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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牽意惹 第二章 作者:陽光晴子
    五月中旬的午後,在忠孝東路一處名為「聖地牙哥」的美式咖啡屋內,一身淡灰色絲質襯衫、白長褲的南傑坐在隱宮牆角的一端,等著王敬欣的到來。

    他這個兼差的討債業務員,正打算幫黑新要回她積欠天蠍幫旗下賭場的賭債。

    他看了手上的勞力士手錶一眼,兩點半了,王敬欣還沒來,而他在幫裡及生活上的左右手董瑞升也不見蹤影。

    他拿起杯子,啜了一口香醇的藍山咖啡後,再次將目光投注到咖啡屋門口,正好瞧見董瑞升帶著一名妖嬈美麗的年輕美眉走進店內。

    今天的天氣微涼,但那名美眉卻身著比基尼胸罩,低腰牛仔短褲,露出的肚臍眼上還有一個金屬環扣。

    一身白襯衫、牛仔長褲的董瑞升推推鼻樑上淡藍色無鏡框的新潮眼鏡,方臉大眼睛的他在看到南傑後,急忙的朝他走來。

    三十五歲的他年紀雖然比南傑大,也比南傑早入白龍幫,但他是心甘情願當這個外貌俊美、思緒敏銳的頭兒的左右手,而南傑也不虧待他,讓他這個羅漢腳住在他家,三不五時還拿錢給他回去孝敬他在鄉下的雙親。

    「南哥,對不起,我來晚了。」他一臉歉疚。

    他點點頭,將目光移向大剌剌的坐到他對面,還大大方方的對他放電的小女生,她看來大概只有二十出頭,「她是?」

    「我來自我介紹吧,南傑,我叫傅茵,是現任天蠍幫幫主傅庭偉的妹妹,在加州大學考試作弊被逮,慘遭退學,現在回來台灣跟在我哥的身邊混。」傅茵邊說,一隻玉手也伸過桌面,大膽的握住他的手,「你果然跟哥說的一樣俊美動人,難怪他對你是讚賞有加!」

    南傑濃眉一蹙,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你哥從四月接掌天蠍幫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跟他也僅在傅老的告別式上見過一次,我不以為這匆匆一面,傅庭偉就莫名其妙的對我讚賞有加。」

    他這麼回答,是因為傅庭偉是個自傲猖狂的美男子,那一日見面,他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可以跟他不相上下的外貌及氣勢產生的敵意。

    傅茵眨眨漂亮的眼眸,突地噗時一聲笑了出來,「你說對了,其實我老哥對你討厭極了,他在加拿大讀書的時候,就老聽我老爸讚賞你將白龍幫領導得有多好,我老哥非常吃味,因為我老爸根本沒讚美過他,批評他放浪形骸、亂搞男女關係的話倒不少,所以一見到你,發現你跟我老爸說的一樣優秀後,他對你是愈來愈不爽。」

    「既然如此,你何必撒謊?」

    她聳聳肩,「也不算撒謊啊,我是真的這麼想,你真的很有魅力,我很喜歡你,我要當你的女人。」

    南傑嗤笑一聲,俊臉上滿是不以為然。

    「呃——南哥,不好意思。」董瑞升搔搔頭,看看仍興致勃勃的盯著南傑看的傅茵,「你要我去找兩名天蠍幫的人過來逮丁伯母,結果卻碰到傅大小姐,她知道我是白龍幫的人,就硬要知道我到天蠍幫做啥,結果……」

    「結果我就硬要跟來了。」以手肘撐著頭的傅茵笑咪咪的兀自接下話。

    南傑嘲諷一笑,「那就請你回去,因為我要的人不是你。」

    「反正我也是天蠍幫的人啊,王敬欣欠我家賭場的債,只要她不答應你的條件,我馬上讓她少根手指頭。」

    他蹙眉,目光移向董瑞升,「她知道我要跟丁伯母談條件?」

    「呃,南哥,她只知道你要跟丁伯母談條件,但不知道為了何事要談條件,也不知道條件是什麼。」董瑞升連忙開口解釋。

    聞言,南傑在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識人無數的他直覺眼前的女子是一個麻煩,他不希望她進入他的生活圈。

    「傅大小姐——」

    「叫我傅茵就好了,我也喜歡叫你南傑。」她仍著迷的看著他。

    他抿緊了唇,「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

    「沒有理由。」

    「南傑,我可以幫你的。」

    「不需要,瑞升——」他將冷峻的目光移到一直站在身旁的左右手道:「送傅大小姐回去。」

    「我不要,我就是要賴在這裡。」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傅大小姐。」

    她感性一笑,「我也不打算考驗你的耐心,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在床上的耐力。」

    他俊臉一沉,「架她離開。」

    「你敢?!」她瞪向董瑞升。

    「呃、這,可是她是天蠍幫幫主的妹妹——」董瑞升提醒南傑,這兩幫的情誼一向不錯,這麼做不知會不會引起後遺症?

