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在馬廄裡,平納正陪著一位以美貌、風騷出名的女明星選馬,好不容易,她終於選了一匹叫桃莉的母馬。
平納像哄小孩似的說服她騎了上去,並且耐心的告訴她一些訣竅,臉上始終沒有不耐煩的神情。
他倒是很樂意嘛!江青蘿酸溜溜的想,傳言他對美女一向很有耐性,這點倒是不假。
平納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毫不在乎,不禁有一點點不高興。她倒是真沉得住氣,這幾天來,不管他怎麼逗她,她就是完全沒有反應,只是對著他笑。
就像昨晚,他溜上她的床,本以為她會大發雷霆的趕他下床,沒想到她竟然笑咪咪的,說很榮幸能伺候他,嚇得他趕緊回到自己房間,心裡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她的反應一下子完全變了,變得令他陌生,而且他不再確定自己的猜測。
他一直在嘗試,想要摸摸她的臉,也許會發現什麼特殊的化妝,不過她還真是「戒備森嚴」,總是離他有點遠又不會太遠。
現下他特地找了個女人來,沒想到她還是沒反應,害他滿心期待她會生氣的瞪視他,早知道他就不要做這種事。
這個瑪莉安美是夠美了,就是笨得討厭了點,真虧他的耐心十足,不然早發火了,沒辦法,他對美女就是沒脾氣。
「平納,我們可以不可以別在馬廄前轉圈了?我覺得我可以騎到別的地方去。」瑪莉安撒嬌的說,其實她是討厭那個沒表情的女保鏢跟著,害他們不能更親暱一點。
平納沒有拒絕,走向他的黑馬,江青蘿見狀也馬上跟上,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那一下槍聲是非常突如其來的,當江青蘿聽到那破風前進,呼嘯而來的槍聲時,她立刻辨認出,那是長射程來福槍的聲音。
她完全沒有思考,立刻敏捷的撲向平納,並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正火辣的燃燒著她的右肩下方。
平納驚慌的反抱住她,而侍衛們也震驚的擁了過來,有幾個連忙去安撫受槍聲驚嚇,急欲脫欄而出的馬匹。
他心有餘悸的抱著她,馬上就發現鮮紅的熱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
「你受傷了!」她為他擋了子彈,天哪!她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江青蘿並沒有回答他,椎心的痛楚讓她暈了過去。她癱軟在他的懷裡,雙目緊閉,戒鏈由衣襟滑出,亮晶晶的垂在她雪白的頸項旁。
平納如受雷擊的看著那枚戒指,現在他百分之百的確定了,只是為什麼是用這種方法呢?他心慌意亂的伸出手,顫抖的揭下她的人工面具,她慘白而秀麗的臉孔出現在他面前。
他抱著她,猛然的站了起來,身子忍不住簌簌的發抖,他跑了幾步,只覺得腦中亂成一片,一陣天旋地轉讓他站不住腳。
是他害了她,他怎麼能讓她替他擋子彈呢?怎麼可以!
力克飛奔而來,被他難看的臉色給嚇了一大跳,「殿下,你沒事吧?」他看著他身上的血跡,擔心的問。
「不是我的血。」平納逐漸的冷靜下來,她一定不能死,他絕對不允許!
「力克,馬上趕到皇家醫院去。」他下了命令,大踏步的往前走。
「殿下,我來。」他伸過手去,準備將江青蘿接過來。
平納避開了他,冷然而堅定的說:「不用了。」
???
好痛!江青蘿迷迷糊糊的想,她從來沒受過槍傷,不知道會這麼的痛,原來,她輕而易舉的扣下扳機,而承受的人卻是如此痛苦。
那揮之不去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想念她的姊妹們,想念她們的柔語安慰,想念她們在痛苦中還不忘歡笑的日子。
已經不行了,五色蘿只剩下她,只有她還苟延殘喘的活著,只留她承受這無窮無盡的折磨。
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渾身只覺得有如火在焚炙著,她想逃開卻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張嘴想叫,又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剩下一種感覺,就是——痛!
