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們陸續走出來,每個人見到她多投以冷漠的目光,但也有心機重的人,滿意她成了這次事件的導火線。
慕容靖見到她,則是忿忿的瞪她一眼,然後轉頭離去,燕織荷難過的望著他走。
「讓你久等了。」慕容天作最後才走出來,綻著一如往常的微笑,絲毫不像遭受處分的人。
燕織荷以為他沒事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開會結果還好吧?」
「被降級成副理階級了。」慕容天作若無其事的說。
「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燕織荷消沉的低下頭。
「不關你的事,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只是我計畫中的一個環節。」慕容天作表現出來的還是那種令她無比安心的溫柔。
望著他炯炯的眼神,燕織荷不由得笑逐顏開,相信他一定能順利度過這個難關。
「接下來,就等我的降級處分發酵了。」慕容天作嘴角揚起一線得意的笑。
後來的發展如同他所設想,晶立集團的總裁夫人於水竹,正式撤銷兩家的婚約,合作案在當事人眼裡等於宣告破局,消息一發佈,震驚了商界,因為許多的利益衝突,連鎖效應,都跟金皇與晶立合作與否有極大的關係。
婚約撤銷後,慕容天作忽然認真工作起來,一句「開工了」,燕織荷就開始陪著他,留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忙的還是之前的神秘企劃案。
寂靜無聲的公司裡,副理室宛如他們的小小天地,工作中鬥鬥嘴,打打鬧鬧,沒人會打擾他們的甜蜜時光。
燕織荷累了的時候,只要望一眼他專注工作的俊美臉龐,所有疲勞就會煙消雲散。
燕織荷很高興看見這樣的他,因為就像看見小時候的他一樣,那個勇敢而聰明,什麼事都不服輸、不放棄的小男孩,如今長成全身散發菁英氣質,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慕容天作看著燕織荷認真工作的表情,臉上不禁浮現微笑,心想這次多虧她的幫忙,不然光靠自己一個人弄這件神秘的案子,恐怕早就累倒了。
「小白豬,你睡一下吧!剩下的我一個人就能完成了。」慕容天作伸了個懶腰,動動僵硬的身子。
「你又來了,總是把事情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之前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就算了,現在這種時刻還不讓我幫忙,叫我睡覺,你真的把我當成豬啊?」
「對啊——開玩笑的!」他連忙改口,因為他看見燕織荷抱一堆東西要砸過來了」。
慕容天作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嘴角浮現笑意。
「宮彥書總裁,你那邊好了嗎?」
「差一點點了,正在熬夜趕工呢!你也是吧?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了。」對方說。
「當然,為了明天讓眾人跌破眼鏡,壓軸該上場了。」
「可憐啊我們,兩個男人孤獨的留在公司加班,別人都回溫暖的家了。」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一樣,我未來的老婆正在旁邊陪我呢!」慕容天作眼神溢滿笑意,睨了一眼燕織荷。
聽見他這麼跟人家說,燕織荷羞得拍打他一下,用唇形嬌嗔道:「誰說要嫁給你了啊!」
「啊!有朋友給我送消夜來了,明早再聊吧!」對方聲音結巴起來。
「這麼晚還有朋友送消夜?那麼好的朋友,慶功宴上介紹一下吧!」
「沒問題,就先這樣,她在瞪我了。」對方乾笑著說。
掛斷電話後,慕容天作發了封郵件給各大媒體,「大功告成。」
他轉頭看向燕織荷,她已經坐在桌旁打起瞌睡了。
慕容天作悄悄走到她面前,端詳她可愛的睡臉,目光不由得移到她的唇,那散發光澤的嫩唇像塗了層蜜般,勾引著他內心的慾火,使他情不自禁的將唇湊上前,這時——
她竟然流口水了。
「不愧是小白豬。」慕容天作歎了口氣,沒想到她忽然捧住他的臉,將嘴角還淌著口水的唇印在他的嘴上。
