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綾摀住因驚訝而張大的嘴。
造化真是弄人,沒想到他們最不願見到的結果卻出現了。
倒是季揚飛在看到他們以後,似乎毫無芥蒂的大步朝他們走來。
「嗨!真巧,又見面了。」
「是啊!」齊浩天抱拳回禮,虛長藍綾多歲,讓他練就一身處變不驚的鎮定。
「這兩位是我生意上往來的朋友。」季揚飛跟他們弓1薦身後的兩人。
「我可認識他們得很。」藍綾臉色不甚和悅地看著站在後頭頻頻尷尬搓手的李當家和王掌櫃。
「是嗎?那可真巧。」季揚飛聲音沙啞的開口。
對於齊浩天和「藍舲」,他才第二回見到面,對他們的底細自然是完全不清楚。
「是啊!真是巧得很,你們說是吧?李當家還有王掌櫃的。」藍綾皮笑肉不笑地朝兩人說。
「是啊!藍少爺和齊公子。」李當家唯唯諾諾的陪笑說著。
「你們是在談生意嗎?」藍綾不理會兩個奸商,逕自把頭轉向季揚飛問。
「是的,在談日後合作方面的問題。」
「是嗎?」藍綾的眼冷冷掃視過王、李二人。
「談成了嗎?」這回她索性問個明白。
「多謝關心,已經差不多了。」季揚飛避重就輕。眼前的男孩底細不清,他不想多洩漏什麼。
「是嗎?」驀地,藍綾眼中寒光一閃,深吸一口氣接著說:「王掌櫃、李當家,怎麼兩位活到這一把年紀,還不知曉商場上最重視的就是『誠信』二字呢?」
「怎麼回事?」季揚飛察覺情況有異,面色狐疑地轉身盯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王、李二人瞧。
「這……這……」王掌櫃面有難色,直搔著頭頂不知該如何回答。
季揚飛索性轉過頭去,以眼神詢問齊、藍二人。
「還不是他們兩人先口頭上和我們藍家說好要合作了,後來又倒戈向你們季家,一點都不顧生意上道義的問題。」藍綾冷哼,她可不以為這季揚飛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是嗎?」季揚飛原本和悅的臉色一沉,偏過頭去以嚴厲的聲調詢問:「王掌櫃,真是這樣嗎?」
此話一出,只見王、李二人都心虛地低下頭來,卻是怎地也不敢回答。
見到如此,季揚飛心下也已知大半,他一拍桌,生氣地站了起來。「齊兄弟、藍兄弟,這事我季揚飛也有錯,所以這筆生意,我們季家不要了。」
「季公子好義氣,這麼說我們自然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了。」藍綾隨後跟著站起,見季揚飛這樣爽直,她在心底也不禁要為他喝采了。
「走吧!咱們找個好地方好好聊聊吧!」這次換季揚飛邀請藍綾、齊浩天了。
一旁的王掌櫃他們見大事不妙,冷汗頻冒,連忙問:「那……那我們的……生意呢?」
「生意呢?」季揚飛瞥視了他們一眼,冷冷地揚起唇角說:「自然是吹了。」
三人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鳳陽客棧。
※※※※※※※※※
季揚飛一行三人站在胭紅樓門口,單純的藍綾甚至還搞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浩天哥,這是哪兒啊?」藍綾抓了抓齊浩天的衣袖,小小聲地問。
為什麼這地方燈光紅得這樣奇怪?還有一個個看起來很妖艷的女人呢?
方才季揚飛說要做東向他們賠不是,便領他們到了這一個詭異的地方了。
齊浩天低下頭來,只見生性害羞的他也是滿臉通紅直到耳根,拚命地猛搖頭。
季揚飛正要跨上胭紅樓台階,轉過頭才發現底下那兩人還兀自杵在那兒動也不動,僵直得簡直就像是要上受刑台一般。
他明瞭的看著他們,一向凜然的臉竟奇跡似帶著微微笑意。
「這兒是男人的天堂,進去之後你們便知道了。」
進了胭紅樓後,藍綾全身不對勁,她可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妖繞的女子,還將豐腴的身子緊貼到這裡來的客人。
難不成她們的骨頭都是柳枝生成的嗎?
