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在時,門外傳來御醫焦急的聲音──
「啟稟大王,微臣有急事求見。」
祈堯峰不理會,以手、以貪婪的唇繼績進攻那半裸的美人,勃發的男性慾望也毫不客氣地抵住她兩腿間最柔軟的地帶。
御醫喊得更加急切了。「大王!大王!太子得了急病,情況危急啊!」
太子?
這一喊,總算讓野獸般的男人恢復了理智。他的俊臉蒙上陰霾,拿起絲被輕輕覆蓋在雪葵身上,轉身放下大床上的帷幕,隨便披了件長袍就下床,喝令道:「滾進來!」
太監領著御醫進來,兩個人恭敬地匍匐跪地。「大王。」
「太子怎麼了?說清楚,他得了什麼病?」他沉聲命令。
「大王息怒!」他不怒而威的氣勢已把御醫嚇得渾身發抖。「臣惶恐,太子似乎……似乎得了天花……」
「什麼?!」祈堯峰暴喝,氣勢駭人地抓起御醫,用力搖晃他已經狂抖的身軀。「你再說一次!」
「大王饒命、饒命啊!」御醫嚇到快暈眩了,脖子好像要被搖斷了。「太子他……他在今天早上說頭痛,有點發燒,微臣認為只是感染風寒,便開了湯劑讓太子服用。沒想到,服下湯劑後,太子卻高燒不退,而且一直昏睡。」
他不敢再多拖延,聽說大王已經結束狩獵回宮,便立刻奔來稟告。
祈堯峰臉上的表情極為凝重。「出現皮疹了嗎?」
「有……有一點,在胸前及腹部。」
「混帳!沒用的東西!」祈堯峰怒吼。「倘若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體太醫院的人跟著陪葬!」
天花無特效藥可醫,且死亡的可能性極高。去年,天花由鄉野一路蔓延到京城,死了很多人,很多王宮貴族家的幼童也因抵抗力差而難逃一劫。
而且,就算保住小命,很多幼童後來卻發生眼盲或是嚴重肺疾等後遺症,也會在臉上或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是令全天下父母聞之色變的重症。
太子祈浩浚今年七歲,是祈堯峰與元配長孫皇后唯一的子嗣,也是他器重的江山傳人,聽聞太子居然感染天花,他簡直怒不可遏。
「大王饒命啊……」御醫嚇到面色如土。「微臣領著太醫院的御醫們不眠不休地在搶救太子,可是,太子這回的病症非常奇怪,像是天花,很多細節又不太像。例如太子有發高燒、昏睡的症狀,這是天花患者的典型症狀。可是,得天花的患者,大部分的皮疹都是出現在臉部,但太子的皮疹卻只出現在胸部和腹部,臉部並沒有出現疹子。因此,我們目前還無法確定真的是天花,也無法對症下藥……」
「混帳!」祈堯峰狂怒地摔毀一隻香爐,渾身迸射出騰騰殺氣。「你們這群御醫月領國家的高薪俸祿,居然有臉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我警告你,立刻把太子治好,否則,你們這群昏庸無能的笨蛋就等著腦袋搬家,誅連九族!」
「大王饒命!饒命啊!」御醫嚇得更是魂飛魄散,匍匐跪地,不住地磕頭。他知道來稟報此事一定會惹得龍顏大怒,但就算他有九條命,也萬萬不敢隱瞞太子的病情啊!
眼前最糟糕的是──群醫束手無策,根本不知太子罹患了什麼疾病!真的是天花嗎?
雪葵躲在厚厚的帷幕內整理好衣襟,把兩人的對話全聽在耳裡。她是護校畢業的,畢業前經由學校的安排,到過大型教學醫院的內科、外科、婦產科和小兒科實習過,甚至連急診室都待過,要順利通過這些實習才能領到畢業證書。
憑著本身專業的護理背景,她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她也聽得出那個御醫非常惶恐,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肝腦塗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突然跑出來發火意見好像也很怪異,畢竟他們未必相信她真的擁有護理方面的知識。但……她又很想找個機會趕快遠離這個邪惡男人,至少,絕對不能再留在他的床上!
