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聖熙手拿點著薰衣草香精油的蠟燭台,慢慢的在她胸前晃蕩。
宛兒想逃卻逃不了,她睜大雙眸,水亮的凝眸顱望著他手裡的燭台。
「剛才不是說要教你體驗一下什麼叫SM的享受?」
「SM,我才不要,那樣子好變態。」
她是不解男女情事,可她有一個熱衷男女情事的大姐,她不時會告訴她許多閨房情趣的事。
再加上她大姐的好朋友彤水妍和她的阿娜達安烯雷那個超級偶像退隱下來合開了一家情趣商品店(注一),她大姐老是拿一些情趣用品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她還看過一種日本進口的蠟燭,聽說那個一滴下去會讓女生哀哀叫個不停。
當時她就質疑,火燙的蠟油滴在自己身上,沒有一級燒傷也會痛得哇哇大叫,那才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她才不要。
「韓裡熙,都被你玩完了,你還不放過我嗎?」
「我說過我會負責。」
「可是我不要你負責,我要你」懂得如何愛我,像我愛你一樣,問題是她已然沒種說出口。
「少囉嗦了,我這是在犧牲,我願意弄痛你啊?」
他皮皮的嘴臉,看在她眼底,怎麼想都是她自己委屈,怎麼被他說的一派胡言亂語,又好像她不識好歹一樣。
「又沒有人教你滿足我,我不要!」
「你把我吃干抹淨了,講話越來越大聲了哦,不再怕我了哦!」
這小女人剛才還一副看到他像見鬼似的,現在,被他給狠狠疼愛過之後,講話可越來越理直氣壯。
「我才沒有,我……已經很滿足。」
「閉上眼睛。」
他沉聲命令道。
「你要幹嗎?」
「好好疼愛你。」
「不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手上一滴蠟油往她身上一滴,她想一定很痛很痛……
膽小的她嚇得昏死過去。
「該死,這個笨女人。」
竟然沒有好好滿足她就昏死過去了,有這麼可怕嗎?
他不過只想聞聞她身上的味道混合著精油蠟燭會呈現出什麼味道而已,才會將蠟燭拿近她的身旁。
他才不會真變態的拿蠟燭去滴她,她怎麼就是這麼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就像從小到大,他也只不過對她身上的香氣特別敏銳,特別喜好。
他自己也老想不通,只要是任何人身上有那股蠱惑他嗅覺的甜美味道,他就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為的只是想要聞香而已,而她幹嗎每每被他嚇得哀哀叫,害他以為自己干下什麼殺人放火的蠢事。
但無論如何,她昏了過去只是一時,他會繼續靠近她,直到他調配出比全球聞名第一調香師紫戀,那個神秘女人所調配出來的香味還要更特別的味來,他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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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聖熙一醒來發現宛兒不見了,花房傳來她自言自語的聲音。
韓聖熙悄悄來到她背後,而宛兒太專注了,她渾然未覺身後有人。
「迷迭香又稱『匈牙利皇后之水』,匈牙利皇后——唐娜,晚年曾用她來洗臉,達到回春的功效。所以她的成分包含了玫瑰、檸檬、澄花、香蜂草和薄荷。」
韓聖熙發現唐宛兒真是一部活字典。
在他的套房內,整書房的香味百科再加上的香水瓶,裝飾著他的屋子。
唐宛兒隨便聞到一種香味,馬上就能分析出她的成分,並且說出她的典故,正確無誤說出名稱。
韓聖熙開始在內心策劃將她納為己有,最好將她鎖在身邊好了。
這個樣子,他以後有需要她的地方就不會心煩意亂找不到她。
或者還要費心去拜託她,這些都不是他願意。
「這瓶香味是依蘭,東方之皇冠又名『香木樹』,在南海一帶的婦女都用她的精油配椰子油來整理頭髮;印尼人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傳統,他們會在新婚夫婦的床上灑上依上花瓣,有催情的效果,後來菲律賓獨佔依上進口市場,他又有一個名字叫『窮人的茉莉』,不過依蘭的香味幾乎都用在進口香水裡。」
「這些都是你從雜誌上看來?」
他突然揚聲,把聚精會神的宛兒嚇了一大跳。
「你很容易被人嚇到。」看到她驚慌的臉,韓聖熙的胸口就一揪。
為什麼在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後,她看到他還是一副他是凶神惡煞似的,他真有這麼恐嗎?
