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
他難得的說話有些結巴,但是莫憶軒並沒有注意到。
「我什麼我?我真是自作自受,平時也根本很少下水,這一次勉強自己下水竟然還被你罵!」
平時話很少的莫憶軒生起氣來卻能說個沒完,這一點令邵允辰驚訝不已。
情緒已經回復的邵允辰腦筋也清晰起來。「妳說妳剛才是在擔心我?」
「廢話!」不然她下水去幹什麼?尋短見嗎?
覺得邵允辰根本就是在說廢話,莫憶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妳為什麼會擔心我?」
「我……」沒有想到邵允辰竟然會這麼問,莫憶軒一時有些呆愣,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完全沒有剛才的氣勢。
但邵允辰卻不放過這個機會,繼續追問道:「說啊,為什麼擔心我?」
對啊,為什麼會擔心他?剛才她似乎想過這個問題,但那時並沒有仔細想清楚。為什麼會擔心他?如果是換成別人,自己根本就不會去想那麼多。為什麼眼前這個人卻讓自己如此擔心?
被陌生的情緒弄得很是心煩,莫憶軒有些逃避地移開視線。
「為什麼擔心我?」霸道地扭過莫憶軒的肩膀,邵允辰的語氣很是堅定。
「我不知道。」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但莫憶軒嘴硬地不肯說出來。
「妳知道。」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邵允辰一臉莊重,「告訴我,妳為什麼擔心我?」
她看著眼前難得正經的臉孔,深邃堅定卻又不失溫柔的眼眸……
沒有見到他時,她滿腦子都是這個人的影子;見到他的時候,卻總被他氣得半死。而剛剛在他潛入水中、生死不明的時候,自己又為他擔心不已……
這種矛盾的感覺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從沒有經歷過的,沒有在其它人身上找到過這種感覺——爹爹、管家、府中的家丁、街上的陌生人,統統沒有,只有這個人。
「這是……喜歡……」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聽到那彷如天籟般美妙的話語,邵允辰情不自禁地將她用力抱住,摟在懷中。看來自己真的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顧,否則為何眼前這唯一能令他心動的女子會如此輕易對自己說出喜歡二字?邵允辰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
「喂,你幹什麼?」過大的力氣使莫憶軒微微吃痛。不過這種痛卻出乎意料的令她感到心安,眼前這溫熱舒適的懷抱,耳畔響起的堅定而有力的心跳以及彷彿從胸腔深處傳來的渾厚低沉的男聲,都令她感到一種莫名的舒服。
「太好了……」沒有放鬆力量,他只是低下頭,在莫憶軒的耳邊輕輕地低訴。
「什麼?」
「我說,真是太好了。」
把頭抬起來,她看見邵允辰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笑容真的很燦爛,不是之前那敷衍虛偽的微笑,而是一種……不知該如何形容,莫憶軒只知道,沐浴在這樣的笑容當中很溫馨。
「為什麼?」不明白自己剛才說的話和邵允辰此刻說的話有什麼直接關係,她明亮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妳不知道為什麼嗎?」對莫憶軒的後知後覺感到萬分無奈,邵允辰有些好笑地用食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之情溢於言表,「那妳知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妳去劫我爹的銀子,我卻能一眼認出妳是誰?妳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後來又要千方百計地約妳出來,和妳合夥?妳知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貴重的一塊寶玉的事我不告訴別人卻偏偏告訴妳?」
「你是說……」後知後覺並不代表愚蠢,莫憶軒已漸漸猜到邵允辰想要表達的意思,但卻還是想要親耳聽他說出來。
「沒錯,我從一開就喜歡妳,明白了嗎?」笑著將莫憶軒重新摟回懷中,享受著人體所散發的溫暖,邵允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身上的濕衣已漸漸變冷,但相擁著的兩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彼此身上的熱度都溫暖著對方——她有他洋溢於溫柔臉龐上朝陽般和煦的微笑,他有她隱藏在冰冷表面下燃燒著熱情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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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意撿些枯枝落葉聚在一起,點起一堆火,將兩人身上濕透的衣服烤乾。
