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帶著手下朝黑燃走近,他一個手勢,一名手下立即將手上捧著的黑色鐵盒呈上。
「送給褚老幫主的小小禮物,一路順風。」克利斯與黑燃握手,他談笑風生地道:「戴安對中國文化深感興趣,她想與你一道回台灣,應該很方便吧!」
那晚只不過想拉攏黑燃而叫戴安去服侍,但沒想到他的寶貝女兒對黑燃好像著了魔似的,硬是要求他來對黑燃開這個口,抵不住女兒的撒嬌,他這位縱橫江湖、高高在上的幫主,也只好厚著顏面來了。
「不方便。」黑燃命屠天捷收下鐵盒,他撇撇唇道。「我不習慣身邊有女人礙眼。」
克利斯碰了個硬釘子,他不悅地道:「小女哪一點令你不滿意了嗎?」
豈有此理,他都拉下臉來了,黑燃居然不買帳?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都不滿意。」黑燃直截了當地回答,他鄙夷地道:「女人廉價又不值錢,沒必要重視她們。」
克利斯挑起了眉毛,這是什麼理論?難道關於「火男」不愛女人、痛恨女人的傳聞是真的?他們對女人沒有感覺?
克利斯看著黑燃沉聲道:「你可以把別的女人貶得那麼低,但小女不一樣,我可不容許有人欺負她。」
說得夠明白了,這個黑燃可以對別的女人唾棄,但他最好識趣點,接受他的女兒戴安,否則他的勢力足以令黑燃消失在這座島上,永遠沒有人找得到他的骨骸,他可不是開玩笑的。
「都一樣。」黑燃冷然地說。「女人都一樣,都是低等動物,你的女兒也一樣。」
「你太不識抬舉了。」克利斯面容一沉,這姓黑的小子以為這裡是亞洲嗎?就算是亞洲,他也容不得黑燃如此囂張。
「是嗎?」黑燃懶洋洋地瞥了克利斯一眼,他慢條斯理地道:「我想,閣下還不知道『薩隆幫』在香江海域走私的千億海洛英已經被黑蠍盟攔截了,我可以很大方的還給你,也可以將那批比黃金還值錢的毒品丟到大海裡,現在,你以為我該接受你的『抬舉』嗎?」
黑蠍盟最擅長玩的遊戲就是「黑吃黑」,管它黑道還白道,無毒不丈夫,黑蠍盟通通吃定。
克利斯臉色一變,他重重一哼,嗤之以鼻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狂言?」
「我不介意把毒品編號告訴你。」黑燃懶懶地一笑。「這批價值連城的貨是薩隆幫和美國黑幫第一次合作,閣下認為美國黑幫會不會覺得你們是黑吃黑,吞了那批貨?這是個有趣的問題是不是?」
克利斯倏然緊繃了老臉。
美國黑幫與義大利黑手黨旗鼓相當,他當然知道如果那批貨不見了,他很難向美國黑幫交代。
看樣子,黑燃所言不假,克利斯行走江湖數十年,也不是省油的燈,轉瞬間,他緩和地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開個玩笑罷了,戴安在這裡土生土長,怎麼可能對台灣有興趣呢?」克利斯勾起一抹世故的笑容。「我還要招呼日本三合會的貴賓,不跟你多聊了,後會有期,代我向褚老幫主問好。」
黑燃點點頭,他淡淡地道:「請便。」
克利斯走後,屠天捷立即打開那只頗重的鐵盒。
「出手真是大方,都是名貴骨董。」屠天捷將鐵盒合上,他揚起一記笑。「燃哥,我打賭老傢伙一定恨死你了。」
「有什麼分別嗎?」黑燃挑挑眉。「走吧!」
★★★
華燈初上的巴勒摩市中心,川流不息的交通廢氣將古建物熏得焦黑,不過,此地仍是觀光客的最愛。
黑燃與克利斯回到飯店,飯店旁,幾名穿皮衣的義大利年輕小伙子在調戲一名女孩,這種事在西西里島早司空見慣,不會有人伸張正義。
「燃哥,是那個漂亮的東方小姐。」屠天捷眼睛一亮,他的眼向來尖,一下子就認出被義大利人調戲的是那天在黑燃房門口與他擦身而過的東方女郎。
黑燃將菸蒂隨意丟棄,緩緩地瞥了那些人一眼,沒錯,被那些勇人圍在中央的確實是卿卿。
她今天的衣服乾淨多了,穿的還是件艷紅色的洋裝,居然有幾分小女人的嫵媚味道,難怪這些傢伙會色心大起。
黑燃挑起了眉毛,那件衣服看起來並不便宜,是用她的「報酬」買的嗎?
