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騫一早猛按隔壁門鈴卻一直無人應門,打范芝綾手機也是直接進入語音信箱,一直到上班時,問了田心潔,他才知道范芝綾在昨天就買了機票飛到香港,說是去度假幾天。
既然如此……他先看了看一早來公司找他,但實際上是來堵田心潔的白承駿,再看看坐在桌子後方一臉紅通通的田心潔,她的臉上的確有了不一樣的光彩。
「田秘書,你的年假還沒休吧?」
她一愣,不明白上司問這話的用意,但仍忙點頭,「是。」
「公司有旅遊津貼,再加上你平日工作認真,你的年假我特別批准可以休一個月。」
田心潔訝異的瞪大了眼睛,「啥?!」
「從明天起,你就開始放,當然,你的工作不能沒人接,所以,基於上回范芝綾代班表現不錯,你就找她來幫忙,明白嗎?」假公濟私也挺好用的。
她驚愕的眨眨眼,「不、不會吧!一個月?」
「一個女人沒有男伴怎麼玩一個月?看有沒有連隨行親友都一起補助的?」坐在沙發上的白承駿挑眉看著一直避看他的田心潔。他昨天連
Call她一整天,她卻連一通也沒回,真是太可惡了!
「親友?!你?」
「當然是我了,我可以負責帶她玩一個月,不然,要沒搞頭,她三、五天就回來上班了,對不對?」他答得很流暢。
好啊,趁機揩油!歐陽騫瞪了他一眼,但嘴巴卻說:「好吧,你就由我私人補助,回來再請款。」
「沒問題。」白承駿對好友舉起大拇指。
田心潔眨眨眼,看看上司,再不安的看向笑得闔不攏嘴的白承駿,然後回來看著眸中有一抹誓在必得光芒的歐陽騫,「呃,副總裁,可是芝綾她……她人在香港。」
他挑眉,「香港離台灣只有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我想你突然再來一次重感冒或胃發炎,應該可以讓她很快的搭機返台。」
聞言,她一愣,臉兒立即漲紅,「可、可我那次是真的……」
白承駿則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這個好友果然有天份,潛力無限!
而在兩名男人的眼神施壓下,可憐的田心潔只得在辦公室演出一出人在醫院的苦情戲碼。
「芝綾……我今天一早又入院了……可能是太緊張了,就我跟你說的,我跟白承駿……呃,在一起了,然後還有……工作壓力大……你知道的,這兩天,上面說,幾天後就有貴客到公司,我們的神經都得繃緊……嗯,可是這次醫生說我得休息長一點時間……」她說得吞吞吐吐,嚥了口口水又道,「副總裁你是知道的……沒人代班,他就要我走路,你能來代班嗎?我……我知道讓你為難了,也壞了你的遊興……真的?你可以?!謝謝、謝謝!」
掛斷電話後,她鬆了一口氣,但也立即感到憂心,就怕她們多年的情誼因這件事毀於一旦了。
「好了,騫,她可以借我了吧?」白承駿已經等她等很久了。
「只能一小時。」
「這麼吝嗇?」他不滿的指了指隔壁的總裁室,「你爸一早就直飛高雄,說要一路往北巡視幾個讓聯新參觀的重要分行及辦公室,公司就屬你最大,乾脆借我一天。」
「三小時,當然,如果我等的人可以早點來,田秘書今天就全歸你了。」
白承駿露齒一笑,「明白了。」他會讓她多打幾通奪命連環Call去煩范芝綾的。
隨後,田心潔帶著一顆忐忑的心被他帶走了,而歐陽騫則將公事擺一邊,開始擬定他的擒拿獵物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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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芝綾看著機艙外的藍天白雲,忍不住在心中一歎。她到底在幹什麼呢?
昨天在香港半島酒店只住一夜,今早就又匆匆飛來台北?
