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宇文玥根本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呆呆地躺著,直到一道好聽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宇文玥轉過頭,對上一雙明亮如星的眼眸,以及一張俊美絕倫的面容,頓時,歡喜、不平、憤怒全數湧上心頭,她別開臉嚷嚷著:「你走開,我不要見到你!」
東方無極微微一扯嘴,「我會走,如果你真要我走的話,我會走的,只是我現在走不了。」
她嘟著嘴不悅地咕噥:「腳長在你身上,你想走就走,為什麼走不了?」
「腳是長在我身上,但我的衣服卻在你身上,要我走,除非你先把衣服還我。」
宇文玥聞言一楞,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本那件外衫早已不翼而飛,現在穿的,正是東方無極的內衫,至於東方無極當然就是光著上身囉!
乍見他光裸健壯的身軀,宇文玥羞得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裡,她連忙別過臉,閉起眼睛,「你……我……」
東方無極彷彿知道她想問什麼似的,輕歎口氣,半是責備半是無奈地說:「你這丫頭一向都這麼霸道、任性,這麼莽撞、蠻橫嗎?竟然說跳崖就跳崖!妳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山崖下正巧有一潭水,你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宇文玥頓覺無限委屈,眼眶一紅,「誰教你欺負我又不要我!」
他搖頭,「你是公主,是金枝玉葉,大可以找到比我吏好的男人。何苦……」
她猛然坐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撲入他懷中,小臉貼在他赤裸寬闊的胸膛上不住摩挲著,「我不在乎,我喜歡你,我就是要跟著你、賴著你。」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沒有辦法分神照顧你。」
「我不要人照顧,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東方無極又噗了一口氣。自己會照顧自己?省省吧!這小東西如果能自己照顧自己,何必眼巴巴地守在樹上偷看他、偷吃他的兔子腿,還使詐耍賴硬要跟著他?
他扳過她的肩頭,第一次認真地正視她,「玥兒,總我說。我這趟到京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等這件事情辦好了,我才有時間處理我個人的事,否則……」
想起母親的性命危在旦夕,想起其它四個弟弟和小無憂怎麼拚命地為母親尋找解藥,他不禁沉默。身為東方家的長子,怎麼能沉溺在兒女私情中而耽誤大事呢?
其實他並不討厭宇文玥,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甚至違背常理,違背他一向謹慎的個性去親她、抱她。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點過分,近乎無賴小人的行徑,可他能要她嗎?怎麼說她都是個公主,而是已經許給東海王,他還能要她嗎?
傳聞中,東海王陸見風好武成癡,生平最大的心願就是和東方世家的男主人東方介一較高下。不過東方介擔心自己妻子的身體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和人比武較量?
陸見風憤怒之下,轉而找其它人下手,每與一人比武就重擊一人,每到一處都鬧得雞犬不寧,打算以這種方式逼出東方介。
最近聽說連皇帝宇文烈身邊的高手部敗在他手下,迫得宇文烈只好答應將宇文玥嫁給他。可這丫頭不知為什麼竟然逃了出來,而且好死不死的還讓自己給碰上了。
他素來行事謹慎,本就不可能接受字文玥這樣一個活蹦亂跳、驕縱跋扈的金枝玉葉,更何況現在東方世家正值多事之秋呢!所以他不能要宇文玥,雖然有了她可以讓自己輕易取得天山雪蓮救母親的性命,但他不願意這麼做;可不接受她的話,她又:「無極哥哥,你在想什麼?」宇文玥仰起小臉凝望著他沉思的模樣。
東方無極低頭看著她,一手環住她的腰,「玥兒,你當真喜歡我?」
「嗯!我喜歡你,打從我在樹上看你烤小兔子那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但不管怎麼說,對你而言,我都還是個陌生人。在這之前,你完全不認識我,甚至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在彼此互相不瞭解的情況下,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當然,你是個好人,我當然要跟著你。」
「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好人臉上又沒寫字。」
「你明知道我躲在樹上偷看你、偷吃你的兔子腿,可是你不但不生氣,還殺掉那個壞蛋救了我一命,這不是好人是什麼?而且你為了救我,不也跳下山崖了?」
「明兒,人足很複雜的,尤其男人更複雜,所以你千萬不可以貌取人,冒冒失失就決定自己的下半輩於,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等著你,你應該……」
宇文明哀怨地瞪著他,「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要我、討厭我,對不對?」
他輕撫她的臉,「我如果討厭你,就不會救你了。」
