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成梧走入寢宮時,就見到如此絕美的一幅懾人心魂的美人圖;美人蹙眉顰首、含羞帶怯,緊緊扣住了他的心。
見軒轅成梧走入,華芊萼婷婷站起,略彎身行禮:「大王!」
軒轅成梧真要懷疑自己是否認錯人了?眼前這個順從乖巧的美人真是華芊萼嗎?她的轉變豈止天壤之別,教他簡直不敢置信!
「免禮!」他扶起了美人,順勢將她擁入懷裡。華芊萼是否真心改變,一試便曉得了。軒轅成梧無任何預警就低頭封住了華芊萼的小嘴,大手也不客氣地鑽入她的衣裳裡。
而華芊萼除了順從外,真的沒半分反抗,讓軒轅成梧在驚喜之餘也感到一絲絲的不尋常。他無心再多想什麼,只因下午硬生生被中斷的熱情現在正在他體內爆發開來,有如不可抑制的洪水,淹沒了他的理智。軒轅成梧只想擁有華芊萼,迫切地想要得到她。
外衣被敞開、雲鬢也被弄亂了,軒轅成梧抱著華芊萼倒在床上纏綿;慾火燎原,迅速竄升至他全身四肢。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嬌美的容顏和雪白迷人的頸項肩胛,軒轅成梧完全被華芊萼給迷惑了。
華芊萼順從軒轅成梧的一切舉動,還特意地附和承歡,只等他無法自拔時.她再舉刀殺了他。
兩人間的纏綿加深,軒轅成梧的動作也更加的狂野,他似乎已經沉醉在慾火歡愛裡。華芊萼心中明白時機已經到了,她小手悄悄地伸入枕下,捉住了匕首便迅速抽出,猛力往軒轅成梧身上刺下--
慣戰沙場的人向來警覺性就高,對於危險也有獨特的感應能力;底下身子突來的緊繃,讓他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匕首寒光一閃時,他飛快地往旁一翻忙避開,不過手臂上還是感到了一陣刺痛,那表示他受傷掛綵了,軒轅成梧立刻出手奪下華芊萼手中的武器。制敵先機落空,她又是個不諳武功的弱質女子,手中的匕首轉眼間就被軒轅成梧搶去,利刃變成指向她了。
「你想殺就殺了我吧!,」看著指著她咽喉的匕首,華芊萼毫不畏懼地說。
「這是你早就訂下的計劃嗎?」軒轅成梧寒著臉冷冷問她。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的,這不過是實現我的話罷了。所以即使你現在留下了我,將未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你的。」華芊萼瞪著他,小臉充滿了咬牙切齒的恨意。
軒轅成梧從未在華芊萼臉上見過如此強烈的恨意,雖然她常說她恨他,但那其實最羞恨交加,忿怒的程度遠超過了恨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同他和她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般。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使她變成如此極端。
「就算要殺我,也要讓我明白你真正的理由。若論以往的原因,還沒讓你恨到有殺我的勇氣,是什麼事讓你敢真正動手來殺我?」軒轅成梧認真地看著她問。
華芊萼表情由忿恨轉成了哀痛欲絕,她又恨、又海地喊:「我恨你更恨我自己!當初若不是我救了你,今日你就不會有機會領著軍隊來攻滅銀夏國!我犯了如此的彌天大錯,所以我要殺了你來補救一殺死你我再自殺,如此才能了結這段仇恨!是我自己救錯了人,當然就要由我自己動手來結束你的性命,這就是理由,你聽得夠清楚了吧!那你還在等什麼?快殺了我啊!」
軒轅成梧聽了解釋後卻放下手中的匕首,神色平靜了下來。「我不會殺你的。」
「即使你不殺我,我也無顏活在世上了。」華芊萼冷聲一笑,撲上前要搶下軒轅成梧手上的匕首自裁。
軒轅成梧當然不會讓她如願,匕首趕忙移開,用力往外一擲,被他丟到遠違的地上。
華芊萼見狀,急要下床去撿,卻被軒轅成梧一把制在床上。
「放開我!我這樣的人苟活在世上做什麼?你不殺我,我也活不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條!放開我,你留得住我一時,也留不了我一世!我想死誰也不能阻止,快放開我……」華芊萼拚命掙扎大聲叫。
「你錯了。你該慶幸是你當初救了我,否則,不但早已沒有銀夏國了,你們的生活還會過得淒慘無比,哪有今日的平順呢?」軒轅成梧神情非常嚴肅地對華芊萼表示。
華芊萼頭一偏,擺明了聽不進軒轅成梧的話,也不會相信他所說的。
軒轅成梧放開了華芊萼,退坐在一旁,臉色冷靜地說:「你最好靜心聽我說完這整件事,想想其中的對錯,再考慮你該不該殺我,或你救我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的眼眸變得深邃冷寒,緩緩說起了傷痛的往事.....