雖然心潔說了一大堆生病怎樣之類的話,但兩人是多年好友,她聽得出來她根本沒病,可她還是飛回來了,就好像為煩亂不定的心找到一個可以回到台北的藉口。
她到底是怎麼了?歐陽騫那張可惡又令人生氣的俊顏為什麼老是揮之不去?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各位旅客,我們即將抵達桃園中正國際機場,請您坐在座位上,繫好安全帶,椅背扶正,腳踏墊收起來……」
機內響起空中小姐甜美動人的廣播聲,她看著窗外愈來愈清晰的陸上景致,腦海裡還是被歐陽騫那張俊俏的臉孔佔得滿滿的。
承認吧,她對他動了心了,但是,他根本不符合奶奶的條件,到時候痛苦的將會是兩個人啊。
長痛不如短痛,她一定得將心中那剛萌芽的情愫連根拔起才成。
煩亂的思緒間,她步下飛機,也打開手機,馬上就收到田心潔的簡訊——
對不起,騙了你,可是我是被逼的,你別對我生氣,請打電話給我
她蹙眉,想了想,邊往外走邊打手機給田心潔,「喂?」
「芝綾?你在哪裡?」
「我剛出機場大廳,要搭計程車回住處。」
「呃……不用了,我們在這兒,我看到你了。」聲音乍歇,范芝綾就看到田心潔從一輛黑色賓士下車跑了過來,她的臉紅通通的,不只有愧色,還有一抹羞澀,一看白承駿從賓士車下車走來後,她頓時明白了。
「對不起!我——」
田心潔想解釋,但白承駿立即幫她說了,「怪不了心潔,有人硬逼她去度假,好讓你當他的私人秘書,所以,罪魁禍首不是她,你別將帳算在她頭上,她已經夠緊張了。」他這一席話可是明顯的在護花。
「我大概也猜到了。」
「那你還回來?!」田心潔一臉驚愕。
「你是我惟一的好朋友,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芝綾……」她一臉羞慚。
「好好去度假吧,那個人我應付得來,別忘了我是搶心魔女。」
「那是最好了,你好好去上班,我們會買紀念品回來送你們小倆口的。」
就等她說這句話的白承駿笑咪咪的拖起她的行李,另一手擁著田心潔,往賓士車走去。
三人隨即一起搭上座車,將范芝綾這名代理秘書送往虎口。
「不用陪你上去?」田心潔站在公司電梯旁,不放心的看著好友。
「不用了,你們好好玩吧!」
范芝綾跟她及白承駿點點頭,即一人走進電梯上樓。
對一個已經裸程相對,還是自己學生的男人,她還怕他嗎?
但……她揉著眉頭。沒錯,她就是怕,所以昨天才會臨時起意的飛到香港去。
出了電梯,敲敲門,走進副總裁室後,面對著這張更加俊魅誘人的俊顏,她的心臟還是不守規則的亂跳一通,一張小臉兒更是紅得發燙。
「又要麻煩你了。」
歐陽騫這話是說得一點誠意也沒有,而且那雙放肆的狂妄黑眸還將她從頭打量到尾,再飛上一抹迷人的魅惑,而教會他這種眼神的就是此時被看得心慌意亂的自己。
白癡!唉,她怎麼有一種養虎為患的感覺?
「坐過來吧,有些事得先交代你做。」
「是啊,逼心潔走,然後再花心思交代我做,也真是麻煩你了。」
這話挖苦之意甚明,但瞧瞧這個男人臉上的笑意,即使被當面戳破謊言、被吐槽,他還是一派瀟灑。
她更是不滿,「你臉皮變厚了。」
「是你這個師父說的——一個臉皮薄的男人是沒有魅力可言的!」
哇咧!她真的想重重的敲自己的頭一記,她真是教錯學生了!
「請坐。」他指指已經拉到他真皮座椅旁的扶手椅。
好吧,穩住!她點點頭,坐到位子上,但他卻刻意靠她很近,說著公事,這手也不安份的把玩她的頭髮,她扯了回來,他又笑笑的拉過去玩。
「搶心魔女不會這麼容易被我激怒吧?」
反向操作是他獵心計畫最重要的指導原則,因為對手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是想發火,但一聽到這句話,她馬上提醒自己。沒錯,她應該毫無感覺才對,這才能讓他覺得無趣,他才會鬆手,所謂的一個銅板敲不響。
再來的時間,的確有些無趣,范芝綾一臉的沒感覺,也不阻止他,這一回合,他的多話反而讓他落敗了,但沒關係,明天還有麻辣版會上演,不信她會沒感覺。
所以他也讓她養精蓄銳,沒要她加班,晚上也沒去找她。
「一味的向目標前進,會讓目標喘不過氣來,也會少一些揪心的期待。」這也是她這個師父教的。
第二天,她準時上班,但他比她更早就到了,而眼前演出的養眼鏡頭也是特別為她設計的。
范芝綾一見他跟杜詩詩在辦公室裡摟摟抱抱的,馬上就情出他是故意找杜詩詩來合演這一幕,要她打翻醋罈子。
「找舊愛引發新歡的妒火,就像是在感情中扔了一些柴火,可以迅速加溫。」這一點也是她教他的,而他這個學生肯定有勤做筆記,學得可不少。
不過,薑是老的辣,他誑不了她!
「我需要出去嗎?」這句問話有點熟悉,她突然想起來,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問他。
「不用。」他的答案也是一樣。
但當時略顯笨拙的歐陽騫早已脫胎換骨,他的吻跟一雙來回流連的大手讓社詩詩嬌喘連連,被情慾焚身的她,渴望碰觸對方的手也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狂野的回吻,根本沒空理會旁邊還有人。
而范芝綾看著看著,卻發現她的感覺跟上一回不一樣,她居然感到坐立難安。
「我還是回隔壁吧,有事交代再打內線叫我。」終於還是看不下去,怕長針眼巴。
她緊繃著臉走出副總裁辦公室,順手將門關上,聽到裡面還傳來杜詩詩淫蕩的嬌喘聲,她搗住耳朵,快步的跑回自己的位子。
其實在她離開後,門內已經停止了所有的親密動作。
「騫?!」被情慾熏得雙眼迷濛的杜詩詩,一臉困惑的看著久久沒動作的他。
「衣服整理一下,我要開會了,你先回去。」
「呃……這——」怎麼才做半套?她還沒解渴呢!
