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狡猾的野獸捕捉獵物般,將她推靠在牆壁上,讓她動彈不得。他的身體毫不讓步地貼著她,害她根本不能呼吸,更別說移動了。
「身為我的情婦,你問這個問題不是太矯情了嗎?」史恩吮咬著她的耳垂,挑逗地說。
宋萲舞試著想安撫心中的不安,並像受困的獵物般不停掙扎著,「不要這樣,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就像被扔到一個昏暗的角落裡,對於他表現出來的憤怒與恨意完全抓不著頭緒,而她這麼容易就獲得他的青睞,成為他的情婦了嗎?
為什麼事情的發展會顯得那麼詭異?
「你什麼也不需要知道。」
「可是我不希望你誤會我,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女人——」
「哪種女人?」
「我……」宋萲舞感到眼眶發熱,她沒想到淚水會這麼湧入眼中。
原本她已當自己和羅倫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就從香榭那一夜、自他退出娛樂圈那天開始,她的心就死了,她的偶像也不存在了。孰知七年後,他又出現了,以這樣的姿態、狂狷的樣子,她發現自己還是抗拒不了。
而這不是她所希望的。
能不能有一次讓她站在他面前是擁有尊嚴的?
史恩有些不耐,「好,我就給你時間說明清楚。你來應徵情婦是需要錢?」
宋萲舞徐緩地搖了頭。
「那麼你是喜歡我的這副皮囊了?」
明白自己的心態絕不止於那樣的膚淺,宋萲舞又搖了搖頭。
史恩的脾氣提了起來,「夠了沒有?除了這兩者,你們女人還要男人的什麼東西?如果你不想當我的情婦,幹嘛還來應徵?若是你不希罕,還有很多女人搶著要這個身份。」他的臉烙上又熾熱又冷酷的憤怒,他沒時間和她耗,這個計劃不行,他準備採用第二個備招,反正不管施行哪一個計劃,最後她都是慘敗的一方。這是他們宋家欠他的!
「不,我要……」這話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宋萲舞羞愧得以手遮住嘴巴,不敢看他。
這才是她的真心話吧?機會就在她的眼前,她無法視若無睹。
既然她還愛著史恩,而他也表現出來想要她,她怎麼能拒絕?這是她等了多久的期盼?
七年後的今天,他的身邊並沒有女伴,她真的也想感受身為他的女人能聽到多少甜言蜜語?他待她會不會像對待溫蒂—樣……
史恩明白沒有一個女人能逃脫自己的魅力,他逸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再度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迎視自己,「那麼你現在可以做些情婦該做的事了吧?」
不待她回答,他彷彿當她是袋馬鈴薯似的,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地扔在大床上。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是個有特殊性癖好的男人?」
「你……」宋萲舞的耳朵才收進他的話,眼睛即看到他從衣櫥裡取出幾件襯衫又踅了回來。
「我喜歡把女人綁起來,好好地看清楚女人被我愛的樣子。」史恩的語調中帶著濃厚的森涼蕩肆。
宋萲舞背脊一顫,從他的眼中,她看到的不是暗喻美好的性愛,而是類似懲罰的凌虐。
「不要……」當他用襯衫將她的手與床柱綁在一起時,所有冷絕的畫面躍入宋萲舞的腦海裡,她扭動著手腕想掙逃。
「怕了嗎?受驚嚇的女人很合我的胃口。」史恩強壓住地,「我平常也許是個有耐心的人,但你現在的舉動無疑是在考驗我的耐性,我建議你做個乖女孩,才不會自找麻煩。」
他逕自捆梆住她的四肢,架在歐洲名床的四根床柱上。
「放開我,我求你……」
發現自己的洋裝在抗拒之間揚起一角,因此露出了蕾絲內褲,紅雲倏地跳上宋萲舞的臉頰。
「覺得內褲被我看見很難為情;臉因為這樣就紅成一片了啊……」史恩吊兒郎當地以掌背撫過她的面龐,「那麼待會兒一絲不掛的躺在我面前,你要怎麼辦?」
