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兩滴滾燙的淚珠,濺在他擁抱她的手臂之上。
「你,不高興?」他將懷中的她轉過來,看見她淚水像珍珠般流淌,有幾分遲疑地問。他認識的夏侯冰情,雖然只在他面前哭泣,但真正哭的次數還是比較少的,當然,在床上被他整治時例外。
還問,他還問?她拚命搖著頭,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既有相思之苦也有情傷之痛,這回一見到他,怎麼忍也忍不住。
「你不喜歡看到我,那我就走了!」他轉身舉步,卻被她扯住了衣襟。
他歎了口氣,伸手拭去她的淚珠,可是太多了,根本就止不住,他只好用唇去堵住她那流不盡的眼淚。
夏侯冰情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紅唇在他的薄唇上狂亂地吻著,她是不是快要失去他了?她擔心害怕,卻覺得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用瘋狂的吻來表達自己內心深深的不安。
他在她的唇上嘗到鹹鹹的淚珠,這種滋味讓他莫名地亢奮起來,用力摟住夏侯冰情,將她抵在一顆巨大的松樹身上,大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揉撫著。
……
第5章(1)
夏侯冰情想要挪動身子,可是她現在全身發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滿臉羞紅地讓裴超然幫她整理。
他將她的身子擦拭乾淨,霓裳絲裙也一一整理妥帖,連那裙上的銀紅絲攥花結長穗宮絛都讓他撫順。當他將她的一起都整理好之後,她仍躺在他懷裡輕喘,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麼累嗎?嗯?」他撫著她緋紅的臉蛋。
她微微點頭。
「看來偶爾換個地方做也是好的,你很容易就到了。」他輕鬆地取笑她。看著她臉蛋更紅,心情莫名的愉快著。
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向拴馬的地方。還好剛剛他們歡愛之處非常隱蔽,離大路已經很遠,要是被人看到,夏侯冰情真的會覺得丟臉死了。
等他們來到大道上時,夏侯冰情才覺得身上慢慢有了力氣。裴超然那匹高大黝黑的駿馬正自在地在草地上吃著嫩嫩的青草,他走到馬旁,將夏侯冰情抱上馬背,她連忙伸手抓住韁繩,隨後他也翻身上馬,將她摟在懷中,雙腿一夾,馬兒立刻撒開四蹄奔跑起來。
夏侯冰情見這條路是下山的道,連忙問到:「我們要下山了嗎?」
「嗯。」他摟緊她,雙手握住韁繩。
「你怎麼會跟千辰一起上山來?」她語氣裡的酸味,恐怕連他們胯下的駿馬都聽得出來了。話一出口,她連忙咬住香唇。
裴超然更緊地鉗住她的纖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你吃醋了?」
既然都說出來了,那還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夏侯冰情乾脆一股腦的全說了:「我不能吃醋嗎?天天見面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跟她一起到這沒什麼人煙的山上來……」說著說著,聲調中夾著自己不自知的怒意。
「唉。」他在她耳邊輕歎,她果然是夏侯烈焰的妹妹,脾氣一點都不比他差。「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對千辰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的」一抹希望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他半晌都沒有回答。
一時間氣憤與失望同時在她心中交織,她在馬背上開始掙扎。「你既然喜歡千辰,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不要亂動!」他穩住她的嬌軀。
「你放開,別碰我!」她激動地推他的手臂。
馬兒受到他們的驚嚇,也不安地躁動起來,他一邊伸手安撫馬兒,一邊還緊緊地摟住她,以免她掙扎之間摔下馬去。「安靜點!」他低聲喝道。
夏侯冰情被他一凶,覺得非常委屈。「你凶我?」
「你這樣動來動去,只會摔下馬受傷!」
「要你管!」
「我不管,誰關?」這樣理直氣壯的話,一下子倒還真的把她的話給噎住了。
「好了,老實坐著,別讓我生氣。」他將她摟進懷裡。
過來一會,夏侯冰情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皇宮的路。「你不送我回宮嗎?」
「先去我那裡。」就只四個字,他就再也不理會她了,不管她抗議也罷,掙扎也罷,他都一概不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駿馬在冀然山莊停下腳步。裴超然飛身下馬,再將夏侯冰情抱下來。
她望著冀然山莊那四個御賜的大字,整座山莊都是依山而建,佈局雖不奢華,但也是簡練不凡。雖然佔地十分寬廣,但大部分地方都被裴超然拿來栽種草藥,裴超然愛草藥如命,自然住在草藥園中的寄暢閣,而東面的院落則收拾出來給明月,清泉等人居住。
以前夏侯冰情來冀然山莊都是隨裴超然住在寄暢閣的。當然,寄暢閣本身是主人房,而且每次她都帶著宮女同住,從來也沒有惹來閒言閒語。誰吃太飽想死去說皇家這種閒話,再加上冀然山莊的人都不是好事之徒,根本就不會去外面胡說。
所以長久以來,從來沒有傳說過裴超然與她有什麼曖昧,該說他們兩個人的保密功夫做得太好,還是他們的性子都太冷談,旁人從來不會往這方面想?
顧管事打開大門,吩咐家僕去牽馬,夏侯冰情跟隨在裴超然身後直接走向寄暢閣。
穿過一大片長著珍惜草藥的園子,這是裴超然多年來栽培的成果。裡面有很多藥種已經是失傳了,被他努力培育出來,所以,說他這園子是無價之寶也並不過分。
在園中松上澆水的明月、清泉一看師父回來了,快步迎上。「師父!」
他們兩個對夏侯冰情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只是連忙行了宮禮。
「那株晚夜織籐現在怎麼樣了?」裴超然走到一株深紫色的植物面前,仔細觀看著。這植物通體范紫,植株並不高,但是卻長著彎彎曲曲的莖和深紅色的葉子,再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小小的深紫果實在紅色的葉片中探出頭來跟大家打招呼。
「師父,我們一直小心照看著它,沒讓天絲蟲來啃噬它的嫩葉。」明月謹慎地回答。
裴超然伸手撫過葉片和那小小的果實。看來它確實是在健康地成長,這兩年細心栽培果然沒有白費,這可是能解百毒的靈藥。
他繼續走著,再一次駐足。「清泉,那片青黛草是兩日澆一回水,你懈怠了。」
「是。」清泉心中暗暗叫苦,他不過昨日忘了給它澆水,就被師父看出來。
裴超然把草藥園都看了一遍,一一指出需要注意的地方,明月和清泉仔細記下來。
夏侯冰情細細欣賞著這園中的草藥。每次來,她都只顧著癡癡望著裴超然發呆,這回有明月和清泉在一旁,她剛好可以分神去觀賞一下裴超然的心血。
許多草藥都能開出鮮艷的花朵,而這些花,在皇宮裡是沒機會看到的。她看到那邊有一片開得特別鮮艷的花朵,五顏六色的,連忙走過去欣賞。
「那是毒草藥。」裴超然冷冷的聲音止住了她的腳步,她這麼走過去,萬一不小心碰傷或中毒,那怎麼可以?
她沒想到他還留心她的動作,只好轉回來,在一塊大青石上坐下來。他將那片毒草藥看得跟什麼寶貝似的,從來都不許人碰,連明月、清泉都不許隨便亂碰,都是由他親手照顧的。
她每回都想仔細看下,可是都被他發現了,這次也不例外。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藥草,她根本就不知道排到哪裡去了。
又氣嘟嘟的,這個公主,在他面前是特別的聽話,但是也特別地容易生氣。不讓她碰,當然是怕她不小心弄傷自己,可是這些話,怎麼都不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算了,還是先處理草藥園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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