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曉得自己敗在哪裡,一向自視甚高的她無法忍受遭一名小女孩戲弄,剽竊了她所計劃的位子,因此動了殺念。
但是她沒辦法聯絡山口組的殺手。
房裡的通訊是內線用,要撥出青龍堂以外的電話必須經由內部人員轉接、監聽,而她的手機受電訊干擾不能使用,所以她等於是被軟禁在青龍堂內,除非她主動離開。
她很清楚一件事,一旦踏出了青龍堂,有門主英文名字縮寫的簽名手諭必定不受承認,想再進來比登天還難,她不做沒把握的事。
現今她只有一條路可行,誘惑青龍。
「我不相信你能逃出我的女性魅力。」她必須試,而且成功。
不知是她多心還是疑神疑鬼,總覺得龍門的弟子很好溝通,甚至不需施展任何手段,腦子一動就有人跑來獻慇勤,有意無意的洩露她欲知的秘密。
有時太順心也會讓人惶惶然,除了青龍和他身邊的小女孩,每個人渡友善得過分,好像她是籠子裡的小白兔,誰有空就來逗她一下。
啐!是胡思亂想吧!不可能一堂的人都為了她而大費周章。
這麼自我安慰的川島芳子理理帶子,踩著小碎步往練武場走去,底下的木屐輕扣聲清脆,根據某人的提供,朱巧巧因生理期在房裡休息,只有青龍一人在練武。
很怪異,為何偌大的練武場沒有其他的人,莫非他們內心已接納她這位門主指定的堂主夫人,故三番兩次的製造獨處機會?
一抹自得的笑意染上眉間,腳步不由得急促許多,龍門弟子可真忠心,一紙門主手諭就收買全部人的心,「他」這招用得高。
「誰?」
無形掌風掠過耳旁,打散了她精心挽起的髻,心想這樣也好,反正一會兒也會亂。
攏攏發,川島芳子擺出最魅惑人的嫵媚姿態,身體微向前傾地露出勾動慾望的雪白細頸,故意抓開的前襟可見衣內春色。
「可以打擾一下嗎?青龍桑。」好健壯的胸膛,真想偎上去。
一見到她眼中的淫色外露,青龍很快地披上朱巧巧為他添購的襯衫。「什麼事?」
「我長得不夠令人動心嗎?」同是龍門人,以他威猛的身體應該也能帶給她同「他」一般的快感吧?
若是能找到滿足她無窮慾望的男人,「他」就該功成身退的回去養老。
看在「他」多年的教養分上,她不會挖空「他」所有的財產,至少留幢破木屋和銀行存款中的零頭給「他」,少說有幾百萬日幣。
反正也活不了幾年,要那麼多錢幹嘛,將來還不是全數充公,她一毛錢也得不到。
龍門的爛規矩。
「不要挑逗我,給自己保留一點自尊。」他不想和山口組交惡。
她有片刻怔忡。「知道我要你很困難嗎?你該接受我這樣的女人。」
「心機深沉,城府莫測,以男人為食物登上你所要的地位。」這一點,巧巧可愛多了。
她只拿他當食物。
「看來你十分瞭解我,把我當成黑寡婦了。」她輕佻的一笑,解開和服的帶子。
男人是心口不一的感官動物,她一定可以征服他,也必須征服他,這是她孤注一擲的籌碼。
「川島,你正在做一件很不聰明的事。」青龍冷眼旁觀,不起一絲波動。
「不做怎知聰不聰明?女人的身體比女孩的童身柔軟多了,你要不要試試?」她抓起他的手放入敞開的衣襟內覆蓋碩乳。
青龍任由她擺放,表情淡得像在看一面鏡子。「你想得到什麼結論。」
「要我。」她不死心地要他揉搓渴望的柔軟。
「不。」
「為什麼,我就在這裡,隨你揉捏,隨你愛撫,隨你佔有我的全部。」她不甘心地拉下他的手撫觸略有濕意的私處。
「因為,你不是我所愛的女人。」抽回手,他以武中拭去指上的黏液。
她挫敗地發出嘲笑聲。「難道你中意青澀未熟的小丫頭?」
「她是我的女人。」一想起方才抱怨生理痛的巧巧,青龍的面部表情趨柔。
「她才十四歲。」她被誤導的事未有人糾正。