「如何,這地方還喜歡嗎?」季揚飛不知道藍綾的真實身份,只當他們是尋常的男子。
霎時,藍綾的臉尷尬地紅了起來。「這……我不知道。」
季揚飛卻把她的反應當是生澀,隨即接著說:「是嗎?那『你』可要多學習著些。」
才進來不一會兒,坊裡的嬤嬤便猶如蜜蜂見到花蜜般,翩然的飛舞至他們身邊,本來風韻猶存的姿色,卻讓臉上五顏六色的妝弄得像戲班上唱戲似的。
「季大少爺,你可來啦!這回可等苦我們家仙兒啦!」嬤艘的手絹不時地在季揚飛的身上揮呀揮的,那撲鼻的花粉味兒教一旁的藍綾忍不住想打噴嚏。
「是嗎?」季揚飛眸光一閃,說:「那還不快叫她出來陪伴我這兩個兄弟。」
「那有什麼問題呢?只要是季大少吩咐的,哪有不馬上辦的呢?」嬤嬤嬌媚一笑,眼光來到了藍綾身上。
「兩位公子也都是青年才俊啊!」嬤嬤見到他們兩人身上穿著昂貴絲質布料的衣裳,更是樂得心花怒放。
這過分的慇勤,讓藍綾不由得又把身子往齊浩天縮了些。
「花兒,先領季公子他們三人到西園最好的廂房,好生伺候著。」嬤嬤交代完,隨即扭腰擺臀地走了進去。
沒一會兒,藍綾他們就被領進一間裝潢華麗的內室,奉上茶不久,就走進來兩個頗具姿色的年輕姑娘,才坐下來就親密的往藍、齊兩人身上挨過去。
「別……別這樣,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藍綾的臉皮薄,一急,連聲調都結巴了起來,雙手還不停往那個姑娘身上推,惹得在場其他的姑娘都笑開了。
「小紅,可別嚇壞了我這個朋友。」季揚飛出聲阻止。
「唉唷!」那個喚為小紅的女子眉開目笑地說:「季大少這回帶采的可是個害羞的公子哥兒唷!漂亮得連我們胭紅樓的姊妹都自歎弗如呢!」說著說著,手還不時地逗弄藍綾,害得她滿臉通紅。
「是呀!我看也只有仙兒姊姊才能和『你』一較高低了吧!」另一名女子笑說。「唉呀!說人人到。」
「仙兒!」季揚飛喚一個方才跨進門的美麗女子。
「齊公子、藍公子,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聞名全城的花魁魏仙兒。」季揚飛替眾人介紹這個他向來當妹妹看待的女子。
但藍綾看在眼裡,卻誤會了他倆的關係,心裡著實有那麼些不是滋味。
在看到季揚飛對魏仙兒酌態度之前,她實在無法想像這樣一個昂藏英武的男人,臉上竟會出現如斯溫柔的表情。
他是愛她的嗎?
否則,竟能一下子奇跡似軟化他剛硬的線條。
像魏仙兒這樣一個秀麗的女子!自然是備受男人喜愛和呵護的。
而季揚飛那樣出色的男人,相信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拒絕得了!
她莫名的感到一股酸意。
她甩甩頭,想把這不愉快的感覺拋開。「我是藍『舲』。」
過於耽溺於自己情緒裡,她沒見著魏仙兒看到她時眼中閃爍的警戒光芒。
待眾人自我介紹完以後,季揚飛高舉著酒杯站了起來。「齊兄弟、藍兄弟,這近來生意上多有冒犯,還請你們不要計較,這杯酒,兄弟我就先乾為敬。」
季揚飛一仰而盡,那份豪氣,令人不禁心生佩服。
齊浩天、藍綾見季揚飛這樣有誠意,連本來心中還有那麼一點芥蒂,也全都消失無蹤,把酒言歡了起來。
在酒過三巡之後,不勝酒力的藍綾早就第一個宜告投降,整個人軟癱在桌上,小紅則熱心的拿起毛巾溫柔的幫她敷著。
「藍公子,看來這小紅可是欣賞『你』的緊啃!」魏仙兒發現小紅的態度竟然還帶著嬌羞,想也沒多想就模起她來。
沒想到小紅被這麼一說,竟然整個臉猛泛紅潮,羞得她遮起臉直嚷:「好姊姊,你快別再糗小紅了。」
「的確是啊!揚飛,你說是也不是?」魏仙兒偏過臉,晶瑩的眸子愛煞的膠著在季揚飛臉上,話語中愛嬌的成分居多。
只要季揚飛上她這兒,她的心情總是愉悅的。
「是嗎?」季揚飛眼神晶亮地看著話題中的兩人,似解非解的淡淡一笑,隨即自顧自飲著酒。
然而這一笑,卻攝去了藍綾的魂魄。
這連笑都好看得過了分的人呀!
可惜,他已經心有所屬了。
說實話,不能讓季揚飛見到身為女人的她,她是有些遺憾的。
但又如何呢?同樣身為女人,比較起來,她的嫵媚是絕對敵不過仙兒姊姊吧!
而男人愛的,不就是這份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香醇嗎?