「天下之大存在著許多的大小國家,而一直以來就以你銀夏國為最大的國家。銀夏國雖然大,卻不會任意發起戰爭來吞併弱勢小國,和大多數的國家都能和平相處,因此也是許多小國都想結交的對象。金皇國位於銀夏國的北方,數十年來在我父王勵精圖治的領導之下,漸漸的也由一個蕞爾小國擴展版圖成為一個大國,而金皇、銀夏兩國也一直有著不錯的交情,兩國向來是相安無事。可是就在三年前,銀夏國突然派遣使者來金皇國,說是要邀請我父王到佑京共商大計,希望兩國能簽定長久的友好協議。我父王聽了很高興,那使者還特別表示銀夏國的誠摯友好;除了邀請我父王外,連當時身為太子的我和多位重要大臣都被一同邀往銀夏國,只留下我弟弟在國內處理政務。我父王不疑有它,高興地領著臣子前往銀夏國。金皇國那麼地相信銀夏國的誠意,哪知竟是個致命的陷阱!」
他頓了頓,又續道:
「父王和我等一行人到佑京後是受到了銀夏國大王熱情的招待,但相處多日下來,銀夏國卻從不提起此行的目的簽署彼此友好協議。我父王在百般催促不成之下,由於心繫金皇國無法再在佑京待下去,便向銀夏國的大王告辭想回金皇國,而此時你銀夏國就露出猙獰的真面目來了。就在那晚。我們住的行宮遭到了銀夏國派出的土兵圍殺,事情來得那麼突然,我們一絲防備也沒;加上人力單薄,浴血奮戰之後仍是被斬殺,包括我父王、諸位隨行的大臣無一倖存,全都難逃死運,只有我一人幸運地逃走。那時我身受重傷,逃難之時為你所救;也是因為經過一晚的倉皇奔逃,那時我幾乎已是氣空力竭,所以也吃足了你的苦頭,但終於還是留下一命回到金皇國;之後,經調查我才知曉,原來銀夏國恐怕金皇國繼續壯大,會威脅到你們自己,因此才設計了這個計畫要除去我父王和金皇國的重要大臣,甚至想趕盡殺絕我軒轅皇室;這是你們銀夏國的國師所提的殘暴計策,但竟然被採用了,真是可恨又愚蠢!所以,銀夏國今日的滅國之禍全是咎由自取。就算當時我沒被救而被殺死了,我弟弟也會查出真相而報此血海深仇;而且以我弟弟的個性,他手段只會更極端,因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遵奉血債血還的真理。由他來攻下皇宮時,銀夏國的皇族將會全部被誅殺,一個都不留,到時便是屍橫遍野的景象。而且由他來統治銀夏國,你們人民的生活絕不會比現在好過,你願意看到這樣的景像嗎?現在你認為救我是對還是錯呢?」
華芊萼從不瞭解軍國大事,也無法理解政治上的鬥爭,但她被軒轅成梧說出的事給震撼住了。她不曉得兩國戰爭原因竟是如此,太殘忍,也太血腥了,使她心寒得無法說話。
「若……若你死了,你怎能肯定你弟弟一定報得了仇呢?」許久之後,華芊萼才提出這個疑問。
「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你銀夏國安樂慣了,軍隊根本不堪一擊;而金皇國是抱著復仇雪恥的心情來打仗,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戰力的優劣自然就能看出了。」軒轅成梧分析讓華芊萼明白。
「銀夏和金皇兩國也打了三年仗,若你不是用突擊方式,也不能攻下佑京的,說起來你也是勝之不武啊!」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華芊萼心中對軒轅成梧是有愧疚;但一聽他是如此地詆毀自己的國家。又忍不住為銀夏國說話。
軒轅成梧得意地笑著:「雖然說打了三年的仗,可是前兩年金皇國根本沒將全部兵力放在銀夏國身上,我們不過是零星出兵攻擊就讓銀夏國無法招架。我們不打沒把握的仗,近這一年來才是金皇國對銀夏國真正的出兵攻打,結果是戰果斐然。俗語有云:兵不厭詐。虛虛實實都是為了打勝仗,可來的勝之不武呢?」華芊萼默然不語,意料之外的真相打亂了她復仇的心。她從不曉得兩國爭戰的真正原因,現在知道了,卻讓她芳心大亂,也一時間無法接受。不過她是相信了軒轅成梧的話,政治的恩怨她無能置評,但她有能力可以判斷事情的真偽,而自己救了他又是事實。單看軒轅成梧攻入皇宮後的作為,皇宮裡大都沒受到戰火波及,而宮裡的傭僕宮女也是安然無恙,想來佑京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害,這不但需要有高強的本事領兵得宜,還要有寬大的心胸,否則銀夏國哪能有這樣安定呢?