十四歲的小鬼能懂多少,要她輸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中是一大恥辱。
「那又如何。」就是喜愛她。
「原來堂堂龍門的青龍堂主有戀童癖,難怪不愛成熟的女人。」她微泛酸意地收攏衣襟。
人家有特殊癖好嘛!獨鍾沒發育的小女孩.她能說什麼呢?只怪他沒眼光,沒有享受大餐的福氣。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由無奈轉為女人的嫉妒和被騙的屈辱感,臭丫頭居然擺了她一道。
「巧巧二十歲了,她並未如外觀般稚幼,她有女人的身體。」他百嘗不膩的滑細嬌軀。
「什麼?!」
「川島,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有用的。」他不會為了她背叛龍門。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不扯破臉為她留後路,是因為龍門門規中的「不欺女子」,尊重有智慧的女人,而她聰明有餘卻不循正路,專走偏道。
當初在處理日本門務時,他已看透她的企圖心才一再迴避,不願淪為她較勁的跳板。
人各有志,他不能阻止她為了生存而使出的卑劣手段,正如自己不能勉強去接受她強加的壓力,不愛她便是最好的理由。
「你是真心喜歡那個沒肉的丫頭?」她表現得很開通,不帶誚意。
「我愛她。」至於身材,他是十分滿意,不過不必與她討論。
「幸運的女孩,叫人嫉妒。」她重新繫好帶子,以簪子固定髮髻。
「幸運的是我。」有人相伴的感覺真好,讓他對門主的「好意」既恨且敬。
他很少用到「恨」這麼強烈的字眼,尤其是他一心護衛的主子,但她有些作法真的令人生氣,恨不得抓起來痛揍一頓。
可是他不能,因為她的功夫和智商高他太多了,井非受限於主僕關係。
川島芳子深深地一鞠躬。「你是我唯一獵捕失敗的獵物,我祝福你。」
「很少有女人像你這般有風度。」他極為討異,大概是他的長相不討喜吧!
自嘲的青龍把她的放棄想得太簡單,以為她真的甘於失敗。
「總不能將你壓在地面硬上,有損大和民族的志氣。」恬雅的氣度微帶怪嗔。
巧巧就會,她的字典裡查不到「志氣」二字。「別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女人不是貨品。」
「女人不是貨品」這句話讓川島芳子動容,對他真有捨不得放手的感動,因此她問了一句。
「如果沒有那丫頭,你會接受我嗎?」朱巧巧的幸福是她的骨中刺,非拔不可。
「不會。」
她溫然的笑笑,「誠實很傷人。」
「謊言更傷人。」他忠於自己的感情。
「是呀!」她要傷的人可多著呢!「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要送我到機場嗎?」
「不了,先祝你一路順鳳。」明天他要煮紅豆湯給巧巧補補身。
「我會記得你。」一定不忘。
欠她的,她會一一討回。
「最好不要。」他不想成為其他女人的記憶之一。
川島芳子福福身,表情溫和地走出練武場,平靜地像未發生任何事,一如日本女人的溫順、謙恭,低著頭走入暫住的客居。
※※※
門一合上,她的臉色大變,瘋狂地砸著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撕扯身上象徵失敗的昂貴和服,光裸著身子面對方型鏡。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
