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認識到他對她的恨,而她也不想再自取其辱,各自擁有自己的生活領域,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怎奈不管她再怎樣的加快腳步,皇甫紹天依然可以閒適的跟在她的身後,不禁引起她一陣的不安。
「嫣翠,你先退下,我和少夫人有事要談。」
突地,一道如鬼魅般的聲音自初音身後傳來,讓她的心猛地緊縮了起來。
皇甫紹天逕自撤去嫣翠,然後不耐的盯著初音的背影道:「我沒有對著人後腦勺說話的習慣。」他那帶著怒意的聲音,讓初音的身形晃了晃,但她隨即不理會的再次提起步伐賣力的往前走,只想離他遠遠的。
「你這麼急著要去哪裡?」見她竟不理會他,皇甫紹天的臉倏地變得更加陰沉。
初音依舊不答,埋頭向前走去,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面對身後的男人。
皇甫紹天揚起一抹陰冷的微笑,她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他嗎?既然沒膽面對他,當初就不應該強迫他父親履行婚約。
望著初音纖弱的背影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索性提了氣,一個縱身,人已然站在想要倉皇逃離的她身前。
「喝!」倒抽了一口氣,初音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從天而降的他,即使她馬上故作鎮定,卻依然掩不去眸中的驚慌。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其實她是怕他的,他那從不隱晦的鄙夷,每每皆能在她早已百孔千瘡的心,再添一筆新的傷痕。
靜靜地收回自己落在他那陰沉神色上的眼神,她天真的想要忽視他的存在,疾行的步伐拐了一個彎就想繞過他的身側。
但皇甫紹天哪會這般容易就放過她,驀地長臂一伸已然阻了她的去路。「就這麼想要逃?怎麼,沒了靠山,你便連面對我都不敢了嗎?」
「我沒逃上初音閉了閉眼,期望能在自己的體內積蓄起和他對峙的勇氣。「我只是不想在這兒礙你的眼。」
「知道你礙我的眼了,那你當初便不該嫁入皇甫家。」他冷冷的笑著,如刀似的譏諷再次竄入她的耳中。
「如果早知是這樣的境地,打死我也不會嫁來,只是說這些似乎太遲了,現在我隨時等著接你的休書。」初音認真的、冷靜的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不想再有太多的衝突,即使知道自己這麼做,極有可能引出他更大的怒意,但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往前踏上兩步,皇甫紹天伸手挑起初音圓潤的下頷,以低沉的語氣問:「知道後悔了嗎?」
「沒什麼值得後悔的,至少我失去的並不算太多。」初音漾起淡淡的笑容,並不貪戀皇甫家長媳的地位。
皇甫紹天加重了手指間的力道,絲毫不在乎她的下頷因為他而出現殷紅的指印。「既然你不後悔自己的貪婪,那麼這個遊戲便沒有結束的必要。」
她的自願放棄並沒有消減他絲毫的怒火,反倒讓他為她的不知反省更加深自己報復的決心。
「你究竟要的是什麼?」皺起了柳眉,初音真的不知道他那似乎怎都滅不了的火是哪來的。
真的是因為她以一個名妓的身份嫁給高貴的他,折辱了他的靈魂和驕傲嗎?