    「架她離開!」南傑臉更冷了,口氣中有著不容辯駁的氣勢。

    「是!」董瑞升連忙一鞠躬,隨即拉住傅茵的手要強行將她拉離座位,但沒想到外表像個小野貓的她也真的是只小野貓,居然一口就往他的手臂用力的咬下去。

    「痛!」董瑞升是空手道高手,但為了兩幫情誼,他對這個傅大小姐,哪敢使用武力?只得任她咬著,一邊忍痛的將她拉離,原想就這麼往門口走,沒想到她又用力的踢了他的腳脛一下。

    乖乖,她穿三寸高跟鞋,這一腳踢得還不輕呢。

    坐在位子上的南傑見他搞不定她,突地起身,一把揪住她的左手,揚手就摑了她一耳光,「啪!」一聲,其他的客人及侍者錯愕的瞪著這一幕,一時之間,整個店內變得靜悄悄的。

    「你敢打我?南傑!從來沒有人敢打我!」傅茵捂著發燙的臉頰,氣憤的瞪著他發出咆哮聲。

    「南哥,你怎麼……」董瑞升也傻眼。

    他冷睨著她,「如果你再不出去,我還會再打你第二下。」

    「你憑什麼?這是公共場所。」

    「錯了,這是我轉投資的咖啡屋,我這個主人有資格趕走我不歡迎的客人。」

    她頓時語塞,只能咬著下唇氣呼呼的瞠視著他。

    可是,她對他摑她這一巴掌雖然很氣,但他整個人冷冰冰的,看起來更帥,她的生命裡可不曾出現這麼強勢的男人……

    她撩撩及肩的秀髮,出乎眾人意外的笑了起來,「我一定要當你的女人,南傑。」

    語畢,她絲毫不在乎那些客人對她那句話而瞠目結舌的驚訝神情,愉悅的離開咖啡屋。

    「南哥,這——」董瑞升真的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南傑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後,對著那些將目光全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客人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用餐的情緒,賬單我全買下了。」

    語畢,他向店內經理陳長榮點點頭,便跟著步出咖啡屋。

    董瑞升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前去,「那丁伯母?」

    「她不會來了,很顯然我跟她說有重要的事要談,她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既然如此,你另外去安排一下……」他在他耳畔交代一些話。

    董瑞升明白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目送南傑走向停靠在停車場的黑色賓士後,他回到咖啡屋,借了陳長榮的經理室打了幾通電話,安排晚上的劇碼。

    月明星稀的夜晚,王敬欣開著車轉入淡水山區準備返家,卻在距離住宅約五公里的地方,被兩名警察攔了下來。

    她停下車子,按下車窗,保養得宜的四十多歲臉蛋是雍容華貴,「有事嗎?」

    那兩名警察沒有說話,卻突地伸出手拉起門窗的栓鎖,再開了車門,一把將她從駕駛座上拉了出來。

    王敬欣嚇得發出尖叫,但隨即被其中一名警察甩了一記耳光,「你再叫一聲,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她面如死灰的嚥下了恐懼,連連點頭。

    「你很大牌嘛,居然敢讓我們南哥白等了你一下午。」另一名警察跟著怒道。

    「你——」她顫了一下,「你們是白龍、龍幫的人?」

    他冷笑一聲,粗暴的揪住她的頭髮,「你管我們是誰,重點是,下回你若敢讓南哥白等,我們就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淚如雨下的頻點著頭。

    兩名偽裝成警察的白龍幫成員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才粗魯的又將她推回駕駛座上,用力的甩上車門,撂下狠話,「今天的事,你若敢讓南哥知道,我們一樣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意思是南傑不知情,他們給她這頓排頭也不是南傑授意的?!她直覺的猜測著。

    「老女人,你聽到沒有?」

    「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膽戰心驚的又頻點頭。

    「那還不快走?」

    她顫抖的雙手連忙握住方向盤,猛地踩了油門,急速的往回家的路上奔馳。

    直到不見車影,董瑞升才從左邊的坡道上走了出來。

    「董哥,都照你的意思做了。」兩名假警察朝他點點頭。

    「你們辦得很好。」董瑞升照南傑的意思做了安排,給了王敬欣一個小小的教訓,讓她下回懂得準時赴約,不過他將目光移到剛剛摑了王敬欣一耳光的手下,「我沒叫你打她吧?」

    「呃、順手嘛,董哥。」他尷尬的道。

    董瑞升笑了起來,也好,這樣王敬欣應該更知道不能放南傑鴿子吧!