「那你為什麼三番兩次要趕我走?你覺得我很礙事嗎?」
東方無極聞言輕笑起來,「你這丫頭刁蠻不講理,說礙事倒真有幾分礙事,我他你垠著我,會把我原木的計畫破壞無遺,到時候我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宇文明氣呼呼地推開他,一個人蹲到旁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火,「既然這樣,你走好了,反正你嫌我礙事。」
東方無極走到她身旁也蹲了下來。
「你不問我什麼事?」
她頭一偏,「我礙事啊!你不怕我知道以後更礙事,會破壞你偉大的計畫嗎?」
他索性往地上一坐,漂亮的眼凝視著熊熊火焰,「說起來這件事和你有關,你真的不想知道?」
宇文玥好奇地轉過頭,「和我有關?」
「嗯!我說過我這趟到京城是來辦事的,你知道我要辦什麼事嗎?」
她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會知道?」
「我是來拿天山雪蓮的。」
「天山雪蓮?」
「對,就是藏在太醫院的天山雪蓮。」
宇文玥有些驚訝。
「太醫院的天山雪蓮?無極哥哥,你要天山雪蓮做什麼?你生病了嗎?還是有其它人生病了?」
「你猜對了,確實有人生病,不過不是我,是我娘。」
「你娘?」宇文玥湊近他,瞅著他俊朗颯爽的面容瞧,「那個把你生得比姑娘還漂亮的娘生病了?」
她的形容讓東方無極啞然失笑,「你不知道漂亮這兩個字不適合男人用嗎?」
宇文玥不服氣地抗議:「可是人家又沒說錯,你真的很漂亮啊!如果皇帝哥哥看到你,一定會喜歡你的,說不定還會封你做什麼貴人、昭儀的。」
東方無極白了她一眼,「不必了,我是個男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我只想盡為人子的本分,替我娘找到解藥,再替她老人家娶房媳婦兒,生幾個胖兒子,可沒興趣當什麼貴人、昭儀的。」
宇文明先是咯咯一笑,忽而凶巴巴地攬著他的手臂威脅道:「就算你願意我也不准,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不管男人女人,沒有人可以跟我搶你,誰敢來搶,我就抄他九族,抄他子孫十八代。」
看著她認真俏麗的容顏,東方無極一怔。她是真的喜歡自己,真的想嫁自己為妻嗎?可她是陸見風的妻子啊!自己真的可以:「無極哥哥,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需要天山雪蓮替你娘治病。」
東方無極回過神來,緩緩將母親中毒的經過說出來。
當宇文玥一聽到那「子午斷腸毒」發作時會全身痙攣,經脈如有千萬隻螞蟻啃咬,以及毒性會隨著時間而增加發作的頻率時,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好可怕,天底下竟然有這種毒,你娘一定很痛苦吧?」
「那是一定的,因為每次發作時,我娘都會疼得昏過去。不過最痛苦的,應該不是身體,而是她的心。」
宇文明不解地皺起小鼻子,「心?這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對我娘下毒的人是誰嗎?是我姨娘,我娘的親妹妹。」
宇文玥驚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臉色刷地慘白,「親妹妹?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毒殺自己親姊姊的妹妹?這是怎麼一回事?」
東方無極搖頭,「那是上一代的恩怨,為人子女的我不好說這些,總之要解子午斷腸毒就得要有天山雪蓮,否則我娘就性命難保了……」
他注意到宇文玥那慘白得有些嚇人的臉色,「玥兒,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嗎?」
宇文玥怔怔地抬起頭,眼神是驚慌失措的,「姊妹相殘?姊妹竟然可以這樣相殘?」
她抓住東方無極的手,力道大得令東方無極都覺得有些疼,「為什麼姊妹可以這樣相殘?為什麼?她們不是同胞嗎?不是同父母所生嗎?為什麼可以這樣毫不眷顧地自相殘殺?」
東方無極眉頭一擰,反手握住宇文玥,「玥兒,鎮靜些,我說過那是上一代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了……」
但宇文玥似乎聽不進去,不斷重複著:「為什麼?她們不是親姊妹嗎?為什麼會這樣做?」
「玥兒,你鎮靜些,玥兒!」東方無極忍不住一聲大吼,終於喚醒了宇文玥。
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白晰的臉頰滑下,滴在東方無極的手背上,她撲入他懷中,悲不可抑地哭了起來,「無極哥哥,無極哥哥,我……」
東方無極不禁感到莫名其妙。這小東西是怎麼回事?明明才笑得像花一樣燦爛,卻在聽到母親和孫排風姊妹相殘的事情後突然哭成這樣,難道她:他以為她自小在皇宮那種爾虞我詐的地方長大,必定見多了這種手足相殘的事情,豈料她卻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
他托起她的臉,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有些好笑又有些不捨地道:「小傻瓜,妳哭什麼?我是我娘的兒子,我都沒哭了,你做什麼哭成這樣?」
宇文玥哭得抽抽噎噎,幾乎喘不過氣來,「人家難過嘛。」
他心頭一震,「難過?玥兒,你為我娘難過嗎?」
她低下頭投入他懷中沒有回答,而東方無極以為自己說對了,心底頓時掠過一絲奇異的感受。這丫頭對自己應該是真心的,她應該是真的喜歡自己,否則何必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哭成這樣?
