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開玩笑?我等了你十年,別告訴我,你真的忘了。」杜孟廉忘了今天來是要告訴她,即將和王龍決鬥,他要練功,近日內無法再來找她。
「可那是……」兒時的戲言。她不敢說出口,就怕眼前已經有些火大的他會氣爆了。
「是什麼?」
「廉哥哥,你值得更好的人。」何若華不禁苦笑,這是剛剛大個兒對她說的話呢!
「誰對我而言比較好,應該是由我來決定的吧!」
「可是……」
「我問你,今天你的手若沒受傷,你會認為配不上我嗎?」杜孟廉直接問重點。
「我……」她不知道呀!她的手傷太久了,久到她早想不起來,兒時歡喜許下誓言,現實裡她就是配不上他呀!
「你就因為傷了手,就自認為配不上我了?」
「廉哥哥,你這麼出色又有才華,將來一定能遇到一個足以和你匹配,又能輔助你的好媳婦。」而她太平凡了,她沒那個勇氣搶他身旁那寶貴的位子。
杜孟廉眸裡溫度直往下掉,恨恨地瞪著她。
「廉哥哥,忘了兒時的戲言吧!你……」她說不下去了。
「你以為我是被兒時的誓言綁住?」雖然她把誓言變戲言,他卻再認真不過,絕不會改變心意。
「廉哥哥——」或許還有些許愧意吧!他一直認定她的傷是他害的,明明是她自個兒貪玩造成的,唉!是她福薄吧!
「你真是大錯特錯了,隨著工坊的名聲不斷地翻升,多少名媛淑女踏進工坊的大門,什麼嬌貴幹金我沒見過,你真以為只是門當戶對就一定幸福嗎?」
何若華抿著嘴望著他,不是嗎?至少那配得上他的女子可以抬頭挺胸站在他身旁,不像她,肯定會畏畏縮縮的,那多丟他的臉?
「那些女子中有多少是艷冠群芳的絕色美人,她們主動示好暗示婚配,卻無一人可以讓我心動,我要那些女人幹嘛?」
「可是——」
「你知道我的,沒好感的人,我連笑臉都擺不出來,我怎麼可能娶那樣的人?你怎麼可以把我推給那樣的人?」
「廉——」
「可你呢?我單是這樣瞧著你都有反應,你知道嗎?」
「啊?!」
「明明你把我氣個半死了,可我還是想要你,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把你撲倒,吻遍你的全身,做夫妻才能做的事。」
她整張臉漲紅了,天!他居然說得這麼露骨,她真讓他那麼有感覺?他是在騙她吧?可她的心卻起了驕意,真的只有她能嗎?
「若華,你的手受傷不能提重,甚至運用上也不太靈活,這些全是事實,可你又不是只有一隻手,怎麼可以把你整個人的價值只因這點意外就全盤抹煞呢?這樣好不公平。」
「廉哥哥。」她歎口氣,她不能讓別人也跟著笑他呀!
堂堂杜家工坊杜四爺居然娶個手殘之人,這會讓他被人譏笑的。
「給我個答案吧!」杜孟廉握住她的雙手,逼她面對兩人的感情。
「廉哥哥,若不是珍珠上回逼我,老實說,我這輩子根本沒打算成親。」她老實說了。
杜孟廉瞇起眼,這是她原本的想法?不嫁?只為了那意外?她太傻了!
「幸好家裡現在很富足,我真的覺得保持現狀就很好了。」
「是嗎?保持現狀嗎?」
「嗯!」以為他聽進去了,她連忙點點頭。
「也行,你不嫁的話,我也不娶,我們就這樣相伴一生也好。」
「廉哥哥,你在說什麼啊?」她驚呼出聲。
「就如你所說的,保持現狀呀!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他微微一笑。
「你少胡扯了,你當然得成親了。」
「為什麼?你都可以不嫁了,為什麼我非得成親不可?」
「那不一樣呀!你明明——」
「天下女人這麼多,卻只有一個能永遠住在我心中,而她說了她不嫁,你要我娶誰呢?」
「廉哥哥,你不要這樣。」
「若華,別人我不知道,但我們之間的感情沒那麼複雜,我們之間向來只有我們,這點你應該很明白。」
「我……」就算如此。她還是配不上他呀!
「要我成親很簡單,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立刻辦婚禮!」
「不,我嫁誰都好,就是不能嫁你,廉哥哥,你死心吧!」她逼自己說出最痛心的話來。
杜孟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怎麼可以這麼狠?這種話她說得出口?