那麼,她都已經自願放棄皇甫家長媳的位置了,為何他還是不滿意,硬要將兩人箍在一起。
「我要什麼?」他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後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既然你不願把話說清楚,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初音漠然的說,用力撇過頭,想要讓他放開自己的下頷,但他卻不肯。
「你快放開我。」無法如己所願,她帶著些微的激動對他挑釁著。「既然不屑我的身份,你又何必碰我,不怕污了你的手嗎?」
就算她的下嫁真的損了他的驕傲,但她也是個有血有淚的人,沒有必要待在這兒任他隨意的侮辱和傷害。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當我想要碰你的時候,我就可以碰你。」彎起了唇角,皇甫紹天似乎頗為享受她的氣怒。
聽到他宣示她身份的話語,一抹冷笑爬上她無瑕的臉龐。「我很懷疑你是不是我的丈夫,畢竟你不曾承認過這點,不是嗎?」
「看來你倒很有自知之明。」他依然不願放開她,甚至更加重自己的手勁,折磨她已經變成他發洩怒氣的方法。「不過我們拜過堂是事實,我想我有那個權利對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看著她不馴的眼神,皇甫紹天胸臆間的怒氣猶如滔滔江水,如果她肯求饒,或許他可以原諒她。
但是她卻是那麼的驕傲,讓人忍不住想要折辱她的靈魂,懲罰她無恥至極的所作所為。
「你……」初音本想再說些什麼,但到口的話卻在意識到他什麼都聽不進去時全吞了回去,僅以緊抿著薄唇表示她的不滿。
「怎麼不說話了,舌頭被貓咬去了嗎?」放開她的下頷,他改以手指描繪起她的菱唇,動作一改往昔的粗魯蠻橫。「這麼漂亮的唇卻吐不出一句好聽的話,真是浪費了。」
忍不住自己的衝動,她揮手打去他曖昧的動作。「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要你的身子。」他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的意圖,彷彿他要的不過是一杯茶水般的輕鬆。
「不怕弄髒了自己高貴的身軀嗎?」初音不相信他講的話,認定這不過是他另一次的報復,放聲反唇相譏。
皇甫紹天再次伸手探向她的臉龐,動作輕柔描繪著她的五官。「你是挺髒的,不過你的美麗可以彌補這項缺憾,更何況你本就必須伺候我的需要。」
惡意的話語再一次輕易的自他口中竄出,他滿意的感覺到她的身軀在一瞬間變得僵硬。
「怎麼,你不是妓女嗎?一句再真實不過的話就能輕易將你打倒,我倒是太看得起你了。」
譏諷的言語源源不絕自他口中吐出,看著她愈發蒼白的神色,一種報復的快感流露在他的神情中,讓他冷冷的臉龐看起來更加駭人。
一次又一次聽聞這些傷人的話語,初音再也克制不住心頭充盈的怒氣,不由自主的揚起手朝皇甫紹天的臉頰揮去。
像是早就預知了她的舉動,他輕鬆的攫住她的手。「你以為你有資格可以打我嗎?一個再下賤不過的妓女。」
夠了,憑什麼他可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辱她,他到底了不瞭解事實的真相,真的不是她硬要嫁來的。更何況,就算真的是她耍了手段,她現在的身份畢竟是他的妻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冰冷無情的不停羞辱她。
屈辱的淚再也隱忍不住的落下,從來不曾有過的恨意充斥在初音瘦弱的身軀,決絕的話語脫口而出。「這輩子,我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為你的女人。」
「是嗎?」她的話讓皇甫紹天眸中嗜血的光芒更甚,股濃濃的陰狠閃爍其中。「那麼我們就來試試看我究竟能不能得到你的身子。」
「你……」一股冷意打初音的心中升起,他的話讓她明白不論自己再說什麼,他都誓在必得,而現在的自己卻是如此的孤立無援,想到即將到來的羞辱,那不只是失身如此簡單。
看著她臉上的懼色逐漸加深,他目中無人的揚起得意的笑。「你終是要為你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
恐懼讓她再也無言,只能渾身泛起哆嗦望著他,慢慢的讓那種絕望的情緒將她吞噬。
面對她的恐懼,他僅殘忍的甩手撇開她的下頷,任她猶如一朵凋零的花兒墜落地面。
「記住,就是今天晚上,我會讓你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冷冷對著地上的初音說完,皇甫紹天便轉頭離去,就像今晨一般再次留下初音一人。
透過迷的淚眼,初音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剛才他那陰狠的模樣,讓她的心涼得發冷。
「娘,我究竟該怎麼做呢?」她無力的仰頭望天低問,在皇甫紹天充滿恨意的對待下,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一次勇敢的撐過。
她想勇敢的面對生命中所有的橫逆,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她幾乎無法再承受。
她要的其實真的不多,不過是一個平靜的生活,為什麼老天爺卻怎麼也不肯成全她呢?