這突如其來的哀愁直往上攪,一下子讓她的酒醒了一大半,卻也莫名的驚惶失措。
認識了季揚飛之後,這眾多紛亂的情感雜邏而來,竟讓她也第一次認識了迷惘困惑。
「藍兄弟……」直到季揚飛喚她,她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我剛和齊兄說好,結為拜把兄弟,而你的年紀比我小,我就稱呼你『舲弟』好嗎?」
「好啊!」藍綾因為自己的閃神,尷尬地笑了笑。
「好兄弟,嗯?」季揚飛伸出手握住「藍舲」如女人般軟膩的柔荑,望進那澄如秋水的眼瞳,明眸流轉,他的心底突然飛上一抹奇異的感受。
就像是不經意觸動心中的某份情感。
難道是因為「藍舲」那精緻漂亮過了分的臉龐,才讓他如此不正常的嗎?
初見「藍舲」時,他訝異竟有男人可以美麗若此,巴掌大精緻脫俗的臉蛋,彷彿天生就注定該生為女子的,卻一不小心弄錯了性別。讓他不由自主地為此覺得可惜。
離鄉多年來,跟著師父跑遍大江南北,所到之處,總有多情的女子圍繞在他的身邊,他卻總是不掛在心上。他一向認為女子就是麻煩的化身,更何況至今也不曾有他心儀的女子出現過。
他也不以為意,男兒志在四方,豈能被這小小的情愛所牽絆。
他便習以為常的認為此生便該如此的過了。
但如今,就只為了一個過分女性化的男子,竟顛覆了他以往對感情抱持的剛硬態度,甚至產生一股……遺憾?
這可真是奇怪啊!
「好兄弟。」藍綾肯定地回答。
她在季揚飛的眼底看到激賞的光芒,一點點、小小的震盪在她的心底漾開。
有些感情,注定是不該滋長的。
然而,她卻只能默默、默默地瞧著,瞧著它在心裡面發芽茁壯。
卻——無可奈何。
※※※※※※※※※
離那日和季揚飛胭紅樓一聚已過了兩天了。
這日當藍綾一個人待在府中整理帳目時,忽然收到魏仙兒捎來的邀請帖,於是她便只身前來胭紅樓赴約了。
「藍公子請喝茶。」
眼前小紅正熱情的招待她,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滿臉通紅訥訥以對。
「多謝。」
「仙兒姊等會兒便來。」
藍綾不自然地頷首,這小紅的熱情讓她無以招架。
她細細打量起這些身在煙花之地的女人,手段、應對都是一般良家女子所不及的,更遣論她們的嫵媚風情了。
「不知藍公子身邊可有心儀的女子或紅粉知己呢?」
或許是因為兩人單獨相處,還是這青樓女子本就開放,才讓小紅一雙眼直勾勾的媚視著她,直截了當的問出如此坦白的心意。
「呃……這……該怎麼說呢?我……」她一緊張,連忙垂首搔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小紅,你又讓藍公子為難啦!」魏仙兒人未到聲先到,卻是一樣的清柔雅致。
「我才沒有呢!仙兒姊姊。」小紅見心事被拆穿,連忙紅著臉搖手說:「『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待小紅走後,魏仙兒在藍綾身旁坐了下來,明媚的一雙眼看得藍綾渾身不自在起來。
「藍公子,」魏仙兒先開了口:「還是我該稱呼你『藍姑娘』?」
藍綾心中一驚,立即會意過采自己的身份已被拆穿。
她略微思索,隨即沉穩回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仙兒姑娘。」
此時她心中能想到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別身份不被拆穿。
「是嗎?」魏仙兒起身繞了她一圈,晶評地說:「同樣是女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女人敏銳的觀察力吧?」
早在見到「藍舲」的第一眼,魏仙兒就看穿了她實際的女兒身份了。
實在,「藍舲」的行為舉止中露出太多的破綻。
也只有季揚飛這般大而化之的男人,和被戀愛感覺沖昏了頭的小紅,才看不出她是如此國色天香的一名女子。
眼波盈盈流轉,芙蓉粉頰似美玉,她的美彷彿不該是凡間物。
雖然不知道「藍舲」女扮男裝的確切理由,但是若任由她這樣一個美麗的可人兒待在季揚飛身邊,就算她是男裝,魏仙兒也放不下心來。
於是她大膽假設,並且把「藍舲」約了過來,首要之務,就是要先確定她是否是為了接近季揚飛才如此刻意的呢?