他的心被她重重地刺傷了,連退了幾步,又恨又惱地瞪著她。
何若華卻強壓住自己的悲傷,狠心地別開臉不看他,只要他對她死心了,總有一天,他會接受其它真正適合他的女子的,這樣就夠了。
「你夠狠!」杜孟廉閉上眼,黯然地轉身離去。
何若華頹然地跌坐在地,這不正是她要的結果嗎?他死心地離去了,可心先死的人卻是她。
她的淚撲簌簌地掉下來,終於掩面痛哭失聲,久久無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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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若華妹妹瘦真多呢!」杜孟祥捂著下巴中肯地說道。
何若華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望著天空發呆,桌上的午膳全沒動過,事實上她已經這樣坐了一上午了。
「就是呀!才幾天的工夫,他們是怎麼了?」何母憂心不已。
一連幾天,杜孟廉都不再出現在何家,而她整天失魂落魄,像抹遊魂似的全無精神,吃不下、睡不著,短短幾天就瘦了一圈,看得何家父母擔心死了。
「孟廉有什麼要緊事在忙是嗎?」何父問道。
「是有點事,他不是故意不過來請安的。」杜孟祥含糊地應道,因為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決鬥之事他們決定不提。
「請安事小,我是指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唔……也許是四哥要若華面對他們兩人的感情了吧!」
「那……」何父看向女兒,弄成這樣,顯然她的回應不是他們希望的了。
「我倒覺得這樣也不錯啦!」杜孟祥漾開可愛的笑容。
「孟祥?!」
「若華妹妹若是全然不在乎,那才叫糟糕呢!她會失落消瘦肯定是很在乎的,那麼他們還有希望。」
「是這樣嗎?」何母卻很心疼女兒現在所受的苦。
「若沒經過現在這段思考期,他們根本無法前進,也許就永遠那麼耗著,那也不是辦法。」
「也許吧!就怕她愈想愈陷入死胡同,那就糟了。」何父太瞭解女兒了,很擔心事情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所以我才在這裡呀!」杜孟祥又漾開可愛的笑容。
「咦?」何家父母同時訝異地看向他。
「總要有人適時推她一把吧!」他就是眾家兄弟推派的代表。
「那就麻煩你了。」何父稍感寬心。
「至少勸她吃點東西。」何母還是擔心女兒的身子撐不住。
「伯母,你放心吧,她的心定了就會有胃口的。」
何父、何母離去後,杜孟祥才頂著和悅的笑容走向她。「若華。」
「祥哥哥?你來啦!」何若華回神,吃驚中帶點失望地脫口而出。
「很失望?」他卻瞧在眼裡,兩手背在身後微微傾身,揶揄地笑問。
「怎麼會?難得祥哥哥來。」她想起身,他卻輕按她的肩,要她別在意什麼禮儀了。
「是呀,可若是廉哥哥來,你會更開心不是嗎?」杜孟祥在她身旁坐下,就是不想讓她迴避問題。
當年他雖然最小,但因為笑容可愛,賣字畫也好、擺飾品攤也罷,大哥、二哥總是將他帶在身邊,雖是為了多賺點銀兩,但也因為有哥哥們陪著,他的喪親之痛沒像四哥那麼深刻。
為了做飾品,杜孟廉常一個人獨處,若沒若華的關懷,真不知道今天的四哥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們之間的牽絆早在她主動示好、成天黏著四哥時就注定了,她可不許事後反悔說不玩了。
「你別笑我啦!」
「怎麼都沒動?你家的廚子手藝變差了是嗎?」他指指桌上原封不動的菜餚。
「怎麼會?他們廚藝沒話講,是我自己沒什麼胃口。」她連忙搖搖手。
「為什麼呢?是受了風寒,還是太冷沒胃口?」他也不急著勸,反而希望她自己想清楚。
「都不是啦!」她抿著嘴,無法把他們之間的事說出口。
「那是四哥造成的嗎?」他稍稍提示一番。
「咦?」她的臉色果然變了。
「看來是真的了,他果然在這裡幹了什麼壞事,對不對?」杜孟祥一臉原來如此的恍然。
「啊?!」什麼跟什麼啊?
「不然怎麼你突然沒胃口,他卻整天藉酒澆愁?」
「他喝酒?」何若華驚呼出聲,他向來嚴禁自己喝酒,就是希望做飾品時能擁有最精準的手藝,那天的事真的傷他那麼重?
「是呀!一副什麼都完了的模樣,他才會不顧一切後果把酒當水喝呢!」杜孟祥說謊不打草稿,一臉迷人笑容騙得她信以為真。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把製作飾品當成生命看待,怎麼可以這樣糟蹋自己呢?」何若華好心疼、好愧疚,她是希望他去尋找屬於他的幸福,可不是讓他這樣傷害自己的。、
「若華,你是不是蒙蔽自己的眼睛很久了?」杜孟祥歎口氣問道。
「咦?」她再次詫異地看向他。
「四哥最看重的是什麼,咱們所有人都瞧得一清二楚,獨獨你這個當事人完全狀況外,難怪四哥要喝酒墮落了,照這樣看來,他一點希望也沒有嘛!」他又重重地歎口氣。
何若華無言了,她對他真有那麼重要?重要到他必須犧牲幸福娶她?