「憶軒,妳冷不冷?」覺得周圍已漸漸轉涼,邵允辰回頭關切地問道。
「還好。」雖不至於寒冷,但對於只著一件裡衣的莫憶軒來說,確實有一些涼。不過不想給邵允辰增加額外的麻煩,她便如此回答。
明白身旁人兒心裡所想,邵允辰輕輕一笑,隨即湊到莫憶軒的身旁,伸出長臂從身後摟住那纖細卻並不嬌弱的身子,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
「喂!我說我不冷。」莫憶軒微微掙扎著回過頭,有些抗議地說。
心中早已笑翻,但邵允辰還是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滿臉無辜。「可是我很冷啊!不要那麼小氣嘛,借人家靠一下取取暖又不會怎樣!」
「可……」不太習慣與旁人如此近距離接觸,莫憶軒試圖要掙開。
「難道妳不喜歡我了?」邵允辰唱作俱佳,裝出一副怨婦模樣,「我才剛剛對妳表白妳就不愛我了,那以後妳做了我老婆,我豈不是要天天受氣?我好可憐啊,老婆都不愛我……」
「去你的,誰是你老婆!」因邵允辰的口無遮攔羞紅了臉,莫憶軒有些嗔怪。
「當然是妳啊!不然妳要我娶別人?」突然發現自己愛上逗弄她的這種感覺,邵允辰樂此不疲。
沒想到莫憶軒卻毫無反應,「好啊,隨便你。」
「啊?」這下反倒是邵允辰愣了一下。
「你願意娶誰就娶誰,與我何干?」背對著邵允辰的臉漸漸轉了過來,她挑起一邊形狀秀氣的細眉,語氣中透著一絲陰森,「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送你成親的大禮——洞房花燭夜,在你的新娘面前讓你絕、子、絕、孫!」
說完想說的話,莫憶軒滿意的看到邵允辰微微發白的臉以及臉頰上那一滴冷汗。效果不錯,居然這麼清楚地看到他變臉,照這樣看來以後還可以再試幾次。
看到閃耀在莫憶軒眼中的一絲狡黠與戲謔,邵允辰無奈地笑起來。「憶軒,妳學壞了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憶軒不慌不忙、不輕不重地說出了八個字。
邵允辰微微一笑,然後便道:「原來軒軒誇獎我是『朱』啊?那麼不知道那個教壞妳的『墨』是誰呢?」
「就是你這只厚臉皮的『豬』!」
說完似乎還不解怒氣,她伸出青蔥玉指戳了戳邵允辰的臉頰,然後又說:「嗯,果然很厚!」
「哦?是嗎?那就讓妳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厚臉皮……」
未完的話消失在相接合的四片唇瓣之中,溫柔輾轉著。
莫憶軒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也漸漸攀上了他的頸項,生澀地回應起來……
良久之後,鬆開了唇間的交纏,邵允辰望向眼前那雙染上一絲迷濛的黑眸。
原本的平靜與漠然不再,清亮的眸子上有一層淚霧,微微迷亂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愛。
「我愛妳……」
「嗯?」
「我愛妳。妳呢?」
「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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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環抱住莫憶軒的姿勢,邵允辰把從潭底撈上來的包袱打開,從裡面取出了白玉箱子。
看到包袱,莫憶軒想到在潭底時的情景,出聲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在水下待了那麼長時間?」
「嘿嘿……」乾笑幾聲,試圖敷衍過去,但是看到莫憶軒認真的眼神,邵允辰知道逃不過去,只得說出了實話,「我記錯了包袱的位置,入水位置有些偏差,而在潭底包袱又被水流帶到偏離原地很遠的一個地方,我在下面仔細的尋找了好幾遍,結果找到後剛要上去,就發現妳了。」
「你找到了包袱?」她懷疑地看著邵允辰。
「是啊,否則現在我手裡拿的是什麼?」他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可是我在潭底也看見了一個包袱,而且裡面好像也是個箱子……」看到邵允辰忍住笑意的臉時,莫憶軒沒有再說下去。他又在搞什麼鬼?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邵允辰調整了一下表情,勉強以比較正經的神情說道:「憶軒,妳以為那潭底只有這一個包袱嗎?」
「什麼?你還有……」似乎猜到了什麼,莫憶軒有些沮喪的沒有再說下去。是啊,這個傢伙怎麼可能會是個沒有計劃的人呢?看來還是自己太衝動了。
「不錯,那個潭底已經有很多東西了,當然都是我扔進去的,我之前說過這是個很適合藏東西的地方,以前搶到的一些不好脫手的東西,我都藏在那裡啊!」
「這也就是說,就算你在裡面再待上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事了?」莫憶軒的聲音悶悶的。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白擔心嗎?