「你偷了我們老大的錢,今晚就陪我們老大睡吧!」一名混混不懷好意的盯著研卿說。
「沒錯,今晚就陪我!」大伙口中的那名「老大」一把抓住研卿的手臂,將她的身子拉進懷裡擁著。
「陪就陪!」研卿輕揚起睫毛,她不置可否的問:「是不是陪你一晚,這些錢就是我的了?」
「當然!」老大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笑笑地說:「如果你有『特別服務』,或許我會再給你一些錢。」
耳聞他們的對話,黑燃倏然不悅了起來。
她那麼自甘下賤,為了點錢,對洋人出賣肉體也願意,她那被他碰過的身體,今夜要屬於別的男人了嗎?
「既然買賣談成了,走,開房去!」老大猴急的摟住研卿,這麼美的東方女孩,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了。
「站住。」黑燃的聲音透著冷冽,那夥人被他不怒而威的架式嚇住,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你是什麼東西?」老大不滿地看著黑燃。
「嗨,我們又見面了。」研卿大方的與黑燃打招呼,她笑著對老大輕聲道:「別介意,他是我之前的恩客。」
「原來如此。」老大淫笑了起來,他對黑燃擠眉弄眼的。「怎麼樣,她的技巧好不好呀?」
「住嘴!」黑燃那張俊臉沒絲毫表情,他冷銳極了。
「你叫我住嘴?」老大瞪著黑燃,這傢伙是誰呀?擺著張死人臉裝酷,以為他沒見過世面,會怕他嗎?
「老大……」一名手下及時拉住老大臂膀,他顫抖道:「他……他是黑……」
「黑什麼黑?」老大不悅地嘖聲。「他黑道,我們也黑道,怕什麼?我們是薩隆幫的中堅人馬,這島上有比薩隆幫更大、更厲害的組織嗎?」
「是沒有。」手下嚥了口口水,艱難地道:「可是他……他是黑蠍盟的黑……黑燃……」
屠天捷笑了。「兄弟,你很識貨。」
「黑──黑蠍盟!」老大大驚失色,立即腳底抹油。「還不快走!走呀!」
誰都知道,黑蠍盟的黑燃是這次全球黑幫大會的首位貴客,他們不要命了才去挑釁黑燃。
那群人一走,研卿玩味地問:「怎麼,你很有名嗎?」
黑燃瞥了她一眼。「你應當知道。」
研卿的心悚然一跳,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發現了什麼了嗎?
不可能,計劃執行以來一直進行得很順利,黑燃不可能發現些什麼,除非他是神,也除非他能透視。
在現實生活裡,他既不是神,也不能透視,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想到此,研卿放心了,她大步一走,超越了黑燃。
她走到黑燃前面,回頭一笑,瀟灑地道:「你趕了那些人,今夜,我是你的了。」
★★★
回到飯店之後,研卿挑釁的率先在黑燃面前將衣物全部褪去,反正在他面前她是個可以為錢獻出肉體的女人,豪放或保守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你做什麼?」黑燃點起根菸,他發現自己竟有絲紊亂的感覺,是因她赤裸裸的嬌軀嗎?
不,不是。
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數,女人的身體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稀奇,而她卻給了他想觸碰她的慾望。
她對他笑了笑。「你沒看見嗎?我在挑逗你。」
他的視線鎖住她完美的身子,慵懶地說:「過來。」
研卿沒有反對,她款款朝他走近,她挺俏的雙峰動人地微晃著,細細的柳腰不盈一握,她跨出的步履那麼美妙,美得令他想即時佔有她!
她走近他,主動地把自己貼近他,並為他脫去衣衫。
「你純熟了許多。」他譏嘲她。
再怎麼裝作純熟,畢竟她的經驗只有一次,她再風騷也無法與那些身經百戰的應召女郎相比,可是,他卻有點沉醉於她這不成熟的技巧。
「謝謝。」研卿不以為忤,她輕輕擺動臀部,反正他們今晚一定會做,何不趕快做一做了事,她也好休息。
太詭異了。
第一次與黑燃發生關係後,她曾衝動的想停止秦芷商的計劃,因為她發覺黑燃深深吸引住了她,她毫無擺脫他身影的能力。
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的關係嗎?