他只不過比較喜歡她的個性和她身上甜甜的讓人舒服的薰衣草氣息而已。
「我比較容易被你嚇到。」她仍拍著胸口,急促的喘息。
「被嚇幾次以後就會習慣,來,我抱一下。」
由身後緊緊將她嬌小的身子鉗住,小心翼翼地圈抱住她,強健的身子緊緊貼覆著她的嬌柔。
要了她一天了,可她的氣味為什麼聞起來還依然這麼芳香甜美?
難怪清朝的香妃,迷得乾隆皇鬼迷心竅。
韓聖熙現在終於能瞭解乾隆為何迷香了,這幾年他對香味的迷戀更勝於女體;他仍遊戲花叢,但他從不和身上沒香味的女人做愛。
他也不喜愛和擦了不自然香味或者不會運用香味增添自己魅力的女人做愛。
專家說過,太濃郁刺鼻的香水只會讓男人倒胃口。
「累不累?痛不痛?」
她昏了過去,睡得很沉很香。他才痛苦,睜著眼,慾望在她體內無法紆解,他熬得奇慘無比,只能睜眼看著她的酣容。
宛兒害羞的點了點頭,身子忸怩了起來,她還不習慣赤裸裸的和這個男人相擁。
一大早起來,她發現他睡得像個大孩子般好香好甜,她不忍心吵醒他,自己先去清理身子。
站在他的套房內,看著他所收藏的各種香味,習慣性的朗誦出她們的典故,沒想到會被他醒來撞見。
宛兒撥了撥頭髮狀似不經心的道,「你這裡好多香味,有一些我在雜誌上都沒有看過,你可不可以介紹給我知道?」
她懂得絕對不會比他少,但在他面前,她喜歡聽他講話,更享受被人呵護疼寵的感覺,賴在他懷裡,她可以什麼都不去想。
「我一定會教你的,誰教我要對你負責啊。」他埋在她的雪白玉頸裡,不斷的吻著,將她敏感的身子舔得紅咚咚。
宛兒可以感覺自己現在全身上下一定都紅遍了,只除了頭髮無法變紅之外,她的心跟著他的熱情而怦然跳動。
「我們可以不要再做……太激烈的運動了嗎?」
「好吧!留著晚上,對了,從現在開始你要二十四小時都待在我身邊,無論是吃飯或者是睡覺,知道嗎?」
仍然抱著她,在她身上尋香的到處舔吻,宛兒被他舔得心亂如麻,全身搔癢難耐。
「我……不行,我要回家,而且……慘了!」
宛兒連聲驚叫,她昨天來送花就待在這裡一整天,晚上也沒回去睡覺,她大姐一定急瘋了。
「韓聖熙,我想要回家了。」紅撲撲的小臉都怏哭了。
她是個乖寶寶,從來不會超過九點回家,更不會夜宿在陌生人家裡。
萬一被家人知道她在外頭和一個男人胡搞了一整夜還失了身,她可以想像她大姐會如何數落她,再加上她大姐一點都不喜歡韓聖熙。
「別急。」韓聖熙悠哉的把她的身子拉回懷抱,剛才她這麼一掙脫,害他感到一股空虛淹沒了自己。
那股香味一不見,他就開始煩躁。
說什麼他也不能把她放走。
「昨晚你大哥大有響過,我替你接了電話,好像是你那個聒噪的大姐,叫什麼璃的接的。」
「啊……慘了,大姐有說什麼嗎?還是你有跟她說了些什麼嗎?」
「我說你在我床上。」看著這個小女人一副急如星火的樣子,韓聖熙故意慢條斯理說著。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大姐沒有罵你嗎?」完了,她秀氣的小臉滿慌張不安。
「有啊!她罵我什麼死變態,還問我是誰,我全部都告訴她了,沒辦法,誰教我答應過要對你負責,所以,跟你大姐報告清楚也算是負責任的一種吧,親親,我還告訴大姐說你有多熱情。」
「韓聖熙,你……過分!」他怎麼可以這麼壞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回去以後怎麼跟我大姐解釋?」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她最怕她大姐了,她一嘮叨可是會沒完沒了。
「那我等一下跟你回去拿東西,我們再跟她解釋。」韓聖熙一副事不關己,淡漠的咬著她的小耳垂。
「拿東西?」
「你要二十四小時跟我在一起,不拿點私人的東西過來可以嗎?」
「我們要在一起嗎?」她還沒有半點心理準備,要和這麼優秀又讓她眷戀不已的帥哥共處一室,讓她想到昨晚的激情纏綿,她的俏臉一片飛紅。
對了,他為什麼要她搬來住?