「是啊……」剛想要繼續說下去,卻發現懷裡的人臉色有些不對,頓時明白她心中所想。邵允辰微微低下頭,故意在莫憶軒的耳邊低聲說:「不過憶軒妳能擔心我,我還是很高興的啊!」
「是嗎……可是我擔心也沒用不是嗎?」不但沒用,還給他平添了麻煩。
「當然不是!妳不知道這是在給我精神上的支持嗎?」捏了捏她滑嫩細膩的臉,他順便在上面偷個香。
「我說沒用就是沒用!」低落的情緒使莫憶軒沒有在意邵允辰的毛手毛腳,而是孩子氣的任性起來。
有些無奈的看著莫憶軒的側臉,這個小丫頭就是死心眼,真拿她沒辦法。為了不讓她再胡思亂想,邵允辰只好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先別想其它的事了,不來看看這個箱子嗎?」
看著邵允辰溫柔的笑臉,莫憶軒心申明白了他的用心,也只好不再想下去,順著邵允辰的話問了一句:「裡面是什麼?」
「好吧,現在就來打開它!」
斜著眼看了在一旁興致勃勃的邵允辰一眼,莫憶軒回想著在不久之前某個人曾說過的話——好像這個箱子並不容易打開吧?「你知道打開的方法嗎?」
「啊?」忙著取出箱子的邵允辰沒有留心莫憶軒的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我是說,你知道箱子的打開方法嗎?」
「這個啊……」搔了搔頭,雖然有些尷尬,但邵允辰還是說了出來:「我有一張這個箱子的設計圖,所以知道……」
「設計圖?」空氣頓時有降溫的跡象,「剛才你有說過嗎?」
「哈哈……剛才沒說,現在不是說了嗎?」知道莫憶軒不喜歡人家有事情瞞著她,看來他這次又不小心說錯了話,一定要想辦法混過去啊!
「哼!」知道他又開始在找借口,但是奇怪的莫憶軒覺得自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生氣,只是稍稍有些不高興,也沒有太在意。
不只是莫憶軒,邵允辰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照以前的經驗來說,這小丫頭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對付過去吧?難道她轉性了?
看到邵允辰半天沒有說話,莫憶軒有些不耐,催促著說:「你不是知道開箱的方法嗎?還不快打開?」
「哦,好。」被莫憶軒提醒,邵允辰回過神來,將白玉的箱子拿起,放在兩人的面前,「其實很簡單,妳看——」
說著他便用雙手分別抓住箱子的上部和下部,「憶軒,妳來幫我一下。」
「嗯?」轉過頭看了看他,莫憶軒用目光詢問著。
「妳只要按住這塊玉石,稍梢用一些內力把它按下去就行了,我不說停就不要鬆手啊!」
「用內力?不會碎嗎?」玉石固然堅硬,但……
「當然不會。可別小看這麒麟之淚,就算妳用十分的內力,它也不一定會有一絲裂紋。不然怎麼會被稱為珍寶?」
「知道了。」說著她便照邵允辰說的按住箱蓋中央的玉石用力向下按去。
「嗯,就是這樣。」在莫憶軒按下玉的同時,邵允辰扭住箱子的上下兩個部分,逆時針旋轉了不到半圈,然後向前微微推了一下,箱子上下部分稍稍錯開,然後他握住那兩個部分,又按著順時針旋轉了一圈。
箱子果然應聲而開,被分成了兩個部分。原來箱子是以不規則的形狀切割成兩半,兩部分的接口巧妙地掩飾在精緻的浮雕下,從外表根本就找不到界面。而那個看起來像蓋子的部分也只不過是裝飾而已,根本就無法打開。
這個箱子的設計者也算是匠心獨具了,能想到這種方法。如果不是有設計圖的話,普通人可能根本就想不到要如何打開。
不過,箱子雖然打開了,但是裡面卻是空無一物。
「裡面沒有東西。」
邵允辰也有些奇怪。「應該會有東西的……」
他為什麼這麼肯定裡面有東西?即便是江湖上有這樣的傳言,但他也不一定會如此確信吧?「你……」
「什麼?」
「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莫憶軒忍不住問。
「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知道——」從邵允辰的懷中坐起身,莫憶軒轉過來面對著他,清亮的眼望向那雙閃躲著她的眸。「因為,你不會騙我。」
「我——」邵允辰似乎想說什麼,但沒有繼續,只是平靜的看著莫憶軒。
「我奸像什麼都瞞不過妳。」微微低下了頭,邵允辰扯開一絲不很自然的笑。「好吧,我全都告訴妳。」
把箱子放在一旁,像尋求安慰般,邵允辰再次將愛人摟在懷裡,目光看向遠方。「十年前,我母親去世了——就因為這麒麟之淚。」
「你母親?」吃了一驚,莫憶軒想說什麼,但卻被邵允辰的手覆住了唇。
「先聽我說。」輕點了下那柔軟紅潤的唇,邵允辰淡淡一笑,「自從我母親去世後,我就一直在留心這麒麟之淚的消息。直到幾年前,我無意中從一個情報販子那裡買到了有關這麒麟之淚的情報,之後我便以遊歷為名四處去尋找。我一定要得到這箱子,我要弄明白,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我的母親又是因何而死……」
「你不知道你母親的死因嗎?」
「不知道。」
「怎麼會?」
「怎麼不會?」邵允辰的聲音突然透出一股孤寂,空洞又遙遠,「我連她的屍首都沒有見到。」
「為什麼?那你……」莫憶軒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他安撫地輕輕拍了下她的肩,「別這樣,我沒事。」
「嗯。」低低應了一聲,莫憶軒放鬆了身子,向後靠在邵允辰的懷中,「你為什麼沒見到你母親的屍首?」
「因為我爹。」
「你爹?」那個混蛋知府?