不,不是的,就算黑燃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還是會有此感覺。
就像是──就像是他們前世早就相識許久,只差今生來相認罷,很玄,但事實就是如此,不過她可以肯定黑燃與她沒有同樣的感覺。
她知道,黑燃只不過把她當成床伴,他對女人是從來不在乎的,就因為他對女人都那麼不在乎,所以她的任務便是要讓他對女人在乎。
秦芷商說過,黑熾已經背叛褚黑蠍了,如果黑燃也陷入情網,那麼褚黑蠍一定很難承受這第二次的打擊。
研卿覺得可笑,讓褚黑蠍痛苦有那麼重要嗎?她覺得秦芷商未免無聊,而且幼稚。
可是,是她欠了秦芷商恩情,無論秦芷商再怎麼無聊幼稚,她都得陪著玩這場遊戲。
「想什麼?」黑燃安穩的拿研卿的手臂當枕,激情過後,她一直心不在焉,似有心事。
研卿挑了挑眉。「我在想,被你碰總比被那些男人碰要好,起碼你已經碰過我了,我們算舊識了,是不是?」
她輕浮的語氣令他反感。
「只要有錢,什麼男人都可以擁有你嗎?」他譏誚的問。
「可以這麼說。」她率直的承認,無所謂地說道:「反正一回生兩回熟,跟一個男人上床與跟一百個男人上床沒什麼分別。」
他的劍眉揚了起來。
難怪他義父總說女人是最無恥低等的,這個偏激的理論在她身上得到了印證,稍有廉恥心的女人都不會這麼說的。
笑話,他為什麼要管她有沒有廉恥心?她的死活與他無關,今夜要她,只不過他剛好缺個床伴罷了。
驀地,門把被轉動了,研卿連忙拉起被單蓋在身上,她瞪著黑燃。「你沒鎖門嗎?」
「我為什麼要鎖門?」黑燃理所當然的回答她,他向來沒有上鎖的習慣,也沒人那麼大膽敢闖入他的房間。
「你──你不遮一遮?」她問得有點臉紅,他全裸的躺在床上,那樣樣就像太陽神似的,健壯迷人。
黑燃緩緩點了根菸。「沒有必要。」
楊芊蜜走了進來,昨夜她表現得那麼好,黑燃嘗到甜頭,今夜一定很需要她,她交代其餘人先回台灣,她特別延了班機,準備明天和黑燃一起回台灣。
「燃!」楊芊蜜熱情地叫他的名,驟然間,她看到緩緩從被單裡探出頭來的研卿。「她是誰?」
醋味霎時沖天。
「你來做什麼?」黑燃冷淡地問。
「我──」楊芊蜜有點語塞,她也知道黑燃不喜歡別人自做主張,她期期艾艾地說:「昨晚我們玩得那麼愉快,所以我想……」
「昨晚是昨晚。」黑燃絕情說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研卿揚揚眉梢,哇,這麼絕!
不過,楊芊蜜那番話聽在她耳裡頗不是滋味,黑燃是個夜夜更換女人的男人,她有把握征服他嗎?
「你──」見黑燃態度冰冷,根本對她絲毫不理會,楊芊蜜一跺腳,羞憤難當的出去了。
「你對她很絕情。」她陳述了這個事實。
他冷冷的黑眸掃了她一眼。「睡吧!」
他長手一伸摟住她身子,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安然的睡在她懷中。
★★★
經過上一次的經驗,研卿在清晨一睜開眼睛就知道自己必須離去,她不想惹黑燃不快,反正她也訂了明天回台灣的機票,在秦芷商的計劃腳本裡,他們應該很快就可以在台灣「偶遇」。
「你要走?」黑燃盯著她穿衣的動作,其實早在她起來之際,他也醒了,沒有女人的臂膀,他睡不安穩的。
「吵醒你了?」研卿沒有回頭,她在穿衣鏡前整理洋裝。「今天不必借穿你的襯衫,你可以繼續睡。」
他沒有接受她的建議,反而起身,他從衣櫃裡挑了黑色皮衣與緊身皮褲穿上,黑色長髮則恣意的披垂肩上。
研卿幾乎被他的浪蕩模樣給迷住了,然而他是黑蠍盟有名的浪子,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她如何留住他?
他神神秘秘的打完一通電話之後,輕描淡寫地道:「陪我吃早餐。」
不等研卿回應,黑燃拖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了餐廳。
「黑先生與這位小姐要點什麼?」侍者領班立即走過來服務,黑燃是飯店的貴客,他們不敢怠慢。
研卿很快的說:「我要一杯新鮮果汁、兩片厚片花生吐司、一顆半熟的荷包蛋,以及一塊原味起司和一份水果,謝謝!」
黑燃斜睨她一眼。「你的胃口很好。」
要離開他讓她心情那麼愉悅嗎?吃這麼多,不怕撐著?
她揚起眉梢。「難道你喜歡跟一個毫無胃口的人吃飯?」
他蹙了蹙眉。「或許你該改掉你牙尖嘴利的習慣,我不喜歡。」
「有什麼關係?」她聳了聳肩。「反正我們已經要說再見了,我們不會再見面,我改不改,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著,早餐送來了,研卿立即喝了一大口新鮮綜合果汁,濃濃的果香直沁脾胃,她露出滿足的神情。
他緩慢而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這女孩究竟是何來歷?