她不斷的掙扎,依稀聽到耳邊有人斷斷續續的對著她說話,有時是命令,有時是哀求,「活下來!活下來!」那是一個低沉的男聲,很耳熟,是誰呢?
是誰一直喚著她?是誰輕撫著她的臉要她活下來?在這世上,還有誰真心誠意的期望她的存在?
她不是一個棋子,也不是傀儡,她有自己的感受,有她的想法,可是她卻無力擺脫這種被操控的日子,這種血腥卻又殘忍的生活方式。
她的雙手都是血……不要,她不要沾上鮮紅的血,可是她洗不掉,一輩子都洗不掉那恥辱的印記,她是個殺手……是個殺手……
「你要活下去!」
誰?誰在說話?沒有人要一身罪惡的她活下去,不會有人希望她存在,不會!
她猛然睜開眼睛,接觸到平納那熱切而溫和的眸子。
「我死了嗎?」她困難的開口,覺得喉嚨裡幹得像有火在燒。
「你不會死的,因為我絕不允許。」他握著她的手,命令的說。
她歎了口氣,幽幽的閉上眼睛,微微的失望嚙著她的心。
平納安心了,她醒了,死神對她不再具威脅性,這三個禮拜以來,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陪她等待度過危險期。
她傷得很重,他差點就失去她,因為那一記狙擊,她的肺葉嚴重的受損,在手術室裡,她幾乎撐不過那個漫長的手術,他心疼的看著所有維持她生命的機器插滿她的身體,感到失去她的威脅是如此的迫近。
好不容易,她總算不再需要呼吸器及強心劑時,卻陷入了發燒感染的狀態。她在昏睡中囈語,不斷的哭泣和掙扎,雖然她意識不清,卻總是說不願意活了。
他只能心痛的安撫她,求她活下來,給她最大的愛心和耐心,終於,她睜開那清澈的雙眸。
???
「如果你不在我面前晃的話,我會很感激的。」江青蘿半坐在床上,氣呼呼的說。
自從平納將她帶回麗宛宮之後,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她,還放肆的把她挪到他的床上,說什麼方便照顧,什麼嘛!她已經很氣自己露出真面目了,他還這麼煩人!
她現在是氣自己,也氣平納,這是什麼鬼任務?為什麼她非得接受他的照顧加騷擾?
「親愛的,如果你不這麼生氣的話,相信你會好得更快。」他絲毫不見火氣的勸道。
「別叫我親愛的!」她忍不住斥罵,「不准你這麼說!」
「那麼,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如果你肯說的話,我可以考慮不叫你親愛的。」
只有考慮而已嗎?她瞪了他一眼,「好,我告訴你,我姓江,叫青蘿,我告訴你的名字,只是不想讓你繼續煩人而已,不准你亂叫!」
「為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我高興就好。」
「好霸道,這個也不許,那個也不准。」平納有點抱怨的說。
「你現在才知道我霸道嗎?沒人叫你受我的閒氣,你要是不高興,大可以將我解雇。」
他才不會如她的意!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他怎麼可能輕易的放她走?絕對不可能!