他溫柔地抬起她的臉,「別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亂了。」
東方無極的溫柔讓宇文明哭得更兜了,「無極哥哥,我不要回京城了,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東方無極一怔,「離開@」
「只要不回京城,隨便去哪裡都可以。如果你想隱居,想一輩子待在山上也沒關係,我可以陪你,我雖然笨手笨腳,什麼都不會,可是我會努力學的。無極哥哥,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他納悶地搖頭,「玥兒,你到底是怎麼啦?你不是一直想回京城嗎?為什麼現在又突然說不想回去?」
宇文玥嘴巴才張開,眼淚又掉了下來,她邊搖頭邊哭著說:「沒有原因,我就是不想回去。」
她掙脫東方無極的擁抱,主動解開衣衫,露出那完美無瑕的美麗身軀,「無極哥哥,你喜歡我嗎?如果你喜歡我,那我就是你的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帶我離開好不好?」
東方無極本就舒展不開的眉頭,這下更是皺成一團,「玥兒,你到底……」
宇文玥走向他,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柔軟的身子貼近他,「無極哥哥,求求你,求求你答應我好不好?」
他摟著她的肩頭微微推開她,「玥兒,不要這樣!你是有丈夫的人,你的丈夫是東海王陸見風,不是我!」
「我才不管什麼東海王西海王,還是什麼海龍王的,我只要你,只要你愛我!
帶我離開,永永遠遠都不要再回京城。」她送上紅唇,封住東方無極的唇,小手笨拙地在他身上探索著,努力想挑起他的情慾。
東方無極本想拒絕,但她的唇是那麼香、那麼甜,她的人是那麼美、那麼誘人,而她的淚令人心疼,她的哀求更是令人心軟,教他怎麼狠得下心拒絕呢?況且他的身體並不想拒絕她,早在她羞澀笨拙的挑逗下背叛了他,接受這魅惑人神智的小妖精。
宇文玥低低哭泣,小嘴咬著他的唇,又依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哀求著:「無極哥哥,求你,玥兒求求你,答應我,不要拒絕我……」
東方無極輕歎一聲,無言地接受她的小嘴,極溫柔極緩慢地吻著她,熱情的舌探入她嘴裡與她的糾纏,直到兩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時,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
「玥兒,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推開你,一直拒絕你嗎?」
「因為我是鳳翾公主?」
「不,東方世家是何等的家族,怎麼會在意你是公主或是乞丐呢?」
「既然如此,你之前為什麼不要我?」
「東方世家之前和陸見風有一些私人過節,而且正巧我母親病了,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增加麻煩。所以才會一再拒絕你。」他捧起她的小臉,認真地說道:「玥兒,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不想勉強你,更不想因為一時的激情而造成彼此的遺憾。」
宇文玥堅定地搖頭,「我不會給你增加麻煩的,而且我要做你的妻子;既然要做你的妻子,我怎麼會後悔呢?」
她略略後退一步,赤裸著身子站在火堆旁,毫無畏懼、毫不羞澀地凝望著東方無極。
「無極哥哥,我美嗎?」
東方無極凝神看著她,看她美麗的身軀因火光而籠罩著一層光芒,看她長髮披散在腰際,那模樣嬌美又脆弱,教人忍不住想好好疼惜她、愛她。
「國色天香、風華絕代,和我母親不相上下,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他說的是實話,也是真心話,宇文玥真的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
但見她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兩彎似蹙非蹙的柳眉,一雙欲語還休的含情美眸,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麗若春花照水,艷似牡丹迎風,教他不動心也難。
「既然如此,你愛我,做我的丈天,好不好?」
「你真願意我做你的丈夫,不管將來會承受什麼樣的後果?不管你的皇帝哥哥會如何憤怒,也不管陸見風和天下人會怎麼看待你?」
宇文玥主動投入他懷中,讓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我不怕,只要有你,我什麼都不怕。」
至此,東方無極知道自己已沒有退路了。
也罷!如果愛她會有什麼麻煩,他願意承受;如果愛她會替東方世家帶來什麼災害,他願意一肩扛起;如果陸見風要找人算奪妻之恨的話,那就衝著他來好了!