想到如此的結果,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國家的命運轉豈是她可以改變的?若銀夏國國運若是如此。算是自作自受,誰也救不得。而她除了順勢而行外,又能怎麼辦?華芊萼無奈地想著。
她抬頭無語地沉思,試圖將如亂麻般的心事想通來,她眼眸盯在軒轅成梧流血不止的手臂上,鮮紅的泊泊流著,她忙拿起一旁的手中遞給他,給他止血。
而軒轅成梧卻沒有伸手接,只是-臉無所謂的模樣,雙眼直盯著她看。
「你....你受傷了!」華芊萼低聲提醒。
軒轅成梧聞言只是眉兒一挑,不甚在意,任憑自己的血直流,鮮紅的鮮血已將錦被染紅了,看得華芊萼觸目心驚。
華芊萼看不下去了,他不動她只好坐到軒轅成梧身旁,自動幫手為他止血包紮。
「你不殺我了嗎?」軒轅成梧故意調侃華芊萼。
他這是明知故問嘛!華芊萼咬咬唇不回答,手上的動作沒停下。
此時的兩人都是一身衣衫不整,華芊萼一邊肚兜的帶子已解開,露出了半邊的粉肩,顯得格外誘人。
軒轅成梧眼裡的激情再起,他的唇移到華芊萼的耳旁低語:「記得你下午說過什麼話嗎?本王現在想你食言哦!」大手脫去了她半披在身上的衣服,低頭咬在她嫩白的細肩上,另一隻手更是快速地解開她唯一的肚兜。
「你……你的傷……還沒包.....」華芊萼只來得說這幾個字,其餘的話便被軒轅成梧給封住了。
慾火兇猛地燒炙著軒轅成梧,這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再阻止他得到她,只因他的耐心早沒了,可以的話,他真想將她整個人都揉入自己身體裡成為的一部分,她就能明白他有多愛她了。
弄清一切真相的華芊萼,在心中對傷了軒轅成梧內心愧疚和顧慮到他的傷口,她遲疑著不敢用力阻礙他,就在半推半就之下順從了軒轅成梧。
月已到中天,而激情才正開始呢!
躺在床上的一對人兒正纏綿繾綣!
房內的氣息由激情不平的氣息漸歸於正常。
華芊萼氣喘吁吁地趴在軒轅成梧的胸腔,為剛才激烈的表現感到羞赧無措,那種放蕩呻吟,感覺使她忍不住激動。老天!,她真感覺到軒轅成梧對她予取予求,使她能原諒自己當初無心救了他!成為他的人,難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仍是銀夏國的太子妃嗎?
如此服侍敵國的大王,她……她還知恥嗎?
