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身份懸殊的兩人相愛,阻礙重重,苦盡甘來 >> 傾戀傲君作者:葉雙 | 收藏本站
傾戀傲君 第四章 作者:葉雙
    或許是發洩夠了,也都是真的累了。冰顏一睡,不但睡得安穩又香甜,還睡到第二天的中午。

    剛醒過來的她滿足的伸展著雙手,卻赫然發現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的饒烙梅已經站在她的病床前。

    不悅的眼神自饒烙梅明亮的雙眼毫不保留的散發出來,雙手擦腰的模樣,活像是在面對一個搶了她老公的女人。

    在冰顏還來不及開口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她已經率先發難。

    「冷先生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闖黃燈,你嫌你的命太長了嗎?」饒烙梅率先公佈了她的第一條罪狀。

    「我趕時間嘛!」冰顏囁嚅地為自己辯解,在烙梅姐面前,她一向屈居弱勢,因為她知道烙梅姐是真心在關心她。

    「趕時間?」饒烙梅冷哼一聲,挑起的眉充份表露出對這個理由不滿。「少上一節課會死嗎?大不了多花點時間去補回來嘛!犯得著這樣拚命嗎?」

    面對她的強勢,冰顏壓根不敢再多言,只好乖乖的道:「我發誓我以後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饒烙梅雖對這個答案感到滿意,但她隨即又板起臉孔。「還有,你也給我搞清楚一點,這樣的一副爛身體,都已經在醫院吊點滴了,還想去早餐店打工,你是不要命了嗎?」

    冰顏怨懟的朝坐在一旁看戲的冷尚諾看了一眼,氣他不但多管閒事還打小報告,但他僅是聳聳肩,一副無辜的表情弄得她哭笑不得。

    很明顯的,這兩個初初見面的男女,已經連成了同一戰線,而她則變成了超級弱勢的族群。

    「我只是……」冰顏努力的想要找一個理由,可是在饒烙梅銳利的眼光下,她卻連一個最簡單的理由都找不到。

    「只是嫌命太長而已!」饒烙梅不悅的接著她的話說。「我知道錢要賺,可是命難道就不要顧了嗎?」

    冰顏低著頭,雙手用力的絞著被單,委屈的眼淚又差點要掉下來,別人不懂她,難道連烙梅姐也不懂她嗎?

    她不是死愛錢,只是她不能沒有賺錢,除了要養活自己以外,她的肩上還有更多的責任,她也得去照顧待在院裡的弟弟,還有那些還沒長大的孤兒啊!

    饒烙梅見她低垂著頭,不言不語,低歎了一口氣,然後坐落在床沿,拉過冰顏的手,輕聲的說:「我知道你的苦處,可是你也要想想,若是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那麼你還能這樣日以繼夜的撐多久?想想你的弟弟吧!你是他唯一的依靠,若是你累倒了,你弟弟怎麼辦?」

    「我知道身體很重要,可是……」她吸了吸鼻子,逼回眼中的淚,抬頭給了饒烙梅一個笑容。「我真的沒事了,只不過是一點點貧血而已。」

    「我不管你有沒有事,反正這幾天你就好好待在醫院,等到醫生說你可以出院的時候才可以出院。」

    「我不要,要休養回家休養就好了。幹麼要在這兒浪費錢?」

    「好吧!如果你答應我一個禮拜不去早餐店打工,也不去花店,乖乖地在家休養,那我就讓冷先生幫你辦出院。」饒烙梅偏頭想了想,同意冰顏的要求,可是也提出附帶條件。

    「這不好吧!」在冰顏還沒有答應的時候,冷尚諾率先發出反對的聲浪。「在醫院裡有醫生和護士照顧她,在家沒人看著她,誰知道她會不會乖乖休養。」

    「說的也是。」饒烙梅點點頭,想起冰顏的個性,搞不好真的會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去打工。