「對他而言重要如生命的是你,別告訴我你不明白,那我無話可說,現在就回去。」杜孟祥有點小小光火,她可以退怯,卻不該無知。
她閉上眼不敢回答。她隱約明白,卻始終選擇不相信,但事情漸漸浮上檯面,她真要面對嗎?
「你的種種退縮行為全是因為這只乎嗎?」杜孟祥握住她的左手。
她驚慌地想收回來,他卻緊緊掃住。
「它是受傷了還留下疤痕,而且也不太能用,那又如何?」杜孟祥緊盯著地摸。
「祥哥哥……」
「四哥有多愛你,你怎麼會不明白?只是使用不便算什麼?你就算少了這只胳臂,他對你的愛也不可能減少一分二暈。」
何若華大大震撼,真是這樣嗎?隨即她認同了他的說法,廉哥哥就是這樣的人。那她真的可以大膽地佔住他身旁的位子嗎?
「這些外在的東西算什麼?美麗也好、殘缺也罷,你真的認為比得上心重要嗎?」
她搖搖頭,眼眶早已泛紅。
「你有什麼好自卑的?全天下有多少女人希望得到四哥一個和善的眼神,我可以告訴你,她們一輩子都得不到,因為他早把所有的情都給了你,這樣還不夠讓你的心變堅強嗎?」
她的淚默然地落下。
「你這樣會不會太對不起四哥了?」他狠心地非逼她面對不可。
「嗚嗚……」她輕泣出聲。
「你太在乎別人的想法了,何必呢?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載,為何不自在些?今天又不是四哥被逼著非跟你在一起不可呀!喂,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之前就是被這種想法綁住?」他突然睜大眼。
「嗯。」她誠實地點點頭,原本就是怕這樣——他因著種種緣由只好選擇和她在一起,她不要這樣啊!
「天!你們也愛得太不明不白了吧?」杜孟祥沒想到真會這樣,錯愕地看著她。
「我……」
「你愛四哥對吧?」
「嗯。」她不得不承認了。
「四哥也是呀!我們都瞧得很明白,怎麼就你們自個兒搞不清楚呢?是四哥像啞巴的個性害的嗎?」
「他和我在一起時,都是他說話比較多。」她搖搖頭否決他的問號。
「不會吧?!」他又怪叫出聲,天!四哥和她在一起時,反常的事還真多哪!
「是這樣沒錯。」何若華抹乾眼淚,終於露出笑容。
「唉!你們愛就好,我無所謂啦!」
「嘻……」她被他逗笑了。
「所以重點來了,四哥愛你,你也愛四哥,請問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呢?」杜孟祥一臉這有什麼好遲疑,甚至還搞出「伊人消瘦」的把戲來呢?
「唔……」是呀!被他這麼一說,似乎完全沒阻礙了不是嗎?
「你可別再提這手臂的事了。」他指指她的左手。
「我之前真的很在乎。」
「我知道,尤其你還有些壞鄰居。」珍珠的事他聽說了,正準備找人整整她,省得她又來欺負他四嫂,他可是很護短的。
「也許我該放下了。」她淡然一笑。
「這樣才對嘛!美美的笑著,多好!」他露出真誠的笑容讚美著。
「祥哥哥,我還是喜歡看你這樣的笑容。」她歎口氣,沒有虛假拐騙的邪氣,多好呀!
「我怎麼笑無所謂,你只要看著四哥的笑臉就行了。」他也不在乎被她瞧出其中的差異,反正他真正的笑臉只有親人瞧得見。
「嗯,祥哥哥,我會好好想清楚的。」她認真地說著。
「那就好,你好好吃點東西吧!伯母好擔心你的身子,瞧,你瘦成這樣,像是風一吹就要跟著飄走似的。」
「嗯,害他們擔心,真對不起他們。」
「我要走了。」他起身,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笑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四哥這陣子沒過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難道出了什麼事了?」她立刻緊張地問。
「他約了王龍決鬥,爺正在替他特訓。」
「決鬥?!」她驚呼出聲。
那個王龍不是很厲害?他敵得過他嗎?會不會有危險?