他嚇了一跳,把燕織荷的額頭推開,「小白豬,其實你醒著對不對?」
燕織荷像囈語般的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倒在桌上繼續呼呼大睡。
慕容天作苦笑,偷偷捏一下她精緻的鼻子,她像揮蒼蠅一樣動了動。
「明明長得那麼漂亮,睡相卻這麼難看,唉……」
隔天早上,各大媒體悄悄起了一陣騷動……
金皇大樓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裡,慕容靖愁眉不展的走來走去,為了兒子還有晶立合作案的事情,他煩惱得頭髮都快白了。
慕容靖感歎的想著,兒子從小到大沒讓他們操過什麼心,這次不知為何寧願為了一個女孩子弄得雞飛狗跳。
舒倩佇立在落地窗邊,眼神幽遠的眺望市景,清麗的臉上雖然寧靜,內心卻是起伏不定。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總裁、總裁夫人,晶立集團的湛夫人和湛小姐來拜訪你們了。」
兩人相視一眼,慕容靖花崗岩般的臉龐現出喜色,舒倩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全家福照片……
「快請她們進來。」慕容靖拿起話筒說。
沒多久,於水竹和湛采萱隨著秘書出現在門口。
「總裁、夫人。」於水竹微笑著打招呼,但笑容此往常生硬許多,身旁的湛采萱臉上帶著幾分憔悴,顯得有點楚楚可憐。
「歡迎歡迎。」慕容靖熱絡的款待她們,雖然不知道她們的來意,但她們的到訪也算一種關係轉好的契機。
客套一番後,於水竹開門見山的說:「今天是來跟慕容總裁談合作案的事情,以及小女的婚事。」
慕容靖怔下一下,心裡猜想著是怎麼回事?晶立竟主動上門示好?一點也不像愛面子的湛家作風。
舒倩也覺得奇怪,但她仍舊保持一貫的緘默,靜觀其變。
後來的談話內容,表明的只有一件事,即使局面惡化至此,當事人之一的湛采萱對慕容天作的心意,卻絲毫沒有動搖,而且不知為何,湛夫人表現出來的合作意願十分熱切,一改反目當時的憤怒態度。
既然連湛家都不計前嫌了,慕容靖自然樂觀其成,「那接下來,我們去找小犬談一下吧!」
四人路上有說有笑,來到總經理室前,慕容靖打開門進去,看見眼前的情景,連忙又把門關上,臉色發青的乾笑,「他好像不在公司,我們先回我的辦公室等一下,我會叫秘書馬上聯絡他。」
於水竹見他臉色有異,心中不禁生疑,便蠻橫的自行推開那扇門,這一開她當場愣住了。
慕容靖捂著臉,一副好像天要塌下來一樣,湛采萱看見他們的樣子,覺得奇怪便也探頭一看,同樣是錯愕的反應——
慕容天作和燕織荷摟著對方,在沙發上熟睡著,他們工作到天色拂曉,沒回家就直接睡在公司。
舒倩苦笑的看著兩人,再看看身旁三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心中已在盤算要怎麼替兩人收場。
「靖,你招呼一下湛夫人和小姐,這裡交給我,我跟兩個孩子談談。」舒倩用令人難以拒絕的笑容,不待他們反應就將他們推了出去,關上門後反鎖。
她定到沙發旁,笑容和藹,看著這對昔日的兩小無猜,她以前也曾到過爸爸的道館,知道燕織荷和兒子感情有多好。
舒倩睨了一眼桌上雜亂的文件,明白他們一定是熬夜工作,雖然心疼得想讓他們繼續睡,但現在的情況還是得喚醒他們。
「媽?」慕容天作剛巧自己甦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唔?」燕織荷迷迷糊糊的醒來,一見到舒倩便忽然驚醒,急忙從慕容天作身上跳起來,邊向她鞠躬邊想解釋什麼,「慕容媽媽早,我、我們……」
舒倩微笑的看著她,等著她要說什麼,這是舒倩的修養。
「媽,我有話跟你說。」慕容天作示意燕織荷,一切交給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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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總裁辦公室裡,於水竹欲言又止,最後才好不容易開口,「慕容總裁,我有媒體界的朋友,今早聽見他們說,各大媒體好像收到了一封郵件,內容是關於——」
「關於我們金皇和巨達集團的合作案,請總裁下午召開董事會,我要跟大家報告這件事。」慕容天作開門進來,接著於水竹的話說完。