    「媽?你回來了?怎麼一回來就急著洗澡?」丁頡潔不解的看著整個人躺在按摩浴缸裡的母親。王敬欣拿起毛巾遮住仍可見掌印發紅的左臉頰後,這才轉頭看著清麗可人的女兒,「沒事,今天參加讀書會累了點,所以想放鬆一下。」

    其實她是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就怕被女兒或丈夫看到她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爸呢?我剛進來沒瞧見他。」

    丁頡潔走到浴缸旁的平台坐下,「他說他臨時要去學校幫幾名文學社的社員校稿,晚餐不會回來吃了,要我們先吃。」

    王敬欣眉兒一皺,這才抬頭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糟糕,我不知道都七點了,你一定餓了吧?媽趕快起來去煮個東西給你吃。」

    「不用了,媽咪,剛剛家裡都沒人,我就打手機給南大哥,他說要帶我去吃晚飯。」她臉上帶著夢幻的微笑。

    「難怪,你都穿了外出服,可是,你知道媽咪不喜歡你跟南傑走得太近。」尤其想到剛剛那一幕,她是滿懷的憂心。

    「媽咪,南大哥是我的未婚夫。」

    「可是他也是黑幫老大。」

    「媽咪——」

    她搖搖頭,「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們在一起,可是媽咪絕對不答應你跟他結婚。」

    「媽咪——」她眼眶泛紅。

    見女兒要落淚了,她心生不忍,「去吧,我知道再談下去,你又會哭了,而我也會很生氣。」

    「嗯。」她清純的臉上滿佈無奈,她並非不想做個聽話的孩子,可是她的父母似乎都忘了,是他們將她指給南傑的。

    王敬欣看著女兒離開浴室,潑了一臉的水,將赤裸的身子整個浸在水面下,若不是有這麼一個女兒,她早想離開這個家了。

    丁之華為了讓外界認為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堅決反對僱請傭人,要她當個老媽子,整理家務、料理三餐。

    想到這裡,她眸中一黯,沒錯,這樣做的確為她贏得賢妻良母的美名,可是她累死了,她也好討厭這一切,有丈夫要求她扮演一個賢妻良母,但他自己呢?

    他或許是個好爸爸,外界認為的好丈夫,但事實上,她卻是個深閨怨婦,丁之華對性事興趣缺缺,這幾年來尤其明顯,他根本不碰她了。

    她知道他並非有外遇,道德感極強的他一直批判對婚姻不忠的男人,他不可能去做自打嘴巴的事。

    而他在家或在校的時間,也大多埋首在各類的書籍中,尋找寫作的靈感,這一切,她都看在眼底。

    所以,她很悶,只能打打小牌紆解情緒、排遣寂寞,但小牌打久了,卻愈玩愈大,到如今她欠了賭場五百萬,這筆錢該從何還起?

    家裡的經濟大權都握在丁之華的手中,他每個月只給她五萬塊的家用,她身上又沒有積蓄,該怎麼辦?

    而南傑找她又是為了什麼事?

    好煩,真的好煩!

    滿天星光下,南傑開車載著丁頡潔來到淡水市區的一家港式餐廳用餐。

    他剛剛接到董瑞升的電話,說他已辦妥他交代的事了,不過,他到丁家時,王敬欣窩在房裡,並沒有出來見他。

    「南大哥,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用餐吃到一半的丁頡潔突地放下筷子,有點兒難過的看著南傑。

    他蹙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咬咬下唇,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突然想到我都不會煮飯、炒菜,媽咪沒回家,我打開冰箱看著一些剩菜,卻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打電話給你。」