多富有彈性的肌膚,豐腴的雙乳曾獲得多少男人的迷戀,嬰兒般的吸吮、啃咬,以和她一夜春宵為人生一大樂事,且巴著不肯放。
可是青龍卻嫌棄她,寧可要個乾澀無知的小婊子,拒絕她的獻身。ˍ
男人不該有道德感,四下無人偷偷情又何妨,他裝什麼清高?男歡女愛不就是那回事,你情我願便能野合一回,該會在乎貞不貞節。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難道真應了那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所以她才念念不忘他的健壯胸膛,渴望當個小女人棲息在他懷中,什麼都不想。
她恨朱巧巧的幸運,也恨青龍的無情,她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臭丫頭。
她川島芳子豈能容許失敗,熊熊的報復心和體內的慾望一樣強烈,她得不到也不許別人得到,她倒要瞧瞧男人的心有多堅定,真能一生一世不受誘惑。
他們需要受點教訓。
「事情辦得怎麼樣?」
鏡中出現一個龐大的人影,她微訝了一下,認出「他」的聲音。「你來了。」
「你一天留三十幾通留言,我能不來嗎?」這具人型真礙手礙腳。
想你。他可不認為她真的想他,礙於龍門的監聽系統,她能留的字眼不多。
「我要你幫我除掉一個人。」她眼神凌厲,充滿嗜血的紅光。
「誰?」殺人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朱、巧、巧——」咬牙切齒的川島芳子恨恨地捏斷條狀粉膏。
「她是誰?」似有印象,好像和朱雀有關。
她頓了一下才開口。「青龍的女人。」
「他幾時有……算了,在龍門不好下手,必須帶她出去。」因為事後會逃不出去。
「你有辦法?」她轉身面對全然陌生卻熟悉的「他」,彈跳的乳房充滿佻意。
男子伸手托住沉重用力一擠,「你打算幾時離開?」
「明天一早……」她嚶嚀地往後仰,坐上梳妝台敞開雙腿。
「有時間,我準備這麼做……」輕咬著她的耳朵不留下痕跡,他笨拙的解開褲頭。
一邊解釋著明天的計劃,一邊在她身上撫摸,接著一挺到底——
牆上的小針孔運轉著,一切都在控制中,除了激烈交纏的「父女」和青龍居一對閒適的情侶,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發生了什麼事。在某人的算計中。
※※※
「哎呀!巧丫頭別亂吃零食,快來嘗嘗胖媽的拿手好菜,醉雞。」
金黃鮮嫩,色香味俱全的全雞令人垂涎三尺,淡淡的干貝混著百合味道,非常香濃。
澄黃的湯色聞不出酒味,沒有喝上一口絕不敢相信用了五瓶紹興去熬燉,酒的精華滲入雞肉裡,吃多了後勁可比等量的醇酒還烈。
燉的時間夠久,肉都有點爛了,不用撕剛剛好,補氣血順暢,暖暖身,女孩子天生就有手腳冰涼的毛病,喝喝湯溫心窩。
「胖媽,你的聲音怪怪的。」特別粗,好像雞殺沒死的叫聲。
「壞小孩,還不是因為你挑嘴,抓雞的時候被它啄傷了喉嚨。」她特地貼了一塊狗皮膏藥。
不疑有他的朱巧巧慚愧地看向她咽喉處,真的發腫了。「罰我吃光它的肉替你報仇。」
「小心醉,後勁很強。」她不忘提醒,貪嘴的人是不好過。
「沒問題,醉倒在胖媽溫暖的懷裡是我的幸福。」她不怕燙地一口接一口,不許廚房外的龍家五兄弟同她搶食。
胖媽開懷的一笑,眼底有扶複雜眸光。「你喔!吃最快樂,也不擔心被毒死。」
「有阿信在,他會保護我。」她要當頭快樂的小母豬,無憂無慮地吃個痛快。
「太相信堂主了吧!總有他顧不到的地方。」青龍並非聖人。
「才不……胖媽,我頭好暈哦!是不是醉了?」不要啦!她還有半隻沒吃完。