無所謂,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調查她。
「不要常喝咖啡。」研卿看著他面前那杯濃濃的黑咖啡說。「你知不知道咖啡因也是毒劑的一種,會致命的!」
「多事。」從沒有人敢叫他少喝點咖啡,她在關心他嗎?被人關心,這經驗可稀奇。
碰了記釘子,研卿不開口了,她專心吃她豐盛的早餐,懶得理對面的黑面人。
屠天捷精神抖擻的走過來,他一屁股在研卿對面坐下,二話不說,拿起相機就對著她拍了張照。
「你幹麼?」她莫名其妙地問。
她知道這個人,屠天捷嘛,黑燃的左右手,只是她不懂,他幹麼無緣無故幫她拍照?
「幫你拍照。」屠天捷笑吟吟地說。
研卿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你在幫我拍照,不會是為了要留念我吧?我好像沒那麼偉大。」
「你不知道嗎?」屠天捷若無其事的說。「幫你做本假證照呀。」
研卿直覺的看向黑燃。
假護照──他在搞什麼鬼?
★★★
登上羅馬直飛台灣的豪華班機之後,研卿終於知道為什麼她需要本假護照了。
因為,黑燃要帶她回台灣。
事實上,黑燃現在就坐在她旁邊,他氣定神閒的閉著眼睛休息,絲毫不受外界干擾,也絲毫不受她情緒波動的干擾。
她會跟他坐在飛機上,她也很意外,她的真護照其實就在她隨身包包裡,裡頭還有張回台灣的機票呢,黑燃當然不知道。
事情來得突然,才吃完早餐他就驅車將她帶到機場,她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她的行李還留在另一家飯店裡呢,到達目的地後,她得快點通知秦芷商去處理才行,否則飯店不以為她發生了什麼意外才怪。
黑燃不是一向很討厭女人的嗎?為什麼他會帶她走?她匪夷所思。
事情真那麼順利?她才在計劃再度與他在台灣重逢,他便主動將她帶在身邊,她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難道黑燃也喜歡她?
不可能吧,如果他那麼容易喜歡上女人,他也就不會叫火男了,火男是不愛女人的,火男以摒棄女人為樂,火男斷不會將女人放在心上。
那麼,黑燃為何要帶走她?她實在想知道!
接著,她做了件唐突的事,她將黑燃給「戮」醒了。
「你做什麼?」他顯然對她的無禮舉動很不悅。
「告訴我,你為什麼帶我走?」她直截了當地問他。
承認愛吧,男人承認愛上女人並沒有什麼可笑的,如果他肯承認,她絕對會很欣賞他的勇氣。
「重要嗎?」他根本懶得理她,也或許,是他說不出個理由來。
「當然重要!」她用力一點頭,莊嚴的看著他。「是我要跟著你回台灣,我有權知道原因。」
黑燃無動於衷地說:「不滿意的話,你可以跳機,我沒有意見。」
研卿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不會去跳?」
這人渣說的什麼廢話,他們現在正飛在青天上,就算她想跳,也沒辦法,再說,跟他回台灣有利於她,她為什麼要傻得去跳機呢?
黑燃淺得不能再淺地揚起嘴角。「聽著,我要做的事,沒人能問我理由,你也不例外。」
他再度閉上眼睛假寐了。
看著他動也不動的俊美面孔,研卿潛意識地潤了潤唇。
如果,她是說如果,把黑燃帶她上飛機這件事解釋為他在乎地,她會不會太自我抬舉了些?
不會,肯定不會!她深信自己還有那個魅力,就算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幾天,黑燃為她傾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她何必妄自菲薄?
既然他要做的事,沒人能問他理由,那麼,她就相信自己的理由,那便是──黑燃在乎她,更甚至,他可能愛上她了!
這個想法令她口乾舌燥,脈搏似乎也跳得更快了。
他們並肩坐著,他是她最親密的男人,如果他們的性關係合法,他們會是夫妻;如果他們的性關係沒有法律保障,他們也應該是恩愛的情侶才對。
可是他們什麼都不是,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侶,她只是他偶然途到的一名偷兒,用她的身體交換金錢罷了。
雖然她將純潔無瑕的身體交給了他,但他是用怎麼樣的眼光看她的,她不敢深思。
在他心中,她雖是處子,但也同時很不自愛、很不檢點吧,能對男人隨便獻身的女人,品格好不到哪裡去。
他會珍惜她嗎?
肯定不會。
她不該對黑燃存有幻想的,她卻不由自主有了幻想。
他們有激情,但這不是愛,不是!