「你想激怒我?」他對她瞭解的一笑,「再努力一點吧。」
江青蘿有點洩氣的轉過頭去,心裡暗罵他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
突然,她感到有重量落在她身邊的床上,她連忙轉過頭來,一見他躺在她身邊,不由得冒起怒火,喝問:「你在做什麼?」
「青蘿,你該不會忘記,這是我的床吧?」他理直氣壯的說。
「曾經是!」她不客氣的提醒他,「現在是我的了。」
「公平一點!」他忍不住抗議,「過去一個禮拜來我都是睡沙發!」
她冷冷的說:「你可以選擇到別的房間去,我有強迫你留在這裡嗎?」
「你明知道我想離你近一點。」他老實的告知。
江青蘿有點被他的坦白嚇到,「我沒那個榮幸,拜託你離我遠一點。」
「不要。」平納無賴的拉起棉被,決定來個相應不理。
對他的無賴行徑,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不知道你喜歡在白天睡覺。」
「有你在旁邊,不論是何時,我都很樂意跟你待在床上。」
她猛然紅了臉,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就是不能停止騷擾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掩飾著說,並生氣自己微感火熱的雙頰。
「有些事情不用懂,只要會意就好。」他笑著起身,心裡明白只要他在這裡,她絕對沒辦法安心養傷的。
他得去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刺殺他,並且給她時間恢復體力。
「好了,我要走了,希望我不在的日子裡,你恢復的速度會很神速。」
走,他要走去哪?她困惑的望著他,「你要離開這?」
「很明顯的,我的存在會影響你的健康。」他假裝憂傷的說:「而我們之中若有一個人需要離開,那毫無疑問的是我。」
「可是……可是這是你的別墅,你的房間。」她凝視著他,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
他聳聳肩,「我記得剛剛有一個人不是這麼說的。」
江青蘿輕聲道:「你不需要這麼做。」
「你這是在留我嗎?相信我,我也不想離開。」他輕撫著她光的手臂,溫柔的說。
她馬上後悔了,她不該有如此的表現,「誰留你了,盡早滾遠點吧你!」
平納微微一笑,低聲跟她道別,走出房門,輕輕的關上它。
她拒絕承認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是失望,他的離開對她是最好的安排,最好他順便取消她的任務。
她有預感,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製造出一場悲劇,她不喜歡這種感受!
???
平納聽著搜查報告,眉頭從頭到尾緊皺在一起,一向溫和的藍眸泛著嚴厲的光芒。
什麼線索都沒有!竟然有這種事,難不成南格斯底公國的警察和調查專家都是膿包?
「殿下,我們已經知道,當天擊發子彈的確切地點是在離麗宛宮六百公尺的廢棄農場。」
廢話!他不悅的瞪了警務部長一眼,「還有呢?」
警務部長惶恐的道:「根據現場找到的彈頭來看,刺客使用的是長射程的來福槍。」
「說些我不知道的吧!」平納冷冷的說,真不敢相信這是南格斯底公國的公務人員。
警務部長掏出手帕急急的抹著額頭上的汗,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殿下,也有這麼嚴厲和不留情面的時候。
「這個……殿下,刺客非常高明,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一擊發槍彈後,便火速的利用廢棄的河道離去。」
平納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他轉頭向邾澧國王道:「爸,很明顯的我是被狙擊的主要目標,所以這件事交給我全權負責,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因為別人的疏忽和不夠積極而送命。」
警務部長尷尬的一笑,十分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也好,我再多調派人保護你的安全,以免再發生類似情況。」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那名替你擋子彈的侍衛叫什麼名字?你有沒有好好的撫恤他及他的家人?」
「你放心好了,我會負責的。」平納的臉上浮起一個滿足的微笑。
「那就好。」他不太明白,怎麼會有人要置平納於死地?
雖然平納安慰他,要他別擔心,可是為人父母怎麼可能不擔心呢?他得想個辦法,一定要保護他唯一的繼承人的安全。
平納心中另有打算,他可不想乖乖的等死,他會反擊的,將那人加諸在青蘿身上的痛苦加倍的討回來。
一個計劃緩緩的在他心中成形,現在他需要一個有力人士的幫助。
???
江青蘿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女孩,用溫和的口氣道:「貝琪,你不用這麼做的。」
「小姐,千萬別這麼說,這是我的榮幸。」她有點驚慌的說。
想到王子殿下臨走之前才交代她,要好好的服侍青蘿小姐,她怎麼可以辜負殿下的期望。
江青蘿看她的眼睛裡浮起崇拜和陶醉的神情,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想到了誰。
她浸在舒適的浴缸裡,快速思索著如何才能阻止貝琪幫她刷背。
她已經快瘋掉了,貝琪跟前跟後的,什麼都搶著幫她做,穿衣、吃飯、洗澡甚至睡覺,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嘛!她被她纏得很煩,可是又不好意思凶她,畢竟她也是真的為她好。
「拜託你,我真的可以自己洗澡,過去一個月以來,你幫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
貝琪洩氣的放下刷子,「那麼我幫你準備新衣服好嗎?」
江青蘿詫異的問:「準備新衣服?為什麼?」
「小姐,殿下今天下午命人送來一整櫃的衣服,因為你在午睡,所以沒有叫你,而你其他的衣服,都照殿下的吩咐丟掉了。」
「丟掉了?」江青蘿氣得想罵人。他以為他是誰,竟敢這樣對她,他不知道那種正式的服裝會勒死她嗎?
