驚膽戰,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千萬別出了什麼差錯。

    雅齊皺了皺俏鼻失笑,媽媽怎麼問得文鄒鄒的?

    「他叫蕭北零,今年二十八歲,跟兩個朋友合開了一間公司,他人……很好,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余小雅急問。

    「他是個私生子。」雅齊一口氣說了出來,心裡有些忐忑,就怕母親以此否定了他。

    余小雅鬆了口氣,私生子算什麼,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就行。她拍了拍雅齊的肩膀,笑道:「改天帶他來讓媽媽看看吧,感謝他讓咱們雅齊開了凡心,免去了當老姑婆的命運。」

    「媽!」雅齊嗔道,羞紅了臉。

    「好了,不要太興奮過度,趕快喝了牛奶睡覺。」余小雅站起了身,揶揄地笑著出了房門,心滿意足地打算回臥室讓老公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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