為什麼……為什麼……
無數的為什麼在她的心裡迴旋著,卻怎麼也找不出一個答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靜靜的閉上雙眼,初音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氣力皆被抽離,她真的不想再繼續掙扎了,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就此死去,也不願再去面對那一雙飽含輕蔑的眼神。
剛被皇甫紹天斥離的嫣翠在遠處瞥見大少爺離去,連忙返回想要服侍初音,卻又見她伏坐在地,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嫣翠匆匆搶上前去欲攙扶,口中著急的喚道:「少夫人,你怎麼啦?」
嫣翠的叫聲喚回初音遠揚的思緒,她嚥下滿腹的悲哀,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瞧我,總是連路都走不好,快扶我起來吧!」
同樣的借口只能用一次,再用第二次時便不能使人信服。
嫣翠雖是一個憨直的小姑娘,但也不至於沒有發現大少爺剛剛離去時那鐵青的臉色。
她盡職的攙起初音,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終於掩不住擔心的臆測著。「少夫人,你不是自個兒摔跤的吧?是不是大少爺他……」
「沒的事,你別胡猜。」初音不等嫣翠說完,便急急忙忙的打斷她。「真的是我自個兒掉的。」
「少夫人,你別急,嫣翠沒別的意思,只是關心你罷了。」嫣翠看出她的慌亂,只好出聲安撫她。「謝謝你關心我。」這兩日來經歷了太多炎涼,嫣翠的關心就像是一道暖流沁入初音的心,讓她剛止住的淚又忍不住的落下。
「少夫人,你怎又哭了?」一見初音的淚,嫣翠開始著急,趕忙從懷中掏出絹巾遞給初音。
「嫣翠,你不會看不起我嗎?」接過她遞來的絹巾,拭去自己的淚,初音盯著臉上漾滿關懷的嫣翠問。
「怎麼會呢!」嫣翠漾起一抹憨直的笑,真誠的說,「少夫人你這麼美,脾氣又這麼好,我羨慕你都來不及了,怎會看不起你呢?」
「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出身青樓?」初音顧不得嫣翠的答案是不是會傷了自己,執意的再問。
現在的她就如同溺在水中的人兒一樣,渴望捉著一截浮木,幫忙證明自己存在。
嫣翠天真的一笑,「我娘說過,做人不可以隨意看輕別大,我想少夫人會入青樓,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喃喃的重複這兩個字,初音本已死絕的心又重新開始跳動。
想起當時家道中落,父死母病,她一個弱女子除了賣身青樓之外,著實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掙得大筆的金錢,好醫治母親的病。
所幸怡紅院的老鴇見她孝心堪憐,答應讓她賣笑不賣身,這才保住了她的清白。
對於自己的選擇,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果事情重新再來一遍,她想她依然會走上這條路。
「少夫人,你還好吧?」嫣翠見初音沉默不語,以為自個兒又說錯了什麼話,連忙問道。
「你別急,我沒事。」初音和善的笑道,只不過這次的笑中帶著一抹釋然。「我們回房去吧!」
嫣翠的體貼和關心讓她再一次找回面對生命的勇氣,她不會這麼快就認輸,畢竟再怎麼艱難的日子她都已經度過了。
雖然皇甫紹天陰狠的話語猶在耳邊,但是她想如果她可以定下心來,好好的和他談一談,那麼他的憤怒或許就不會那麼深。
當他能瞭解後,她希望能離開皇甫家,或許長伴音燈古佛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至少她可以跳脫這紛擾的紅塵。
而他也能擺脫她這個恥辱,繼續當他皇甫家的大少爺,她知道憑他的驕傲,這輩子他是絕不可能接受她的,而她也無意做個有名無實的少夫人,那麼何不就這麼算了。
她已經不想再沾染這世間的愛恨情仇,曾經以為她可以得到幸福,她也努力的試過了,但顯然在這個禮教吃人的世間,早已無她立足的一片天,她是真的累了。