貝琪看她生氣,連忙道:「小姐,那我先出去了,我把衣服放在床上。」
她沮喪的點點頭,重新躺回浴缸內。
沉思良久後,才擦乾身體,踏出浴室。
貝琪將一件絲緞製成的香檳色衣服放在床上,衣服的肩膀和袖口都有精緻的花邊綴著,江青蘿歎了一口氣,不情願的穿上,並且很困難的動手扣著隱藏式的扣子。
平納這混蛋!難道他不知道有種東西叫拉鏈嗎?
當她快被那些扣子搞得失去耐性時,聽到身後的房門打開的聲音。
「貝琪,快來幫我,這件該死的衣服大概有一百個扣子,要全部扣上可能要花我一輩子的時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幫我扣一下吧。」她仍是背對著來人,有點埋怨的說。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是不會拒絕的,而且絕對不只是樂意而已。」平納盯著她雪白的背部,幾縷髮絲落在上面,更添風韻。
江青蘿猛然轉過身,看到他站在緊閉的門前,臉上掛著討人厭的微笑,沒好氣的說:「你在這裡做什麼?誰准你進來的?」
「真是熱烈的歡迎方式,看樣子,你已經完全恢復健康了。」他走近她。
「站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青蘿,你的記性真差,你該不會忘了,這是我的別墅,我的房間,我不明白進自己的房間還需要誰的允許?」
「你錯了,你既然將房間讓給我,就已經是我的了。」她強硬的說,不承認看到他的臉,讓自己有安心的感覺。
「青蘿,我沒說這不是你的房間呀,這是我們的房間,而所謂的我們,當然是指你跟我,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爭辯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江青蘿氣呼呼的瞪著他,決定不跟他繼續口舌之爭,反正她講不過他。
可是,等看到他自然的脫去身上的衣服時,她實在沒辦法當作沒看到,「你在做什麼?」
「你覺得我像在做什麼呢?當你一路風塵僕僕的回到家時,相信熱水澡是洗去疲勞的最好方法。」他聳聳肩,繼續脫下襯衫。
她不敢相信的瞪著他,「那也不用在我面前說脫衣服。」
他詫異的瞪大眼,「我不知道你洗澡不脫衣服!可是我是很粗野的,洗澡前喜歡先脫衣服,如果你不喜歡我的習慣的話,我建議你不妨轉個身。」
在他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動手開始脫長褲,江青蘿憤怒的瞪著他,一甩頭很帥的走了出去,還重重的摔上門,表示她真的很生氣。
但她一走出房門,面對著四雙好奇的眼睛和吃驚的臉後,她很快的記起自己的衣衫不整,連忙再退回房間裡。
平納笑咪咪的說:「怎麼啦,有陌生人是嗎?相信你已經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驚艷。」
那四人是邾澧國王加派的侍衛,負責寸步不離的跟著平納。
江青蘿罵道:「你可以在我出去前告訴我!」
「提醒你酥胸半露,還是外面有人?我以為你出去的時候,就應該想清楚自己的處境了。」他不留情的嘲笑她,看著她因憤怒而漲紅的臉,他要花很大的克制力,才能阻止自己將她摟進懷裡。
她低聲詛咒幾句,聽見他往浴室走去,並且愉快的哼著歌。她真恨他這麼容易就牽動她的情緒。
她很快的脫下身上的衣服,打開衣櫃,對著滿櫃的華麗衣服大皺眉頭,然後她拿起平納的襯衫和長褲,一古腦的穿上身去。
他還真是該死的高呀!她氣憤的捲起褲管,將寬大的襯衫塞進褲子裡,刻意忽略他衣服上的薄荷味道,跟他的吻一樣。
天哪!她在想些什麼呀?