燕織荷和舒倩跟在他的後面進來,燕織荷面對這種局面很不自在,舒倩笑著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放輕鬆。
她說的那封郵件,正是慕容天作昨晚發的,等案子下午一確定,勢必在商界引起一陣波瀾。
「原來是你——」於水竹面色鐵青的站起來,語氣變得有點激動。
一旁的湛采萱怔然的凝望慕容天作,她消化完他的話後,臉色漸漸蒼白——他離她越來越遠了。
「你選擇跟晶立的對手巨達合作?」於水竹語氣顫抖的說,不能接受此時聽見的事實。
「湛夫人,很遺憾,我們只能選擇一邊合作,自然是找獲利多的夥伴羅!」慕容天作冷冷的對她說,他早就看不慣於水竹那種趾高氣昂的態度了。
這時大家也懂了,他搞砸一筆晶立的大生意,是為了另一筆更大的生意,
「但巨達集團的合作案,我們一直都談不下來……」慕容靖愕然得還沒回神。
「我談下來了,相關內容我都處理好了,下午一併報告。」慕容天作意氣風發的說。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摟住身旁的燕織荷,「這樣就不用再逼婚了吧!而且我替公司找來更強的合作夥伴,可以將之前預估和晶立合作的獲利,整整提升一倍,也就是一百億,相信董事們不會有異議才是。」
看見兩人親密的樣子,湛采萱再也忍不住的掩面跑出去,於水竹丟下恨恨的目光,趕緊去追女兒。
慕容天作暗暗內疚。
采萱,對不起,我真的非常對不起你。
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若非不得已,實在不想這樣傷害湛采萱……
慕容靖瞟了一眼燕織荷,轉頭對兒子說:「你做得很好,爸爸不會再要求你跟采萱結婚,但……我反對你跟燕小姐交往。」
「為什麼?」慕容天作眼神射出寒光。
「燕小姐的家世不適合我們慕容家,慕容家的人婚姻不能隨隨便便,一定要找門當戶對的——」慕容靖口吻輕蔑的說,明顯是看不起燕織荷。
慕容天作馬上打斷他的話,「什麼叫隨隨便便,除了她,我誰也不要,我今天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們也認同她,我早就帶她出國去學畫畫了,才不想當金皇的玩偶!」
「你那是什麼口氣?我是為你好才提醒你。」慕容靖的火氣也上來了。
「不需要。」慕容天作冷笑,覺得父親的說法真是讓他想笑也笑不出來。
燕織荷拉拉他的衣袖,「不要這樣啦!天作……」
她拋開自己難過的心情,想要安撫慕容天作,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這對父子因為自己而決裂,這樣反而會讓她更難受。
本來在一旁靜靜看著的舒倩,忽然開口,「靖,你說織荷配不上慕容家,那酒家女就配得上嗎?」
不常有意見的人,每當說話時總是語驚四座,慕容天作和燕織荷不解的看著她,只有慕容靖露出驚訝的神情。
「你怎麼……」慕容靖愕然的問。
「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嗎?」舒倩微笑著說,但表情裡蘊著一絲怒意,有種就算是小綿羊也會發威的態勢。
「難道你已經——誰、誰告訴你的?」慕容靖慌張起來。
慕容天作和燕織荷滿頭問號,左右看著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事?
忽然冒出來一個聲音,「老子告訴她的啊!」
「爸!」
「爺爺!」
「師父!」
三種稱謂的驚呼聲從他們口裡衝出來——慕容廣海不知何時進了辦公室,健朗的身影巍然立於他們眼前,臉上堆滿爽朗的笑容。
「兒子假藉應酬名義去那種地方,身為老爸的我監督不周,對不起自己媳婦,至少要幫兒子向她坦白吧?看她要趕你出門,還是休了你,你就聽候老婆指示吧!」
慕容靖偷偷跟朋友上酒家的事情,不知在倒霉什麼,才一次就事跡敗露,而且還是傳到當家的慕容廣海耳裡,而疼媳婦的慕容廣海當然不會包庇兒子,將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訴舒倩。
個性溫厚的舒倩本來不想提了,但為了成全兒子跟未來的媳婦,便拿這件事出來諷刺丈夫,笑他自命清高,身世不凡,卻容得下酒家女站在他身上,而容不下兒子找一個單純平凡的老婆?