「是的。妳聽說過封苓雨這個人嗎?」
不知邵允辰為何突然轉變話題,莫憶軒也只得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聽說過一些。她是個難得的人物,雖是正邪難分,但聽說她行事全是隨性而為,我倒也滿欣賞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失去了蹤跡。」
「她就是我母親。」
「她是你母親?那這麼說來,她十年前就死了?」
「不錯。我爹就是因為不想招惹江湖上的事情而將我娘草草下葬,甚至在她斷氣前都沒有請大夫!因為他怕別人說他和江湖中人勾結,會影響他的仕途!」說到這裡,邵允辰漸漸激動起來,聲音也有些發顫。
回身握住那有些冰冷的大手,莫憶軒給他無言的支援。「那為何當初你爹會娶你娘?」既然怕事,那麼一開始就不要招惹啊!
「我娘雖是烈性女子,但卻也固執得很。她只道我爹是當年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卻不知我爹早已變成貪婪小人!我爹與娘成親時的唯一要求便是要她不得再涉足江湖中事,以維護他的聲譽。」
「所以你處處和你爹作對?」甚至會去劫他的銀子……
「是,因為他毀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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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莫憶軒回到家中。剛要踏進房間門,就聽到有個人在叫著她。
原來是凌宇蕭。自從白天莫憶軒出了家門後,凌宇蕭就一直在等著她回來,好不容易看到她的身影出現,他連忙快步跑到她的跟前。
「表妹妳回來了?我等了妳一天……」
她正在為邵允辰的事情而心煩不已,想要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但是卻聽到了蒼蠅般討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是……
「吵死了!煩不煩啊?閉嘴!」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我……」沒有想到莫憶軒竟會以這種態度對他說話,凌宇蕭一時愣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瞄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側的人,雖然他語氣很親暱的叫著自己,可是……為什麼她對這個人沒有印象?
「你是誰?」冷冷的丟出一句問話,但她根本就沒有想知道答案的意思。
「啊,我是……」正要開口再一次向表妹說明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卻發現莫憶軒已經直直的走進了房間,並且故意將房門重重甩上,還落了鎖。
「怎麼會這樣?」
凌宇蕭一向對自己的條件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現在碰上了他這個表妹,卻一再地吃閉門羹。他喜歡這個表妹,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問題在於莫憶軒對他好像根本沒有一點兒感覺。選了這條崎嶇的情路,吃虧也怪不得別人,是他自作自受。
而此刻在屋子裡的莫憶軒,卻是更苦惱。
獨自坐在床邊,她的心裡一直都沒有平靜過。她早就知道在邵允辰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下,有的其實是一顆冷漠的心。他的冷漠是內斂的,但卻比外表冷漠的人更難以接觸到他那變幻莫測的內心。
想要瞭解他,想要深入他,想要分擔他的憂慮,想要看到他卸下負擔真正發自內心的笑……
「大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老爺請您去呢!」
她正想著,聽到門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知道了。」淡淡地回了一句,不過她沒有站起身,現在沒有胃口,等一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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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憶軒本不想去吃晚飯,但是父親卻一再地派人來叫。每次不想吃飯的時候,也沒見爹這麼勤快地來叫她,今天是怎麼了?
馬上她就明白今天爹爹這有些反常的行為是為何了。應該是因為那個坐在爹的旁邊,正在和他聊天的人。
「軒兒,怎麼這麼久才來?我和宇蕭等了妳半天了。」看得出來剛才的談話使莫振威很是開心,還沒有喝酒,就已經紅光滿面了。
宇蕭?是誰啊……想起來了,是那個說要住在她家的表哥。
「我今天不想吃……」
「那怎麼行?今天是為妳表哥洗塵,快來坐下多少吃一點兒。」
微蹙了下修長的眉,莫憶軒終於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勁——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不然不會這麼反常。
到底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