「少夫人,你吃一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嫣翠帶著祈求的聲音再一次的迴盪在廂房內。
「嫣翠,我不餓,你拿走吧!」隨著遙遠的天際泛起昏黃,初音原本篤定的心,漸漸顯得浮躁起來。
「這怎麼行,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嫣翠擔憂的勸道。
不管別的傭僕怎樣詆毀少夫人,可是她總是覺得少夫人對她怨得好,一點兒都不像旁人說的那樣眼高於頂,忝不知恥。
所以少夫人對自己身體的不注意,清早到老爺那請安後,半點東西也沒吃,讓她很是擔心。
「你下去吧!我想靜一靜。」明知嫣翠會在她的耳邊吱吱喳喳全是出於一片好意,但隨著夜晚的逼近,她的心也更加煩亂。
她是真的沒有把握還能這麼平心靜氣多久的時間,所以索性就讓嫣翠去休息,順便讓自己的耳根清靜片刻。
「少夫人,這怎麼可以,我還得服侍你用晚膳啊!」對於初音的交代,嫣翠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
雖說她是少夫人的婢女,要聽少夫人的話,可是府裡的規矩她還是得守,要不然到時候被人以為她在偷懶,那她可就慘了。
原就心煩意亂的初音經過嫣翠這一長串的喳呼,忍不住也提起氣來,她首次對嫣翠板起了臉,厲聲問:「到是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嫣翠被她這麼突地一喝,像是傻了眼似的,有些不能接受溫柔的她竟發起了脾氣,但回過神後仍是訥訥的應道:「當然是少夫人是主子。」
「那你就聽我的話回房去,讓我好好的靜一靜。」見嫣翠被她嚇到了,初音終究還是心軟的放緩聲調。
「可是……你的晚膳還沒用呢!」雖然是被嚇得傻愣愣地,但她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我保證我待會兒會吃,好嗎?」對著嫣翠滿是關心的眼眸,初音待有再大的脾氣也發不出來。畢竟嫣翠對她付出的關心,對她而言極為寶貴,她真的是很珍惜。
偏著頭想了一想,嫣翠決定相信初音的保證,但仍不放心的再叮嚀一次。「那你一定要用膳喔!」
含笑點了點頭,面對她那毫無心機的關心,初音著實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她真的不該對嫣翠發脾氣的。
有了初音的保證,嫣翠這才放心的退了下去,但是才剛關好的門,又馬上被打開。
感受到竄進來的晚風,初音不經意的打了一個寒顫,她以為是嫣翠不放心她又折了回來,於是連頭都沒回的無奈低聲道:「嫣翠,我不是已經答應你會吃嗎?你還是快些下去休息吧!」
「這麼早就休息,豈不辜負了這花月良宵!」皇甫紹天帶著邪笑欺近了初音身邊,不容她逃避的勾起她那瓜子般的臉龐。
那低沉的男音讓初音心中狂跳起來,不由得驚呼出聲,「是你!」
「不然你想是誰?總不會是你過去的恩客吧!」開口依然是惡毒的話語,連皇甫紹天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總是可以如此輕易地脫口而出。
「你這是幹什麼?」忍著心中那股屈辱的感覺,她不想破壞自己努力思考後所下的決定,希望能和皇甫紹天徹底的談談。
「我以為你很清楚我這是幹什麼。」雙手再次欺上了她的頰,他輕柔的舉動令人出乎意料。
「你快別這樣。」再也顧不得不想觸怒他的想法,她再次伸手想要打去他那只恣意妄為的手,但卻被他輕易的握住。
「怎麼,不讓我碰嗎?」低沉的嗓音帶著微微的怒意,彷彿故意似的,他的手更加曖昧的輕撫了起來。「我以為你應該很習慣男人碰你了!」
「你別再胡說。」明知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個妓女,卻仍不能忍受他的輕狎。「我們先談一談好嗎?」
「談?!」嗤笑了一聲,皇甫紹天好笑的看著她的慌亂,如果不是知道她出身青樓,還真會讓他相信她是個未解人事的處子。「這個時候該做的事可不是談話。」
既然她這麼想要冠上他的姓,當然也要付出點代價,縱使她是個千騎萬壓的妓女,但仍不能掩去她是個美女的事實。
所以他要她,但那僅僅是要她的身子罷了,就當是她執意嫁進皇甫家,污辱了他的代價吧!