聽見爺爺替媽媽教訓父親,慕容天作忍不住偷笑,燕織荷想制止他,卻因為師父說得好笑,連她自己也差點要笑出來了。
其實慕容天作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最恨不忠的男人了,非常替媽媽打抱不平,所以才會那麼排斥和父親相處,一天到晚發生爭執。
「兒子,織荷從小就是我看著她長大的,連我也看不出她的家世有什麼問題,能不能請你報告給你老子聽聽?」慕容廣海聲音一如往常的豪氣。
慕容靖見大家都盯著自己,發覺自己失了立場後,頓時啞口無言。
「不說話?那你就跟我回美國去吧!金皇集團有新的市場要給你管理,順便讓我和舒倩就近監視你,台灣的金皇就交給天作吧!」
「爺爺,交給我是什麼意思?」慕容天作不解,他本來還打算跟燕織荷去環遊世界,把這幾年沒在一起的時間補回來。
「台灣區的新總裁,這個重責大任交給你沒異議吧?」慕容廣海輕描淡寫的說,好像他早就預定好一樣。
「我怎麼沒聽說這件事?」慕容天作一百萬個不願意,不然先等他們玩過癮再說好不好?
「現在聽說了吧!」
爺爺還是一樣霸道,做孫子的慕容天作也習慣了,只好暫時無奈的接受。
慕容廣海又對兩個小娃兒說:「關於你們的婚事,從現在開始,爺爺替你們作主,沒人可以再阻撓你們了。」
「等一下,師父,我又還沒說要嫁給他。」燕織荷嬌嗔,臉上浮起兩片紅暈。
「那你快說啊!」慕容廣海笑呵呵的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她捂著羞紅的臉躲到一旁去。
慕容天作和舒倩也相視而笑,這對師徒真是寶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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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金皇集團慶功宴的日子,為了慶賀金皇與巨達合作順利,廣邀各界貴賓共襄盛舉,場面十分熱鬧。
這裡是金皇集團的大飯店,寬闊明亮的會場裡,晶瑩華麗的吊燈一盞盞掛在天花板上,宛如飄浮在空中的點點燭光,底下是一排又一排琳琅滿目的歐式餐點,周圍環繞著盛裝打扮的人們,在輕柔的鋼琴演奏聲中,一邊享受著美食美酒,一邊彼此熱絡的交談著。
會場忽然只剩下鋼琴的彈奏聲,所有賓客都靜下來,看向鋪著紅毯的門口,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一對姍姍來遲的俊男美女,像走星光大道一樣,優雅的踏入宴會廳。
一身高貴耀眼的晚禮服,陪襯著他們那令人欣羨的容貌與氣質,此刻要是有記者在場,恐怕早已情不自禁用鎂光燈迎接他們了。
「怎麼辦?好多人,我好緊張,我真的很不適合這種場合。」燕織荷邊微笑迎人,邊語無倫次的嘀咕著。
「不管你適不適合,你跟我都是今天宴會的主角,放輕鬆一點,越緊張越容易出錯。」慕容天作臉上依舊充滿自信。
「我又不像你,從小就在這種環境長大……」燕織荷噘起粉唇。
這時她感受到一股極冷的視線,那是一種充滿惡意的冷,令她不寒而慄。
燕織荷四處張望了下,那種視線忽然又消失了,她撓了撓頭,心想應該只是錯覺吧?