「我不會逃跑,你放開我……」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這樣子玩,你是我的情婦,自然得配合我。」史恩俯視著她,傲慢寫在他的臉上,使他無時無刻看起來總是一副睥睨不屑的樣子。
「現在遊戲要開始了,你得脫掉衣服了。」
預告結束,他的手伸到她的身下,想要尋找拉鏈,卻只摸到扣子,他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有預感那將是一長排浩大的工程。
「我不喜歡女人穿有扣子的衣服,礙事!」
宋萲舞緊咬著—卜唇,難堪地嗚咽著,她閉起了眼睛,覺得自己像是祭物一般。
不一會兒,感覺洋裝被抽走,她的牙齒更用力地咬住柔嫩的嘴唇。
「張開眼睛,我要你看著我是怎麼脫掉你的內衣褲……」不知何時,史恩的手中多了只拆信刀。
「你想幹什麼?」宋萲舞驚懼的瞪大雙眼,可是被綁住的她根本一寸也動不了。
「雖然殺了你才能完全洩恨,但我不會笨得這麼做的,我可不想進台灣的監牢。」史恩的藍色眸心泛著冷光,「刀子是用來割破你的內衣褲的……關於這點,我可能得跟你說聲抱歉,我太早把你綁起來了,卻又懶得鬆綁再捆一次,在這個前提之下,脫掉你的內衣褲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不……你不能割破它們……」一抹駭然瀰漫在宋萲舞的胸臆間。
「如果你是擔心沒有內褲穿回去,那麼你大可放心,我會吩咐我的助理為你準備新的,」史恩毫不溫柔的一刀切斷細柔的質料。
「不要這麼對我,我求你……」他的狠心絕情教宋萲舞哭喊了起來,「我認識的羅倫不是這樣的,他不會強人所難……」
她的話就像一把火般使得史恩的心火被引燃,赫地,他抓牢她的藕臂,「我鄭重警告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羅倫·諾頓已經死了,他的一切都不存在這個世間上了!」
「不——」悲痛像玻璃碎片在宋萲舞的喉嚨,她想哀號卻發不出聲音。
「你準備換句台詞吧,我會讓你求我要你的……」史恩酷寒的看著她。
發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雙峰上時,宋萲舞忘了反抗,全身漾起一陣燥熱,而當他專注的視線下移至他手指所在的位置時,她覺得自己著火了。
「史恩……」從未如此受人擺佈,教她悚懼不已,像漂泊在大海之中,不著邊際、無所適從。
她不知道自己的下體為什麼會情不白禁地騷癢起來,雖然覺得怪異,但那股癢勁卻不曾因此而稍停,反而變本加厲,逐漸向外擴散、蔓延……
史恩不理會她的叫喚,精銳的眸子打量著她儂纖合度的身材,然後嘖嘖出聲,「你的身材挺不錯的嘛,一絲贅肉也沒有,的確有當情婦的本錢。」宋萲舞望著他,嘴角扯開一抹笑容,眼睛的餘光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淚串滑落……
值得了,多年來的努力都值得了,他不再挑剔她的身材,她聽到讚美了……
「幹什麼?瘋了不成?又哭又笑的!」看到她反常的模樣,史恩的一雙眉怒聳著。
不曉得她在想什麼,讓他的心情萬分不快。
「看來我的這個計劃可以讓我一舉兩得。玩弄一個身材姣好、半點瑕疵也沒有的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要用玩……弄這種字眼?」宋萲舞快樂的心情沒有維持太久,他一句無情的話又將她推回難過的深淵。
她壓抑著聲調,但沒有辦法減少由話中透露出的傷痛。
「沒有為什麼,就因為我喜歡!」
史恩彎低身子,趴臥床鋪下方,他揶揄地說:「要是你不想讓我玩,怎會這麼興奮?」
「我不知道……」
宋萲舞羞窘地別過頭去,心臟彷彿打鼓似的狂跳,她被身與心背道而馳的感覺折磨著。
「台灣女人都這樣不可愛嗎?想要一個男人是那麼難以啟齒的事?」吏恩冷笑。
「不是……」宋萲舞搖頭晃腦的想要避開。
「我是個有特殊性癖好的男人,習慣看第一次和我上床的女人被五花大綁在床上獨守空房。」
「不要這麼……對我……」宋萲舞聲音模糊,盈盈
的大眼已是水氣飽滿。
她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竟錯把他獸性的折磨視為體貼的柔情,難道一心追逐、愛戀一個人,會讓自己變得如此盲目,分不清真偽?