    他疼愛的看著她,「那有什麼關係?」

    「可是除了這地了我也不會做家事,以後如果爸爸跟媽咪答應我們的婚事了,我這個妻子卻什麼也不會做。」她愈說愈沮喪。

    他握住她的手,與她修長如白蔥的十指交握,「你不需要做那些事,我是娶一個妻子,不是娶一個傭人。」

    「你真的這樣想?」

    「當然是真的,我守護你二十四年,可不是為了找你來當傭人的。」

    聽他這麼說,她才又開心的拿起筷子,夾了個蝦餃放到他的盤子裡,「那我就負責幫你夾菜,好不好?」

    「當然好。」她就是這麼的單純,不鑽牛角尖。

    丁頡潔在開開心心的用完了晚餐後點了一杯現搾柳丁汁,而南傑則點了一杯咖啡。

    「南大哥,今年我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他笑了起來,「傻瓜,下個月二十六號才是你的生日,而我幫你過了那麼多年的生日,有哪一年你事先得知我要送你的禮物是什麼?」

    「可是去年我生日時,你告訴我,你送了我二十三年的禮物,已經想不出來要送我什麼了。」

    「是嗎?」

    「你真的這麼說的,南大哥。」

    也許他是真的這麼說過吧。她從不喜歡珠寶類的東西,她愛花、愛畫畫,他也送了她幾年花卉及畫具,今年實在很難想到一個最好的禮物好送給她。

    他溫柔的凝睇著這張純真的容顏,「那你要不要告訴我,你有沒有希望得到的生日禮物?」

    她羞澀一笑,「有,而且我想得到這個禮物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蹙眉,「真的?那我真的太不細心了。」

    「不,你一直為這個禮物在努力。」

    「我不懂。」

    「其實——就是我們的婚禮。你不會笑我吧?」

    頭一日,他發現她的心思是如此細膩。他搖搖頭,再次握緊她的手,「這個禮物的確還得耗些時日才能給你。」

    「沒關係,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我卻幫不上忙。」

    「頡潔,別太要求你自己,我會心疼的。」

    「哇塞!沒想到咱們白龍幫的幫主說起情話還這麼動人心弦啊!」傅茵的嘲諷聲突地在南傑的身後響起。

    他濃眉一皺,一回頭,就看到傅庭偉兄妹帶了近六名的幫派兄弟上了二樓,還不甚客氣的將一些仍在用餐的客人全趕下樓去。

    丁頡潔純淨的眸子看向那名穿著火辣的漂亮美眉,她跟袁倩的作風相近,但比袁倩要年輕,且有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

    她的目光放在傅茵身上,沒注意到一旁傅庭偉的目光正直睜睜的放在自己身上,眼神上下溜轉的打量著她。

    果真是個水噹噹的大美人呢!傅庭偉在心中連番讚歎,聽聞她是個深入簡出的畫家,除非有南傑或父母陪伴,她幾乎是足不出戶。

    「看來她就是你那個傳聞中不食人間煙火的未婚妻丁頡潔,是嗎?南傑。」

    南傑站起身,走到丁頡潔的身旁,凝視著眸中出現興趣眸光的傅庭偉。傅老在世時,對這個兒子最感到不滿的一點就是他用情不專、四處玩女人的惡行,他暗自擔心,這次讓他看到了丁頡潔,難保他不會對她伸出魔掌。

    思走至此,他目光泛冷,「你最好跟她保持距離。」

    丁頡潔眉頭一擰,困惑的仰頭看著南傑,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南傑,就算你這個未婚妻真的長得不賴,不過,我可不認輸,我打定主意要當你的女人。」傅茵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但其實她對丁頡潔可嫉妒了,瞧她一身連身絲質及膝白洋裝,全身上下雖然連個首飾也沒有,但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飄逸脫俗的過人氣質,而那張明眸皓齒的芙蓉面更是誘人,難怪她老哥看直了眼!

    「當南大哥的女人?」丁頡潔喃喃重複,柳眉愈皺愈緊。

    「別聽她胡說,我們離開吧。」南傑看得出來他們兄妹是來找碴的,還是離開得好。

    傅庭偉向前一攔,「南傑,何必這麼匆忙,難得看到你的未婚妻,多少也幫我們兄妹介紹一下。」南傑嚴肅的對上他挑釁的目光,「傅庭偉,她的世界跟我們不同,我希望你念在我跟你父親以往的交情上,別破壞了白龍幫跟天蠍幫的友好關係。」

    「呵!你這話是在威脅我?」他冷笑一聲。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想帶她離開,而且,希望你不會為難。」