「這……」眼見性別被識破,再也無計可施下,藍綾只好老老實實哀求魏仙兒。「好姊姊,你可要幫幫我別說出去。」
「要我不說可以,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女扮男裝的理由。」
見魏仙兒並無意把自己的秘密給洩漏,她吁了好大一口氣,於是乎,源源本本把自己女扮男裝的原因說了出來。
「哦!原采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魏仙兒聽完她的陳述,這才鬆了口氣。
既然不是針對揚飛而來,那麼她只要再加深她和季揚飛之間的關係,也不怕藍綾會介入她倆之間了。
「這樣就好,否則妹妹你生得這樣美麗,我還生怕揚飛會被你迷住呢!」魏仙兒接著說,晶亮的眼神裡閃爍預先設計好的光芒。
「才不可能呢!像仙兒姊姊這樣漂亮,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理想佳人,季兄怎麼可能會看上我這不起眼的丫頭呢?」
她說的是真心話,但心中卻又難免因此而感到淡淡的悲哀。
魏仙兒那嬌媚動人的氣質是她怎麼樣都學不來的,所以,季揚飛是不可能愛上她的。
早知道的,不是嗎?
「我也知道揚飛對女人一向寡情,只有我得到他專情相許,但是女人難免會想東想西的。希望妹妹你不要見怪。」魏仙兒神色流露出無奈,想借此博得藍綾的同情。
「不會的,仙兒姊姊,你該相信的是你和季兄之間的愛情。」藍綾勸道。
到頭來,競由褥她這個矢意的入反過來安慰別人,她的心下只覺荒唐。
原來愛情的世界裡,竟是這樣沒道理可循的。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魏仙兒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那柔媚,就連女人看了也會為之心疼。
「是啊!若季兄對不起你,我第一個就幫姊姊修理他。」她滿滿的保證。
「有你這樣說就夠了。」魏仙兒的麗顏總算舒展。也讓她安了心。
愛情都是這樣子的嗎?非得要有這麼多猜忌和不安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寧願永遠不要談感情了。藍綾在心中暗想。
「那日在你身旁的齊公子似乎很喜歡你。」
眼見臨頭警報已解除,魏仙兒即熱心關心起藍綾的感情世界,要是真能撮合她和齊浩天的話,對自己來說,也算是好事一樁。
「他只是我青梅竹馬的好哥哥而已。」藍綾連忙否認。
她對浩天哥一向只有尊敬和崇拜而已,就連半點的兒女私情也無。
「你果然還不懂男女之間情感的問題呀!」魏恤兒笑著輕點她的頭。
「家業未興,何談兒女私情呢?」她男子般豪氣地回答。
「是嗎?可是若齊公子不這麼想呢?」
不這麼想?這話倒引起她心中的注意。
真的會像魏仙兒所說的這樣嗎?她一直以來都把齊浩天當成哥哥,所以自然而然的認為,他一定也把自己當成妹妹來對待;不是嗎?
然而,若魏仙兒的說法是真的,她又該如何應付呢?
唉!真難。她笑著搖搖頭,既然是還沒發生的事,思考這樣多也是無濟於事吧!
「別談這些了,說說你和季兄是怎麼認識的好嗎?」她開了口轉移話題。
魏仙兒瞭然地笑了笑。心知是不能逼她太緊,於是說:「揚飛是我的救命恩人。」
「怎說呢?」藍綾訝異,她自己也受過季揚飛的幫助。
魏仙兒眨著迷濛的雙眼,陷入了回憶:「在胭紅樓裡,其實有很多好人家的女孩是賣藝不賣身的……」
她開始細細敘述,她和季揚飛初識於一年前一個飄著細雨的夜晚。
那時她正被一個富商糾纏硬要共度一晚,她一個弱女子又怎敵得過一個個強壯的家丁呢?
無助的她只想到自己的清白,竟要葬送在這樣癡肥骯髒的男人手中,心中一時泫然欲泣,索性也放棄了掙扎,聽天由命。
沒想到上天有眼,正巧碰上了騎馬路過的季揚飛,他路見不平,便以精湛的身手三兩下便擊退了那群想要抓她的家丁,並且安然的將她送回。
也是在那天晚上,她遺落了生平一直小心珍藏的芳心,給了一個叫做季揚飛的男人。
她一點都不後悔,反而慶幸自己能夠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但我們真正在一起,卻是當他前不久才學成歸來以後,在一次生意的聚會上我們再度碰面。」魏仙兒在娓娓敘述的同時,臉上一直都寫滿幸福的感覺。
「聽起來好浪漫。」就連藍綾,也一齊沉醉在他們倆的感情故事中。
「是啊!.那是一種『就是他』的命定感覺,一輩子就只會有這麼一次。」
「一輩子就一次?」她喃喃自語,她不知道她對季揚飛的感覺是不是也是如此。
那季揚飛呢?他對魏仙兒是否也是這種一輩子才會出現一次的怦然心動呢?
想到這,她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是愛上了季揚飛了。
這種時時刻刻不想起他,卻又無法縱容自己深陷下去的心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每個夢裡有他,卻碰觸不到他呀!
然而,在他已有這麼好的對象之後,他真會聽到她心中的聲音,再回過頭來瞧瞧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