「覺得我對你殘忍嗎?不,這遠不及你們紿我的!」將房內的燈全數關盡,史恩徒留她在墓穴般的黑暗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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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點一滴緩慢地變化,從漆黑、透著些許月光的夜晚,至太陽光芒萬丈揮灑大地的早晨,宋萲舞兩頰的淚痕交錯,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卻哭不竭體內所有的感覺。
「如何;在我床上醒來的感覺很舒服吧?」吏恩神清氣爽的開門進來,走到浸浴在陽光下的女人面前。
她的肌膚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白皙的膚色更形透明,粉色的乳尖含羞的小花蕾般迅速地縮起來,三角地帶的毛髮則是以一種性感的姿態穿插蜷曲著,構成一副誘惑的裸體……
霎時,史恩感覺似乎有浪花打在自己的身上,浪朵慢慢流向他的腰間、流向他的腹間、他的腿間,靜靜化作一股滔滔暗流——
他低咒了聲,不著痕跡地轉開視線。
可以猜想此刻的自已有多狼狽,宋萲舞緊閉著雙眼,以為看不著他,即等於他也看不到自己,「請你放開我……」
「那怎麼行?你睡夠了嗎?我的女人通常都喜歡賴床。」
「如果你是這麼對待你的女人,我可不可以不要當你的女人?」才說著,宋萲舞的眼眶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終於讓它們紛紛墜落。
她睜開眼睛,在淚影搖晃中找著他的身影,看到他的樣子,她發現自己終究無法討厭他,即使他對地做了這些殘虐的行為之後。
「不可以,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史恩的聲音鋒利如磨過的刀刃,狠狠地在她的心上施力。忘了,這裡是台灣,用的是新台幣……」他將支票收回口貸中,「一會兒我會請助理另外開一張台幣支票給你,這樣對你來說才有實在感吧。」
「那能不能請你不要這麼對我了?你讓我覺得自己在你眼中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像只得忍受你憤怒、偏執情緒的狗……」
「不,在我眼中,你連隻狗都不如。我家的狗還可以趴在我的腿上撒嬌,而你連坐在我身邊都沒有資格!」他的激動令緊握的雙拳軋軋作響。
宋萲舞抽噎了聲,「告訴我為什麼,我不是你的仇人啊!」她的眼瞼因哭泣而浮腫。
史恩表情一凝,「話不要說得太肯定!」
看來她對那件事完全不知情,不過這不代表他會因此而可憐她,因為這樣報復起來更有快感。
「什麼……意思?」
史恩冷笑地睨著她,「身為一個情婦,你的話和問題都太多了,」他平靜世故的聲音有如用絲緞包裹住利剪一般。「這是一張十萬美元的支票,拿去吧。」
「這……」宋萲舞不解地望著他。
史恩故意拍了一下額頭,偽情地說道:「我差點了,這裡是台灣,用的是新台幣……」他將支票收回口袋中,「一會兒我會請助理另外開一張台幣支票給你,這樣對你來說才有實在感吧。」
「為什麼要給我錢?」
「聽說鑫華時報的閱報率大幅降低,需要資金重整,這筆錢你拿回去給宋容濤,告訴他你不過被綁了一個晚上,什麼事也未作,就賺到了三百多萬,我想他會很高興的。」
「你恨我爸爸?」宋萲舞防備的情緒充分表現在她惶恐的語氣裡。
不是她多疑,只是回想這幾次的對話,他總是不時提到鑫華時報和父親的名字,而且口吻摻雜著淺顯濕易察的危險詭異,令人心底不由得發毛。
史恩的嘴角勾動了幾下,但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他掩飾住,「怎麼會呢?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你想太多了,我是為你們好。」
「我不要你的錢。」
「你是來當情婦的,怎會不要錢呢?還是收下吧,以免日後後悔莫及。」
直接給予致命的一擊,一下子打碎了宋萲舞,彷彿聽到清脆如琉璃碰撞的心碎聲。她用力眨了下眼,眼淚沿著雙頰滾落。
情婦,她就只是個情婦,一個諷刺性十足的事實。
「咳……」宋萲舞顫抖地抽搐哽咽,一時換不過氣咳嗽了起來。
「才給你幾百萬,你就感動得哭了,不會吧?」史恩嫌惡女人的眼淚,他對動不動就哭泣的女人實在不感興趣。「哭一哭也好,看看能否洗去一身的銅臭味。」
他俯下身,舔去她鹹濕的淚水,順勢滑到她雙峰之間的山谷,聞到溫暖且誘人的花香。
「看看我的土地有多豐饒啊!」史恩的手指滑向她柔膩溫軟的肌膚,帶來—陣火般的灼燒。他伸出舌頭來碰觸緊縮成珠狀的乳尖。舔遍整個表現面它潮濕、「帶著我的氣味回去見宋容濤吧。」
「讓我走.我得去上班……」她什麼都不想,也不敢想,更不知道怎麼去想,只想趕快躲開這個殘酷的男人。
她快崩潰了,為什麼他的話總是夾槍帶棍的傷人?