舒倩勾著丈夫慕容靖走過來,她苦笑著說:「你們終於來了,賓客太多來不及招呼,我們都快忙不過來了,快來幫忙吧!」
「伯父、伯母你們好。」燕織荷向他們行了個禮。
她和慕容靖對上目光時,顯得有點尷尬,因為慕容靖每次見到她,始終板著一張臉,要得到他的認同不知道還要多久……
看看兩人的樣子,舒倩明白燕織荷的心思,便笑著說:「對了,天作他爸爸昨天跟我誇獎你,說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努力,應該能成為輔助天作的好妻子。」
「真的嗎?」燕織荷高興的叫出來。
「倩,你、你在說什麼啊?我哪有那麼說。」慕容靖慌張起來,想要辯解什麼。
「看,他也會害羞呢!這種事他不會當面跟你說的。」舒倩捂著小嘴笑。
聽見媽這麼說,慕容天作神情釋然,由衷的對慕容靖說:「爸,謝謝。」
慕容靖乾咳兩聲,感到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總之,你們以後好好一起加油吧!」
見到他這樣子,舒倩和兒子、未來的媳婦相視而笑。
「爺爺呢?」慕容天作問。
「不知在哪個角落喝酒呢!」舒倩苦笑著說。
「伯父、伯母。」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湛采萱神情靦腆的走來。
她是慕容天作邀請來的,以好友的立場,不再牽涉到公事,但她本人的心意其實……
「采萱。」舒倩溫柔的看著她,心裡很過意不去,婚約的事還讓舒倩耿耿於懷,而過意不去的人,恐怕在場的人都是吧!
「我今天——」湛采萱微笑著搶先說:「是來祝福天作和織荷的,沒有別的意思,希望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彼此不要有間隙。」
她說著這些話時,心頭卻宛如有刀在割著,那樣的痛苦,她果然還是無法輕易釋懷,只能冀望時間可以淡化她對天作的感情。
「謝謝。」慕容天作目光放柔的對她說,最歉疚的就是他了。
燕織荷苦苦微笑著,凝睇湛采萱那種言不由衷的神情,她知道,采萱沒那麼容易可以忘記天作的,因為換作是她也是如此……
「少爺,那邊有你的客人在找你。」一名侍者走過來說。
「失陪。」慕容天作牽著燕織荷離開,留下爸媽款待她。
湛采萱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們的背影……
慕容天作看見來客是誰後,俊臉上現出喜色,「宮總裁,上禮拜怎麼沒見到你去玩射擊GAME,害我一個人很無聊。」
客人正是巨達集團的宮彥書總裁,他的外貌不輸慕容天作的俊美清秀,配上完美無比的身材,連雜誌封面的模特兒都要自歎弗如。
他身旁跟著一名嬌柔似水的美女,雪白的肌膚,亮麗的長髮,甜甜的笑中帶一絲嫵媚,宛如活生生的日本娃娃。
「抱歉,那天有工作要趕,因為隔天假日要陪她去逛街,結果還幫她提了一堆東西。」宮彥書指了指身旁的美女。
「你們好,我叫童璃瑄。」她有禮的點頭致意後,小聲責怪宮彥書,「幹嘛連提東西這種事都拿出來講啊!」
看著他們,燕織荷想起了什麼。對厚,原來每個星期五和天作一起玩射擊CAME的人,就是巨達集團的宮總裁,難道天作就是為了接洽合作案,才藉機接近宮總裁?
她猜得沒錯,慕容天作之前表面上游手好閒,但其實都在進行一些大案子的佈局,和巨達這個合作案,就是最先結出果實的例子。
這時司儀拿著麥克風宣佈,到了第一支舞的時間,「請大家以掌聲歡迎,慕容天作總裁和他的舞伴燕織荷小姐為我們跳第一支舞。」
在一陣欣羨的掌聲中,慕容天作伸出修長的手臂,像王子邀請公主一樣,牽著燕織荷踏入舞池中央。
經過師父的指點,燕織荷的舞技雖不能突飛猛進,至少已經能不踩到慕容天作的腳了。
她順著慕容天作的腳步翮翩起舞,搭配如仙境般的優美旋律,這幅宛如童話故事裡的情景,讓在場賓客們無不讚歎。
唯有湛采萱神色淒楚的望著他們,她的胸口像有熱浪在翻湧著,纖薄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唇邊喃喃,「不要,不要,我果然還是……」
一曲舞畢,現場掀起熱絡的掌聲,慕容天作和燕織荷笑容滿面,正向大家鞠躬致意時,湛采萱忽然走到他們面前。
「采萱?」慕容天作訝然的看著她,不知她為何會走過來。
「天作,我對你……」湛采萱將纖手貼在胸前,像是壓抑著內心的激動。
來賓們都停下了聲音,好奇看著舞池上的三人,知情的舒倩和慕容靖則是在旁替他們捏把冷汗。
燕織荷有著強烈的不安,好害怕湛采萱接下來會說出什麼,但自己卻無法阻止她,只能怔怔看著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突然,一個駭人的吼聲從大家頭頂響起——
一道黑影吊著一條麻繩,從二樓欄杆飛來,撲向舞池上的三人!