軒轅成梧大手將她轉回身面對自己。「我說過不准你背著本王,無論在何時何地!」抬起她嫣紅的臉蛋,他正色地命令道。
華芊萼眼裡有羞愧,她閉上眼睛不去看軒轅成梧,也不想面對自己,她只覺得茫然無頭緒,也感到人生索然無味。
「我清楚你在想什麼。但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離開我身旁。銀夏國欠我太多了、而你是我唯一想討回的寶貝,你若聰明就該看開些,試著真心接受我,那你會活得快樂多了。而你的笑容也會影響我的心情,我心情好,這宮裡的人便都好過;相反的,我若情緒不好,可能會將銀夏國的皇室人員全送回金皇國,交由我弟弟處置。」軒轅成梧說下重話威脅。
華芊萼的驕蠻雖令他生氣,但軒轅成梧更不愛看到她沒精神、槁木死灰的模樣。
「你在脅迫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將這麼重大的擔子放在我肩上呢?我不過是個弱女子,我不明白所有的恩恩怨怨,兩國的仇恨也不是我所挑起的,為何卻都要我負起責任呢?不要再逼我!、不要再逼我了……」今晚有太多的事衝擊著她,使她震驚無措;又聽到軒轅成梧的蠻橫要求,華芊萼終於受不了地掩面失聲哭泣。
軒轅成梧看她這模樣,心疼地忙將她摟入懷中安撫:「別哭,別哭了!好,我不逼你,不逼你了!你……你別哭了!因為我不願意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嗎?你是我最愛的寶貝啊!」
這話雖說得輕聲呢喃,但華芊萼卻聽得清清楚楚。她錯愕地放下手,抬頭呆看著軒轅成梧。
軒轅成梧輕輕為她拭去頰上淚水,臉上流露出華芊萼不會見過的柔情;但他沒再多說什麼,只將她重新攬回懷裡,語氣也變回平靜自然:「閉上眼睛睡吧。」
華芊萼將頭靠在他的心窩上。軒轅成梧又投下個震撼到她心中了,到底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紛擾的思緒伴隨著渾厚的心跳聲,華芊萼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
第一聲雞嗚響起,華芊萼就睜開眼醒了。雖然昨晚她睡得不多,但她卻不感到疲累,大概是昨兒白天睡太多了。
她醒在軒轅成梧的懷中,他受傷的手臂放在錦被外攬著她。昨夜匆匆包紮上的布巾鬆垮地包在他手臂上,手中也沾滿了血漬。看著他的傷口,華芊萼輕輕地移開軒轅成梧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起床。
她站在床邊飛快地套上衣裳後,就忙走到寢宮門邊交代們外的宮女拿金創藥和乾淨的布條來,還要準備一盆熱水送入寢宮。
吩咐完她又走回寢宮,在看到地上的匕首時停了停,彎身撿起匕首,取出刀鞘將之放人,再擺回原來的地方。
宮女迅速地將華芊萼要的東西送人寢宮,然後就退下。
華芊萼坐在龍床床沿輕巧又小心地解開昨夜胡亂扎上的絲巾,看到軒轅成梧手臂上的一片乾涸血漬不由得皺起了秀眉,心想一定很痛吧!而昨夜看他卻好似無事般一點都不在意,莫非他真是鐵打的人。
拿出乾淨的布中沾濕熱水後,她小心翼翼地為軒轅成梧仔細擦去手臂上的血漬,盡可能輕著手腳,以免吵醒了他。
擦去了血漬,華芊萼再取出金創藥仔細地塗抹在傷口上,傷痕雖是長長的一道,卻幸而傷得不深,應該很快就會好了吧。塗好了藥再用布條牢牢地包紮著,一切都處理好了,華芊萼臉上才浮起了安心的笑容。
因為她全副的心神都放在軒轅成梧的傷口上,沒注意到自己所有的舉動都落在一雙已經睜開的眼裡。當她正準備為他蓋好錦被時,才發現軒轅成梧早醒了。
「你……你醒了?」華芊萼吶吶地問,她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讓他發現自己在為他包紮傷口。
軒轅成梧沒回答,只用炯然有神的大眼注視著華芊萼。
華芊萼被盯得心跳加速、手腳不知該怎麼安放才好;她忙將臉轉開,藉著收拾金創藥和布條以避開軒轅成梧逼人的目光。
軒轅成梧輕聲一笑,大手攔住了她想離開的身子,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給抱回床上。
「你這麼關心本王,真讓本王受寵若驚啊!」軒轅成梧吻著華芊萼的臉蛋笑說。
華芊萼臉兒滿佈紅霞。「是我弄傷了你,我就有義務要照顧你。」她沒閃避軒轅成梧的親吻。
「說到照顧,光是手臂是不夠的,本王還想要更多呢!」軒轅成梧得寸近尺。美人的態度軟化了,這麼好的機會傻瓜才會錯過呢!
「可是你……你的……傷……還不……不能用……用力。」華芊萼知道軒轅成梧的意圖,結巴地忙提醒他。
然而軒轅成梧才管不了這些呢!
「你就是我的療傷靈藥啊!