    「不會的,不會的!」冰顏見饒烙梅好像有點被冷尚諾說服的樣子,連忙瞪了他一眼,然後急切的保證,「我一定會乖乖休養的。」

    「可是沒有你花店會很忙,我不會有很多的時間去監督你那!」饒烙梅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這就交給我吧:」見冰顏這麼急切的想要出院,冷尚諾也不好多說什麼,監督的責任就讓他來做。

    「冷先生嗎?」饒烙梅偏頭看了一下冷尚諾,確定在他眼中看到異樣的情愫,而且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信任。

    於是饒烙梅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伸出手來,「既然冷先生這麼有誠意,我就將冰顏交給你了。」

    他回握住饒烙梅的手,然後堅定的說:「相信我,我會將她照顧得很好的。」

    看著他們兩個人討論來討論去,怎麼都沒有人來問她的意見?冰顏忍不住的發出抗議之聲,「喂,你們討論的是我那!不要當我不存在好不好?」

    同一時間的,冷諾和繞烙梅皆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後冷尚諾率先開口,「醫院和我的照顧,你自己選。」

    「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身體的人,沒有發表權利的意見。」饒烙梅冷冷的說。

    就這樣反對無效的,冰顏未來一個禮拜的監護權終於被饒烙梅交到冷尚諾的手上。

    兩人之間的網彷彿織得愈來愈密,流轉的情愫也愈來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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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高級轎車在狹小的巷道內行駛顯得有些不搭調,引起路人們頻頻回首觀望。相同的,住在這狹小巷道內的百姓們,看得出來生活並不怎麼富裕,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每戶人家門前還堆積了一堆看似垃圾的雜物。

    隨著車子愈往巷道內開去,巷道愈來愈狹窄,冷尚諾的臉也愈拉愈長,終於龐大的車子開到了盡頭,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已呈現青紫的狀態。

    「你住在這兒?」他微瞇著眼打量眼前的一切,那比貧民窟好不了的地方,讓他著實不能接受。

    冰顏仍然沉浸在可以出院的喜悅中,壓根沒有發現身旁的人已經氣得渾身發火,她指著前頭一條比防火巷大不了多少的小路,「還沒有到呢!還要往那兒走大概兩分鐘,不過我看你的車是開不進去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話一說完,她二話不說的開了車門。雙足還沒落地,就被身旁的人給拉住了。

    「等一下!」

    「幹麼!」冰顏不解的回頭看向冷尚諾,只見他匆匆的打開自己那邊的車門,然後不發一語的下車,繞過車頭,彎身一抱就把她從車裡給抱出來。

    「你似乎永遠記不得你的腳受傷了,它還禁不起你的摧殘。」隱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冷尚諾淡淡的數落著她。

    之所以沒有馬上發作,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憤怒絕對不會到此為止,他深信在那深宅的巷道中一定還有更多的「驚奇」在等著他。

    「可是,你的車子不能停在這兒。」冰顏著急的掙扎著,將這樣好的車停放在這兒,無疑是在謀殺那輛貴得不能再貴的驕車。

    「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的話,歡迎他們來打這輛車的主意。」冷尚諾壓根不理會她的抗議。

    筆直的走進那狹小的巷道,在閃過一堆又一堆不知名的垃圾之後,冷尚諾的心裡已經決定,他們絕對不會在這兒待到超過十分鐘!

    「可是……」想到那輛被棄於外頭的名貴轎車,冰顏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被冷尚諾一瞪,所有的話又全吞回了喉頭。

    他又生氣了!每次他都不知道在氣什麼,只是不斷的生氣,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你的家到底在哪?」看著巷道即將到了盡頭,冷尚諾停下腳步,舉目四望,卻看不到一棟看起來像是可以住人的建築物。挑高眉頭,他問話的聲音雖然既輕且柔,可是卻隱隱地散發出一種危險的味道。

    「倒數第二間就是了。」她支支吾吾的,在冷尚諾的逼視下、終於將手比向所有房子中最破舊的建築物。

    看他微瞇著眼,打量那棟房子,臉色愈來愈難看,冰顏只好急急的解釋,「不過,你不要看它很舊的樣子,其實很安全的,也很乾淨。」

    就知道讓他送她回來是一個超級爛的選擇,早知道就堅持自己回來就好了,這樣她也不用面對他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