他所說的全部負責……是要和她結婚嗎?
想到能跟他共組家庭,兩個人過著甜蜜小兩口的生活,她的心不由得飛揚了起來,嘴角的兩粒小梨渦也跟著泛起了幸福的笑渦,看得韓聖熙目眩神迷。
他將她的身子按向自己的懷抱,狠狠的擄住了她的唇片,吞下她的欲言又止,貪心的將她嘗個夠本。
「來吃早餐。」嘗夠了她,兩人重重喘息,他拉著她來到餐桌前。
昨天沒有仔細的觀看他的辦公室,除了泡湯池之外,他擁有一間套房和一間餐室,更裡頭還有一問圖書館,裡頭遍藏著他的寶貝書。
「吃完早餐,我們回去拿你的東西,然後,我帶你回家。」
他拉著她紛紛落座,一邊交代著她接下來的行程。
帶她一起回家,聽來很溫暖的感覺,她想像和他共組一個家庭,每天為他做晚餐在家裡等他下班回來,這麼平凡又幸福的夢想,一直是她唐宛兒所追求,她臉上漾著的甜笑更濃了。
「嗯,聖熙,你真的想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望著盤中的水果三明治,韓聖熙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那你喜歡幾個小孩?」她羞答答的垂著頭,粉酷的暈紅讓她整個人更添了嫵媚的嬌樣。
「都好。」
「那兩個好了。」
「好。」
「那我要先回去告訴我爸媽嗎?」
「好。」
又是爽快的回答,韓聖熙低著頭正專注閱讀報紙,他和每一個男人一樣,只要一看報紙就會變得很專心。
宛兒雙眼澄亮,想著未來的遠景,想到未來這餐桌上還坐著兩個天真可愛的小人兒,她的心就好滿足。
忽然韓聖熙抬頭望著她,「你知道那個紫戀?你喜歡研究香味,應該知道這個女人吧?她似乎神秘過了頭?」
「紫戀?」乍聽到這個名字,宛兒臉色微微一僵,她閃爍其詞的回答。「哦,她不是一個很有名的調香師嗎?聽說她由香水界要跨足精油香療界,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她暗暗的抽了一口氣,頭皮發麻,險些將手中的刀叉由顫抖的手中飛擲出去。
「這個神秘的紫戀搶了我的市場,她是一個很強的對手,如果有機會我倒想見她一面。」
他沉吟說著,放下報紙埋頭吃起早餐。
他沒發現神情怪異的宛兒,她的唇色抖了抖,好像有一堆話想要對他說。
她偷嚥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她清了清嗓子,才幽然的問道。
「聖熙,你說她是個對手?你想見她?」
「對啊!我想征服她。」
韓聖熙抬眸,深眸有一道精光閃過,看得宛兒心生妒意,他對她都沒有這種發亮的眼神。
宛兒的手指在桌上用力的扭絞著,紫戀耶,他對紫戀有興趣,為什麼?
他想征服一個陌生的女人?
「征服她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佔為己有吧。」
「可是你已經有我了啊?」她的大眼閃著水意。
「有你?」韓聖熙納悶的望著她。「我征服我欣賞的女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當然有關係,你不是要對我負責一輩子?」
宛兒快昏了,是她對中國字的深遠博大一無所知,還是他對字面解釋有自己的詮釋?