她的一顆心已經飛到杜孟廉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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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杜松城郊山崖上。
「為什麼他會選這裡?我以為他會挑他熟悉的地方呢!」杜孟祥不解地問。
「想必沒什麼把握,若輸了,天高皇帝遠,京裡也沒人會知道他輸了的糗事吧!」杜孟文聳聳肩揣測著。
何若華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杜孟廉的身上,他有把握吧?不會有危險吧?。
杜家五兄弟連同杜爺爺全到場了,很希望這場風波能就此打住。
「這場比賽若是我贏,請王堡主別再找杜家工坊的麻煩,更別提要爺爺替你做什麼事了。」杜孟廉直接和王龍約法三章。
王龍冷冷地瞧著他,他的身旁只有三名手下,看來他果然不想讓王家堡眾人發現他的真面目。
「若是我贏呢?我有什麼好處?」雖然他很忌憚杜恆,但這一戰對手只是個藝工,就算幾個手下都說他身手好,他也沒放在眼裡。
「我爺爺同意和你一戰。」杜孟廉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這人不配讓爺爺出手。
「你們打算來車輪戰嗎?下回又冒出個杜大爺或是杜五爺什麼的,我豈不打個沒完沒了?」王龍冷睨著他,真要和杜恆打,他當然打不贏了,他才想了一堆辦法,逼他主動推舉,到頭來還是要打的話,他根本沒勝算。
杜孟廉瞇起眼,這人真怪,想和爺比個高下也是他說的,現在又換詞,是想怎樣你?
「沒話說了?」王龍很能睜眼說瞎話,依然傲然地睥睨著眾人。
「若你贏了,我同意向武林公正人士推舉你成為新任盟主。」杜恆語出驚人。
「爺?!」杜家眾兄弟驚訝地看著他。
「我決定了,你們憑本事好好比畫一下吧!」杜恆撫鬚微笑。
王龍大喜,立刻擺開架勢。
杜孟廉瞧向爺,見他一派輕鬆,只好重擔一肩挑了,他的目光移向何若華,就見她一臉緊張又擔憂地瞧著他。
他歎口氣轉身面對王龍,若她心中沒有他,又何必流露這樣的關愛呢?他可受不了她哪天又轉身不要他。
他深呼吸一口氣,現在必須先專心對付王龍,絕不能讓他坐上盟主之位!
兩人對峙許久,山崖上只有風掃過樹林的聲響,在場眾人全屏息等著。
一片枯葉落在王龍的劍上,兩人一觸即發,矯健的身手隨即纏鬥在一塊,身形變化之快令眾人詫異,只見兩人不斷移轉,兵器相觸的尖銳聲緊緊扣住眾人的心弦。究竟誰人更勝一籌呢?
「沒想到那王龍也挺厲害的嘛!」杜孟白不得不承認。
「那次和三弟打時,他明顯是輕敵了。」杜孟侖瞇眼瞧得分明,而他們也因他那次的表現,錯估了他的強弱。
何若華渾然未覺他們的對話,她只瞧著杜孟廉白色的身影,希望他能獲勝,平安回到她的身邊,她有好多話還沒對他說呢!
只有杜爺爺依然一派輕鬆地瞧著他們的決鬥。
杜孟廉專注地應付著他的每一個招式,戰了一炷香之後,他瞧明白他的武功路子了,雖然和爺爺系出同門,卻沒爺武功心法的渾厚光明,雖有巧妙之處,卻又失之本體。
王龍堅稱當年爺的師父只把重要武學教給爺,真是大錯特錯,基本心要明明相同,就連他們五兄弟學的也是這套,爺後來能變化既有武藝,是因為他四處拜訪隱居大德,跟爺的師父根本無關。
這王龍若能定下心來好好修習,總有一天能發揚這套武學,至少追上他們五兄弟的身手。
「看來勝負就要出來了。」杜恆瞧得明白,露出老頑童般的笑容。
「四弟果然厲害。」杜孟白也笑著應聲。
可事情卻在瞬間出現變數,王龍自己也明白贏不了了,他卻不願就此喪失要杜恆推舉的機會,決定來陰的,反正剛剛並沒有說不能使暗器或是下毒,這方面他可是很強的。
「小心!有毒!」眾兄弟驚呼出聲。
杜孟廉因為兩人太接近,有些狼狽地避開他的暗器,心中有些惱,這種人居然還想當盟主?想讓武林人士也跟著變成這種卑鄙的樣子嗎?
王龍卻沒想收手,幾次在近距離纏鬥時又用這招,把杜孟廉步步逼向山崖邊。
「小心!」這回連何若華都驚呼出聲。
王龍以為暗器擊中他了,舉劍刺向他,杜孟廉卻一個閃身避開他的進攻,王龍直接撲向山崖。
「你使詐?」王龍恨恨地轉身勾住他的衣袖。
「學你的。」杜孟廉以拳擊向他的胸口,王龍整個人飛了出去,直落崖下。
「我死也要拉你當墊背。」王龍手裡射出細線纏住杜孟廉的手腕。
他一驚,尚來不及揮劍已被拉了下去。
這一個轉變令眾人驚愕,直到何若華尖叫出聲,大家才驚覺不妙了。
「廉哥哥!」她淒厲的叫聲在山谷裡迴響,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