    「幾樓?」冷尚諾沒有回應她的解釋,只是鐵青臉色問。

    「六樓!」她老實的回道,努力的想在腦中搜尋出他不悅的理由,可是卻找不到。最後只好將原因歸咎於自己太重了。「如果你覺得我太重,我可以自己走。」

    「閉嘴!」低吼一聲,冷尚諾踏著重重的腳步,往冰顏的家邁去。

    其實他早有預感,她住的地方絕對不會很好,可是卻沒料到會是這種隨時會倒塌的危樓。

    擔心她的情緒,讓他的怒意愈來愈高漲,環視著樓梯間的潮濕和髒亂,這小妮子竟然還敢說這裡很乾淨?

    他發誓他如果讓她再在這裡住下去,他就真的該下地獄了!

    住在這裡別說是休養,只要身體的病沒再嚴重下去,就該高喊阿彌陀佛了!

    終於好不容易爬上六樓,他們站在冰顏的家門前,沒有想到不看還好,一看冷尚諾的火氣更是沖天。

    那能叫做門嗎?看那斑駁的木門,任何人只要一腳就可以踹開了。不等冰顏自包包中拿出鑰匙,他馬上做了示範。

    他大腳重重的一踹,門板馬上應聲倒地,他不顧張口結舌的冰顏,直接走了進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小的斗室內,寒酸得可以,一張快要發霉的單人床,一個和門一樣破舊的衣櫃,再加上一張桌子,就是她全部的傢俱了。

    「你……你怎麼可以把我家的門踢破?」冰顏伸手捶打著他寬闊的胸膛,不敢相信他竟這麼做。

    「很抱歉踢壞你家的門,如果那還叫們的話。」

    冷尚諾不悅的邊走邊說,然後在床邊將她放下,以不容辯駁的語氣命令,「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收拾重要的東西。」

    「為什麼要收拾重要的東西。」她的腦袋還停留在那個門板上,腦中不斷想著現在門被他弄壞了,晚上她該怎麼辦。

    冷尚諾蹲下身,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現在很想掐死你,如果你不想在這棟危樓裡被我掐死的話,我建議你什麼都不要問,快收就是。」

    「可是這是我的家啊!收拾東西做什麼?」她也意識到他那嚇人的怒氣,但是心中的疑惑沒有解開,她怎麼照做嘛?

    深吸一口氣,冷尚諾企圖稍息自己心中的怒氣,可是愈燒愈旺的怒火,不論他深呼吸幾次都一樣沒有用,於是他只好大吼,「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住的是一棟危樓?一棟隨時會倒塌的危樓!還說什麼乾淨、安全,門板一踹就破叫安全,樓梯間的潮濕和滿地的垃圾叫乾淨?」

    「其實……」這下冰顏終於知道他在氣什麼了,可是真有這麼嚴重嗎?她在這兒住了幾年也沒事啊!

    「你收不收?」冷冷的問道,他已經彎下身,作勢打算一把將她抱起。

    「我……」她被他冷不防的一問,壓根不知該怎麼回答。

    「既然不收,那我們就走吧!」再次抱起她,他二話不說的就往門外走去。

    「我……我……收……」事到如今。能不收嗎?看他氣成這樣子,如果不聽的話,自己搞不好真的會被他失手掐死。

    見她終於聽話,冷尚諾這才將她放開,一面看著手錶,一邊看著她整理著少得可憐的東西,終於五分鐘到了。

    他一手接過冰顏收拾好的提袋,一手輕鬆的抱起她,然後帶著勝利的臉色走出外頭。

    果真如冷尚諾所料,他們在那裡面待不到十分鐘,而停在巷口的車子,竟也奇跡般的沒有被破壞。

    不甚溫柔的將她和提袋丟上車,油門一踩,冷尚諾毫不猶豫的自這個危險地帶揚長而去。

    而冰顏則是帶著怯生生的表情想問又不敢問,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心中雖然疑惑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可是看到他那鐵青的臉色,還是不要問比較好吧!誰叫現在是形勢比人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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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冰顏的生活被徹底的接管了。