    「我是不敢為難南老大,可是我覺得我有權利為難丁小姐。」

    南傑黑眸半瞇,「你別太過分了!」

    他搖搖頭,「所謂父債子價,母債女兒還——」

    「傅庭偉,希望你賣我一個面子,你要提的這事,我們私下再談。」南傑開口打斷他的話,他知道他想說的是王敬欣積欠賭債一事,但丁頡潔對她母親相當崇敬,也以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自豪,他不希望傅庭偉戳破這個假象,她會很難過。

    傅茵瞥了一臉困惑的丁頡潔一眼,笑笑的跟傅庭偉道:「老哥,你就賣南傑一個面子嘛。」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以為幫一下南傑,就可以爬上他的床了?」

    「話幹麼說得那麼白,雖然我的確有這個意思。」她聳聳肩,也不否認。

    丁頡潔瞠目結舌的瞪著她,她耳朵出了問題嗎?怎麼今天這對外貌出眾的兄妹所說的一字一句,她都聽得霧煞煞的?

    南傑冷峻的目光掃過恬不知恥的傅茵,再來到一身俊挺西裝的傅庭偉身上。

    若單單以外貌來說,有一對幽黑的迷人雙眸、懸膽鼻、姣好的唇形,傅庭偉的確是個大帥哥,而一股桀騖狂妄的氣質更為他的男性魅力加分,但可惜的是,他是個追求肉慾的男人,視女人為玩物,從不珍惜。

    在他的打量下,傅庭偉也回視他那雙如鷹售般的銳利冷眸,而且是愈看愈不順眼,他對自己的外貌一向自傲,但南傑那張輪廓分明的俊俏臉孔再配上這會兒的睥睨冷光,其氣勢似乎更勝自己一籌。

    「南大哥,他們到底是誰?」丁頡潔囁嚅的開了口,這會兒的氣氛好沉悶。

    「南傑不好開口,那就由我來說。」傅茵笑笑的指指站在她身旁的哥哥,「傅庭偉,我哥,天蠍幫的老大,而我是他的妹妹傅茵,剛從美國回來不到一個星期,今天在聖地牙哥咖啡屋見到你的未婚夫,對他一見鍾情,決定要當他的女人。」

    「傅大小姐,請你自重。」南傑其實很生氣,但丁頡潔就在他身邊,所以他只能壓下那股排山倒海似的怒濤,冷硬的出聲而不是放聲咆哮。

    傅茵仍然笑靨如花,「我這個人一向如此,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而且說的話也一定會成真。」

    聞言,丁頡潔真的擔心了,這個女孩子好強勢,但也很誘人。

    南傑察覺到她的不安,不願讓她再處在這樣的氣氛下,不得不緩下語調,「有什麼話,等我送頡潔回去,我再回來跟你們談,可以嗎?」

    「沒關係,今天陪我老妹來找你一趟算值得了——」傅庭偉意有所指的瞥了丁頡潔一眼,才將目光放回南傑身上,「至於我們要談的事,那就請南老大到我家裡一趟,我們好好聊個清楚。」

    傅茵愣了愣,「哥,怎麼……」

    「將他請到我們家來,你的機會不是更大?」

    她笑了起來,「老哥在這方面果然是老鳥。好吧,看來,你所謂的值得就是找到新獵物了,那我也恭喜你。」

    「別將我們當成隱形人。」南傑不悅的看著這對旁若無人的兄妹。

    傅庭偉故作詫異的揚起濃眉,「咦?南老大不是要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你——」他氣得語塞。

    「既然南老大禮遇讓我們先走,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再見。」他挑釁的半瞇起黑眸向他點點頭,再將帶著色慾的目光移到丁頡潔身上流連了好一會,這才轉身離開。

    而傅茵更是開心的送給南傑一個飛吻後,才跟上傅庭偉的步伐,她相信這幾天,他肯定會拜訪她家的。

    傅庭偉一幫人離開了好一會兒後,南傑才輕拍了頡潔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可是——」她還有好多困惑未解。

    「怎麼了?」

    「他們——」

    「別理他們,我跟他們不會有任何瓜葛的。」他的語氣雖然堅定,但也只是想讓她安心。

    雖然他跟天蠍幫的關係一向良好,但傅老在上個月過世,由加拿大返國的傅庭偉繼位,照兩人剛剛的對峙觀來,要維持以往的和平共處似乎大有問題了。

    丁頡潔乖乖的跟著南傑離開餐廳,但心裡忐忑不安,還有一片揮之不去的烏雲籠罩住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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