「叫你別貪吃吧!餓死鬼似地拚命垂,知道難受了?」扶起她,胖媽力氣大得像男人。
一見兩人的狀況,龍焱代表其他四人一問:「胖媽,她怎麼了?」
「喝醉了,我帶她去後院吹吹風,醒醒腦,看她下回敢不敢好吃。」
「喔!那……」他望著半鍋的醉雞流口水。
「去去去,不怕醉就吃了它,我可沒空扶你。」她一說完,一陣歡呼聲衝向桌前。
胖媽笑得奇詭,本是扶著朱巧巧,一出後門改以橫抱,腳步極快地鑽入樹叢後,一條極其隱密的地道赫然出現,她飛身奔進。
地道的那一端停了輛不起眼的藍色廂型車,駕車的女子看來似乎等了好一會兒,引擎運轉的汽油味十分嗆鼻。
「到手了,開車。」
偽裝一卸,胖媽竟成了個男人。
川島芳子得意的一笑,踩下油門直往路的盡頭加速,不可言喻的勝利感再度回到心中,未曾發現車後有兩道飄忽的身影。
「玄武,追上去。」
「是。」
一場遊戲的高潮就此開始,希望沒人會發狂,美麗的人影如此想。
※※※
踩著輕快的步履,好不容易撥空的朱雀,這才想起有個「失物」在青龍堂待領,前陣子忙著保護「恩人」而差點無措,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只是,手上的戒指怪刺眼,明明是去報小小的恩惠,怎會把自己的終身給賠進去,真叫人匪夷所恩。
要不是她確定公正殿下,也就是龍門專管閒事的門主是活生生的人,不然她真當哪來的姻緣惡使,蝗蟲似地掠過就要告爹求娘,絕壁中逢幽光,進或退都得百般考量,誰知是天堂還是地獄。
一進門,她便看見某道心虛的影子打算潛逃,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實在可疑,她有不好的預感。
「唐分堂主,你不會不認識我吧!」
大喊時運不濟的唐謙雲訕笑的縮回腿。「朱雀堂主,小的給你請安。」
「禮多必詐,你幾時變得如此謙卑?」一定有問題,直覺從不失誤。
「呃?我一向尊敬各位堂主,尤其是你的銀槍特別耀眼。」他的腦袋肯定不值錢。
先不管青龍老大的怒氣,他得衡量衡量朱雀堂主何時會拔槍,現在去穿特製的防彈衣不知來不來得及,還得戴上鋼盔和頸板,免得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他真的很後悔加入龍門,當初應該慎重考慮別太出鋒頭,分堂主的位子讓給有能之士去擔任,他當個小小的伙頭夫就好。
唉!年少無知,一失足是粉身碎骨,回頭已無路。
「是嗎?你的新造型很突出,我看到一顆翼手龍的蛋。」練槍正好。
他臉色一青,搓搓無毛的頭頂。「蒙你金口,夏天涼爽。」
「青龍呢?」涼?她笑得極淡,一手拍拍藏在衣下的槍套。
「青龍老大出外辦事……啊!回來了。」太……太湊巧了吧?
說人人到,說龍龍至。
「朱雀?!你來幹什麼?」第一句不是同門間的問候,而是不善口氣的質問。
一整天他都覺得心神不寧,做事老是不順心,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不回來看看不放心,頭一回他將個人置於龍門之上。」
朱雀的出現意味離麻煩不遠,要他態度如前的打聲招呼實在不可能,他沒忘記她的」托管物」在青龍堂。
而他不肯讓她領回。
「青龍,我沒得罪你吧!」口氣真沖,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別把我家的地站壞,坐。」不安的情緒逐漸擴大,但不是出自於她。
失笑的俏眉一挑。「看不出你也有幽默感,我認識你嗎?」
木頭開花可稀奇,他受了什麼刺激?