「沒問題,總不能讓令尊對我有壞印象吧?找會叫管家來鬆開你的。」吏恩離開她,唇角揚起一抹笑。
她目送著他離去,聽到低沉的笑聲震盪而來,再也壓抑不住地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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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恩走後,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看到綁在床上的宋萲舞,急忙小跑步趕上前替她鬆綁。
「少爺是怎麼了?怎麼會將你綁在床上?」
「對不起,麻煩你了……」宋萲舞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定就是史恩口中的管家,而讓一個陌生人看見自己赤身裸體的模樣,教她覺得好難堪。
「我……」她好怕自己會被瞧不起,尷尬和狼狽又流回心中。
明白她的介意,羅絲安撫道:「宋小姐不用感到難為情,在美國這種事情常常發生,大部分的早上我到少爺房裡去請他起床時,看到的都是一絲不掛的一對男女。我知道台灣的民風淳樸,道德觀念較保守。但這種事在美國真的司空見慣、」
難得看到那麼有羞恥心的女人,儘管她的身份已是少爺的情婦,羅絲卻是在幾分鐘之內就喜歡上她了。
「史恩有很多女朋友嗎?」宋差舞試探地問,心裡卻已有了個底。
那番認知使得她全身血液倒流,粉白的柔唇不斷顫抖,只能用力咬住,才能制止那份顫動繼續擴散。
「少爺沒有女朋友,但女人很多。」羅絲歎了口氣,「幾年來他都是這個樣子的,和女人在一起只為了生理需要,根本沒打算結婚或者定下來……」大概察覺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她連忙打住,露出和藹的笑臉,「宋小姐,我先自我介紹,我叫羅絲,隨行來台灣打理少爺的飲食,他怕台灣能做出好吃料理的廚師不多。」
「其實台灣有很多好吃的意大利餐廳。」
「你知道少爺喜歡吃什麼?」羅絲很驚訝,「可是丹尼爾告訴我,昨天是你第二次和少爺見面。」
「我不敢想像你會怎麼看我,但我從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歡史恩了。」
不知怎麼搞的,也許是壓抑太久,所以一抓住一個可以傾吐的對象,宋萲舞就全盤托出自己所有的愛意。
她可以感覺到這位管家待自己是友善的。
「宋小姐曾經是少爺的歌迷嗎?」羅絲有絲心疼,因為她明白愛上少爺,等於踏上一條不歸路,是不會有結果的。
「嗯。」
他一直是她生命的原動力,她願意不計代價得知他在想什麼,然而對他來說,她只是他全球百萬歌迷的其中之一罷了。
羅絲望著她若有所思的面容,想轉移她的悲傷,於是伸手替她拉了被子,希望她能再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卻碰到她灼燙的肌膚。
「啊,好燙……」她的手覆上宋萲舞的額,傳透手心的溫度教她緊張了起來,「宋小姐,你發燒了!少爺這次玩得太過分了,他該不會將你赤裸地綁著一整晚吧?」
「我……」宋萲舞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因為史恩不是在和她玩,他是以邪惡的心情在嘲弄她。
「你先躺著休息,我馬上打電話給少爺。」她才來台灣幾天,根本不認識牛個醫生,只能求助少爺。
宋萲舞急忙拉住她的手,「不用了,羅絲,我沒事的。」她害怕知道史恩對自己已染病的回應。
「怎麼沒事?你渾身都在發燙啊!」羅絲慌得沒有了主見,只能個陀螺似的在原地打轉。
「真的不要緊,我得趕去上班,能不能請你幫我拿……內衣褲,史恩說他交代丹尼爾去買。」原本的內衣褲已經攤在地上破爛不堪,這會兒宋萲舞想瞞也瞞不了了。
或許羅絲也察覺了,她和史恩以前的女人不一樣,她得到的溫柔比她們都來得稀薄。
「好,我馬上下樓去幫你拿,你順便告訴我早餐想吃什麼,我幫你準備,或者你想和少爺一樣吃中式稀飯?」
「謝謝你,但我不吃早餐。」
「不吃?那怎麼可以?早餐是一整天活力的泉源,無論如何也得吃,尤其你現在又生病了,更得注重營養。」羅絲活像嘮叨的老媽子,開始和她說道理。
「可是我不餓——」宋萲舞無法改變七年來養成的習慣,她早已忘了早餐的味道了。
「不餓也得吃。」羅絲很專制,不聽她的理由,逕自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