在這時,所有的話全變成了多餘,肌膚相親才是主題。
*****
「爹、娘!」
華芊萼下轎後,看到已接到通報正站在大廳外的雙親,快步衝上前去哭著喊人。
「萼兒,娘的心肝寶貝啊!」華母見到愛女也急著迎上前,母女兩人相擁而征,一旁的華富山也激動得頻頻拭淚。
母女兩人的淚水怎麼都流不完,最後是華母先止住,笑著為女兒擦去眼淚。「好不容易。見到爹娘該是件高興的事,怎麼哭個不停呢?」
「對對,別哭了,大家先進大廳再說吧!」華富山走上前拍拍女兒的肩膀。
「爹!」看到父親,華芊萼淚水忍不住又成串地滑落。
「好孩子,走,進屋再說,進屋再說。」華富山將女兒哄入大廳。
走入大廳的華芊萼仔細地看了下四周,家裡還是同以前一樣沒什麼改變,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讓她放下了心。
一家人在大廳裡坐下,華芊萼看父母對立在一旁的衛土有所顧忌,忙要他們退金皇國的衛土不在廳裡,華家兩老才敢暢所欲言,華富山忙問女兒:
「萼兒,傳言說你被金皇國的大王軒轅成梧封為萼妃了,這……這是真的嗎?」
華芊萼看著父母點點頭,表示是真的。
華家兩老驚訝地對看一眼,華母忙關心再問:「那軒轅成梧對你好不好?你在宮裡過得如何?會不會受委屈啊?」兩老都很關心女兒的處境。
爹娘的關懷讓華芊萼窩心又想掉淚,她又哭又笑地直搖頭。「不會,軒轅成梧對女兒不錯,女兒在宮裡過得也很好,不會受委屈的,請爹娘放心。」
「這就好、這就好!聽你這麼說,我和你娘才可以真正地安心。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夕之間天地全變了,讓你從銀夏國的太子妃變成了金皇國的萼妃。唉……萼兒,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華富山對女兒的遭遇萬分不捨。
華芊萼聽爹這一說,眼淚更是如泉水般湧出,低聲地啜位著。
「老爺,你怎麼提起這個呢?你看你又將女兒給弄哭了。」華母數落著自己的丈夫,心疼地上前為女兒拭淚。
「娘,女兒沒事的。只是見到你們太高興了,才會忍不住掉淚的。」華芊萼忙化出笑臉面對父母,讓爹娘別為她擔心。
「爹、娘,家裡的情形怎麼了?有發生什麼事嗎?都還好吧?佑京的情況又如何呢?」華竿萼止住淚忙問。
「你放心,家裡都很好,金皇國的大軍入京時並沒有傷害一般的平民百姓。只是家裡的侍衛都被押走了,留下不會武功的傭僕,但還好生活上大致都沒變。全佑京的情形大概也是如此,大家還是同以往一樣地過活,街上開店的、做買賣的仍在掙錢;除了常可見到金皇國士兵來回巡邏之外,沒什麼不一樣,也沒聽說哪裡有人被搶被殺的消息,都是一片平靜。大軍人城能做到這樣並不簡單,為父的也不得不欽佩軒轅成梧領兵有方。」華富山向女兒敘述所有的情形,只見他眼裡閃著對軒轅成梧的佩服。
爹的說法正合她的看法,看來軒轅成梧是個好君主。
「對了!爹,常捷怎麼了?他原是進宮要救女兒的,後來受傷被捉,您可知道他現在如何了?」華芊萼忽然想起,著急詢問常捷的情形。
華富山搖搖頭回答:「為父的不知曉。自從他進宮去救你後就一去不回,也沒有他任何的消息傳回來。」
華母見女兒擔心的模樣,建議道:「常捷是進宮去救你,被捉後一定最在金皇軍的手上,你可以去問問軒轅成梧,讓他手下去查,你馬上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華芊萼想想也對,這事也只有軒轅成梧能辦得到,她該找他問清楚。
「爹、娘,女兒還帶來了許多的禮物孝敬你們,女兒這就讓人拿進來。」華芊萼對父母笑說,回頭要喊衛兵,但被華富山阻止了。
「傻女兒!看到你爹娘就很高興了,而且華府什麼都不缺,何用準備禮物?而這些禮物你又從哪兒得來呢?」華富山疑問。
「女兒也是想不用準備禮物,但是軒轅成梧說要。他說女兒出嫁後回娘家需要帶禮物才合乎禮儀,而這些禮物也是軒轅成梧準備的,女兒只好帶來了。」華芊萼不以為意地解釋著。
見女兒提起軒轅成梧時神色平和,還帶著些許的嬌態,沒有畏懼害怕,又聽女兒這麼說,那表示軒轅成梧真的對萼兒很好,兩老此時才真正地放下了心。
「萼兒,你在宮裡可有大王、王后的消息?他們還好嗎?」銀夏國被滅,華富山很掛心大王、王后的境遇。
華芊萼搖頭,語氣有些無奈:「女兒只知道大王、王后被俘虜了,目前還被關在宮裡,但是關在何處女兒就不知道了。大王、王后的身份不同,是很重要的俘虜,因此無法讓人去探望他們。女兒也不明白軒轅成梧會如何處置大王、王后,希望不會被送到金皇國才好。」
華家兩老聽了除了歎氣外,也幫不了忙。
華芊萼離家時間雖然不長,但在這段時間裡經過了太大的變動,讓華家一家人有聊不完的話;除了彼此關懷之外,就是互相打聽著熟識之人的際遇。
最後華芊萼想起了太子殿下,小聲地詢問爹可知道殿下的下落?