    在冷尚諾的強勢之下。她被迫搬出那棟危樓,住進地位在市區的豪華大公寓裡。

    剛踏進那棟公寓的時候,冰顏的心其實是惶恐的,她一向知道能在冷氏集團總部上班的人絕對是社會的高層份子,是有一點社會地點,甚至還要有一點錢。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冷尚諾會這麼有錢,有錢到令她的心頓時往下沉了一大半。

    因為他的有錢,突顯出他們之間的不同——他開的是賓士大房車,她騎的是50CC的小綿羊;他住的是二十四小時有專人守衛的超豪華公寓,而她住的則是貧民窟裡的一棟搖搖欲墜的危樓。

    他生病可以住頭等病房,而她則連生病的權利都沒有,這樣大的鴻溝,讓她覺得無措極了。

    然而面對他們之間的暖昧,她更是不知該怎麼去釐清,她相當清楚自己的感情,他的種種作為已讓她愛得不可自拔,可是他呢?

    他們不是朋友,可是他卻異常的照顧她;他們不是戀人,可是他卻將她帶回他家,甚至霸道的限制她的生活。

    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呢?這個問題從她踏進這棟公寓開始、便不曾自她的腦海消失過。

    兩天來它不斷地迴旋又迴旋、可是總是理不出頭緒,找不到答案。

    所以漸漸的,向來樂天知命的她,臉上不再出現燦笑,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的情緒和沉默。

    「你在想什麼?」看著躺在貴紀椅上神遊太虛的冰顏,被忽視的不悅讓冷尚諾急於打斷她的思緒,讓她清楚他的存在。

    她緩緩的回過頭,給了他一個輕淺的笑容。「沒想什麼,只不過忙碌慣了,一下子這麼閒,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朗朗的低笑聲自他嘴中逐出,彷彿是在取笑她的勞碌命似的。「你的腳傷好些了嗎?」

    「其實只不過是傷口長了些罷了,倒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冰顏翻起褲角,讓他看看已稍微結痂的傷口。

    「如果這樣的話,後天帶你出去走走,免得你悶壞了。」他見她這樣無精打彩的,心理也不怎麼愉快,索性決定放下工作帶她出去透透氣。,

    「你都不用上班嗎?其實你不用特地請假陪我的。」來這兒住了兩天,除了他偶爾會在書房裡處理一些公事外,他從來沒有去上過班,讓她忍不住的疑惑他到底在冷氏集團的職位是什麼?

    「有聽說過總經理一天不去上班還得請假的嗎?」從來沒有想過要瞞她,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而已。

    而且他也不認為「總經理」這個頭衍會讓自己在冰顏的面前條件好些,或是多吸引她一些,因為一個會送陌生人早餐的女人,還能勢利到哪裡去。

    「總經理!」冰顏張口結舌的呆望著他,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心中的自卑更甚,讓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難怪他這麼有錢,出入有司機有賓土,還能住在這種黃金地段的超豪華公寓,虧她在第一次見面時,還以為他是沒錢吃早餐呢!

    但是這個答案讓她的臉色更暗、心裡更悶了,差距又更大了,想到自己心頭的愛戀,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陣苫澀。

    「不過是家裡庇蔭罷了!」沒有發覺她的轉變,冷尚諾聳聳肩,對於這個總經理的頭銜,若不是礙於父親的關係,他還真的不想做了。

    「是嗎?」她無意識的接口,腦海中不斷出現的是那愈來愈寬的鴻溝,就這麼硬生生的橫在他們中間。

    「你怎麼啦?」終—卜發現她的不對勁,冷尚諾連忙關心的問。

    在她住進來的這兩天當中,他發覺自己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原本總顯得冷冰冰的家,也覺得有人氣多了。

    這個發現讓他不自覺的想要去呵護她、寵溺她,甚至想要誘惑她,即使她的傷口好了也不想讓她離開。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龐大的壓力在她的心裡蔓延著,終於讓她忍不住的問出口。