不一會她聽到他在喚她的聲音,她不情願的走過去,隔著門道:「做什麼?」他該不會要叫她幫他擦背吧?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不由得紅了臉。
「沒什麼。」他的聲音輕鬆的傳來,「我只是要確定你不曾被氣跑。」
對唷,她真是白癡,幹麼還待在這裡受他的氣?她已經衣著整齊了,大可以大大方方的離開房間。
浴室的門一下子被推開,水氣蒸騰中,平納赤裸著身子走了出來,江青蘿驚叫一聲,連忙用手遮住眼睛,她一定會長針眼的!
他走到她的面前,「我會把你剛剛那聲驚叫當作是讚美的。」他臉上閃過一絲捉弄的神色。他發現看她又羞又窘的表情簡直是一大樂事。
「你這個變態!」
「你可以選擇拿一條浴巾給我,或是繼續發脾氣,而我仍是一絲不掛。」
她連忙轉過身子,將床上她剛剛圍過的浴巾丟給他。
「好了。」他笑嘻嘻的圍住下半身,很有興趣的打量著她身上的衣服。
「你穿我的衣服是因為渴望跟我靠近一點嗎?」他從背後環住她的腰,輕輕的說。
江青蘿甩開他的手,「少臭美了,若不是你要人丟掉我的衣服,我怎麼會沒衣服穿?」
他盯著她,臉上有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幹麼不說話,你又有什麼壞念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趕緊武裝起自己。
「我在想你沒穿衣服的模樣。」他很老實的說。
「變態!」她一揚手,想給他一巴掌。
平納飛快的抓住她的手,將她圈在懷裡,順勢倒在床上,熱情的用他的唇跟她打招呼。天知道,這一個月來他有多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她氣憤的罵道:「變態!放開我,大色狼!」她沒辦法不去理會他在她頸邊落下的吻。
「千萬別這第說,我會以為你在鼓勵我繼續。」盯著身下的她,他眼裡閃動著明顯的慾望。
江青蘿掙扎著,對他熾熱的眼光感到陌生而害怕,就在他伸手解她胸前的衣扣時,一聲槍響,震耳欲聾。
天篷應聲而落,將他們罩在裡面,平納的大笑聲中夾著青蘿的尖叫,她嚇了一跳,在一陣掙扎後,兩個人一起跌滾到地上,接著是門被撞開的聲音。
具是白癡,竟然射斷了天篷的繩子,她應該射穿他可惡的手!
多名侍衛一聽到槍聲,連忙破門而入,只看到淺灰色的天篷罩著兩個身影,又聽到王子殿下的笑聲,個個無不目瞪口呆。
回過神後,他們連忙上前掀起天篷,而平納還在笑,他們詫異的看到他只圍了條浴巾,而江青蘿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穿的是男子的衣衫,卻是明艷絕倫,她雙手緊緊拉住敞開的領口,雙頰暈紅的坐在地上。
平納站起身來,對著侍衛道:「沒事。」然後他伸手扶起青蘿,「你到底在做什麼?跟天篷過不去嗎?現在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顏色的天篷了。」
突然啪的一聲,平納的臉頰吃了一記熱辣辣的耳光,「你欺負我!太過分了!」江青蘿又羞又窘,他的侍衛們一定做了錯誤的聯想,以後她怎麼見人?她不禁氣得流下淚來。
眾侍衛們面面相覷,王子殿下當眾被毆,眾人保護不力,均是有虧職守,只是毆他的乃是青蘿小姐,他最看重的女人,上前阻止斷是不行,就連想開口喝罵都是不妥,一時眾人不知如何是好。
平納撫著被打的半邊臉頰,笑道:「你別生氣,我馬上命人換掉這個天篷,你喜歡什麼顏色?」
「你還在說風涼話!」她氣得想再多打他幾下,「你這個混蛋!我恨死你了!」
力克看沒什麼事,連忙命大家退出去,畢竟小倆口吵吵嘴,那麼多人在看,對殿下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