華富山聽女兒問起這事,慌忙四下看了看,確定只有他們三人在大廳裡,才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嚴肅地交代著女兒:「萼兒,你現在身份不同,軒轅成梧一定不喜歡聽你再提太子的事。因此你要記得,千萬別在大王或其他人面前間起太子的事,知道嗎?」
看華芊萼點點頭了,他才告訴女兒:
「殿下從皇宮禪逃出後,就沒人知道他的下落了。目前在佑京各地都貼了太子的畫像,懸賞要緝拿他,殿下現在的處境可說是非常危險但是也沒人能幫得了忙,殿下的事你是絕對不能過問,免得惹禍上身上,這點你一定要記住才行!這不是做爹的自私,而是局勢要如此演變,我們也無法違抗天意,懂得明哲保身才是聰明人。萼兒,爹娘什麼都不求,只求你一生平安順遂而已。所以你答應爹要小心,也要懂得保護自己,好不好?」華富山叮嚀女兒小心,他擔心女兒固執任性的脾氣會使她自己受到傷害,因此苦口婆心地再三囑咐道。
華芊萼明白爹娘的苦心和擔憂,她慎重地答應了,也保證自己會小心的。
時間如箭飛逝,相聚的時光總是匆匆,很快地宮女就催華芊萼回宮了:華手萼只能含著淚水,依依不捨地告別爹娘上轎回宮。
此次她能出宮見爹、娘是軒轅成梧允許的,和他多日相處下來,只要她不提出過分的要求,她想做的事軒轅成梧幾乎都會答應。
華芊萼說不出現在自己對他是何樣的心情,但很明顯的,她已不如剛開始那般的厭惡排斥軒轅成梧了,兩人相處的時間愈久,她愈可以發現軒轅成梧的優點;雖然她還無法全然地敞開心胸接受他,但至少兩人在一起時也不再是劍拔弩張的情形,這或許能算是好現象吧!
既明白自己無法離開了他,而軒轅成梧也不會放她走;就如他所言,她除了調適心情去接受他外,也找不到其它的辦法了。
在華芊萼想著這些事情時,她所坐的車轎正經過街道要回皇宮,透過簾子她可以清楚看到外頭的街景。她欣喜發覺佑京真的很平靜、很正常,這令她高興,也讓她對軒轅成梧的印象又好了許多。
眾多士兵護衛的華麗車轎在經過大街時引起了民眾百姓在旁觀看,這看似轎,可是又用馬拉的車轎,一向是金皇國獨有的代步工具。軒轅成梧入宮後,下令將原來皇宮裡的轎子全依照金皇國的模樣改成車轎。華千萼這是第一次乘坐車轎,她感覺很舒適;沒有轎子的搖晃不舒服,也較馬車舒適。尤其前面是一片的布簾,那特殊織法的布簾讓外面人無法看進轎裡,而轎裡的人卻可以明白地看到外面的景觀,最令她喜歡了。
正好奇地張望四周景色的華芊萼,沒有注意到街角一個戴著斗笠、身穿破舊衣服的消瘦身影,正藏匿在人群之中,一對利眼也是緊緊地盯著車轎看。由周圍民眾發出的竊竊私語聲中,那人知道了坐在車轎裡的女子正是軒轅成梧新封的妃子萼妃。她新的身份蓋去了她原來銀夏國太子妃的頭銜,民眾都欣羨這個女子的好運,能被軒轅成梧大王看上,那她一輩子一定是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了。
消瘦的身影一言不發地聽著民眾的談論,也自不轉睛地看著車轎從他眼前經過;密密蓋著的簾幕遮去了車轎裡女子絕世的容顏,但他能想像她一定是更美了。
直到車轎走遠了,他的目光還是緊隨著無法轉開;不過當他驚覺到週遭的民眾開始散去時,他便急急地將斗笠再拉下些,消瘦的背影離開人群,匆忙地消失在小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