「不認識請回,我很忙。」坐立難安的青龍有一股煩躁感。
「我沒打算久留,我來提貨。」她不囉嗦,直接切入主題。
提貨?!心驚不已的唐謙雲悄悄往門口移去,他什麼都沒聽見。
「貨要留下。」他也乾脆,一口拒絕。
「青龍,我是不是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她的直覺果然靈驗了。
「我被某人坑了,你認為如何?」他不否認咬住餌不放。
「我家的巧巧妹?」她的語氣正在升溫。
「你說呢?」他的態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挖到的誰都不許動。
朱雀霍地掏槍指向他太陽穴。「你知不知道巧巧是我妹妹?」
「你妹妹?!」青龍詫異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而你染指了小花苞是吧?」該死,他居然把淫手伸向她家的么妹。
「我不否認。」他有受死的覺悟。
要是知曉巧巧是朱雀的家人,他再怎麼心動也不會行動,不是怕她,而是尊重同門之誼。
「有話好好說,自個兒人幹嘛動刀動槍,傳出去很難聽。」唐謙雲開了口。要命,他就是不能視若無睹。
子彈無眼,兩人又是清冷性子,沒人緩頰肯定一言不合地開打。
「走開,唐分堂主。」朱雀冷冷的說,視線集中在青龍臉上。
他能走開早溜了,哪會留著當地灰。「我家老大一定會負責,你不想巧妹妹當寡婦吧?」
「謙雲——」
「老大,你別吼我,身為你最忠心的屬下,我豈能見死不救。」他說得蠻像一回事。
青龍與朱雀相視一挑眉,同時揚起極冷的笑意,看得唐謙雲頭皮發麻,他們該不會看出了什麼,聯手耍了他一道?
「青龍,看不出來你的手下很有膽識。」要她就該哭了,無顏羞見先人。
「好樹也會結爛果,泉出溪澗成污河。」他絕對會死得很「痛」、「快」。
乾笑的唐謙雲往後退,「兩位,要喝茶敘舊嗎?小的這就下去準備。」
「站住。」
清冷的女青和雷般的吼聲同時喊住他的腳。
「我……我沒動。」哭喪著臉,他發誓逃過這回一定要上山拜佛,順便隱居。
「我家巧巧一向好動,怎麼來了老半天不見人影?」太過安靜是一種警訊。
經她一提點,感到不對勁的青龍立刻奔上二樓,腳步快如風。
「唐分堂主,你見過腦袋開花的美景嗎?」朱雀有意無意地撫擦槍身。
他吞了吞口水。「好死不如賴活,何必弄髒乾淨的地。」
「額心一枚不見血,子彈可是貴得很。」由他惶恐的表情看來,她判定他脫不了干係。
「這……嘿嘿……」除了裝傻,他不敢多言。
不一會兒,滿臉鐵青的青龍由二樓躍下,抽動的臉頰正說明他積壓了多大的怒氣。
「巧巧呢?」
「在……在廚房。」應該在吧?他叫五行兄弟看住她。
「嗯哼!」
頭一甩,他走向新穎的廚房,朱雀隨後進入,但是他的怒氣不降反升,嗜火的眼冒著想抽筋剝骨的焰光。
「啊——他們怎麼都……醉倒了……」越說越小聲的唐謙雲真想一頭撞死。
「雞湯裡加入醇度甚高的酒精,還有一點點……千日醉。」聞味道,朱雀準確的說出內容物。
「門主?!」她竟敢帶走他的人。
朱雀搖搖頭。「我想門裡出了叛徒。」
公主不需要玩三流下藥手段,一根蓮花似的巧舌就夠天地顛覆了。
「叛徒?」青龍的眉宇佈滿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地位不低,有我們頭疼的了。」她憂心忡忡,為ど妹安危也為龍門。
能拿到千日醉不是一般小堂口辦得到的事,身份至少要有二十年以上的資歷。
叛門不是小事,但要處理起來十分棘手,可能是熟識且受人敬重的長輩,拿捏分寸之間是一門學問,她沒把握能全身而退,畢竟敵暗我明。
「唐、謙、雲,我、要、宰、了、你——」怒焰沖天的青龍狂嘯不已。
「算我一份,銀彈錢由他的奠金支付。」噙著冷笑,朱雀轉著彈匣。
驚恐到認命的唐謙雲苦著一張臉,絕望地看著醉得東倒西歪的五行兄弟,為自己的識人不清掬一把心酸淚。
再三囑咐他們要看好巧丫頭,千萬不能出一點紕漏,否則會大難臨頭,可他們……
唉!先為自己痛哭一場,他相信沒人會到他墳上燒香。
「青龍老大,朱雀大姐,我能不能先挑一塊墓地好安身?」他很卑微的請求。
回答他的,是一記狠絕的重拳和內臟移位的鷙腿,不內傷都難。
口吐鮮血,他再一次以身為龍門弟子為畢生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