倘若再繼續留在皇宮裡,她很可能會沒用地棄械投降,被他吃干抹淨,變成一個獨守在後宮的悲哀女人……不,她不想這樣,她更不願跟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唉,到底該怎麼做?好煩惱啊!
左右為難之際,雪葵突然想起已故的江院長。院長除了是個非常有愛心的孤兒院大家長,她本身也是從護校畢業的,孤兒院的孩童有什麼傷風感冒,只要不算嚴重,根本不用下山求醫,院長的醫藥百寶箱裡就有很多常備良藥,什麼疑難雜症,院長都可以用一個慈祥的微笑、溫柔的擁抱,再加上適當的藥物來解決。
對孤兒院的孩童而言,院長不但是充滿笑容的媽媽,更是萬能的守護神,只要有院長在的地方,孩子們都會好快樂、好安心。
當初,江院長知道雪葵立志報考護校,成為她學妹的時候,還很欣慰地勉勵雪葵一定要成為一個最有愛心和耐心的優秀護理人員,不管身在什麼地方,只要遇到有困難的病患,一定要竭力照顧他們。
院長是雪葵這輩子最最尊重的人,沒有院長,她在襁褓時期早就餓死、凍死了。雖然院長已經在天國了,但,雪葵總覺得她並沒有遠去,只是換另一種方式繼續守護他們這群孤兒,所以不管身在何處,雪葵都要求自己一定要達到院長的期許,絕對不能讓她失望。
她答應過院長,一定會成為一位最有愛心的護理人員,只要見到需要幫助的人,一定要挺身而出。
這個誓言,她這輩子都不敢忘。
既然太子病情複雜,御醫又束手無策,那麼,目前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幫忙醫治太子的病,也可藉這個機會跟這頭野獸拉開一點距離。
第2章(2)
打定主意後,雪葵從屏風後走出來。「讓我試試看。」
她的出現讓現場的人都很驚訝,祈堯峰沉肅不語,不解地盯著她,御醫和太監則交換了個古怪的眼神。奇怪,這個美人不是大王的新寵嗎?她也懂得治病啊?
「我是說真的,讓我試試看。」雪葵認真地對著祈堯峰道:「我也學過一些醫理,太子的病症聽起來的確不像典型的天花。首先,他出皮疹的位置就不是天花患者應有的反應。」
她轉向御醫繼續詢問:「請問你仔細看過太子皮疹的顏色、形狀或大小嗎?皮疹是否會讓太子感到發癢?皮疹擴散的速度是快或是慢?他是否高燒到持續昏迷、意識不清?」
原本眼神輕蔑的御醫被她問住了,尷尬地思考著一連串的問題,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這些細節微臣當然……當然有注意到,但,因為太子高燒不退,微臣一直忙著開散熱劑讓太子先降溫,所以關於皮疹的形狀……那個……好像、好像是……」
「夠了,閉嘴!」祈堯峰厭惡地命令。這個沒用的老東西,連太子身上的皮疹都沒有好好觀察,他憑什麼繼續留在太醫院?一群該砍頭的飯桶!
他當機立斷地下令。「你們先回『東宮殿』,本王稍後就到。」
「是。」太監與御醫連忙退下,前去太子的寢宮。
祈堯峰轉頭注視雪葵,黑眸犀利又嚴肅,冷峻地問道:「你真的學過醫理?」她方才詢問太醫的話讓他很驚訝,開始相信這個女人或許真的懂得醫術,不過,事情攸關國家繼承人的性命,他必須慎重確認。
「是的。」雪葵點頭,眼眸澄澈如水。「我說過我來自另一個地方,我很難跟你解釋那是什麼地方,但我保證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而且,我所受的醫理訓練非常嚴格,絕對不會傷害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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