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屈辱的感覺,初音用力拍去他停佇在她頰上的手,慌亂的後退兩大步,直到身子抵住床沿,這才停下。
「難道你真的不能放下對我的恨,讓我們好好的談一談嗎?」眼看他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初音的聲音泛起微微的抖意。
「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沒有絲毫的考慮,他一口否決了她的建議。
「如果我說我願意放棄皇甫家長媳的身份呢?」即使他對此早已表現出沒有絲毫轉圈的空間,但她仍是不願放棄。
唇角勾勒出冷笑,皇甫紹天雙手環胸,不耐的說:「你也看到爹對你的態度,你以為他會任由我將你休離嗎?」
「我會說服他老人家的,你只要告訴我,如果爹答應的話,你願不願意給我休書一紙?」
他不語的逼近,她想避卻無路可逃。
「我記得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了。」不耐煩的說出自己的答案,皇甫紹天一把扯過她,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的懷中,再無他路可逃。
「你……」初音還想再說,但皇甫紹天卻不再讓她有發言的機會,將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
輾轉流連在那抹紅唇之上,他感覺到慾望不斷在他的身軀內竄燒著,讓他的胯下傳來一陣陣疼痛。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只用一個吻就奪去他傲人的自制力,而她卻輕易辦到了,還真不愧她花魁的身份呵!
「別……」感受到皇甫紹天滾燙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流連,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攫住了她。
不想承受這般的屈辱,她伸手想要推開他,但用盡全力仍不能撼動他一分一毫。
「求……求你……別讓我們都後悔,好嗎?」好不容易,他終於在彼此都要窒息之際退開了些,初音深呼一口氣後,連忙又說。
但皇甫紹天不予理會,大手一拉,她的衣襟已被扯開,露出雪白的肌膚。
她驚呼一聲,慌亂的想要逃走,但腳步還未邁開,他已洞悉她的意圖。
「你真是不乖呵!」他滿意的看著她的驚慌,只手控制住她揮動的雙手,另一手則解下繫於腰間的腰帶。
「你……你……要幹什麼?」像是有些瞭解他的意圖,初音不敢置信的低問。
「你太不乖了,雖說你戲演得挺好的,還真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處子,但我可沒有多少時間陪你玩這場遊戲。」話一說完,他手中的腰帶便像蛇一樣的纏上她的雙手。
「不,不要這樣。」她奮力的掙扎,但哪敵得過他那練家子的氣力,於是很快的便被奪去了自由。將帶子的另一端綁上床頭,皇甫紹天滿意的拍拍手,退開數步。「這下你可得乖乖的付出執意嫁進皇甫家的代價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就算你不肯承認我是你妻子,但好歹也是八人大轎給抬進來的,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初音邊驚慌的說著,邊不停的扭動自己的身子,想要鬆開手上的束縛,不料那結卻愈來愈死緊,益發讓她不能動彈。
「既然知道你是八人大轎抬進來的,那你就該盡盡為人妻的責任。」迎視她帶著慌亂和無助的眼神,他的堅持更甚。
「你放開我,我明天……不,我現在就走,我會離皇甫家遠遠的。」她拼了命的許下承諾,但求能免去這樣的屈辱。
冷眼掃視著初音的慌亂,皇甫紹天的大掌罩住了她胸前的渾圓,殘忍而恣意揉搓著。「太遲了!」
「你會後悔的。」知道今晚已不能逃過,初音恨恨的吐出這句話,隨後便緊閉上眼。
心早已死絕,尊嚴被踐踏,身體被凌辱,在這樣的情形下,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實現對母親的諾言,勇敢的活下去。
此時此刻,她心中只剩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