「對啊,我會負責你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你想要什麼列張清單來,我全部都有辦法幫你弄到手,這樣你還不滿意啊!」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韓聖熙繼續埋首吃早餐。
冷汗一滴滴自宛兒的額頭流淌下來,她眨了眨眼睛,鼻頭泛上一股酸意,果然,她真是一個大笨蛋,她又誤會他的意思了。
「你所謂的負責就只是是負責我一輩子的食衣住行嗎?」她咬緊下唇,防止她們顫抖害她發不出聲音來,她極力克制自己的眼淚流出,花了視線。
「對……唔,要不然咧?」他含混不清的咕噥道,嘴裡塞滿了水果三明治,那雙澄亮的黑眸盯了她一下子,又失去了興致。
「那你為什麼要我……我的身體?」宛兒的心涼了一半。
「你的身體?我在研究香氣啊,你的身上有一股薰衣草香味,我很有興趣。」
真無情的答案。
一股冷寒自腳底竄了上來,他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劈進她的心裡。
好痛!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他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如夢似幻,她以為經過了分離,他對她有了想念,所以,他們再度重逢,他飢渴若求的向她索歡,她以為他同她一樣是為了對她的喜愛。
她忍氣吞聲,猛然抓起了報紙遮住了自己的淚顏,她真的太笨了,總是學不會,學不會懂他和他的世界。
他老是這樣欺負她,害她心慌意亂。
而他喜歡紫戀,為什麼?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報紙上那個蒙著紫色面紗的女人,紫色的面紗繡著薰衣草的圖騰。
只露出一雙水盈晶亮的雙眸,她推了推眼鏡,和她這只醜小鴨相比,紫戀身上的光系實在太奪人目光。
她有才華又艷麗無雙,她纖細敏捷,談吐得宜,是社交圈內的名女人,她懂得如何勾引男人。
但這不是她所想要的角色,紫戀,應該是一個如同她一般慧質蘭心的女子,一生只希望擁有像一生之水般的戀情。
她努力的調製那些一香味,只想要鎖住一個男人的心。
她知道那個男人嗜香若渴。
從小他就擁有天生的聞香鼻,只要是香味在他的面前就無所遁形,他喜愛一切的香氣,他喜愛萄花弄草,他和一般陽剛性烈的男人不一樣,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娘娘腔的氣息。
她早該聯想到,綠漾香療一定和他有關。
他在外界有個代號叫「尋香師」,所有關於他的傳聞突然飛進她腦海,報道中也常傳出他渴香到,只要哪個女人身上有特殊的香味,他就會拚命的「舔舐」人家,直到那身上的香味被他所調配出來,然後,他就會絕情的轉身就走。
他的鼻子有如豹般的敏銳,只要香味,他就能記住那個女人,他是用香味在記女人,而不是那些女人的名字或臉蛋。
她慢慢回想,貝齒咬出了一絲的血痕。
從頭到尾他只對她不斷的說著,你好香,你身上怎麼有這種香味?你擦了什麼?你吃什麼?
對了,他只是想調配他所要的香味,所以要了她……
他會趴在她的身上,他也一樣會趴在另外一個擁有特殊香氣的女人身上。
他對她特別只因為她身上的香氣,他想征服紫戀,也只因為她是個出名的調香師,她擁有的能力是他目前所不及。
天啊!
拿著報紙的手抖了抖,無聲的飲泣讓她恨不得消失在他眼前。
可她膽小,不敢拍桌子對他大聲質問,什麼是責任?
他到底懂不懂?
她只能怪自己,全是她夠聰明,誤會了他所謂的負責任的意思。
如果可以,她好想跟他說……紫戀……就是……就是另一個唐宛兒呀!
她握著拳,將拳頭塞入小紅菱內,防止哭泣的聲音傳到他耳裡,她好眷戀他的懷抱,她好喜歡賴在他懷裡的溫暖。
他好想教會他學會如何去愛,就如同她愛他一樣她。
尋香浪子,聞香奪美人,只要美人身上的香氣,浪子便瘋狂追求,得到香味又去追求更香的美人兒,誰會是他下一個獵香的目標?
據說是最近聞名遐邇的紫戀……
可神秘的調香師紫戀,據說常居英國,芳蹤如貓般,但專香浪子誓言一定會擄獲美人心……
宛兒一直盯著報紙上醒自的報道,心窩泛起了一股疼。
《注一》:關於彤水妍和安烯雷的故事,請翻閱【暹邏貓】系列,果漾作品《噓,正在激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