「我要忙了。」他從皮夾裡拿出一疊千元大鈔,「拿去買你喜歡的東西。」
「嗯。」她露齒一笑。
看著杜詩詩整理衣服,眉飛色舞的走了出去,他看得出來她以為自己對她又有興趣了,但其實不然,他只是利用她,也因此,他才付一筆錢做為補償。
思緒間,他將上半身的襯衫鈕扣都解開,頭髮抓了抓,皮帶扣子未扣,儼然像頭從情慾中得到滿足的野獸後,他才按了內線電話,「進來。」
范芝綾剛剛從未關的辦公室門看到杜詩詩一臉心滿意足的離開,心裡已是老大不爽了,現在又見衣衫不整的他這一副像被吃了的慵懶滿足樣,她就像被醋海淹沒似的,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酸,
「你。動作。挺快的嘛!」她還是忍不住的出言嘲諷。
他優雅聳肩,再起身扣皮帶,「沒辦法,那個女人太想要了,不過,如果對象是你,我會慢慢來,你知道的,我們上回已經試——」
「閉嘴!」她馬上打斷他的話,不想去回憶那些翻雲覆雨的情景,但他突地向前扣住她的手臂。
她想掙脫,他卻硬將她拖入懷中,性感的唇狂野的攫取她豐潤柔嫩的紅唇,氣煞了的她用力推開他,他卻再次封住她的唇,她再次推開了他,卻見他以一個勾魂奪魄的笑容凝睇著她,意思像是他會一試再試,直到她屈服為止。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轉身跑了。
沒辦法,她被徒弟相中,反成獵物了,不逃成嗎?
哈哈哈……身為師父居然不敢正視徒弟的目光,反而落荒而逃!
不同於她的狼狽,坐在辦公室裡的歐陽騫露出一抹相當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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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的日子,對范芝綾而言,可以說是過得水深火熱,因為歐陽騫就像一個甩都甩不掉的麻煩,老是用她教他的步數來對付她。
除此之外,不管在公司還是在外面,他對她總以言語挑逗、舉止曖昧,就怕外人不知道兩人是一對,而且還是已有肌膚之親的一對。
像是重拾了對自己的自信,他在工作上也顯露了他對未來的企圖心。
他坦承的跟她說,寬宇集團是他父親的,即使他拚命的工作,想博取他讚賞的目光,但父親是個自我的人,也只相信他自己。
所以雖然他是副總裁、是父親的兒子,而父親不在公司的時間亦不少,外人也因此一直以為有許多決策都是由他作主的。
但實則不然,因為往往他決策好的事,父親也總有自己的想法跟立場,所以大半的決策都還是由父親主導決定的。
因此,他想創業,自然想聽聽她這個年紀輕輕卻已是幾家花店老闆的女企業家,有何建議。
「建議?」坐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的范芝綾,瞪著坐在她對面的色胚,對,歐陽騫都快變成色胚那一掛了,所以代班才不過幾天,她就已經受不的連Call了好幾通電話給跟白承駿徜徉在藍色愛琴海的田心潔,要他們快滾回來。
「是,有什麼建議?」歐陽騫充滿魅惑的眼神凝睇著她。
她撇撇嘴角,「能有什麼好建議的?我只是一家小企業的老闆,倒楣的還得來當你這個大老闆秘書的小老闆。」
他挑眉,「你代班秘書是基於人情。」
她冷哼一聲,「我看不出有什麼差別。」
「是嗎?那請你告訴我,有什麼可以在外面逍遙過日,但連鎖花店還能正常營運、不必事必躬親的好方法?」
「一個有制度的營運系統便行了,部屬們各司其職,再找個負責統籌的管理人才,自然不必擔心了。」她知道他根本是問好玩、找話聊的,因為她已懶得跟他說話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一站起身,她卻也跟著跳起來,但他的動作比較快,大手一攬已經勾住她的小蠻腰,將她攬到懷中。
而經驗得知,她是沒那麼好掙脫的,他現在可是不懂得憐花惜玉,她往往只有吃虧的份,所以——
她乾脆雙手環胸,至少不讓他佔便宜,但管得了這兒,可顧不了紅艷的唇,歐陽騫還是如願的吻了她,並努力的用她曾教他的吻技吻得她氣喘吁吁的癱軟在他懷中,好讓他的雙手得以自由的在她身上遊走,再以低沉沙啞的嗓音說著那讓人臉紅心跳的限制級話語。
范芝綾很想清醒點,但太難太難了,他的聲音、他的手,都讓她的理智完全飛出了九霄雲外。
歐陽騫現在變得很邪惡,但也因此變得更有魅力,不過,他的心只給一個人,一個他在懂得女人後,才真正愛上的女人。
以往,他在做愛這方面都只有光「說」不練,現在則是身體力行,調情功力更上層樓,范芝綾哪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但范芝綾還是想逃,而且一定要逃!
不然,她若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心給了他,卻被奶奶打了回票,她不認為自已能夠承受得了,因為這一次,她已經陷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