因為他想要她、想愛她,他再也不要去想那些無謂的理由來勉強自己放棄她!
他抱起宇文玥讓她平躺在地上,灼熱的唇堵住她,重重地吸吮,放肆地親吻著,將滿腹壓抑的慾望全數釋放出來,盡情地品嚐著她的純真和甜美。
「玥兒,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我就想這麼愛你了。」
說著,他低下頭,親吻她胸前那栩栩如生的鳳凰,愛戀地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同時他的大手整個包裹住那豐潤尖挺的乳峰,輕輕地來回搓揉摩挲,繼而低下頭把一隻乳尖送入自己嘴裡熟練地含弄、舔舐,牙齒輕輕啃咬著,直到她在他嘴裡綻放後,才滿意地抬起頭看著她的反應。
只見宇文玥渾身顫抖不已,櫻唇逸出低低的呻吟,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向他,讓自己更靠近他。
東方無極見狀眼神一熱,輕輕舉起她的雙手過肩,讓她無所遁形地暴露在自己面前,滾燙的唇含住另一隻乳尖,依樣畫葫蘆地吸吮、愛撫、親吻著,而大手則順著那美好的曲線一路下滑到修長的雙腿間。
從沒經歷過這種情慾折磨的宇文玥忍不住驚呼:「無極哥哥……」
他溫柔地吻了吻她,安撫她不安的心。
「別怕,是我,是你的無極哥哥在愛你,記得嗎?玥兒,為我張開,這樣我才能好好看你、好好愛你,嗯?」
不等宇文玥回答,東方無極使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溫熱的指尖長驅直入,撫弄著那從沒有人碰觸過的神秘地帶,探索只屬於他一人所有的秘密花園。
宇文玥忍不住驚呼,因為那從腿間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熱流使得她不知所措,只能緊緊攀住他的背,在他身上抓住一條又一條的紅痕,「無極哥哥。不要……」
東方無極臉上淨是駭人的情慾,他一面張嘴吻住她的呻吟,一面卻探索得更深入。
「來不及了,我的小玥兒,我曾經告訴過你,男人是很危險的,也一再給你機會要你離開,但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如果我現在不能擁有你,我會當場暴斃,玥兒,你希望我這樣嗎?」
說罷,他起身迅速解下身上僅存的長褲,重新將那嬌顫的身軀壓在身下,以令人無法拒絕的堅定,一寸寸、一分分將自己的慾望挺入宇文玥身體裡,讓她的溫柔包圍住自己,讓她的緊窒牢牢地裹住自己。
「不要,好痛!」驟然的撕裂與充實感讓宇文玥疼得尖叫出聲,忍不住想推開東方無極。
東方無極連忙吻住她的抗拒,「玥兒,看著我。」
宇文玥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拚命搖著頭,直想推開他。
「玥兒,看著我,我是誰?」
宇文玥睜開眼睛,小小的身子不住顫抖著,「無極哥哥,你是我的無極哥哥。」
「對!我是東方無極,是你親自挑選的丈夫,所以看著我,看著你的丈夫怎麼愛你,怎麼寵你的。嗯?」
他吻去她的淚水,腰一挺,送出一記強而有力的衝刺來證實自己的話。
宇文玥幾乎昏了過去,她毫無抗拒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只是本能地迎合東方無極,本能地接受他,跟隨他的律動一起擺動,徹徹底底地交出自己,交出她的身體與靈魂給這個她第一眼就決定要賴定他一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