「危險!」現場揚起一片驚呼。
黑影手上的寒光捎來死亡的氣息,畫破空氣刺向慕容天作,「受死吧!」
燕織荷和湛采萱所站的角度,剛好同時看見這一幕,就在湛采萱因為害怕而遲疑的剎那,燕織荷身體比大腦反應還快,馬上挺身越過慕容天作,想犧牲自己保護他。
慕容天作驚覺後,立刻將她拉回懷裡,轉身背向敵人,同時推開湛采萱,這一連串的動作已讓他不及閃避。
軍刀的寒光正要刺進他的背部時,僅差毫釐的,一顆東西從旁邊飛射過來,擊中軍刀,讓黑影偏了方向。
那東西是慕容廣海丟出來的,千鈞一髮之際,他只能這樣救他們了,接下來就要看兩個徒弟的表現啦!
慕容天作和燕織荷逮到空隙,同時拾腿,聯手將那黑影踢飛出去,漂亮!
黑影在地上摔個鼻青臉腫,幾名警察適時衝進會場,將兇手捉了起來,慕容天作看見兇手的長相,訝異又是上次想殺害他的歹徒。
「殺了你,殺了你,都是你害我被捉的!」歹徒胡亂吼著,像個精神分裂的人。
一名警官向慕容天作說明,「真抱歉,都怪我們看守不周,他是從看守所逃出來的,應該是吸了毒的關係,精神狀況不太穩定。我們循線追到這裡,雖然晚了一步,不過幸好只是虛驚一場,真是非常不好意思。」
「好險好險,幸好你沒事,我剛才心跳都快停了。」燕織荷緊抱著慕容天作,又哭了起來,並激動的對警察說:「請把他看緊一點,加個一千道一萬道鎖,最好還能關他個一百年一千年,別再讓他出來害人了。」
警方再三向賓客賠罪後,才帶著歹徒離去,慕容靖和舒倩開始忙著安撫客人。
慕容天作笑著揉揉她的頭,柔聲安慰她,「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都沒事啊!」
一旁的湛采萱看見他們親密的樣子,心中彷彿有個結解開了。
方才在慕容天作有危險的那瞬間,燕織荷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見她真的非常愛他;而慕容天作也把燕織荷拉進自己懷裡,用自己的肉身保護她,他們兩個都可以為了對方而犧牲自己……
湛采萱頓悟了,他們之間再無容下她的縫隙。她不禁掩面哭了起來,但不是傷心,而是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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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後,慕容總裁和燕秘書又忙了一陣子的工作,某天忽然決定一起出國度假,放鬆一下心情。
爺爺和爸媽也都回美國去了,因此他們排定首站就要去找他們,慕容天作開玩笑的說:「乾脆到美國結婚好了,反正長輩都在那裡。」
「我又還沒說要嫁給你!」燕織荷嬌嗔。
「那你快說啊!」
「不要學師父!」
桌上有一本攤開的畫冊,上面畫的是燕織荷小時候的模樣,這是慕容天作再次遇見她時畫的,那時燕織荷吵著要看,他還不給看呢!
現在他則是常拿著畫冊對她說:「小白豬,此畫為證,我怎麼會沒認出你呢?」
「我小時候看起來有那麼呆嗎?」她就會抱怨。
「我已經盡量給你畫聰明了。」
「哪有,你重畫啦、你重畫啦!」
「好吧!那你到那邊坐好。」
「這個姿勢優不優美?」
「臉再低一點,手撐在臉頰上,身體靠近沙發。」
「哇……好有深度的姿勢喔!好像我在思考什麼人生哲學一樣。」
「哈哈!我只是怕你待會打起瞌睡來,姿勢一偏會撞到頭而已——小·白·豬。」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