    這個問題讓冷尚諾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太坦白怕嚇到她,可是卻又不想敷衍她。

    他的沉默,讓冰顏的心難過極了,她並不祈望他說愛她或者喜歡她,但她希望他的答案至少可以讓她保有一絲絲的期待。

    期待就算她傷好了,她還能見到他,期待以後兩個人之間還有所交集,就算不是愛情,只要有友情,那也就夠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你那麼好,我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一個人,看你受傷我會難過,看你住在那麼破爛的地方,我會心疼。」沉默了好一會的冷尚諾終於開口了。

    「這個意思是……」聽到地說的話,冰顏的心倏地提至心口,他的話讓她的心漲著滿滿的期待,難道他也和她有一樣的感覺嗎?

    不可能吧!像他條件這樣好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來屈就她這個小孤女,既沒家世背景,又沒有絕美容顏,更別說什麼足堪與他匹配的高學歷了。

    向來樂天知命,從來不曾覺得自己比別人不幸的冰顏,在愛情的面前,在優秀的他面前,也難免自覺闇然。

    冷尚諾的雙手交握胸前,雙眼真誠的凝視著她,然後認真的說:「我不知道這一切代表著什麼,但你確實吸引著我。」

    他的話像平地一聲雷般,使她張口結舌得完全不能思考,只能呆愣的望向他。

    腦海中唯一的意識就是——他說的是真的嗎?

    她真的可以這麼幸運嗎?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過幸運,難道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幸運嗎?

    但是自己真的可以接受嗎?想到這裡的她一顆心又暗淡下來。

    他或許被她吸引,但是橫瓦在他們之間的是那麼寬的鴻溝,不是輕易就可以跨越的,所以她不敢也不能接受。

    「我……配不上你……」淚已盈眶的冰顏無力地低下頭,囁嚅的說:「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孤女,還在酒店陪過酒,甚至還有一個智能障礙的小弟。」

    「你怎麼可以這麼想?」聞言,冷尚諾大吃一驚,難怪自己明明可以在她的眼中捕捉到濃濃的愛意,可她卻百般躲避。

    原來他愛的小女人這麼自卑,而他竟粗心大意的到現在才發現。

    「本來就是啊!我看我明天還是離開吧,畢竟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來愛。」為了不讓自己的自卑被他發現,冰顏話一說完,連忙低頭起身就要離開。

    「站住!」冷尚諾沉聲的喝了一聲,見她乖乖的停在原地後,他沒有迎上前去,只用如同似箭矢般的雙眼直凝著她。

    「那個擁有甜美笑容的小女人到哪裡去了?你的自信呢?你那永不折腰的尊嚴呢?今天我有錢不是因為我自己,而是因為我的家世,所以那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可是你卻是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那麼辛苦的努力活著,這樣的成就又有哪一點比不上我呢?」

    聽著他的話,冰顏感動得流下淚,但她仍不敢抬頭,怕這只是一場夢。

    「告訴我,撇去這些外在的條件,難道你真的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嗎?你再告訴我,如果今天情況倒轉過來,你又會因為自己的家世條件好過我,而抹煞心中的愛意嗎?」

    冷尚諾簡單的問了兩個問題,卻個個命中冰顏的要害,只見她白皙修長的手指絞得愈來愈緊,也代表她心中的掙扎愈深,於是他滿意的再次趁勝追擊。

    「從小在財富的包圍下,我活得並不快樂,直到遇到了你,你的天真與單純才讓我有活著的感覺,如果你真的忍心再讓我過回那種麻木不仁的日子,那麼你就離開吧!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但是自卑這種東西卻必須靠你自己去克眼。」

    打從心底說出自己的感覺後,冷尚諾就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待待著她的回應。

    雖然他深信以冰顏的聰明,絕對可以跳脫世俗的眼光,但是手心卻仍不由自主的在這緊張的一刻,浮現出一層冷汗。

    雖怕她真的會就此離開他的生命!

    但他依然不能強迫她,因為那會讓她不快樂,所以他也只能在心中不斷的祈禱,希望她能夠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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